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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妮 - 我們結婚好嗎?【單】 關閉[複製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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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厚!她真的快被那些親戚給煩死了!
自從父親過世,他們成天都想幫她「管理」家業
雖然她對如何經營公司的確是一竅不通
但是也沒必要把她看成智能不足的笨蛋吧?!
她想來想去,唯有「結婚」才能擺脫這種困擾
至於對象嘛……就是父親讚譽有加的「雷經理」囉!
不過要她向一個不太熟的男人「求婚」還真是需要勇氣
本來她還以為會困難重重,得花很多時間說服他
沒想到他居然考慮不到半天,就阿莎力的答應娶她
而且非常「盡責」的扮演好丈夫的角色……
哎,她並沒有打算要「假戲真做」呀!
可是現在喊,好像也已經來不及了……


男主角:雷信堂
女主角:姜悅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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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8-1 12:41 AM|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小姐。」王秘書在見到姜悅聆時,急忙由椅上起身,恭敬的喊了一聲。

  悅聆微微一笑,「我找雷經理,他有空嗎?」

  「有。」

  在王秘書按下內線通報的幾秒中,悅聆緩緩深吸一口氣,希望能讓緊張的心情降至最低。

  「經理請您進去。」王秘書微笑的說。

  悅聆點個頭,在門前又深吸一口氣後,才敲了下門。

  「請進。」

  裏頭低沉而且帶著命令的語氣讓悅聆莫名的安下心來,她推門而入,決定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雷信堂在悅聆走進辦公室時,從椅上站了起來,露出一貫的笑容。

  「你在忙嗎?」悅聆以此為開場白。

  「不,沒有。」

  「我有些事想跟你談。」悅聆朝他走去。

  「好,請坐。」他走出辦公桌,朝一旁的沙發比了下,「想喝什麼?」

  「不用麻煩。」她優雅的在沙發上坐下,雙手交疊在膝上。依她現在緊張的程度,肚子不可能塞得下任何東西。

  等他在她對面就座後,她才開口,「雷經理……」

  他盯著她,等她說下一句。

  「我……想……」她抱歉的朝他露出笑容,「對不起,這件事有點難以啟口,雖然我在家預練了好幾遍,可真正面對你,還是無法自在的說。」

  「沒關係。」他放輕聲音,帶著安撫的意味,「是關於公司的事嗎?」他替她起個頭。

  「不完全是,但也不能說沒有相關。」她頓了下,才接著說:「我父親去世後……我一直沉浸在悲傷中,不過現在也是該振作起來的時候了。」

  父親去世至今己一個多月,但她的心情依舊沉重而憂鬱。

  「當然。」他順著她的話說。「雖然接下來的話聽起來很老套,可我相信董事長在天之靈也會希望小姐好好生活,快快樂樂的。」

  她微微一笑,「我一直以為雷經理是不相信鬼神的人。」

  他回以笑容,「我到現在還不敢用手指月亮,怕被割耳朵。」

  她逸出一聲嬌笑,覺得心情放鬆許多,「我不曉得雷經理也會說笑。」她頓了一秒後,接著道:「我們……認識有八年了吧?」

  「八年零五個月。」

  她訝異的睜大眼。

  「我剛進公司的第一天,小姐來找董事長,所以印象特別深刻。」那天他們兩人在辦公室擦身而過,後來聽人提起,才知道她是董事長的千金。

  她點點頭,「你記性真好。雖然我們認識八年,可八年來說的話可能不超過八十分鐘吧?」

  最久的一次是前幾個月父親病重,他到家中來探望父親,兩人大概交談了近二十分鐘左右。

  「雷經理討厭我嗎?」

  她的問題出乎他的意料,讓他錯愕了兩秒,「不……我是說小姐怎麼會這麼問?」

  「只是隨口問間。」她立刻道。「我今天是來跟你商量一些事情,所以……如果你討厭我……」

  「我不討厭小姐。」他再次重申。「是不是我做了什麼讓小姐誤會的事?」他疑惑的詢問。再不就是有人在她耳邊暘了舌根,這個可能性讓他皺了下眉頭。

  「不,不是。」她急忙道。「我真的只是隨口問問,並無所指。我今天是來跟你商量父親遺產的事。」

  他輕蹙眉心,「小姐問黃律師可能比較恰當,再者,這是家務事,我不便介入。」

  「這件事只有你能幫我……不,也不是這麼說,應該說你是我的首選諮詢對象。」

  他露出和煦的笑意,「我很高興小姐如此信任我,可是──」

  「請你先聽我說完好嗎?」她打斷他的話。

  他挑動眉毛,「抱歉。」

  「你不用道歉。」她反而覺得不好意思,「只是這件事有點麻煩,又難以啟口,我想趕快說完。」

  他頷首,示意她說下去。

  「爸爸只有我一個女兒,所以大部分的財產都過繼到了我名下,但這不是我想要的,財產意味著麻煩,我有一票的親戚都在等著能從我身上撈到好處……這樣說或許有失厚道,我知道他們其中有些人是真心待我好的,並非每個人都如此貪財,畢竟爸爸也留了一些不動產還有公司的股票給他們,可是……」她聳聳肩,「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他點頭。

  「其實把公司的股票分給他們對我來說無關緊要,畢竟爸爸給我的錢已經足夠我無憂無慮的過一生。」

  她的話讓他皺了下眉頭。

  如果她把手上的股票全釋出,公司的股東會大洗盤,這關係到公司未來,不能如此兒戲。

  他正要開口,她已緊接著說:「但我不能這麼做,畢竟公司維繫著許多人的生計,若是公司經營不善、甚至倒閉,一來我對不起父親,二來我也會讓許多員工失業,這都是我必須考慮的問題,所以我必須挑選一個我信任的人來管理公司。」

  他頷首,大概明白她想說什麼了。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

  他露出誠摯的笑,「我很感謝小姐的信任。」

  「因為爸爸常常提起你。」她垂下眼簾,「我對經商是完全沒有興趣的,也沒有這個天分。」

  「每個人擅長的領域不一樣。」他輕柔的說。他知道她喜歡音樂跟繪畫,生活的重心也都以這兩樣為重。

  她抬首朝他微笑,「嗯!所以我不打算插手管公司的事,我甚至還想過把公司送給你。」

  雷信堂驚訝的張大嘴。成年以後,他就未曾在人前失態過,可他確信他似乎聽到自己下巴脫落的喀嚓聲。

  他的呆樣讓悅聆笑出聲。

  她的笑聲讓他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下一瞬間又恢復平常泰然自若的模樣。

  「小姐真會開玩笑。」他相信她是在跟他說笑。

  「我不是在開玩笑,我認真的考慮過這件事,或許你覺得很兒戲,但是就像我之前說的,我自己的錢已經夠我花一輩子了……」她頓一下,換個方式說:「一億跟一百億對某些人來說可能不一樣,可對我來說是一樣的,一億對我而言已經很夠很夠了,如果我有一百億的現金,我會捐出九十九億做善事……你不相信我的話?」他眼中的笑意讓她皺眉,「我說這樣的話或許過於偽善吧!畢竟我從小不愁吃穿,所以才能在這兒說大話。」

  「不,我相信。」他眼中閃著笑意,「有的人沒錢的時候,心裏想只要賺到一百萬,就很滿意了,可真有了一百萬,就會開始渴求一千萬、五千萬、一億。每個人對於錢的需求不一樣,我也認識存款只剩一百塊,還能樂天知命的人。」

  「雷經理呢?要多少錢才夠?」她順著他的話問。

  「我很滿意目前的狀況。」他微笑的說。

  「如果……我想給你這九十九億呢?」她比喻的詢問。

  他遲疑了一秒,才道:「小姐是什麼意思?」

  「你願意接受嗎?」她追問。

  他攏了下濃眉,心裏揣度著她話語中有幾分真實。

  「當然不是無條件的。」悅聆發現當她說出這句話時,他明顯的松了口氣。

  雷信堂再次恢復泰然自若的模樣。他不怕與人談條件,畢竟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小姐可以直說無妨,只要我能力所及,一定幫忙。」

  「在我說出我的條件之前,我必須先問雷經理目前有沒有女朋友或是喜歡的人?」

  雷信堂詫異的挑高眉宇,「沒有。」

  她鬆口氣,「父親也是這樣告訴我,但我必須再確認一下。」

  「這很重要嗎?」他一臉不解。

  「是。」她停頓一下,深吸口氣,鼓起勇氣說:「你願意娶我嗎?」

      

  第一次見面時,悅聆才十六歲,穿著學校制服,清湯掛麵的短髮帶著青春的氣息,雖然那時雷信堂才二十四歲,剛自軍中退伍,卻覺得自己好像已經三十四歲了,而她則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美麗耀眼。

  雖是天之驕女,但她卻完全沒有驕傲自大的習氣,見到他時,臉上的笑容真誠而坦率。八年過去,小女孩長大了,可他還是能瞧見她美眸中有著當年的真摯與直率。

  儘管這些年來兩人不算熟稔,卻也不能說是陌生,他們每回見面總還會說上幾句話,打個招呼。他對她的印象一直很好,不過他從來不曾對她有過非分之想,而她更不可能看上他,但如今她卻跟他求婚……

  這太荒謬了。

  「妳剛剛說什麼?」雷信堂力持鎮定,努力壓下驚訝的表情。他一定是聽錯了。

  她的臉紅了,「你願意跟我結婚嗎?」

  他沒聽錯,她臉紅的模樣讓這件事情變得更加真實,他覺得自己好像站在外太空看地球一樣,世上的一切都變得很不真切。

  他清了下喉嚨,想著該接什麼話時,她下一句話緊跟著到來。

  「不是真的結婚,我是說是一個條件。」她急忙解釋。

  「條件」這兩個字讓那種不真實的感覺一掃而空,他就說嘛!這背後一定有問題,她怎麼可能真的跟他求婚,那只是一個條件。

  「我娶妳就能得到公司?」他問。

  她點點頭。

  他深思的看著她,好像一夜之間不認識她一般,她尷尬的說:「你也可以不答應,我是說雖然只是假結婚,但是……」

  「我不明白。」他向前傾身,眼睛盯著她,「如果照妳的意思,我們兩人假結婚,然後妳送我公司,這完全不合理,這個交易吃虧的是妳。」

  見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她尷尬的感覺逐漸消失,「表面上是如此沒錯,但實際上並不是這樣,我剛剛已經跟你說了,我並不是經商的料,我沒有這個才能。」

  「不需要假結婚我也能幫小姐打理好公司,如果妳想回饋我,可以用分紅,或是股票……」

  「我知道。」她想著該怎麼講,「就算全部都給你也沒關係,我剛剛說過了,爸爸留給我的錢已經夠我花一輩子了,或許有人覺得錢永遠不嫌多,但對我來講,錢一直不是最重要的事,夠花用就好,我想我剛剛已經在這一點上面解釋了很多。」

  他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公司對我唯一的意義,就是那是爸爸一手打拚下來的,就算我不在乎,但我知道爸爸也不希望公司交到不適合的人手上。我剛剛已經跟你提過我的親戚,就是叔叔伯伯還有堂哥堂弟他們一直想接手公司,他們也一直想說服我,我真的有些疲於應付。」她歎口氣,無奈的看他一眼,「這些事你就算想幫我也幫不了吧?畢竟是家務事。」

  「是。」他一直都曉得那些人在騷擾她,但他插不了手,他沒有立場去干涉。

  「但如果你變成我的丈夫就不一樣了,你有立場跟身分去幫我擋掉這些麻煩事。」

  「就因為這個原因?」他還是覺得這樣似乎有些兒戲。

  她低下頭,「還有另一個原因。」

  「什麼?」

  她又歎口氣後才說:「霖淵,我之前的男友想複合……這些事真的快讓我煩透了。」

  他沉默幾秒才道:「妳想藉結婚這件事讓他死心?」他見過汪霖淵一次,也從董事長口中多少知道一點他們兩人的事。

  汪霖淵當時會追求悅聆主要是為了她的家產,東窗事發後,悅聆傷心了好一陣子。

  「爸爸過世後,我的心很亂,難過得沒辦法打起精神,偏偏身還又有一堆煩人的事,弄得我心力交瘁。我知道自己在逃避,但我真的好累……」

  「我明白。」他溫柔的說。

  她看著自己修剪整齊的指甲,自嘲道:「有好幾次我都想拋下一切出國去散心,可是我知道伯父他們不會讓我安寧的。或許我骨子裏還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小姐吧!整天只會畫畫彈琴,什麼事也不會處理,但你就不同了,爸爸很信任你。」她抬頭看他,「我也信任你,雖然這樣說你或許不相信……」

  「不,我相信。」他的眸子閃著溫柔,「我很高興能得到小姐的信任。」他知道她是個不擅長撒謊的人,有好幾次董事長都曾在他面前提到過這一點。

  他的目光讓她有些不好意思,「爸爸也知道我沒辦法處理伯父他們的事,所以要我跟你商量。其實結婚這件事也是爸爸先提起的。」

  雷信堂訝異的挑高眉宇。

  悅聆微笑道:「一開始聽到時我也很訝異,現在卻覺得這樣也好,你得到公司,我得到清靜的日子,這對我們兩人都好。」

  他注視著她,緩緩的說:「我必須考慮一下。」

  「當然。」聽見他願意考慮,她高興的放鬆緊繃的身體,「不過請你在兩個月內給我答復,因為依照習俗,我們必須在百日內結婚。」

  「妳想過離婚的問題嗎?」他問。

  「只要有一方想終止這個婚姻,那就離婚。」她不覺得這是問題。

  「妳不在意背負離過一次婚的紀錄?」

  「我不在意,反正我本來就很少跟人接觸,閒言閒語對我沒什麼影響。」她通常接觸的只有幫她售畫的畫廊,「你在意嗎?」她接著問。

  「不。」他也搖頭。

  她露出笑,「那我看不出還有什麼問題。」

  「不需要兩個月,我只要一天的時間考慮,明天再答復妳。」

  「沒關係、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是個重大的決定,如果你想多考慮幾天……」

  「不用。」他搖頭,「不管什麼事對我來講都一樣,我不喜歡拖拖拉拉、曖昧不明,一天的時間就夠了。」

  「好。」她站起身,露出真誠的笑容,「謝謝你,雷經理。」她伸出手。

  他望著她白皙修長的手,以自己的大掌包裹住她,感覺到她柔軟的掌心與細嫩的手背。

  他有力的手勁讓悅聆感到一陣安心。父親說得沒錯,他是個散發力量的男人,只要有他在,天塌下來也不用怕。

  「我再打電話給妳。」

  「好。」她點頭。

  當他鬆開她軟綿的手時,他發覺內心居然有些不捨,不禁詫異了下。

  「那我先走了。」悅聆說道。

  他紳士的走到門口為她開門。

  她離去後,雷信堂走到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的街道與遼闊的天空。他喜歡站在這兒觀看底下來往的人群,那會讓他心情平靜,更重要的是能讓他憶起今天獲得的一切都是自己辛苦奮鬥而來的,而他有資格享受這一切。

  高中時因為父親突然過世,家中經濟頓時陷入困境,於是他開始出外半工半讀,一直到大學畢業,他沒有一日不在工作……不,應該說把掉當兵那兩年,他一直在工作。

  他得到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奮鬥而來的,不過當然對他影響最大,給他一個機會證明自己能力的是姜煥發,也就是悅聆的父親。

  若不是姜煥發的賞識,他不會年紀輕輕就當上經理。前幾年他曾想過自己出去創業,但當時姜煥發的身體出了毛病,被檢查出罹患肺癌,他只好將計畫延後,沒想到這一延就延了三年,這三年來,姜煥發的身體時好時壞,最終還是走了。

  他歎口氣,內心感到一陣失落。姜煥發的死對他來說也是一個打擊,因為姜煥發就像他的父親一般,當然在某方面也像他的朋友,就是這種亦父亦友的情誼,讓他更無法在姜煥發死後立刻拍拍屁股離開公司去創業──

  「等等,姜先生,我得先通報經理。」

  王秘書焦急的聲音打斷雷信堂的思緒,不顧王秘書的阻止,門還是被不速之客打開硬闖了進來。

  雷信堂不高興的瞇了下眼,看著姜建華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他是悅聆的堂哥之一,身材中等,但小腹有些突出,戴著一副無框眼鏡。

  「經理,對不起,他……」

  「沒關係。」雷信堂示意王秘書去忙自己的事,這裏他會處理。

  「嗯……」姜建華打量著他辦公室的擺飾。

  「怎麼?」雷信堂不感興趣的詢問一聲。

  「是這樣的……」姜建華微笑的看著他,「我來通知你一聲,這間辦公室以後就是我的了,不好意思要麻煩你搬到十五樓莊副理的辦公室去。」

  雷信堂沒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姜建華在他凜冽的眼神下瑟縮了下,不過立刻又露出痞痞的模樣,「你可別怨恨我,這一樓就你的辦公室最大,我在小房間裏會有窒息的感覺,所以不好意思,只好叫你搬了。」

  「你什麼時候能決定公司的事了?」雷信堂不疾不徐的反問。

  「沒有人告訴你嗎?」姜建華做作的露出驚訝的表情,「我從下禮拜開始就要在這裏上班了,我以為人事主任已經告訴你了。」

  雷信堂緩緩勾起嘴角。原來如此,他們準備接管公司了,難怪姜悅聆會如此憂心,就算她反對,恐怕也無法阻止那些虎視眈眈的親戚們吧!

  其實悅聆的伯父及堂兄們也有自己的事業,他們以經營餐廳為主,但這幾年擴充得太快,資金有些吃緊,這還是比較保守的說法,據他所知,他們上個月才倒了兩家連鎖餐廳。

  「你放心,你還是這家公司的經理。」姜建華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是叔叔的左右手,這家公司有一半是你打下來的,你也算勞苦功高,我不會虧待你的。」

  雷信堂皮笑肉不笑的說:「那我倒是要謝謝你了。」

  「那倒不用。」姜建華笑著說:「其實我也是不得已的,叔叔就悅聆這麼一個獨生女,偏偏她對做生意是一竅不通,只會畫畫,這樣怎麼不教人擔心?萬一公司讓人給掏空了她都還不曉得……啊!你別誤會,我不是說雷經理會掏空公司,我的意思是說她什麼也不懂,我們總得幫幫她是不是?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她的親人,不會害她的。」

  雷信堂勾起笑,但黑眸中卻沒一絲笑意,「那當然。」

  姜建華又笑了笑,「你能理解就好,那就這樣了,麻煩你這幾天就把這間辦公室騰出來,搬到樓下去。辛苦你了。」他又拍拍雷信堂的肩,「我已經跟設計師約好,要請他重新設計辦公室,我先走了。」

  雷信堂沒說話,看著他幾乎是跳躍著離開辦公室。他還真是等不及,這麼快就出手了。

  既然他們想玩,那他就陪他們玩玩。雷信堂微笑的勾起嘴角。他已經等不及想看看當那群禿鷹知道他即將成為姜悅聆的丈夫時,臉上會是什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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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悅聆在聽到雷信堂的回復後,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

  雷信堂則仍在適應她居家的模樣,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穿著圍裙,不過她並不是在煮飯或是打掃而是在畫畫,深藍的圍裙上沾著油彩,有橘、有綠還有些淺淺的灰。

  她的手指上也有顏料的痕跡,甚至頭髮也沾了一些,這讓他一時間很難適應。在他眼中,她一直帶著優雅的氣息,談吐大方,一舉手一投足都是十足的女人味,衣著打扮更是無可挑剔。他還記得今天在辦公室時,她穿著粉綠的洋裝,頸上系著亮眼的絲巾,看起來就像春天的花朵。

