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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公司 -【DATE A LIVE 約會大作戰】短篇集Encore2
本帖最後由 498700317 於 2014-8-18 02:57 PM 編輯【封面圖】:
【內容簡介】:
帶給世界炎害的「精靈」。
解決方法只有消滅或……約會?
五河士道在春假結束的隔天——四月十日,被可愛的妹妹吵醒後,前往學校上課。
然而,在上課期間卻響起了空間震警報,士道為了確保還在街道上妹妹的安全,沖向了危險之中。
在一陣突如其來的衝擊波之下,街道消失得無影無蹤,一名「精靈「少女現身於猶如隕石坑洞般的街道一隅,士道將會遭遇到何種事態?
而阻止精靈破壞世界的方法只有兩種——殲滅或對話,士道又將會如何選擇?
【原日文書名】: デート・ア・ライブ アンコール2
【原所屬文庫】: 富士見ファンタジア文庫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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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Date A If case-1 如果十香她們去拍攝寫真照片的話
士道「那麼我要開始拍照了——。大家都擺好姿勢啊」
十香「姿勢!?這樣可以嗎!?」
四糸乃「我、我、做不出那種姿勢呢……」
琴裡「啊——、你不用勉強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就好了」
摺紙「…………(偷瞄、偷瞄)」
十香「唔?鳶一摺紙、你這傢伙、為什麼從剛才起就一直在整理你的泳衣啊?」
摺紙「最讓男生心動的動作。那就是把陷進肉裡的泳衣挑出來的動作。這樣一來士道的視線就會釘死在我身上了」
十香「你、你說什麼!?是這樣嗎!?」
四糸乃「但、但是、士道先生他……」
琴裡「哎呀、士道他正看著別的地方呢。他是在看……」
十香「令、令音!!」
令音「……唔、怎麼了?」
琴裡「怎麼可能……居然把熊的布娃娃夾在胸部之中……!?」
摺紙「……、居然還有這個方法。——<Hermit>你的玩偶我借走了」
四糸乃「誒……、誒……!?」
十香「鳶一摺紙!你要幹什麼!」
琴裡「是啊!更重要的是以你的胸部也不可能——」
摺紙「不試試怎麼知道」
四糸乃「嗚……嗚、啊、啊啊啊……!」
(在這之後,在凍結的泳池中發現了三名少女的身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te A If case-2 如果狂三溶在日常之中的話
在某個週末的過午時分。以十香為首的精靈們一起來到精品店。
「你們快看!這個毛茸茸的呢!」
說完,十香拿起放在自己身旁的兔皮包。
「挺不錯的呢」
「好……可愛啊」
琴里和四糸乃露出微笑開口說著,狂三也隨即說道。
「是啊、真是相當漂亮呢。——把可愛兔子的皮毛整個剝下來的那個皮包」
『…………』
聽到狂三的話後,所有人不禁都陷入沉默之中。
「琴、琴裡!你有沒有覺得餓呢!?隔壁餐廳的肉醬麵可是絕品啊!我們一起去吃吧!」
「是、是啊!我也贊成呢!」
「聽、聽起來很好吃……呢」
配合她們的對話,狂三也表示贊同。
「是啊、貌似很可口的樣子。——就像是滴血的內臟一般呢」
『…………』
三人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在、在吃飯前要不再走一走吧?」
「好、好啊。我也覺得這樣比較好!」
「那……那個有家寵物店……」
這時琴裡急急忙忙堵住四糸乃的嘴。
「四糸乃、不可以哦。要是進入到寵物店裡面,她肯定會說『這些賣剩下的孩子會被怎麼處理呢……』之類的話呢」
「啊……!」
四糸乃如恍然大悟般顫了一些肩膀。
但是已經太遲了,狂三已經進入到寵物店之中。
「庫……」
但是很快就注意到了異常之處。
狂三在註視著放在籠子裡小貓的同時,臉頰卻逐漸染紅起來。
「……十香、四糸乃」
聽到琴裡的話後,十香和四糸乃紛紛點了點頭。在得到店員的許可後各自從別的籠子裡抱出一隻小貓並走到狂三身旁。
「狂三、狂三」
「?怎麼……了!?」
轉身過來後,狂三發出不像她風格的尖銳叫喊聲。
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畢竟狂三眼中現在被毛茸茸且軟綿綿的東西所充斥著。
「請、請你住手啊……」
狂三的面孔變得通紅並不停地扭動身體。然而十香她們卻並沒有停下來。
「等……住、住手啊啊啊啊啊啊!」
既不像悲鳴聲也並非是陶醉之聲,狂三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寵物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Date A If case-3 如果摺紙和真那是親姐妹的話
「哈啊……」
早上。真那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到一層後,結果發現廚房裡已經有人先到了。
「姐姐。早上好啊」
「早上好」
真那的姐姐,摺紙面不改色地看向自己。
看來是在準備早餐的過程中呢。真那在洗過自己的臉和手之後,戴上掛在邊上的圍裙站在摺紙旁邊。
「真那?」
「偶爾也讓我幫幫你呢」
「但是」
「沒關係了,我們可是親姐妹呢,根本用不著客氣」
「這樣。那麼拜託了,你把圓白菜切成小塊吧」
「知道了」
真那拿出菜刀並從冰箱裡取出圓白菜,在砧板上輕快且富有節奏地把菜切成小條。
然而——
「啊、好痛……」
突然間在指尖處出現的痛楚,讓真那不禁皺起眉頭。看向自己的手指便發現有血流了出來。看來是不小心切到自己的手了。
「還好嗎?」
「啊、啊哈哈……讓你看笑話了。貌似我還有點沒睡醒的樣子呢。抱歉,我去找一下創可貼——」
就在這時真那停下了話語。理由很簡單。摺紙拉起真那的手並用舌頭舔起滲出鮮血的手指。
「姐、姐姐!?」
「這樣處理後就不會痛了。我們可是姐妹,做這種事也沒問題」
「那、那那個……」
真那卻變得有些羞澀並把視線移向別處,同時臉頰也漸漸染紅。
但是。很快就注意到奇怪的地方。
總感覺……摺紙貌似有點舔過頭了呢。
舔舐舔舐。舔舐舔舐。
「那、那個……姐姐?」
噗嗤噗嗤……咧咯咧咯。
「那個……我已經沒事了呢?」
啾啵、啾啵、滋滋滋。
「我說……姐、姐姐!」
真那推開摺紙的腦袋、強硬地把手抽了回來。接著摺紙便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怎麼了」
「這是我的台詞啊……!你究竟想幹什麼啊!」
「我剛才突然注意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不得了的事情……?是什麼呢?」
聽到真那的詢問後,摺紙露出極其嚴肅的表情開口說道。
「真那、你是士道的親妹妹。也就是說你和士道是由同一種材料構成的」
「誒……?那個、姐姐?」
「理論上、你們兩人的味道應該是相同的」
「等一下……!真那現在的設定是摺紙姐姐的妹妹,並不是士道哥哥的妹妹啊」
「設定什麼的都不重要。快來。你的傷口還沒有好徹底呢」
「嗚、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那把圍裙扔到一旁飛快地逃走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士道Hunters
「哈啊……哈啊……」
把後背貼在昏暗小道邊的牆壁上,五河士道略顯痛苦地喘著氣。
原本用兩隻手提著的購物袋,在盡可能不出聲的狀態下抱了起來,提心吊膽地窺伺著馬路上的狀況。
不用說,士道既不是在為了成為忍者而進行相應的修行,也不是因為喜歡才潛藏在道路的角落裡。士道會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一邊皺起眉頭一邊豎起耳朵仔細傾聽,從馬路那邊傳來如同怒吼般的大喊聲。
「——去哪兒了!他去哪兒了!?」
「是那邊!別讓他逃走了!」
「好……好的!」
「…………」
與此同時,啪嗒啪嗒的腳步聲不斷向士道這邊接近過來。
沒錯。士道現在在被好幾個人所追趕。
「究、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士道發出如同悲鳴般的聲音抱緊購物袋,想要從他現在所在之處逃走。
然而,就在這個瞬間,有一個少女出現在士道前方。
具有夜色的頭髮以及水晶般剔透的雙眸,一名十分可愛的少女。然而現在她那雙美麗的雙瞳卻像兇殘的捕食者般閃閃發光著。
「!找到你了,士道!」
少女——夜刀神十香這樣大喊著,並朝著自己這邊跑了過來。
「十、十香……!?」
士道不禁屏住了呼吸,慌忙改變了方向跑向了馬路那邊。
「等一下!為什麼要逃跑啊!」
「那是因為你們不停地在後面追我啊!你們究竟是有什麼目的啊!」
「那是因為——哈啊!」
就在士道從小道中出來剛剛跑到馬路上的時候,十香用力踢了一下地面,高高地跳了過來。
「哇、哇啊!?」
要是田徑部顧問在現場的話,毫無疑問會找她加入田徑部般的超級跳躍。士道被十香所壓倒,直接倒在了在馬路中間。
「很好,終於抓到你了,士道!」
一邊說著一邊把士道的身體翻了過來,變成騎馬式死死盯著士道的雙眼。
然後——以略顯興奮的樣子開口說道。
「來吧,和我——接吻吧!」
就在某個週末的傍晚。就在被出來買東西的人所擠滿的商店街正中央。
十香說出了這樣的話。
「哈……哈啊……!?」
士道不禁把眼睛睜圓,回答道。
「接……接吻……?」
「沒錯!就是接吻!」
雖然十香的臉頰漸漸染紅,但還是依然大聲回答著,並且強有力地點著頭。
看到這幅景象,聚集在周圍的顧客們開始喧嘩起來。嘛,這也是必然的呢。在大街上剛來了一出打鬥戲後,又在大喊著要接吻什麼的。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才怪啊。
士道尷尬地看了一眼四周,然後為了安慰十香而把雙手展開。
「十、十香……總而言之,你先冷靜下來。好嗎?」
「不行!現在可沒有多餘時間說沒用的話!來吧,快點接吻吧!」
十香直接牢牢按住士道的手腕,就像是要覆蓋住般把臉貼了過來。
「等、等一下……」
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士道一邊透過皮膚感受著十香的喘息,一邊回想著今天所發生的事情。
◇
——大約在變成這種局面的一個小時之前。
士道為了去購買晚飯的材料而前往商店街。
今天並沒有其他人陪伴,只有士道自己一個人。平常的話妹妹琴裡還有住在隔壁的十香會跟著出來,但是今天說是有想要看的電視節目,所以就都留在家裡了。
「那麼……今天晚上做什麼呢」
一邊嘟噥著,一邊看向兩邊物色著食材走在商店街中。
不知是不是周末的緣故,街上的路人顯得很多。和士道一樣出來購買晚餐食材的家庭主婦們、出來散步的老年人、也能夠看到幾個像是觀光客的人。
就在士道大腦中把燒魚和生薑燒豬肉放在天平兩邊進行比較時,從右邊傳來什麼聲音。
『——接下來是首字母為S•I的人。你會在今天知道誰會是你的命中註定之人。究竟會是嶄新的相遇……還是已經存在於你身邊的人……要想知道這一點的關鍵就是——』
貌似是擺放在電器店裡的電視所發出的聲音。一個被斗篷遮擋住眼部的女性正在用手舉著水晶球。看來是占卜相關的節目呢。
說起來,琴裡每天早上在出門上學之前都會把血型占卜、星座占卜挨個都關註一遍,是個不折不扣的占卜愛好者呢。說不定琴裡想看的電視節目就是這個節目吧。
就在這時,士道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說起來家裡的遙控器貌似沒電了呢」
說著,士道就走進了電器店。雖說和大型的家電銷售店不同,是以修理家電為主要經營內容的個體戶,不過電池總該會有的賣吧。
「嗯……」
和預想的一樣,在牆邊有個專門賣電池的櫃檯。從那裡拿了一個裝有四節4號電池的包裝盒,然後結了賬。
「對了,說起來……」
從店裡走出來的士道低聲說道。是因為回想起了剛才所聽到的占卜節目內容。
首字母是S•I的人……占卜師確實是這麼說的。
士道的姓氏是五河。也就是說首字母是S•I呢。
「真是的,早知道就仔細聽一下了」
輕輕笑著並聳了聳肩。
話是這麼說,士道也不像琴裡那樣痴迷於占卜,也不相信這類東西。所以也沒怎麼在意,繼續在商店街中前行。
然後大概在商店街里逛了50分鐘左右。士道也買齊了晚飯所需要的食材。
時間差不多也快到五點了。
比預想的多花了不少時間。不快點回家的話晚飯時間就要拖後了。
剩下的也就是再買一下用光了的文具。趕緊買完就直接回家了,於是士道稍微加快了步伐。
——就在這時。
「嗯……?」
士道突然停下了腳步。有一個很熟悉的少女站在前方。
奢華的細緻身材、直到雙肩處的短髮,以及如同洋娃娃般面孔為特徵的少女。如同洋娃娃般這個比喻,既是指她端莊典雅的容貌,同時也是指她像洋娃娃那樣看不到任何表情這兩層意思。
沒錯。那正是士道的同班同學——鳶一摺紙。
「誒、摺紙?真是好巧啊。你也是來買東西的嗎?」
「是的」
「這樣啊。那我去那邊買東西了,再見了」
士道說完後揮著手繼續前進。
然後就在這時從後方被人抓住手腕,士道不禁停了下來。
「好痛、怎、怎麼了?」
士道詢問後、摺紙以完全想像不出會是這副奢華細腕所擁有的握力死死抓著士道的手腕,並輕輕說道。
「到這邊來一下」
「啊?」
士道因為突然發生的狀況而不禁把眼睛睜圓,然而摺紙卻絲毫沒有進行回答的意思。繼續抓著士道的手,逆著人流前行。
「哇、等、等一下好嗎?我不快點回家的話……」
「很快就完事了」
摺紙不容分說地把士道拉到一個無人的小道裡,然後把士道逼到牆邊,就像是堵住士道逃跑的路線般把雙手搭在士道面龐兩邊。 ……感覺男性和女性的位置正好對調了呢。
然而如今的士道並沒有從容到能夠指出這一點。摺紙把眼睛瞇起來,緩慢地把臉靠近過來。
「折、摺紙……!?」
「只要站在那裡不動就好了。你老實一點的話很快就結束了」
「我、我說……那個……」
臉上不斷冒出冷汗,發出尖銳的聲音。但是摺紙並沒有要住手的意思。慢慢地、卻毫無疑問地把臉靠近到連呼吸都能夠感受到的——
「啊—!你、你這傢伙在幹什麼!」
就在這個瞬間,從馬路那邊傳來耳熟的聲音。
「誒……?」
士道茫然地睜開了眼。接下來的瞬間,在士道和摺紙中間有手臂橫插了進來,一下把兩個人拉開。
「你沒事吧,士道!」
「十、十香……?」
沒錯。出現在那裡的,正是原本應該待在家裡的十香。
「鳶一摺紙你這傢伙!好不容易學校放假卻沒想到在這種地方動手!真是容不得半點疏忽大意的傢伙!」
「這是我的台詞。無論在哪兒都要妨礙我的臭蟲。白蟻都比你可愛得多」
「你、你說什麼!」
十香變得十分氣憤,這兩個人果然是水火不相容啊。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畢竟在幾個月前這兩個人還在相互廝殺,想要奪走對方的性命。
其實十香並不是人類。
被人類當作是給世界帶來災禍的特殊災害指定生命體。是通稱為精靈的存在。
現在則是通過某種方法將她的那份力量封印,變成與普通人類相差無幾的狀態……但是和從屬於以消滅精靈為目的的組織——AST的摺紙,直到現在關係都很差。
雖說如此也不能就這麼放任她們兩人繼續爭吵下去呢。士道就像是要引起十香的注意般提高了音量。
「十香。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噢噢,我想起來了。現在可沒有閒工夫跟鳶一摺紙胡鬧」
十香深深地點了點頭,然後露出銳利的目光,突然跳向士道這邊。
「哇啊!?」
就在近在咫尺的時候士道突然躲開了。十香因為慣性直接撞到了士道所在的牆壁上。
「咕哇!嗚、嗚嗚……士道你為什麼要躲開啊」
「這是我的台詞啊!為什麼突然就……」
就在這時,士道不禁屏住了呼吸。剛剛被十香強行拉開的摺紙向自己投來尖銳的視線。與此同時,重新調整好身體姿態的十香再次朝向士道。
「這……這是……」
十香和摺紙。被兩個人的目光死死盯住,士道不禁向後退卻。
這兩個人究竟是出了什麼問題。雖說她們兩人平常就有很多不可理解的行為,但是現在明顯是處在異常狀態之中。
「士道!」
就在這時從後方傳來另一個很耳熟的聲音。
看向那邊後發現有兩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子站在那裡。分別是用兩個黑色緞帶紮起長發的強勢少女和頭戴帽子並在左手上套著兔子玩偶看起來有些膽小的少女。
沒錯。正是和十香一樣原本應該是待在五河家中等待士道回去的琴里和四糸乃。
「琴裡、四糸乃!」
一邊警惕著十香和摺紙兩人,士道一點一點地後退著並向後面的兩個人小聲詢問著。
「餵、餵、她們究竟是怎麼了?感覺樣子有點不太對勁…」
說到一半,士道就停下了腳步。
理由非常簡單。站在士道身後的琴里以及平常表現得很乖巧的四糸乃都以一副興奮的樣子注視著士道。
「……四糸乃。我們暫時先聯手吧」
「誒……?啊、好、好的……!」
「你轉到他正面去。要在鳶一摺紙動手之前抓住士道!」
「好、好的……」
「什……!?」
士道不禁把眼睛睜圓。那也是必然的呢。畢竟連琴里和四糸乃也像獵人般在緩緩地靠近過來。
「等、等一下啊!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你就別管了。你就乖乖地讓我抓住你就好了」
「至少要告訴我個理由——」
「哈!」
琴裡完全無視士道的話想要直接抱住他。士道則是在近在眉睫的地方躲開了。
一般來說,以她們的體格是不能把士道怎麼樣的。但是不知為何以本能感受到一種恐怖,於是士道跑進了兩個建築物之間的狹小縫隙之中。
「啊、士道!」
「切……要去追他哦,十香、四糸乃!」
在士道逃跑之後,從身後傳來了這樣的喊聲。
——然後,就變成了現在這種局面。
即使回想了一遍,也完全不清楚她們追趕自己的原因。士道則是在來來往往的路人中間被十香按倒在地,把自己混亂的思考變換成呻吟聲。
