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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菜 - 請妳嫁給我【單】 關閉[複製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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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7-14 05:32 PM|只看該作者|倒序瀏覽
男主角:曹任軍
女主角:阮婕妤

內容簡介
她八成和這個「工作機器」犯沖
才會每次一見到他就發生衰事--
小至電梯故障,大到搞出人命
最後還得敲響婚禮的喪……呃,鐘聲
其實她也不願意用小孩綁住他
畢竟六年前被他「吃完就跑」的創傷還沒平復
可是不賴上他就得嫁給老媽挑選的路人甲
她才捨不得讓自己的小心肝變成拖油瓶……
既然兒子他也有份,她又這麼識大體
再三保證不會打擾他的感情生活
這條「假結婚」的計策應該行得通吧?
哎,沒想到男人心也像海底針
她的體貼和好意居然只換來冷言相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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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7-14 05:33 PM|只看該作者
楔子

  這是一場私人舉辦的耶誕舞會,地點位於半山腰的一棟華麗洋房。

  阮婕妤端著玻璃酒杯站在人群中,享受著現場的活力與歡樂——事實上,她並未在受邀之列。

  她跟主辦人與舞會上的男男女女大多不相識,卻在主辦人極度好客的情況下,由同校社團的同學的朋友的鄰居——關係混亂複雜到她也搞不清楚——帶進了這棟洋房。

  一同前來的人們,早在到達時就撇下人生地不熟的阮婕妤,各自尋找目標去了。但她也不寂寞,帶著甜美的笑容,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前來打招呼的陌生人交談,藉由酒精放鬆自己的不自在,放大自己的開心。

  啜飲著雞尾酒,她看著客廳正中央的年輕男女們熱力四射、恣意舞動,旁邊的人們也不遑多讓,高聲談笑。

  好開心。

  然後,她看到了他。或者該說,感受到他的視線。

  阮婕妤微醺的抬眼回望,過遠的距離讓她看不清對方的容貌,只看得出那男人身材修長,穿著打扮具有獨特的簡約風格。雖然身邊圍了一群人,但是在人群之中,他的氣勢顯得突出而不突兀。

  很明顯的,這是一個「優質男」。不過,他為什麼要這樣看她?

  阮婕妤偏著頭想了想,被酒精侵蝕的大腦卻沒了平日的機靈。最後,她綻開嬌俏的笑容,不在意的收回視線,繼續聆聽身邊的眾人說笑。

  她沒注意到的是,只撥了三分心思應付身旁眾女的男人,一雙鷹眼沒再離開過她。

  更沒想到的是,在這個神奇莫名的耶誕夜,她居然會一時心動,跟這名素不相識的男人共度……




  第一章

  阮婕妤從沒想過,會有再遇到他的一天。

  所以此刻她愣得很徹底,連掩飾自己的驚訝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她不過是倒楣的在下班前被趕著去約會的上司百般懇求,要她代為送一份重要文件來皇盈集團,怎麼這種「神奇」的事情就發生了?

  「不會吧!」像是嫌自己還不夠引起對方注意似的,她一臉慘白的低呼。

  身邊傳來的抽氣聲與驚訝是如此的清晰,讓曹任軍想忽略都不行。他面無表情的調轉目光,卻沒有看到預期中的癡迷女員工,而是對上一張花容失色的嬌顏。

  他什麼時候變得面目可憎了?曹任軍微微挑眉。而且,那張受到驚嚇的臉龐,不知怎的有點眼熟。

  發現他的注目,阮婕妤連忙低下頭,這才想起自己有多愚蠢,居然就這樣當著他的面發愣,萬一他認出來了……不,他應該認不出來吧,畢竟他們只擁有過一夜,而且還是發生在六年前的「遠古時代」。

  思及此,她的心情安定了些。雖然六年前她曾試著打探這個人的身分與下落,但事過境遷,當初急著找他的「原因」也已經不存在了,相認只是徒增彼此的尷尬。

  沉浸在思緒中的阮婕妤,沒發現曹任軍眼裏的疑惑已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打量。她是皇盈的員工嗎?眼熟,可是卻抓不到明確的印象。

  阮婕妤緊盯著樓層顯示數位,希望電梯快點抵達,然後她會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嚇死人的地方。

  不過老天爺大概沒聽到她的哀求,要不然就是存心開她玩笑,因為在她祈禱完的同時,電梯很不給面子的微微一震,戛然靜止。

  她瞪大眼,開始同意上司的評語——皇盈真是一個會讓人倒楣的地方!

  一旁的曹任軍面色不改,充分展現處變不驚的能力,他按下緊急通話鍵,只是等了半晌都沒有傳來回音。

  他微微皺眉,開始考慮該「關切」一下安管部門了。

  曹任軍四處打量,判斷事情的嚴重程度——電梯內照明充足,顯然不是電力問題,而是不明原因導致的故障;緊急通話鍵完全沒作用,又已經過了下班時間,想要有人發現他們困在電梯中,可能有些困難。

  「我們恐怕要在裏面待上一陣子了。」他淡漠的宣佈,看著身旁的女人微微顫抖。「妳還好嗎?」他有風度的略作關切,腦中依然執行著搜尋動作。

  「好……不是……」阮婕妤連忙搖頭,努力想壓下內心的驚訝,維持平日的冷靜,可惜依然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曹任軍誤以為她的口舌不靈光是由於害怕。

  「別擔心,除了行動受困外,我們沒有其他的危機。」他沉穩的作出判斷,鎮定的模樣足以讓任何人安心。

  阮婕妤很想糾正他,她的確有「其他的危機」,而且遠比電梯故障嚴重一百倍!不過她的機敏總算在最後一刻回籠,讓她將話吞了回去。

  「妳是哪家公司的?」大腦搜尋未果,他瞥向女子胸前的識別證,這才發現她並非集團員工,掛的是訪客牌。

  「邵氏。」乍見他的震撼漸漸褪去,阮婕妤終於可以正常開口。

  聽到她的答案,曹任軍不自覺的擰眉。邵氏,年輕美麗的女子。這麼說來,最近讓頂頭上司心神不定、時常蹺班的邵氏業務經理,就是她?

  「妳是柳經理?」他低問。

  「咦?」阮婕妤訝然抬頭,沒想到他會如此猜測。「我不是柳經理,我是她的秘書,敝姓阮。」

  「抱歉,阮小姐。」他致歉。

  「你是?」阮婕妤把握良機,不動聲色的順勢回問。

  說來也可笑,直到現在,她還是不知道這男人的名字、身分及來歷。

  「曹任軍。」他有禮的頷首,抽出名片遞給她。「抱歉,是敝公司管理不當,才會發生這種意外,耽誤妳的寶貴時間。」

  來者是客,發生這種烏龍事件,他的確該致歉。

  「沒事的。」阮婕妤搖搖頭,拿著他名片的手輕微顫抖,不過很快就藉由將它收入公事包的動作遮掩過去。

  「妳一個人來的?」曹任軍挑眉,像是有點意外。

  兩家公司正在談合作案,因為頂頭上司的過度關切,所以他對這件原本輪不到自己注意的小案子也略有瞭解——由於邵氏提出的條件不能滿足皇盈,雙方的談判陷入僵局。

  既然如此,邵氏還只派一個秘書過來商談?是擺明瞭不想要這件生意嗎?

  阮婕妤詫異的抬頭,很意外他會提出這個問題。不過在看到他的表情後,她很快就想通了。

  「嗯,我只是替柳經理送資料過來。」阮婕妤解釋,然後反問:「合作案的事,也要經過總裁室?」

  剛才看了名片一眼,知道他是皇盈總裁特助……很高的職位,邵氏的合作案應該沒那麼重要吧,還得他們集團的主事者過目。

  「稍微知情。」曹任軍避重就輕,不好意思抖出自家總裁「公器私用」的行徑。

  「嗯。」阮婕妤點點頭,垂下眼,小小的方形空間頓時陷入沉默。

  看著她梳理整齊的髮髻,曹任軍心中的怪異感依然無法散去。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女子很熟悉?可是他也確定自己不曾見過邵氏的任何人……

  「妳的名字是?」難得唐突的,他皺眉問道。

  「阮婕妤。」她直覺的回答。

  「婕妤?」他低低重複。沒印象。

  訝異於他喚得如此親密,阮婕妤怔怔的抬頭,對上他的迷惘。

  他在迷惘什麼?是她的名字,還是……她的人?

  「班婕妤的婕妤。」她自作主張的認為是名字,不敢有別的想法。

  再次的會面太令她意外,她還沒想好該怎麼處理,只好當鴕鳥。

  「我知道。」她的解說讓曹任軍笑了,這反應連他自己都覺得意外。

  也許是受困的情境讓他松卸了平日的心防與冷靜自持吧!現在的他不太像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總裁特助,而是像他自己。

  「我只是覺得妳很眼熟。」話題一開,他也就不避諱的直接問了。

  阮婕妤心頭一緊,不由得岔了氣,引起一陣嗆咳。

  「妳還好嗎?」曹任軍濃眉一揚,打量著她劇烈咳嗽的模樣,反覆思量,終於輕輕扶住她的手肘,提供些許支撐。

  「沒、沒事……」阮婕妤咳到臉色爆紅,他的接近更助長了血液的奔騰。

  再這樣下去,要說她會忍不住厥了過去,她可是一點也不懷疑。

  「我沒事……」她再次重複,隨口扯謊。「可能我生得一副大眾臉吧。」

  曹任軍沒說什麼,上下打量的目光卻說明瞭他對這個理由的看法——壓根兒不相信。

  她的長相清甜秀氣,瓜子臉上鑲著黑珍珠似的晶瑩雙眸,還有粉嫩如玫瑰的唇瓣……如果這也算大眾臉,滿街都是美女了。

  「曹待助。」恢復冷靜的阮婕妤不敢對他的目光有任何意見,只是輕聲開口,「謝謝你,我沒事了。」

  藉由道謝的動作,她抽回自己的手臂,曹任軍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一直扶著她。

  「抱歉。」他似乎不斷的向眼前這名女子道歉,活像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似的。

  「沒什麼。」阮婕妤輕咬下唇,感覺到沉重的壓迫。多年後的重逢,只帶給她不自在。「我們還要在這裏待多久?」她輕移腳步,希望在有限的空間中儘量拉開與他的距離。

  「不一定。」曹任軍看看手錶。「現在是人潮出入的離峰時段,要等到有人發現電梯故障,恐怕得碰一下運氣。」

  思及此,他也微微動怒。被困在電梯裏的他什麼事也不能做,偏偏最近工作又特別多!這筆帳,是要找安全部門討,還是跟管理部門算?

  阮婕妤皺起眉頭。原以為繞過來送個資料就能回家,所以她也沒先通知幼稚園,不料卻遇上這種事……

  這下可好,萬一拖到半夜三更,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妳有事?」看出她臉上的擔憂與著急,曹任軍問道。

  「嗯。」她咬著下唇,點點頭。

  看著她不自覺的小動作,曹任軍眼神一閃。

  「我們是不是曾見過?」他盯著她,問話的口氣像是在逼供。

  阮婕妤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她努力保持鎮定,狀似不在意的聳聳肩。

  「有嗎?我不記得了。」不承認也不否認,一句帶過。

  曹任軍沒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變化,所以很清楚——她在說謊!

  而那代表著,兩人的確在某時、某處見過面,可是她卻不肯承認。

  這又是為了什麼?他確信自己沒做過不可告人的事,為什麼她卻連兩人見過面這種小事都要隱瞞?

  「是嗎?大概是我多想了。」他冷冷的說道,沒當場戳破她的謊言。

  沉默,再次蔓延,伴隨著巨大的壓迫。阮婕妤覺得她就快忍不住尖叫起來了。

  曹任軍雖然沒再開口,但是一雙利眼卻沒離開過她身上,那審視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好確定她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麼藥。

  另一方面,他也在自己傲人的大腦資料庫中來回搜尋,希望能找出有關她的記憶。可以確定的是,兩人見面絕非他在皇盈任職期間的事,而是更早之前,因為進入皇盈之後,他整個大腦都被繁重的公事佔據,如果兩人的見面跟公事有關,他不可能這麼久還無法想起來。

  到底是在哪兒見過她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阮婕妤靠在牆上,不著痕跡的將重心交互挪在左右腳上。要命,她快站不住了……穿著高跟鞋罰站真是折磨女人的酷刑。

  幸而,兩人的上方在這時傳來聲響,電梯門隨即被強行分開。

  「謝天謝地。」阮婕妤由衷感激上蒼。

  「你們沒事吧?」救難人員探進頭,看著下方的男女。

  「沒事。」曹任軍回答,轉身看向一旁的女子。「阮小姐,妳先上去。」

  「好。」她順從的點頭,可是隨即為難的僵在當場。

  電梯卡在十七、十八樓之間,救難人員將十八樓的電梯外門打開,那就意謂著,她得爬上去……

  再度咬起下唇,她打量著高達自己胸口的「地面」,再看看自己的窄裙和高跟鞋。

  這會不會太困難了?就算她爬得上去好了,姿勢也會醜到爆吧!

  正當她猶豫之際,一陣男性氣息由後方包圍她。

  「失禮了。」低沉的嗓音再平靜不過,曹任軍圈抱起她,讓她順利的回到十八樓,自己雙手一撐地,跟著躍上。

  這等好身手,讓一旁的救難人員與職員都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謝謝。」阮婕妤低聲道謝,滿面通紅。

  曹任軍不甚在意的點頭,正想詢問電梯哪兒出了問題,眼角餘光突然瞄到在人群外偷偷伸懶腰的阮婕妤腳下一拐,整個人狼狽的撲跌在地上。

  那動作,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大腦突然綻放光明,紛亂的記憶全數回籠,想起了一切——

  是她!

      

  六年前

  阮婕妤和身邊的人笑鬧著,一個酒嗝突然湧了上來,她才發現自己有點暈茫了。

  輕拍了下發紅的雙頰,她藉口要上洗手間,由側門轉出溫暖的屋子。

  冷風襲來,讓她清醒了一點,她也不急著回屋內,就這樣在寒風中散步,享受片刻的寧靜。

  揚起雙臂,打算伸展一下筋骨,再回屋內「續攤」,穿不慣高跟鞋的腳卻在此時一絆,整個人撲跌到地上。

  她悶哼一聲,微眯起眼瞪著「飛」到自己面前的高跟鞋,像是在嘲笑她似的。

  「有你的。」她低咒,爬坐起來,乾脆將兩隻鞋都脫了拎在手上,發現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

  酒精在體內發酵,她再度揚唇,一手拎著一隻高跟鞋,蹦蹦跳跳的開始在後院跳起舞來。

  「不冷嗎?」

  身後突然響起的低醇男音,嚇得她手上的高跟鞋再度飛了出去,她怔怔的回身,就看見眼熟的身影。

  「是你啊。」她露出羞澀笑意,沒急著撿起鞋子,就這麼與他對望。

  「妳認得我?」他的濃眉高高挑起,像是有絲意外,彎腰替她撿起鞋子。

  「不認得。」阮婕妤搖搖頭,朝他走近一步,看著他俊朗的容貌。「先前,是你在看我吧?」

  「是。」曹任軍也不避諱的承認。

  「為什麼看我?」小臉抬起,帶著純然的好奇。

  「欣賞和喜歡需要理由嗎?」他露出爽朗的笑容,讓人看了很是舒服。

  「喜歡?是說我嗎?」阮婕妤紅了紅臉,卻沒有躲開他的視線。

  「不然這裏還有別人嗎?」曹任軍走向她,毫不避嫌的拉起她的手,將鞋子交到她手中。「妳的手好冰。」他輕輕握著,大掌溫熱了她的。

  阮婕妤直覺的想把手抽回,他卻握住了不放。遠處傳來鐘聲以及喧鬧的人聲,勾去她的注意力。

  「啊,過子夜了。」耶誕節正式來臨。

  抬起頭看向漆黑的天空,幻想著雪花片片的模樣,美眸卻在下一秒,映入一張帶笑的臉。

  阮婕妤嚇了一跳想往後退,卻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摟住了她,將她困在溫暖的懷抱中。

  「你……」俏臉暈紅,不好意思的偷瞄他臉上表情,心跳如擂鼓。

  「妳可以拒絕。」帶笑的臉龐俯低,以些微的差距停在她唇瓣前,等著她的反應。

  她口乾舌燥的盯著他燦如星芒的眼眸。理智告訴她,太快了,她甚至連這男人的身分都不知道呢!