  但眼前的她卻像個鄰家女孩,雖然氣質仍是一樣的優雅,但就是不一樣,他也不知該怎麼描述才對。

  「謝謝你,雷經理。」悅聆真摯的說。

  「如果我們要結婚,妳最好別叫我雷經理。」他微笑的提醒。

  悅聆綻出笑,「也是,那你也別叫我小姐,叫我悅聆或小聆都可以。」

  她的話莫名的讓他心頭一熱,他從沒叫過她的名字,「我想我們兩人都得適應一下。」

  「嗯!」她害羞的點頭。光是想到要叫他信堂,她就覺得十分彆扭,「我以為你要考慮到明天。」她沒想到他會當晚七點多來。

  「今天下午妳走後不久,姜建華來了一趟。」

  悅聆訝異的看著他,「二堂哥去找你?」

  他點頭,簡短的將姜建華的話敘述一遍。

  聽完後,悅聆又生氣又抱歉的說:「對不起,我不曉得二當哥會這樣,他們一直叫我把你換下來,我告訴他們不可能,沒想到他竟然會私底下去找你。」

  「沒關係。」雷信堂微笑,「這沒什麼,對他們來講,我畢竟是外人。」

  「可是……」

  「真的沒關係,我來是跟妳商量一件事。」

  「什麼?」

  「我想我們先去公證後再通知他們,免得節外生枝。明天我會先去法院申請,大概需要一個禮拜的時間。」

  悅聆點點頭,明白他的用意。如果先告訴伯父他們,他們一定會百般阻撓,還不如先斬後奏。

  他深思的看她一眼,問道:「妳確定要這麼做嗎?小姐。」

  「叫我悅聆就好。」她微笑的糾正他。「我已經思考快一個月了,還是覺得這樣最好……」

  她正想再說下去時,門鈴忽然響起。

  在姜家待了十年的女管家黃姨由廚房走出來。她年紀大約四十幾,身材略胖,是個寡言的人。她拿起牆上的對講器,螢幕上立刻顯示出拜訪的人影。

  「小姐,是汪先生。」

  悅聆還沒應聲,就聽見對講器的話筒傳來汪霖淵的聲音。

  「是我,悅聆,我有話跟妳說,我知道妳在家……」

  「跟他說我不在。」悅聆急促的對黃姨說了句。

  黃姨正要說話時,雷信堂說道:「讓他上來吧!」

  悅聆訝異的看著他。

  「我來處理。」雷信堂示意悅聆不用擔心。

  「可是……」

  「別擔心。」他對黃姨說:「讓他進來。」

  黃姨望向悅聆,瞧見悅聆點頭後,她才照令行事。

  「如果妳不想見他,到畫室去沒關係,我來處理就行了。」雷信堂對著不安的悅聆說。

  悅聆遲疑了下,但最終還是搖頭,「沒關係,你要告訴他我們要結婚了對嗎?」

  「對,過來,坐到我身邊。」他對她說。

  她訝異了下,不過還是起身坐到他身旁去,大概明白他想做什麼。

  「假結婚的事只有我們兩人知道對嗎?」他輕聲問。

  她點頭。

  「既然這個交易只有我們兩人知道,那在其他人面前就得做得逼真點,妳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

  「好。」他伸出手環上她的肩,感覺到她僵了下,他笑著說:「放輕鬆點,否則他怎麼會相信我們要結婚了?」

  「我知道。」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是覺得不習慣。」

  「如果妳不自然點,等一下他進來,說不定會以為我要強暴妳。」

  聽見這話,她笑了起來。

  「這樣好多了。」他輕輕撫摸她的手臂,因那細滑的觸感而有些失神。

  悅聆不斷告訴自己,這只是演戲,但心跳仍是加快了。

  「妳就假裝這只是在表演。」他低頭在她耳邊說了句。

  她整個臉都紅了起來,「我知道,可是……」

  「聽到沒?黃姨去開門了,戲要上場了。」他以鼻子輕輕摩娑她的耳朵,聞到她身上獨特的香氣與顏料的氣味。

  「雷……經理。」她輕喘,動手想推開他。他快讓她喘不過氣了。

  「他來了,記住叫我信堂,不是雷經理。」他叮嚀一聲。

  「悅聆,我……」汪霖淵的聲音戛然而止。一進客廳,眼前的景象讓他震驚莫名──悅聆靠在一個男人懷裏,兩人耳鬢廝磨,似在親吻。

  聽見聲音,雷信堂緩緩抬起頭,露出不悅的表情,「你還真是個不識趣又煩人的傢伙。」

  汪霖淵與一年前相比,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略帶稚氣的臉龐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二十六歲還要小一點。

  「你……你是……」汪霖淵瞪著他。他對他好像有點印象,但又想不起來。

  「我是悅聆的未婚夫。」雷信堂瞇起眼,「希望你不要再來糾纏,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未婚夫?」汪霖淵瞪大眼,難以置信的看向一直低著頭的悅聆,「不可能,不可能。」

  「叫你上來就是要告訴你這件事,你最好徹底死心。」雷信堂冷言道。

  「不,我不相信。」汪霖淵一個徑兒的搖頭,「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

  悅聆抬起臉,堅定的說:「我要結婚了,你不要再來了。」

  「不可能!」汪霖淵不敢相信的大吼一聲,「太突然了,這不可能,妳騙我的對吧?」他焦慮的說。

  「我沒騙你……」

  雷信堂握住她的手,示意由他來說,「悅聆跟我說她拒絕你很多次,但你似乎聽不進她的話。」他從沙發上起身,走向比他瘦弱的汪霖淵,「如果你再糾纏,別怪我不客氣。」

  雷信堂沒有提高語氣,只是逼近他,黑眸冷冷的沒有一絲暖意。

  汪霖淵被他的氣勢逼得後退一步,可很快的又壯起膽子,「你……」

  「如果你再不走,我只好把你趕出去了。」雷信堂冷聲的說。

  「我有話跟悅聆說……喂!你做什麼?別拉我。」

  悅聆驚訝的看著雷信堂宛如老鷹抓小雞一樣攫住汪霖淵的手臂將他往外拖,不管是氣勢或力量,汪霖淵根本無法與雷信堂比擬。

  就這樣,汪霖淵的抗議聲及鬼叫聲愈來愈遠,最後被雷信堂丟了出去。黃姨配合得恰到好處,在汪霖淵被推出去的剎那立刻關上門。

  這荒謬宛如八點檔的戲碼讓悅聆笑出聲,她甚至瞧見黃姨也露出淺淺的笑,向她與雷信堂致意後,黃姨從容的回到廚房,彷佛剛剛沒有發生任何事一樣。

  她的笑聲讓雷信堂不由得也勾起嘴角。他已經好久沒聽到她的笑聲了,他還記得她以前好愛笑。

  「這樣他下次就不會再來了。」雷信堂坐回她身邊。

  她的雙眸閃著笑意,「我想也是。」

  甜美的笑容讓他的心浮動了下,不由得想起她身上的馨香、小巧的耳朵與柔嫩的肌膚。察覺到自己的遐想,他輕咳了一聲,頓時覺得不自在。

  「妳……確定不用再考慮一下婚事……」

  「你剛剛已經問過這個問題了。」她望著他的黑眸,感到一絲安心,「我很確定。」

  「妳對汪霖淵──」

  「我們早就結束了。」她打斷他的話,手指互絞著,神情有些急促不安。

  「好吧!」他體貼的不再追問,「在我身邊妳很緊張嗎?」他換個話題。

  她詫異了下,隨即不好意思的點了下頭,「有一點。」

  「為什麼?」

  「大概是我們以前一直很有距離,現在突然靠得那麼近……」她指了下他與她的距離,「所以覺得怪怪的。」

  「我想也是。」他輕蹙眉心,「對了,我想汪霖淵會去跟妳伯父他們求證,他們可沒汪霖淵那樣好對付。」本來想先斬後奏,沒想到中途卻殺出汪霖淵這個程咬金。

  她點頭,「他們根本不聽我的話。」

  關於公司及遺產的處置問題,她說了幾百遍希望他們不要插手,但他們從來沒聽進去,還是我行我素。

  「如果妳不介意的話……」他停頓幾秒,「我想我們需要熟悉一下彼此,在妳伯父他們面前,我們不能太生疏。」

  她點頭,「你建議怎麼做?」

  「介意帶我參觀妳的畫室嗎?」

  她露出愉快的笑臉,「當然不介意。」她笑著起身,帶他進入畫室。

      

  「這是我小時候畫的素描。」悅聆在雷信堂翻閱素描本時說道。「那時候我很喜歡畫花草。」

  兩人隨意的坐在地板上,周圍都是畫冊。

  他翻著她的素描本,「妳很有天分。」雖然他不大懂畫,但看得出她畫得很好,她的線條簡單又平穩。

  「我不去想天分這種事,我只是喜歡畫,就算堆在畫廊賣不出去也沒關係。」她頓了下,「想想梵谷還有無數畫家在世的時候都窮得很,我就會很慶倖自己不用為錢煩惱。」

  「妳也在為錢煩惱,大部分的人是嫌少,妳是嫌多。」

  他的話讓她愣了下,而後笑出聲,「我好像很不知好歹。」

  他微笑的看著她,伸手撫了下她的發,「妳不是不知好歹,能做到妳這樣也不容易,錢對很多人來講永遠都是不夠的。」

  他溫柔的撫觸與話語讓她臉蛋一紅,「我都不曉得你這麼會說話。」

  「在妳心中,我是什麼樣的人?」

  「正經又負責。」她反射的說。

  「在我心中,妳優雅、文靜又害羞。」他看著她。

  「我不優雅……」

  「不,妳很優雅。」他勾起笑,「但現在這樣也很好,不那麼高高在上。」他指著她身上簡單的運動衣與運動褲。

  「高高在上?」她愣了下,「我才不會高高在上。」

  「對我來講,妳像天上的星星一樣,遠遠的,漂亮又美好。」見她更驚訝了,讓他笑意更深,「我現在還是有這種想法,不過既然我們要結婚了,雖然是假結婚,但畢竟要住在同一個屋簷下,若能相處愉快,對我們兩人都好。」

  她贊同的點頭。

  「妳想要繼續住在這裏嗎?」他問。這房子充滿著她與董事長的回憶,他想她會希望留下來。

  「我不知道,我很想待在這裏,可是又會想到爸爸……」她頓了下,努力眨回眼淚,「想到他過世煎被病痛折磨的樣子……為什麼他這麼好的人要受到這種痛苦?」

  他輕歎一聲,瞧見她眼眶的淚,「別這樣。」他忍不住伸手將她擁進懷中。

  「我不想哭的。」她忍住淚。

  「沒關係。」他抱著她輕輕搖晃。

  他溫暖的懷抱與溫柔的聲音讓她鼻頭發酸,她輕聲啜泣,感覺到他輕柔的撫摸她的背。

  溫香軟玉的美女在懷,雷信堂承認自己有些心猿意馬,他自嘲的一笑,說「有些」還太含蓄了些,應該說他早就心猿意馬了。

  之前在沙發上磨蹭她的耳朵時,他就已經蠢蠢欲動了……不,應該說她走進辦公室對他提出假結婚的建議時,他就已經在騷動了。

  或許是她脆弱的模樣……不,應該說當他聽到她信任他時,他的內心就起了微妙的變化,他不知該怎麼解釋這種情緒,但當下他就決定要接受這個提議。

  不過他口頭上還是說要考慮,主要是想給她後悔的時間,但姜建華的出現讓他決定不再浪費時間,他心裏明白她無法應付這些豺狼虎豹,更別提還有一個陰魂不散的汪霖淵。

  他想保護她。

  低下頭,他的嘴唇在她額上輕輕摩娑,感覺到她歎息一聲,臉蛋在他頸上磨蹭了下。

  雖然是假結婚,但他有把握能弄假成真。瞧見她在家中慵懶休閒的模樣後,更加強了他內心蟄伏的欲望。他喜歡她私底下可親、笑容甜美的樣子。

  靜靜相擁,祥和謐靜的氣氛圍繞著兩人,悅聆閉上眼睛,有些想睡。這陣子她的睡眠品質一直不是很好,在他身邊能這樣放鬆讓她覺得很安心。

  五分鐘後,她沉入夢鄉。

  他低下頭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輕輕的在她柔軟的雙唇間摩娑,而後才抱她回房。

  現在他可以很肯定自己要她,雖然眼前的障礙不少,不過他會一一擺平的。

      

  翌日,悅聆睜開眼時,覺得全身都充滿了精力,等不及要開始一天的活動。她伸個懶腰,忽然想起昨晚的事。

  對了,昨晚最後的記憶好像是……

  「天啊!」她不好意思的咬了下嘴唇,「我該不會在他身上睡著了吧?」

  她只記得在他懷中很舒服、很想睡,接下來就完全沒記憶了。

  下床後,她走到浴室盥洗,決定一會兒打電話給雷信堂,對他說聲抱歉。她這個主人竟然睡著了,他當時一定覺得很好笑吧!

  盥洗完後,她在房間做了幾分鐘的暖身操才走出房。一如以往的,黃姨在餐桌上擺著一杯蔬菜精力湯,還烤了幾片全麥吐司。

  但令她納悶的是,除了這些東西外,還擺了兩份大三明治。

  奇怪,黃姨怎麼準備這麼多?她食量沒這麼大啊!

  「黃姨!」悅聆喊出聲後才想到黃姨做完早餐後通常會出去買菜,或是到公園散步,「回來再問她好了。」

  她正準備坐下來享用早餐時,一個身影由廚房走出來,她一看,下巴差點掉下來,雙眸睜得又圓又大。

  「雷經理?」

  雷信堂手上拿著一杯柳橙汁,微笑的走過來,「妳又喊我雷經理了。」

  「你……你怎麼……」

  「我昨晚沒回去,睡在客房。」

  「為什麼?」

  「妳睡著後不久,我接到妳伯父打來的電話。」

  她愣了下,「伯父他……」

  「他打來問妳『未婚天』是怎麼回事。汪霖淵被我丟出去後,果然打電話去妳伯父那裏求證。」

  悅聆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別氣。」他微笑地說。「這都是可預料的。我告訴妳伯父我們早就訂婚了,只是沒公開,我猜他早上大概會殺過來質問妳,所以才決定留下來,我擔心妳應付不來。」

  「我已經成年了,要跟誰結婚他們無權過問。」想到伯父他們處處干涉她,她忽然覺得有些生氣。

  「先吃點東西,不然等會兒沒精力應付他們。」他示意她坐下。

  「我吃不下。」想到等會兒要應付伯父他們,她就覺得累。

  他在她身旁坐下,「別擔心,妳忘了我就是要來幫妳處理這些事的?」

  他堅定的眼神與態度讓她的心一暖,「對喔!我忘了。」

  「吃吧!」他端起精力湯遞給她,「等一下妳不用說什麼,我來應付就行了。」

  她點頭,喝了口精力湯,「可是我擔心他們會用話語羞辱你。」

  「難聽的話我聽多了,沒什麼,別擔心我。」他不在意的說。

  他氣定神閑的態度讓她的心更加安穩。她果然沒選錯人,「對了,昨天不好意思,我睡著了。」

  「沒關係,我知道妳睡不好。」

  兩人邊聊著邊吃早餐。悅聆已經很久沒感受到這樣輕鬆的氣氛。

  吃完早餐後,他忽然由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盒子,「我想既然都要結婚了,不能沒有戒指。」

  她再次因他的舉動而驚訝,「你什麼時候……」

  「昨晚接到妳伯父的電話後出去買的,要做戲就做其一點。」他笑著說。

  一時間她不知要如何反應,只能說;「你想得真周到。」

  「我不知道妳會不會喜歡。」他將盒子交給她,心底莫名閃過一絲緊張的情緒。

  悅聆打開盒子,一隻銀色的鑽戒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它的設計很簡單,白金的戒環上鑲著一顆藍寶石主鑽,周圍還有一圈小碎鑽,戒指的內側還刻著她的英文名字凱薩琳。

  心中頓時升起一抹感動,悅聆抬頭望向他。

  「如果妳不喜歡……」

  「我很喜歡。」她輕聲的說。「真的。」

  重要的不是禮物的大小,而是他的心意,她沒想到他是這樣一個用心的人。

  他露出笑,「妳喜歡就好。其實這是對戒。」他由另一邊口袋拿出一個盒子。

  她凝視著他,「你幫我戴上。」她伸出手。

  他拿起戒指,心怦怦的跳著。他告訴自己要鎮定,沒什麼好緊張的。

  他將戒指套進她的無名指,她不自覺的屏住呼吸,兩人視線相交,時間彷佛在那一刻停頓下來。

  他不由自主的靠近她,愈來愈近,直到他的唇覆上她的。

  悅聆根本不曉得事情是怎麼發生的,當她意識到時,她已經在回吻他。

  他的嘴溫柔而灼熱,不停的撩撥著她,在她口中誘惑的挑逗著,熱氣在她身上加溫,讓她心跳加速。

  他們這樣好嗎?

  這個念頭閃過她的腦袋,但很快就消失無影,他火熱的舌頭不停刺探她,舔吮她的丁香小舌,她呻吟一聲,嬌軀顫抖著。她從沒體驗過如此火辣的吻。

  趁她意亂情迷之際,雷信堂將她抱到自己腿上,大掌在她性感的曲線上遊移,他可以感覺到胯下勃發的欲望正蠢蠢欲動著。

  她芳香的氣味讓他陶醉,雙手探入她的運動衣下,撫摸她的肌膚,細滑的觸感讓他心神蕩漾,他低吟出聲,一次又一次的撩撥她的唇舌。

  他發熱的手掌貼著她的背,來來回回的愛撫,她輕聲喘息,手指抓著他的衣服,偶爾以手心摩擦他的肩,感受他如鋼鐵般堅硬的皮膚與骨架。

  「嗯……」她情不自禁的順著他的手臂來回撫摸,而後移至他的背探索。他有一副好身材,她想將他畫下來。

  她正想開口問他時,他的手解開了她的內衣,往前罩住她的胸脯,她驚叫一聲,在他的拇指滑過她的乳尖時,忍不住又吟叫了一聲。

  「等……等一下……」她虛弱的喊著。

  「妳好軟。」他粗嗄的呻吟。

  「我……」她不安的扭動著。

  感覺到她的抗拒,他立刻拉回自製,喘息的將手由她豐滿的渾圓移開,他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抗議。

  就在這時,門鈴忽然響起,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大概是妳伯父他們來了。」真糟糕,怎麼在這時候來?

  一聽見這話,悅聆整個臉都紅了,她慌張的由他腿上下來,背過身子去扣好內衣。

  雷信堂則是深吸幾口氣,稍稍平撫身體的欲望後才起身去開門。

  悅聆跟在他後頭,不安的往客廳走去。

  他們……他們怎麼會接起吻來了?她要怎麼面對他?

  透過監視器,確定是悅聆的伯父們後,雷信堂按下大門開關讓他們上來,轉頭見悅聆一臉尷尬與不知所措,他說:「還是由我來應付吧!」

  她搖頭,「伯父他們沒親口向我證實是不會相信你的話的,說不定會認為是你脅迫我。」

  他抬手撫了下她腫脹的唇,瞧見她紅了臉,「生我的氣嗎?」

  她搖頭,「沒有。」她只是覺得有點尷尬。

  他露出微笑,對她的回答很高興,「我們晚一點再談。」他忍不住低頭又給她一個吻。

  她在他唇下喘息,感覺到他溫熱的舌頭佔有她的嘴,她的脈搏跳得飛快。

  就在她情不自禁的回吻他時,刺耳的門鈴聲響起。

  他抬起頭,沙啞的道:「準備好了嗎?」

  她說不出話來,只能點頭。當他上前開門時,她下意識的撫了下自己腫脹的嘴唇。

  這代表……他們的關係正在轉變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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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8-1 12:55 A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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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偌大的客廳裏除了雷信堂與悅聆外,還坐著另外三個人,悅聆的大伯父、二伯父與二堂哥姜建華。

  「你們訂婚了?這是什麼意思?」姜建華不高興的推了下眼鏡。

  「我不曉得你哪一句聽不懂?」雷信堂挑眉。

  悅聆坐在雷信堂身旁,壓下嘴邊浮上的笑意。

  「你!」姜建華瞪著雷信堂,「因為我叫你搬到樓下,你就使出這種賤招。悅聆,不要被他騙了,他是想得到公司。」

  悅聆搖頭,「這是我自己的私事,你們可不可以不要管我?」

  「那怎麼行?煥發走了,我們有責任照顧你。」大伯父姜煥財說。

  「我又不是小孩子。」悅聆反駁道。

  「你還年輕,很多事你不懂。」二伯父姜煥來也開了口。

  「我已經二十四歲了,可以自己判斷。」悅聆蹙下眉心。

  「你從來沒出過社會,只在家裏畫畫,社會上人心的險惡你是不會知道的。」姜建華不屑的說。

  悅聆歎口氣,覺得好無力。每次他們的對話就像現在這樣無線回圈,不管她說什麼,他們總有理由堵回來。

  「如果你們能祝福,我們當然很高興,但如果你們堅持要反對,我們也尊重,不過反對歸反對,我們仍即將結婚。」雷信堂笑道。

  「什麼?」姜煥財三人同時喊了出來。訂婚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要結婚。

  「看你們的反應,我想你們是不贊成。」雷信堂依舊微笑的說。

  姜建華瞪雷信堂一眼,「悅聆,你別被他騙了。」

  「我沒有。」悅聆搖頭。

  「這男的居心叵測。」姜煥財也皺眉頭。

  「這是我自己的事。」悅聆沒好氣的說。

  「你想要錢對嗎?」姜煥來質問雷信堂,「別以為你這點心思瞞得了我們。」

  「他不只要錢,他要整間公司。」姜建華氣得臉紅脖子粗。

  「你們聽我說。」悅聆皺著眉心,不喜歡他們全沖著雷信堂。

  「煥發一死,你就露出狐狸尾巴。我早說你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果然讓我料中了。」姜煥財怒聲道。

  「沒錯。」姜建華支持父親的說法,「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的底細。」

  雷信堂眯起眼,「是嗎?什麼底細?」

  姜建華冷哼一聲,「悅聆,你一定也不曉得吧?」

  「什麼?」她完全不明白二堂哥指的是什麼。

  「他呀……」姜煥財故意頓一下,「他進公司可是別有目的的,他是來報仇的。」

  「報仇?」悅聆愈聽愈迷糊,她看向雷信堂,發現他五官的線條緊繃起來。

  「沒錯。」姜建華再次附和,「他老爸以前也在叔叔的公司工作過,這你不知道吧?」

  悅聆訝異的睜大眼。

  見到她的反應,姜煥財三人露出滿意的笑。

  姜煥財接著說:「他老爸以前是這家公司的會計……讓我想想,大概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因為做假帳所以被煥發給開除了,沒想到他下班後去喝酒解悶,結果出了車禍,當場死亡,煥發知道後良心過意不去,再加上後來又查出他是遭人陷害,當然就更加愧疚,之後就一直贊助雷信堂他們家。」

  這個消息讓悅聆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這件事為什麼爸爸從沒提過?