「等、等一下!為什麼突然想起要接吻呢……!」
「嗯?那是因為——」
「哇——!」
就在十香要進行回答的瞬間,從後面跑來的琴裡突然大聲喊道。與此同時,不知不覺間靠近過來的摺紙一把抓住十香的臉把她從士道身上拖走,然後四糸乃拉起士道的手扶他站了起來。
如同事先演練過的完美配合呢。
「哇噗、你、你幹什麼啊!」
十香揮開摺紙的手後,用帶刺般尖銳的視線看向她。就在這時琴裡突然亂入進來,在十香耳邊說起了悄悄話。
「嗯……?那是秘密嗎?為什麼呢?」
「為什麼……那是因為、就是、要是被士道知道的話就失去效果了啊」
「這、這樣啊!那就糟糕了」
明明是悄悄話,說話聲卻很大呢。在交談結束後,十香再次面向士道。
「因為某種原因不能把理由告訴你。但是……希望你能和我接吻呢」
「那個、不能把理由告訴我什麼的、這個也太不合理了吧」
「不行嗎、士道……」
「嗚……」
十香露出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士道變得不知所措,臉上不禁冒出汗水。
「那個……也、不是說、不可以……了……」
「!真的嗎!願意和我接吻嗎!?」
「那、那個……」
士道一邊擺出一副為難的表情,一邊看向了周圍。
畢竟是在馬路中央大聲喊著要接吻什麼的,毫無懸念地引起了所有路人的目光。小孩子有些疑惑地把手指向這邊,旁邊的媽媽則是製止著他。這裡是有很多熟人在的商店街呢。要是把事情繼續鬧大的話,以後就沒臉再到這裡來了,所以要盡可能避免這一點。
而且還有三個嚴重問題在等著自己,這一點也不能夠忘記呢。
一副毫無興趣的樣子抱著雙手,但卻心神不寧地不停瞥向這邊的琴裡、慌慌張張鎮定不下來的樣子抬頭仰望著自己的四糸乃。 ——以及、散發著一種十香要是採取實際行動的話,不會有任何猶豫直接鑿開十香喉嚨這樣強大氣場的摺紙。
被三人用不同的視線所注視,士道不禁嚥下了口水。
「要、要不這樣吧。你要是當了一天好孩子的話,作為獎勵……」
「嗯?」
士道在這樣提案後,十香不禁把眼睛睜圓。
「呃……今天一天要是當了好孩子的話,就會和我接吻嗎?」
「是、是啊。你覺得怎麼樣……?」
「嗯,我知道了!我會當個好孩子的!」
十香露出滿面笑容使勁點著頭。士道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雖然並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但至少避免了最糟糕的局面。琴里和四糸乃暫且不說,要是在摺紙面前和十香接吻的話,究竟會發生什麼自己連想都不敢想。
為了窺探摺紙的狀況,稍微把目光轉了過去。 ……結果正好對上了眼。
「哄小孩的好方法。——說明根本沒當回事」
和她說的話相反,摺紙以向士道進行警告般的口氣說道。士道則是背後冒出大量冷汗並露出無力的笑容。
不過……自己現在也確實不能過於安心呢。畢竟到現在為止還不清楚她們追捕自己的理由。
「……說起來,你們……究竟是為什麼要追我啊」
士道說完後,琴裡不禁抽動了一下眉毛。
「真、真是的……只是因為看完電視節目後想要過來幫忙提東西而已啊。你看,東西不也挺多的嘛。對吧,四糸乃」
「誒……?」
四糸乃因為琴裡突然向自己搭話而不禁把眼睛睜圓。
「……是這樣嗎?」
「那、那個……是、是的……就是這樣」
「…………」
雖說超級可疑,但既然四糸乃都這麼說了那麼應該就是這麼一回事吧。士道雖然還有很多疑惑之處,不過還是表示了肯定。
「那、那麼……去買剩下的東西吧」
「是啊。——那麼,十香和四糸乃也快點來吧」
聽從琴裡的話,兩個人跟在了士道的後面。不知為何摺紙也跟了過來。
「摺紙?」
「——我也要去。我也是來買相同東西的」
「別、別開玩笑了!」
聽到摺紙的回答後十香不禁大喊道。握緊雙拳,向摺紙投去扎人的視線。
「為什麼你這傢伙會跟著來啊!你自己單獨去不就好了!」
「要我說的話,你的存在才是不可理解的。為什麼你要和士道同行呢。要是沒別的事的話就快點回家去。Pussy,Go Home」
「你說什麼!」
十香不禁狠狠地跺了一下腳。就在這時,琴裡看向了摺紙。
「……鳶一摺紙。難道說,你也看了那個節目……」
「…………」
摺紙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把視線轉向了別處。
雖然不知琴裡是如何理解她的反應的,在哼了一聲後把含在嘴裡的棒棒糖豎了起來。
然而十香卻依然表現得十分氣憤,呼吸也非常急促。士道慌慌忙忙插進兩人中間。
「嘛,別生氣了。大家一起去不就好了?對吧?」
「呃……」
「…………」
十香雖然有些不滿但最終還是勉強同意了般吐了一口氣,摺紙則是保持著沉默並把視線轉向一邊。看來兩個人總算是願意聽士道的話了。
「……就是這樣了,你們兩個人也沒問題吧?」
說完後看向了琴里和四糸乃。琴裡不快地皺起了眉頭,四糸乃則是為了躲避摺紙的視線而把帽簷往下拽了拽。 ……說實話,這兩個人也不怎麼喜歡和摺紙在一起呢。
那也是沒辦法的。畢竟琴里和四糸乃也和十香一樣曾經擁有過精靈的力量,並且和摺紙戰鬥過。
但是這兩個人也不是那種毫無顧慮地宣洩情感的小孩子。琴裡表現出無奈的表情,四糸乃則是在猶豫了一會兒後點了點頭。
「哼……嘛,無所謂了。要是找不到她的身影反倒讓我毛骨悚然呢」
「我、我……沒關係……的」
「嗯,謝謝你們兩人了」
士道在鬆了一口氣後,和大家一起逛起了商店街。
……然而,這樣做實際上沒有解決任何問題。
要是按照實際時間的話,估計還沒有過10分鐘的樣子。然而士道卻感覺到如同在炙熱的沙漠中徬徨了好幾個小時的疲勞感。
理由非常簡單。
『…………』
前、後、左、右。
如同包圍著士道一般分別站著琴裡、摺紙、十香還有四糸奈,並散發出異樣的壓力。
準確的說,十香倒是和往常一樣只是單純地警惕著摺紙,但是其他三個人卻明顯和往常不同。不知為何都顯得十分焦躁不安並時不時地窺探著士道。就如同是在等待獵物變弱瞬間的猛獸一般。
「到、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就在士道被巨大緊張感所包圍著前行的時候,從右邊傳來模模糊糊的說話聲。
『……所以說,你不主動進攻可不行哦—。就像這樣……』
「誒……但、但是……夠不到啊……」
看來四糸乃正在和兔子玩偶『四糸奈』談話。雖然聽不清楚具體內容,但還是能夠知道『四糸奈』在煽動著四糸乃去做某件事情。
『沒——事的沒——事的,絕對沒問題』
「真、真的嗎……」
在那之後兩人又交談了幾句,然後四糸乃有些不安地、卻下定某種決心般輕輕點了點頭後——
「哇啊……」
發出尖銳的聲音並摔倒在地。
「四糸乃?你還好嗎?」
士道看向四糸乃並把身體蹲下向她伸出自己的手。
「把手給我吧。你要小心點哦?」
「啊……是、是的……非常感謝……」
一邊說著,四糸乃一邊握住了士道的手。
就在這個瞬間,四糸乃左手上的『四糸奈』低聲說道。
『……四糸乃!就是現在! 』
「……!那、那個……嗯……」
被『四糸奈』所催促著的四糸乃點了點頭,緊緊握住士道的手站了起來。
然後就這樣朝著蹲下身子的士道的臉龐靠近過去——
啾。
被四糸乃的雙唇所觸碰到。
——正好觸碰到了插進兩人之間的摺紙的指甲上。
「誒……」
四糸乃因為感到驚慌不禁把眼睛睜圓。
接著摺紙便迅速地牽起了四糸乃原本握住士道的手,並且幫著撣了撣四糸乃裙子上的土。
「摺紙?」
士道有些意外地睜圓了眼睛。
那也是很正常的。四糸乃是精靈。摺紙是AST。雖說現在並沒有確認到靈波反應,但是她們兩人的關係也說不上很融洽。 ——說實話,士道讓摺紙同行的理由之一就是希望通過一起行動,讓她們之間的微妙關係能夠有所緩和呢。
——難道摺紙在擔心四糸乃……?
士道在旁邊注視著她們兩個人,摺紙則是把視線投向四糸乃後開口說道。
「你要是不小心點的話,會很危險的」
用強調的語氣說道,摺紙隔著帽子撫摸著四糸乃的頭。
不知為什麼,明明說出來的內容是那麼的溫柔,然而她的語氣卻像是在發出重大警告般充滿了威懾感。而被摺紙撫摸頭部的四糸乃則是被嚇得完全發不出聲音,如同淋浴的小狗般顫抖著身體。
「那、那個……」
「繼續往前走」
就在士道不知所措而在臉上滲出冷汗的工夫摺紙又回到了士道的背後,如同催促般推著他往前走。
然後過了一會兒,就在士道被強烈的緊張感所充斥的狀況下繼續前行的時候,突然有人從後方敲了敲自己的肩膀。
「嗯?」
究竟是有什麼事呢。士道停了下來並轉向了後——
「嗚哇!?」
士道不禁縮起了身體並發出喊聲。
就在轉過身來的瞬間,摺紙的面龐充滿了整個視野。看來她是踮著腳尖貼在自己後背上敲的肩膀。
「呃……」
摺紙面無變色繼續靠近過來。因為這樣的突發狀況,士道的大腦不禁變得混亂起來,因此士道並沒有能夠在第一時間離開那裡。
並最終摺紙的雙唇貼上士道的嘴唇——
——之前的瞬間,自己的袖子被使勁拽了一下,士道的身體被拉向了後方。
「哇……」
身體在劇烈地搖擺之後,單腿跪在了地上。慌忙看向自己的手臂,發現走在前邊的琴裡正在牢牢抓住自己的袖口。
「哎呀,你找我家歐尼醬有什麼事嗎,鳶一小姐?」
「…………」
琴裡露出英勇的微笑。摺紙依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但是不知為何能從她的身後感受到一股怨靈般不祥的氣場。
「那麼,我們繼續往前走吧。你給我精神點啊,士道」
「我知道了……」
被琴裡催促著士道在撣了撣膝蓋處的土後站了起來,繼續往前走。
幾分鐘後。這次是琴裡開始不斷瞥向士道這邊。
「琴裡?有什麼事嗎?」
「誒?那個……嗯,我突然想起有件事必須要跟你說呢……」
「必須要跟我說的事情……是什麼事呢?」
士道說完後,琴裡在環顧一圈後悄悄地招手示意他過來。
「……能把耳朵靠過來嗎?」
琴裡微微把頭低了下去,臉頰上浮現出一抹紅暈。
雖然因為這不太像是琴裡的行為而有所疑惑的士道——但很快就理解了。
或許是跟<Ratatoskr>相關的事情。要是這樣的話,畢竟是有摺紙在這裡也確實不方便大聲說出來呢。
「嗯,知道了」
說完後稍微彎下腰去,把耳朵貼向琴裡。
接著琴裡的面龐變得更加通紅,並把嘴貼向了士道的耳邊。
就在這個瞬間。在士道的臉頰上出現了一種十分柔軟的觸感。
沒錯。那正是和水靈靈的琴裡的嘴唇——
不同,而是一種微妙的鬆軟觸感。
「嗯?」
因為有些疑惑而看向那邊。結果發現有個白色兔子玩偶的頭部待在那裡。正是四糸乃把左手伸進了士道和琴里之間。
『真是的,琴裡醬你也太見外了,那是什麼事啊?也告訴給四糸奈吧—』
「嗚庫……」
被『四糸奈』的話所阻攔,琴裡心有不甘地咬起牙來。而四糸乃則是有些愧疚地把視線轉向了別處。
「喂喂、四糸奈。你怎麼能打斷琴裡的話呢。……那麼,琴裡究竟是什麼事呢?」
「……沒關係了。待一會兒再說吧」
「誒?不是很緊急的事情嗎?」
「不是了,所以沒關係的。也沒著急到那種程度了……」
「是、是這樣嗎……?」
琴裡把臉瞥向一邊,抱住雙手,同時能夠聽到嘎哩嘎哩不停地咬棒棒糖的聲音。
『四糸奈』則是回到四糸乃的懷裡,並作出V字手勢。四糸乃則是慌張地抖動了一下肩膀。
……究竟是怎麼回事呢,雖然不清楚原因是什麼,但是能夠感受到現在正圍繞著自己進行激烈的攻防戰。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啊……」
士道極其忐忑不安地悄悄說道。
◇
在那之後過了30分鐘。在經過了僅僅光顧文具店而言有些長過頭的時間後,士道他們終於走上了回家的路。
不用說在那之後,琴裡、摺紙以及四糸乃之間依舊繼續著謎之攻防戰。雖說不知道她們這麼做的原因和目的,但卻是個充斥著緊張感且十分安靜的戰鬥。不明原因就被捲入其中的士道,就如同是打開了玉匣的浦島太郎般變得十分憔悴。
「……那、那麼,摺紙。我們是住這邊,所以就……」
終於走到了隔開五河家和摺紙家公寓的丁字路口處,士道十分疲憊地說道。
瞬間,琴裡就像是獲勝般哼起了鼻子,四糸乃則是安心地吐了一口氣。
……不知為什麼,與其說是因為能夠和自己不擅長相處的摺紙分開而感到安心,看起來更像是競爭對手被淘汰而感到高興的樣子。
然而與此相反,摺紙則是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快,緩慢地把身體轉了過去。
「那麼,再見」
「嗯,再見……」
看到她那爽快的態度,士道不禁感到有些驚訝。不對,要是正常來想這應該是很普通的事情,不過士道還以為摺紙會要求跟到五河家去呢。
然而摺紙卻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就那樣直接走向了公寓所在的方向。然後十香衝著她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
「那麼,我們也回家吧」
「是啊……」
士道點了點頭後,開始走向五河家。
但是沒過多久,士道突然抽動了一下眉毛。是裝在口袋裡的手機開始震動起來。
「嗯?短信嗎……」
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機,以連貫的動作打開短信界面。然後便發現了剛剛分別的摺紙所發來的短信。
『今天晚上二十三點三十分。跟誰都不要說,一個人到東天宮公園裡來,我要跟你說一件跟我們的未來緊緊相關的重大事情。如果到時候不能確認士道的身影的話,我會陷入大麻煩中』
「大、大麻煩……?」
士道皺起眉頭髮出乾枯的聲音。
「?怎麼了,士道」
「什、什麼都沒有」
要是讓她們知道收到了摺紙發的短信,估計又會變的很麻煩呢。所以士道就隨意敷衍了幾句後把手機放入了口袋之中,並加快了步伐。
沒過多久,就回到了令人懷念的自己家(沒有開任何玩笑,確實有一種過了很久的感覺)。士道以熟練的動作打開門鎖,把鞋脫掉走進家裡。
「我回來了——……」
稍稍拖了長音這樣說道,在洗完手之後,士道把剛剛買來的食材收進冰箱裡。
「……這個就現在吃掉吧」
一邊說著一邊把豬肉、生薑還有捲心菜放在廚房裡。雖說自己已經很累了,但是也必須把晚飯做好才行。
「噢噢,士道。今晚要做什麼呢?」
十香以趴在沙發背上姿勢把天真無邪的雙眼朝向這邊。
「嗯,今晚是生薑燒豬肉。會很下飯呢」
「噢、噢噢……!」
十香的眼睛變得閃閃發光,並不斷嚥下自己的口水。
看到她那副樣子士道也忍不住苦笑起來。能夠看到她這麼直率地表現出自己的高興之情,士道的辛苦也算是有了相應的價值呢。
「嘛,估計也不會花太長時間,你先把桌子好好收拾一下」
「嗯!交給我吧!」
十香精神飽滿地點了點頭,開始收拾起了餐室中的桌子。接著看向客廳那邊,發現四糸乃和琴裡正在幫忙疊洗好的衣服。 ……但是不知為什麼,兩個人在工作的時候都在小聲嘟噥著什麼。
『……所以,要先製造出兩人單獨相處的環境才行。比如說士道君進衛生間的時候——』
「誒……但、但是……那種事情……」
四糸乃貌似是在和『四糸奈』交談。
「……究竟要怎麼做呢。這里幹脆就用睡眠瓦斯讓他失去意識然後……不行不行不行,這樣的話不就和那個女人一樣了嗎。這就作為最終手段吧……」
琴裡則是一個人在自言自語說些很危險的話語。
一邊扭著脖子一邊看著她們的樣子,士道打算拿起掛在椅子上的圍裙……但卻停下了手。
「對了,我先……」
說著從廚房走了出去,走到走廊之中。
突然想起因為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被她們所圍住都沒機會去衛生間呢。在做晚飯之前先解決好比較好呢。
轉動起門把手,進入到衛生間裡,然後——
「誒?」
士道不禁發出喊聲。那是因為在士道進入衛生間的瞬間,跟在後面的四糸乃也跑進衛生間之中。
「四、四糸乃?」
士道因為意料之外的事態而慌張地說道,然後抽動了一下眉毛。
「難道說四糸乃也是嗎?抱歉抱歉,那我就先出去一下——」
就在士道想要從四糸乃身邊穿過去走到走廊裡的瞬間,四糸乃左手上的『四糸奈』迅速地把門關上並上了鎖。
「誒……?你、你在做些什麼啊……?」
『你看你看,四糸乃。你要是沒把握住這次機會的話之後就再也沒機會了喔—? 』
『四糸奈』在旁邊煽風點火般說道。因為感到害羞的四糸乃臉頰漸漸染紅但卻像是下定決心般緊緊閉住嘴唇,抬起了頭。
「對不起。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就沒有辦法兩個人單獨相處……所以四糸奈……」
「兩個人單獨相處……?是怎麼一回事?」
「啊,那個……」
四糸乃臉紅到甚至懷疑會不會有白煙冒出的程度。看到她不尋常的樣子,士道也不禁緊張起來。
……雖然自己士道四糸乃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但是士道也是個健全的男生。要是和四糸乃這樣可愛的女孩子在這樣的密室中單獨相處的話,心跳不禁變得急促起來。
也不知四糸乃知不知道士道現在的感覺,看起來比士道還要緊張好幾倍的四糸乃下定決心繼續說道。
「那個……士道先生」
「噢。噢噢。什麼事呢?」
「那個,會拜託做這樣的事情……可能有些奇怪……但是,如果……你願意的話就……那個,如果你不願意做的話拒絕我也沒關係的……」
「怎麼會呢」
那個膽小且有些內向的四糸乃都努力到這種份上了,肯定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呢。士道注視著四糸乃的眼睛點了點頭。
「四糸乃好不容易鼓出勇氣拜託我的事情,只要是我能辦得到,都會為你去做的。你說出來看看吧」
「……!」
四糸乃有些吃驚地睜圓了眼睛,然後輕輕地但卻堅決地點了點頭,用顫抖的雙唇繼續說道。
「那、那個、和……和我……那個、接、接、接——」
就在這時。四糸乃的頭部冒出了大量的白煙。
「嗚哞……」
「四、四糸乃!?」
為了扶住快要倒下去的四糸乃,把手伸了出去。
就在這時,套在四糸乃左手上的『四糸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咬住了士道的手腕,並使勁拉著他。
「哇、幹、幹什麼啊、四糸奈」
『四糸乃!實施作戰B! 』
『四糸奈』在咬住士道的手的同時大聲喊道。然後四糸乃如同被它的聲音打醒般抖了一下肩膀後,在經過了一瞬間的猶豫,恭敬地把頭低了下去。
「那、那麼失禮了……」
然後在士道被『四糸奈』所拘束的手指甲上親了一口。
「誒?」
因為她那意外的行為,士道不禁把眼睛睜圓。剛才的究竟是……?