  可是,美好的歡樂假期,熱鬧的過節氣氛,加上酒精的作用,她怎麼也說不出拒絕的句子。

  眼前的男人是那麼有魅力,光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讓她心跳不已,她怎麼可能拒絕……

  所以,她害羞的閉上眼,任由他吻上自己。

  年輕純稚的芳心就此淪陷,投身成人遊戲的炙熱火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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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曹任軍擁著她由後門回到溫暖的屋裏,直接將她帶上三樓的某間房內,木門一合上,他的吻就重重的落在她唇上,輾轉吸吮。

  「嗯……」阮婕妤自發的抬起頭,讓他能夠更深入的探索,纖細的手臂環上他的後頸,緊緊的擁抱他。

  不滿兩人之間的屏障實在太多,曹任軍很快的為她脫下外套、毛衣,唇舌一路開啟她的青澀,讓她顫抖不已。

  等她終於回過神時,發現自己近乎半裸,而終於放開她的男人,正在解除他自己身上的衣物。

  她輕咬下唇,不明白事情怎麼會進展得這麼快,更可怕的是,她的心裏居然期待大過於抗拒。

  「別咬著自己。」曹任軍輕笑,將她壓抵在柔軟的床上,溫熱的氣息拂過她敏感的耳垂,手指輕輕覆上她胸前的蓓蕾,緩緩的掐捏逗弄。

  一種陌生的戰慄感由背脊攀爬而上,阮婕妤情不自禁的發出嚶嚀聲。

  「嗯……」

  「舒服嗎?」曹任軍眼神光亮,故意在她耳邊問著,邪佞的語氣充滿挑逗意味,像是覺得這樣的刺激還不夠,他開始輕舔她柔軟敏感的耳際,進一步逗弄她的感官。

  「癢……」她的嗓音又甜又嬌,還帶著不明所以的困惑。

  她不明白這有如火燒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但卻知道自己並不討厭他這麼做,只是覺得緊張又羞人。

  她生澀迷惘的反應取悅了他,那嬌憨的模樣更是令他心動,大手沿著她形狀美好的鎖骨向下移動,來回輕撫她細緻的肌膚。

  「妳好嫩。」不管是身體,還是反應。

  阮婕妤不舒服的扭動身軀,只覺得體內有一把火燒得好難受,被他碰觸過的地方更是炙熱。「我……」

  感覺手掌下的嬌軀顫抖著,知道她已經臣服在欲望之下,而她臉上的天真無邪,讓他更想欺負她。

  「妳怎麼了?」說出口的話像是關懷,邪佞的指尖卻由她胸前的小花一路下滑,稍稍探入她緊攏的雙腿間,尋找著脆弱的花蕊。

  「不、不行……」阮婕妤慌亂的夾緊雙腿,卻被他輕鬆的制住。

  「可以。」曹任軍堅定的反駁,長指輕撫她柔嫩的花穴,揉捏著小巧的花核。敏感的花心承受不住他蓄意的撥弄,汩汩的滲出蜜液,濕滑了芳幽花徑。

  「啊……」她全身因欲望而顫抖,嬌軀瞬間弓起,不住的扭動著小蠻腰,像是要躲避他的肆虐,卻不由自主的又迎了上去。

  「妳真熱情。」曹任軍另一手撫上她胸前的高聳。

  她誠實而直接的反應助長了他的欲火,令他心癢難耐。

  「舒服嗎?」他問得露骨,動作更是色情。帶著微繭的長指緩緩推進她的花穴中,來回的進出抽送,搗出豐沛的愛液。

  「嗯啊——」阮婕妤偏著臉,逸出令人臉紅心跳的嬌吟。她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竄著火苗,就快被這股熾熱融化了。

  偏偏身上的男人還不肯饒過她,長指執拗的折磨著嬌弱的花蕊,溫熱的氣息不斷噴在她耳畔。

  「妳好香。」深深嗅著她身上的清新氣味,曹任軍的動作更快了。「看,都這麼濕了。」他將沾染晶瑩蜜液的長指移到她眼前,讓她瞧清楚她有多麼喜歡他做的一切。

  「不要。」阮婕妤連忙閉上眼不敢看,過分強烈的快感和羞恥心交錯折磨著她的神智,而他逼人瘋狂的長指再度回到她的雙腿間,撩撥出最純然的感官反應。「嗯……啊……」

  在他刻意的撩撥撫弄下,她只能強烈的喘息,快意的嬌吟,再也無法說出任何句子。

  他的唇、他的手,像是要逼瘋她似的,恣意玩弄她的身體,讓她起了陣陣哆嗦,卻又渾身綿軟無力,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很舒服吧?」偏生他還不放過她,濕暖的舌尖滑過她的耳垂,在她耳邊說著邪惡的話語。

  阮婕妤不住的扭動身軀,根本無法回答,只知道在他的耳語下,她的身體變得更加敏感,而他進犯的動作更掀起陣陣渴望的波潮,侵襲了她的意志,讓她忘情的呼喊。

  一股需求在腿間慢慢彙聚,成為強烈的渴望。

  她迷惘的抬眸看向上方性感異常的男人,不明白自己想要什麼,卻覺得他一定知道。

  「我……」她輕咬下唇,忍受著那一波波的衝擊,覺得自己好像就要有什麼改變。

  看出她已經瀕臨高潮,曹任軍加快了手指的抽送頻率,不斷的進出她嬌豔水嫩的小穴,要她完全的臣服。

  一陣白光閃過腦際,阮婕妤被他送上高潮的巔峰。她狂喜的呼喊出聲,身子不斷的顫抖,同時感覺一樣硬物抵住了穴口。

  在她還來不及明白那是什麼時,一股可怕的撕裂感劃開腿間,讓她緊緊的皺起眉頭,用力咬住唇瓣。

  雖然知道第一次會痛,可是她從沒想過會是這麼劇烈駭人!

  「妳……」俊朗的臉上有著意外,曹任軍怎麼也沒料想到她會是個處女,懊悔的同時,卻已來不及停手了。

  沒心思去理會他的瞠目結舌,阮婕妤小臉緊皺,想等那陣痛楚褪去。真的好痛,尋歡作樂果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別咬著自己。」他輕聲說道,長指分開她的唇,溫柔的親吻她。

  心跳頓時漏了一拍,他輕憐蜜愛的舉止,比方才的激烈愛撫更讓她心動。

  「我……我怕。」她閉上眼,坦承自己心裏的恐慌。

  「忍耐一會兒。」如果知道她未經人事,他會更溫柔、更有耐心。不過,現在開始修正也還不遲。「我儘量放輕動作,妳別怕。」

  他一面柔聲安慰,身下的堅挺也開始緩緩的抽送,來回佔領她甜蜜緊窒的甬道。

  她驚喘出聲,感受那神奇得不可言喻的親密。

  在他一次次的侵佔中,痛楚漸漸趨緩,取而代之的是陣陣酥癢快意。阮婕妤緊閉雙眼,只能摟緊他結實的身軀。

  他輕吻著她的臉龐,一遍又一遍的進出。漸漸的,他不再滿足於小幅度的動作,開始增加速度與力道,終至猛烈狂襲。在她不自覺發出的甜美呻吟中,用力佔領她的嬌穴,侵略她的身體。

  「啊啊——」阮婕妤緊緊的抱住他,痛苦與快感在體內不斷的交錯,讓她無措的逸出輕泣。

  「別怕,有我在。」曹任軍抬高她白嫩的大腿,讓自己能更深入她。他加強進出的力道,狠狠搗入她濕意充沛的小穴,再迅速的抽出,不斷重複。

  驚人的強烈快感,讓她不由自主的抬起腰,迎合他一次又一次的衝刺,感覺身子再也不是由自己控制。

  這種前所未有的激狂體驗讓她感到畏懼,她忍不住的顫抖起來,發出小動物似的嗚咽聲。

  「我不要……」她迷迷糊糊的低喊,淚水滲出眼角,模樣讓人既愛又憐。

  「妳真可愛。」他忍不住親吻她,下斷的加深入侵,有股衝動想把她揉進身體裏,讓她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他激烈的動作著,每一回的挺進都撞擊到她的最深處,強烈的快感讓她忍不住的啜泣,頻頻扭動著嬌軀,展現出誘人的妖嬈。

  「啊……」一聲聲無法抑止的嬌吟自她口中發出,像是給他的最佳鼓舞,充分滿足男性的自尊心。

  曹任軍看著她天真而不懂掩飾的貪歡面容,更加賣力的激奮挺進,感覺自己就快爆發了。

  「嗚……不要……」阮婕妤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自腿間流竄往全身上下的戰慄快感,將她的思考能力全都奪走,剩下的只有清晰敏感的觸碰。

  她不自覺的咬住男人的肩胛,嬌吟低喘。

  直到再也無法承受更多的快感,一道白光閃過腦海,她的意識遠去,墜入無邊的黑暗中……

      

  人果然不能衝動。

  自六年前那段驚心動魄的回憶中抽離,阮婕妤不禁歎了口氣。

  「媽咪,妳怎麼了?」

  童稚的聲音響起,她很快的換上笑容。

  「媽咪沒事啊,揚揚吃飽沒?」看著五歲大的兒子,她心中感觸更深。

  一夜荒唐的後遺症,就是玩出了兒子這條「人命」。更慘的是,那名男子在隔日她清醒時就已不見人影,讓她連個「共犯」都沒有,只好獨自面對眾人的責難與異樣目光。

  這些年下來,她也已經習慣了,只是怎麼也沒想到,暌違六年後,居然會再次遇上他!

  當初發現懷孕時,她試圖尋找過他,畢竟小孩他也有一份。只是她連這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那晚舞會上的人她又不熟,怎麼可能找得到人?

  況且對他而言,她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夜情人吧,否則他也不會一聲不響的走了……

  「媽咪?」

  直到兒子拉住她的衣袖,阮婕妤才驚覺自己又發呆了。

  「怎麼了?」她連忙回神,看向走到身邊的小男孩。

  「揚揚吃飽了。」小臉盯著她。「要上學。」

  「嗯,我們下去等娃娃車吧。」她綻開微笑,牽起兒子,一如往常的下樓準備送兒子上學。「最近媽媽比較忙,如果要加班的話,就請舅媽去接你好不好?」

  「好。」才五歲的小孩已經不黏不吵,乖乖的答應。

  「揚揚好乖。」摸摸兒子的頭,看著那兩道似曾相識的濃眉,她不禁在心中歎息。唉,該告訴他嗎?

      

  阮婕妤才在煩惱該不該對孩子的爹坦承,孩子的爹倒已經有了決定。

  「阮小姐,我是曹任軍。」

  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熟悉的嗓音,嚇得阮婕妤差點將電話扔出去。

  不行,她可是出了名八風吹不動的冰山秘書,不能破功!

  「曹先生。」她壓下心中的驚訝,力持冷靜。「請問有什麼事?」

  「我想問妳晚上有空嗎?方便的話一起吃個飯。」那天才扶起她,她低頭道完謝就跑了,只留下他和滿肚子的問號。

  六年前的事了,不知道她還記得嗎?從她的反應看來,應該是記得吧,但是她的態度為何那麼奇怪?避不承認的模樣令人起疑。

  還是,六年前那一夜,是她不想回憶的?

  「吃飯?!」捉著話筒的手微微發白,她的語調不由得提高,旋即又驚覺的壓低。「為什麼?」

  她話聲中的輕顫與迷惑讓曹任軍更加確信她記得六年前的事,他聲色不動,沉穩的回答。「昨晚讓妳受困在電梯中,是我管理上的疏失,所以想請妳吃頓飯,算是賠罪。」

  「咦?」她微愣,很快的拒絕。「不用了,這種天災人禍隨時都在各界發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堅持。」曹任軍哪容得了她拒絕,這通電話根本不是詢問她的意見,只是單純的告知。「明晚六點半,我去邵氏接妳。」

  他說什麼?阮婕妤瞪大眼,算是見識到他的惡霸。

  「曹先生……」她試著開口,曹任軍卻不給她機會。

  「明晚見。」

  阮婕妤瞪瞪瞪,電話那頭依然沉寂,而後響起單調的「嘟」聲。

  他、他居然就這樣把電話掛了!他是土匪啊?哪有人約吃飯是這樣單方面說了就算的?

  忿恨的甩上電話,發出巨大的聲響,也引出一旁的驚呼。

  「小婕,妳吃到炸藥啦?」一雙貓眼好奇的盯著她,一手還作戲般的撫著胸口。

  要命,她又忘了自己還在公司。

  「沒什麼。」板起臉孔,她「認真」的拿起桌上的資料整理,沒再理會一旁滿臉問號的上司。

  那個男人,六年後還是讓她不好過!

      

  雖然心裏很不甘願,但是為免惹出更大的風波,阮婕妤還是很沒用的按照曹任軍訂下的時間,乖乖的赴這晚餐約會。

  搞什麼,還說得那麼好聽,什麼跟她賠罪?哪有人賠罪的姿態還擺這麼高的!怒意難消的狠戳盤中食物,她已經很久沒做過這麼幼稚的事了。

  「菜不合胃口?」曹任軍沒放過她的小動作,抬手就要喚來侍者。「再點過吧。」

  「不用了!」她急促的阻止。「很好吃。」

  曹任軍收回手,眼神帶著懷疑。

  「妳的樣子看起來不像覺得好吃。」清澈的目光帶著審視。「妳似乎很習慣對我說謊。」

  「我沒有。」她冷淡的反駁,已經能平靜的面對他,甚至反擊。「而且我必須老實說,您的邀約強勢得一點也不像『賠罪』,反而比較像綁架。」

  面對她帶刺的言語,曹任軍沒有動怒,只是靜靜的打量起她。

  她與記憶中的那名大女孩,不太相同了。

  當然,隨著時間過去,她的面貌多了股成熟韻味,不若當年的青澀稚嫩。可是真正令他好奇的,卻是她散發出來的氣質。

  六年前的她,活潑愛笑,當時遠遠看著她跟另一群人站在一塊,臉上開懷的笑容幾乎沒消失過,而她獨自在後院赤腳跳舞的模樣,更是令他深受吸引。

  可是現在的她,笑容消失了,身上散發出一股冷淡氣息,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

  是工作接觸到的現實社會改變了她,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阮婕妤面無表情的接受他過分熱烈的注目,心裏則是七上八下的難以平靜,終於受不了的開口。

  「曹先生,這樣盯著人看是很失禮的行為。」掩住心中的輕歎,她只想快快結束這稱不上愉快的一餐,到大哥那兒接了小孩回家睡覺。

  「妳變了不少。」

  平淡的聲調,卻像在阮婕妤腳上綁了炸藥般,讓她幾乎跳了起來。

  「你說什麼?」她努力的將自己釘在椅子上不亂動,甚至妄想擠出一絲絲微笑。

  「如果六年前的事讓妳不自在,我不會再提。」不想看她老是那麼緊張,曹任軍乾脆挑明瞭說。

  「不自在?」她眯眼,有點兇狠的瞪向他。

  看他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好像六年前的事根本沒什麼大不了!也不想想他的行徑有多惡劣,吃完了清純的她拍拍屁股就走人!

  「年少輕狂,總有些荒唐故事不想提起。」無視於她的殺人目光,他露出淺笑,想起自己年輕時的沒分寸。

  「荒唐故事?」她的表情更陰沉了。

  如果把叉子扔到他身上,算不算是暫時性的精神失控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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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看得出她對自己的用詞相當不滿意,曹任軍清了清喉嚨,決定還是別再提起那件事比較好。

  「能夠再見面也算是緣分。」他這麼說道。

  可是阮婕妤才不領情,滿心滿腦只想著他方才的話。

  怎麼,跟她有一段過往很丟臉嗎?還說怕她不自在,不自在的人是他吧!

  「阮小姐?」不明白她臉上的兇惡所為何來,曹任軍很小心的打量,覺得罪魁禍首很像就是他。

  「曹先生,當年你吃完就跑,的確讓我很錯愕。」零下十度的冰凍目光掃過去,她臉上的表情很像正在活啃他。

  面對她的指責,曹任軍有絲意外,也有點尷尬。吃完就跑這種話,真的太令人難以接受了。

  「妳當年幾歲?」他冷不防的問。

  「二十。」她回得很不情願。

  「二十歲,算是成年人了。」他語氣平靜,像是在教導一名不懂事的孩子。「我個人認為,成年人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不知道阮小姐覺得呢?」

  這男人是在說她不負責任嗎?她要是不負責任的話,現在會帶著一個五歲的小孩引人側目嗎?!

  「我同意!」她咬牙。「相信我,我這個人就是太負責了!」

  若不是這樣的話,他的小孩早就不知道被當成醫療廢棄物沖到哪兒去了,還能會走會跳的在她大哥家玩耍嗎?

  「是嗎?」他的語氣很輕,儘量不讓自己的不相信浮現在臉上。「既然如此,六年前那場你情我願的成人遊戲,阮小姐不會是想要找我算帳吧?」

  阮婕妤啞口無言。

  她當然知道,那夜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獻身的。只是……只是他一定要說得那麼白嗎?她好歹也是個女孩子,而且才二十歲就未婚懷孕,他懂不懂那種壓力有多大?

  哪像他,激情過後就可以無事一身輕的走人。

  「我沒有要找你算帳的意思。」她強迫自己擠出話來,知道自己沒立場,可是又忍不住追問,「但是你也用不著跑那麼快吧?活像我身上有什麼病似的。」話聲幾乎是含在嘴裏,她故作不在意的四下張望,就是不看向他。

  未婚懷孕的打擊很大,但隔日起來發現大床上只剩自己,徹夜火熱交纏的男人不留隻字片語就消失了,更讓她覺得很受傷。

  「連字條都沒留下一張。」她委屈的低訴。

  看著她露出小女兒似的嬌態,曹任軍的目光放柔,語氣也不再那麼硬邦邦的像個說教的長輩。

  「我那天原本只是去露個臉的,沒想到會……」沒想到會遇上她,而且與她在床上廝混了一整夜。

  這下輪到他不自在的調轉視線了。

  「我隔天十點的飛機出國,所以等妳一睡,我就趕回家準備了。」其實他還貪戀的看了她嬌憨的睡顏好久,差點來不及趕上飛機。

  「出國?」她一愣。

  「我那時是回來過節的。」

  「那……」大腦當機,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算不上是故意。「那你也可以留張紙條啊!我甚至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事後回想起來根本是令人難以相信的一晚,要不是……」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要不是有個小孩證明那一夜,她真的會以為那是酒醉之後的一場春夢。

  「名字?」換他一副不解的模樣。「那晚舞會的主旨,不就是與陌生人共舞嗎?」

  「什麼?」她瞪大眼。

  「主辦人是我大學學妹,她……思想很開放,主辦的舞會自然也不是很正常。」他苦笑,很含蓄的講解。

  「哪裡不正常?」不就是耶誕舞會嗎?

  看她疑惑的表情不似作假,再想起她當時未經人事,曹任軍擰起了眉。

  「那晚的舞會,說坦白一點就是徹夜狂歡的性愛派對,而且還事先告知不能互道姓名,尋求與陌生人一夜激情。」看著她完全呆掉的小臉,他突然覺得一陣暈。「妳不知道?」

  「我的表情像知道嗎?」她羞憤的反問。

  難怪從頭到尾大家東扯西聊、笑得東倒西歪,就是沒人自報姓名,原本還以為是氣氛太好沒人在意,沒想到居然是……

  天啊!

  「那妳怎麼會跑去?」曹任軍揉著額角,沒想到事情的真相會是如此。

  「被我社團同學的朋友的鄰居的學妹帶去的!」阮婕妤也很想哭,沒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跳入這種桃色陷阱。

  怪不得一起去的那些人,到達會場就開始四處物色人選,原來她們不是找男友,而是找一夜情人!

  她好想撞牆。

  「那……」曹任軍頭疼不已。如果她事先不知情的話,那晚他不就是誤會了?「妳應該阻止我的。」

  當時以為她也是狂歡的一分子,所以沒多想的放縱激情,可是現在聽來並非如此,她根本在狀況外。

  「我……」阮婕妤羞紅了臉,完全無法招架這句話。那時候,她哪有辦法拒絕他啊!「算了,誤會解開就好。」起碼知道他不是如自己想像中那樣花心浪蕩不負責任就好了。

  曹任軍心裏千思百轉,最後也只能點頭。

  看見他沉重的表情,阮婕妤反而笑了出來。

  「別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我又沒要你負責。」要負責,也是六年前就該跳出來了。六年後的現在,她才不需要。

  「要的話,跟我說一聲。」他半真半假的說出口,而後將注意力重新投回食物上。

  阮婕妤搖搖頭,聰明的沒接話,只是貪看著他的動作。

  六年不見,他也變了不少。

  也好,就當作是緣分吧,至於會不會有後續發展,靜觀其變。

  終於,她能放下一顆心,開始愉悅的享受這頓「賠罪餐」。

      

  阮婕妤難得一見的癱趴在辦公桌上。她最近是不是黴運當頭?好不容易解決了曹任軍,卻來了個更難纏的母親。

  「媽,我明天有事要加班。」

  「明天星期六,加什麼班!」阮母哪有可能被女兒三言兩語打發。

  「公司忙。」而且會一直忙到她老死為止。

  「幫我轉給妳老闆,我直接跟她談。」

  阮婕妤臉色發青,換個說法。「媽,我說過很多次了,我不想去。」

  數不清這是第幾次拒絕了,可是她那位強勢的老媽依然不接受。

  「去看看沒關係。」

  怎麼可能沒關係?