  「現在你知道了吧!叔叔是基於愧疚才讓他進公司的,但誰曉得他心裏怎麼想?說不定他一直想為父親報仇,你千萬不能中了他的圈套嫁給他。」姜建華說道。

  悅聆望向雷信堂,他也正看著她。

  她的心頓時陷入一團混亂。他真的是來報仇的嗎?不,不可能,婚事是她提出來的,她不相信他會做這種事。

  「我們說的都是實話,也都查得到。」姜煥來緊接著說:「你啊!在某方面是太天真了,嫁人沒關係,可你要想想,人家是不是看上你的錢財而來──」

  「你們不要說了。」悅聆打斷二伯父的話,「讓我靜一靜好不好?」

  雷信堂自始至終沒說什麼,也沒有反駁他們的話,他只是盯著她,看她會有什麼反應。

  「悅聆……」

  「讓我想想。」她再次打斷二堂哥的話。

  「婚事……」

  「我會再想想。」悅聆回答大伯父的話。

  姜煥財三人露出滿意的笑,雷信堂的眼神則黯了下。

  「你們先走吧!」悅聆皺著眉說。

  「他得跟我們一起走,免得你被他的花言巧語說服了。」姜建華不放心的說。之前訂婚的事完全沒有預兆,他想,一定是雷信堂用了什麼手段,得小心防著才行。

  「我有話問他。」悅聆看著雷信堂。

  「沒什麼好問好說的,如果我們說的是假的,他早反駁了不是嗎?」姜煥財篤定的說。

  「你們別再說了。」悅聆起身,「讓我靜一靜。」

  「那他……」

  「我自己會判斷,不要再干涉我的事了好不好?」悅聆受不了的說。

  「我們是擔心你被騙。」姜煥財故作苦口婆心的說。

  悅聆覺得自己要瘋了。

  這時,雷信堂終於開口,「請回吧!」他起身走到門口,為他們打開大門。

  「你是誰啊!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姜建華不爽他的態度。

  「你們再不走,我立刻就嫁給他。」悅聆語出威脅。

  一聽這話,姜煥財三人又緊張了,「這事不能開玩笑。」

  「你們到底走不走?」悅聆幾乎快尖叫了。

  「好吧、好吧!」姜煥財立刻道。

  「爸──」

  「出去再說。」姜煥財打斷兒子的話語。

  在姜煥財三人終於起身離開後,悅聆癱回沙發上。每次跟他們說話都會讓她筋疲力盡,精神耗弱。

  當她感覺到雷信堂坐到她身邊時,她睜開眼,望進他讀不出情緒的黑眸。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她輕聲問。

  「我沒想到,也不覺得這件事很重要。」他沒有表情的說。

  她歎口氣,「對我很重要。」

  他的心一冷,仍舊面無表情的說:「你打算把戒指退還給我?」

  她訝異的看著他,「為什麼?」

  他愣了下,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她是什麼意思?

  「你以為我聽到復仇兩字就會取消婚事嗎?」她皺眉,「我只是很難過聽到你父親是那樣過世的,我一點兒都不曉得──」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他輕聲打斷她的話,「我父親的事不能怪任何人,那只是一個意外,董事長怎麼會知道我父親背了黑鍋。至於車禍,那是命運的安排,不能怪到董事長頭上。」

  她望著他溫柔的眼神,心中一陣感動,「我知道,只是剛聽到時很訝異,我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

  「你真的不擔心我是別有目的嗎?」他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他只在乎她的。

  她搖頭,「假結婚的事是我提的又不是你,再說,如果你想要復仇,我也不會改變心意,公司本來就是要交給你的。」

  他心一暖,但也有點擔心她的天真,「你不擔心我把你的錢也都拐走?」

  她驚訝的看著他,「我沒想到。」

  他笑出聲,「所以你還是得對我提防一點。」

  她露出笑容,明白他在糗她,「那你得教我怎麼提防你?」

  兩人對看,而後同時笑出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反應?他都已做好準備接受她的拒絕了,誰知她竟然還如此信任他。

  「幸好伯父他們走了,否則我的頭可能要爆了。」她頭痛的說:「雖然知道他們有時候是好意,但是我覺得自己在他們眼中好像智慧不足,什麼都不會處理,不會判斷一樣。」

  「公司的事他們也常這樣轟炸你?」他好奇的問。

  她點頭,「我每次都要裝作快昏倒的樣子,他們才不會再講下去。」

  「以後我來處理。」他撫摸她的臉。

  「你剛剛什麼話也不解釋,也是認定我不會相信你吧?」她偏頭看他。

  他汗顏的點了下頭,「對付他們不是問題,但是如果你聽了他們的話而有所懷疑,決定不相信我,那我想,結婚的事還是取消的好。」

  其他人懷疑他的動機沒關係,可如果她不相信他,她就不可能放心將公司交給他處理。

  「除了伯父他們,還有人知道你父親的事嗎?」

  「公司裏資深的員工大概都知道。」

  「對了,你上班要遲到了。」提到公司,她才想到這件事。

  「晚一點過去沒關係。」

  「二堂哥說不定會到公司找你麻煩。」

  「我能應付。」他不想再討論公司或她的親戚,他伸手握住她的柔荑,她立即害羞的垂下眼。

  「你介意有一天假結婚弄假成真嗎?」他笑著問。

  她的心怦怦的跳得飛快。他的意思是……

  「我不想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他直盯著她。

  她明白的點頭。雖然她之前從沒想過兩人的關係會發展至此,但既然已經發生,就不能當作什麼事也沒有。

  他抬起她的下巴,熱情的覆上她的唇。

  悅聆輕喘一聲,在他懷中顫抖。

  他歡喜的將她擁入懷中,緊緊的抱著她。

  他身上的溫暖與男性氣息讓她心跳加速。他的味道好好聞。

  當他開始舔吮她的唇舌時,她的身體立即一陣虛軟。

  不給她喘息的時間,他一步步進攻,讓她在情欲中顫抖。

  「嗯……」她呻吟的抓緊他的背。

  他將她抱到身上,讓她感受他的欲望。他的陽剛緊緊頂著她柔軟的雙腿,他感覺到她劇烈的顫抖了下。

  「我好想要你。」他撫摸她的腰臀,嘴唇栘到她耳後齧咬著。

  她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興奮,她從沒領受過這樣的激情,「我……我……」

  「你也想要我對嗎?我可以感覺得出來。」他移動她的腰臀,讓她感受他硬挺的欲望。

  撩人又刺激的快感一下子竄上她的小腹,她嚇了一跳,「可是……太快了。」她掙扎著抵抗她從未經歷過的熱情。

  他的手由她的髖部往上滑,撫過她的腰側,覆上她柔軟的胸,「我知道,我從來沒有如此渴望一個女人,不過如果你要我等,我可以等沒關係。」

  她想推開他的手,但他卻在下一秒找到她挺立的乳尖,溫柔的揉捏著。

  她驚呼一聲,雙腿反射的夾緊他碩大的欲望,她立刻聽見他粗啞的呻吟。雖然兩人仍穿著衣物,但他火熱的欲望幾乎要燒掉她的運動褲。

  「嗯……」她抓搔著他的背,不知如何是好,「我不知道……」

  「那我們看看能不能讓你改變心意。」他沙啞的說。

  她不清楚他的意思,直到他開始解襯衫,脫下上衣。一見到他偉岸沒有一絲贅肉的胸膛,她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心顫抖著。

  「不公平,你不可以這樣。」她喘氣。天啊!她想畫他。

  他微笑,「所以你也得脫一件才公平。」

  「我不是這個意思,等一下……等……」不顧她的抗議,他堅持褪下她的運動衣。

  白色的蕾絲內衣將她的雙乳撐得豐滿,粉紅的乳頭在內衣下若隱若現,他的欲望回應的抽動一下,他深吸口氣,目不轉晴的瞪著她高聳的乳房。

  悅聆想遮住自己,他卻不肯。

  他低頭隔著蕾絲內衣舔過她的乳尖,她驚跳一下,大聲喘息,陌生的快感與搔癢像電流一樣竄過她的身體。

  「啊……」她想叫他停下來,但她根本開不了口,當他含住她時,她不禁嗚咽出聲。

  「老天,你好漂亮。」他拉下她的肩帶,捧起她豐滿的乳房,張嘴急切的吸吮。

  悅聆再也無力阻止,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抓著他烏黑的頭髮,她本能的拱起胸部,任他盡情的擷取。

  他吻遍她美麗的渾圓,聽見她性感的吟叫,內心湧起一陣滿足。

  他的手滑下她的臀部,想拉下她的褲子,害怕的念頭再次攫住她的心。

  「等等……」

  彷佛察覺到她的懼怕,他抬起頭,溫柔的在她唇邊呢喃,「別怕,我不會傷害你。」左手滑過她的背脊,安撫著她。

  她輕顫的眨了下眼,「我知道。」

  他望著她的美眸,「相信我。」

  他堅定的眸子讓她心中一暖,她抬起手勾住他的頸項,下定決心的道:「來吧!再這樣拖拖拉拉的,我可能會改變心意。」

  他露出笑,接著毫無預警的橫抱起她。

  她驚喘一聲,本能的收緊手臂,「你在做什麼?」

  「加快速度。」他抱著她走進房間,將她平放在床上。他不想他們兩人的第一次是在沙發上。

  「噢!」她應了一聲,雙頰染上一層紅暈。她張嘴想說些話緩和氣氛,卻瞧見他快速的脫下褲子,她頓時張口結舌,瞪著他硬挺巨大的欲望。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上床將她壓在身下,雙唇貼上她的,他的體溫跟重量讓她覺得身體沉甸甸的。

  「我要先跟你說……」她壓下恐懼,吞了下口水。

  「什麼?」他低頭注視著她。

  「你可不可以慢一點?不要太快,不然我會怕。我沒有經驗,所以……你知道,我會擔心,而且我剛剛看到你……你知道……我是說……」

  「等一下。」現在換他瞪她,「你說你沒經驗?」

  她緊張的點頭。

  「老天……」他呻吟一聲垂下頭。

  他的反應讓她微笑,也讓她緊張的心情舒緩一些。她遲疑的伸出雙手,抱住他寬厚的背,輕輕撫摸。

  他顫抖了下,抬起頭,「我以為……我是說汪霖淵,你們……」

  「我們有接吻,他也想更進一步,但是……」

  「但是什麼?」他追問。

  「我不是很喜歡他的吻。」她尷尬的承認,「他的味道也沒有你好聞,我是說我不知道,唉……好尷尬。」

  他微笑的低頭吻她,「我很高興,我只是有些訝異。」

  她紅著臉繼續說:「我跟霖淵有試過幾次,可我不是很喜歡,所以就……」

  「沒關係。」他溫柔的吻她,「我只是擔心我剛剛嚇到你了。」

  她微笑,「有一點。雖然在學校的時候我有畫過裸男,不過你不太一樣,你比模特兒好看多了,身材也比較好,我想畫你。」

  他輕笑,「謝謝你的讚美,我知道你喜歡我的身體。」

  她訝異的看著他。他怎麼知道?

  「我們第一次接吻的時候,你就會不自覺的一直撫摸我的背、我的肩膀,還有腰臀。」

  她驚嚇的看著他。她有摸他的臀部嗎?

  他笑著吻她,「所以我才會知道你想要我。」

  「我……我是想畫你。」她解釋,臉兒紅透。

  「我很高興。」他笑著說。「我會慢慢來。」他低頭開始吻她,「我也好想要你。」

  她想跟他重申她不是色女,不是因為欲望的關係摸他,她是想畫他,想感覺他身體的線條。

  但他根本沒給她機會解釋就封住她的嘴,她在他身下喘息,與他一起進入情欲的世界。

      

  在窗簾的阻擋下,光線變得幽暗,在床邊的地板上灑下深深淺淺的光影,偶爾窗簾會在微風的吹拂下緩緩掀起一角,為室內帶來一絲涼意。

  床上的兩人赤裸著身體,曖昧的交疊在一起。悅聆在雷信堂的逗弄下,不斷發出興奮的吟叫。

  他極力的取悅她,想給她一個美好的經驗。他的吻灑遍了她美麗的胴體,當他一路向下吻上她的腰腹、髖部探向她的密林時,她忍不住驚呼出聲。

  「等一下,等……不可以……」

  他不顧她的反對,堅持架開她的雙腿,吻上她私密之處。

  「啊……」她尖叫一聲,臀部整個拱起。

  他的舌頭舔弄著她充血的粉紅花瓣,陶醉在她女性的芳香內,她的手指揪緊他的頭髮,無法自己的啜泣出聲。

  「天啊……我不行……」她擺動著頭,臀部隨著他的動作而顫抖,激烈的狂喜整個由小腹擴散出去。

  她興奮的叫喊讓他的身體更加緊繃。

  天啊!他快忍受不住了。他狂熱的噬咬吸吮她。

  感覺到她開始收縮,他喘息的抬起頭,跪在她面前,將她的雙腿架得更開,看著她在激情中啜泣擺動。

  「你好漂亮。」他呻吟著頂入她濕潤的小穴。

  她激烈的收縮著,他不禁大聲喘息。

  「要命,老天,你好小。」他愛撫她敏感的花核,當她哭叫著拱起身時,他深吸口氣,用力沖入她。

  「啊……」她尖叫出聲。

  他的嘶吼聲伴著她的。

  「老天……」她熱得像滾燙的巖漿,緊窒得差點讓他當場噴出,他的自製力開始潰散。

  不行……他咬牙,汗水佈滿他的身體。

  「還痛嗎?」他啞聲的問,低頭親吻她柔軟的嘴。

  她輕聲啜泣,在他口中嘗到自己的味道,雙手在他汗濕的背上遊移著,感覺到他緊繃的肌肉。

  「不是很痛了。」她顫抖著說。其實真的不是很痛,她只是需要適應他在體內的異樣感。

  當他興奮的開始抽動時,她呻吟著,「啊……慢一點……你好大。」

  「你好可愛。」他粗聲喘氣,「把我夾得好緊。」他捧高她的臀部,深深的沉入她。

  她再次哭出聲,指甲抓著他的背,「嗚……」

  「天啊!你好熱好緊……」他的自製力開始流失,瘦削的臀部有力的抽動,在她身體內盡情的抽送。

  她扭動著身體,在他身下顫抖,胃中好像有無數的結全扭在一起,然後又全部迸開。

  「你快把我融化了。」他粗啞的大叫著。

  「嗯……啊……」她在他有力的衝刺下吟叫著,「信堂……我不行,啊……」她拱起臀部,身體熱得快著火了。

  床鋪在兩人激烈的動作中晃動著,床頭碰撞著牆壁。他抓著她顛跳誘人的雙乳,粗矛不停在她濕潤的花穴內插送。

  一波又一波的狂喜不斷沖向她,她再也承受不住的大叫出聲,先他一步到達高潮。她在溫暖而又令人放鬆的狂喜中擺蕩,感覺他激烈的在她身體內衝刺,然後他興奮的吼叫聲也隨之而來。

  他在她體內深處噴發而出,她全身顫抖著,沉甸的重量隨即壓在她身上,兩人的汗水交融在一起,喘息聲在幽暗的房內此起彼落。

  許久,雷信堂才找到挪動自己的力量,他翻身到一旁,不想把她壓傷。

  清涼的空氣拂過兩人赤裸的身體,悅聆昏昏沉沉的想睡。

  他將她摟進懷裏,拂過她汗濕的背,「我有沒有傷了你?」

  一時間,她沒聽清他的話,直到他又問了一次,她才回道:「沒有。」

  他微笑的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她害羞的貼著他的肩膀。

  「現在我們是真的夫妻了。」他執起她的手,在她的戒指上親了下。

  她的心因他而悸動著,兩人情不自禁的親吻了下。

  「我會好好待你的。」

  她點頭,「我也會。」

  兩人相視一笑。

  在這瞬間,悅聆感覺到幸福。

  自從父親生病後,她幾乎感受不到快樂,但現在不一樣,她快樂得要飛上天了,而這都是他給她的。

  以前她怎麼會如此盲目都沒瞧見他的存在呢?她打個呵欠,在心中偷偷立誓,她一定會做個好妻子的。

  想到兩人以後的日子,她在睡夢中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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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三天後。

  悅聆拿著前幾天才畫好的油畫走進畫廊,鄭桑榆一見她來,笑咪咪的迎上前,「又有新作品了?」

  「對。」悅聆將畫遞給她。

  鄭桑榆立刻將畫放在木架上,而後才拉開畫布,映入眼簾的是色彩鮮豔的線條,一顆橘紅的大樹向下紮根,朝天伸展,樹裏隱約可瞧見一個人,正憤怒的咆哮著,整幅畫帶著抽象的畫風。

  「嗯!很有力的一幅畫。」鄭桑榆讚賞的說。

  「你喜歡就好。」悅聆鬆口氣,「完成後,我自己也有點訝異。」

  「我知道,你在畫這幅畫時正好是你爸爸生病最嚴重之際,看得出來你的憤怒跟哀傷。」

  「幸好之前就已經畫好了,現在我的心情變了,可能再也畫不出來。」悅聆笑著說。

  「心情變了?」鄭桑榆推了下眼鏡,仔細打量她,「嗯!氣色不錯,最近有什麼好事嗎?咦?戒指?」她瞥見悅聆無名指上的藍寶石。

  悅聆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嗯!」

  見她嬌羞,鄭桑榆鬧道:「快說快說,誰送你的?」

  「信堂送我的。」提及他的名字,悅聆有種奇怪的感覺。以前總是雷經理雷經理的喊他,前幾天改口時,彆扭得讓他取笑了好久。

  「信堂?」鄭桑榆一臉疑惑。

  「是我爸公司的一個經理,他姓雷……」

  「啊!我想起來了,該不會是你以前提過的雷經理吧?」鄭桑榆笑著問。

  悅聆點頭,「我們過幾天就要去公證了。」

  「什麼?」

  「我是來問你後天有沒有空?我跟信堂後天要到法院公證結婚。」

  「什麼?」又是一聲驚訝的叫喊,只是這一回比上次又更尖銳了幾分,「等一下,才幾天沒見你就要結婚了,怎麼回事?」

  「事情有點複雜。」一時間,她還真不知要怎麼解釋,但她又不想隱瞞鄭桑榆。兩人認識五年多,除了在這兒寄賣畫作外,私底下也滿談得來的。

  但其實兩人不僅在外表,連個性上也大不相同,她喜歡簡單高雅的衣服,鄭桑榆的衣服則多是緊身火辣,說這樣才能吸引人上門買畫;她個性單純,鄭桑榆則是八面玲瓏,很有交際手腕。

  「別賣關子了。」鄭桑榆催促。

  「你也知道自從我爸過世後,大伯他們處處都在干涉我,尤其是公司的事,他們更是一直積極想介入。」

  鄭桑榆點點頭。這些悅聆之前都有提過。當悅聆提到她父親去世前囑咐過她有任何事都可以找雷信堂商量,甚至異想天開的提議要他們倆假結婚時,鄭桑榆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什麼?」鄭桑榆難以置信的搖頭。

  「我剛開始聽到時,也以為是我爸爸病得太重,腦袋已經不清楚了,但前一陣子我被大伯跟堂哥他們弄得很煩時,我爸爸這句話突然閃過我腦海。」

  「所以你就決定假結婚?」鄭桑榆接著問。

  悅聆點頭,「雖然有點異想天開,不過我覺得這樣比較好。你也知道除了畫畫外,其他事我都沒什麼興趣。記得嗎?上個月我去公司開董事會,無聊得差點睡著。」

  「記得。」鄭桑榆笑道。「我可以理解你這麼做的原因,但這樣真的好嗎?雷經理值得信任嗎?萬一他把公司……」

  「你放心,我爸爸當初就有想過要把公司給他,所以才提議我們可以假結婚。我爸爸知道我對商一竅不通,也沒興趣。有時候我也很希望我自己有那種頭腦,但是……」她歎口氣,「我爸爸一定覺得很遺憾吧!」

  「你別這麼說。」鄭桑榆皺眉,「每個人的天分不一樣,你專精的是在藝術上,你像你媽媽。」

  「我爸爸也這麼說。」悅聆又歎息一聲。其實她對母親已經沒什麼印象,母親在她五歲時因病過世,之後爸爸一直沒再娶。

  見悅聆一臉憂傷,鄭桑榆連忙轉個話題,「雷經理呢?一聽到你的提議就答應了?」

  悅聆露出笑,將這幾天發生的事簡短的告訴她。經過這三天的相處,悅聆愈來愈覺得選擇雷信堂是最好的決定。

  鄭桑榆知道要讓她改變心意大概是不可能了,於是說:「我還是覺得你這一步有點冒險,不過或許是我顧慮太多,畢竟如果真的不合,也能離婚,現在離婚率那麼高……哎呀!我在說什麼,你還沒結婚我就講這種話給你觸黴頭。」鄭桑榆不好意思的打了下自己的嘴唇。