『太好了!你做到了呢,四糸乃! ? 』
「嗯、嗯……!這樣……就沒問題了吧……?」
『肯定沒問題了!這下四糸乃就能成為新娘了呢! 』
「……!」
『四糸奈』這樣說完後,四糸乃的面孔再次變得通紅起來。
貌似是想起來士道還待在旁邊,四糸乃迅速地把頭低了下去。
「對、對不起……我先離開了……」
說完,四糸乃慌慌張張地把鎖打開,跑著離開了。
「剛才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一個人留在那裡的士道則是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指甲靜靜地站在那裡。
『我開動了! 』
在四糸乃謎之行為後過了20分鐘。五河家的餐桌上擺滿了美味的料理。生薑燒豬肉、昨天燉好的羊棲菜,以及放有蛤蜊的味增湯。
「嗯!今天的飯也很好吃呢士道!」
十香一邊露出滿面笑容,一邊使勁咀嚼著嘴裡的肉。
「啊哈哈……謝謝你了。不過還是等你吃完後再說話吧」
「嗯!嗯!」
十香一邊點著頭一邊喝起了味增湯,並露出享受的表情。士道則是不禁輕輕苦笑起來。
「嗯、嘛、還不壞呢」
「很好吃……呢」
琴里和四糸乃並沒有像十香那樣表現得十分誇張,但看起來也很滿足的樣子。 ……嘛,不知為什麼四糸乃的臉頰留有一抹紅暈,並且時常為了躲避士道的視線而把自己的目光轉向別處。
「…………」
士道沉默地看向剛才被四糸乃所親過的指甲。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是某種咒術嗎?
「嗯?怎麼了士道,你不吃嗎?」
「啊、不是的、什麼都沒有了」
被十香提醒後,士道開始吃起了晚飯。雖然有些王婆賣瓜自吹自擂的意思,但確實做得很不錯呢。
在那之後享受著團聚在一起交談和吃飯所帶來的快樂——很快所有人就都吃完了飯。
『承蒙款待』
大家把手合在一起說道。然後十香和四糸乃同時站了起來,把自己使用的餐具拿到水槽裡。
「謝謝你們兩個人了」
士道說完後,十香和四糸乃則是有些羞澀地微笑著。
緊接著坐在士道旁邊的琴裡輕輕伸了一下懶腰。
「嗯……感覺有點想吃點飯後甜點呢」
「甜點?」
士道反問後,琴裡悠哉地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十香。
「我說十香。你想不想吃布丁呢?」
「——布丁!?」
聽到這句話後,十香的眼睛變得閃閃發光。
「噢噢……我很想吃呢!家裡有嗎!?」
「很遺憾家裡現在沒有呢。所以——」
說著,琴裡從錢包裡那除了一千元紙幣。
「你和四糸乃到附近的便利店買點回來呢?選你喜歡的就行了」
「噢噢!我去!我去買!」
十香強有力地點了點頭,從琴裡那裡收下了一千元紙幣。
「那麼,我們出發吧四糸乃、四糸奈!」
「那、那個、我……」
『我—說—』
雖然四糸乃和『四糸奈』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在說出來之前就被十香給帶走了。
「哈哈……還真是有精神呢」
「……好了,礙事的人都不在了」
「嗯?你剛才說什麼了嗎?」
士道詢問道,琴裡則是緩過神來使勁搖了搖頭。
「……?」
嘛,就算在意這些事情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的。士道為了趕在十香她們回來之前把餐具洗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但是。袖口被人拉住,最終沒能夠站起來。
「琴裡?」
「嗯……那個」
一邊發出有點鬧彆扭般羞澀的聲音,琴裡把視線移向別處。貌似她的臉頰也有些變紅。
「……臉上。還粘著。米粒哦」
不知為什麼琴裡一個詞一個詞分別停頓一下。士道則是輕輕地歪著脖子點了點頭。
「真的嗎?謝謝了。那麼……」
「……!」
看到士道想要把粘在臉上的米粒取下來時,琴裡把拽住袖口的力氣加大。
「哇、你、你要幹什麼」
「你別管了……!你給我等一下!」
「哈、哈啊……?」
「我、我……幫你取下來……!」
大喊後,琴裡如同要按住士道般把身體貼過來。琴裡溫暖的體溫把士道的右臂包住。
「誒……?不用了,我自己也能……」
「你別管了!士道你就老實待著就行了!」
「我、我知道了……」
被琴裡的強大迫力所壓制,士道只好默默地鬆下了手臂上的力氣。
「…………」
「…………」
但是在那之後的一段時間內,兩個人都保持著沉默,靜靜地讓時間流逝過去。
卡塔卡塔的時鐘聲在此時顯得如此明顯。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琴裡就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始在士道的手掌上用手指寫字。 ……弄得自己手掌很癢癢呢。
「餵、還沒好嗎?我得去洗碗去了啊……十香她們也該回來了呢……」
「……!」
聽到士道的話後,琴裡突然顫了一下身體。
然後就像是下定決心般緊咬住牙根,緩緩地把臉朝向士道那邊。不知為何,她的臉就如同酸漿般鮮紅,眼睛像是哭腫了一樣充滿血絲。
「琴、琴裡?」
「……我來幫你取下來,所以你……稍微閉一會兒眼睛」
「哈?為什麼要把——」
「別管了!」
琴裡用一隻手把士道的眼睛覆蓋住,強行封住士道的視野。
「哇!?」
「你不要動!」
在黑暗的視野中傳來琴裡憤怒的聲音。
在那之後,聽到椅子被壓以及衣服摩擦的聲音。還有嚥下口水的聲音——
「嗯……?」
下個瞬間,在士道的臉頰上出現了某種被某種東西觸碰到的奇妙觸感。從剛才的狀況來看應該是琴裡的手指吧……但總覺得有些不對呢。沒錯。比手指更加柔軟並且有些濕潤——
就在這時,被封住的眼睛終於重見光明。
看向右邊,不知為何琴裡面紅耳赤地做出勝利的姿勢,並且小聲嘟噥著什麼。
「……好了,這下歐尼醬就是我的……」
「琴裡?」
「……!什、什什什什什麼啊!」
「那個,我說你剛才……」
「士道!我回來了!粘稠的牛奶布丁還有奶油滿載布丁,你想要哪個!?」
就在士道想要詢問的瞬間,啪嗒的一聲門被打開,傳來十香快活的聲音。
「……嗯?你們兩個人是怎麼了?」
「啊、那個……什麼都沒有……大概吧」
士道只好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
晚上11點10分。士道獨自行走在被路燈照亮的道路上。
十香和四糸乃也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間,琴裡也已經睡下了,因此從家裡偷溜出來也並非難事。當然,以防琴裡突然醒過來找不到自己,給她寫下了一個自己去附近的便利店一趟的留言。
士道現在所前往的正是短信中摺紙所指定的公園。
也不是說士道自己有多想要和摺紙見面,只是畢竟摺紙說是有重大事情所以她也是有她這麼做的理由吧……而且士道對於自己沒出現所產生的『大麻煩』在意的不行呢。關於這一點士道也試著發短信問過,但是回復給自己的就只有『我會等你』這幾個字。
「嗯……嘛,提前這麼多的話也不用太著急呢」
一邊自言自語著在丁字路口向右拐。只要順著這條路一直走下去應該就能夠看到作為目的地的公園了。
就在這時——
「…………!?」
突然。
士道停下了腳步。
不對——是被迫停住了。
並非在前方發現了什麼,也不是突然腳下一軟。而是更加單純的,被某個人按住了自己的腿部。
慌忙看向自己的腳下。然後士道因為看到出現在那裡的異常狀況而皺起了眉頭。
應該是被路燈照亮的地面上有漆黑的影子盤踞在那裡,從中伸出兩隻細長蒼白的手臂按住士道的腿部。
「什……!」
士道不禁把眼睛睜圓。這明顯是——異常狀況。一般來說這是只會發生在恐怖電影中的情景。
但是,士道感到驚訝的理由並不在於此。
士道——並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影子和這雙手。
「狂三……!?」
「——嘻嘻、嘻嘻嘻。恭喜你答對了呢」
士道在叫出這個名字的同時,盤踞在前方的影子中有一名少女出現在那裡。
左右不均等地紮起來的黑髮,病態般蒼白的皮膚。身上被鮮血與黑暗所織成的華美連衣裙所纏繞。但是,在她身上給人留下印象最深的部位卻是她的眼睛。金光閃閃的左眼中浮現出時鐘盤的圖案,並且哢嚓哢嚓具有規律地走動著。
狂三。曾經為了得到士道所擁有的精靈之力而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食人精靈。
「貴安。看到你身體健康比什麼都好呢,士道先生」
狂三露出妖豔的笑容,與此同時撩起裙角稍稍蹲了下去。
「——但、是呢……你不覺得自己有些太過大意了嗎?一個人走在這種杳無人蹟的地方。呵呵呵,有可能會被壞人偷襲哦?」
一邊說著一邊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狂三用手指輕輕撫摸著士道的臉頰。
「庫……」
士道皺起眉頭想要把她的手揮開。但是就在這個瞬間,從士道後方的牆壁上伸出新的手臂拘束住了士道的雙手。
「咕、啊……」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不、可以、呢」
狂三臉上浮現出淒慘的笑容後,把手放在士道的臉頰和肩膀上,如同抱在一起的姿勢把嘴靠向了士道的耳邊。
「呵呵,我不會弄痛你的。所以請你老實待在這裡不要動呢」
「庫——啊——」
——這樣下去會完蛋的。士道拼命思考著。即使大聲叫喊,周邊的居民趕了過來也只會使更多的人受到傷害而已。但是現在也沒有辦法掏出手機請求救援呢。僅限這個時候也沒有戴上耳機。究竟要怎麼辦——
「——誒?」
因為觸碰到耳朵的某種觸覺,使士道不禁大聲喊道。
士道所感受到的並不是自己所預想的強烈痛苦感……而是柔軟的嘴唇的觸感。
「呵呵……」
狂三在輕輕微笑後,用舌尖舔舐著士道的耳朵。劈喳劈喳的唾液聲以及急促的呼吸聲震動著士道的耳膜。快感和恐怖感交織在一起的緊張感流過士道的全身。
「你在幹什……!?」
士道面紅耳赤地發出尖銳喊聲,狂三則是再次露出笑容,並從士道身上離開。
就在狂三用舌頭舔舐自己嘴唇的同時,按住士道身體的蒼白手臂全部都收回到影子之中。
「嗚、哇啊」
因為是被冷不丁鬆開的,所以有些沒掌握好平衡。士道總算是沒讓身體倒在地上,然後向狂三投去詫異的目光。
「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想要做什麼……」
士道這麼詢問後,狂三用手遮住嘴唇覺得非常可笑般大聲笑著。
「呵呵呵……這樣一來,士道先生就屬於我了呢……對吧?」
「你在說什……」
「呵呵,目的也已經實現了,今天就先告別了」
「目的……?」
「關於這一點,是秘密呢。——在我享用士道先生之前,請變得更加美味吧」
狂三把食指豎在自己的鼻前,然後如同跳舞般轉過身去——就那樣沉沒在影子之中。
「…………」
在經過數秒鐘的沉默之後。士道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要死了呢……」
狂三是至今為止殺了無數人的邪惡精靈。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但總算是保全了自己的小命。下次還能不能向這次一樣得救完全說不准呢。士道確實應該要反省一下自己過於輕率的行為呢。
「果然……還是應該跟琴里報告一下呢……」
說著,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翻開撥打電話歷史畫面時——
「——士道」
從道路前方傳來呼叫自己的聲音,士道不禁顫抖了一下身體。
一瞬間還以為是狂三又回到了這裡——然而不是這樣。於是士道查看了一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注意到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
「摺紙……」
沒錯。站在那裡的是原本應該在公園裡等待自己的摺紙。
「太好了。因為到了時間也沒有到,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
「啊啊……」
一邊模棱兩可地回答著,一邊把收進口袋中。與此同時,摺紙毫無聲息地靠近過來。
然後有些驚訝地耷拉著眼皮,把手搭在士道肩膀上,開始聞起了士道的味道。
「餵、摺紙……?」
「有女人的味道」
「……!?」
被摺紙尖銳的視線所注視,士道不禁屏住了呼吸。
「這是怎麼一回——」
「比、比起這個摺紙!你說的重大事情是什麼事啊!?」
士道如同遮蓋住摺紙的話語般大聲喊道。 ……要是把狂三的事情告訴給摺紙的話,肯定又會變成一件麻煩事呢。
「…………」
摺紙雖然露出有些不滿的表情,但是搖了搖頭後再次看向了士道的臉。
「——不要動」
「誒?」
就在士道在大腦中出浮現出疑問號的時候,摺紙把搭在士道肩上的手直接轉到了脖子後面,在士道的脖子上使勁地親吻著。
「折、摺紙!?」
「噗哈」
摺紙就像是要換氣般總算是從士道的皮膚脫離開來。並在士道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個十分明顯的吻痕。
「你突然做些什麼啊……」
就在士道疑惑地皺起眉頭的時候,摺紙迅速地轉過身去。