  「我沒嫁人的打算,去了只是浪費人家寶貴的時間。」聽她說得多婉轉,多有道理啊!

  可惜,母親大人聽不進去。

  「什麼沒打算?!」阮母動怒了。「我不管妳願不願意、想不想,反正妳明天乖乖的打扮好給我出現在餐廳,我已經跟妳大嫂講好了,她會幫妳帶揚揚『一整天』,妳可以慢慢來!」

  是慢慢死吧。阮婕妤勉強撐起身子,第次試圖與母親說理。

  「媽,我有揚揚就夠了,妳別瞎忙了。」

  「女人家就是要有個歸宿!妳有揚揚是比較難找物件,可是這年頭不比從前那樣,還是有人不在意的。」

  是妳逼得人家不在意吧。阮婕妤在心裏嘀咕。

  「媽。」她無奈的低喚,試圖阻止電話那頭慷慨激昂的母親大人。「現代人的觀念確實開放多了,所以不結婚帶個小孩子生活也沒什麼不好啊,妳就試著接受嘛!」

  「接受?怎麼我講的妳就不接受?」阮母動怒,對這個女兒實在有一肚子抱怨。「反正我跟人家說好了,明天妳給我準時出現,要不然就辭職搬回家,以後也不用相親了,我自己幫妳挑對象,妳等著半年內嫁出去!」

  很可怕的威脅,可是阮婕妤百分之兩千相信母親真的會做出這種荒唐事。

  「媽,妳何必這樣逼我呢?」她真的沒打算嫁人,而且她還帶著一個小孩,何必呢?

  「我逼妳?妳怎麼不想想我這幾年為了妳的事有多操心?!」阮母再次將辛酸血淚史倒帶播送一次,聽得電話那頭的阮婕妤差點暈死在辦公桌上。

  為求活命,她只好舉白旗投降。

  「我知道了,都是我不對。」誰教她未婚懷孕,連對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還不顧眾人反對硬要把小孩生下來。

  母親沒把她逐出家門已經算客氣了,精神上的迫害就認了吧。

  「我明天會準時到。」最後,阮婕妤只能勉強答應。

  「妳知道就好。」得到滿意的答案,阮母掛上電話。

  阮婕妤萬分疲憊的撐著額頭,不明白母親何時才會死心。

  明天啊,想必又是一場災難!

      

  事實上,果然是場災難。

  阮母與介紹人藉故離開後,留下一對男女單獨相處,那位看起來很有傲氣的男士隨即開始自認中肯的批評。

  「聽說阮小姐沒結過婚,卻有個小孩?」

  「有,你得到的訊息很正確。」阮婕妤一臉淡漠的回答,完全不受到他犀利的語氣影響,繼續進食。

  別人的冷言冷語她承受了六年,早就練成金剛不壞之身。

  「看妳的樣子,就知道妳行為不檢點。」男人被她輕匆的態度惹惱,原本就不算太好的印象頓時更差了。

  「方先生,你說這話算是人身攻擊了。」她放下刀叉,優雅的啜飲咖啡。

  「我說的是事實。」方先生推了推眼鏡,古板的模樣有如漿燙過的立領襯衫。「妳的態度也有很大的問題,以妳這樣的條件還敢出來相親,不怕笑掉人家的大牙嗎?」

  「你的牙掉了嗎?」阮婕妤冷眼瞄去,受夠了他的無禮。「方先生,我沒有結婚的打算,來露面只是給長輩一個交代。你也早就知道我的『條件』,但你還是來了不是嗎?難道你答應相親的原因就是想當面數落我?」

  母親不在,她沒必要太嫻淑,而且這個姓方的男人實在太過分了!以往的物件再怎麼介意,也不會像他這樣當面提出,還一副當她是淫婦的模樣。

  「給長輩一個交代?」方先生大受刺激,覺得自己願意給她機會,已經是她上輩子燒來的好香了,她居然這麼敷衍。「妳到底有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身分啊?我才是給介紹人面子來跟妳吃飯的,要不然以我的條件,何必屈就妳這種殘花敗柳?像妳這種女人,根本不會是個好妻子!」

  殘花敗柳?

  轟隆隆,火山爆發了!

  「方先生,我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你來批評,我想你搞錯自己的立場了!」老媽是怎麼回事,這種物件也叫她來!

  「妳才搞錯自己的立場了!不要以為長得有點姿色就敢大聲說話,也不想想妳——」

  「我怎樣?!」阮婕妤想也不想的打斷他。「起碼我知道對人要有基本的尊重,而不是像你這樣,見面不到一小時就敢放話羞辱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方先生一臉輕視。「妳自己敢做敢當,還怕別人說嗎?」

  阮婕妤握緊拳頭,就怕自己忍不住甩他一巴掌。

  「我沒怕別人說,但是我確定你沒那個立場在我面前說!」阮婕妤低吼,全然忘了兩人正位於公眾場合。

  「不怕的話,何必——」

  「你閉嘴!」她忿忿的拍向桌面,杯盤一陣震動。「沒人逼你來,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我離開?怎麼不是妳走?!」方先生計較著。

  「行,我走。介紹人跟我媽就交給你解決!」他自願留下來收爛攤子,她再樂意不過。「謝謝你今天降尊紆貴來和我吃這頓飯!」

  阮婕妤拎起皮包走人,不去想母親回來時會有什麼反應。

  她受夠了!

  步伐不穩的沖出餐廳,一雙胳臂扶住了踉蹌的她。

  「妳的平衡感實在不太好。」曹任軍才到餐廳,遠遠的就見到她跟一名男子似乎起了爭執,還沒想好該不該上前打招呼,她就一陣風似的卷了過來。

  「是你?」抬頭看清來人,阮婕妤一肚子的火氣更旺了。

  都是他!要不是這傢伙,她也不用被旁人恥笑這麼多年!

  「放開,不用你管!」用力的掙開他,阮婕妤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曹任軍眉頭一皺,沒多想的就對隨行助手交代。「你們先進去,跟王總說明一下,我晚點到。」

  迅速的說完,他邁開大步追上阮婕妤,留下一票瞠目以對的助手。

  「特助他……」在總裁室待最久的王秘書忍不住開口,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個人,真的是他們那位不苟言笑、工作至上的無敵特助嗎?

  「先進去吧。」為首的業務副理最先回神,招招手喚回大家的神智。

  一行人擦眼鏡的擦眼鏡,撿公事包的撿公事包,恢復原本的專業形象。

  工作重要,至於特助的大八卦,回公司再繼續討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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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阮小姐!」手長腳長就是有這種好處,沒兩、三步就追上穿著高跟鞋的嬌小人兒。「妳怎麼了?」

  曹任軍拉住她,對上那雙凝著淚光的眼眸,一瞬間,心為之一緊。

  「不用你管啦。」吸吸鼻子,阮婕妤直覺的想再揮開他的手。現在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

  「我就是要管。」他歎口氣,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也許內心深處覺得對她有份責任吧,才會反常的多管閒事。「怎麼,和男朋友吵架了?」想起剛才所見,似乎是這麼回事。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沒那麼幸運!」她想起剛才那男人嫌棄的嘴臉,一股火氣又直往上冒。

  「妳真沖。」曹任軍失笑的搖頭。「他不是妳男朋友,那是怎麼回事?」

  阮婕妤咬著下唇,委屈的瞅著他,覺得自己真的很倒楣。

  「為什麼就只有我一個人要承受這種結果?」真的很不公平。

  她愛兒子,從不後悔生下揚揚。可是,每次面對旁人的冷眼與嘲諷時,總是會覺得傷心、疲累,很想要有個人在背後支持她,陪她面對這一切。

  這應該是他要做的事吧!雖然知道了一切都是誤會,可是她好希望自己能夠任性一點,把過錯全賴到池身上。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心頭被她委屈的模樣重擊,他自然而然的放柔了聲調,輕撫她微亂的發絲。

  「都是你害的!」她不甘心的嘟囔著,卻又不敢讓他聽得太過分明,以免自己的秘密曝光。

  世上還有比她更倒楣的人嗎?連抱怨都要小心翼翼,一點也不乾脆。

  「我害的?」看到她小女孩似的嬌態,曹任軍想起六年前那個青春稚氣的大女生,也一併想起那晚兩人火熱的交纏,她青澀而不知掩飾的反應,既直接又熱情……

  身上傳來熟悉的騷動,他尷尬的退開一步,不讓她察覺自己的「反應」。

  「我……」聲音有些沙啞,他微吸口氣,再次開口。「我怎麼害妳了?」

  他可是連進去都還沒進去,她跟那位男士就吵完了,怎麼會扯上他呢?

  看著他無辜的攤手,臉上的表情像是在忍受小孩子無理取鬧似的,阮婕妤心火更盛。

  顧不得他會知道實情,發飆中的人是沒理智的。

  「都是你、都是你!你還敢問為什麼?!」理智一拋開,就剩下純然的情緒發洩。「要不是你,我怎麼會當了人家六年的笑柄、挨了旁人六年的冷眼?!又怎麼會悲慘的每隔一陣子就要被捉去相親,被人當牲畜一樣的從頭審視到腳,對方還輕蔑得只差沒用鼻孔看我?!」

  每說一句,她的粉拳就捶上那副寬厚的胸膛一次,將六年來的悶氣一古腦的宣洩在他身上。

  曹任軍被她攻得措手不及,看著她失控的模樣、傷心憤怒的低喊,他目光微閃,一聲不吭的承受下來。

  精明的腦袋告訴他,眼前的小女人不是胡亂找人發洩,這中間恐怕真有什麼隱情存在。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阮婕妤微微喘息,粉拳無力的攤開抵在他胸前,只覺得發洩過後渾身無力。

  「好些了?」輕柔的拭去她頰畔的淚,曹任軍扶起她虛軟的身子,大步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他確定兩人需要談一談。

  「你要帶我去哪兒?」把心裏的話都喊出來後,阮婕妤覺得輕鬆多了。情緒恢復穩定的她,同時也驚覺自己和他靠得太近。

  「車上,我們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獨處。」

  她的臉登時刷白。

  「為什麼?」她一點也不想跟他獨處啊!

  他莫測高深的低頭看她一眼,薄唇若有似無的滑過她額角。

  「我想跟妳談談。」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吧。」於公於私,他們都沒有任何共通的話題。「我還有事,我得——」

  「想要我在大街上吻妳嗎?」一句話,成功的堵住她亟欲脫身的藉口。「真可惜。」他笑看著沉默石化的她。

  要是他夠坦白的話,就該承認自己不只想吻她。

  六年前吸引他目光的那個活潑女孩長大了,變得成熟幹練的她,卻依然是他喜歡的型。

  六年來,改變的不只是地。

  如果她的改變正好契合他對女性選擇的改變,那是否代表著她相當適合他?六年前放掉了她,沒理由現在又犯一次錯。

  「你到底想談什麼?」沉默半晌,她小心翼翼的問。

  「瞭解一下妳口中的指責。」曹任軍打開車門,將她塞進後座,跟著也坐進去。「妳剛才對我又喊又打的,我不弄個清楚怎麼行?」

  「我道歉。」她勇於認錯。「我一時情緒失控,所以言行失當,才會冒犯了你,其實跟你一點也沒關係。」

  她撇清得相當徹底。

  「妳真的對我說謊說上癮了。」他低喃,大掌撫上她冰涼的面頰。「這樣不是個好現象。」

  「我沒有……」阮婕妤還想抵死否認,卻在說了三個字後被迫消音。她睜大眼,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吻了她!

  「眼睛閉上。」薄唇抵著她柔軟的唇瓣,他低沉的嗓音帶著笑意。「瞪那麼大,是見鬼了嗎?」

  她緩慢的調轉目光,但是兩張臉靠得極近,以致於她依然只能見到他的黑眸——深不可測。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妳不閉,我閉。」沒耐心等她回神,曹任軍很能調整計畫的閉上雙眼,再度侵佔她的紅唇。

  四唇相觸,她的氣味盈滿他的胸臆。令人意外的是,她的青澀一如當年,笨拙的反應也是。

  這該不會代表,她這六年來都沒有再與男人親近過吧?曹任軍不得不承認,他心裏對此是既驚訝又喜悅的。

  阮婕妤的確只有過他一個男人。相隔六年再次被他吻住,她不知所措的揪緊了他的衣袖,感覺自己像是掉入無底的漩渦之中,無法自拔。

  他的吻越來越深、越來越重,靈活的舌尖舔著她的上唇,在她驚訝低喘時滑溜入她口中,糾纏她的丁香小舌,激狂吸吮。

  她閉上眼,發出嬌嫩的細細嚶嚀,柔順的任他擁入懷中,雙手無力的搭在他的肩上,感覺自己變得好脆弱,只能隨他擺佈。

  強健有力的手臂環住她的腰身,曹任軍將她抱坐到腿上,緊緊貼近他的胸膛,兩人之間再無一絲空隙。

  時間仿佛就此停住,只剩下無止盡的相擁、探索,像是在補足這六年分離似的,誰也離不開誰。

  曹任軍的大手探入她衣內,找尋到她飽盈的柔軟,但他不滿足於此,又扯開胸罩,直接罩覆在她的豐滿之上,拇指揉撥著她敏感的蓓蕾。

  如電擊般的快感由她背脊竄起,她逸出貓兒似的輕吟,著迷於那美妙的感受,殘留的最後一絲力氣也在此刻全數化去。他的吻益發深沉,勃發的欲望隔著衣物抵在她雙腿間,嘶吼著要求釋放。

  他扶住她的纖腰,讓她雙腿分跪的坐在他大腿上,然後扯開她的上衣,吻上那誘人的紅莓。

  「啊……」她不由得低吟,十指插入他濃密的發際,感覺他的舌頭靈活挑動,還不時輕咬。

  大掌揉捏著那令人心醉的柔軟,曹任軍滿意的看著她更加挺立的蓓蕾,胯間的欲望更加疼痛。

  他想要她。

  厚實的大掌鑽進她裙下,探向絲緞小褲裏,指尖輕輕分開了柔嫩花瓣,修長中指來到了花穴口,碰觸著那令他渴望的溫暖濕熱。

  「不……」她微弱的請求不具任何作用,仿佛只是一種形式上的保全,而非真心要他停手。

  他也停不了手。

  溫熱的唇舌流連在她敏感的乳尖,一次又一次的舔弄著,像是要逼瘋她似的,讓她的小嘴不斷吟出最美妙的旋律,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言語。

  他的手也沒閑著,長指在她的花核上按撚著,而後輕劃漸漸滲出濕意的小穴,手指微張,撐開她柔嫩的花瓣,好讓自己能更直接的碰觸、挑弄她。

  阮婕妤輕喊一聲,強大的快感自雙腿間漫開,她感覺自己好熱,雙腿間驀然湧出的濕意更讓她羞紅了臉。

  但這羞恥只有一瞬間。他的舔弄揉撚帶著強大的魔力,很快就讓她的身體背叛意志,做出誠實的反應。她不自覺的迎合他,期待他更進一步。

  看著她意亂情迷的反應與表情,曹任軍更加的亢奮,原本在她腿間揉撚挑弄的長指,不再吊她胃口的長驅直入那盈滿愛液的濕滑甬道。

  「啊……」她發出嬌吟,感覺一陣陣的愉悅快感蔓延開來,讓她渾身酥麻,忍不住的輕顫。

  長而有力的手指,深深淺淺的在花穴裏進出,拿捏得當的力道既不會傷到她,又能成功挑動她的情欲,湧起的熱度足以讓兩人暈眩。

  「我……不……」她忍不住的搖頭,就快承受不了那過度的快感。

  長指的抽送速度不斷加快,並且探得更深,她感覺自己就像是緊繃的琴弦,隨時都有可能斷裂。忽然,一道白光閃過眼前,她弓起嬌軀,小手緊緊的環住他的頭,感覺到那噬人靈魂的極致高潮。

  「啊——」她細聲尖叫,覺得自己很可能就此死去。

  曹任軍撤出長指,在她還處於高潮的餘韻時,解開褲頭釋放出自己的昂然,而後扯開她的絲緞底褲,亢奮的欲望再無阻隔的抵著她的嬌嫩小穴。

  「等一……」阮婕妤的意識稍稍恢復,但還來不及說什麼,男人已經壓下她的粉臀,在那堅挺上來回磨蹭著。

  「唔……」她悶聲嬌吟,已經充分濕潤的小穴可以感受到他的力量、他的渴望。如果她夠誠實,她會明白自己也極度渴望他的佔有,那一次次輕緩的磨蹭只是更加的折磨她。

  媚眼如絲的看向他,其中承載著無言的請求。

  曹任軍揚唇一笑,扶著她雪白的臀瓣,昂揚的頂端一吋吋的撐開她緊窒的花穴,兩人之間,再無任何距離。

  「我……不行!」她慌亂的搖頭,被他強行入侵的小穴有著一如初夜的疼痛感。

  「可以的。」薄唇輕舔,制止她緊張時咬住下唇的習慣,大掌往她的翹臀一按,昂挺的欲望隨即深深沒入她體內。

  「啊!」她驚呼,感覺一種被撐到極限的飽脹。

  「會痛?」她一如處子的緊窒包圍令曹任軍驚訝,他不由得再次猜測,這六年之間,她的感情生活的確是一片空白。

  她習慣性的咬著唇,閉上眼遲疑了一會兒,才輕輕的搖頭。

  那柔順的模樣牽動了他的心,也挑動了他最直接的情。

  他的眸光變深,大掌捧起她的臀,一次又一次的推送,讓她上下起伏套弄著他的火熱亢奮。每一次的進出,他都能感覺到花穴深處傳來的陣陣緊縮,那美好的感覺使他低吼出聲,捧住她臀瓣的手也加快了速度,將她更急遽的抵送向自己。

  「啊啊……」她不住的輕吟,感覺身體越來越熱,被他貫穿的花穴則是越來越濕。

  隨著他一次次的律動,暴露在胸衣外的兩團柔軟上下起伏,晃出令人迷眩的白色乳浪,更顯淫靡。

  「妳真美。」他忘情的騰出一手握住她的柔軟,放肆的揉捏著。

  「不、不行了……」她無助的隨著他擺動,小手緊緊捉住他的衣襟,覺得自己就要被拋向天際。

  曹任軍以口取代手掌肆虐她的豐盈,雙掌扣住她的纖腰,急遽有力的挺送著,深深貫穿她嬌嫩的花穴。

  下一瞬間,她弓起身子,上半身蜷曲,任由高潮將她淹沒,在他懷中不斷的顫抖著。

  他感覺到她的花徑不斷的痙攣收縮,那份緊窒的吸附讓他失去了控制,在有力急速的抽送後,他緊緊擁住她,也隨她到達了高潮。

  直到心跳平穩下來,兩人才驚覺發生了什麼事。

  「我的天!」阮婕妤連忙推開身前的男人,以最快的速度爬離他身上,嬌顏慘白。

  他們居然……而且是在車子裏就做了起來!這兒可是立體停車場啊,剛才究竟有沒有人經過?