  悅聆笑道:「沒關係。」

  「但是我還是要叮嚀一下,你們的財產最好在婚前就弄清楚,反正你對公司沒興趣,給他是沒關係。不過說真的,我覺得要是我,一定沒辦法這麼大方,股份給他一半或是三分之二也很好啊!這樣你每年還能領股利跟分紅。」

  「信堂也是這麼說。」

  「他還算有點良心。」

  悅聆又笑道:「信堂本來就是很正直的人,他本來的意思是要買下我手上的股份。」信堂自己手上也有公司不少股票。

  「你一定說不用這麼麻煩吧!」

  「你怎麼知道?」

  「我還不瞭解你嗎。」鄭桑榆笑著說。

  悅聆也跟著笑。

  兩人又說了幾分鐘,直到有顧客上門。

  「那我先走了。」悅聆朝她揮揮手。

  「好,後天我會準時到。」鄭桑榆承諾道。

  悅聆微笑的點頭,而後往外走,快到門口時,聽見鄭桑榆嗲聲的說:「好久沒來了,楊先生。」

  悅聆走出畫廊,回頭時,瞧見鄭桑榆的胸幾乎要貼在楊先生身上,她想起她父親生前不太喜歡鄭桑榆,但她覺得還好,雖然她也不太贊成鄭桑榆用美色做生意,但鄭桑榆其實很有鑒賞力,她欣賞鄭桑榆專業的這部分。

  正當悅聆打算回家時,手機忽然響起,一見到來電顯示,她的嘴角立刻上揚。

  「你還在外頭嗎?」雷信堂的聲音傳來。

  「對。」早上出門時,她有告訴他中午她會來畫廊一趟。

  「一起吃飯好嗎?」

  「你沒在開會?」

  「會議提早結束了。」

  「好。你想在哪吃?」

  約了地點後,悅聆立刻驅車前往。雷信堂選了一間很有隱私性的日式料理店,她曾經去過幾次,只要拉上門,就能享有隱密性。

  因為她離那兒比較近,所以早到了,雷信堂在十五分鐘後到達。拉上和式門後,他傾身給她一個吻。

  她閉上眼,感覺他熟悉的氣味鑽入她的口,她輕聲喘息,回應的與他唇舌交纏。兩人熱情的吻著,直到她察覺他的大手鑽入她裙內時,才推了下他。

  「等一下要上菜了。」她喘息的說。他還沒來之前,她已經先點菜了。

  他不捨的又吻了她一下,「都怪你太有魅力了。」

  她瞠他一眼,臉兒紅透。

  他微笑的坐好。

  這幾天他們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床上度過,男女熱戀期通常是如此的,但他懷疑,因為他以前從沒這樣過,可自從擁有她後,他就像個色鬼一樣,怎樣都不饜足。

  「你不是在開股東會嗎?怎麼這麼快就開完了?」她好奇的問。

  雷信堂正要回答時,服務人員前來上菜,等他們走後,雷信堂才道:「有人沒出席。」

  悅聆睜大眼。

  雷信堂微笑的說:「我想是你大伯他們去說服一些股東不要出席的,別擔心。」見她一臉憂心,他低頭吻她的嘴,「這早在我的預料中,今天這個舉動正好讓我曉得有哪些人站在你大伯那邊,雖然他們極力反對我們的婚事,但是他們也清楚阻止不了,所以當然會有下一步動作。」

  「唉……他們……」

  「別擔心。」他親了一下她蹙著的眉心,「我說這些不足要讓你憂心的,你手中的股票還是占最大比例。」

  「可是如果他們反對你,你以後會不好做事。」

  「放心,難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當然不是。」她立刻說。「我絕對相信你的能力,我只是難過大伯他們為什麼要這樣?」

  「他們需要錢。」

  「我知道,但是爸爸幫過他們很多次了,他們最大的問題就是好大喜功,一下子開那麼多連鎖店,資金當然會轉不過來。」

  「人的個性是很難改的。」

  她歎口氣。

  「這樣運氣會跑掉的。」他親了下她的嘴。

  她微笑,「你迷信這個?」

  他輕笑,「這樣就可以有藉口一親芳澤。」

  她嬌羞的瞪他一眼,「以前那個正經的雷經理跑去哪兒了?」

  「藏到肚裏了。」他認真的回答。

  她笑出聲。

  他笑著覆上她的嘴,手掌在她腰臀間來回撫摸,而後探入她裙內,手指精確的撫上她柔軟敏感的一點。

  她反射的夾緊他的手,「不可以……」

  「不會有人進來。」他喘息的說:「我想要你,我知道你也要,你都濕了。」她的愛液已經浸濕她薄巧的蕾絲內褲。

  她困窘的紅了臉,「不能在這裏,會有人聽到的。」

  他舔過她的舌,「我不會讓你的叫聲被其他人聽到的,那是我專享的。」

  她想推開他,但他的手指已溜入她底褲內,精確的滑入她的小穴。

  「啊……」她驚喘,胸部本能的拱起,乳尖因興奮而緊繃的抵著絲質襯衫。

  「你好小、好緊。」他低喘的在她緊窒的甬道內抽動,手指被她的春水沾濕。

  「信堂。」她無力的低吟一聲,背部靠向牆壁,熟悉的快感在體內升起。

  「我整天都在想你。」他拉下她的底褲,解開自己的褲頭,「你要負責。」

  他勃發的欲望讓她紅了臉,她握住他粗大的男性欲望。

  他低頭將呻吟聲喂進她口中,當他進入她時,她嗚咽出聲,緊緊的與他唇舌糾纏,生怕自己因快感而尖叫出來。

  他有力的雙手撐在她臀下,威猛的男性毫不留情的攻城掠地,快速深入的進出。

  她在他口中尖叫,手指緊抓著他的衣服。

  天啊、天啊……她不行了……

  他的粗矛火熱剛猛,帶給她一波波快感,她在他腰間上下起伏,節奏愈來愈快,緊接著她就看到繽紛的色彩在她眼前散開,她啜泣出聲,甬道一陣急促的收縮讓她奔向天際的彩虹。

  她細緻而密集的抽搐讓他明白她已經到達高潮,這個認知加深他體內深處狂野的因數,他抽動得更野蠻、更急迫,而後是驚天動地的狂喜掃過他的身體。

  她感覺到他有力的噴出,身子柔軟的承受他最後的撞擊。

  他的嘶吼聲在她口中回蕩,讓她一時間以為自己聽到了打雷聲。

  他鬆開她的臀部,她無力的往下滑,他飽滿沉甸的粗矛完全進入她柔軟的深處,她再一次達到高潮。

  他抬起頭著迷的看著她在激情中的表情,他解開她的襯衫,釋放她豐滿的雙乳,溫柔的揉著她的柔軟,而後低頭吸吮她粉紅的乳蕾。

  她抱著他的頭在狂喜中沉浮,滿足的感受他在身體內的充實感,並不自覺的撫摸他的背、他的發。

  有好一會兒,她完全處於放鬆滿足的狀態,直到眼前的景物漸漸清晰,她不由得驚喘出聲,「天啊!我們……」

  他抬頭取笑她的慌張,「放心,沒人發現。」她連耳朵、脖子都紅了。

  話雖如此,她還是很驚慌。

  「我喜歡把你帶壞。」他在她柔軟的胸上咬了口。他喜歡看她由矜持優雅的模樣轉為性感撩人的尤物。

  悅聆又惱又羞,卻不知該怎麼說他,只好道:「快放開我,菜都涼了。」

  他笑道:「反正壽司跟生魚片本來就是冷的。」

  她氣惱的看他一眼,但隨即讓他逗笑,「我是說湯,湯總是熱的吧!」

  他原想再調侃她幾句,但見她一臉困窘與不安,他改變主意為她拉好衣裳,「聽你的,我們先吃東西。」

  當他撤出她的身體時,他溫柔的吻了她一下。

  雙腿間的濕濡讓她有絲尷尬,她力持鎮定,稍微清理了下後才敢抬頭面對他。

  他的表情閃著佔有欲與滿足,將蕾絲底褲遞給她後,他說道:「還很濕,穿了可能會不舒服。」

  她的臉差點要燒起來,「都是你害的。」

  他只是露出自大的神情。

  她不理他,自顧自的舀了口味噌湯就口。

  她假裝沒事的模樣讓他微笑,「怎麼樣?那個畫廊的人還喜歡你的畫嗎?」

  這個話題讓她的困窘梢減,「她很喜歡,而且也答應後天會到法院去幫我們見證。」

  「那就好。」為了讓公證的事進行順利,他們並未將這件事告訴悅聆的親戚們。雖然他們無權干涉悅聆的婚事,但若是他們來鬧場也麻煩,到時場面必定不會太好看。

  不管怎樣,結婚畢竟是喜事,他不希望悅聆看到這種難堪的局面。

  「等我們公證後,再辦個盛大的喜宴。」他知道女人對婚禮都很憧憬。

  她搖頭,「不用了,簡單的婚禮就好了。」

  「你確定?」

  他訝異的表情讓她微笑,「確定,簡單溫馨的就好。」

  他揚起笑,「你喜歡就好。對了,我媽跟剛叔今天會從日本回來,你今天想去見他們嗎?還是明天再去?」

  「明天好了,他們才從日本回來一定很累。」雷母在三年前再婚,婚姻大事自然要告知她一聲,只是想到要去見未來的婆婆,悅聆就感到一絲緊張。

  察覺到她的不安,雷信堂摸摸她的手,「我媽很隨和的,你別擔心。」

  她微微一笑,「嗯!」他的話讓她緊張的心和緩下來。

  兩人一邊用餐一邊閒聊,氣氛一直很好。用完餐後等待點心的空檔,悅聆去了化粧室一趟,沒想到出來時,卻意外碰上她不想見到的人,她急忙想閃躲,卻還是慢了一步。

  「悅聆!」汪霖淵驚喜的朝她走來,「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

  他跟朋友約在這兒,因為菸癮犯了想出去抽根菸,沒想到竟會與她不期而遇。

  她扯了下嘴角,禮貌的回應著,「對啊!真沒想到。」

  「你一直不接我的電話,我──」

  「我還有事。」悅聆輕聲打斷他的話。

  「等一下。」他抓住她的手腕,卻發現她手上的戒指,「你真的要結婚了?」

  她掙脫他,「那天就告訴過你了。」

  「你不要再騙我了。」他激動的抓住她的肩膀。

  「我沒有騙你。」

  「你跟那個雷信堂根本沒往來,你只是想演一場戲給我看對不對?」他懊惱的看著她,「我承認剛開始接近你是有目的,但是我後來是真的喜歡上你,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呢?」

  「你不要這麼大聲好嗎?」悅聆有些尷尬的說。「我也跟你說過好幾遍了,我們已經分手結束了。」

  「所以你還是不原諒我。」他皺緊眉頭。

  「不是這樣。」悅聆覺得一陣煩躁,「我說過我沒辦法再信任你。」

  「再給我一次機會。」他懇求,「我真的很喜歡你。」

  「我已經要嫁人了。」

  「你根本不喜歡他,我知道你只是想擺脫我。」

  「不是這樣……」

  「你別想騙我,一開始我被唬住了沒錯,但仔細一想就覺得不對勁,你們以前根本沒交集,卻突然說要結婚,分明就是在作戲。」他又補充一句,「你伯父他們也是這樣覺得。」

  「我……」

  「你不能意氣用事,不能拿婚姻開玩笑。」他又晃了晃她的肩膀,「雷信堂居心叵測,像他那樣的人會把你的財產搾得一乾二淨的。你知道他爸爸──」

  「別再說了。」悅聆打斷他的話,滿臉怒容,「信堂不是這樣的人。」

  「悅聆,你別傻了,你知不知道他在業界的名聲?他是鯊魚,只要看上目標就不會鬆手,連皮帶骨吃得精光,跟他合作討不到任何好處。你不要被他利用了,你太天真,不是他的對手……」

  「那誰才是我的對手,你嗎?」

  雷信堂的聲音突然插進來,讓兩人都嚇了一跳。

      

  悅聆偏頭轉向雷信堂,發現他冷著一張臉,讓悅聆聯想到汪霖淵方才說的鯊魚。

  「我告訴你,我不怕你。」汪霖淵壯起膽子。上回他是因為太過震驚,才一時大意讓雷信堂將他趕出去,這次他沒這麼好打發。

  雷信堂逼近汪霖淵,高大的身材有著無法輕視的威脅,汪霖淵的氣勢頓時矮了一截。悅聆在雷信堂上前時,擋住他的去路。

  「別在這裏,大家都在看。」她輕聲的說,左手輕輕放在雷信堂的胸上。他們三人已經引起其他客人的注意了。

  雷信堂根本不在乎有多少人在看,如果汪霖淵想挨揍,他很樂意接下這個任務。

  察覺到他緊繃的肌肉,悅聆溫柔的喚著他的名,「信堂,別這樣。」她示意兩人回包廂。

  雷信堂低頭看她,在她眼中瞧見關懷與緊張,他伸手攬住她的腰,免得自己出拳揍向汪霖淵。

  「悅聆……」

  「這裏是公共場合,別鬧了好嗎?」悅聆蹙眉望向汪霖淵。

  「那我們找個地方,我得跟你談一談。」汪霖淵不放棄的說。

  「我最好把話跟你說清楚。」雷信堂一個跨步來到他面前,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提起他的衣領,「如果你再纏著悅聆,我會讓你好看。」

  汪霖淵的臉頓時漲紅起來,卻不知是怒氣、困窘,還是因為衣領被抓住而無法呼吸。

  「信堂……」悅聆連忙抓住雷信堂的手臂,「別這樣,服務人員要過來了。」

  雷信堂鬆開他的衣領,而後拉著悅聆離開。

  汪霖淵本想追過去,但雷信堂早已知道他的意圖,突然在這時轉過頭來,黑眸像利刃一樣掃向他,嚇了他一跳,腳步不自覺的就停了下來。

  察覺到周遭的目光,汪霖淵羞惱的踏步離開,雙拳緊緊握著。

  他不會這麼快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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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甜點還沒吃。」見雷信堂拉著自己去結帳,悅聆忍不住出聲提醒。

  「你想吃嗎?」他低頭看著她,「我以為你可能沒胃口,如果你想吃的話,我們可以回去……」

  「不用。」她微笑的望著他,「我只是擔心你在生氣。」

  結完帳後,他才回答她的話,「我是生氣。」他牽著她的手往外走,感受她柔嫩的掌心。

  她歎口氣,「過一陣子他就會死心了。」雖然她很希望這是真的,但其實他已經纏了她好幾個月了,不管她怎麼說,他就是不放棄。

  「這件事我會處理。」他已經受夠汪霖淵的糾纏。

  悅聆憂心的看他一眼,「你打算怎麼做?」

  「你別煩心,我會處理。」

  「不是,我──」他的頭低下,攫住她的嘴,也打斷她未完的話語。

  悅聆又歎息一聲,心底隱約有股不安,腦中閃過的是雷信堂怒火中燒、陰狠的表情。

  一直以來信堂在她心中都是溫文儒雅、正經而且努力工作,但她今天發現他還有另外一面,是她從未見過的,也就是汪霖淵口中的「鯊魚」那一面,她的不安在心底慢慢擴大……

  「你還在乎他嗎?」雷信堂抬起頭,黑眸緊盯著她。

  悅聆怔了一秒,才明白他指的是誰,「不。」她搖頭。

  「那就什麼問題也沒有。」

  「雖然他曾經傷過我的心,可是他其實不是那麼壞的人。」悅聆婉轉的說。「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對他太嚴苛,我只是希望他知難而退,不要一直糾纏我就好了。」

  她的話讓他的眸子更深沉了些。

  「後天我們就要結婚了,我想結婚後,他就不會再來了。」悅聆輕聲說。

  「我會看情形決定。」他按下電梯,與她一同到停車場。

  因為兩人各開一台車來,因此他先陪她到停車處。

  悅聆拿出鑰匙開車門。

  「今天我會晚點回去。」

  「好。」她知道公司還有一堆事等著他處理。

  「記得要吃晚餐。」他叮囑一聲。她有時會因為專心畫畫而忘了吃飯。

  她微笑,「我知道。」

  他也露齒而笑,「我好像變成管家婆。」

  「你這樣,黃姨會緊張的,擔心你搶她的飯碗。」感覺他不像方才那樣緊繃與冷漠,悅聆也放鬆了些。

  他輕笑著給她一個臨別吻,有力的臂膀環住她的腰與背。

  悅聆輕啟雙唇,讓他溫熱的舌頭長驅直入。

  她不自主的輕撫他肩膀的線條,喜歡他勻稱而又有力的骨架。當他親昵的向下愛撫她的雙臀時,她輕吟出聲。

  「信堂……」她喘息。

  「你又軟又甜,我真想帶你回家一遍又一遍的跟你做愛。」他粗啞的說,黑眸燃著火花。

  她的臉像番茄一樣紅透,身子則顫抖著,明顯的感覺到他勃發的欲望正頂著她的小腹。

  他再次覆上她的嘴,充滿情欲的吻著她,直到她在欲望中哆嗦,癱軟在他懷中後,他才抬起頭,氣息粗喘的凝視她如夢似幻的雙眸與紅腫的雙唇。

  悅聆的腦中一片空白,只是回望著他,聽著他溫柔的對她說話,囑咐她小心開車。她點點頭,接下來她怎麼坐進車裏,開車離去,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他對她的影響力真是太可怕了,不過當她想起他充滿情欲的吻與強壯的身子時,臉蛋倏地紅了,而後幸福的歎了口氣。她發現自己對他一點抵抗力都沒有,這份幸福,她希望永遠都不會消逝。

      

  第二天,悅聆與雷信堂的母親及繼父見了面。一開始她很緊張,後來則在雷母和善的態度下逐漸放鬆。對於婚事,雷母表現得很高興也很熱中,雖然對於他們如此倉卒成婚有些不解,卻沒多問。

  悅聆猜測雷信堂昨天應該跟雷母通了電話,交代了一些事,所以雷母完全沒有向她追問什麼,只是不停說著很高興兒子要結婚了。

  而雷信堂在母親面前始終面帶微笑,偶爾還會說些笑話逗逗母親,每次聽見他的笑聲,悅聆就覺得胃裏有蝴蝶輕輕拍著,心口騷動著。

  她喜歡他渾厚低沉的笑聲,更喜歡他溫柔和善的態度,這才是她所認識的雷信堂。

  他們四人談天說地,時間很快過去,當悅聆與雷信堂離開時,已接近下午三點,如果不是還有其他事要做,悅聆很想再與雷母及剛叔多聊聊,她很想念家庭的親情。

  察覺到悅聆依依不捨,雷信堂微笑道:「以後要來隨時都能來。」

  「我知道,我只是想起我爸爸。」

  他攬住她的腰,在她額上親了下。

  她在他胸前磨蹭了下,將鼻頭的酸意咽下,「如果爸爸能參加我的婚禮就好了。」

  他不知該說什麼,只是緊緊的抱住她。

  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讓她的情緒梢梢平息下來。

  「我沒事。」她吸吸鼻子,「只是一時感傷。」

  他繼續抱著她,為她心疼。這種陌生的情緒讓他有些許的不適應,他從沒因為女人的眼淚而覺得心痛,甚至想為她抹去所有的哀愁。

  「我好多了。」她離開他的懷抱,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你想哭,在我面前哭沒關係。」他柔聲道。

  她心中一暖,對他綻出微笑。

  他低頭吻她一下,低語道:「不過我還是最喜歡你的笑臉。」

  她被他逗笑,悅耳的笑聲讓他也勾起嘴角,「不是還得去看衣服,走吧!」他朝她伸出手。

  他的大掌讓她很有安全感,「其實我的衣服已經夠多了,不買也沒關係。」

  「我媽說了,是習俗,還是買件新的好。」

  「沒想到你也信這個。」她取笑道。

  「我信的可多了。」他握緊她的手,「比如我就很期待抱新娘子進房門。」

  「這是外國的習俗吧!」她笑著說。

  「沒關係,我喜歡抱你進洞房。」他色迷迷的看她一眼,「還有個習俗我最想遵守。」

  「什麼?」

  「把新娘子綁在床上三天三夜,盡情蹂躪。」

  悅聆的臉驀地燒紅,「哪有這種習俗!」

  他促狹的道:「當然有。」他為她打開車門。

  「你根本在亂編。」她瞠他一眼。

  他笑著走到另一邊,坐到駕駛座,「誰說我亂編?這是一個非洲部落的習俗,我想想,是在哪本書看到的。」

  「我才不信。」她笑出聲。

  見她笑容滿臉,他繼續逗她開心。

  一路上兩人的心情都很好,到了服飾店後,卻意外遇上鄭桑榆。

  「真巧。」鄭桑榆一見到悅聆,立刻展露笑顏,「這是……」她轉向一旁高大的男子。

  「他是雷信堂,我……男朋友。」說出男朋友三個字時,悅聆還臉紅了下。

  鄭桑榆恍然大悟,「原來你就是雷經理,你好,久聞大名。」她笑著伸出手,「我是鄭桑榆。」

  雷信堂與她握了下手,接過遞來的名片,基於禮貌,他也遞出自己的名片。

  「恭喜你們要結婚了。」鄭桑榆笑靨如花,將名片放進包包內,「這個消息來得真是突然,剛開始聽到時,我還以為悅聆在跟我開玩笑呢!」

  雷信堂微笑的點個頭,沒有回話。鄭桑榆是個充滿野性美的女人,而她自己也知道這一點,所以穿著打扮上都在凸顯她的魅力。

  他以為她是個嚴謹正經的畫廊經理,不過顯然他猜錯了,她的模樣看來反而像是想吸引所有人注意的模特兒。

  悅聆與鄭桑榆交談了幾句,這時,店內的設計師拿出一件小洋裝要悅聆試穿,悅聆拿著衣服走進試衣間。

  鄭桑榆轉向雷信堂說:「我還以為你是個呆板無趣的四眼田雞,沒想到跟我想像中的完全不同。」她燦爛的笑著。雖然他看起來是挺嚴肅的沒錯,不過長得還不賴,不是雜誌上那種五官精緻完美的古典帥哥,卻帶著粗獷男性魅力,身材高大,比例很好。