「——目的已經達成。已經約定下了我們的未來。晚安。祝你好夢」
「誒?我說,等一下,摺紙?」
想要向她詢問並伸出手去——然而摺紙卻一言不發地迅速離開了。
「說真的……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一個人走在夜路上,士道惆悵地嘆了口氣。
雖說是平常就無法理解摺紙的種種行為,但是今天是尤其搞不懂呢。不對、不只是摺紙。十香、琴裡、四糸乃——甚至連狂三也是。所有人的行為都令人費解。
「嗯……」
士道一邊皺起眉頭一邊前進著,並最終回到了家中。
已經快到12點了吧。今天真的是很累啊。說實話真想就這樣直接倒在床上,但是因為汗水和唾液弄得身體黏黏糊糊的。快速地用熱水沖一下,然後早點睡了吧。心中這樣決定後,士道擰下了玄關的大門。
——但是,就在這個瞬間。
「士道啊啊啊啊啊啊啊!」
從隔壁公寓中傳來這樣的喊聲,士道不禁停止了動作。
從公寓的入口處看到身穿睡衣的十香,露出焦躁的表情大喊著。
「十香……?」
「我、我剛剛才發現——不行啊!這樣不行啊!作為我今天當了一天好孩子的獎勵的話,不就沒有辦法在今天得到獎勵了嗎……!」
露出就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十香以驚人的速度跑向士道這邊。
「士道!沒時間了!快、快點!」
「餵、餵……十香!?」
「哇!?」
就在士道發出聲音的同時,十香被絆了一下因此失去了平衡。
十香的身體在一瞬間飛了起來,並朝著士道所在之處倒了下去。
「嗚哇!」
「嗚咕……!?」
以被十香的身體壓扁的姿勢全身都倒在了地上。劇烈的疼痛感襲向全身。
但是,很快就意識到除了疼痛以外的觸感正壓在自己身上。十香柔軟的身體緊緊地貼在自己身上,除此以外,士道的額頭也被十香的嘴唇親到了呢。
「嗯……!?」
雖然覺得很害羞,但是比起那個現在更應該擔心十香的身體。
「十、十香!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噢……噢噢!」
然而十香完全沒有註意到士道在擔心自己,發自內心的高興地問道。
「士道!現在是幾點!」
「啊?那個……」
突然被這樣問道,於是士道點亮了手機屏幕。
「剛剛到12點的樣子……但是」
士道說完後,十香保持著壓在士道身體上的狀態,大大地鬆了口氣。
「太好了……終於趕上了……」
「餵、餵、究竟是指什麼啊。趕上了什麼的……」
「士道」
如同要蓋住士道的聲音般,十香繼續說道。
「這樣……我們就能一直待在一起了呢」
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說出這樣的話……士道也不好再深究下去了呢。
◇
「哈啊……」
第二天早上。士道強行拖起還殘留有疲憊感的身體,結果發現客廳中十香、琴裡、四糸乃三個人全都待在這裡。
「嗯?還真是少見呢。在這個時候到我家裡」
士道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說道。
今天和昨天不同,是上學的日子。平常的話一般都是在出門時或是在學校里和十香匯合,不過看來今天她起得還挺早呢。
「嗯!因為今天感覺很好啊!」
說著,十香得意洋洋地抱起了胳膊。不知為什麼,感覺跟昨天相比充滿了自信,或者說是充滿了活力呢。
「呵呵,這不也挺好的嘛。偶爾也會有這樣的日子呢」
說這話的是琴裡。不知為何琴裡也和十香一樣顯得十分得意呢。 ……是發生了什麼好事嗎。
然後雖然覺得應該不會是這樣,但是士道還是把視線轉向了四糸乃身上。結果就連她也和平常有所不同呢。雖說沒有像十香和琴裡那樣顯得十分傲慢,但是卻會經常面部通紅地看向士道。
「怎麼了?感覺今天大家心情都挺不錯的啊……」
士道無力地微笑著,穿上掛在椅子上的圍裙,捲起袖子洗起手來。
把冰箱打開,取出培根和雞蛋。雖說比平常人數要多……不過材料也還夠用。
『——那麼接下來是,占卜節目呢』
就在士道準備早餐的時候,從客廳里傳來這樣的聲音。看來是琴裡把電視打開了呢。
「嗯?琴裡,這個女的就是昨天出現在電視上的那個人嗎?」
「是啊。因為昨天是星期日才在那個時間播出的,不過平常都是在早上播放的」
「嗯……原來如此」
三個人一邊這樣交談著,一邊聚精會神地看著電視。士道不禁苦笑著從櫃子中取出平底鍋。
接著從客廳傳來電視的聲音。
『——那個—,我是首字母是S•I的人,昨天讓男朋友親了我一下,果然他就是我命中註定之人嗎?不是說在昨天親我的人就會成為自己一生的伴侶嘛』
『恭喜你呢。 ——不過你是親在了嘴唇上了嗎? 』
『不是的,只是臉頰上呢……』
『那就很遺憾了,不是親在嘴唇上就沒有效果呢』
『誒誒誒誒——』
「什……!」
「哈?」
「誒……」
士道把頭轉了過去。剛剛不知為什麼感覺和電視聲混雜在一起聽到了她們三個人的聲音呢。
「嗯?你們三個人都怎麼……了……」
然後當士道把身體轉向客廳之後……不禁僵在了在那裡。
那是因為原本應該是和和睦睦地坐在那裡看電視的三個人,卻從眼中不斷發出閃光並註視著士道。
「那、那個……我說……」
士道不禁後退著,然後當的一聲撞在了水槽上。就在這時,放在那裡的勺子掉在了地面上,發出哐啷的輕聲。
——那個聲音,變成了開始信號。
「士道啊啊啊!」
「士道!」
「士、士道……先生……」
三個人同時喊出自己的名字飛撲過來。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
士道的慘叫聲迴響在住宅區的早晨。...<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未確認SummerVacation
暑假中的慣例,
便是到海邊遊玩並進行溫泉旅行!
「啊啊……還真是和平呢……」
忘記喧囂,享受空閒中休息的士道等人
然而卻不知在其暗處正在進行著絕壯的戰鬥——! ?
「士道!一起去洗澡吧!」
……要是有女生這麼說的話,這世界上的所有男生都一定會心跳不已吧。
而且還是和擁有夜色長發、水晶般雙眸的絕世美女一起。
然而被這樣搭話的士道,卻只能露出苦笑。
不知是不是因為看到士道的反應而感到了違和感,少女——十香輕輕歪了一下頭……終於察覺到自己剛才所說的話究竟指的是什麼意思,急忙搖了搖頭。
「不、不是的!剛才說的並不是指在一起洗澡呢!和、和士道全裸什麼的……不、不對!並不是這樣……」
十香面紅耳赤地拼命否定著。士道為了讓十香冷靜下來,溫柔地撫摸起她的頭部,不禁再一次露出了苦笑。
「沒關係,我明白你的意思」
「嗯……嗯」
十香總算是鎮靜下來並發出微弱的呻吟聲。
士道微微聳了聳肩,把目光投向周圍。 ——如果不是有十香的誇張反應的話,士道自己可能會因為十香剛才所說的話而變得慌張不已呢。
沒錯。現在士道他們並非在士道自己家中——而是建在某個海岸邊的一家旅館中。
十香剛剛說的話,也只是指一起走到男浴•女浴分開的地方而已。
為什麼士道他們會在這樣一個地方……理由非常簡單。
(——畢竟是難得的暑假,一起去旅遊吧!)
就在幾個小時前。士道的妹妹•琴裡突然這樣說道。
雖然士道因為冷不丁說出這樣的話而有些吃驚,但是他也十分清楚自己是不可能違逆司令官模式的琴裡的。 ……何況住在一起的十香、四糸乃還有耶俱矢和夕弦,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眼睛就變得閃閃發光,自己就更沒有辦法提出異議了。
最終士道他們在迅速地整理好自己的行李後,被<Fraxinus>所回收——然後傳送到<Ratatoskr>所擁有的沿海旅館•『芬撒里爾(Fensalir)』。
「——我說,你們兩人在幹什麼呢」
忽然間從背後傳來尖銳的聲音。
把頭轉向那邊後,發現有兩名少女站在那裡。剛剛向士道說話的用黑色緞帶紮起頭髮的少女——琴裡,以及頭上帶著草帽左手上套著兔子人偶的少女——四糸乃。
「好大的浴池……真是期待、呢」
『我說琴裡醬,快點把四糸奈特製服裝給我啊—!耶俱矢醬和夕弦醬已經搶到我們前面去了啊—! 』
四糸乃難得以一副興奮不已的樣子說道。
「是是……那麼,我們走吧。士道還有十香」
「嗯!」
十香誇張地點了點頭,然後走向露天澡堂的方向。士道、琴裡還有四糸乃則是跟在她的身後。
在走的過程中,士道悄悄向琴裡問道。
「……我說,怎麼突然想起帶我們出來旅遊了」
「……哼,畢竟是難得的暑假,難道你想把精靈們全都關在家裡不成?出來旅遊不僅可以驅散壓力同時也可以製造一些回憶,可以說是一舉兩得呢。這理由能接受吧」
沒錯。十香、四糸乃、還有八舞姐妹其實並不是人類。而是稱作精靈的特殊災害指定生命體。
現在則是通過某種方法封印了她們的大部分力量,不至於非常危險,但是要是感受到過大的心理壓力或是精神狀態變得不安定的話,原本被封印的靈力就會逆流,會發生不得了的事情。
因此琴裡她們<Ratatoskr>對於正在保護的精靈們進行嚴格的精神狀態管理。
「嘛,你說的確實在理呢……但是你不覺得太突然了嗎?」
「那也是沒辦法的啊。要是提前告訴你們的話,很有可能會把情報透露給某個礙事的人。好不容易想組織一次只有精靈們的旅行,要是因此積攢更多的壓力就完全沒有意義了」
「礙事的人?」
「鳶一摺紙啊」
「……啊——……」
士道不禁在臉頰上流下了一滴汗。
鳶一摺紙是士道的同班同學……同時也是把殲滅精靈作為目的的部隊、AST的其中一員。不用說,她和十香可以說是水火不相容。要是有她在的話,肯定會讓十香積攢更多的壓力呢。
「確實呢……不過以她的為人來看,總感覺她會在不知不覺中入侵到這個旅館之中呢」
「……!」
士道開了一個玩笑後,琴裡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那種事情……我是絕不會讓它發生的!這裡的警備很完美!連一隻貓都進不來呢!」
「我、我只是開玩笑而已了……你這是怎麼了」
士道說完後,琴裡猛地晃動了一下肩膀。
「沒什麼……都怪你說些無聊的話」
琴裡用鼻子哼了一聲後繼續說道。
「……今天,你不用想太多事情盡情放鬆就好了」
「誒?」
「因為八舞姐妹的緣故,難得的修學旅行不是變得一團亂嘛。……雖然可能無法彌補那次旅行,但至少……」
「琴裡……」
士道在撓了撓自己的臉頰後吐了一口氣。
「——嗯,這樣啊。真是謝謝你了」
然後琴裡染紅雙腮把臉瞥向別處。
「哼,這只是順便而已。你要記住這是為了十香她們準備的旅行呢」
「嗯,我知道——」
就在這時。
士道說話說到一半的瞬間,從旅館外面傳來咚!的爆炸聲。
「嗯!?」
「呀……!」
『噢噢—?發生什麼了呢—』
十香、四糸乃、還有『四糸奈』受到驚嚇般縮了下身子。士道也和她們一樣,把眼睛睜圓通過窗戶看向旅館外面。
「剛、剛才的聲音是……」
「……!啊、那個啊。那是煙花了,煙花。你們不用在意了」
士道說完後,琴裡發出有些不自然的慌張的聲音。
聽到這句話後,十香一下子就興奮起來。
「煙花!煙花就是那個吧,咚的一聲後啪啦啪啦!的那個吧!我可以去看看嗎!?」
「!不可以!!」
聽到十香的話後,琴裡急忙發出大聲阻止她。十香不禁顫了一下肩膀。
「呃……怎、怎麼了琴裡。居然發出那麼大的聲音……」
「……對不起。是不是嚇到你了。——但是,你看,現在不是要去洗澡嘛。我們快點過去吧」
「嗚、嗚……」
十香有些吃驚地點了點頭。
士道也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腦袋跟在了琴裡的後方。
◇
——同一時刻。
雖說這也是必然,鳶一摺紙在旅館背面的森林裡被好幾名警衛所追捕。
「可惡、跑到哪裡去了!」
「這裡是坐標A!丟失目標了!應該就在附近!不要大意了!」
尋找著藏在樹上的摺紙,男人們在森林裡轉動著。雖然他們身上穿的衣服類似於當地居民的服裝,但是臉上卻帶著夜視鏡、手裡持有非殺傷性的電槍,散發出異樣的氛圍。
「士道……」
摺紙用誰都聽不到的小聲叫出他的名字後,目光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現在是八月。不用說正是高中暑假期間。摺紙也有AST的工作和訓練,所以也不是每天都能夠見到士道。
因此,摺紙原本決定只要是休息日就要去見士道的——然而,今天士道他卻並不在家。
於是用能夠發出微弱電波的少女直覺搜尋士道的所在,結果發現士道在遠離天宮市的海岸邊。
雖然覺得這不太可能,但為了以防萬一摺紙還是迅速準備好行李,利用各種交通手段,前往少女直覺所指向的方向。
然而——迎接她的卻是異常戒嚴的警備。
「…………」
摺紙為了進行確認取出手機,從通訊錄裡找出士道的號碼並撥打電話。
但是士道並沒有接聽。在響了幾聲撥號聲後,就連到了留言電話。
「…………」
摺紙無聲地掛了電話。在自己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各種危險的景象。
說的具體些就是,手腳都被綁在椅子上的士道,和穿著如同邪惡組織女幹部般漆黑拘束服的令人憎惡的夜刀神十香的身影。
(嗚、哇啊!明明我非常不情願,但被十香強行拖到這種地方來了!)
(庫庫庫、士道啊。從今天起你就要永遠和我待在一起了)
(折、摺紙的話……摺紙的話,一定會來救我的!)
(沒用的!我的部下們都埋伏在森林裡!那傢伙是不可能到達這裡的!呵呵……快點忘記那種傢伙,我們一起來享受吧。士道……)
(住、住手!我可是已經有戀人……有要廝守終身的人了!)