  冷不防的被她推開,曹任軍有絲錯愕,同時更為自己的衝動感到不解。

  驀的,他不由得發笑。

  「你笑什麼啦!」阮婕妤著惱的嬌斥。她都窘到快哭了,他居然還笑!

  曹任軍先打理好自己,再冷靜的為她拉好胸衣,但唇畔的笑一直沒消失。

  阮婕妤小臉爆紅,羞得想找洞鑽。「你不要再笑了,這件事一點都不好笑!」

  「抱歉。」他努力的板起臉孔。「我只是在笑我自己。」

  「你自己?」她一愣。不是在笑她嗎?

  「是啊,笑我自己。」他解釋。「我已經很久沒這麼瘋狂了。」

  他早已不是毛頭小夥子,甚至以為自己已經步入「行屍走肉」型工作機器的領域。

  「結果居然衝動失控的在車上抱妳,還是在這種極有可能被看到的地方,這讓我很意外。」

  他已經好多年沒做過這種不顧後果的事了。

  每次遇上她,似乎總會有脫軌的行為出現,這到底是好是壞?

  「我……」想起方才的親密,阮婕妤真的很想逃下車。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又會和他發生關係。

  「我太急躁?」在這種地方、這種場所,的確不太適合。

  暈紅的小臉窘到抬不起來。剛才她沒拒絕他,現在當然也沒臉指責他。

  「太粗魯?」他繼續猜,貪看她嬌羞的模樣,更是故意拿話鬧她。

  「我不是說那個。」她羞憤低嚷。

  「不然是說哪個?」他從頭到尾,只聽見單音節。

  「那個……」她囁嚅著,其實也不明白自己要說什麼。可是在這種情形下,不說話更尷尬吧。

  「嗯?」他等著。

  車內彌漫著死寂的沉默,曹任軍看她又咬起下唇,輕歎著正想阻止,她卻有如壯士斷腕般倏地抬起了頭。

  喔?準備好要說了嗎?黑眸微閃,好整以暇的等著她開口。

  紅唇微微顫動,而後雙眼一閉。

  「再見!」阮婕妤飛快的打開車門,選擇逃走。

  沒料到佳人會有此舉,曹任軍根本來不及捉住她,只能看著她頭也不回、飛也似的跑離停車場。她那副樣子,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後頭有惡鬼在追呢!

  不悅的調回視線,曹任軍對她的逃離無法理解。

  她,究竟在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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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婕,妳在發什麼呆啊?」柳芙雅好奇的看著向來冷靜精明的秘書。最近她好像常常出神耶!

  「什麼?」阮婕妤恍然回神,不解的看著上司。

  「還什麼呢!上班發呆,一點都不像妳喔!」柳芙雅收斂起笑容,認真的問道:「是不是有什麼困難?有的話就跟我說,好歹我也能幫上一點忙。」

  她知道小婕未婚生子,有個五歲的小孩。一個人獨力扶養,很辛苦吧!

  「沒有,謝謝經理。」阮婕妤很快恢復冷面秘書的形象,岔開話題。「對了,董事長希望能跟妳吃頓便飯,聊聊天。」

  全公司的員工,大概只有她知道柳芙雅是董事長的私生女,也因此,一堆流言滿天飛,個個把柳芙雅說成了狐媚惑主的禍國妖姬。

  「知道了。」

  看著柳芙雅關心的神情,阮婕妤擠出笑容提醒道:「和皇盈的合作案成功了,董事長可能會有些動作。」

  當初是因為邵氏陷入危機,董事長才要這位私生女回來幫忙,現在危機解除了,為了平息公司內的流言蜚語,恐怕會有大動作。

  「我知道。」柳芙雅一樣是笑。「反正我本來就沒打算待在邵氏貢獻我珍貴的勞力,他好做事就行。」

  「妳就是太善良。」阮婕妤歎氣。

  「我只是懶。」柳芙雅俏皮一笑,而後想起一件事。「小婕,妳不會也被我連累吧?」

  自她進邵氏後,就只有爸爸跟小婕挺她,如果爸爸要除去她這個「禍國妖姬」,那妖姬身邊的小婢女會不會跟著遭殃?她可以拍拍屁股回美國,可是小婕還有兒子要養耶!

  「不會的。」阮婕妤說得篤定,只是為了不讓她擔心,其實心裏早已有所準備。

  「是嗎?那就好。」柳芙雅笑了笑。「好啦,我這就去跟董事長好好的聊聊天,妳有事的話千萬要跟我說喔!」

  「妳的事情比我多吧。」阮婕妤淡淡的反擊,看著她大笑的走回辦公室,才露出微笑。

  柳芙雅是個好女孩,只可惜這件事她幫不上忙。

      

  看到鬼。

  阮婕妤忍住揉眼的衝動,只是死瞪著眼前的人。

  「為什麼是你?」明明是負責皇盈合作案的許經理打電話要她送資料,為什麼門一開卻見到曹任軍的臉?

  「沒為什麼。」這招是跟他的頂頭上司學的,沒想到假公濟私果然很有用,想見的人馬上就乖乖的送上門。

  「你利用許經理!」她指控,轉身就想走。

  曹任軍早有防備,很快的關上私人會客室的門。

  「我是利用了職權,不過那也是因為妳躲我。」他也不願意跟自家總裁一樣在上班時間「亂來」,可是誰教她的配合度實在太差!

  「我哪有躲你?」她冷靜的反駁。

  「沒有嗎?」曹任軍倚在門上,睨得她心驚膽戰。「那手機永遠打不通,人永遠不在座位上是怎麼回事?更別提前天妳是怎麼落荒而逃的。」

  呃,他一定要這麼咄咄逼人嗎?

  「巧合,你打的時間都不對。」她硬著頭皮答話,怎麼也不肯承認自己真的在躲他,而且不只是他,她還有個更可怕的敵人。

  曹任軍冷眼一瞄,正想戳破她的謊言,一陣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

  「你看吧。」阮婕妤得意的向他一挑眉,慶倖自己因為外出,不得已打開了手機,沒想到成為洗刷「冤屈」的鐵證。「抱歉,我接一下電話。」

  好景不常,一看到來電顯示的人名,她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妳不是要接電話?」見她久久沒動作,只是一臉淒苦的看著手機,曹任軍出聲提醒。

  阮婕妤認了,腹背受敵也不過如此。

  「媽?」背過身,她極力壓低聲音,做好被狠削一頓的心理準備。

  「不用叫我。」阮母的聲音異常平靜,讓阮婕妤更加心驚。

  「媽,我知道是我錯了。」先認錯的話下場會不會好些?阮婕妤只希望母親她老人家息怒。

  「不用拿那套來誆我,這句話我聽多了。」阮母依然一派冷靜。「妳找一天搬回家裏,三個月內準備給我嫁出去。」

  「媽!」她驚喚,顧不得會讓身後的人聽見。「我不要。」

  「由不得妳不要。」阮母的專斷獨裁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我已經給過妳選擇的機會,是妳自己放棄的。」

  母親的聲音太過淡然,阮婕妤開始頭皮發麻。

  「媽,我真的不想要……我現在這樣子不是很好嗎?」

  「哪裡好?」阮母反駁。「這個問題我們討論過很多次了,這次不管妳怎麼說,等著嫁人就對了。」

  「媽。」阮婕妤一個頭兩個大,對於強勢的母親完全沒轍。「不要逼我好嗎?」她試著柔聲懇求。

  「別忘了先前妳是怎麼逼我的!」阮母翻起舊帳。「妳說不讓妳把小孩生下來的話就要死給我們看,有妳這種女兒,算我命不好,可是妳也要替揚揚想一想,難道你要他永遠沒爸爸?」

  阮婕妤無言,知道是自己理虧。這份沉重的壓力,從六年前開始就一直存在。

  「就是這樣,除非妳自己有物件,要不然我這幾天會幫妳挑好人選,妳別想再搞砸,我一定會把妳嫁出去。」

  阮母語畢收線,留下悵然的女兒。

  「有事?」看著她慘白的臉色,曹任軍有絲擔憂。

  阮婕妤怔然回望,說不出話來。她總不能說,自己就快被隨便塞給某個男人了吧!

  「過來坐下。」他皺起眉,拉著她坐到自己身邊,發現她不僅臉色蒼白,聯手都是冰的。「發生了什麼事?」

  阮婕妤抬起頭看著他關心的臉龐,思緒紛亂。如果一定要嫁人,如果一定要找個人嫁……

  「你有交往中的人嗎?」她忽然問。

  「沒有。」雖然對她的問題感到意外,但他簡潔回答。

  「你有家室嗎?」她再問。

  「當然沒有。」有的話,怎麼可能抱她?

  「那……」她咬了咬下唇,雙頰酡紅。「那……」

  「嗯?」曹任軍等著她的下文。

  「那……」那來那去的,她還是開不了口。偷偷看了他一眼,阮婕妤的神色更加遲疑。

  「嗯?」不會吧,她還想問什麼,這麼難以啟齒?曹任軍開始期待了。

  抬起頭,阮婕妤豁出去了。

  「請你娶我吧!」

      

  曹任軍真的被嚇到了。

  很久沒出現的震驚浮現在他臉上,他直勾勾的瞪著頭都快垂到膝上的女人,不用看也知道她一定又在摧殘自己的下唇。

  她這個習慣真的該改了。

  「別咬著自己。」他在心裏暗歎,先制止她的自虐行為,才開始深思她方才的要求。「妳想嫁給我?」

  阮婕妤抬頭細細打量他的表情,慶倖他並沒有生氣。這算是好現象吧?

  「我必須嫁人。」母親說得出做得到。

  「那為什麼是我?」曹任軍挑眉,他以為兩人的關係還沒有熟到可以論及婚嫁。「因為昨天的事?」

  「不是。」阮婕妤搖頭,小臉蒼白,帶著壯士斷腕的決心。「因為六年前的事。」

  「六年前?」這個答案讓他更震驚了。事隔六年,她才想要他負責?「因為我是妳的第一個男人嗎?」

  他的聲調很柔,看向她的目光帶了點疼惜。他沒忘了六年前她是怎樣將自己交給他,也沒忘了前天碰觸她時,她那依然生澀的反應。

  很有可能,他不僅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

  「不是這個原因。」她再次搖頭,歎了一口氣,鼓足勇氣說出隱藏許久的秘密。「因為,你是我兒子的父親。」

  平地一聲雷,炸得曹任軍一陣暈眩。

      

  如果剛才聽見她的「求婚」,曹任軍的反應是被雷打到的話,那現在這個消息就是原子彈爆炸了。

  「妳兒子?妳有小孩?」曹任軍的眉頭打了十幾個結,看向她的目光是震驚又難以置信的。

  他的反應讓阮婕妤的臉色更加慘白,說不出話的她只能點了點頭。

  「小孩是我的?」他再問。

  她依然只能點頭。

  曹任軍現在的表情,稱得上是嚇人了。

  「而妳卻沒跟我說?」

  「我要怎麼跟你說?」她咬著下唇,含怨的眼神累積了六年的委屈。「我甚至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跟那天舞會上的人也都不認得,想找也無從找起。」她真的試圖找過他,只是徒勞無功。

  曹任軍沉默,想起當時的情況,她的確不可能通知他。

  「但我們那天一起被困在電梯裏時,還有上次……妳也都沒想到要告訴我,不是嗎?」現在他終於明白,她為什麼會那麼怕他了。

  被他的厲眸一盯,阮婕妤直覺的以冷漠武裝自己,一如六年來承受旁人異樣眼光時的自保行徑。

  「都過了六年,我自己也把小孩帶大了,說不說已經不那麼重要。」她迎視曹任軍明顯不認同的目光,扯了扯嘴角。「而且,他的出生你沒有參與,我怎麼知道你要不要他?再說,我們稱不上熟稔,如果你身邊早已有人了,我向你坦白的話,不是只會造成你的困擾嗎?」

  「我還真該感謝妳這麼為我著想!」曹任軍半是嘲諷的道。「那現在為什麼又改變主意要讓我知道了?就因為妳想結婚了嗎?」

  阮婕妤告訴自己別去計較他的壞語氣,沒有一個男人在聽見自己平空多了個兒子時還能保持冷靜。

  而且這整件事,她也不能說完全沒錯,讓他「虧」幾句就認了,誰教自己現在有求於他,也只能聽而不聞。

  「我沒想結婚。」她的語氣很淡,神情很冷,把一切的思緒都藏在冷漠的偽裝下,不讓人窺見。「可是我必須結婚。」

  她抬眸,讓他看清楚自己眼底的無奈。

  「我的母親,對於我未婚生子的行徑接受得很勉強,也堅持小孩一定要有父親,所以……」她閉了閉眼,全盤托出。「如果我自己沒有物件,三個月內她就會把我嫁給她挑的人。」

  聽到這裏,曹任軍的臉色更難看了。

  不過同時,憐惜也取代了乍聽見自己有個小孩時的震撼與憤怒。

  她說,當年她才二十歲。一個二十歲的大女孩,就背起未婚生子的罪名,而且家人還不諒解……

  怪不得上次她哭了,說都是他害的。

  「真的是我害了妳。」他下了定論。

  他應該做好防護措施的,可是他沒有。那天的發展出乎他原本的計畫之外,一切的行為全都脫離了常軌,他完全無法思考。

  結果,受苦的人是她。

  阮婕妤詫異的張眼,正好對上他盛滿暖意的眼眸。

  她怔然回望,不明白方才說話還冷嘲熱諷的男人,怎麼會突然露出這麼溫柔的模樣,而且還認錯了。

  落差太大,讓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

  「嫁給我吧。」他誠心的說道。

  「什麼?!」雖然是她要求的,可是聽到他同意,阮婕妤還是愣住了。「你不怕是我騙你嗎?你不問清楚嗎?你不用先看一下小孩嗎?你——」

  「我相信妳的話。」曹任軍打斷她的一大串問號,失笑的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還是妳反悔了?」

  她這模樣,比較像想悔婚。

  難不成,她敢提出要求,是因為認定他不會負責?

  「反悔?」她低喃,反覆思考。

  她真的很想把話收回來!可是就算能收回來好了,母親那邊又該怎麼辦?真的要嫁一個她可能見都沒見過的人嗎?

  「妳真想反悔?」冷意浮現臉龐,曹任軍淡淡的盯著她,準備等她一點頭肯定,就好好的教她何謂「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真理。

  他曹任軍,拒絕被耍。

  「我沒有。」兩相權衡下,阮婕妤寧願嫁他。「可是你不用太緊張。」她飛快的抬頭,像是在安撫他,更像是在解釋給自己聽。「我不是真的要你負責,只是想先過我媽那關,等過一陣子我們再看情況,你只要幫我做做表面功夫就行了。」

  習慣性的又咬起下唇,她不自在的加上一句。

  「當然……如果你有中意的物件,不必在意我,我們的婚事也可以不公開,只要有結就好。」

  一切從簡,只要能夠讓母親停止那可怕的嫁女計畫就行。

  「妳還真替我著想。」他冷淡的回應。身為一個妻子,她還真大方,而他聽見她的但書,卻只覺得渾身不舒服。

  「我知道這件事很為難你。」阮婕妤全然沒發覺他的心思,只是難堪的低下頭。「其實我也不想強求你娶我,可是我媽說風就是雨的個性,讓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雖然兩人也稱不上太熟悉,可是總比母親挑的人好。而且,他還是揚揚的親生父親,光是這點就加分太多了。

  「下策?」這女人真的太看不起他了!向來以冷靜聞名的曹任軍,心裏已經燃起熊熊火焰,極想掐死眼前的女人。

  「我真的很抱歉。」完全不知道自己命在旦夕的阮婕妤抬起頭,無辜又帶著些微水氣的霧眸看向他。「我真的不想把你拖進這趟渾水之中,也不想拿小孩當籌碼,可是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熊熊大火,被她眼中的水光及落寞的語氣撲滅殆盡。

  沒多想的,他將眼前故作堅強的小女人擁入懷中。

  「別硬撐。」

  簡單的三個字,狠狠打進了她的心。

  她也不想啊!

  緊閉起雙眼,她放任自己偎進他懷中,汲取他的力量。這懷抱,像極了她每每陷入絕境時,深切找尋的那一個。

  這一刻,阮婕妤感覺到幸福。一種依靠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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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曹任軍處理公事向來不拖泥帶水,應用到他的家務事上,自然也是效率超高。

  在兩人協議完成後,他很快的去見了自己的兒子,並且要求他們母子倆搬到他的住處,也約好時間上門拜訪阮家二老談婚事,同時通知他在日本定居的父母回來臺灣一趟。

  一切,順利得讓阮婕妤不敢相信。

  婚事,如火如荼的展開籌備,其迅速讓她完全處在狀況外。

  他們真的要結婚了?就這樣決定了?

  「想什麼?」兩人剛從阮家出來,曹任軍看著一臉呆滯的她,難掩笑意。

  雖然婚事是她先提出來的,可是她卻比任何人都驚訝。

  「沒什麼。」阮婕妤搖搖頭,勉強拉回心神。「你不是還要回公司嗎?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兒子留在阮家由二老代為照顧,說是要給他們時問去辦婚禮的事。

  對於這六年後突然冒出來的男人,阮家雙親有著深切的不諒解,認為當年都是他拋棄了自家女兒,才會害得阮婕妤背起未婚生子的重擔。但是她編出個破鏡重圓的故事,讓父母相信當初其實是她因誤會而主動分手,還賭氣不告訴他孩子的事,直到最近重逢解開誤會,他才知道兒子的存在。

  二老沒多問什麼,反正雖然晚了點,但是有個圓滿的結果就好,女兒跟外孫能有個這麼好的歸宿,也算是好運了。

  反正,一切罪名都由她來擔,她習慣了。

  而對曹任軍,她的說辭是:編個爛故事總比直接跟他們說,她去了所謂的性愛派對來得好吧!