  「彼此、彼此。」他含蓄的說了一句。

  聽見他的話,她笑得更燦爛,「你一定把我想成那種一絲不苟、整天穿套裝的女人吧!」

  她在他面前轉個圈,裙擺性感的在她大腿上摩娑著,「很多人見到我這樣,還以為在做公關小姐。」

  他不曉得該接什麼,所以只是禮貌的微笑。

  「不過你別誤會,經營畫廊上我可是很專業的。」

  「我相信。」他簡短的說了一句。

  她偏頭盯著他的五官,「我本來還覺得假結婚這件事很蠢,不過看到你之後,我倒是改變想法了。」瞧見他訝異的表情,她接著道:「是悅聆告訴我的,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見他沒有吭聲,鄭桑榆傾身道:「你沒生氣吧?我說了不該說的話嗎?」

  「不,沒有。」他微笑。

  「那就好。」她鬆口氣,「明天你們公證,我一定會到的。」

  「麻煩你了。」他有禮的說。

  「不麻煩。」她笑著說。「不過如果你真的要謝我的話……」她再次傾身,幾乎要貼上他,「可以到我畫廊來看看,買些喜歡的畫,贊助一些有才氣的畫家。」

  他盯著她,沉聲道:「當然。」

  「那就謝謝你了。」她伸手撫了下他的肩,「有頭髮。」

  他下意識的望向左肩,這時,試衣間的門開啟,悅聆走了出來,雷信堂屏住呼吸,粉紅的紗裹住她玲瓏有致的身體,微露的香肩讓人想咬一口,半透明的小碎花圍著她起伏的胸線,巧妙遮住她白皙的胸脯,但又隱約可見細嫩的肌膚,引人遐思,腰部以下則是多層次的紗裙,讓她看起來像個小公主。

  「好看嗎?」悅聆感覺到他熾熱的視線,臉蛋微微泛紅。

  雷信堂跨步上前,啞聲道:「好看。」他不自主的撫上她細緻的臂膀,感受柔如絲緞般的肌膚。

  「我覺得有點暴露。」她的手輕觸了下胸前半透明的布料。這件衣服根本沒辦法穿內衣。

  「你不用擔心,這件禮服還有個披肩。」設計師微笑的說。「這件衣服就好像為你設計的,連改都不用改。」

  「是滿適合你的。」一旁的鄭桑榆也道。像她就不適合這種略帶可愛的衣服。

  「我喜歡這件。」他在悅聆的耳邊輕聲低語,「好想吃掉你。」

  悅聆滿臉通紅。這男人真是……

  「就這件吧!」雷信堂對設計師道。

  「好。」設計師笑容滿面的說:「還有其他的禮服要不要一起看看?」

  「不用了。」悅聆搖頭。

  「多選幾件沒關係。」雷信堂笑著說。

  「先選你的吧!」悅聆提議。

  他挑了下眉,「這裏的都太花俏了,不適合我。」

  「不會,我們也有保守一點的。」設計師急忙開口。

  鄭桑榆笑道:「其實偶爾穿新潮一點的衣服,改變一下風格也很好。悅聆,你要多勸勸他。」

  「沒關係,他穿什麼都好。」因為他身材好。

  「看來你們感情很好嘛!我看我還是別在這兒當電燈泡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鄭桑榆向他們揮揮手。

  悅聆不好意思的紅著臉跟她道別。

  鄭桑榆離開後,在雷信堂的堅持下,悅聆又挑了幾件衣服,不過與其說是她選的,倒不如說都是他拿主意。

  在買衣服的時候,悅聆其實有些話一直憋在心裏,不曉得要不要問他,當她穿禮服出來時,鄭桑榆與他靠得好近,近到讓她……讓她覺得不大舒服。

  他們兩人在聊什麼呢?為什麼要靠得這麼近!

  這些話在她心中悶著,一直找不到適當的機會問,她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心胸狹窄,所以總拿不定主意,最後還是沒能問出口。

  「在想什麼?」

  悅聆回過神,「沒有。」她這才注意到他不知何時已停下車。

  「從離開那家店到現在,你好像待在另一個空間一樣。」

  「哪有?」她因他的用詞而笑了。

  「真的沒有?」他抬起她的臉,「怎麼好像心事重重?」

  「才沒有。」她輕笑,轉個話題,「這是哪?不是要去買你的衣服嗎?」

  「這是我住的地方。」他解開她的安全帶,「我想結婚後,我們先暫時住在我這兒,免得你大伯他們來騷擾。」

  「嗯!」這件事他們之前討論過,她也贊同他的作法。

  「我想先帶你過來看看。」拿起她買的衣物,他領著她穿過警衛室,往電梯走去,「你那裏的警衛也跟你大伯他們熟,基於人情不好意思擋住他們,在這裏就沒這種困擾。」

  「我這樣會不會太無情?」她不安的問。「伯父他們一定會很生氣的。」

  「傻瓜。」他寵溺的說了一句。「你就是這樣才會讓他們吃得死死的。」

  「他們雖然很煩,可是畢竟是我的親人……」

  「你如果要見他們隨時都能見,現在我們做的只是讓你有多一點空間,當你想清靜的畫畫時,確保他們不會打擾你。」

  她點點頭,「也是。」

  走進電梯,按下樓層後,他才又說:「你放心,他們的事我會處理。」

  「有時候我覺得他們好煩,但是有時候又會覺得他們也不是什麼壞人,就是貪心了一點。」她歎氣。

  他低頭親了下她的發絲,「親人有時候就是這樣。」

  「我想也是。」

  走出電梯後,悅聆帶著好奇的心進入他的住處,裏頭比她想像中的大多了,是樓中樓的格局。

  「我不喜歡空間太小,所以買了六十幾坪,我媽覺得太浪費,說我一個人住三十幾坪就夠大了。」他領著她參觀他的地盤,「不過現在想想,當初的決定是對的,因為夠大,才有多餘的房間能空出來做你的畫室。」

  她驚訝的看著他,「畫室?」他沒告訴她。

  他笑道:「這幾天我叫人清掃佈置了一下。」他領著她往樓上走,「不過沒你那邊的大,你看看行嗎?」

  他推開一扇門,悅聆的心快速的鼓動著。她真的沒有想到他會為她清出一個房間當她的畫室。

  當她看到房裏的擺設時,不由得驚呼出聲,裏頭的裝潢與擺設與她自家的畫室幾乎如出一轍。

  窗簾、牆壁的顏色、放畫具與紙張的木櫃,以及畫架都是一樣的,還有一些裝飾性的小東西也幾乎都有。

  「天啊!你怎麼……怎麼……」她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手指撫摸著調色盤與畫筆。

  「我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都是靠黃姨告訴我品牌,我去訂的,本來我是想重新設計,但又擔心你不習慣,我想,在熟悉的環境裏創作,你可能比較有靈感,所以決定還是弄一樣的好,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們再重新裝潢──」

  「我喜歡。」她打斷他的話,感動的投入他的懷抱,「謝謝你。」

  她欣喜的模樣讓他心中一暖,「你喜歡就好。」

  她抬起頭,哽咽的道:「你害我想哭了。」

  「傻瓜。」他低頭親吻她的眼淚。

  她踮起腳尖,勾上他的脖子,「你才是傻瓜。」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心已經淪陷了,陷在他的體貼與溫柔之中,再也無力掙脫……

      

  兩人緊緊擁著對方,感受著彼此心意的交流。

  雷信堂抱緊悅聆,雙唇在她嘴上親著,「你不知道我剛剛差點在服飾店撲倒你了。」

  「我知道,」她可沒遺漏他當時充滿欲望的眼神,而現在他的熱力與欲望透過衣服傳達到她身上。

  他的吻熱切起來,幾乎要將她揉進骨血一樣。

  「信堂……」她因他的吻而暈眩,柔嫩的胸脯在他的愛撫下腫脹而尖挺,她與他唇舌交纏,吸吮他熱燙的舌。

  「老天……」他抱緊她,雙手急切的在她身上愛撫著。

  她喘息的突然想到一件事,「你的衣服還沒買。」

  他噬咬著她的嘴,「我習慣在同一家買衣服,算是老顧客了,打電話過去,他們就會送來。其實我衣服的款式都差不多,不買也沒關係。」

  「習俗嘛!遺是遵守一下比較好。」她撫摸他結實的胸膛。

  「那就叫他們送來。」他拉下她背後的拉鏈。

  「我們不吃晚餐了嗎?」她問,他們已經在餐廳訂好位置了。

  「晚一點。」他低頭親吻她的喉嚨,順著她的肩膀往下移,「我打算先吃甜點。」

  「甜點?」她的雙腿開始發軟。

  他拉下她的內衣,讓她飽滿的雙峰填滿他的手心,「你就是我的甜點。」他抱高她,對著她粉紅的乳蕾吹氣。

  她顫抖著抱著他的頭,呻吟道:「信堂……」

  「你像布丁一樣甜、一樣軟。」他舔過她的乳尖。

  她吟哦出聲,「啊……」

  「我的。」他含住嫣紅的蓓蕾,帶著迫切的欲望。

  悅聆嬌聲喘息,雙腿環上他的腰,感受他身上的熱力。

  他的吻像火一樣燒著她,讓她在欲望中扭動呻吟。

  他的手沿著她的膝蓋、大腿緩緩上移,如絲緞般的肌膚讓他愛不釋手。

  他抱著她走到放著雜物的木桌上,讓她坐在桌面,雙手俐落的褪下她的洋裝與內褲,露出她凹凸有致的胴體。

  她害羞的紅了臉,動手為他褪下西裝與襯衫,柔軟的手在他偉岸結實的胸膛遊移。

  「你答應過要讓我畫你。」她喜歡他的肌肉線條。

  「等你住進來,隨時都行。」他喜歡她眼中的迷戀。他一面親吻她一面脫下身上的長褲。

  當她看見他昂揚的欲望時,臉頰再度紅透。

  他拉起她的手握住他的男性象徵,柔軟的手心帶來刺激的快感,他粗啞的呻吟,低頭輕咬她的嘴。

  「嗯……」她回應著他,雙手愛撫他腫脹的粗矛。

  他的手滑進她的私處,手指探入她緊窄的甬道。

  「啊……」她顫抖著。

  「你濕得好快。」他大聲喘息,語調中帶著滿足與興奮,手指在她最柔軟的地方挑逗著,「就是這樣,你裏面好熱。」

  「信堂……」她握緊他的欲望。

  他倒抽口氣,全身的肌肉繃緊,舌頭滑入她口中態意舔吮,感覺到她全身都顫抖起來。他喜歡她無法自己的回應他。

  「我不能再忍下去了。」他將她的雙腿打得更開,「你不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沒有在試衣間跟你做愛。」

  他興奮的沉入她,雖然她的甬道有些微抗拒,但是他毫不遲疑的挺進,粗嗄的呻吟,感受她濕潤溫暖的包裹。

  「信堂……」她夾緊他的腰,感覺到他在體內的飽滿與粗硬,「好硬,啊……」她在他野蠻的沖入時拱起身體。

  「天……」他吼叫一聲,激情的抽送著。

  悅聆承受他劇烈的撞擊,雙手緊緊勾住他的脖子,小腿在他背上交纏,熱燙酥麻的感覺由小腹升起,她在激情中吟叫著,花徑不由自主的收縮,緊緊的夾住他,像是永遠不放開他一樣。

  他嘶吼一聲,將她壓在桌上,下體有力的擺動著。

  她的指甲陷入他的臂膀,全身泛著一層薄汗。

  「我不行了……」她啜泣出聲,「信堂……噢……」

  他凝視著她達到高潮的臉龐,深層的滿足由心底升起。她是他的,狂烈的需求緊緊揪住他,他沙啞的嘶吼,在她火熱的體內釋放出灼熱的精華。

  他伏在她身上,急促的呼吸在室內回蕩著,有好幾分鐘,兩人都無法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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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8-1 01:02 A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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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悅聆閉著雙眼,心臟急速的跳動著。

  歡愛的氣息圍繞在兩人四周,帶來一種無形的親昵感。

  每次與她做愛,除了極致的快感外,寧靜與祥和才是真正讓他覺得滿足的原因。

  他抬起頭,注視她仍然嫣紅的雙頰,手指輕撫她豐滿的下唇,喜歡她柔嫩的觸感。

  悅聆眨眨雙眼,對上他深邃的黑眸。他總是梳得一絲不苟的黑髮因方才劇烈的運動而落在額前,讓他看起來像個風流倜儻的浪子而不是正經嚴謹的經理。

  她綻出笑,伸手為他拂開額前的發。

  他親吻她的手腕內側,「你想出去吃飯嗎?還是……」他沿著她的手臂親吻,「你想畫畫?」

  他的意思是她現在就可以畫他嗎?

  「我想畫畫。」她興奮的坐起身子,四周張望了下,而後跳下桌子,卻差點癱軟在地。

  他笑著抱住她,「別急,我在這兒又不會跑。」

  她紅著臉走到櫃子前抽出一本素描簿,他則撿起地上的西裝,拿出手機撥到餐廳取消訂位,順便叫了兩份外帶。

  當他掛上電話時,發現她正在穿衣服,他立刻奪走她的衣物。

  「信堂……」

  「如果你想這樣畫我,你也得跟我一樣什麼都不穿。」他笑著親她一下。

  她漲紅臉,「這樣我不會畫,至少穿件浴袍。」

  他笑著說:「我還以為畫家都很新潮大膽。」

  「那是偏見。」她摟著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他頸邊。

  他的手掌佔有的撫過她的腰臀,當他向下看時,她頸部以下曼妙的曲線頓收眼底,他再次感到欲望在體內流竄,但他克制的將渴望壓下。

  他們有一整晚的時間,不必急於一時。

  「你好漂亮。」他輕咬她的耳朵。

  她紅著臉說:「你也很漂亮。」

  他大笑,「第一次有人說我漂亮,男人不能用漂亮這兩個字。」他連「帥」都稱不上,更何況是漂亮。

  她笑看著他,「我覺得你很漂亮。」她撫過他勻稱的骨架。

  他莞爾道:「原來你在稱讚我的身體。」

  「你坐好。」

  「別急,我今天晚上都是你的。我已經叫了外賣,大概一會兒就來了,還是等他們送東西來後你再畫。」他撈起長褲穿上。

  悅聆也趕忙拿起他的襯衫穿上。有了衣物蔽體後,她才覺得自在許多。

  「你穿這件襯衫比我好看多了。」他的語氣充滿佔有欲。他喜歡她穿著他的衣服,「我先帶你參觀屋裏其他地方。」

  「好。」她好奇的點頭。

  他一邊帶她走出畫室,一邊說:「我對裝潢跟設計沒什麼特別要求,只希望簡單舒服就好。」

  她微笑的點頭。她進來時就發現了,他屋內的色彩大都是黑跟白,傢俱也都是以簡單的線條為主。

  「如果你想做改變,就依你的意思,這方面我沒意見。我媽說這兒很像樣品屋,不像人住的地方。」

  她輕笑出聲,「是有點像。」

  他聳了下肩,「我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公司,這兒只是回來睡覺的地方,所以沒增添什麼東西。」

  「我知道。」她已經在心裏設想該怎麼佈置了,首先她希望能增添一些溫暖的色彩,因為就連主臥室也是黑冷的調性,在裏頭睡覺好像暖不起來似的。

  逛完每一個房間後,門鈴聲正好響起。趁著雷信堂去應門,悅聆走進浴室稍微梳洗一下。鏡中的女人雙頰暈紅,眸子閃著光彩,就像戀愛中的女人……這個想法讓她喘息一聲。

  戀愛……她真的喜歡上他了。

  一時間,她不知該有什麼反應,但她很快恢復鎮定。

  跟他上床的那一天起,她就隱約有這種感覺了,可她不敢讓自己去深究。

  喜歡上一個人雖然幸福,不過相對的,對方也有了傷害你的能力。

  不期然的,她想起了汪霖淵,當初自己也沉醉在與他戀愛的快樂中,只是那幸福卻是如此短暫,因為沒多久她就發現他追她的動機並不單純,他想要的是她身後那筆龐大的財產。當時的痛苦即使到了現在,她還能感受得到……

  她搖搖頭,甩去這份苦澀。

  她在胡思亂想什麼?雷信堂與汪霖淵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至少雷信堂不是沖著金錢與她結婚的,這個婚姻是她先提出來的,只是沒想到會與她當初所想的差了十萬八千裡。

  她曾經看走眼過一次,這次一定不會有事的,畢竟信堂也是父親認可的人,就算她的眼光可能出錯,父親也絕不可能出錯,所以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她現在大概就是人家說的婚前緊張症。

  悅聆朝著鏡中的自己笑笑,給自己打氣,一切都會沒事的。

  這時,外頭的雷信堂將送來的餐點放到餐桌上,正打算叫悅聆聆來吃飯時,手機鈴聲響起。

  沒見過的電話號碼讓他眉頭一蹙,「喂?」

  「雷先生嗎?我是桑榆。」

  桑榆?一秒鐘後,他才想起是悅聆的畫廊朋友。

  「有什麼事嗎?」他禮貌的回問。

  「我剛剛打電話給悅聆,沒人接聽,然後我突然想到有你的名片,就打給你了。」

  「你找悅聆嗎?她在浴室,我叫她……」

  「不用了,找你也一樣,剛剛悅聆的堂哥來找我,問我知不知道她訂婚的事,所以我想我還是通知你們一聲的好。」

  「我知道了,謝謝你的通知。」

  「哪裡。」她緊接著又說:「明天的事他們應該不知道吧?萬一……」

  「這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的。」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我就不羅唆了。」她輕笑著,「明天我會準時到的,我有客人來了,拜。」

  他按下結束通話鍵,若有所思的盯著手機。鄭桑榆給他的感覺有點不對,他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誰打來的?」悅聆定向他。

  「鄭桑榆,她剛剛打給你,可是你沒接聽,所以她就打到我這兒。」他把手機放到桌上,「你堂哥去找她,想從她那兒打聽一些消息,她擔心明天公證結婚的事已經被你堂哥他們知道了。」

  悅聆驚訝的看著他。

  雷信堂微笑的撫了下她的發,「不用擔心,對我有信心點,明天會很順利的。」

  「我不是對你沒信心,我只是擔心伯父跟堂哥他們來鬧。」她輕蹙眉心,「有時想想真的覺得好荒謬,我已經是大人了,他們沒權利管我要嫁給誰。」

  「我想他們也很清楚,你不用擔心。」他低頭親她一下,「吃飯吧!」

  「嗯!」悅聆拋開煩躁的心與他共度晚餐。

  船到橋頭自然直,再擔心也沒用,就像信堂說的,伯父應該明白他們沒有權利阻止她結婚,她也相信伯父們不會故意鬧場給她難堪的。

      

  翌日。

  「爸,快點,再慢就來不及了。」姜建華邁步走向地方法院。

  「這麼急躁,能成什麼大事。」姜煥財訓了一句,「時間還綽綽有餘。」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要是時間提早,他們現在說不定已經證完婚了。」天有不測風雲,還是小心的好。

  「放心,他們的號碼沒這麼前面。」姜煥財悠哉的踏進地方法院,「我都打聽好了。」

  「這個方法行嗎?」姜煥來不放心的問了句。「我覺得悅聆不會聽我們的。」

  姜煥財抖了下手上的檔,「我們可是有證據的。」他們請私家偵探調查,結果發現雷信堂在三年多前曾與一個女人過從甚密,那個女人甚至還懷了孕,生下一個兒子。

  「沒錯,悅聆最討厭人家欺騙她,如果讓她知道雷信堂竟然有個兒子,她一定會重新考慮婚事的。」一旁的汪霖淵有信心的說。

  「可惜那個女人帶著兒子到日本玩,否則把他們母子請過來,一定更有戲劇性。」姜煥財眼中閃著精光。

  「如果悅聆跟雷信堂結婚是為了擺脫我們,她根本就不會在意雷信堂有幾個私生子。」姜建華實事求是的說。

  「是啊!我也擔心這點。」汪霖淵頓時又沒信心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也只能認了。」姜煥財攤了攤手,「但就我對悅聆的瞭解,她會考慮的,畢竟有個女人跟小孩牽扯在內,她的個性不會一意孤行的。不過我也做了最壞的打算,再怎麼說我們管不了她要跟誰結婚,現在連親生父母都管不了子女的婚姻大事了,我們這些『旁人』就更別說了,到時也只能與其他股東聯手,想辦法把雷信堂拉下來。」

  聞言,其他三人頓時沉默下來。今天本來就是孤注一擲,成功的機率只能說一半一半,但有一半的機會就得試,總不能待在家什麼也不做。

  四人上了二樓,走進一間佈置得像是結婚會場的房間,裏面已經有十幾個人在裏面,三對新人以及他們的朋友。

  掃視了一眼,姜建華疑惑的道:「怎麼沒看到悅聆他們?」

  「會不會晚一點才來?」汪霖淵開口。

  「不可能。」姜煥財皺起眉頭,「依照雷信堂的個性,是不可能這時候還沒到。建華,你去樓下問問這裏的人。」

  「好。」姜建華快速奔到樓下。

  「大哥,好像不大對。」姜煥來望向姜煥財,「會不會他們虛晃一招,其實根本不是今天?」

  姜煥財沒說話,只是濃眉緊皺。

  兩分鐘後,姜建華沖了進來,喊道:「沒錯啊!他們是登記今天,這個時候。」

  「會不會路上出了什麼事?」汪霖淵緊張的問。

  「打電話給悅聆。」姜煥財立刻道。

  「我剛剛打了,她沒接。」姜建華搖頭。這幾天,悅聆根本都不接他們的電話。

  四人面面相覷,不曉得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們還等嗎?」姜建華開口問道。

  「先等等看,如果真的沒來,我們再打算。」姜煥財沉聲的說。

  雖然決定留下,但四人心中卻不約而同都閃過一個念頭:他們該不會是被耍了吧?