(呵呵呵……)
(嗚、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摺紙把眼睛睜開,開始咬牙切齒起來。
「士道……!」
那個十香為什麼能夠躲藏在這麼大一片私有地之中,究竟是怎麼設下如此之多的陷阱,雖然有很多令人在意的事情,但是那些都不重要。
「…………」
摺紙撇了下下方。兩人一組的男人在下面搜索著摺紙。
「真是的……入侵者呢。有必要特意把它找出來嗎?」
「別大意了。到時會被司令訓斥的」
「哎呀,那我可不想呢。比起什麼入侵者要可怕100倍呢」
兩名男子一邊開著玩笑一邊緩慢行走著。
「——」
摺紙悄無聲息地從樹上跳下來,用膝蓋用力踢了一下站在右側男子的延髓。
「嗚……!?」
男子發出痛苦的聲音並倒向前方。
「嗚、哇啊!?」
左側的男子急忙舉起電槍並扣下了扳機。槍口冒出火花,一瞬間把黑夜整個點亮。不過在這種狀態下的射擊是不可能擊中的。摺紙輕巧地進行躲閃後,接近到男子身旁,朝著胸口狠狠來了一腳。
「咕呃……」
男子直接倒在了地上——變得一動不動。
摺紙迅速地從男子身上搶走裝備,並抬頭望向少女直接所指向的方位。
——士道,就由我來救出來。
在這之後無論會有什麼樣的阻礙,就算是神我也要殺給你看。
摺紙輕輕吐了口氣後消失在黑暗中——開始了前行。
◇
『請求回答<Fraxinus>!有什麼……有什麼東西在森林裡面! 』
浮游在旅館上空的<Fraxinus>艦橋擴音器中傳來悲鳴般的喊聲。
「有什麼——究竟是什麼東西啊!?」
椎崎有些困惑地發出回應後,警衛慌張地大喊道。
『我也不清楚……!但是,它確實存在……!可惡,竹原和淡島已經被幹掉了!究、究竟是什麼東西啊啊啊啊! 』
「冷、冷靜下來!總之,先把更多的情況——」
屏幕上顯示有沿海地區的地圖、以及配置在附近的30名警衛的光標。
但是原本慌張地來回移動的光標,按照一定的節奏一個接一個地停止了下來。
在確認到森林裡有入侵者存在後還不到30分鐘,這邊就已經損失了將近10名警衛。
毫無疑問,這太過異常了。意料之外的事態。
「司令呢!?」
「現在正帶著十香醬她們前往澡堂!說過一會兒會回來!」
「副司令呢!?」
「不知去向!」
「真是的偏偏在這個時候……!」
川越使勁撓著自己的頭髮。現在在艦橋中的就只有川越、幹本、椎崎、中津川、箕輪這五個人。由於司令•副司令不在,艦橋現在正處在極度混亂中。
就在這時,就像是繼續追擊般,又有別的通信在艦橋中響起。
『這。這裡是齊藤!在坐標D發現手代木和川西!裝備全部被奪走,處在昏迷狀態中! 』
『坐標E!在森林中發現可疑者,準備進行追蹤——嗚、嗚哇啊啊啊! ? 』
『上林!上林! ! 』
在艦橋中響起淒慘的叫聲。船員們雖然處在混亂之中,不過為了重整陣勢而操作起了控制器。
「總……總而言之,有什麼人潛藏在森林裡這一點沒有錯!開始尋找它的反應!」
椎崎大喊道,然後開始進行操作。
沒過一會兒,從擴音器中傳來咚!的聲音。
「發、發生什麼了!」
「確認陷阱的發動!看來敵人中了坐標F的地雷!」
「運氣不錯……!雖說是非殺傷性武器,但也肯定會讓它昏迷的!只要派人控制住那裡——」
「好!木崎•柏田班快去抓捕目標!」
『了解! 』
川越發出指示後,警衛進行回應。但是——
『——在、在坐標F並沒有發現目標的身影。確認地點沒錯嗎? 』
「沒有錯誤。你看看是不是被炸到周邊去了?」
『了解。開始進行搜索——什、嗚、啊啊……! ? 』
『餵、餵,怎麼了木崎。餵——嗚、嗚哇! ?你、你要幹什麼! 』
伴隨著叫聲傳來連續的槍聲——最終,通信機變得沉寂起來。
「難、難道說……並不是真的中了地雷,而是為了把人吸引來才故意……?」
聽到中津川的話後,船員們不禁屏住了呼吸。
「什……究、究竟在森林裡發生了什麼……」
箕輪發出顫抖的聲音。
身份不明的某種東西在森林裡面。
那個東西連續擊倒多名強壯的警衛後,穿越地雷陣前往旅館所在的方向。
「!5號攝像機!顯示圖像!」
在椎崎發出聲音的同時,在主屏幕上顯示出森林裡的影像。
在黑暗和爆風中——有一名少女如同疾風般迅速移動著。
『什……! 』
看到她的身影后,船員們全都屏住了呼吸。
直到肩膀處的頭髮。奢華的身軀。以及,如同人偶般沒有任何表情的面孔。
沒錯。那個人——正是十香的宿敵•AST的鳶一摺紙。
「怎麼可能……她一個人就能擊倒那麼多人……!?」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裡可是離天宮市有幾百公里啊!」
「究、究竟要怎麼辦……」
「總、總之要向司令進行報告!」
椎崎慌慌張張地開啟琴裡專用的通信迴路。
◇
「……大家。真是不好意思,你們能先進去嗎」
和士道分開之後。當走到女浴的門簾前時,琴裡突然停下了腳步,朝著走在後面的兩人還有一隻這樣說道。
「咦,怎麼了琴裡」
「不進去……洗澡嗎?」
『為什麼啊—?琴裡醬不是很喜歡洗澡嘛—』
十香、四糸乃、還有『四糸奈』這樣說道。琴裡把視線投向上方,一邊撓著臉頰一邊回答說。
「啊—……就是那個了。我去一趟衛生間。我待一會兒就到裡面,所以你們先進去吧」
「嗯,這樣。我明白了」
「那麼……我們就先進去了」
『待會兒見—』
琴裡說完後,兩人還有一隻意外地很坦率地點了點頭,走向更衣間。
琴裡在揮了揮手目送了她們之後——從口袋裡掏出小型耳機裝在耳朵上,把圈在浴巾裡的手機打開。
「——是我,讓你久等了」
『司、司令! 』
琴裡這樣說完後,從耳機對面傳來川越焦躁的聲音。
『入侵者的身份已經清楚了!是AST的……鳶一摺紙! 』
聽到川越的話後,琴裡不禁抽動了一下眉毛。
「……果然嗎。在聽到有入侵者的時候就多少已經猜到是她了呢」
『現在目標已經進入到坐標G!我們這邊的負傷者為十二名!嘗試著手動操控陷阱進行迎擊,但是全部被她突破了!完全不敢相信這會是人類的所作所為! 』
「她使用顯現裝置了嗎?」
『沒、沒有,並沒有相應的反應!完全是靠著自己的身體能力穿越的陷阱……! 』
「……切。真是來了個不得了的怪物呢」
琴裡可憎地咂了咂嘴後,看向顯示在手機屏幕上的地圖。
「噢噢!這還真是不得了呢!」
在進入到浴場之後,十香發出了響亮的聲音。
用突兀的岩石作成的寬敞浴池不斷冒起熱氣,在那對面則是能夠看到藍色的水平線鋪展在整個視野。原來如此,這就是傳說中的海景溫泉的樣子。
「真的,好……寬敞呢」
『噢—!充滿了開放感呢—! 』
四糸乃和『四糸奈』也像十香一樣,發出興奮的聲音。
就像是對此進行回應般,從浴池裡側傳來耳熟的聲音。
「庫庫……一如往常般精神滿滿呢。嘛,這裡的浴池已由吾等八舞盡情享受了」
「呼應。終於來了嗎,十香、四糸乃、四糸奈」
看向那邊後,發現了沒有任何羞澀感仁王站立在那裡的苗條少女——耶俱矢,以及巧妙地用手隱藏住胸部和下腹的豐滿少女——夕弦的身影。
和十香、四糸乃一樣,她們是精靈的雙胞胎。之前也說過,她們是搶先一步來到澡堂的。
「庫庫、吾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來吧,到吾等之城堡中吧!」
說完,耶俱矢便招手叫她們過來。但是十香則是搖了搖頭。
「嗯,但是先稍等一下。在進入浴池之前得先把身體洗乾淨才行」
說完後,十香坐在淋浴處開始洗起了身體。四糸乃和『四糸奈』也像她一樣洗起了身體。
「……嗯,十香和四糸乃有好好記得這點呢,值得表揚」
接著,從耶俱矢和夕弦旁邊傳來輕輕的聲音。
在那裡的是<Ratatoskr>的分析官、村雨令音。充滿睡意的雙眸是她的特徵。平常巧妙地藏在衣服中的巨乳,由於得到了解放在熱水中不斷晃動著。順便說一句,浮在旁邊的圓桶中則是放著傷痕累累的小熊玩偶。
「嗚……說、說起來」
「責備。……完全忘記了呢」
耶俱矢和夕弦完全沒有了剛才得意的氣勢,不禁縮起了肩膀。
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下後,迅速地從浴池中站了起來,走到十香她們的旁邊開始洗起了身體。
然後,和大家一起進入到浴池之中。
「嗯嗯嗯—……嗯,這真是……感覺好棒啊……」
「是的……很舒服……呢」
『啊哈哈—,宛如天堂呢』
十香、四糸乃、『四糸奈』在吐了一口氣後放鬆全身肌肉。
終於取回剛才氣勢的耶俱矢和夕弦,再一次從浴池中站了起來。
「庫庫庫,已經萬事俱備!貌似琴裡還沒有到來,不過就這樣吧!十香及四糸乃喲,吾已經厭倦單純地泡澡了。要不要和吾等來一決勝負? 」
「一決勝負?」
十香歪了歪頭後,這回是夕弦說道。
「說明。畢竟這裡這麼寬敞呢。所以我們來舉辦一場精靈對抗澡堂游泳比賽(100米自由泳)怎麼樣」
「噢噢!」
聽到她的話後,十香眼睛變得閃閃發光並站了起來。
但是——很快就搖了搖頭。
「聽起來確實很有意思呢……但是之前士道說過不可以在公共澡堂裡游泳呢」
「嗚……」
「猶豫。那個……」
耶俱矢和夕弦變得支支吾吾起來,兩個人在說了悄悄話後,換了一個姿勢再一次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改變項目即可!」
「提案。也就是比賽誰潛水潛的時間最長」
說完,『四糸奈』便大聲響應著。
『噢噢—?那樣的話四糸奈我最擅長了—!要比賽嗎—? 』
『……! 』
聽到『四糸奈』的話後,八舞姐妹不禁抽動了一下眉毛。 『四糸奈』雖然是獨立人格……但是身體機能卻是依靠於四糸乃。就算『四糸奈』潛在水里,只要四糸乃在外面進行呼吸的話她就可以一直在下面進行潛水。無論怎麼看都贏不了她呢。
兩個人再次說起了悄悄話,然後擺出了又換了一個姿勢說道。
「那、那就這樣!這樣大家就都公平了!」
「提案。現在這裡是年輕美貌的少女們一絲不掛進行嬉戲的夢之樂園。我們用語言描繪出這個場景,最讓審查員感到興奮的人獲勝怎麼樣?」
「審查員……?」
十香皺起眉頭後,耶俱矢和夕弦把臉朝向左上方,大聲喊道。
「就是這麼一回事!沒有異議吧,士道!」
「說明。首先我把現狀傳達給你,必須說令音的胸部真是太過凶悍了。剛剛稍微撫摸了一下,給人一種如同看到了世界真理般的感覺。士道最在意誰的身體呢?我會詳細調查之後進行報告的」
然後從聳立在浴池中的牆壁對面傳來模糊的聲音。
『——我說、別把我捲進去啊! 』
「士道!?你居然在那裡嗎!」
雖然男浴和女浴的入口處離得很遠,但是浴池貌似是連在一起的。十香不禁驚訝地喊道。
「…………」
不知為什麼,在得知士道就在牆壁對面後,心情變得微妙起來。突然覺得把皮膚裸露在外面很害羞,十香把整個身體都沉浸在熱水中。
看到她的這副樣子,八舞姐妹在對視了一下後看向十香,如同怪蜀黍般活動著手指。
「庫庫。這樣啊這樣啊。那麼就從十香汝來開始吧!」
「肯定。我會把十香身體的觸感一五一十地傳達給士道的」
「什……!你在說些什麼!換、換成別的比賽吧!」
十香向後退卻著,而八舞姐妹則是不斷地靠近過來。沒辦法,十香為了加快逃跑的速度不得不——最終,精靈對抗澡堂游泳比賽(無限制自由泳)正式開始了。
「真是的……她們在幹些什麼啊」
聽到從牆壁隔壁女浴傳來的聲音,士道一邊苦笑著一邊伸展著身體。
從全身的毛孔,積攢起來的疲勞全部都溶解消失掉般的感覺。士道在發出「嗯嗯—……」的聲音後,放鬆整個身體。
「啊—……還真是不錯的澡堂呢」
然後坦率地說出自己的感想。
突然間說「要出門旅行所以趕緊收拾下行禮」的時候真是吃了一驚,但是自己這次必須要向琴裡表示感謝才行呢。
確實這幾個月,在士道周圍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完全沒有休息的空閒。像這樣沒有任何事情,和平的一天還真是久違了呢。
士道一邊眺望著遠處靜靜晃動著的紺碧色的水平線,一邊輕輕吐了口氣。
「啊啊……還真是,和平呢……」
「可惡、可惡!那是什麼東西啊!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啊啊啊啊!不應該是簡單的警備任務嗎!我可沒聽說要和這種怪物作戰啊啊啊啊!」
「冷、冷靜下來!你這樣就完全中了對方的圈套!」
「坐標G,請求回答!坐標G!混蛋,濱木和浦田被幹掉了!」
從那樣和平的地方大概距離800米的地方。
旅館背面的森里中則是變成了慘叫聲接連不斷的人間地獄。
潛藏在森林中看不到的敵人。完全不得要領的指示。一個接一個被幹掉的同伴。 <Ratatoskr>的警衛們已經陷入到恐慌狀態中。
「總、總之,不能讓敵人接近旅館!」
「閉嘴!那種事情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但是,看不到敵人我們也完全——」
就在這時,右邊的灌木叢有所動靜。
「嚇——!」
警衛之一的葛西把電槍朝向那邊開了好幾槍。連續不斷地冒出火花並最終因為沒有電量聲音變成了哢嚓哢嚓的聲音。但是葛西並沒有因此而停止開槍。充滿血絲的眼睛望向什麼都不存在的地方繼續開著空砲。
「餵、住手!那裡什麼都沒有!」
「別浪費子彈!快點裝填新的電池!要是現在被——」
就在說到一半的時候,石田屏住了呼吸。在葛西的背後,有一名奢華的少女身影。
少女就像是蜘蛛俠般倒掛在樹枝上,悄無聲息地接近到葛西的背後,然後迅速地移動著手臂。
下個瞬間,看到少女手上有什麼東西閃了一下,葛西發出「哇!?」異樣的聲音接著翻起了白眼,槍也掉在了地上。 ——恐怕是,細線。把結實的纖維線纏在葛西的脖子上,勒緊靜脈和氣管讓他失去了意識。
「葛、葛西!」
石田舉起電槍後瞄準少女扣下了扳機。
然而少女扭動身體,用葛西的身體作為盾牌擋住了電槍。
「什——」
下個瞬間,少女保持著倒掛的姿勢用從其他警衛那裡搶來的的電槍朝向剩下的兩個人,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
「咕!」
「哇啊!?」
在發出苦悶的聲音後——兩個人倒在了地面上。
『目標現在在坐標H交戰中!這邊的負傷人數已經超過了20人! 』
『陷阱群全部被避開! 』
『完全沒有停止前進的跡象! 』
「切——」
面對接連不斷傳來的壞消息,琴裡不禁咂了咂嘴。
這樣下去的話鳶一摺紙肯定會入侵到這個旅館裡面。那樣的話十香會變得不高興四糸乃她們的精神狀態也會惡化的。最重要的是——好不容易和士道一起出來的休假會徹底毀掉。
琴裡的目光變得尖銳起來,朝著耳機發出指令。
「決不能讓對象入侵到旅館中。在她突破坐標H之前無論如何也要擊退她。——允許使用一部分顯現裝置。就交給神無月了」
但是就在琴裡說完的瞬間,<Fraxinus>的船員們看起來有所動搖。
「……怎麼了?難道對於使用顯現裝置感到猶豫?沒問題的,神無月的話肯定能夠——」
『不、不是的……並不是那個意思,司令……』
『現在、副司令並不在艦橋中……』
「哈啊!?這是怎麼一回事!在這個緊急狀況下他去哪兒了啊!」
『不、不清楚呢……』
椎崎有些困惑的樣子說道。琴裡不禁使勁撓起了頭部。
「啊啊真是的……偏偏在這個時候!」
「?怎麼了,司令」
「還能怎麼樣!明明鳶一摺紙就快要入侵到這裡了,神無月他卻不見人影了!」
「那還真是麻煩呢。那該怎麼辦呢」
「那還用說!快點把他找出來!還有以防萬一提前準備好鑰匙!要是入侵到旅館裡的話——」
說到這裡的時候,琴裡突然感覺到莫名的違和感。
總感覺自己在和十分耳熟的聲音進行對話。而且還不是經過耳機傳來的模糊聲音,就像是站在眼前對自己說話般的音質。
「…………」
琴裡把朝向手機屏幕的眼睛緩緩抬了起來。
發現一個戴著頭戴式耳機手裡拿著收音麥克風的高個男子,挑起女浴的紅色門簾露出燦爛的笑臉。
神無月恭平。琴裡所尋找的<Ratatoskr>副司令兼<Fraxinus>副艦長。
「……你在做什麼」
「司令才是。我還以為您已經入浴了才准備好這些器材的……」
「…………」
琴裡無聲地攥起拳頭,然後朝著神無月的下顎來了一記上鉤拳。
「咕喝……!?」
「你居然在這緊急狀況下偷窺女浴!」
「這、這是誤會!才不是偷窺呢……!我可是紳士!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完全沒有說服力啊!那些誇張的設備是怎麼回事!明明就是想要偷窺!」