  她轉頭凝視「同居人」,想起那天他臉上複雜的表情,想必是很認真的在考慮其問的輕重。

  「沒關係。」曹任軍開著車,很自然的空出一手拉起她的柔荑。「最近公司比較忙,有些事可能要交由你處理。」

  雖然她要求婚禮隨便辦辦就好,可是他很堅持一切照禮數來。

  他不要她再受委屈了。盛大隆重的婚禮,也算是為她洗清冤屈,杜絕六年來的傷人流言。

  不僅是他,她的父母也是這樣希望。

  「我知道,你忙你的事吧。」阮婕妤動也不敢動,被他握住的手源源傳來他掌心的熱度,讓她不住的心跳。

  同住一處後,她也知道身為皇盈總裁特助的工作有多繁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他,負責的可都是極重要的案子。

  尤其皇盈那位總裁最近有多打混摸魚,她更是清楚。因為衛夙雍摸的魚,正好是她的上司,前陣子她幾乎天天都有免費的激情電影可看。

  察覺到她的分神,長指輕劃過她柔嫩的掌心,引出她的驚喘。

  「你……」阮婕妤轉頭瞪向他,卻對上他開懷的笑意。

  曹任軍沒回話,只是將車停在自家門口,對上她嫣紅的俏臉。

  「你能處理的就先做,有事情打電話給我。」低沉的嗓音不若平目的公事化,一瞬間,讓她有種被嬌寵呵護的錯覺。

  「我知道了。」胡亂點頭掩去自己的思緒,她低頭就想鑽出車外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醒腦。

  「等等。」猿臂一伸,勾回她纖細身軀。

  她不解的回頭,卻正好讓他的唇印上她的。嚇了一跳正想退開,他卻已結束這個短暫的吻。

  「別太累了。」氣息拂過她頰畔,他含笑放人。

  阮婕妤被動的下了車,直到他駛出視線之外,心跳依然無法平息下來。

  她撫著唇角,上頭似乎還留有他的溫度。

  他跟她,到底算什麼呢?

      

  深夜時分,曹任軍一臉疲憊的推開家門,卻意外的見到客廳猶有光亮。

  「還沒睡?」他有絲意外的看著沙發上穿著睡衣的「未婚妻」。

  自從她和兒子搬進來後,他與她的晚上幾乎是沒有交集的。他因頂頭上司的「異常」天天加班到半夜才能脫逃,回到家時她都已陪著兒子上床睡覺。

  「有事找我談嗎?」他只能如此猜測。

  阮婕妤搖搖頭,指了指桌上的一疊資料。「我在整理檔案。」

  他這才瞄了眼為數不少的檔案夾。

  「我不知道你的工作這麼忙。」只記得她因為要陪兒子,很少加班。

  「沒有你忙。」這是發自內心的實話。她知道他每天都很晚才回來,只是鴕鳥心態的躲在兒子房內,伯與他單獨相處的緊張氣氛。

  曹任軍苦笑。

  自家總裁情場失意,把一切怒氣全轉移到公事上,操得全公司人仰馬翻,他能說些什麼呢?

  這幾天,他真的是快累掛了。寧願那位總裁像之前一樣每天蹺班去約會,也不願意他現在拚命三郎似的當工作狂。

  「貴公司的總裁情緒不佳?」身為柳芙雅的秘書,阮婕妤自然很明白她與衛夙雍的情事發展。

  曹任軍揚眉,很意外她會這麼問。她會知情他不訝異,出乎他意料的是,口德向來很好的她居然會主動提及。

  他的反應逗笑了她。看著他明顯的疲態,阮婕妤沒來由的一陣心疼。

  「要不要喝點什麼?」她直覺的問,覺得自己似乎該表示些關懷。「咖啡?茶?」

  「不用了。」他拒絕,在她身邊坐下,舒展累了一日的筋骨。「我等等就要睡了,喝那些有礙睡眠。」

  「喔,我以為你還得挑燈夜戰。」她吐了吐舌。「那,要不要來杯牛奶?我可以偷泡兒子的給你。」揚揚應該不會介意才是。

  曹任軍著迷的看著她淘氣的模樣,心裏有著疑問。

  活潑俏皮,這才是她的本性吧?可是為什麼大部分的時間,她總是以冷漠淡然武裝起自己呢?到底是什麼原因?

  「我三十歲了。」他一言以蔽之,想不起來上次喝這種兒童飲品是什麼時候約事了。

  「五十歲的人一樣要喝,補充鈣質。」阮婕妤瞄他一眼,對他的言論很不以為然。「要不然麥片如何?」

  看她極力示好的模樣,不吃點東西好像還真對不起她的好意。重點是他很怕她會這樣一路問到天亮,他就真的別睡了。

  「不麻煩的話,我想吃面。」閃閃白牙在夜裏發亮,曹任軍很大膽的點菜。他的確比較想吃熱食,若是她不會或不想去煮的話,倒也省事。

  「好啊!早說嘛。」阮婕妤很高興的起身走向廚房。「等我一下喔。」

  不會吧?她是認真的?看著她窈窕的背影,曹任軍心裏五味雜陳,有絲暖也有絲甜意,但也有著擔心。

  她看起來不像是會煮飯的人,那面……他是不是該回頭選擇咖啡比較保險?才擔心著自己的腸胃,卻見到她已經端著碗東西走了出來。

  這麼快?

  不過等到他看清她手上的「面」後,他才發現是自己多慮了。

  「泡面?」他怎麼不記得自己家裏有這種食材?

  「嗯,三分鐘就好,迅速確實。」阮婕妤很大方的出借自己的檔案夾壓在上頭。

  「是不錯。」速度與安全兼顧,他該滿意了。泡面雖然沒有營養價值,但也沒有食用風險。

  既然面還要等三分鐘,這中間似乎該說些什麼。

  「柳經理還好嗎?」方才她關切過自家老大,現在輪到他來關心一下她家主管了,這叫禮尚往來。

  端著茶的阮婕妤露出笑容,很詭異的那種。

  「你最近很忙?被衛夙雍茶毒得很慘?」看他回家的時間一日比一日晚,黑眼圈一天比一天明顯,答案昭然若揭。

  「他情緒不太穩定。」曹任軍回答得很保守。雖然大老闆對他不仁,但他還是儘量保持自家總裁的形象,不拆他的台。

  「想不想小小的報復他一下?」

  曹任軍笑了。不是因為能報復衛夙雍,而是她眼底的光亮與古怪,讓他著迷得別不開眼。

  「怎麼報復?」他樂於配合,只要能見到她這模樣。

  「只要跟他說兩件事。」她輕笑,眼底閃著意圖不軌。「小道消息,我想他應該很有興趣。」

  「哦?」他怎麼不知道自家上司性喜八卦?

  「相信我。」她可有把握了。

  「什麼事?」看她胸有成竹的模樣,曹任軍神色溫柔,不自覺的被她展露出來的真性情吸引。

  「柳經理離職了。」

  「為什麼?」曹任軍微訝。「她是合作案的大功臣,怎麼會在合約簽定沒多久就離職?」

  「因為公司容不下她。」這就是社會黑暗面啊!「她也不是主動離職,是被一紙公文解雇的。」

  「她接受?」曹任軍眉頭打結,不明白邵氏是什麼樣的公司,居然過河就拆橋。

  「她早有準備了。」阮婕妤口氣微冷,心底也很為柳芙雅不值。「不過第二件事,我想衛夙雍會更想知道。」

  「嗯?」曹任軍更感興趣了。

  「這是邵氏上下,沒人知道的秘密。」阮婕妤賣著關子。

  「這麼神秘啊!」被她得意的模樣惹笑,曹任軍配合的追問。「是什麼事呢?」

  贊許的看了他一眼,阮婕妤說得超有成就感。

  「你聽過邵董事長跟柳經理之間有曖昧的八卦流言吧?」看他點頭,她繼續說:「我想你家總裁大概也是跟其他人一樣相信了這件事,才會跟柳經理鬧翻,而後情緒失常的找你們這些無辜手下發洩。」

  說到後來,她極度不齒衛總裁的行徑。

  「你是指,他們之間是清白的?」如果是的話,總裁一定會很高興。可是光憑他倆的解釋,衛夙雍會相信嗎?

  「當然是清白的,不過他們的確有關係。」放下茶杯,她露齒一笑。「柳經理是董事長的私生女,這就是最大的秘密。」

  一陣沉默後,曹任軍的笑聲低低回蕩。

  「總裁的確會很想知道。」而他,會很享受衛夙雍聽見時臉上的表情。

  果然是報復啊!

  「為什麼要跟我說?」他不懂,這個秘密她應該守了很久,口風緊成這樣,怎麼會突然告訴他?

  「你可以吃面了。」阮婕妤提醒,指指時鐘。

  曹任軍無奈的端起他向來極度排斥的泡面,不忍拒絕她的一片好意。

  「為什麼?」吃著面,他不忘追問。

  「我只是想替柳經理做點事。」柳芙雅那麼重情重義的一個女孩子,為了生父的請托,不遠千裡的回來扛下重擔,又什麼都不求的離開,如果再被情人誤會,真的太沒天理了。

  「她人呢?」面倒沒想像中的難吃,曹任軍分神問著。

  「回美國了,她本來就只回來幫忙三個月。」看著他的吃相,阮婕妤心中浮現一股滿足感。

  萬籟俱寂的深夜,他和她兩個人坐在沙發聊八卦,他手上還捧著她泡的泡面。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

  有種平凡的幸福感。

  「就是這個原因?你也可以自己去跟他說啊!」略過他,可以少一個人知道這個秘密。

  阮婕妤臉紅了,極度不自在的別開臉。「反正我跟他不熟,交由你講比較適合。」

  「就這樣?」迅速的解決那碗泡面,透視人心的電眼掃向她,很明白她的肢體語言叫——心虛。「你沒說實話。」他皺眉。

  阮婕妤閉了閉眼,開始後悔自己的決定。瞧,她讓自己陷入怎樣的窘境了?

  「婕妤。」他低喚,等著她的回答。

  「好啦,我說嘛。」阮婕妤棄械投降,實在是對抗不了他那一板一眼的硬脾氣。「誰教他誤會柳經理就算了,還把怨氣發洩到你身上,我想你心裏應該很受不了他吧,正好藉由這個機會整整他!」

  說穿了,就是為他抱不平。

  曹任軍突然覺得世界無限美好,就連剛才那碗泡面,也成了人間美味。

  原來,是為了他嗎?

  「幹嘛這樣看著我啦?」阮婕妤想板起臉孔裝鎮定,雙頰上的紅雲卻出賣了她。他可不可以不要用那種會融化人的表情看她啊?那會讓她很不自在耶。

  「怎樣看著你?」他靠近一點。

  「就這樣啊!」她馬上退一點。

  他還想再逗她,卻被她舉在兩人中間阻擋的檔資料分去注意。

  「交接單?」他挑眉。

  「對。」阮婕妤在心裏籲口長氣,只要他別再靠近,要她回答什麼她都很樂意。

  「我記得你堅持不辭職。」他曾向她提過,婚後就別上班了,也可以多點時間陪孩子,可是她斷然拒絕。

  「我沒辭職。」她的聲音很悶。

  「怎麼回事?」靈光一閃,他猜道:「邵氏也革你職?」

  目光一抬,她笑得虛弱。

  「妖姬都翦除了,我這個小婢女怎麼能放過?當然是跟著陪葬。」其實她早就想到了,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而且還要她馬上走。

  「邵成敢這樣對你!」眉頭打了十幾個結,這下輪到他想為她出頭了。「你放心,我來處理。」

  雖然邵氏這種小公司不待也罷,可是邵成居然敢革她職!

  「要處理什麼?」阮婕妤小心的偷翻了個白眼,就知道他們這種高高在上的精英分子有這種毛病。「柳經理好不容易才把邵氏救起來,你可別拆她的台。」她提醒著。「而且董事長私底下也有跟我道歉,還給了我一筆不少的遣散費,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可是你不願意離開吧?」要不然,當初也下會向他堅持表態了。

  「無所謂啦。」她是真的覺得無所謂了。「反正工作再找就好。」

  她的堅持是工作,不一定要在邵氏。

  曹任軍看著她故作堅強的聳肩,對於她的不捨之情再度湧上。

  「你就在家裏休息一陣子吧,你也辛苦好久了。」他很自然的將她擁入懷中,下巴頂著她的發漩。「好好準備當個新娘,不用煩惱工作的事,有我養你。」

  感動的氣氛只維持了五秒,阮婕妤就強迫自己推開他。

  「不行。」她有她的堅持,兩人的婚姻只是權宜之計,她沒道理依靠他。

  萬一哪天兩人分開了怎麼辦?她的堅強,是她生存下去的唯一法則。

  「我會去找工作的,你不用擔心。」

  看著她充滿防衛的模樣,曹任軍沒再說什麼,一聲輕歎後,憐惜的吻上自己想念了好久的紅唇。

  該怎麼做,才能化去她身上疏離的冰、拒絕的刺?

  六年前那個活潑愛笑的大女孩,要怎樣才能夠破冰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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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嗯……」阮婕妤低嗚,感覺他把自己抱得好緊好緊,吻得好深好深,像是想侵入她內心深處,要求她奉獻自身的靈魂一般。

  他的動作並不霸道,綿綿的吮吻像是對待一件易碎物品似的充滿愛憐,融化了她堅強冷漠的外表。

  她想,她應該要推開他,可是卻不由自主的依戀他、攀附他,甚至開始回吻他。

  這個吻中含著難解的深情,以及對彼此的試探。漸漸的,她的雙手環上他的肩,將自己完全交給了他。

  這個動作像是發出一張通行令,曹任軍揚起唇,溫熱的大掌從她纖弱的頸項一路向下滑去,緩慢輕柔的愛撫她細緻的肌膚,對那柔嫩的觸感愛不釋手。

  在他的探索下,阮婕妤開始感到難耐的火熱,她下意識的蠕動身子,像是在乞求他住手,卻更像是在邀請。

  他的眸色轉暗,輕巧的解開她單薄的睡衣,雪嫩的雙峰隨即露出,頂端的紅豔小莓正嬌怯怯的顫動著,仿彿等待他品嘗。

  她下意識的伸出手想遮掩,卻讓他擒住,眷戀的唇含住一邊的花蕊,感覺到它在自己的唇舌舔弄間逐漸變得硬挺。

  「那個……」她困難的開口,想制止這樣的發展。

  這樁婚姻並不受到期待,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所以他們的關係也不應該如此發展。況且她很怕!她怕習慣了他的存在後,一旦婚姻宣告結束,她將會沒有勇氣離開他。

  「你不是……要睡了嗎?」阮婕妤一面和自己的意志力抗爭,一面提醒著他,說服力略嫌薄弱了些。

  舌尖逗弄著她的花蕊,曹任軍以最直接的行動表達出他現在渴望的不是睡覺,而是「上床」。

  「我……」她咬緊下唇,忍住差點脫口而出的嬌吟。他的氣息一再的吹拂著她的胸前,讓她的肌膚變得更加敏感,隨著他的舌尖挑動,一陣陣的酥麻快意躍進她的心底。

  他邪氣的舔咬著她嬌豔挺立的花蕊,另一隻大掌順著她的胸前往下探,滑過了她的小腹,也摸到某種突兀的微凸觸感。

  他撐起身子,微微拉下她的絲質小褲,便看見了那道紅痕。

  當他的長指緩慢的滑過上頭時,她一陣輕顫,直覺的伸手想要掩住那嚇人的傷疤。

  「別遮。」曹任軍拉住她的手,神色複雜的看著那道傷痕。「要不要談談這道傷?」

  阮婕妤羞窘的別開臉,不敢看向他。完了,被他看到了。這麼醜陋的傷疤……

  「婕?」曹任軍不讓她閃躲,放開她的手,改為鎖住她的嬌顏。

  「你明明就知道那是什麼!」她忿忿低嚷,一點也不想跟他談論這個。

  「你是剖腹生下揚揚的?」他是猜得出,只是想聽她親口說。

  自從兩人重逢之後,他只知道自己平空多了個兒子,但對於她這六年來的生活點滴,她卻避而不談,像是縮在自己的保護殼中,不願讓人窺見一二。

  「你以為我愛嗎?」她倍感委屈。「我本來也希望能自然生產,可是痛了整整三天還是生不出來,只好剖腹!」

  他以為她喜歡讓人在肚皮上劃一刀嗎?更別提還白白痛了三天!

  她痛了整整三天。乍聽之下,曹任軍心裏湧起對她的不捨與歉意。

  「謝謝你。」與她的辛苦比較起來,他真的算是便宜撿盡,只不過貢獻了自己的精子,就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一個五歲大的兒子。

  曹任軍的手掌再次覆上那道傷痕,充滿虔誠。

  「不要再摸了啦,我知道那很醜。」她慌亂的撥開他的手,拉整衣服想逃回房間去。

  「不醜。」輕鬆的拉回她,他語氣真誠,看向她的眸光盛滿了化下開的暖意。

  阮婕妤被他認真而充滿感情的表情震懾住了,才想以冷漠的回應蒙混過這尷尬的場面,卻驚覺他……他居然親了那道疤!