  汪霖淵則是若有所思,他想,他們是晚一步了,悅聆跟雷信堂現在應該已經結婚了。

  那他……他還有希望嗎?

  儘管之前他一直覺得自己有希望,可是跟雷信堂交過幾次手後,他發現自己的機會愈來愈渺茫。看著姜建華他們義憤填膺的臉,他忽然想到自己,在悅聆眼中,他是不是就跟她那些吃人的親戚們沒兩樣?

      

  「雷信堂,你願意娶姜悅聆為妻嗎?」

  「願意。」雷信堂堅定的聲音沒有一絲遲疑。

  「姜悅聆,你願意嫁給雷信堂嗎?」

  「願意。」悅聆帶著一絲緊張的顫抖,說這句話時,她望向身旁的男子。

  她就要嫁給這個人了。她真的確定嗎?

  為什麼在腦海中演練的時候,一切都顯得如此容易,可真的發生的時候,卻如此不安?

  接下來是簡單的婚禮儀式,互相為對方戴上戒指後,雷信堂在她唇上輕輕的親了下。

  神奇的,她的不安感開始消退,注視著他堅定的眼神,也給她帶了些許勇氣。

  「你的手好冰。」他低語。

  「我只是緊張。」她耳語的說。

  他微笑的握緊她的手,「緊張就掐我的手,用力擰也沒關係。」

  她被他的話給逗笑,心情放鬆了不少,緊接著便是在證書上簽名蓋章,完成所有的流程。

  法官離開後,另外兩對新人開始在氣球做成的心型拱門下拍照,雷信堂的繼父剛叔也拿起相機替他們拍了幾張照片。

  「我們去吃點東西慶祝吧!」鄭桑褕笑著說。

  「對,要慶祝一下。」雷母立刻道。

  「我已經在飯店訂好位置了。」雷信堂宣佈道。

  「看來你都計畫好了。」鄭桑榆瞥了他一眼。

  「信堂從小就很會做計畫。」雷母驕傲的說。

  「我相信。」鄭桑榆點點頭,「今天就讓我印象深刻了,沒想到你會在兩個法院都登記了,騙我也就算了,沒想到你連悅聆都瞞了。」她一直以為在另一個法院公證,沒想到中途接到悅聆打電話來說地點弄錯了,讓她錯愕了一下。

  她的話讓在場的氣氛僵了兩、三秒,悅聆急忙開口,「信堂也是擔心風聲走漏,這沒關係。」

  鄭桑榆笑道:「我知道,你別這麼緊張,我只是開玩笑。」

  對於她的話,雷信堂未加評論,只是攬著悅聆說道:「走吧!」

  「好。」悅聆露出笑。

  雷母與剛叔走在前頭,他們兩人殿後,雷信堂的手在悅聆的腰上輕撫著,低頭在她耳邊呢喃,「你穿這件衣服真漂亮。」

  他低沉的嗓音讓她的心騷動著,「你昨天在服飾店已經看過了。」

  「對,不過今天不一樣。」他輕咬她的耳朵,「我可以親自把它脫下來。」他的手往上挪,在她裸露的背上游栘。

  她的臉紅了,「你怎麼每次都想這種事?」

  他輕笑,「誰教你那麼有魅力。」

  如果在平時,她一定會因為這句話而高興,但現在走在她面前,鄭桑榆婀娜多姿的身影讓她沉默了幾秒。

  「桑榆比我有魅力多了。」她低聲說道。

  今天鄭桑榆穿著一件金紅色的緊身上衣,領口與背後一如以往開得很低,裙子雖然到小腿中央,但旁邊卻開了個高叉,當她走路時,小麥色修長的雙腿若隱若現,引人遐思。

  她的話讓他愣了下,但立刻說道:「你對我才有吸引力。」

  悅聆微笑,「就算你說桑榆漂亮有魅力,我也不會怎樣,她本來就比我有女人味,我不會生氣。」

  他看著她,表情高深莫側,「我說的是實話。」

  他正經的表情讓她失笑,「我說的也是實話。」

  雷信堂沒再多說什麼,只是若有所思的親了下她的發際。

  之後,兩人沒能說到什麼話,因為到了飯店,悅聆幾乎都被雷母給霸佔了。

  「來,多吃一點,你太瘦了。」雷母熱忱的替她夾菜。

  「謝謝伯母。」

  「怎麼還叫伯母?要改叫媽了。」雷母笑咪咪的說。

  悅聆紅了臉,小聲的喊著,「媽。」

  雷母與剛叔高興的直笑。

  悅聆吃著菜,心頭一陣暖。她自小就失去母親,雷母的和藹與親切正好補足了她心中一直缺憾的那一塊。

  期間,雷信堂因手機鈴響而離席,他藉口說是收訊不良,但最主要原因是不想讓悅聆聽見談話內容,因為打電話來的是姜建華。

  「你總算接聽了。」姜建華劈頭說道。

  雷信堂微笑,「抱歉,剛才在忙,所以沒注意到手機響了。」

  「少來這一套。」姜建華冷哼一聲,「你們在哪?」

  「如果你是想阻止,我必須說已經太晚了。」

  聽見這話,姜建華憤恨的磨著牙,「你不要以為雲發建設現在是你的了,我們會盡全力阻止你。」沒想到他們真的被要了。

  雷信堂聳聳肩,「那我就等著接招。說真的,我實在不懂你們在激動什麼?請記住你們的身分,雲發建設是董事長一手創立的,你們卻想從悅聆這兒拿走,不覺得好笑嗎?」

  「我們並沒有要從悅聆手上拿走,我們是要幫她管理,她根本不會做生意。公司的老闆還是她,結果中途卻被你這個投機客捷足先登。」

  「投機客?」

  「你別以為我們看不出你們在幹什麼,你們的婚姻根本就是假的,悅聆什麼也不懂,而你順水推舟,乘機想掌控公司──」

  「好了,我沒興趣聽你抱怨。」雷信堂打斷他的話,「如果沒別的事的話,再見。」

  姜建華吼道:「我告訴你,你不會得意太久的,等著瞧。」

  雷信堂直接結束通話。

  「悅聆的親戚們嗎?」

  雷信堂轉身,發現鄭桑榆不知何時來到身後。

  「不好意思,聽到了幾句。」她微笑的說。「我畫廊還有點事要處理,所以得先走了。」

  雷信堂點頭,禮貌的回應一句,「今天麻煩你了。」

  「我說過了,一點都不麻煩。」她笑笑的說。

  之後,兩人之間有著短暫的沉默,雷信堂正想回桌時,她又開了口,「你們的婚姻真的只是權宜之計嗎?」

  「你問這話的用意是……」他等著她的回答。

  「一來是好奇,二來是……」她走到他面前,「我想我們可以多認識彼此。」她的手指沿著他的領帶往下滑。

  對於她的提議,他連眼都沒眨一下,「我想我們對彼此的認識已經夠了。」

  「你的意思是……」

  「我以為你是悅聆的朋友。」

  她怔了下,隨後露出笑。

  「我們當然是朋友。」她盯著他,「你們的婚姻是假的不是嗎?還是我錯了?」她撫過他筆挺的西裝外套。

  「你錯了。」他直截了當的說。「這個婚姻不是假的。」

  她揚起修飾完美的眉毛,「我懂了,原來如此。」她收回手,「看來我倒是讓自己出糗了。」

  「說開了就好。」對她,他還在觀察。

  「這件事還請你別跟悅聆說,否則我真是糗大了。」她笑笑的說。

  「我明白。」他一貫簡短的回答。

  「我還是快些退場的好。」她依然性感的笑著,絲毫沒有半點尷尬的感覺,「再見。」

  「再見。」他點個頭,看著她離去,內心並未因為她之前的話語而放鬆。或許她就是這麼世故與圓滑,但他就是無法全然釋懷。

  他聳聳肩,反正他天生就是個懷疑論者,多點戒心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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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信堂……啊……」悅聆因快感而仰起頭,女性的叫喊在房內回蕩。

  「為我再張開一點,對,就是這樣,我要深深的進去。」雷信堂頂入她體內,再次聽見她歡愉的尖叫。

  他喘息的動作著,黑眸燒著欲火,凝視她半裸的嬌軀。她仍穿著結婚時的粉紅洋裝,但衣裳半褪,紗裙掀起至她的腰臀,每當他抽動下體時,那些布料就會發出沙沙的響聲。

  他的手伸到她臀下,享受著她奶油般的光滑肌膚與裙子磨蹭的感覺,而後抬高她的身體讓他能更深入她。

  她弓起身子,啜泣道:「信堂,快點……」她扭動身體,全身緊繃。

  「我想再多愛妳一點。」他粗啞的說。「妳夾好緊,感覺真好。」他一次又一次用力進出。

  她感覺他的節奏開始加快,快感一波波的竄起。當他低頭親吻她的唇時,她立刻張嘴含住他溫熱的舌頭,雙手緊緊的抱住他汗濕的背。

  感覺她內部肌肉一陣緊縮,他知道她即將達到高潮,這急促的收縮讓他全身繃緊,快感在他的身體裏爆發,他沙啞的低吼,聽見她的尖叫聲,他最後一次深入她體內,灼熱的精華隨即噴灑而出。

  她在他身下劇烈顫抖,意識飛到九霄雲外,全身虛軟無力,內心是一片寧靜,唇角勾著笑。

  當他終於有力氣抬起頭時,看到的就是她溫暖滿足的微笑。

  他也勾起笑,低頭輕吻她,手指撫過她微濕的發際。可惜他不會畫畫,否則他定會把她現在的模樣畫下來。

  饜足的小貓就像她這樣,慵懶而心滿意足。

  她先是輕吟一聲,才睜開美麗的雙眸。

  「嗨!」他親她一下,「雷太太。」

  她輕笑起來,「雷先生。」

  他笑道:「喜歡雷太太這個新稱呼嗎?」

  「嗯……我想一下……」她故意道。

  他咬了下她的嘴,手指呵著她的腋下,「要考慮這麼久嗎?」

  她笑著求饒,「不要,好癢,我最怕癢了。」

  「妳還沒回答呢!」

  她閃躲他的呵癢攻勢,笑道:「喜歡,我喜歡。」

  他的黑眸閃著光彩,「我也喜歡,雷太太。妳以前就像天邊的星星一樣,在我心中是遙不可及的,害羞、純真,跟我的世界完全沒有交集,但現在不同了,妳是我的,雖然有時仍然會覺得不真實,可是……」他停下話語,撫摸她富有彈性的雙峰,「現在我已經慢慢接受妳是真的,不是南柯一夢。」

  「我本來就不是夢。」她輕聲說。

  「對我來說很像夢。」他微笑,「突然之間,所有的好事都發生了。」

  他的話讓她有所感,「有時候我也會這樣想。」她承認,或許就是因為太順利了,所以她有時才會不安吧!

  他輕笑,「如果這是夢,我也會讓它永遠不醒來。」他注視她美麗的模樣,「我喜歡妳現在這樣。」

  他低頭舔過她粉紅的乳尖,她低吟,他滿足的歎息,「妳穿著這件衣服時,我就想剝開它,跟妳盡情做愛。」

  「你把衣服都弄壞了。」她喘息的說。他們一回到家,他就抱著她進房,扯下她胸前半透明的布料。

  他的欲望來得又快又猛,她還來不及阻止他,他已經掀起她的裙子對她為所欲為。

  「壞了可以再買。」他笑著拉起薄紗逗弄她的蓓蕾。

  「好癢。」她打他的手。

  他透過薄紗吮吻她飽滿的椒乳,酥麻的感覺讓她呻吟,「信堂,這樣好奇怪……」

  「妳不喜歡嗎?」他以她身上的細紗愛撫她敏感的肌膚。

  她顫抖著,「會癢。」

  她體內細微的收縮讓他喘息,「妳這樣真性感。」他抬頭注視她半裸嬌軀的模樣,心中升起一股滿足感。

  「你也很性感。」她撫摸他結實的胸膛。

  她眼中的讚賞讓他微笑,「妳昨天還畫不夠嗎?」他喜歡她眼中的癡迷,對他的男性自尊可是有很大的鼓舞作用。

  「昨天你一直鬧我,害我根本沒畫到什麼。」她忍不住抱怨一聲。兩人都衣衫不整,他的欲望又一直這麼強烈,怎麼可能相安無事的共處一室?他一逮到機會,就挑逗她跟她做愛。

  「這不能怪我,誰教妳這麼吸引人。」他翻身讓她跨坐在他腰上,「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他揉撫她形狀優美的胸脯。

  她紅著臉,指甲在他胸前刮搔著,「原來雷經理這麼會甜言蜜語。」

  他笑道:「我可是背了不少情話大全。」

  她知道他在逗她,於是故意扭了下臀部,聽見他倒抽口氣,她忍不住有些得意。感覺到他的欲望在她體內硬挺起來,她低吟顫抖,甬道不自覺的收縮。

  「再來一次。」他喘息。

  她在他腰上起伏著,快感迅速累積。

  他愛撫她的俏臀,控制她起伏的節奏,她的小腿緊緊夾著他的腰,讓他舒服的呻吟。

  他著迷的注視她狂野性感的表情,然後再也忍受不住的翻過身將她壓在身下,抬高她的大腿到他肩上,快速而野蠻的撞擊著她,她隨著他有力的深入而高喊。

  他因強烈的快感而咬牙,雙手揉捏她的乳房,強力頂入她。

  她尖聲叫了起來,「噢……天啊!」她的手抓緊他的大腿,瞧見他粗大的男性在她私處有力的抽動,「信堂……啊……好深……」

  她拱身迎向他,快感隨著他每一個用力的抽送而攀升。

  「妳好緊……」他沙啞的嘶吼,「天啊!」

  他一記強力的沖入讓她拱起身,哭叫出聲。

  兩人呻吟喊叫著直到巔峰,當他在她體內噴出種子時,她在高潮中緊緊抱住他。他大聲喘息,感受她私處強烈的抽搐,讓他銷魂蝕骨。

  她因強烈的歡愉而緊抱著他,世界只剩下他,也充滿著他。

  他愛撫她白嫩的臀,低頭吮吻她,讓她的高潮能延伸。

  他喜歡她在極樂中緊緊攀著他、夾緊他,而且狂野的抓他的背,不顧一切的吸吮他的嘴,像是要將他吃下肚子一樣。

  良久,兩人才慢慢恢復平穩的心跳。

  她輕撫他汗濕的背,摩娑他的腿,感受他在體內的充實。

  他輕咬她的耳朵,享受這親昵的氣氛,「我會不會太重?」

  「不會。」她閉著眼,慵懶的回答,有些想睡了。

  他動手替她將洋裝脫下,讓她完全赤裸的貼在他身上。

  「妳想去哪裡度蜜月?」他問道。

  「公司的事處理好了嗎?」之前他們說好先不去度蜜月,他得在公司裏坐鎮。

  「我想沒什麼大問題了。公司的事妳不用擔心,很快就會弄妥,妳只要把想去的地方列出來就好了。」

  她輕笑,「好,讓我想想去哪裡好。」

  趁她一邊思考時,他開始輕咬吮吻她的脖子,大掌在她的胴體上愛撫。

  她輕聲喘息,「信堂……等一會兒……你要累壞我了。」她可以感覺他的欲望有復蘇的跡象。

  「今天是新婚夜,春宵一刻值幹金。」他低頭挑逗她挺立的乳頭。

  「現在是白天……」她嬌吟。

  「所以我們有一整天的時間。」他笑著往下移,吮吻她的小腹。

  她呻吟著,無力再阻止他,很快的便沉醉在他的熱情裏。

      

  兩人甜蜜幸福的新婚生活持續了好幾天,白天雷信堂去上班後,悅聆會再賴床一會兒,才開始一天的生活。

  她的作息與婚前沒有太大的差別,通常在吃完早餐後,她會進畫室作畫,中午略微休息一下。如果狀況不錯,下午她會再進畫室作畫,否則她會看看書,聽聽音樂,隨性做一些事。

  晚上她會自己下廚或是跟雷信堂到外頭用餐,以前都是黃姨為她準備三餐打掃屋子,現在則幾乎都是她一手包辦。

  因為新婚的緣故,雷信堂想與她多些私密的相處時間,所以黃姨一個月後才會過來跟他們一塊兒住。

  這天,悅聆回到家打包衣物時,黃姨告訴她這幾天堂哥跟伯父們都在找她,當然還有汪霖淵。

  「我知道。」悅聆歎口氣,「他們有打我的手機,只是我都沒接。」或許她該去換門號。

  伯父他們也去過雷信堂的住所,只是都在門口被管理員給擋下。

  「黃姨,我這樣會不會太絕情了?」她憂心的蹙眉。

  黃姨微微一笑,「妳心腸軟,不絕情。」

  「唉……」悅聆再次歎氣,「如果不是爸爸生前反對,我真的想把公司送給他們,請他們不要再來煩我。」

  黃姨笑道:「人都是貪心的,他們也不例外,沒達到目的,他們會一直打給妳的,不過妳大伯特別強調不是要跟妳商量公司的事,而是他手上有雷信堂的秘密要告訴妳。」

  悅聆訝異道:「信堂的秘密?」

  黃姨聳聳肩,「我也不清楚,他特別交代我要這樣講的。」

  「好,我知道了。」悅聆疑惑的皺著眉頭,「麻煩妳幫我收拾一些衣物跟日用品,我先打幾通電話。」

  「好。」黃姨點點頭。

  悅聆在沙發上坐下,拿起話筒。

  信堂的秘密?什麼意思?大伯該不會想在她面前說信堂的是非吧?