「才不是這樣!這些全部都是錄音機器!其實我是屬於只對聲音感到興奮的類型呢!」
「誰•管•你啊啊啊啊啊啊啊!」
「噶啊!?」
琴裡朝著胸口賞了一記螺旋拳後,神無月在發出「非、非常感謝……!」的聲音後倒在了地上。
『坐標H被突破了! 』
「哈……!」
從耳機傳來的聲音,讓琴裡突然清醒過來。
「我說,神無月!你睡什麼啊!快點起來!」
「………………」
慌慌張張使勁搖著神無月的肩膀,但是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看來是完全失去意識了呢。
「真是關鍵時候派不上用場……!」
說出極其不講理的台詞後,琴裡再次看向手機。
「沒辦法……原本是想要盡可能避免使用它的,那就趁大家洗澡的工夫解決掉吧。把操作權轉移到我這邊的手機上!鑰匙認證!沿海旅館•『芬撒里爾』變形!」
『是……! 』
對琴裡的聲音,船員們一起做出回應。
◇
眾多的士兵。大量的地雷。充滿惡意進行偽裝的陷阱。不間斷的電槍射擊和橡膠彈。
輕鬆地穿過讓人感到異常般的警衛和各種陷阱,摺紙終於到達了旅館。
「士道……你等著我」
用手握向後門的門把——之前的瞬間,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然後從背包中拿出少女之必備物品•塑料炸彈,把它貼在門把周圍,插上雷管堵住耳朵按下了開關。
咚!的一聲後,後門被整個炸飛,穿越不斷冒起的煙霧走進旅館裡面後,發現在門的里側有一根很不自然地斷開的電線。恐怕是向門把通電用的吧。要是疏忽大意碰了門把,估計早就被電暈了。以防萬一進行爆破處理這是太正確了。
但是在救出士道之前還不能鬆懈。摺紙在一起緊張起來後,從口袋中取出手機,使用了少女直覺。
「東樓三層的……房間」
摺紙低聲嘟噥後,穿著鞋在旅館走廊中奔跑起來。
在看到走廊裡面的自動巡邏槍後從腰間拔出少女必備物品之二•兩把9mm手槍將其擊穿爆炸,小心迴避設置在地面上的陷阱,前往目標所在的房間。
設置在室內的陷阱,雖然難以進行迴避,但是比起室外的規模要小得多,而且視野也相對明亮比較容易感知。最重要的是——在摺紙自己房間裡也設置有類似的陷阱,所以對於它們的可動範圍以及死角瞭如指掌。
——很快,摺紙就到達了之前發現有士道反應的房間面前。
雖說這次在門上也有可能設置有什麼陷阱,但是要是在這裡使用炸藥的話,有可能會把士道捲入其中。於是摺紙用9mm手槍把門把擊穿,在確認了安全之後走向房門。
「……!?」
就在這個瞬間,伴隨著嘎嘎嘎嘎……這樣低沉的聲音,摺紙的腳下發生輕微的震動。
「地震……?」
有些詫異地轉動著頭部說道。但是現在可不是在意這種事情的時候。一邊舉著手槍踹倒房門,一邊走進房間裡面。
「士道。我來救——」
但是。摺紙突然停止了話語。
房間裡面沒有任何人在。
「……?」
摺紙是不可能搞錯房間的……但為了確保沒錯,還是拿出少女直覺再一次確認士道的位置。
「……!這是……」
摺紙不禁把眼睛睜圓。士道的反應——在進行移動。
一瞬間還以為是士道被轉移到其他的房間……但並不是這樣。
沒錯。旅館內部的形狀和剛才有所不同。
「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摺紙低聲嘟噥的瞬間。從剛剛摺紙踹倒的房門上方有金屬制防火門落了下來。接著從通氣口的地方有某種煙霧吹了進來。
「庫……!」
摺紙摀住嘴部,朝著防火門開了好幾槍。但是防火門十分堅固,摺紙愛用的9mm手槍程度的威力根本無法對它產生傷害。
那就只能把它炸開了。摺紙把手伸向腰間,想要取出下一件少女必備物品。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意識逐漸變得朦朧起來,甚至無法繼續保持站立狀態。
「嗚……」
視野變得模糊起來。意識就如同要被人拉走一般。雖然想要通過咬破嘴裡的肉來抗衡睡意——但是如同被睡魔附身般的感覺不斷襲向摺紙的大腦。
「士、道——」
摺紙在模糊的視野中呼喚著士道的名字。
「……說起來現在幾點了呢……?」
沉浸在浴池中處於迷迷糊糊狀態的士道睜開了眼睛。
記得琴裡說過,為了一起吃晚飯所以定在晚上8點在大廳集合。
為了不遲到想要知道時間於是把目光轉向四周——但是浴場中並沒有時鐘的樣子。
「嗯—……」
士道一邊撓著臉頰,一邊從浴池中站了起來並走向更衣間。
畢竟是琴裡定的事情呢。哪怕只是遲到了1分鐘也會強迫自己進行超級羞恥的懲罰遊戲吧。所以絕對不能遲到呢。
而且泡了長時間的澡,自己也想稍微涼快一會兒呢。用自己帶進來的毛巾迅速擦乾身體走向更衣間。
「呼—……」
一邊吐著氣一邊尋找著時鐘……但是在更衣間裡找不到類似的物品。
沒辦法只好走到自己的脫衣筐前面,從褲子袋裡取出手機。
就在這時,比起時間士道被另外的東西吸引住了目光。
「嗯……?」
看來有未接電話呢。打開屏幕一看,未接電話記錄裡面有『鳶一摺紙』的名字。
「摺紙……?」
難道是有什麼急事嗎。士道選擇了她的名字,屏幕上顯示出撥打電話的畫面。
琴裡說過,決不能讓她知道這個地方。 ……話是這麼說,就連士道自己都不清楚這裡是在日本的哪個地方。只是打個電話確認下有沒有什麼急事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於是士道按下了撥打的按鈕。
「………………!」
讓摺紙原本變得朦朧的意識清醒過來的,正是放在口袋中手機的震動感。
想辦法拖動著使不上勁的手取出手機。然而在接受畫面上顯示的是——『五河士道』的名字。
「啊……」
摺紙發出嘶啞的聲音,按下了接聽按鈕。
『喂喂?是摺紙嗎? 』
「士、道……?」
『是啊……你怎麼了?聽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誒? 』
聽到摺紙的話後,士道不禁發出疑問的聲音。
『沒事是指……嘛,算了。說起來你不是給我打電話了嘛,你有什麼事情嗎? 』
「士、……道……我、已經……、快從……夜刀神……十香身邊——逃……走……」
摺紙用口齒不清的聲音說道,士道則是有些困惑地說道。
『那個……你要是能簡短說完的話我就現在聽一下……要是需要說很長時間的話那就等一會兒再說可以嗎?我現在正在洗澡呢……』
「……!?」
——瞬間。
原本籠罩在摺紙意識上的濃霧,全部都消散了。
「——在浴池?」
『誒? 』
「你現在在洗澡?」
『是啊……那又怎麼了? 』
「…………」
摺紙快速拖起身體,從腰間取出少女必備物品之三•手榴彈,盡可能迅速地炸毀防火門。巨大的響聲以及爆風散佈在整個房間。
『嗚、嗚哇! ?究、究竟是發生什麼了摺紙!剛才的聲音是——』
「你在那裡等一下。——我也很快就會過去」
『誒?不好意思,你能再說一遍嗎?剛才有些耳鳴結果沒聽清——』
摺紙把電話掛斷,再次朝著浴池進軍。
突然間電話就掛斷了。士道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
「……剛才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到最後也沒弄明白是有什麼事情……嘛,如果真是急事的話肯定還會再打過來的吧。
在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後,士道確認了表示在屏幕上的時間,再一次回到了浴場中。
◇
「什……!」
原本站在女浴門前操作手機終端擺出勝利姿勢的琴裡不禁發出狼狽的聲音。
在旅館變形之後利用防火門和催眠瓦斯以為徹底抓住目標了,但是突然間就再一次站了起來,把防火門炸飛從房間裡逃了出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瓦斯到底有沒有好好放出來啊!」
『沒、沒有問題!曾經有一度已經完全停止活動了! 』
「那為什麼突然間又滿血滿狀態原地複活了啊!」
『我、我也不清楚……! 』
椎崎發出悲鳴般的喊聲。琴裡咬緊牙根再次操作起了手機終端。
「沒辦法了……!既然如此就破罐破摔了。機動旅館『芬撒里爾』發動全體機構封死目標……!」
『了解! 』
「————」
伴隨著如同地震般的地鳴聲,旅館的走廊如同拼圖般進行變形。有的跑向右邊,有的移動到左邊。橫縱無窮盡進行變化的地板牆壁天花板,具有一種超現實般的魅力。
用比喻的說法的話,就像是處在巨大的時鐘或是擁有復雜結構的引擎之中一樣。普通的人類要是被扔進如此巨大的物品之中會因為本性的恐懼感而無法動彈。
但是。今天的摺紙是凌駕於阿修羅般的存在。
頭腦異常清醒。意識也十分清澈。全身上下都高漲著力量,從未有過的充實感支配者身體。
「——那裡」
低聲嘟噥之後,摺紙把背在身上的包扔下開始進行跳躍。
接著為了到另外一條路用手扒住牆壁,然後接著進行跳躍。踢了一下天花板後跳往深處的走廊。
如同完全理解了旅館變形機構般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就連摺紙自己也嚇了一跳。 ——能夠感受得到。憑藉感覺。憑藉本能。憑藉直覺。如同在自己應該前進的道路上鋪上了一層光之絨毛般,能夠看出變形機構的空當。
——士道現在正在洗澡。
不用說,在浴池裡圍著毛巾可是違背禮節的。也就是說,在入浴期間就只有熱水遮擋著士道的身體。要是摺紙也能夠泡在同一個浴池中的話,就相當於是一起穿上了同一件衣服呢。光是想像這副景象,摺紙體內的血管在不斷擴張著。
精神和身體的同步率已經超過了400%。以這種感覺進行戰鬥還是頭一次。自己已經無所畏懼了。
就像是阻礙摺紙前進般,旅館的走廊開始變形把道路封死。
「…………」
然而摺紙卻並不慌張。把手伸向腰間,和剛才一樣掏出一顆手榴彈,用流暢的動作拉掉拉環扔向了前方。
——發出巨大響聲的同時,榮光之路再次出現在摺紙的視野中。
然後摺紙按照光芒的引導不斷向前跳躍著——並最終到達了約定之聖地。
寫有『男』字的藍色門簾。這正是士道所在的男浴。
「士道——我們,就要合為一體了——」
摺紙穿過門簾,把變得破破爛爛的衣服以及原本為了穿給士道看的決勝內衣都脫了下去。
變成剛剛出生下來樣子的摺紙,就在一步一跳地走向浴場——
「……!」
就在途中。因為發現了某樣東西而屏住了呼吸。
在寬敞的脫衣間中央附近。那裡有唯一一個在使用中的脫衣筐。
「這是——」
摺紙就如同是被誘蛾燈吸引過來的蟲子般,無意識中被它吸引了過去。
接著站在筐前的摺紙,在把雙手和在一起之後把頭低了下去。
「庫……!」
從旅館某處傳來驚人的爆炸聲,天花板上也啪啦啪啦地掉下建材的碎片。
看來是鳶一摺紙把封死的道路用炸彈給炸開了呢。真是個亂來的女人。琴裡憎恨地皺起眉頭。
「居然跟我玩這套……!正合我意,既然如此那就——!」
就在這時,琴裡停止了話語。
原本顯示在手機屏幕上的地圖出現了噪點,到最後變得什麼都無法顯示了。
「什……等一下!這是什麼狀況啊!」
『因為剛才的爆炸機器發生異常!無法確認目標的反應! 』
「你、你說什麼!?」
琴里以差點把手機摔在地上的氣勢大聲叫喊道。
「抓緊時間進行修復!這就像是有外星人潛藏在船裡一樣啊!至少要找出她的所在,否則就會變得很糟糕——」
「?什麼東西很糟糕啊?」
「……!」
因為突然傳來的聲音,琴裡不禁顫動了一下肩膀。
把臉轉向那邊後,發現剛剛洗完澡出來穿著和服的十香歪著頭站在那裡。
「十、十香……還有,大家……」
在十香的身後則是同樣穿著和服的四糸乃、令音,還有估計是沒有取和服就直接跑去澡堂,和剛才穿同樣衣服的八舞姐妹。看來大家都已經洗完澡了呢。
「嗯。對不住了,琴裡。本來是想一直等到你來的,但是因為你遲遲不來肚子餓得不行了」
十香說完後,就像是配合她的話般響起咕嚕咕嚕……這樣可愛的肚鳴聲。
「這、這樣啊……」
琴裡用有些激動的聲音回答道。就在這時,令音就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在抽動了一下眉毛後輕輕搖了搖頭。
——恐怕是想說,不要讓十香她們感到不安比較好。
「…………」
超過時限了。琴裡在吐了一口氣後,小聲對著耳機說道。
「……我離開一會兒。一旦確認了她的反應,無論採用什麼手段都要把她抓住。還有,記得通過變形不要讓十香她們看到被摺紙破壞的地方」
『了、了解! 』
聽到船員們的回答後,琴裡重新轉向十香她們。然後八舞姐妹左右對稱地拽住琴裡的手。
「庫庫,正好呢。琴裡,汝也跟著一起來吧」
「同行。我們正打算去迎接士道呢」
「誒……?啊,那個……」
琴裡被八舞姐妹拉著手,半強制地脫離了戰線。
「…………」
——Beautiful。
摺紙心滿意足地吐了口氣。啊啊,世界是如此之美妙。
……順便說一句,現在在摺紙眼前則是有一個被翻得亂七八糟的脫衣筐。
摺紙緩緩地把視線轉向浴場方向。
前菜已經享受過了。現在開始——就輪到主菜了。
但是,就在這時摺紙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從走廊方向傳來好幾個人的腳步聲和說話聲。看來是享用前菜的時間過長了。
「庫……」
摺紙在一瞬間進行思考——逃跑?藏起來?還是說在這裡對敵人進行迎擊?
然後——連一秒鐘都沒有到,就得出了結論。
「切——」
對於之前剛進行了長途行軍消耗大量體力的摺紙來說,是不太可能敵得過複數敵人的。摺紙心有不甘地咂了咂嘴,把自己的衣服捲了起來藏在了一個大櫃子裡。
「啊……」
就在這時,摺紙注意到了一件事。
摺紙手上正握著,士道的內衣——
作為代替自己的內衣則是忘在了那裡。
「士道!差不多到吃晚飯的時間了!」
「庫庫庫,汝要泡到什麼時候啊!該不會是中了希普諾斯的詛咒了吧!」
「警告。請注意,過長的泡澡會搞壞身體的」
一邊說著,十香、耶俱矢、夕弦沒有任何顧慮地闖進男浴的更衣間。
「啊、那個,等一下……!」
琴裡雖然想要阻止她們,但是她們三個人已經走了進去。 ……嘛,也沒有其他客人在裡面,也無所謂了。琴裡在吐了一口氣後跟了上去。
「餵—!士道!」
『……嗯,啊啊……十香……? 』
就在十香在更衣間呼喊他後,從浴場方向傳來士道模糊的聲音。
「嗯,該吃飯了!」
『這樣……已經到這個時間了嗎。對不起,雖然之前確認過一次時間,但不小心睡著了呢。馬上就出去,所以你們就先過去吧? 』
「噢噢!我知道了!」
聽到他的回應後,琴里松了一口氣。之前一直擔心失去蹤影的摺紙或許會來襲擊士道。
雖說還不能夠安下心,但是至少確認了士道的安全這點就先打個及格分吧。琴裡再次深深吐了口氣。
然而就在這時,琴裡發現在更衣間的地板上有一個筐放在外面。裡面的衣服也放得一團亂。
「真是的……就算沒人在也不能脫得這麼亂啊」
琴裡一邊嘟噥著一邊開始疊起衣服放在筐里。
——就在這時。
「誒……?」
琴裡不禁僵住了身體。
一邊把視線投向散亂堆積起來的衣服,一邊咽了一下口水。
筐里面放著大浴巾、短袖體恤、牛仔短褲。
這些倒沒什麼問題。這都是士道剛才穿過的衣服。
但是——問題是在那之後。
明顯是女性用的牛奶色內褲和胸罩也落在了那裡。
「誒……這、這是……」
一瞬間「難道說,士道他忍不住動手了……?」如此思考到,但是女性這邊沒人說自己的內衣被人偷走了啊。
更糟糕的是……在筐里根本找不到士道原本應該穿著的男性用內衣。
「難、難道說……」
在腦海裡不禁浮現出,畫好妝彎著腰「叫我姐•姐•啦❤」並向自己投來飛吻的士道身影,琴裡使勁搖起了頭。
「雖、雖然、我確實對他說過要懂得女孩子的心情……但、但是並不是這個意思——」
「嗯?怎麼了,琴裡」
「……!」
被十香冷不丁地這麼一問,琴裡不禁屏住了呼吸,把內衣藏在了浴巾下面。
「有什麼東西嗎?」
「什、什麼都沒有!我、我們快點走吧!好吧!?」
「嗯……?嗚,嗯……」
琴裡總算是壓抑住自己混亂的感情,推著十香的後背離開了更衣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未確認Brother
琴裡最愛的哥哥•士道居然變成了女生! ?