  她一直很討厭那道疤的。

  「這疤一點也不醜。」像是要證明似的,他再度一吻。「它的存在只是彰顯了你的偉大,這是屬於你的勳章。」

  「哪有這麼醜的勳章!」她臉紅的反駁。

  「在我眼中,它很美。」曹任軍抬頭看向她,清澈的眸光說明了他的真心。「有了它的你,更美。」那是身為一位母親的驕傲。

  他的表情是那麼真誠,他撫著疤痕的手掌是那麼輕柔,阮婕妤怔然凝望著他,再也說不出話來。

  曹任軍輕憐的吻上她。「很抱歉我沒陪著你。」

  他的道歉,軟化了她的心防,她感覺一陣酸意湧了上來,當年的孤獨無助似乎在他的吻中漸漸淡去,不再殘留任何陰影。

  他說,那是她的勳章。

  他的話,像是一句咒語,將她自黑暗的深淵救起,那令她不好受的不名譽印記,在他的輕撫下,變成了讓她昂然驕傲的美麗勳章。

  感動的擁緊他,她不再自我束縛的對他敞開情意,主動的回吻他。

  一瞬間,什麼權宜之計、保持距離,全讓她拋到腦後去了。

  原本撫著那勳章的大掌一路往下探,拉下了她的絲質底褲,撚揉起嬌嫩的花核,引出一陣陣的春潮。

  「嗯……」阮婕妤咬著紅唇,小手緊緊攀住他的後頸,被那強烈撼人的歡愉感深深吸引,只能輕喘的承受、低吟,期待他更進一步的動作。

  曹任軍唇畔浮起微笑,不斷以唇舌逗弄迷亂的她,讓她的氣息更加不穩,逸出的嬌吟更是撩動人心。

  「啊……」呻吟聲斷斷續續由兩人交纏的唇辦問逸出,在他手指不斷的挑弄下,她不知所措的扭動身軀,小臉潮紅。

  她很努力的想忍住那一聲聲羞人的叫喊,卻怎麼也壓抑不了。她的身體像是有著自我意識般,誠實的回應他的動作,告訴他自己是怎樣的有感覺,又有多麼的喜歡被他這樣碰觸。

  在一次次的嬌吟中,她的身子逐漸虛軟,高漲的情欲在血液中竄奔,她的花心深處開始發燙、發熱,仿彿有一股暖流就要爆炸開來……

  突然之間,極致的歡愉有如水壩洩洪,迅速的淹沒了她。阮婕妤發出貓般的嗚咽聲,感覺自己像是被拋往毫無支撐力的棉花堆中,無止盡的往下深陷,她害怕的環住他的脖子,不由得輕泣出聲。

  「不要……不要了……」

  曹任軍溫柔一笑,摟緊她不住輕顫的嬌軀,長指放過她紅腫敏感的小核,直接探入溫暖濕滑的花徑之中。

  她倒吸一口氣,感覺自己的緊窒被他一吋吋的分開,身子因極度的敏感而疼痛,變得焦躁不安,渴望著他更直接、強烈的觸碰。

  「啊……」感覺他的長指開始來回抽動,她難耐的弓身相迎,不停的搖頭低嗚,像是對他乞憐,要求更多的眷寵。

  阮婕妤伸手蒙住了臉,覺得自己好放蕩。

  「別遮住。」曹任軍拉下她的手,堅持捍衛自己的權益,愛極了她意亂情迷的嬌豔模樣。

  「我……」她遲疑著,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當他的長指再一次貫穿她時,她再也無法忍耐的開口,「我要……我……」強烈的快感支配了她,讓她再也顧不得羞恥的懇求他。

  「別急。」他安撫著,眸色因欲望而變得深濃。

  撤出長指,他脫去她身上半敞的絲質睡衣,讓她躺臥在長沙發上,赤裸的潔白身軀在玄黑的真皮沙發映襯下,更顯性感撩人。

  黑眸一瞬也不瞬的注視著她裸露的嬌軀,發現她的身子在他的注視下變得更加敏感,這讓他勃發的欲望又堅硬了幾分,因強烈的渴望而緊繃疼痛。

  他想要她。他想要將自己的欲望深深埋在她體內,他渴望被她柔軟而溫暖的花徑緊緊包圍。

  迅速的脫掉自己身上的衣物,他無法再等待了。

  兩人幾乎是才碰觸到,便緊緊的深切擁抱,像是失散多年的靈魂般,急著重新合而為一。

  男性的大掌扳開她雪白的玉腿,熾熱的欲望抵住她盈滿花蜜的穴口,幾下磨蹭後,有力的挺進她的緊窒之中,毫無停留的直抵最柔軟的深處。

  「啊……」突如其來的巨大進犯讓她驚喘,他堅硬火熱的欲望就埋在她的體內,一種被盈滿的充實感令她露出迷惘的快意。

  他微微一笑,大掌揉按著她白嫩的雙峰,開始那亙古以來的律動,一次又一次的撞進她的花心深處,讓她深深為之顫動。

  她抬高雙腿緊緊環住他的腰,讓他能探得更深入,在他強而有力的進擊下,她被拋上了高峰,發出尖銳的高音。

  但這醉人的折磨還沒結束,他低頭舔咬起她胸前緊繃翹挺的小點,要她全然降服。

  「唔……」她的呼吸急促混亂,只能不停的喘息嬌吟,覺得自己就要被這極度的快感折磨死去。「不行了!」她忽然尖叫,渾身癱軟。

  好熱,全身上下好像有火在燒一般,與他相觸的肌膚更是高溫一片。

  「還沒有。」他的駁斥專斷而霸道,平日低沉的嗓音因為緊繃的欲望而略顯粗啞不穩,但是看向她的目光卻柔得令人沉淪。

  他又這樣看她了……

  阮婕妤咬起下唇,無法別開目光的與他視線交纏,覺得自己仿佛被他的柔情給吸了進去。這樣的他,讓她心甘情願付出所有。

  所以,她像只撲火的飛蛾,不顧自己身上傳來的不適與懼意,奮不顧身的迎合他的動作,只想滿足他。

  「軍……」她自然而然的喚出他的名,因為那令她心安。

  內心深處潛藏的愛意被她全然喚醒,曹任軍將她天真不設防的模樣收入心底,長臂摟緊她微顫的身軀,一次次深深的埋入、撤出,動作狂烈而迅速,像是最原始的猛獸一般,卻又小心的不去傷害到她。

  「啊……」撩人心弦的嬌吟聲不斷由她口中逸出,她緊緊的摟著他,雙腿緊緊的環住他的腰,讓兩人之間毫無空隙,緊密的交合。

  一次又一次的高潮讓她的身子越來越敏感,她只覺得自己像個破碎的洋娃娃,無力的接受他的侵犯,任由無邊的快感淹沒了她。

  感覺她的花穴不斷緊縮,一收一放的吸吮住自己,那柔嫩緊窒的摩擦交合幾乎讓他瘋狂。他的臉因為激情而漲得通紅,擺動的速度更加快速。

  就在一次奮力的深探後,他發出低吼,而她逸出輕呼,兩人緊緊的相擁,一同到達了快感的極峰……

      

  輕柔的音樂流洩在開放的空間中,放鬆了眾人的情緒,營造出舒服愉悅的談話空間。

  一對對的新人,帶著滿臉幸福坐在店裏,為一生一次的盛大典禮認真思考準備。

  但是在三樓的室中,女店員臉上的笑容已經快掛不住了。

  「阮小姐,這件您覺得如何?」展示手上那第件禮服,女店員真的很想哭。這位阮小姐已經坐了一個小時,卻一件衣服也沒試!她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倒楣透了,才會負責來服務她。

  澳客,這位小姐絕對是澳洲來的!而且看她一臉冰霜,仿彿事不關己的模樣,她真的是新娘子嗎?

  阮婕妤沒分神注意女店員的情緒,只是微微一瞥她手上的禮服,很快的搖頭。「我說了不要白色的。」

  這個小姐是耳朵有問題還是理解力不好?她從一進來就說得很清楚——她不想穿白的。可是這個小姐還拚命拿白色禮服給她,是存心跟她過不去嗎?

  「可是……我們就是在挑白紗啊!」女店員欲哭無淚。

  「白紗也不見得每件都是純白的吧。」阮婕妤冷冷的開口,對她的見解相當不以為然。

  「可是……」女店員實在搞不懂這位嬌客在想什麼。哪個女孩子不希望自己的結婚禮服看起來漂亮又純潔啊?

  「你們只有純白的?」如果是的話,她考慮換家。

  「不是。可是您不是第一次結婚嗎?」女店員小心翼翼的措辭。「象牙白的禮服,通常是再婚的人穿的……」

  「我兒子已經五歲了。」阮婕妤冷冷的投下炸彈。「你覺得我穿哪種適合?」

  咦?沒結過婚,可是小孩五歲了,那那那……

  正當女店員很認真的思考時,一名斯文俊朗的男子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板著臉坐在一旁的女人。

  「挑好了嗎?」曹任軍墨眸一瞟,光看女店員臉上的懊惱神情,就知道一定不順利。「怎麼回事?」

  挑禮服不是應該高高興興的嗎?怎麼她還冷著張臉?

  「你怎麼來了?」他的出現讓阮婕妤錯愕萬分,現在是上班時間吧?

  「路過。」他輕鬆帶過。「所以想來看看你挑了哪些衣服,可以的話就給點意見。」

  意見?他是指幫她挑嗎?俏臉驀的爆紅,直覺這份親匿太過頭了。

  女店員看到這位帥哥一出現,冰山美人馬上融化成嬌羞小女人,心裏也有底了。看來,這位絕對就是新郎。

  「阮小姐,你要不要試一下這件?」看准了有新郎可以靠,她趁機再次推銷手上的白紗禮服。

  「我說了我不要白色的。」一樣的拒絕話語,卻因身邊多了個男人,而顯得刻意壓低放軟。

  「為什麼不要白的?」曹任軍不解。白紗禮服不要白的,那是想要穿黑的嗎?這樣不太好吧!

  「那個……」阮婕妤調轉視線,卻怎麼也逃脫不了他的審視,最後只有低下頭悶聲回答。「白色太純潔了。」她下意識的拒絕那代表的意義。「我已經是一個五歲小孩的媽了,一點也不適合。」

  「沒那回事。」聽見她的淡怨,曹任軍想也下想的反駁。「你別想太多了,你很適合。」

  不待她反應過來,曹任軍拉起她,向一旁的女店員示意。

  「去試穿看看。」他將阮婕妤推向試衣間,強制得下讓她拒絕。「我在這兒等你。」

  「可是你還要上班……你回去上班啦,我自己挑就好。」阮婕妤渾身不自在的盯著他的笑容,想到他要一直待在這裏,就羞窘得臉上熱氣直冒。

  女店員聽到她這麼說,臉上的笑容登時僵住。她自己挑?那可能再過三小時也沒定案吧。

  「我打電話請假,反正我年假一堆。」曹任軍一點也不覺得這是問題,立刻就拿出手機打回公司。

  「你……」她瞪大眼,不敢相信公事繁忙的他居然就這樣蹺班了。

  「快換吧,我等著看呢!」曹任軍回到沙發上坐好,等著欣賞。

  女店員在心裏呼出口長氣,連忙將布簾拉上,替她換上禮服。

  阮婕妤緊張的揪著裙擺,看著鏡中的自己。沒想到,她真的有穿上白紗的一天……

  「好了。」女店員冷不防的拉開布簾,將她轉了個身。「很漂亮呢。」

  這倒是真心話,阮小姐身材勻稱,是標準的衣架子,長得又秀麗,穿上白紗更顯嬌美。

  瞧,准新郎不就瞧呆了嗎?

  「怎麼了,很奇怪嗎?」這陣沉默讓阮婕妤緊張起來,她上上下下看著自己,急忙就要拉上布簾,把衣服換下來。「我就說了不適合嘛!」她情急的低喃,難堪得想挖個洞躲起來。

  「不,很美麗。」曹任軍捉住她的手,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人家會說新娘是最美麗的,在白紗禮服的襯托下,她精巧秀麗的五宮染上一絲清豔,仿彿綻開的白玫瑰一般,深深吸引了他。

  「小姐,多拿幾件來讓她試。」她怎麼會認為自己不適合穿白紗呢?她的典雅氣質與精緻的白紗再搭不過了。

  女店員含笑離去,決定將前一小時慘遭退貨的精品重新拿來,讓她一件件的試!

  「我……」阮婕妤吞了吞口水,被他灼熱的目光燒得心驚。「這樣好奇怪喔……」

  太不可思議了,他居然放下公事陪她挑禮服,還有他眼底的異樣光芒,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哪裡奇怪?」曹任軍的目光依然離不開她,他已經開始幻想結婚當天,她穿著禮服戴上頭紗,緩緩走向自己的景象。

  阮婕妤也說不上來,可是她以為,他對這種事不會有興趣的。更何況,現在還是上班時間。

  「別擔心,你是最美麗的新娘。」再也忍不住的,在她唇上輕輕一吻,他的語氣彰顯出他的真心。「是我最美麗的新娘。」

  低沉的嗓音輕柔呢喃後,一隻戒指出現在她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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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這是?」阮婕妤微微一愣,反應不過來。

  「戒指。」曹任軍輕歎,發覺她比自己更加不懂浪漫。「求婚時我沒準備,所以找時間去挑了一隻。」

  「你沒有求婚啊!」她直覺的反駁。認真說來,是她向他求婚吧。

  「你是在提醒我要來個正式的嗎?」目光閃動,曹任軍迅速的單膝點地,一手握住她的手,面帶微笑。「阮婕妤小姐,請你嫁給我。」

  那笑容太過燦爛,讓阮婕妤有絲暈眩。

  他……撇開那肯定的語氣不講,他也跪得太理所當然了吧!

  「這算求婚?」她單手撫上心口,感覺自己心跳得好急。

  「對,而且你不能拒絕。」得意的執起她的手,不等她再說話就將戒指套上,而後起身觀看。「很配你的禮服。」

  上下打量後,他相當滿意。

  阮婕妤不自在的將手放到背後,感覺戴上戒指的手指,灼熱得讓她難以忽視。

  在一旁偷看良久的女店員適時抱著禮服走過來,臉上滿是羨慕。

  「阮小姐,再試試這幾件吧。」她鼓舞著,相信有准新郎在一旁,她不會拒絕的。

  阮婕妤果然無法拒絕,只能沉默的咬著下唇,拎起裙擺自動自發的走到布簾後,換上一件又一件的白紗。

  曹任軍對於工作的嚴謹與完美,在此刻發揮得淋漓盡致。

  三個人就這樣在室裏挑著、換著,一直到日落西山。

  白紗、晚禮服,一套一套的換、一套一套的選。

  阮婕妤換到臉色越來越不耐,曹任軍臉上的笑卻越來越溫柔。

  他美麗的新娘。

      

  今天,是他們的婚禮。

  婚事進行得太快,別說他周遭的同事、友人錯愕,就連身為新娘的她,也還處於一種恍神的狀況。

  在他的堅持下,這場婚禮辦得相當隆重盛大,像是要昭告全世界似的,只差沒在報紙上刊登啟事。

  一大早的迎親儀式結束後,他們沒有時間稍作休息,馬上就來到皇盈旗下頗負盛名的大飯店,準備宴客事宜。

  受邀賓客為數之多,使得他們的宴客方式歸為兩類,年輕一輩諸如他的同事、同學、朋友、相熟企業人士,就參與中午的花園婚宴,辦在飯店的造景花園中,有輕柔的樂隊及歐式自助餐,輕鬆自在。而老一輩的人如親戚、雙方家長的好友、長輩等等,就出席晚上設在中式餐廳的正式婚宴。

  很完美的安排,可是這樣也代表他們要由早忙到晚,一刻不得閒。

  「累了嗎?」休息室內,曹任軍體貼的問,視線全然不離一身白紗的她。

  「不會。」阮婕妤搖頭,就算累,也要撐完這一天吧。

  「我也不累。」一旁身為小花童的兒子不甘寂寞,高興的喊道。

  兩人同時露出微笑,看向寶貝兒子。

  「真的啊?那揚揚餓了沒?」阮婕妤摸摸兒子的頭,緊繃的情緒有著短暫的舒緩。

  揚揚搖了搖頭,今天的他很興奮,對於這種「小事」一點也不在意。

  「揚揚,跟爸爸去拿點東西吃,讓媽媽休息一下。」曹任軍彎身抱起兒子,淡瞥一眼她缺乏光彩的小臉。「你要不要也吃點?我讓人拿過來,你晚一點再出現不要緊。」

  「不用了。」她搖頭,哪裡吃得下啊!

  他終是忍不住,伸手輕觸她冰涼的臉頰。

  「看你這樣子,人家還以為是我強娶你呢!」這麼沒笑容的新娘子,還真是少見。

  阮婕妤臉紅了。

  「我只是……」開口想解釋,卻找不到好理由。

  「好啦,我們出去了。」曹任軍也不想在這個大好日子太過為難她,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抱著兒子下樓覓食。

  門合上,休息室中只剩下她。

  他們真的結婚了,而且結得這麼「徹底」!這樣是不是表示,他沒有太大的意願結束這段婚姻呢?

  他,是不是有點喜歡她了?

  太過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中,直到不悅的輕哼傳至耳中,阮婕妤才發現面前不知道何時已經站了一個人。

  一個女人。

  她攏起眉,記得自己不想面對太多人,所以拒絕任何人進來休息室,就連伴娘也在到達後沒多久,就讓她們自己先去玩了。

  那麼,這個女人是為何而來?

  「我是任軍的大學同學,康婉琪,也是他以前的女朋友。」看出她的疑惑,康婉琪大方的自我介紹。

  前女友?阮婕妤微抬眼,打量起一身嫩黃套裝的都會美女。

  她來幹嘛?看她的表情,不像是來祝賀的,倒像是想找碴。

  「康小姐,這是‘私人’休息室。」看出對方眼底的不善,阮婕妤也懶得做表面功夫示好,直接挑明瞭說。

  「你不問我為什麼來找你嗎?」康婉琪看向她的目光充滿恨意與不甘。「要不是你突然介入,任軍的妻子應該是我才對!」

  「你不是說,你是他‘以前’的女朋友嗎?」以前,代表的是過去式不是嗎?怎麼這位小姐還說她介入?

  「我跟任軍一直有聯絡,我們只是在等適合的時機複合,誰知道半路會殺出你這個程咬金,利用小孩要他負責!」

  對於她的控訴,阮婕妤無可反駁,就整個情勢上看來,她的確是用兒子得到了這場婚禮。

  「你們仍有感情?」她不自覺的屏息,等著康婉琪的回答。

  「當然!我和曹伯父、曹伯母也還保持來往,都已經可以說是他們內定的媳婦了!只可惜,這麼多年來的相處還是比不上一個孫子重要!」

  阮婕妤微不可見的瑟縮了下,可以清楚感受到眼前女子散發出來的怒氣與恨意。

  是這樣的嗎?原來,她還是給他添麻煩了啊!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拿孩子來強求一樁沒感情的婚姻,你會過得幸福嗎?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康婉琪指控著,對於苦等多年的意中人就這麼大肆鋪張迎娶別人,相當不能接受。

  她沒有輸,她只是被一個不該存在的五歲小孩打敗。

  「你當初為什麼要生下他的小孩?你根本就不算是他的誰,你怎麼敢?你一定早就想好今天這步棋吧?你的心機真重!」

  面對她的咄咄逼人,阮婕妤出了一身冷汗。

  「你不會幸福的!」康婉琪不甘心的瞪著她,咬牙詛咒。「任軍根本不愛你!他只是太負責任了,所以才會娶你!」

  犀利的字句,直接敲進阮婕妤心底,打碎了她初生的美夢,凍結了她所有的情意。

  康婉琪又說了些什麼,她記不得,也沒聽見,她只是淡淡的,一點一滴的,再次築高自己的心牆。

  「他的確是。」低下頭,她喃喃自語。

  他只是在負起一項責任罷了。這樣,大家都不會幸福的。

      

  折騰了一整天的婚禮總算告一段落,阮婕妤踏進飯店頂樓的總統套房內,很想倒地不起。

  這時,她感激曹任軍的安排,佩服他的有遠見。在一整天的忙碌後,她的確是沒力氣再移動回他的住處。

  而在她進來沒多久,伴郎群也抬著半醉的他進來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哪,新娘子怎麼還坐在外頭呢?」

  男人們鼓噪著,伴娘們互看一眼,極有默契的一同出手,將阮婕妤推向臥室。

  「咦?」她瞪大眼,沒想到一天的災難還沒過完。

  踉蹌的被推上床,他偉岸的身軀隨即「跌」到她身上,壓住了她。

  「很好,這個姿勢不錯。」兇手之一的伴郎很是滿意。

  「沒錯,晚上記得‘努力’一點啊!」伴郎也猛點頭,完全無視於阮婕妤爆紅的小臉。

  「好了,我們也該出去,讓他們好好的‘努力’一下,別留在這裏礙眼了。」

  話聲一落,眾人皆附議,當場一大票人走得乾乾淨淨。

  阮婕妤看著他們離開,慶倖的輕籲口氣。幸好他們沒想出什麼更可怕的招數來整他們,要不然她恐怕真的會昏倒。

  可是,身上壓著個人,也好不到哪兒去就是了。

  「任軍?」她輕推著身上的「丈夫」。

  他真的醉倒了?才這麼想著,他突然睜開眼,和她擔憂的目光對上。

  「別擔心。」曹任軍的聲音帶點沙啞,大掌輕撫上她略微蒼白的面頰。「我沒事。」

  他稍稍挪開下半身的重量,免得新婚妻子被自己壓扁。

  「你……喝醉了?」她輕聲問,在他的注視下喉嚨發緊,說出口的話竟有些斷斷續續。

  曹任軍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著迷的看著他美麗的新娘,做了今天一整天都在渴望的事。

  有別於以往開始的輕淺試探,他吻得直接而深入,赤裸裸的表達出自己的急切與渴望,絕不容她遲疑半分。

  唇舌被他大膽的侵佔,阮婕妤的反應慢了半拍,而後紅潮佈滿她全身。

  「你……」他不是喝醉了嗎?