  她才按了一個鍵,皮包內的手機卻響了起來,她放下話筒,拿出手機。

  是鄭桑榆打來的。

  「喂!」

  「小姐,新婚愉快啊!」鄭桑榆笑道。

  悅聆勾起嘴角。

  「告訴妳一個好消息,畫賣出去了。」

  「這麼快?」悅聆驚訝的說。

  鄭桑榆微笑,「我也很訝異,是一個老客戶買走的。他從來沒注意過妳的畫,因為妳以前的畫太溫和、溫暖了,他沒特別感覺,他喜歡痛苦悲愴的,正好妳這次的主題合了他的胃口。」

  「原來如此。」

  「以後妳可以試試用色大膽一點,情緒強烈一點。」

  「我不曉得,妳知道我作畫都是看當時的心情,不過我有感覺自己最近的畫風有些轉變。」

  「這是好事。要不要出來慶祝一下?」

  悅聆猶豫了一下。反正她現在沒什麼事,「好。」

  說了地點後,悅聆便掛上電話,另一頭,鄭桑榆在切斷通話的瞬間,一個男聲在她身後響起。

  「怎麼樣?她肯出來了吧?」

  「嗯!」鄭桑榆將手機放進包包內。

  姜建華低頭輕咬她的頸背,「接下來就靠妳了。」

  「不用謝我,我說過會幫你,反正你也答應要多買兩幅畫。」她輕笑。

  「妳還真會做生意。」他的雙手往前撫摸她性感的身體。

  「姜大少爺,我還得出門呢!」她笑著打開他不規炬的手。

  「還有時間。」他的手粗魯的搓揉她豐滿的雙乳。

  「別鬧。」她感覺背後他堅硬的勃起。

  「如果我就是要鬧呢?」他用力頂了下她的臀。

  「哎呀……」她扭了下,「我們的關係已經結束了。」

  他們兩人之前交往過一陣子,不過這件事悅聆並不知道。

  「就當我欠妳一個人情。」他拉起她的裙子,扯下她單薄的丁字褲,「我真想妳。」

  她笑問:「怎麼,妳的女朋友不能滿足妳嗎?」她聽見他拉下拉鏈。

  「她哪比得上妳。」他略帶粗魯的撫摸她的私處,知道她喜歡帶點蠻勁的做愛。

  將她壓在桌上後,他粗蠻的沖入她體內時,她因快感而吟叫起來,有技巧的扭動臀部,他大聲呻吟著。

  男人啊……鄭桑榆享受的勾起笑。只要給點甜頭就服服貼貼的。

  其實她對姜建華沒有特別喜歡或厭惡,但他在金錢上對她挺大方的,所以她也不介意偶爾跟他上上床。他的技巧也算不錯,還挺享受的。

  對性這檔事她一向很開放,也很喜歡,因此只要她看得上眼的,她都不介意與他們發生關係。

  最近令她比較困擾的是,她發現自己對雷信堂有遐想,她向來就喜歡強壯有權勢的的男人,而雷信堂又符合這樣的條件。

  她不否認自己很想嘗嘗與他做愛的滋味,但他對她的態度一直不明,似乎沒有興趣,這倒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事,她對男人一向很有辦法,男人也容易受她引誘,但雷信堂卻一直不上鉤。

  她非得再試試不可,就不信他不吃這個餌。

      

  咖啡店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鄭桑榆一坐下來就先道歉,「被一個客戶拖住了。」

  「沒關係。」悅聆笑道。

  「婚後生活還適應嗎?」

  「嗯!很好。」悅聆依舊笑著。

  鄭桑榆偏頭瞧她一眼,「看妳滿面春風,想必還不錯。怎麼樣?你們還算假結婚嗎?還是已經弄假成真?」

  悅聆紅了臉。

  「可別想騙我,公證那天,看你們兩人的互動,就覺得不像假的。」

  「我們決定試試看。」悅聆靦腆的說。「以前我們都沒相處過,對彼此不熟,沒想到在一起後才發現很有感覺。」

  「嗯!」鄭桑榆點點頭。

  「怎麼了?」悅聆覺得她的態度有所保留。

  「沒什麼。」鄭桑榆不自在的搓了下手。

  「有什麼話就說啊!沒關係。」悅聆望向她。

  「是這樣……」她先歎口氣,「前兩天妳堂哥打電話給我,叫我要約妳出來跟你說一些事。」

  「什麼事?」悅聆皺眉。

  「我不清楚,不過好像是雷信堂……唉!怎麼說呢?妳知道雷信堂以前的戀愛史嗎?」

  悅聆搖頭,「我們沒有談到這個部分。都是過去的事了,我覺得不重要。」

  「對啊!我也是這樣想,誰沒過去嘛!但是……」

  「但是什麼?妳不要吞吞吐吐,一次說完。」悅聆催促。

  「好吧!我簡短的說,因為細節我也不清楚。」刻意停頓了一下後,鄭桑榆接著說:「他好像有個兒子。」

      

  外頭吵鬧的聲音讓雷信堂由公文中抬起頭來,他不用猜也曉得是誰來了,只有那群人來時才會不顧秘書的擋駕而堅持入內。

  「你不能進去……」

  辦公室的門在秘書的抗議下還是被開啟了。

  「你好像一點禮貌都不懂。」雷信堂坐在椅上,拉下了臉。

  「對你是用不上禮貌的。」姜建華不屑的說。

  雷信堂示意王秘書出去後才道:「這是你最後一次闖進來,下次我會直接叫保全人員把你丟出去。」

  「保全?公司哪有什麼保全?」姜建華不在乎的說。

  「快了。」他揚起眉毛,「我對你們已經失去耐性了,既然你不能表現得像個文明人,就別怪我野蠻了。」對付他們只能來硬的,說道理根本沒有用。

  「怎麼?以為威脅我就有用嗎?」姜建華冷哼一聲。

  雷信堂起身走向他,黑眸閃著冷酷。

  「你想幹嘛?」姜建華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

  「我已經懶得跟你廢話了。」他決定還是動手比較快。

  「等等。」姜建華不再嗆聲,直接說明來這兒的目的,「我要跟你談個條件。」

  「條件?你沒有立場跟我談任何條件。」

  「我當然有。沉茜婷這個名字你有印象吧?」

  雷信堂在他面前停下步伐,黑眸像老鷹盯住獵物般的注視著他。

  「她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吧?」姜建華輕笑一聲。

  「那又如何?」雷信堂面無表情的說。

  「當然,一個前任女友有什麼好說的。」姜建華露出笑,「不過如果多了個小孩就不一樣了。」

  雷信堂的眸子閃過一絲難解的情緒。

  「怎麼樣?」姜建華愈說愈得意。

  「你們就調查出這些東西?」雷信堂冷哼一聲,「先是我爸,再來是前女友,下次是什麼?我媽嗎?要不要我給你她的電話讓你去採訪?」

  姜建華氣惱道:「我告訴你,你得意不了太久的,悅聆最受不了欺騙這種事。」他們也想查出他有什麼不良紀錄,但什麼也查不到,連個罰單都沒有。

  「如果你說完了,就走吧!不然我會親自轟你出去。」雷信堂斜睨著他。

  「你……」

  「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雷信堂逼向他。

  姜建華不由自主的後退,「我告訴你,我們不會善罷甘休的,這間公司是我叔叔的,你休想拿走,我……」

  砰!

  姜建華還沒說完,雷信堂已經將他丟出去,關上辦公室的門。

  姜建華的叫囂聲在門外持續了一會兒,不過倒是沒膽再進來。

  姜建華已經黔驢技窮,沒有什麼花招可耍了。昨天他已經正式接手這間公司,而這也是早就可預料的結果,他們就算聯合其他股東也沒用,悅聆手中的股票還是占多數,再者,大部分的股東都不想讓姜建華父子管理公司,畢竟在他的經營管理下,公司業積一直蒸蒸日上,讓股東們荷包滿滿,他們沒有什麼好抱怨的,所以這勝利是早就可預期的,這也是為什麼他一直告訴悅聆不用擔心的原因。

  不過他對悅聆那一票親戚們已經開始失去耐性了,因為董事長與悅聆的關係,他已經多方忍讓,但他們不只沒收斂還不停想挖牆腳,他不能再姑息下去了。

  姜建華是個不要臉的無賴,整天夢想著不屬於他的位置,不給他一個教訓,他是不會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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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兒子,信堂有一個兒子……

  悅聆腦中不停迴響著這句話,胃整個揪了起來,她吞了下口水,告訴自己,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個消息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她緊張什麼、慌什麼?

  「是嗎?」悅聆揚了下嘴角,「我想應該是堂哥胡諂的。」

  「他們好像請了私家偵探調查。」

  悅聆皺起眉頭,下意識的捍衛道:「堂哥是怎麼回事?還雇私家偵探,他把信堂想成什麼人了!」

  見悅聆生起氣來,鄭桑榆立刻道:「這……你們的家事我還是不介入的好。別說這些了,談談妳這幾天有作畫嗎?」

  悅聆本來還想說什麼,但鄭桑榆的話也沒錯,這是家事,她不該把氣出在她身上,於是順著她的話改變了話題。

  兩人繞著繪畫打轉,可悅聆卻不時分心,心中想著,信堂真有個兒子嗎?

  彷佛也察覺到她的不專心,鄭桑榆沒多久便說與客戶有約,先行一步離開了咖啡店。

  悅聆立刻拿出手機,但才按了一個鍵,又改變主意將手機放回皮包內。

  她不能這樣慌慌張張的,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就算信堂真有個小孩又怎麼樣?她不需要小題大作。

  堂哥會去調查信堂一定是想抓到一些把柄,然後造成她跟信堂的口角與不合,她不能傻傻的中計,這次她要學聰明一點。

  她雖然不諳世事,不熟商場的爾虞我詐,但她不是個笨蛋。深吸幾口氣後,她已經由一開始的震驚慢慢恢復乎靜。

  現在她只要去找信堂,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就行了,不需要大驚小怪,沒錯,就是這樣。

  正想離開時,沒想到汪霖淵卻來電,原本她並不想接的,可後來轉念一想,還是接了電話。

  「妳終於接我的電話了。」

  汪霖淵欣喜的聲音由話筒中傳來,悅聆壓下不耐煩,盡可能不帶情緒的說:「你找我做什麼?這樣讓我很困擾你知道嗎?我已經結婚了。」

  「我知道。」汪霖淵歎口氣,「雖然我一直想挽回,但妳寧可跟別人假結婚也不給我機會。」

  「我不知道大伯他們跟你說了什麼,但我並不是假結婚,我喜歡信堂,我們的婚姻是真的,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纏著我?」悅聆長歎一聲,「我不想

  因為你的緣故而換電話號碼,可如果你再一直糾纏,我會把電話號碼換掉。」

  「等等。」感覺到她似乎要掛電話,汪霖淵急忙道:「我知道,我沒有惡意,我只是覺得對不起妳,希望妳再給我一個機會補償妳。」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我不想再……」

  「我知道。」汪霖淵連忙安撫的說。「我一直沒聽進妳的話,這幾天我想了很多,很多事我都做錯了……應該說我一開始接近妳的目的就錯了,而在妳結婚那天,我就知道自己沒希望了。」

  他突然態度轉變,讓她一時之間不知要如何反應,「那……那很好。」

  「起碼,我們可以做朋友吧?」

  悅聆掙扎著不知該怎麼回答,她之前就是爽快的說他們可以繼續當朋友,結果他卻一直糾纏不休。

  「這次是真的。」汪霖淵也察覺到她的躊躇,「我沒有惡意。這樣吧!

  妳可以來看看我,跟我聊一下,妳就會知道我真的變了。」

  「看你?」

  「對,我前天從樓上摔下來跌斷腿,現在右腳都是石膏。怎麼樣?想在我的石膏上簽個名嗎?」

      

  奇怪,她上哪兒去了?

  雷信堂掛上電話,而後忽然想到一件事,立即又撥打到悅聆以前的住處。

  「黃姨,悅聆在嗎?」

  「小姐回來一下又出去了,好像是跟鄭桑榆小姐有約,已經出去很久了。」

  「好,我知道了。」結束通話後,雷信堂沉思了幾秒鐘。說真的,他並不喜歡悅聆跟鄭桑榆有瓜葛,但她們兩人是朋友,他也只好忍耐了。

  他不明白的是,悅聆的手機為何一直是關機的狀態?或許是沒電了,也或許她不想被親戚們打擾所以把手機關了。

  他大可以打給鄭桑榆,問她悅聆是否跟她在一起,可他最後還是決定不打,一來是因為他不想跟鄭桑榆接觸,二來是其實也沒什麼急事,他只是想跟妻子在外頭吃一頓晚餐。

  現在他只好改變計畫。

  回到家後,他先到浴室沖澡,洗去一天的疲憊。

  就在他洗澡時,悅聆回到家,見到屋內的燈光,她知道他回來了。聽見浴室傳來水聲,她在門口來回踱步,最後終於下定決心推門而入。

  浴室大概有十坪左右,寬敞明亮,淋浴處以透明玻璃門圍起,乾濕分離,所以整間浴室清爽乾躁。

  雷信堂看見她時露出微笑,拉開透明的拉門說道:「過來一起洗。」

  悅聆試著不讓自己覺得害羞,但雙頰還足泛起淡淡紅暈。

  這幾天他們都一起共浴,可她仍覺得不好意思,方才也是掙扎了一會兒才進來的。

  她快速脫下衣物,在他讚賞的眼光中進入淋浴間。

  「妳去哪兒了?」他親她一下,拿著香皂為她抹身體。

  溫暖的熱水由壁面噴出,讓悅聆輕歎一聲,「我去醫院。」

  「醫院?」

  她點頭,「霖淵從樓上摔下來跌斷腿,我去看他。」

  原本撫摸著她胸脯的手掌停了下來,帶笑的臉龐也轉為僵硬。

  悅聆察覺出他的不對勁,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停頓下來的雙手再次移動,「他從樓上摔下來?」

  「對。」她歎氣,「喝醉酒踏空一個階梯。」

  他沒說話,雙手沿著她的背脊畫圓往下。

  「妳為什麼沒告訴我妳去找他談過?」她問道。

  他的黑眸像古井一樣深不見底,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他說了什麼?」

  她蹙起眉心,「他說你叫他不要再糾纏我。」

  「這不是妳想要的嗎?」他問道。

  「沒錯,我是不想他來糾纏我,但是我並沒有叫你去威脅他。」她咬住下唇。

  「我威脅他?」

  「你說如果他再來糾纏我,你就要跟他爸爸打小報告,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打小報告?」他挑眉,「這是他用的詞嗎?」

  「我不喜歡你用這種方法。」

  「那妳喜歡我用什麼方法?」他在她臀上抹了一堆泡泡,「懇求他不要來糾纏我的妻子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推開他讓人分心的手,「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溫和一點。」

  「比如說?」

  「比如說你可以……」她咬住下唇,「跟他說道理。」

  「要不要叫他把禮義廉恥寫一百遍?」

  「你!」她對他怒目而視,第一次對他這麼生氣,「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我希望能跟你好好討論。」

  她生氣的樣子他是第一次瞧見,燒著火的雙眸是如此嬌俏,讓他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霖淵是很煩人沒錯,但我不希望傷害他,他因為失意喝酒澆愁才會從樓梯上跌下來。」

  「妳覺得難過?」

  「我當然會難過。」

  他臉部的線條繃緊,顯然不喜歡她的答案,「妳還在乎他?」

  她一怔,「我……不……」

  他忽然覆上她的嘴,不想聽見她的答案。

  「信堂……嗯……」她掙扎了下,卻抵不過他的力氣。

  他抱起她,將她壓在牆上。

  她感覺到他的欲望已經蓄勢待發,她輕喘出聲,輕推他的肩膀。

  「等一下……」

  他分開她的腿,快速而猛烈的進入她。

  悅聆輕喊出聲,指甲陷入他的肩膀,她生氣但也帶著興奮。

  「信堂,我們先談……啊……」她在他猛力的衝刺中情不自禁的吟叫出聲,臀部抬起迎合著他。

  當她陷入情欲中時,他的浮躁才開始消退。他不喜歡她談到汪霖淵的樣子,他不想聽她再說下去,只有在這時候他才會感覺到她跟他在一起,只注意著他。

  「信堂,啊……」她夾緊他的腰,雙峰激情的拱起,等待他的觸摸。

  彷佛知道她的渴望,雷信堂撫摸她高聳的雙乳,泡沫讓她的身體變得非常滑溜,但也加強了她的敏感度,她嬌聲喘息,肩膀在他的衝擊下緊緊頂著

  身後的牆壁。

  「喜歡嗎?」他喘息的問,黑眸緊盯著她。

  「喜歡……噢!信堂……」她啜泣著。

  「妳是我的。」他激情的吮吻她的唇舌。

  她抱緊他,熱情的回吻他,私處升起一波波的快感,他飽滿粗大的陽剛將她撐得沒有一絲空隙,她喜歡這種充實的感覺,她愛撫他健壯的背、有力的臀,指甲陷入他的肉裏。

  「快點,啊……」她弓起身子,激烈的扭動。

  「天啊!妳好漂亮。」他嘶啞的吼著,臀部有力的衝撞。

  當那熟悉的感覺排山倒海而來時,她以全身的力量夾緊他,身體在高潮中抽搐。

  「老天……」他的嘶吼聲緊跟著她激情的喊叫。

  他最後一次深入她,全身激烈的顫抖,灼熱的精華射入她體內,龐大的身軀將她緊緊壓在牆上。

  她輕聲啜泣,全身的肌肉軟綿放鬆,她無意識的撫摸他健壯的身軀,感覺到他輕咬著她的耳朵。

  慵懶而滿足的感覺包圍著她,她幾乎想像小貓一樣伸懶腰,而後她想起了他們方才的爭執。

  她抬起頭望著他,讓他看見她的不悅,「你不能每次都用性來轉移我的注意力,我想跟你好好溝通。」

  他沒說話,以蓮蓬頭將兩人沖洗乾淨後,拿起大浴巾將她包裹起來,抱著她走出浴室。

  「信堂……」

  「等一下再說。」

  「我不要等一下。」她生氣的捶著他,「放我下來,我知道你要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他挑眉。

  「你想做愛,讓我分不清東西南北。你不能每次都用這種辦法,我會生氣,我是說真的,我會很生氣·」

  她氣嘟嘟的模樣讓他微笑,「妳生氣的樣子很好看。」他將她放在大床上。

  「等一下。」見他又要吻她,她伸手捂住他的嘴,「我要你答應我別再去威脅霖淵。」

  他原本帶著笑意的眸子在聽見這句話時驟然冷下,「不然呢?」

  「不然……不然……」

  「不然你就不跟我上床,還是要跟我離婚?」他冷聲問。

  她愣了下。

  「妳要我解決汪霖淵的問題,我解決了,可是妳卻怪我。」他瞪著她。

  「我只是希望你……」她深吸口氣,「我不知道你會威脅他。」

  「那妳希望我怎麼解決?跟他開圓桌會議嗎?」他諷刺的說。「我擋得了他可是擋不了妳,妳說不想他纏著妳,結果妳又去見他。」

  「你……」她一時詞窮,難以置信的瞪著他。溫柔又體貼人意的他跑去哪裡了?為什麼他又變成一個她根本不認識的人,霸道又冷漠,她完全無法跟他說話。

  「他受傷了。」她喊道。「你怎麼回事?」

  「是妳怎麼回事?如果妳一直給他希望,他就不會死心。」他怒聲道。

  「我什麼時候給他希望了?他已經死心了。」她愈說愈氣。

  他冷哼一聲,「那他又何必用苦肉計叫妳去見他?」

  「你……」她氣得再度說不出話來,見他伸手要碰她,她生氣的躲開,由另一邊下床。

  「我要冷靜一下。」

  「悅聆!」雷信堂抓住她的手。

  她掙脫他,「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她煩躁不耐煩的模樣讓他下意識的鬆開手,她裹著浴巾由他身邊跑開,他懊惱的以手爬過濕濡的黑髮。

  該死,他搞砸了,他為什麼不閉上嘴巴就好了?

  他是怎麼回事!

  隨手拿起睡袍套上,他走出臥房來到畫室,卻發現她把門鎖上了。

  「悅聆。」他在外頭喊了一聲,「先出來穿衣服,妳只圍浴巾會感冒的。」

  裏頭的悅聆正來回的踱步著,聽到他的聲音,她忍不住走到門口,正想答話時,電話突然鈴聲大作。

  她貼在門上,聽見他走去接電話,過了一會兒,他走回來說道:「我有事得出去一下,等我回來我們再談。」

  「你要去哪兒?」她忍不住問了一句。

  他遲疑了幾秒,「去見一個朋友,回來我們再談。」

  朋友?什麼朋友?悅聆忍下這些問題,只答了個字,「好。」

  聽見他離去的足音,悅聆歎口氣,靠著門滑坐在地上。

  也好,就讓他們兩人先冷靜一下好了。想到剛剛的爭吵,她真的覺得莫名其妙,這是他們第一次如此意見不合。

  她長歎一聲,忽然間,不安又浮了上來。這個婚姻……如果謹守當初的意思假結婚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她再次喟歎。不,她不要假結婚,她喜歡信堂,他們只是溝通不良,她不能這麼快就洩氣,現在說放棄還太早。

      

  雷信堂一夜未歸。

  悅聆醒來後,發現另一邊完全沒有睡過的痕跡,她拿起床邊的電話撥打後,憂心的等待著。

  「喂!」

  女人的聲音!悅聆一怔,直覺的就要掛電話。她一定是打錯了。

  就在要切斷時,對方又說了話,「喂!哪位?是不是要找信堂?」

  悅聆急忙道:「是,請問他……」

  「他在洗澡。」

  「洗澡?」悅聆結巴的重複一句。

  「對,妳要不要晚一點再打?」

  「好。」悅聆慌張的掛上電話,心跳得飛快。

  洗澡?

  悅聆呆坐在床上。他在一個女人家洗澡?這就是他說的急事嗎?

  突然間,她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她拉開床單,走到陽臺深吸幾口氣。

  別慌,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她可以再打一次電話。

  喂,我是雷信堂的妻子,妳剛剛說洗澡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我先生在妳家洗澡?

  回蕩在腦中的話語讓悅聆苦笑一聲。她必須鎮定,她相信信堂一定會有個很好的解釋的。

  望著遠方的建築與陰霾的天氣,悅聆忽然掉下淚來,她輕聲啜泣,心臟緊緊的縮了下。

  為什麼她會覺得如此心痛呢?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她討厭這樣。

  她已經被汪霖淵傷過一次了,她不要再經歷那種感覺。

  「你不會騙我的,對嗎?」她呢喃一句。

  先是有個兒子,現在又多出個女人。

  他真的在騙她嗎?