「士、士道、難道、你……」
「真是的,不要叫我士道啦。要叫我姐•姐•啦❤」
讓士道變回男性的戰爭即將開始! ?
「哈啊……」
早晨。五河琴裡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從自己家中的樓梯走了下來。
搖擺著用黑色緞帶紮起來的長發,使勁揉著眼睛走向洗手間。
就在這時。
「啊,早上好,琴裡醬」
琴裡走進洗手間的時候被先到那裡的人搭話道。
「嗯—……早上好……」
琴裡用充滿睡衣的聲音回答——下個瞬間,身體不禁定在了那裡。
理由很簡單。因為那名先客自己之前從來都沒有見過。
不對、準確的說,也並非……完全沒見過。
中性的面孔,溫柔的雙眸。站在那裡的毫無疑問就是琴裡的哥哥,五河士道。
不過前提是能夠無視他的長發、異常柔軟的身體以及穿著純白胸罩和內褲這一點。
「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
由於看到過於具有衝擊力的景象,琴裡不禁把眼睛睜圓並凍僵在了那裡。也不知是怎麼看待琴裡的反應,士道露出了微笑。
「你是怎麼了呀?啊、難道說你還沒有睡醒嗎?琴裡醬還真是個愛•睡•蟲呢」
說完,士道用手指輕輕捅著琴裡的鼻尖。結果以鼻子為起點,全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你、你這身打扮是……」
琴裡一邊瞪著士道的整個身體一邊發出顫抖的聲音——但很快就屏住了呼吸。
沒錯,士道的異常並不僅限於他的打扮。
士道現在只穿著內衣。也就是說能夠清楚地看到他的身體曲線。
士道,是個男生。原本應該是這樣。但是……現在支配著琴裡意識的是極其微妙的違和感。
不知為何現在印在琴裡雙眼中的身體,總感覺具有美妙的曲線,而且給人一種十分柔軟的感覺,此外胸罩也塞得滿滿的——
「…………」
似乎是感受到了琴裡的視線,士道扭起了身體。
「怎麼了?琴裡醬」
「……!?」
琴裡受到瞭如同被閃電擊中般的衝擊,眼睛不禁開始亂轉起來。
「士、士道、你、難道說……」
「真是的,不要叫我士道啦。要叫我姐•姐•啦❤」
士道用十分可愛的動作這樣說道。
琴裡把充斥了整個肺腑的絕望轉變為聲音,發出了淒慘的慘叫聲。
「嗚……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琴裡發出慘叫聲後,坐在周圍的十香、四糸乃、耶俱矢、夕弦,以及士道都不禁顫了一下肩膀。只有坐在琴裡斜方的令音以一副鎮定的樣子歪了歪頭。
「怎、怎麼了,琴裡。突然間發出那麼大聲」
坐在旁邊的十香把眼睛睜圓向她問道。擁有夜色長發、水晶般雙眸的美少女。現在則是身穿著和服並披著紫色外套。
「!什、什麼都沒有了……」
琴裡想要糊弄般揮了揮手,在清了清嗓子後繼續吃起了晚飯。
沒錯。琴裡她們正在利用暑假到<Ratatoskr>所擁有的沿海旅館進行遊玩。現在則是洗完澡,大家一起享受著山珍海味的時刻。
這是一趟多麼和平有趣的旅行。但是琴裡現在的精神狀況就如同冬季的日本海般波濤洶湧。
原因主要有兩方面。
一個是,AST隊員•鳶一摺紙正潛伏在這家旅館之中。
話說回來,這邊的<Fraxinus>也在一刻不停地搜索她的所在,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發現她了吧。
於是,主要問題是出在另一邊。沒錯,那正是——
「…………」
琴裡無聲地註視著士道。
沒錯。剛才為了去迎接泡澡時間過長的士道的時候,琴裡不小心看到了某樣東西。
——從士道的脫衣筐掉落出來的,女性用的內衣。
要只是士道偷了某個人的內衣倒還好(嘛,如果真是這樣肯定也會全力暴揍他一頓的)。然而原本應該存在的男性內褲卻並沒有在那裡,也就是說是……吧。
確實琴裡再三跟他說過,要懂得女孩子的心情。
但是,那也不過是為了和精靈進行對話而做的準備,但絕不是說YOU變成女孩子吧☆這樣的意思。
話雖如此,畢竟不是士道親自向琴裡自爆自己的性癖,士道也沒有真的扮演起姐姐。雖說暗中穿起了女性內衣這一點已經說明病入膏肓了,但也有可能是男性穿上女性內衣後就會感到興奮的異常嗜好也說不定。 ……嘛,要是真這樣問題也挺嚴重的。
總之,在士道完全走向歧途之前,必須要做點什麼呢。琴裡使勁攥緊拳頭並強有力地點了點頭。
◇
「………………」
潛藏在沿海旅館屋頂裡的摺紙微微轉動著身體。
摺紙原準備是要救出被精靈•十香強行(這裡是重點)帶到這家旅館裡來的士道,但就在近在咫尺的時候失去了奪回士道的最佳良機。
摺紙之前突破了重重陷阱,到達了士道正在入浴中的露天澡堂更衣間。但是就在打開那一扇門之前,發現了某樣東西。
沒錯——士道所使用的脫衣筐。
面對這樣的物品什麼都不做,簡直可以說是在褻瀆神明。摺紙按照正式的步驟順序將其『享受』。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十香她們來到了更衣間——摺紙不得不以全裸的狀態藏了起來。
但是,摺紙卻不小心犯下了一個嚴重失誤。
雖然沒有忘記回收自己脫下的衣服,但是卻把內衣和士道的拿反了。
士道是不可能穿著女性用內衣的。要是內衣被發現的話,自己藏在這附近的事情肯定就要暴露了。
但是……不知為何,發現它的士道的妹妹•琴裡,在顫了一下肩膀後,就像是避免讓其他人發現般把它塞進了脫衣筐里面並離開了更衣間。
雖然並不知道琴裡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順利逃過一劫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摺紙迅速地把自己和士道的內衣換了回來(雖然感到很遺憾,但是為了能夠一起逃出這個魔窟,避免自己被發現現在只能是忍痛割愛了),潛藏在屋頂裡開始搜索起了奪回士道後使用的逃生路線。
「士道……你等著我。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
摺紙在低聲嘟噥後開始別起了自己胸前的釦子。
◇
「大家,過來聽我說一下」
在吃完晚飯,士道回到男生房間,其他人回到女生房間後,琴裡看準時機大聲說道。
「是……怎麼了,琴裡小姐」
『什麼什麼—,怎麼突然這麼拘謹啊—』
把漂亮的藍髮盤起來的少女•四糸乃和套在左手上的兔子玩偶『四糸奈』向她問道。
與此同時,早早地就從包裡拿出撲克牌想要開始進行遊戲的雙胞胎•八舞姐妹則是左右對稱地歪了歪頭。
「庫庫、怎麼了琴裡。難道是不善於使用刻有四寶紋章之魔符(撲克牌)嗎?嘛,汝會畏懼兼有天運及智略的吾,這也並非不可理解」
「密告。你不用擔心。耶俱矢屬於那種從臉上就能看出她手牌的類型所以是不會輸給她的」
豪氣十足的少女•耶俱矢挺起胸膛說道,與她相反只把眼皮睜到一半的少女•夕弦則是小聲說道。
「在胡說什麼夕弦!吾可是颶風之禦子•八舞耶俱矢……誒、這、這是真的嗎?」
「肯定。難道你忘記了第三十五回合抽王對決的慘敗了嗎」
「誒、真的假的、誒?」
看來她自己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耶俱矢摸著自己的臉頰並作出困惑的表情。
但是琴裡卻搖了搖頭並輕輕說道。
「雖然不是撲克牌,——我說大家要不要來一場遊戲?」
「……遊戲?」
一直在角落裡發呆的令音有些疑惑地詢問道。琴裡緩慢地點了點頭,把之前準備好的卡片擺放出來。
「規則很簡單。首先每人發一張角色扮演卡。然後按照順序到士道那裡,扮演寫在卡片上的角色。然後根據結果——把士道的男性本能喚醒的人算獲勝!」
『哈……? 』
聽到琴裡的提案後,房間裡除了令音之外的所有人都露出呆呆地表情。
「喚醒男性本能……?」
「那個……這是指什麼意思呢?」
「哼,要是進行比賽的話吾是絕不會吝惜吾之力量,但是汝不覺得這個比賽內容有些難以理解嗎?」
「同意。希望能給出更加明確的標準」
大家紛紛露出困惑的表情。
「那、那個……我想想……」
琴裡不禁變得支支吾吾起來。琴裡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多麼的胡鬧。但是對於已經失去冷靜的琴裡來說,自然想不出一個合情合理的藉口。在使勁撓了撓腦袋後,突然把頭抬了起來。
「嗚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噢噢……! ? 』
大家被不像是平常的琴裡會發出的大聲所嚇了一跳。
「總而言之……!我需要大家的力量!如果……如果這個作戰要是失敗了,士道他……士道他有可能就不再是士道了啊……!」
『…………! ? 』
聽到琴裡的話後,大家一起屏住了呼吸。
「這、這是怎麼回事!?士道不再是士道了……!?」
「……是的。詳細情況我不能透露。但是現在的狀況很危險。——我知道我說的話有些任性,但是真的很需要大家的幫助……!」
然後,有一隻手搭在了琴裡的肩膀上。 ——正是十香。
「抬起頭來,琴裡。我明白了,我會幫助你的」
「!謝謝你,十香……!」
琴裡露出快要哭出來的面孔緊緊握住十香的雙手。十香則是點了點頭。
「你不用在意。是士道和琴裡拯救了我。這次的事情不僅是士道所面臨的危機,而且還是來自琴裡的請求。只要有這些理由就足夠充分了」
「十香……」
接著,四糸乃以及八舞姐妹也把目光投向琴裡。
「我也……會幫忙的……!」
『但是要是沒有任何獎勵的話也有些無聊呢—。獲得第一的人得到獨占士道一天的權利這怎麼樣—? 』
「庫庫,這樣比較有趣。好吧,雖然有少許不解之處,但那些都無足輕重」
「同意。把士道作為玩具來玩耍的必定是我們呢」
說著,精靈們聚集在琴裡的周圍。琴裡因為感動不禁流出淚水,一邊擦拭著眼淚一邊強有力地點了點頭。
「沒問題。讓士道最深切地感受到作為男人的幸福的人,會給她獨占士道一天的權利」
聽到琴裡的宣言,精靈們一起發出『噢噢——! 』的喊聲。
「但是!相對應的這也說明了此次任務的困難程度。——首先先把這個」
說著,琴裡把自己製作的角色扮演卡在大家面前展開。
在這些卡片上則是寫有隻要是個男人就想要體驗一次的夢幻事件。讓士道體驗到這些奇蹟般的事件後,最終產生「啊啊……我果然還是想做個男人啊……!」的效果正是琴裡的目的。
「大家,每人各抽一張卡」
琴裡說完後,大家各自拿了一張卡片。然後在看到寫在上面的文字後或是點點頭、或是皺起眉頭、或是有些不解地歪起腦袋。
「琴裡,這張卡片是什麼意思……」
說著,十香一邊展示著卡片上的字一邊說著。
「——啊啊,是『因為從小一起長大,面對沒有把自己當作異性意識而毫無防備的青梅竹馬的誘惑不禁怦然心動』呢」
「嗯。這個我要怎麼做才好啊?」
「就是這樣……」
琴裡用極其嚴肅認真的表情開始進行說明。
◇
「呼……很不錯的澡堂呢,料理也很好吃,真是毫無怨言」
回到房間裡的士道透過窗戶一邊看著夜晚的大海一邊低聲說道。紺碧色的水平線上灑滿了月光,形成了一副夢幻般的景象。
「那麼……接下來做點什麼呢」
輕輕伸展了下手腳,看向房間裡側。房間裡已經鋪好了被褥,但是要是現在就睡了的話時間還有點早呢。
是隨意逛逛商攤呢,還是邀請十香她們一起打乒乓球呢——就在士道思考著這些事情的時候,突然間有人敲起了門,然後穿著和服的十香進入到房間裡。
「士道在嗎?」
「嗯……?是十香嗎。我正好也想要去找你們呢。我記得琴裡說過在附樓那邊有個乒乓球球檯。你要是願意的話——」
但是十香卻並沒有回答,把鞋脫掉後毫無顧忌地走向士道身邊,並坐在了他的旁邊。
然後就那樣把身體靠向士道,把頭搭在他的肩膀上。
「我說,士道」
「怎、怎麼了?」
對於十香的異常行為士道一邊感到疑惑一邊回答道。而十香則是眺望著窗外繼續說道。
「我們兩個人真的好久沒有這樣靠在一起了呢」
「誒?啊啊……好像,是吧」
「嗯。十年之前我們還一直都在一起玩耍呢」
「……嗯?」
士道不禁歪了歪頭。十香和士道是在今年四月份相見的。別說十年,就連半年都還沒到呢。
然而十香卻完全不理會士道的困惑繼續說道。
「不過自從上了初中之後,因為士道覺得和青梅竹馬的女生一起玩耍很丟臉,便開始躲避我了。但是在上了高中二年級後,終於察覺到相互的感情,從大夥圈中逃離出來,久違地兩人單獨相處」
「……哈?誒?我說、你是指什麼啊?」
就在士道大腦混亂的時候,十香迅速地站了起來,就像是要覆蓋住士道般把雙手搭在玻璃上。
「所以呢,士道」
「哦,噢……」
因為突然發生的事情不禁把眼睛睜圓並看向十香。接著便發現她的雙頰就如同酸漿般變得紅彤彤的。
十香就像是要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下定決心般點了點頭並開口說道。
「要不要和我一起洗、洗澡呢……!?」
「哈……哈啊!?」
聽到十香所說的話後,士道不禁皺起眉頭。
「你突然間說些什麼啊……!那怎麼——」
「你才是在說些什麼啊。小時候不是經常一起洗澡嗎!」
「我就說小時候究竟是指什麼啊!?」
也不知十香是如何理解他的話語的,在發出「嗚嗚……」的呻吟聲後,在額頭冒出汗水的同時繼續說道。
「……我知道了。那就不圍浴巾了!」
「總感覺情況越變越糟糕了啊!?」
士道大喊後,十香則是露出「連這樣都不管用嗎!?」的表情,然後把眼睛緊緊閉住拼命發出聲音。
「那、那就……!把眼睛遮住相互清洗對方的身體也是可以的哦……!!」
「我說為什麼變得越來越無節操了啊!?」
完全無法理解十香的意圖,士道不禁發出悲鳴般的喊聲。十香就像是被嚇了一跳般把眼睛睜圓。
「嗚嗚……!難、難道你以為我是在騙你嗎!?我說的是真的!我可是說到做到啊!」
說完,十香緩緩地解開和服的鈕扣。和服前面重疊在一起的部分則是順從著重力的作用掉了下去,露出十香雪白的肌膚。
「什……!?」
「怎、怎麼樣、這樣你就明白我是認真的吧!?所以說士道,和我一起……」
「求求你了,你能聽一下我說的話嗎啊啊啊啊啊!」
士道發出連嗓子都快要毀掉般的聲音大喊道。
「…………」
十香在前往士道的房間之後過了將近15分鐘。琴裡一副焦躁的樣子晃動著含在嘴裡的棒棒糖。
「……琴裡。你的腿顫得太厲害了」
「誒?啊啊……」
被令音指出來後才注意到自己的膝蓋在和棒棒糖相同的節奏顫動著。把手放在膝蓋之上,為了讓心跳緩和下來而進行深呼吸。
就在這時,在傳來微弱的聲音後女性房間的門被打開。看來是十香回來了。
「!十香!還挺快的呢。結果怎麼樣!?」
琴裡迅速地把頭轉了過去並詢問道,然而十香則是露出陰沉的表情搖了搖頭。
「……失敗了呢。就按照琴裡你說的邀請他一起去洗澡,但卻被他討厭了呢……」
「什……!」
在聽到十香充滿沮喪之情的聲音後,琴裡不禁戰栗起來。
「居、居然會拒絕和十香一起洗澡……?難、難道說、這怎麼可能……」