  「別說話。」他制止著,忘情的一路撒下熱吻,在她纖細的雪白嫩肩上恣意啃咬著。

  「啊!」阮婕妤驚呼,被他的動作嚇到。但她稚氣的反應,卻惹得他開懷大笑。

  這男人太過分了吧?

  「你起來啦!」阮婕妤咬緊下唇,推著他的肩。

  她沒打算……今天晚上……她其實沒有,哎呀,反正就是她並沒打算與他做對真正的夫妻。

  下午那位康小姐的話猶在耳邊,她並不在意對方說的是不是真的,也不想過問曹任軍是否對前女友仍有感情,但康婉琪說對了兩件事。

  她的確是以曹任軍不知情的孩子贏得了這樁婚姻,而這樁婚姻,的確是不會幸福的。

  所以,是該說清楚的時候了。

  她的推拒動作,卻在曹任軍抬頭看向她時,怔然停止。

  她從未見過他眼底毫不掩飾的赤裸欲望,那目光像是無數隻情人的手,紛紛佔據她柔嫩的肌膚,令她敏感的低喘,心跳加速。

  「你……」一直以來,他都是那麼沉著冷靜,任何事情交在他手中都能迅速完美的處理好,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他也有這一面。

  「你拒絕?」凝視著她臉上驚疑的表情,他聲音粗啞的問。

  若她的答案是肯定的,那他的新婚夜可就難過了。

  「今晚可是我們的洞房夜。」為免這個不幸發生,他沉聲提醒。

  洞房夜,這個名詞在她聽來有點諷刺。

  你想要這個婚姻嗎?

  她很想問,卻沒有勇氣問出口。

  曹任軍放由她逕自出神,唇邊噙起難見的邪笑,開始替她除下那件綁手綁腳的禮服。當然,在脫的過程中,男性大掌也順勢撫遍她全身,引起她的輕顫低吟,打亂她的計畫。

  當兩個人赤裸的滾回柔軟大床時,阮婕妤已經忘了之前的決定。

  她想要這個婚姻,她想要這個新婚夜。

  滑膩小手撫上他因激情而漲紅的俊朗面龐,她告訴自己,就這一次。

  對於這個男人,她沒把握擁有,可是就算是假像也好,能夠擁有他這一夜,也就足夠讓她藏在心底回憶了。

  她已經偽裝太久,身心俱疲了,也許在這個特別的夜晚,卸下堅強的武裝並不會那麼可怕。

  所以,她朝他伸展雙臂,任由他在自己身上點燃熊熊火焰,讓絢麗的夜晚更添美色。

  赤裸的身軀交纏著,古銅的肌色映得她更加嬌白。他的吻落在她的頸窩、她的細肩、她的胸前,沿途撒下魔咒,讓她輕柔嬌吟,身子更加的偎向他,感覺他的堅挺就懸在自己雙腿間,蓄勢待發。

  曹任軍恣意的揉捏她的雙峰,忘情的品嘗她甜美的嬌蕾,硬碩的欲望輕抵著她的花穴磨蹭,勾劃出沁人的水澤。

  他咬牙呻吟,極度渴望那被她柔軟甬道包圍的美好快意,卻怕傷了她,只能儘量的放慢腳步,壓抑自己的過度亢奮。

  阮婕妤的情況不比他好上多少,一陣陣酥癢自小腹攀爬而上,尤其是遭到他不斷舔弄的柔軟渾圓,更是一陣脹痛。

  「任軍……」她難耐的低喚,不住的扭動身軀,只覺得全身都好熱,而雙腿間的那陣空虛,亟需他更深入的碰觸。

  她不由自主的挺起腰迎向他,希望他別再這樣折磨自己了。

  她的主動與熱情逼出曹任軍額際的汗,他懊惱一笑。「我想讓你多適應一不再——」

  雪嫩的雙腿環上他的腰,小臉帶著微紅閃躲他的注視,可是卻大膽的以行動直接說明她的感覺。

  她要他,現在就要。

  低沉的笑聲響起,他寵愛的捧起她嫣紅小臉,眷戀的細細吻著,身下的亢奮終於得償所願的深深埋入她柔軟的花穴中。

  「嗯……」她緊緊環住他寬闊的背,放縱的與他唇舌交纏,柔軟的腰身配合他的衝刺搖擺,原本半盤起的長髮已經散亂的披在枕上,襯得她微紅的小臉更加嬌豔。

  黑眸緊緊盯著她情難自己的模樣,身下的利刃一次次在她狹窄的幽穴中抽擊,那強而有力的脅迫讓她的花徑深處熱燙不已,甜膩的愛液不斷從兩人的交合處泌出,成了最好的潤滑劑。

  「啊……」她氣喘吁吁,不斷的嬌吟,感覺強大的快意在體內奔流四竄,像是在尋找著出口,要求解放。

  匆的,曹任軍摟著她坐起,兩個人之間再無縫隙,他的大掌貼著她雪白的臀辦,隨著一次又一次的律動,將她緊緊的按向自己,灼熱的欲望更加的深入她柔豔瑰麗的花穴之中,舒暢的快意直奔他腦際。

  「任軍……」她無意識的喊出他的名字,在他狂肆的動作中被拋上了高潮的頂端,花穴中瞬間湧出大量的蜜液。

  曹任軍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她緊窒的嫩穴不斷的收縮痙孿,緊緊吮住他的昂挺,他低吼了聲,更加猛烈的抽送。一次次與她的柔嫩內壁激烈摩擦,讓他幾乎崩潰,他緊緊扣住她的纖腰,律動得更加放肆狂野,一次又一次的深入淺出,伴隨著她的嬌軟呻吟,欲望終至爆發。

  他低啞嘶吼,將自己深深的埋在她體內。

  一直過了久久,她的身子依舊下停的顫動,一陣陣的悸動教她下能自己的戰慄,只能用盡全身的力氣抱住他,靜待那陣火熱褪去。

  被他剛強的氣息包圍,她覺得一陣心安。

  「你真美。」調勻氣息,曹任軍動作輕柔的讓她躺回床上,以一種欣賞藝術品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滿足的輕歎。「你都不知道我今天一整天有多麼心不在焉,只想快點結束掉那些煩人的瑣事,拐你進房。」

  「是你堅持要盛大辦理的。」阮婕妤羞紅了臉,低聲提醒眼前的「始作俑者」,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我不想讓你委屈。」熱度十足的吻落在她唇上,輾轉吸吮。「不要以為你絕口不提,我就不知道你這六年來是怎麼過的。」

  她的家人都說了一點,而那一點,就足夠令他難受。

  「我很好。」她別過臉,逞強的開口。

  溫熱大掌輕柔卻霸道的轉回她的臉,讓她看清楚他臉上的認真。

  「但是,那讓我很不好。」

  阮婕妤的心一揪,眼眶登時紅了。她感動的摟緊他,將這份真心的關懷,深深收藏。

  這一夜,她永遠不會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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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曹任軍一口氣請了一個月的假,藉機讓自家總裁分身乏術,無法追去美國抱得美人歸,只能在臺灣當只暴躁的困獸,以報復他先前的所作所為。

  而他,高高興興的帶著新婚妻子跟兒子,飛往日本與父母相聚,一面滿足父母渴望與愛孫相處的心願,一面好好休養生息,順便帶著一家子逛逛。

  可是在到達京都的住所後,他開始覺得事情沒他想像中順利。

  他那位新婚妻子,似乎不太對勁。

  自新婚夜後,她就開始躲著他,每當他靠近時,她就抱著兒子當擋箭牌,而到了京都後,更是以兒子怕生認床為由,天天陪著他睡。

  對他的態度,也益發冷淡。

  「有沒有想去哪裡玩?爸媽說要幫我們帶揚揚,讓我們兩個去度個小蜜月。」這廂,他這麼問道。

  「不用了,在這兒就很好了。」她想也不想的回絕,找了個藉口離去。

  不只拒絕這個,她甚至連和他外出散步都不肯,像是無法忍受和他獨處似的。

  觀察了幾天,他趁著父母帶兒子外出遊玩時,找到了她。

  「我有事想跟你談。」淡淡的開場白,像是風雨前的寧靜。

  「我也有事想和你說。」阮婕妤抬頭看向他,這幾日的思考沉澱,讓她做足了心理準備,終於能面對他說個清楚了。

  「喔?」這倒是挺讓他意外,原以為她又會找些藉口逃掉。「什麼事?」

  「我已經找到工作,回臺灣後,我想搬回自己的住處。」目光定在自己交疊的雙手,她的語調冷靜無波。

  曹任軍濃眉一掀,怒氣隱隱蒸騰。「我記得,我們已經結婚了。」

  「我也記得,我們的婚姻只不過是權宜之計。」她低喃,鼓起勇氣。「說了只要維持表面的,所以回臺灣後,我應該搬出去的。」

  她不該占著他的房子、他的人,她承諾過的。

  「應該?你真的知道應該怎麼做嗎?」曹任軍真是會被她氣死。「權宜之計?原來你是這樣看待這樁婚事的?」

  想起她那天的話,她還說了些什麼?

  對了,她說跟他結婚,是「下策」!

  「我們一開始就這樣說好的不是嗎?」她愣愣的看著他薄怒的俊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生氣,她說的不對嗎?

  「不是我們,從頭到尾都是你說的!」這女人存心嘔他嗎?

  還是,從頭到尾都是他誤會了?對她而言,嫁給他只是想躲過她母親的逼婚,只是想給家人一個交代,而非其他?

  事實上,她一點也不想嫁給他?這個念頭讓他更加惱怒。

  「你後悔了?」她幽幽回望,看著他明顯更盛的怒氣。原來,他真的不想跟她結婚,一切都是因為孩子罷了。

  「現在說要搬出去的人是你!」對於她當初那些但書,他從來沒表示過意見,又哪來的後悔!

  只是沒想到把她接回家住、陪她挑禮服、向她求婚,又辦了盛大的婚禮,這一切一切的付出,她卻全然不當一回事,依然死心眼的把這樁婚姻當成一項協議。

  他生平頭一次嘗到自作多情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我只是覺得,這樣對大家都好。」勉強是沒有幸福的。她已經是一個沒有資格得到幸福的人,可是他不同。

  「大家?你指的大家該不會是你自己吧?」他神情森冷,再也不留情面的反擊。「搬出去?那揚揚怎麼辦?你要他繼續在單親家庭中成長嗎?」

  阮婕妤神色一黯,他在意的果然是孩子。

  「我……」她困難的開口,覺得心好痛,卻硬逼著自己說出來。「如果你要保有他,我可以自己搬出去就好。」

  「原來你不只打算拋夫,還要棄子。」他毫不留情的投去冰冷目光。

  「我也不想的。」她的眼神流露出些許哀傷,卻強迫自己堅強冷漠,挺起雙肩。「揚揚的事,我沒有意見,我知道他對你們家意義重大,我不會自私的帶走他。」

  「你現在是想離婚嗎?」緊握著拳,他一瞬也不瞬的盯著「新婚妻子」,覺得自己有股衝動想把她捉起來搖晃,看看能不能把她的腦袋搖得清楚些。

  阮婕妤倏地抬頭,沒料到他會說出這個字眼。都還不到一個月啊……他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可是想起自己的承諾,她垂下頭,儘量以不帶感情的平淡語氣開口。「如果你想離婚的話,我當然同意。」

  半晌,沒等到他的回答。阮婕妤又等了等,終於鼓起勇氣抬頭。

  他,看起來好生氣。

  曹任軍狠瞪著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氣,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失控的做出什麼事,說出什麼話。

  她怎麼能夠這麼容易的同意?她心裏完全沒有他嗎?那時常追隨著他的目光、嬌羞可人的模樣,還有夜裏的激情相擁,全是假的嗎?

  「你……」她遲疑的開口,看著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緊握的雙手隱約在顫抖。他怎麼了?

  「原來對你來說,我依然是個陌生人。」沉痛的開口,他認栽了。

  看他舉步離開,阮婕妤心裏一陣酸,跌坐在地。他最後的那句話,像是朝她打了一拳,又重又狠。

  他說的沒錯,他們依然是陌生人。

      

  那天之後,曹任軍沒再跟她說過話。

  他不再對她微笑,不再關心她,也不再提議要帶她出門遊玩。

  明知道這是必然的,可是她的心裏,還是忍不住的受傷。

  「媽媽,你怎麼了?」

  阮婕妤一回神,就正對上兒子擔心的小臉。

  「沒有啊,你不是跟爺爺奶奶去吃點心了嗎籲」她擠出笑容,安撫著兒子。

  「吃好了。」揚揚很固執的追問。「媽媽,你是不是跟爸爸吵架了?」

  阮婕妤心一驚,慌亂否認。「沒有啊,揚揚怎麼這麼說?」

  「因為你跟爸爸都沒有說話,兩個人看起來都在生氣。」可愛的小臉因此而有點沮喪。「媽媽,你不要跟爸爸吵架好不好?」

  看著兒子祈求的小臉,阮婕妤只是沉默。她該怎麼對兒子解釋大人之間複雜的關係?

  「媽媽!」揚揚扯著母親的衣擺,無限請求。

  「好,媽媽知道了,媽媽會跟爸爸說對不起,不會讓爸爸生氣的。」她無奈的答應,摸摸兒子的頭。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雖然她一點也沒把握。

  「哇!」揚揚開心的撲向她,心裏的煩惱登時煙消雲散。「我最喜歡爸爸還有媽媽了。」

  「嗯,媽媽也喜歡你。」摟緊兒子,她的神色溫柔。

  遠處,一雙精明眸子將這一幕盡收眼底,而後腳跟一轉,悄聲離開。

      

  「媽,你找我?」曹任軍走進母親的茶室,俊朗的臉龐上因為心情惡劣,完全沒有笑容。

  「坐下。」曹老夫人示意,泡了杯茶給他。

  曹任軍接過,依著母親教導的茶道方式飲下。

  曹老夫人靜靜看著他的動作,直到他喝下後,才淡淡開口。「你有心事?」

  「媽指的是哪方面?」知道母親不會無故找他進茶室,曹任軍微抬眸,希望由母親臉上探知。

  「你跟婕妤怎麼了?」曹老夫人也不含糊,單刀直入的切向重心。「我看你跟她不太對勁。」

  「沒什麼。」他嚴陣以待。總不能跟母親說,自己婚假都還沒休完,妻子就要求離婚了吧!

  「你心情浮躁,會沒事?」曹老夫人直接戳破他的平靜表像,她自己生的兒子,還會不瞭解嗎?「你的婚事決定得倉卒,我跟你爸沒什麼話好說,畢竟我們早就希望你結婚,更何況揚揚都這麼大了。可是,你有事瞞著我們吧?」

  曹老夫人對於自己的媳婦沒什麼意見,認識不深,也稱不上有太多感覺,可是對於她一個年輕女孩獨力把小孩撫養長大,光看在這點的份上,她的心就不免偏向媳婦多些。

  但她心裏也一直有個疑問,她對這個女孩一點印象也沒有,她跟任軍到底是怎麼走在一塊,還有了揚揚?

  「你跟婕妤是怎麼認識的?」以揚揚的年紀推算,兒子那時還在國外念書,可是據她側面瞭解,阮婕妤沒離開過臺灣。

  「媽想知道什麼?」對於母親的探問,曹任軍心裏有絲不悅。

  「我只是想知道,沒有交集的兩人,怎麼會有小孩?」淩厲目光掃去,曹老夫人不容兒子回避。

  「揚揚是我的兒子。」曹任軍冷聲道。

  「我知道。」沒血緣的小孩要能那麼像,也難得了。「我是好奇,你跟婕妤怎麼會——」

  「我回臺灣過耶誕的時候,在舞會上遇到她的。」無禮的打斷母親的問話,曹任軍不耐的回答。「對外面宣稱的那些故事是她編出來的,我們之間沒有什麼誤會,她只是想把所有的責任都扛到自己身上。」委屈得讓人心疼。

  「這女孩子也真難得。」曹老夫人一歎。「你就這樣任她去?」她的兒子,會這麼沒擔當嗎?

  曹任軍看了母親一眼,臉上露出一絲挫敗。

  「我想出頭,也要看人家領不領情。」她身邊就像是有道高而厚的護城牆,拒絕任何人的關心,死腦筋的為別人著想,怕自己給別人添麻煩。

  她大概不知道,他一點也不覺得她是麻煩。

  「這就是你們最近的問題?」談了半天,終於找到原因了。

  「她根本不想跟我結婚。」曹任軍沉著臉冷哼,將自己的不滿表達得很清楚。

  「我倒看不出來。」曹老夫人輕笑,不記得有多久沒看到兒子的拗脾氣發作了。

  「她親口說的。」曹任軍想到就氣。

  「親口說的,不見得是真心話。」曹老夫人點醒兒子。「如果你知道她總是習慣把責任扛到自己身上,就該想想她這麼說,會不會有其他涵義?」

  曹任軍不語。他哪會沒想到?可是她那麼固執,任憑他做了再多,也進不了她的心,改變不了她的想法。

  「她一個人帶著小孩,肯定吃了不少苦,是環境迫使她變成這樣的,你也有責任。」曹老夫人瞟他一眼,看出他的動搖。「一個二十歲的女孩子,要承受這樣的壓力,是很不容易的。」

  「我知道。」沉默良久,他只能這麼說。

  他當然都知道,他聽到、看到的事情不算少,也明白她的逞強是生活硬逼出來的,真正的她,只能躲在那經年累月建築出來的堅硬盔甲內。

  只是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她知道,依靠他並沒有那麼可怕?