  灰蒙的天色壓得極低,她走進畫室,將自己關在裏頭,除了作畫,她什麼也不願去想。

      

  雷信堂在上班前回到了住處,原以為會看到熟睡的悅聆,沒想到卻絲毫不見她的蹤影,他疑惑的皺起眉心。

  這麼早她上哪兒去了?

  走進浴室,脫下髒汙的衣裳,快速沖了下身子後,他開始刮鬍子。一夜未睡讓他的雙眼布著血絲,他揉揉眼睛,迅速打理好自己。當他換上乾淨的衣裳要出門時,卻發現床邊放著悅聆的手機。

  她怎麼回事?匆忙的聯手機也沒帶,她又去看汪霖淵了嗎?

  這個念頭讓他升起一股憤怒,他握緊拳頭瞥了眼時鐘,他快遲到了,今早有個重要的會議,他一定得出席才行,一切只好等他開完會再說了。

  等他終於能有空閒時,已經接近中午了,他先打電話回家,沒人接聽,緊接著他又打到悅聆的家,結果黃姨也說悅聆沒回來。

  掛上電話,雷信堂揉了揉眉心,忽然覺得很疲憊。

  到底怎麼回事?他們兩人之前明明都好好的,為什麼突然間所有的事都不對勁?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發現天空開始飄起雨絲。明明一切都很美好,偏偏讓他的嫉妒心給毀了。

  他何必去跟汪霖淵計較?悅聆現在已經是他的了,他唯一該做的就是好好疼她,結果現在卻搞成這樣。

  發現自己一直往壞的方面想去,他告訴自己要慢下來,別亂了陣腳,只要好好跟悅聆溝通,一切就會好轉,他不需在這裏懊惱悔恨。

  想好方針跟策略後,他讓自己冷靜下來辦公。

      

  悅聆沒有預期自己會到雷母家來。

  在畫室待了幾分鐘,看到前幾天雷信堂的素描,她崩潰的坐在地上哭了。就在她決定到外頭走走冷靜一下時,沒想到雷母打了電話來。

  因為不想一個人在家,所以她接受雷母的邀請去市場買菜,中午也在雷母家吃飯。

  「怎麼了?看起來很沒精神。」雷母關心的問:「是不是我太早打電話過去了?」

  「不是。」悅聆連忙搖頭。

  「因為信堂很早就要出門上班了,所以我習慣比較早打。」

  「真的不是這個原因。」悅聆急忙補充,「大概是體力不好,跟媽媽出去買個東西就累了,我以後要多運動。」

  雷母笑道:「對啊!我以前身體也不好,後來每天去練氣功就好多了。來,多吃一點,妳真的太瘦了。」雷母夾了塊肉到她碗裏。

  「謝謝媽。」

  「信堂最喜歡吃我鹵的肉,等一下妳帶一些回去,還有這個魚他也很愛吃。」雷母指著鱈魚,「我以前大概一個禮拜就會去給他煮一次東西,老是吃外面也不好,叫他過來這裏跟我們一起吃,他又不願意。妳別看他這樣,他有時候想很多,擔心打擾到剛叔跟我,妳說好不好笑?我是他媽耶!又不是外人。」

  雷母誇張的語氣讓悅聆笑出聲。

  「他喔!什麼話都埋在心裏。有一陣子我很擔心他,除了工作什麼也沒興趣,女朋友也不交,我還想他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這個話題讓悅聆豎起耳朵,忍不住搭了句話,「信堂以前有交過女朋友吧!」

  「有是有啦!」雷母頓了一下!「哎喲!跟妳說這個好像不大好。」

  「不會,我沒關係。」悅聆趕緊說道:「我之前……還聽過傳言,說……說信堂外面有個兒子。」

  雷母一聽,哈哈大笑起來,「誰說的啊?怎麼那麼好笑。」

  悅聆原本鬱悶的心情在雷母的大笑聲中,忽然舒緩起來。

  「如果他有兒子,我會高興死,我想抱孫好幾年了。」雷母微笑,「信堂這個人很負責,如果有了小孩,他一定會娶人家的,不可能在外面偷生。」

  這些話打在悅聆心上,讓她一時間無法反應,但慢慢的,她心中的結緩緩松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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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8-8-1 01:14 A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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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快下班前,雷信堂又打了通電話回家,依舊沒人接聽,打到悅聆的住所也是同樣結果,他生氣的甩上電話。

  她到底跑哪兒去了?

  一整天都在醫院陪汪霖淵嗎?想到這兒,他氣憤的捶了下桌子。

  不行,他又來了,只要想到汪霖淵,他就會怒火中燒,他得冷靜下來,若是這樣與悅聆說話,必定又是一番爭吵。

  他不想跟她吵架,他喜歡兩人一起作伴的感覺,喜歡她偶爾害羞的模樣,他想把她摟進懷裏,甜蜜的吻她,激烈的與她做愛後相擁而眠。

  離開辦公室後,他到健身房去發洩怒氣,他不希望悅聆回來後兩人又起爭執,為了避免這種情形發生,他決定藉由運動將憤怒給磨掉,沒想到卻在健身房遇見鄭桑榆。

  「你是這裏的會員?」鄭桑榆走向在跑步機上的他,她穿著黑色的緊身韻律衣,前面的領口依舊開得比一般人低。

  雷信堂心中升起一股不耐煩,對她,他的耐性正在流失,尤其他今天的脾氣一直處於爆發的狀態。

  「怎麼,不高興見到我?」鄭桑榆輕笑。

  「我不喜歡在運動的時候說話。」他拿起毛巾擦臉。

  碰了個軟釘子,鄭桑榆的臉色閃過一絲難堪,不過她很快的便恢復過來,「那我就不打擾了。」她識時務的說。

  他繼續在跑步機上消耗鬱悶的情緒,半個小時後,他滿身大汗的停下,在他做下個運動前,他先打了通電話回家,仍舊沒有人接。

  他皺緊眉頭,開始有些擔心。

  她到底跑哪兒去了?

  為了避免悅聆打電話來時他沒有接聽到,他還特地將手機帶在身邊,但期間除了母親來過一通電話問他在哪裡外,剩下的都是客戶打來的。

  他擦乾汗濕的臉與手臂,想著,或許他該回家看看,悅聆說過有時她若太專心畫畫,她會沒聽見電話聲。

  說不定她早就回家了,卻因為專心作畫的關係,所以一直沒聽到電話鈐響。

  當他到淋浴間快速沖完澡準備離開時,又遇上鄭桑榆,她似乎也要離開,因為她已經換回小洋裝。

  「悅聆的手機沒開嗎?」鄭桑榆開口問道。「我有事找她。」

  「我回去會叫她打電話給妳。」他由置物箱內拿出西裝外套穿上。

  「我得罪你了嗎?」

  雷信堂瞥她一眼,「妳沒有得罪我,我只是不擅長與女人打交道。」他扣上扣子。

  她微微一笑,「真看不出來。對了,可以麻煩你送我一程嗎?我的車進場保養,明天才能拿回來。」

  雷信堂很想叫她滾開,但他提醒自己要有禮貌。

  「這麼為難啊?」她取笑的說。

  雷信堂拿出公事包,關上專屬的置物櫃後才說道:「送妳一程當然沒問題,妳要去哪兒?」

  她走上前,「領口沒弄好。」她伸手為他翻好襯衫的衣領。

  「我自己來就行了。」他退後一步,拉開與她的距離。

  她露出富有魅力的笑容,「你好像很緊張,是因為我的關係嗎?」她又靠近一步。

  這次雷信堂沒有退開,他已經受夠她的小把戲了,他決定現在就把這件事解決。

  「我還沒吃飯,先一起去吃個飯好嗎?」她的手指又開始在他西裝外套上游走。

  「不用了。」他直接拒絕。

  「我覺得你好像很怕我。」她輕笑,話語中有著女性的得意。

  「我想妳會錯意了。」

  「我想沒有。」她的眼神帶著一絲挑逗。

  「我希望妳在說話前多想想悅聆,她把你當朋友。」這也是他為何一再容忍她的原因。

  「這就是你的顧慮嗎?悅聆是個很好的人,我也把她當朋友,不過我不覺得我們之間跟她會有什麼衝突。」

  「我跟她結婚了。」

  「那個婚姻是假的。」

  「我說過我們的婚姻是真的。」他厲聲道。

  「你好凶,嚇了我一跳。」她撫了下胸口,「如果你們的婚姻是真的,你不會才新婚幾天就露出這麼煩躁的表情。」她可不是瞎子,從剛剛她就一直在觀察他。

  「你們之間出問題了吧?」她瞭解的說:「或許我可以幫你們協調。」

  「不勞妳了。」說完他就要往外走。

  「如果你真的那麼在意悅聆,我可以幫點忙。」她擋住他的去路,雙手貼上他的胸膛,低喃道:「沒有我的幫忙,悅聆很快就會厭倦你的,她只是個小女生,喜歡像汪霖淵那種細皮嫩肉又軟趴趴的男人,你這樣粗獷的男人她是不懂欣賞的。」

  他拉開她的手,冷聲道:「如果妳不是悅聆的朋友,我會讓妳很難看。」

  她的表情閃過一陣難堪,「我只是想幫你。」

  「我說過不用了。」他瞪她一眼,「妳離我遠一點就算幫忙了。」

  「你……你是什麼意思?」鄭桑榆惱火的說。

  「妳知道我的意思。」他冷淡的說。「我對妳沒興趣,也希望妳的小把戲適可而止。」

  她的嘴抿成一條直線,「好個男性自大的口吻,你以為我對你有意思嗎?莫名其妙。」自尊心讓她開始反擊。

  「沒有最好。」這個女人還真會睜眼說瞎話。

  「沒想到你是這麼粗魯無禮的人。」鄭桑榆怒道。「我會告訴悅聆你對我的態度。」

  雷信堂走過她身邊,懶得跟她再說下去。

  鄭桑榆緊咬下唇,第一次被男人氣得想摔東西。這個男人太不給她面子了,就算她原本想跟他發展一段關係,現在也完全沒那種心情了。

  他的拒絕讓她太過難堪,長這麼大,她從沒受過這種氣。

  「如果我告訴悅聆你試圖勾引我,你想事情會變成怎樣?」她揚起下巴。

  雷信堂停下腳步,緩緩轉身,黑眸淨是無情與冷冽,「那妳只會自取其辱。」

  「是嗎?那就走著瞧。」鄭桑榆冷笑。

  「如果妳敢耍這種小花招,我會讓妳很難看。」雷信堂厲聲道。

  「怎麼難看?找人打我嗎?」她輕笑。

  「不需要用到這種下三濫的手法。我知道畫廊並不好經營,一直贊助妳的金主接二連三出問題,先是姜建華,再來是馮其均,現在是百貨業的龍頭老大嚴老在支撐妳,我與嚴老還有點交情,我想他會看在我的薄面上收回長久以來對妳的贊助。」

  「你敢。」鄭桑榆幾乎要撲到他身上。

  雷信堂抓住她揮過來的厲爪,「先看清楚妳面對的是誰,不要在老虎嘴上拔須,這是我給妳的建議,如果妳敢在悅聆面前說些有的沒的,我發誓會讓妳吃不完兜著走。」

  「你別以為悅聆會相信你,看你現在這種兇狠的樣子,實在很難相信你不是為你爸爸報仇,謀奪雲發建設,總有一天悅聆會認清你的真面目。」

  雷信堂咬緊牙關。

  「好痛。」鄭桑榆輕叫,「你要弄斷我的手了。」

  「放開她吧!信堂。」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兩人都嚇了一跳,雷信堂轉頭發現悅聆站在另一排的廊道上。

  他驚訝的鬆開手,走上前,「妳怎麼在這兒?妳跑到哪裡去了……」他忽然收了口,謹慎的注視悅聆的表情。他不曉得她聽到了多少?

  剛剛那個場面對他不利,該死,他不希望她誤會,現在麻煩已經夠多了。

  「悅聆,妳來得正好,妳老公不知道怎麼回事,都抓痛我了。」鄭桑榆甩甩手,故意在語氣中帶著一絲曖昧。

  雷信堂回頭瞪她一眼,正想解釋來龍去脈時,悅聆先開了口。

  「妳走吧!以後我的畫不會在妳那兒寄賣了。」

  「悅聆……」

  「我不想跟妳說話。」悅聆忽然提高音量,而且充滿怒氣,「妳再不走,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也許我會賞妳兩巴掌,抓爛妳的臉。」

  鄭桑榆被悅聆的話嚇了一大跳,當悅聆怒氣衝衝的走向她時,她立即閃到一旁去,狼狽的逃走。

  臨走前,她說道:「妳誤會了,我們再談談,明天我會再打電話給妳。」

  「我永遠都不會再接妳的電話。」悅聆怒叫。

  原本在一旁觀看的雷信堂在妻子失控的要追出去時,連忙伸手環抱住她的腰。

  「夠了。」他的笑容幾乎要咧到耳根。

  「我想揍她,我第一次想揍人。」她氣嚷著說。

  他愈笑愈大聲,雙臂緊緊的抱著她。

  老天,有她在懷中的感覺真好。

  「妳一整天跑哪兒去了!」他對著她的耳朵低吼。

  她伸手環住他的頸項,「我在媽那裏。」

  他驚訝的看著她,「妳在媽那裏?」他完全沒想到,「那之前媽打來怎麼不說?」

  她笑著,「我叫她不要說的,我想突然出現在你面前給你一個驚喜。」

  「難怪媽問我在哪裡。」他恍然大悟,那時他還覺得母親的語氣怪怪的,要笑不笑的。

  「結果我一來,就看到鄭桑榆在跟你調情。」

  「我沒有。」他急忙道。

  「如果你有的話,我早就撲上去撕裂你們兩人了。」她瞪著他。

  他咧著嘴笑,「我不知道妳這麼暴力。」他親吻她的嘴。

  「我也不知道。」她一邊回吻他一邊說道。「我剛剛真的好生氣,真的快要氣壞了。」

  她費了好大的勁才留在原地聽他們把話說完,沒想到自己的醋勁會這麼大。

  他不想談鄭桑榆,他只在乎她,「妳不生我的氣了?」

  「不氣了。」她撫摸他的胸膛,「我們回家吧!」

  她的話讓他心中一暖,他饑渴的吻她一下後才道:「我們回家。」

      

  悅聆跨坐在雷信堂腰上,激情的擺動著,兩人都急於宣洩自身的熱情。雷信堂揉著她腫脹彈跳的雙乳,看著她在他身上起伏。

  「信堂,噢!信堂……」悅聆感到小腹一陣收縮,喜悅的狂潮湧上,她忍不住加快速度。

  他的手向下滑扣住她的臀部,刻意控制她的速度,不讓她加快,他想再多感覺她。

  她受不了的喊著,夾緊他的腰,「信堂……別逗我……快點,你好大好硬。」她喜歡他在身體裏的飽滿。

  春水氾濫的流下她的大腿,他壓下她的頭用力吻她,「妳是我一個人的,我一個人的。」

  「對……啊……」她在他一個用力的頂撞時,激情的叫喊出聲。

  「來,看妳有多想要我。」他撫摸她的大腿,不再控制她的速度。

  悅聆狂野的在他身上扭動,尋求那極致的快感,將兩人燃燒殆盡的火

  焰,性感而激烈的律動將兩人帶往高潮。

  悅聆感覺自己像是飄在無重力的海洋上,他的衝刺深入而有力量,歡愉像狂風暴雨一樣打來。

  她瘋狂的隨他擺動,直到他噴射出來,她以全身的力氣夾緊他,聽見他在激情中的嘶吼。

  她滿足而虛軟的癱在他身上,全身顫抖不止,激烈的心跳聲在耳邊回蕩,她露出微笑,手指撫摸著他的胸膛。

  恢復氣力後,他抱著她翻過身,將她壓在身下,低頭給她一個吻,濕熱的舌頭刺進她的嘴,享受著她體內溫暖潮濕的收縮與包圍。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注視著她腫脹的雙唇與眼中未褪的激情。「我喜歡妳放蕩的樣子。」

  「信堂……」她害羞的不敢看他。

  他輕聲笑著,「我喜歡,很喜歡。」他咬她的頸項,然後又抬起頭來。

  他知道現在該是把問題說清楚的時候。

  「我以為妳會在家等我。」他盯著她。

  她歎氣,「你昨天一整天都沒回來睡覺,我很擔心,打了電話給你,是個女人接的,說你在洗澡。」

  他驚訝的看著她,接著恍然大悟,「老天,我不知道妳打了電話,茜婷沒說。」

  「你的前女友,媽媽告訴我了……」

  「我跟她沒什麼,真的沒什麼。」他急道。「我也不是在洗澡,我只是在浴室清理,她兒子吐在我身上,所以……老天,我是說她昨天從日本回來,說有事跟我商量,我本來不想去的,但她說有人來找過她,問她我們兩人的關係,還問她孩子是不是我的。」

  悅聆驚訝的看著他。

  「是妳堂哥姜建華,他請了私家偵探調查。」

  「鄭桑榆有跟我提到一點。」

  「那個女人……」雷信堂壓下想發火的情緒。

  「沒關係。一開始聽到,我很震驚,但後來就決定相信你,我想,你不會騙我的。本來昨天想問你,可一回家,我們就為了霖淵的事吵起來,然後你一夜未歸,又在女人家洗澡……」

  「我沒有做對不起妳的事。」他皺著眉,一臉緊張,「妳相信我對嗎?」

  「本來不相信,我好難過。」她歎氣,「都怪你,我本來想畫畫的也沒辦法。」

  他捧住她的臉,「對不起。」他親她一下,嚴肅的說:「我沒有對不起妳,還有,茜婷的孩子也不是我的。我是陪她去看過婦產科,也照顧過他們母子一陣子,可是那個孩子跟我沒關係。」

  「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嗎?為什麼孩子不是你的?」她一臉疑惑。

  「他跟鄭桑榆很像,周旋在很多男人之間,跟她交往沒多久我就發現了,我沒辦法忍受不忠實這件事。」

  「我知道。」她輕撫他的手臂。跟他在一起後,她才曉得他的佔有欲有多強。

  「昨天會待在那裏,是因為她小孩得了腸胃炎,上吐下瀉,我載他們去醫院又照顧那個男孩一個晚上。茜婷不是很會照顧小孩,病情沒穩定前,我不放心就這樣回來。」他撫摸她的臉。

  她長歎一聲,「我知道了。我真傻,胡思亂想的。」

  「我應該打電話跟妳說一聲的,可是等我想到時已經很晚了,我想妳在睡覺,所以就——」

  「沒關係。」她輕聲打斷他的話,「都過去了。」

  他低頭又親她一下,「昨天對妳發脾氣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吃醋。」

  見他一臉彆扭,她忍不住笑出聲,「我知道,我後來想通了。媽說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平常個性也很溫和,但是只要有人想搶你的東西或是惹到你你,你可凶的哩!」

  他露出笑,「我不想嚇到妳,不過我有時候會有一點脾氣……」

  「那才不是一點,你好凶。」她抱怨,「好像陌生人。」

  他緊張的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後會控制我自己。」

  她輕笑出聲,「我跟你開玩笑的。以前我都不知道你有這一面,所以看到你發脾氣才會嚇一跳,現在我知道了,就不會再被你嚇到了。」

  他遲疑的說:「我不想嚇到妳,我以後不會再對妳發脾氣。」

  「傻瓜。」她凝視著他,「媽說了,夫妻哪有不吵架的?牙齒也會咬到舌頭的。你不用把鄭桑榆的話放在心上,我才不喜歡什麼細皮嫩肉、軟趴趴又沒脾氣的男人。」

  她厭惡的語氣讓他笑出聲。

  「妳不需要跟霖淵吃醋,我真的對他沒感覺了,也不喜歡他了。我從來沒有像喜歡妳這樣喜歡過他。」她輕語,「今天我真的好難過,難過得做不下任何事,只想大哭,就連發現霖淵只是為了錢跟我交往都沒這麼難受。」

  他又欣喜又心疼,「妳說的是真的嗎?」

  「嗯!我喜歡你……不,我想,我是愛上你了。」她一臉笑容。

  「老天。」他激動的吻上她的嘴,「我也愛妳。」

  「信堂。」她抱緊他,熱情的回吻他。

  他熱烈的撫摸她美麗性感的胴體,欲望在她體內再次復甦。

  「我愛你,信堂。」她不停的說著,「我愛你。」

  「我也愛妳。」他大聲喘息,黑眸滿是熱情。

  當兩人再次開始那亙古以來的性感律動時,悅聆在他眸中看到了真誠而熱烈的情感,她忍不住勾起笑容,在他身下激情相迎。

  雖然他們的婚姻是由談判與合作開始,但如今卻是以愛情與承諾收尾,她還有什麼可要求的呢?

  一個愛她的丈夫,幾個孩子,這是她從小到大一直期盼的,而這幸福就在她伸手可及之處。

  「我愛你。」她激動的說,聽見他回應的說著一樣的愛語,她抱緊他,知道自己會愛他一輩子。

  在他眼中,她也看到了同樣的承諾與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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