  「你知道她,可是她不見得懂你。」曹老夫人同情的看了看兒子鐵青的臉色,忍不住笑了。「她不懂,你就要跟她解釋啊!搞成這樣,大家都不好過,何必呢?」

  見他不說話,曹老夫人笑笑的起身,決定讓他自己好好的想一想。

  不過,在離開前,她不忘交代。「你們兩個大人最好快點和好,別讓我的寶貝孫子擔心了。」

  曹任軍猛地抬頭,終於明白母親為何會召他過來「長談」。

  原來,一切還是為了愛孫心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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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曹任軍出了茶室,才想找阮婕妤,管家卻通知他有客來訪,他一看到來客,頗為驚訝。

  「婉琪?你怎麼來了?」

  「來找你。」康婉琪撥發微笑。「不歡迎嗎?」

  「不是,只是有點意外。」兩個人分手後還是朋友,偶爾吃個飯也算平常,只是她這樣跑來日本找他,不太尋常。

  等了等,見她沒先開口的打算,曹任軍只好主動詢問。「找我有事?」

  「我們去院子走走好嗎?我從沒來過這裏,沒想到日式建築這麼美。」康婉琪不由分說的走向長廊外。

  「家母喜歡。」他簡單回答,跟在她身後。「婉琪,到底有什麼事?」

  美人回眸,有絲哀怨。「你不高興看到我?」

  「我在新婚中。」他不正面回答,只是提醒她,新婚中的人,不會喜歡被外人打擾的。更何況,她還特地胞到日本來。

  「新婚?」康婉琪嗤笑。「你真的算新婚嗎?那個女人根本不配做你的妻子!只會拿孩子當籌碼來逼你負責,真的太卑鄙了!」

  踏在落葉上的腳步頓然停住,但已然被兩人發覺。

  「婕妤……」曹任軍回頭,就看到臉色慘白的她。該死,她一定聽見了!

  「抱歉,我以為只有你在這裏。」原本想過來跟他道歉的阮婕妤咬了咬下唇,垂下頭。「康小姐,歡迎你來,你們慢慢談,我先進屋了。」

  一口氣說完,她沒勇氣抬頭,轉身就走。

  「等等。」曹任軍原本要拉住她,卻想到康婉琪還在場,而且還惹出這麼大的麻煩。「婉琪,你太過分了!」

  看見他眼底的責難,康婉琪不服氣的爭辯,「我有說錯嗎?我已經問清楚了,她是參加那年小容舉辦的耶誕舞會才遇上你的吧?會去參加那種性愛派對的女人,哪有——」

  「婉琪!」他冷聲喝止。「你說夠了沒?」

  「不夠!你怎麼能娶她?你根本就不應該娶她!」

  「我是不是該娶她,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曹任軍煩躁的拉開她的手,只想盡速請她離開,然後去找阮婕妤。

  剛才那些話……她肯定很難過。看她匆忙離開的樣子,一定受了不小的打擊。這個笨蛋,都那麼傷心了,還要裝出沒事的樣子打招呼——

  等等!

  「為什麼婕妤認得你?」曹任軍瞪著康婉琪。他記得自己沒有介縉過啊!

  康婉琪穩住腳步,不敢置信向來紳士的他會拉開自己。

  「婉琪,為什麼?」濃眉糾結時,是很嚇人的。

  「你們結婚時,我去找她了。」康婉琪敢做敢當。

  「找她?」曹任軍很肯定,絕不是好事。

  「對,我去找她,我問她為什麼要那麼死皮賴臉!」康婉琪豁出去的放聲大吼。「我問她為什麼要介入我們,為什麼要生下你的孩子,又為什麼要你娶她!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

  「婉琪,我們分手很多年了。」曹任軍的臉上毫無笑容,看著她的眼光淩厲無情。「要說介入,你的行為才算介入我跟婕妤。」

  康婉琪退了一步。

  「不是這樣的……」她虛弱的反駁。「我們雖然分手了,但還是會複合的,我們不是常聯絡嗎?你也很關心我……」

  「因為我們是同學,也是朋友。」曹任軍抿起唇,顯得更加疏離。「如果這樣造成你的誤解,我道歉,以後我會保持距離。」

  「任軍……」她害怕的看著他冷淡的神情,無助的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想……」

  「但是我想。」曹任軍看著她的模樣,心裏想的卻是那張總愛故作堅強的倔氣小臉,明明就一副嬌嬌弱弱的秀麗模樣,卻老是逞強不肯示弱。

  「婉琪,再見。」看著眼前哭泣的女人,他沒有一絲憐惜的轉身。「還有,離我的妻子遠一點。」

      

  曹任軍找到阮婕妤時,她正陪著兒子坐在長廊上玩。

  「婕妤。」看到她的眼睛微紅,他的心也揪了一下。

  「爸爸。」兒子撲向他,高興得很。

  「揚揚乖,去找奶奶玩好嗎?」他抱起兒子哄道。

  「那你呢?」

  「我想跟媽媽去散步。」放下兒子,他凝視著一直不看向自己的妻子。「我們去散步,好嗎?」

  阮婕妤原本想拒絕,可是兒子卻已拉起她。

  「媽媽,跟爸爸去散步。」

  低頭,看見兒子又露出擔心的模樣,她咽下到口的拒絕話語。

  「好。」反正,該來的早晚要面對。

  曹任軍釋然一笑。「揚揚,要不要爸爸先帶你去找奶奶?」

  「不用。」搖搖頭,小人兒跑得飛快。「我自己去就好了!」

  曹任軍確定他沒跑錯方向後才回頭,溫柔的朝阮婕妤伸出手。「走吧?」

  阮婕妤直覺的避開,站到他身側。曹任軍微歎,領著她走向門外。

      

  曹家位在京都的洛東區,走沒多久,便到了古老的京都街道。

  可是阮婕妤現在根本無心觀賞,她滿腦子想著剛才看見、聽到的。

  能夠追到這裏來,表示康小姐真的和他餘情未了吧?而她那番話……想到曹任軍也聽見了,她就更加的難堪。

  「婉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知道她在意,曹任軍帶著她走進公園,挑了個安靜的地方停下腳步。「她只是在發洩。」

  「是我不好。」是她的出現,才讓康小姐變成這樣。

  「不是。」他嚴厲的制止她這樣想,雙手握住她的纖肩,忍不住輕輕的搖了搖。「你還不懂嗎?她的話根本沒意義,她說的也都不是真的!」

  「她說的對,我們這樣是不會幸福的。」她低喃,只覺得好累。

  「她這樣說?」擰起眉,他真想回頭找康婉琪算帳。

  阮婕妤沒回答,只是輕聲道:「我們離婚吧。」

  曹任軍閉了閉眼,壓下心裏的怒意,告訴自己生氣是不能解決事情的。

  「我們不離婚。」心理建設成功,他的口氣不算太凶。「我們也沒理由離婚。」

  阮婕妤不解的看著他。康小姐都來找他伸冤了,他還是不離婚?

  「如果是因為揚揚的話,我——」

  惱怒的將她擁入懷中抱得死緊,曹任軍慶倖自己的耐心向來不錯。

  「不是因為揚揚,我娶你並不是只為了小孩!婉琪說的也不是真的,我從來就沒想過要跟她複合!」

  為免她繼續胡思亂想,他乾脆一塊說了。

  「我有那麼不可靠嗎?我有說過這場婚姻是‘下策’嗎?為什麼你不肯相信我?對你而言依靠別人真的這麼困難嗎?」

  阮婕妤的小臉被他緊緊的困在胸前,也幸好是如此,沒人會看到她現在眼中的淚。

  「我對你的用心,你也都感受不到嗎?」曹任軍放軟了語氣,在她耳邊歎息。「我知道你這六年來受了很多委屈,也知道你為了生活只能佯裝冷漠堅強,可是現在有我了,你就不能別再那麼拚命嗎?」

  「不是這樣的,你有權利追求你的幸福,我不能自私的用小孩綁住你……」

  「我已經在追求我的幸福了。」她怎麼還是不明白,他的心早就落在她身上了。「我說過,向你求婚不是為了孩子。」

  有小孩的存在,只是更加堅定他的信念,加快他的腳步罷了。

  「可是,我們明明就是陌生人,不是為了孩子的話,怎麼可能?」阮婕妤被他的話搞迷糊了。

  「沒聽過一見鍾情嗎?」曹任軍制住她的蠢動,不讓她抬頭,不願她看到自己臉上的赧意。

  掙扎的人兒頓時僵住。

  「要說二見定情也行。」他故作輕鬆自在,只有微紅的俊臉出賣了他,不過反正她也看不到。

  「你的意思是……」她震驚得不敢相信。

  「我還不知道揚揚的存在,就已經對你全面投降了。」他可沒忘了自己放下一票屬下及公事,把她拉到車上去廝混的事。「要不是對你有心,怎麼可能失控的在車上要了你,完全忘記還有一群人在餐廳等著我去談公事?」

  她的臉因回憶而赧紅。「可是……」

  「還可是什麼?如果只是要小孩,我大可跟你協議就好,就算你母親逼你結婚,我也不見得要當新郎。」如果對象不是她,他大可拒絕。

  「我以為——」

  「你的以為全是你自己亂想的。」他想也不想的打斷她,不想聽那些會令他生氣的話。「你自己的心牆築得太高、太厚,保護了你自己,卻也阻絕了外面的所有聲音。我都表示得那麼明顯了,你卻還是認為這是樁假婚姻,認為我只是想要小孩。」

  她啞口無言。

  「還是,其實你都看出來了,只是不想理我?」既然他都放下身段對她告白了,她不回報一點似乎不應該。「你心裏根本就不想跟我結婚,只是想逃離你媽的詭計,所以現在才會堅持要離婚?」

  「我不是!」她連忙否認。

  「不然呢?如果你說我們是陌生人,那你又為什麼要嫁我?」曹任軍現在願意放開她了,因為他想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

  「我……」阮婕妤拚命的把臉往他懷裏埋,可他偏偏惡劣的伸長手臂不讓她得逞。

  「我怎樣?我還等著你的回答。」

  「我沒有!」頻頻失敗,最後她只好把羞紅的臉頰藏在自己的小手裏。

  「沒有什麼,講清楚。」曹任軍勾住她。「如果你真的不想跟我當夫妻的話,我會成全你的。」

  這句話,絕對是謊話,不過有人當真了。

  「我沒有不想!」她猛然低喊。

  「喔?」曹任軍心情大好,將她勾抱入懷。「那是怎樣?」

  「我……」阮婕妤躲著他不斷貼近的唇,氣息不穩。

  「你怎樣?快說!」

  「我只是不敢。」她的頭都快垂到地上了。

  「不敢?」這是中文嗎?

  阮婕妤捂著臉,心一橫,說出自己心裏的恐懼。

  「我怕有一天,你又會離開了。」其實,她是對自己沒信心,不覺得自己能夠留住像他這樣的人。

  曹任軍一怔,沒想到她的心結依然沒解開。

  「我會去哪裡呢?」拉下她的小手,他輕吻著她的耳垂。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怕。」像是要證實自己沒說假話似的,她的手微微顫抖。「得到後再失去總是最難受的,六年前才和你相處一晚,我就覺得自己的心變得空空的,如果是現在,我好怕自己會承受不了。」

  瞪著她交握的雙手,曹任軍既高興她對自己的深情,卻也疼惜她的不安。

  「只要你不趕我走,我怎麼會捨得離開?」大掌包住她的,傳遞令人安定的熱度。「雖然說過很多次了,但我還是要跟你道歉。即使不是刻意的,卻也讓你吃了這麼多苦。」

  「是我自找的。」阮婕妤搖搖頭。「沒有人逼我,是我堅持要把小孩生下來的。」

  「為什麼呢?」他其實下懂,很多人都會選擇墮胎,然後當成沒這回事的繼續過正常日子。而她,卻傻傻的挑了這條艱難的路走。

  他也曾聽她大嫂提及,當年她堅持把小孩生下來,甚至以性命要脅。而且生下來後,又拒絕交由她大哥大嫂扶養,寧可自己背負旁人的異樣眼光,將小孩帶大。

  阮婕妤看了看他,沒回答。

  「婕?」他不死心的追問。

  「沒什麼特別的原因,我只是不忍心扼殺一條小生命。」別開視線,她說得雲淡風輕。

  而他很不滿意。

  「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在說謊!」曹任軍將她困在懷中,決心問個水落石出。「到底為什麼?」

  「你放開我啦,我們該回去了。」知道他的心意後,她整個人輕鬆起來,也比較有心情玩鬧了。

  「你不說的話,我們就不回去。」巧勁一使,兩人雙雙跌坐在地上。「說不說?」

  阮婕妤沒回答,只是死盯著他過度詭異的笑容。

  「你想做什麼?」她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你覺得呢?」長指順著她的背脊往上輕劃,引得她一陣哆嗦。「你這陣子是怎麼冷落我的,自己心裏有數。」

  一個男人剛新婚就被禁欲,心裏的怨恨可想而知。

  「這裏是公園!」她驚叫,推拒著他。

  「我知道,這裏我很熟。」她也不想想這是他家附近。

  「那你還……」他的手!他的手居然滑到她胸前了。「你是故意的!」阮婕妤按住他蠢動的手,咬牙指控。

  這男人,一定要她說出理由就對了!

  「不能這樣說,我的確是很想要你。」也不想想他們幾天沒親近了。

  阮婕妤的臉立刻紅了。「你不要亂來啦!」

  「在這兒嗎?」他故意問,惹來她的白眼。「真凶。」他哈哈大笑。「好啊,可是你要答應我,別再拿兒子當擋箭牌,晚上要跟我睡。」

  「你……跟兒子搶人,丟不丟臉啊?」

  「誰教你跟我媽搶人?」他涼涼的反駁。「放心好了,我媽很樂意跟你玩交換兒子的遊戲。」

  這個人……

  「我記得皇盈集團的特助以正經聞名!」

  「我也記得邵氏前秘書以冷凝著名。」他反將她一軍。「怎麼,答不答應?」被她壓住的五指示威的一捏她的渾圓,引來她的輕喘。

  「好啦、好啦,你把手收回去。」她慌亂的看著四周,就怕有人經過。

  上次在車上就夠糗了,千萬不要再來一次!她不想丟臉丟到國外來。

  「急什麼?我話還沒說完。」他懶懶的又動了動手指。

  「還有什麼話啦!」她急到快發飆。

  「理由啊,你為什麼會堅持把小孩生下來?」好奇,他真的很好奇,尤其是她這麼刻意回避,讓他更想知道。

  見她又開始咬起下唇,才想制止她,就看到她的嘴唇微動,像是說了什麼

  「你說什麼?」她該不會想用這招蒙混過關吧?

  「……」

  「大聲一點。」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這麼神秘?

  「……」

  「快說!」他催促著。

  「我說,一個女人為自己愛的男人生小孩要什麼理由啦!」羞憤的大喊後,阮婕妤推開呆愣的他就跑。

  丟臉死了啦!

  跑沒幾步,她就讓一臉笑容的男人捉住,重新摟回懷裏。

  「我愛你。」

  阮婕妤一怔,他的吻已經落了下來。

  結果,禁欲過久的男人險險再度失控,在公園裏將她吃了。不過,也差不多就是了。

  而臉皮薄的她,在面對兒子的質問時,忍不住又羞紅了臉。

  「媽媽,你們去哪裡散步了啊?」揚揚不解的抬頭看著剛回家的父母。「你的頭髮好亂耶,衣服也好髒喔……啊,媽媽,你的頭上有草耶……」

  阮婕妤一面拍著自己頭上的草屑,一面以殺氣掃向身旁的男人。

  曹任軍幫她挑掉頭上的草屑,一旁的兒子卻還不死心。

  「你們到底去哪裡玩了啊,都不帶我去!」小嘴嘟得高高的,而後驚奇的發現。「媽媽,你的脖子一塊一塊紅紅的耶,是不是被蚊子咬了?我去找奶奶拿藥!」小腿一邁就要跑進屋裏。

  「不行!」她失聲驚叫,連忙追去。

  曹任軍再也忍不住,在玄關笑彎了腰。

  「曹任軍!」追著小孩的阮婕妤聽到笑聲,忿忿的回頭。「你還笑,都是你害的!」

  迎向那殺人目光,曹任軍笑容不減。

  看來,晚上他不會太好過了。不過沒關係,他還有「那個」。




  尾聲

  當天夜裏,曹任軍看著一臉冰霜的嬌妻,認命的示好。「還在生氣啊?」

  阮婕妤別開臉,逕自拉著棉被,理都不想理他。

  「別生氣了,我有樣東西要給你。」他拿出一個珠寶盒。「打開看看。」

  阮婕妤大眼一瞟,連接都不想接。哼,以為送她禮物,她就會忘記下午的事嗎?哪有這麼好康的!

  「不想看嗎?」他不死心的靠近她。「我倒覺得你應該會喜歡。」

  想得美!她很有志氣的別開臉。

  「看一眼嘛。」他催促著,主動打開盒子,塞到她手裏。

  「你很煩……」才罵到一半,她就被眼前的東西勾住了目光。「這個是……」她感動的拿起盒子裏的東西,沒想到他會這麼用心。

  「我想起你就是六年前那個女孩後,特別去訂做的。」曹任軍早知道她一定會喜歡,很是得意。「可是還來不及拿來討你歡心,我們就決定結婚了,所以我就改送你戒指。」

  「我都不知道。」原來,他對她這麼有心。

  盒子裏,不是什麼珠寶首飾,而是一隻精緻打造的小尺寸高跟鞋,款式正是她當年在花園裏跌倒時,飛出去的那雙。

  「你現在知道了。」大掌摟住她。「怎麼,現在終於相信,我不是因為兒子才娶你的吧!」

  「嗯。」她哽咽的點頭,嘴角卻露出笑容。

  「那,今晚是不是該換你表示一下了?」他提議著。

  「什麼?」她驚覺的抬頭想問個清楚,卻發現他又露出頗為邪氣的笑容,翻身將她壓在床上。「你……」好好的氣氛耶!

  「你下午不肯配合,現在總行了吧?」曹任軍很快的展開攻勢,完全不給她任何逃脫的機會,在她耳邊訴說著他極想對她做的種種事情,性感又色情的撩起她的低吟。

  手裏的迷你高跟鞋滑落,阮婕妤陷入他布下的激情陷阱,無法自拔。

  很快的她就知道,在新婚期間冷落自己的丈夫,不是件聰明的事。

  隔天一直到中午,她都還沒辦法起來,當晚戰況之激烈,可想而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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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fen426 該用戶已被刪除
12
發表於 2008-7-14 09:30 PM|只看該作者
好高興
居然是第一耶
謝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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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斯 該用戶已被刪除
13
發表於 2008-7-15 12:05 AM|只看該作者
謝謝分享
還不錯看
是系列的嗎?另一本好像有出現這對
如果瀏覽伊莉時速度太慢或無法連接,可以使用其他分流瀏覽伊莉,www01.eyny.com(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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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ackery 該用戶已被刪除
14
發表於 2008-7-15 07:17 A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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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噗卡 該用戶已被刪除
15
發表於 2008-7-15 07:15 P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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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耶
女主角真是太擔心了
明名男主角那麼愛她
真是的...
謝謝分享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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