琴裡的雙手在不停地發抖、臉上也不禁冒出汗水。
順便說一句,現在在琴里大腦中則是展開有
十香邀請去一起洗澡→普通的男性都會感到高興→但他卻拒絕了→士道的雌荷爾蒙過多甚至連地球都要被毀滅了。
這樣一個恐怖的方程式。
「怎、怎麼會……這是騙人的吧……士道……」
「……我說,也不至於這麼吃驚吧?我倒覺得這跟他平常的反應一樣呢……」
雖然令音在一旁說著什麼,但是琴裡現在卻完全聽不進去。以絕望的心境無力地癱坐在地上並用手扶住額頭。
「琴、琴裡!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才……不會就此放棄呢……!」
琴里拉住十香伸出來的手再次站了起來,並環顧四周。
「總之,下一個!下一個是誰!?」
琴里大喊後,這次則是四糸乃戰戰兢兢地舉起手來。
「是四糸乃呢……我記得四糸乃的情景是……」
「那、那個……是『一直疼愛著的如同妹妹般的存在,因為某個不能與其他任何人進行的商談,背德之火不禁熊熊燃燒起來』……呢」
「好,你要加油啊!剛剛交給你的小道具別忘了帶上!」
說完,琴裡指向放在四糸乃手邊一本帶有封皮的書。為了能夠方便快捷地翻到相應的頁數,在正中間的位置還插著書籤。
「好、好的。不過,這究竟是什麼書呢……?」
「你不用在意了。四糸乃你一定不要看這本書的內容呢」
「呃,那是……」
「按照流程進行下去就沒問題,士道可是很萌妹妹的啊!」
「萌、萌妹妹……?」
四糸乃以一副困惑的樣子詢問道。雖然琴裡也覺得自己說了些奇怪的話,但是現在可不是在意這種事情的時候。把手指指向門的方向並大喊道。
「那麼,你快去吧四糸乃!你要用你的蘿莉魅力,讓士道獲得重生!啊!說到底,你也只是『如同妹妹般的存在』而已啊!並不是『妹妹』!那可是我的呢!」
「那、那個……」
「你的回答!」
「我、我知道了……!」
四糸乃一邊顫抖著肩膀一邊進行回復後,穿著拖鞋走向士道的房間。
◇
「十香那傢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總算是把十香趕回去後,士道在平緩了自己的心跳後深深地吐了口氣。
明顯和平常的十香不太一樣。難道是又被琴裡灌輸了什麼奇怪思想……?如果真是這樣,之後得好好糾正一下才行。
就在士道皺起眉頭的時候,房門被緩緩打開,四糸乃把臉露了出來。
「原來是……四糸乃啊。有什麼事嗎?別站在門口了,進來吧」
「對不起,那、那我就打擾了」
『討厭、已經把被褥都鋪好了啊,士道君想的還真周全嘛』
「……!四、四糸奈……!」
「喂喂……」
士道一邊苦笑著一邊對『四糸奈』的話進行回應。四糸乃的臉頰則是瞬間染成了紅色,在稍微低下頭之後慢慢地走向士道這邊。
「那、那個……」
「嗯,怎麼了四糸——」
「歐、歐尼醬……」
在聽到四糸乃突然說出來的話後,士道不禁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
「誒……?歐、歐尼醬……?」
士道用慌張的聲音回復後,四糸乃點了點頭並繼續說道。
「那個、我、有一件事想要拜託歐尼醬……」
「什、什麼事呢?話說回來,那個歐尼醬是……」
但是四糸乃卻不回答,只是把夾在腋下的書朝著士道打開。
「那、那個,歐尼醬。這個,他們究竟是在做什麼呢……?能、能教教我嗎?」
「誒?這是……」
士道在看到四糸乃遞過來的書的內容後——不禁屏住了呼吸。
那是因為裡面所描繪的正是一絲不掛的男女纏綿在一起的景象。
「四、四糸乃……?你、究竟是從哪裡……」
士道臉上不禁冒出冷汗並把顫抖的手指向那本書。
「誒……?」
然後四糸乃在看到士道這樣一個反應後不禁感到違和感,於是從上方看向拿在自己手中的書——接著膨!的一聲後臉變得通紅。
「啊、啊、那個、這是……!」
把書直接掉在地面上,四糸乃拼命地揮舞著自己的手臂。
「不、不是的。這是……我、我只是想讓士道先生了解到男人的優點才……!」
「男、男人的優點……?」
聽到四糸乃說出的話後,士道不禁皺起眉頭。接著四糸乃變得更加慌張眼睛也開始轉起圈來。
「那、那個、不是那樣的……我,我只是覺得士道先生更適合(做)男人呢……!士、士道先、先生也覺得(做)男人……比較好吧……?」(注:從四糸乃角度理解的話要包含(做)字,從士道的角度理解的話要無視(做)字,後面也是一樣)
「不、不不不……無論怎麼說我心裡也無法接受啊……」
在看到浮現在腦海中的想像後,士道不禁抽動著臉頰。
「………………!」
結果不知為何四糸乃露出一副驚愕的表情,把書直接忘在那裡從房間中跑了出去。
「究、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士道一邊目送著四糸乃跑著離開的身影,一邊發出茫然的聲音。
在派遣第二名刺客過去後將近10分鐘。四糸乃回到了女生的房間。
「哈啊、哈啊……」
不知為何以十分慌張、臉頰通紅的樣子回到了房間,恐怕是跑著回到這裡的吧,呼吸也很急促。
看到她的樣子後,琴裡不禁把手握緊。
「四糸乃,怎麼了!?難道士道被本能所驅使想要襲擊你了嗎!?」
「……你為什麼會顯得這麼高興呢?」
從房間裡側傳來令音的聲音,琴裡瞬間調整了一下表情后,再次面向四糸乃。
然而呼吸逐漸平緩下來的四糸乃則是搖了搖頭。
「不是的……那個……」
說著,四糸乃飽含歉意地把頭低了下去。
「我、我在中途變得慌張起來……然後,對士道先生說,士道先生還是更適合做男人呢……」
「!這、這樣……然後呢?士道他說什麼了?」
「他說……『討厭男人』……」
「………………!!」
聽到四糸乃說的話後,琴裡不禁直接跪倒在地。
討厭男人→已經不想再做男人了→我不想被天生的性別所拘束→叫我姐姐哦?
這樣一個噩夢般的公式蹂躪著琴裡的大腦。
——他、他居然會這麼明確地說了出來……!
「……那個,我倒覺得他應該是理解成別的意思了吧……」
令音再一次向自己說到,但是由於琴裡的大腦正處於大混亂狀態,因此完全沒有聽進去。
「下一個!耶俱矢!夕弦!你們兩個人一起教會士道做男人的快樂!」
感覺就快要哭出來般大喊著並並向房門。然後夕弦悠然地、耶俱矢則是不高興地站了起來。
「請纓。就交給我吧。只要我夕弦出手,士道什麼的只是小菜一碟」
「……哼,吾倒是相當不滿。這張卡是什麼啊……」
到剛才為止還興致勃勃的耶俱矢不高興地撅著嘴說道。
那也是必然的呢,夕弦的卡片上寫著『絕對無敵的女王大人。我會教給你從屬於我的快•樂•哦』,耶俱矢的卡片上則是寫有『絕對隸屬的女奴隸。只要是主人所盼望的事情無論是什麼都會去做的』。
沒錯。既然十香、四糸乃這樣酸甜的情景攻擊都無法讓士道產生動搖的話,就只能是直截了當地刺激他作為男人的本能了!
「你們兩人快去吧!通過S和M的同時攻擊,讓士道的理性徹底崩潰!」
「……我說,讓理性崩潰掉可不行啊」
琴里高聲大喊後,令音輕輕地吐槽道。
◇
「哈啊……她們兩個人是怎麼了。琴裡在吃飯的時候也顯得有點奇怪呢……」
就在士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四糸乃丟下的那本書時,這回房門則是被毫無顧忌地使勁推開。
「怎、怎麼了?」
士道有些吃驚地看向房門,接著就看到了有奇怪的兩人組走進房間之中。
很快就意識到那兩人正是八舞姐妹……然而問題在於她們的打扮上。
夕弦身穿十分暴露的黑色拘束服而且手裡握著皮鞭,耶俱矢則是在和服外面用繩子來了一個龜甲綁,此外在脖子上還套上一個項圈匍匐在地上。
「什……你、你們兩個人在做什麼啊……?」
就在士道發楞的工夫,八舞姐妹就像是主人領著她的狗般靠近到士道的周圍。順便說一句,夕弦顯得十分愉快,而耶俱矢則是相當心有不甘的樣子。
「命令。你怎麼還坐在那裡,士道。快點匍匐在我的面前。我會教給你被支配的愉悅」
說完,夕弦便甩起了鞭子。
接著匍匐在夕弦腳下的耶俱矢發出「嗚—……」的呻吟聲,面目通紅地靠向士道然後吞吞吐吐地開口說道。
「咕……吾、我是主人的……奴隸。請您、遵從心中的慾望,向我發出命令吧……」
雖然她的語氣很順從。但是她的眼神卻如同猛獸般銳利。原本身份高貴之人被強迫匍匐在地面上,這種反差反而使得注視她的人心生動搖。
「你、你在做什麼……」
然而,士道現在卻因為看到眼前的景象而不禁愣住了。完全搞不懂身穿奇怪服裝的兩人究竟是什麼有企圖,士道不禁向後退了幾步。
然而夕弦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羞澀,迅速地走到士道的眼前,拽起和服的領口把士道壓在地面上。
「咕啊……!」
「強制。我明明叫你趴在我的面前呢。然後耶俱矢你躺在這裡」
「誒……?是怎麼一回事夕弦。我可沒聽——」
就在耶俱矢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夕弦再次揮起了鞭子。
「嚇……!?」
「確認。你沒聽見嗎?夕弦我叫你躺在這裡。接著把你的肚子露出來擺出服從的姿勢」
夕弦說完後,把耶俱矢的身體翻了過來並把她的和服解開露出潔白的腹部。
「等一下……夕弦!」
「憤慨。我都叫你閉嘴了,耶俱矢。來吧,士道。保持匍匐的姿勢,直到夕弦我說停為止一直舔舐耶俱矢的肚子呢」
『什……! ? 』
然而夕弦就好像沒有聽到他們的喊聲般,染紅臉頰開始粗喘起來。
「恍惚。哈啊、哈啊……士道對夕弦我百依百順,然後舔起耶俱矢的肚子……呵呵、被士道舔著自己肚子展現出恥辱姿態的耶俱矢不禁露出悔恨的表情,這樣的景像也真是讓人受不了呢。快點、快點開始啊……!」
夕弦興奮地大喊著,並想要把士道的頭按在耶俱矢的肚子上。
「等、等一下!夕弦你做得也太過分了啊!」
「餵、餵、夕弦!?這樣做也太——」
「無視。來吧,沒關係的士道。耶俱矢的肚子可是很甘甜哦。快點啊快點啊」
夕弦完全無視他們的聲音,繼續用力按著士道的頭。
士道的面孔不斷靠向耶俱矢的肚子,他的吐息輕輕拂過耶俱矢的肚子,使得她不禁發出「啊……」這樣甘甜的聲音。
「愉悅。你看雖然耶俱矢嘴上這麼說,但她的身體卻很坦率呢。那麼,你們倆作為兩頭豬好好相處吧。快點、快點啊——」
『你•給•我•適可為止——啊啊啊啊啊! 』
到達忍耐極限的耶俱矢和士道同時發出巨大的喊聲。
20分鐘後。耶俱矢和夕弦兩人回到女生房間時兩人的角色發生了對調。
雖然兩人的服裝並沒有變,但是一臉氣憤佇立在那裡的耶俱矢卻手持鞭子,夕弦的脖子上則是套著項圈。
「……發、發生了什麼啊」
「哼,發生了很多事情呢」
耶俱矢露出不快的表情抱起雙臂,簡略地說明起了事情的經過。
「反省。過度的權力會讓人變得瘋狂呢」
夕弦以一副看不出是在反省還是沒有任何悔過的語氣說道。琴裡則是深深地嘆了口氣後用手扶住了額頭。
「真是的……你們都在幹什麼啊。……那麼,士道還說什麼別的沒有啊?」
雖說並沒有取得想要的結果,但是看到八舞姐妹充滿妖豔的行為舉止,哪怕士道只表現出一丁點的反應也……為了這一線希望,琴裡惴惴不安地問道。
接著耶俱矢和夕弦在稍微思考了一陣後,就像是想起什麼般同時點了點頭。
「吾記得……他確實說過什麼呢」
「肯定。我記得他說『我可沒有凌辱女孩子或是被女孩子凌辱而感到愉悅的性趣啊!』」
「你……你說什麼……!?」
聽到兩人的證言後,琴裡驚愕地睜圓了眼睛。
我可沒有凌辱女孩子或是被女孩子凌辱而感到愉悅的性趣→我想要被男孩子凌辱。我想要凌辱男孩子。
他說的話就是這個意思吧。
琴裡的大腦中不禁浮現出身穿緊身衣、高大威猛的男子們和士道禁斷的畫面。
「沒、沒想到……他已經墮落到這種程度了……」
雖然也察覺到自己的思考方向有些偏差,不過那都是小問題。士道已經陷入魔道之中這一事實已經毫無疑問了。
「……雖然不知道你在想像些什麼,不過你想的事情估計是錯的呢」
令音用十分冷靜的聲音說道。但是琴裡卻完全沒有聽進去。
琴裡用力撓起了腦袋,然後把十香、四糸乃、八舞姐妹抽中的卡片全部拿起來,並使勁咬住了牙齒。
既然如此……就只有最終手段了。
「看來……必須得我親自出馬了呢」
琴里站起來後,把手伸向紮起頭髮的緞帶並走向房門。
「我會好好教給你的。——『義理的妹妹』才是全屬性中的最強屬性呢!」
◇
「真是的……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在把八舞姐妹趕出去後,士道總算是鬆了口氣。
今天大家究竟是怎麼了。明顯和平常不一樣呢。之後向琴里或者令音確認一下比較好呢。
就在士道這麼思考的時候,房門再次被打開,這回則是琴裡走了進來。
「哈!」
琴里活力滿滿地撲到士道的地舖上。
「啊哈哈哈哈哈哈!好軟啊—!」
「琴裡?」
士道有一瞬間覺得琴里和剛才為止有所不同而感到疑惑……但很快就知道了原因。
紮起琴裡頭髮的緞帶從黑色變成了白色。
琴裡對自己施加有強力的人格設定,會因為緞帶的顏色性格發生180度大轉變。
雖然不清楚琴里為什麼要在這時候換掉緞帶……但是現在士道有更加在意的事情。於是士道朝向琴裡開口說道。
「我說,琴裡。從剛才開始十香她們一個接一個地來到我的房間,並且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你知道些什麼嗎?」
「嗯——,我不知道呢。我也是因為那邊房間太鬧騰了才跑到這邊的——」
「?是這樣嗎?」
「對啊對啊。所以我想在這邊休息一會兒呢—。可以嗎?」
「可以啊……我無所謂了……」
「太好了—!謝謝啦,歐尼醬」
琴里天真無邪地說著,然後躺在地舖上玩起了自己的手機。
大約過了三分鐘後,琴裡一邊看著手機畫面一邊若無其事地說道。
「話說,歐尼醬。這裡的露天溫泉很棒吧——」
「嗯?是啊。水溫也正好,而且還有一整邊海景可以看……」
「誒—!」
突然間琴裡一邊大喊著從地舖上蹦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士道的手臂。
「你太狡猾了——!女浴那邊都被籬笆給擋住根本沒看到海景呢——!」
「誒?我記得你不是說過女浴那邊也是海景嗎?」
「才沒說過呢——!太狡猾了太狡猾了——!只有歐尼醬一個人享受海景溫泉也太狡猾了——!」
「你、你就算這麼說……」
士道面露難色用手撓起頭部,琴裡則是用力拉起了士道的手臂。
「再去泡一次溫泉了!我要去男浴那邊混浴,所以歐尼醬也一起去吧!」
「好吧好吧……誒、你、你在說什麼啊!」
就在順勢點頭答應的時候,士道突然恍悟過來。
然而琴裡卻並沒有放棄,更加用力拽起了士道的手。
「沒關係的啦——!這裡被我們整個包下了,而且以前不也經常一起洗澡嘛——!」
「那也是到剛上小學的時候為止啊!」
士道一邊說著一邊皺起了眉頭。總感覺這樣的對話在幾十分鐘前也發生過呢。
然而他的思考卻因為琴里後面的話語而灰飛煙滅。
「騙人——!明明這個月才一起洗過啊——!」
聽到琴裡的話後士道突然想了起來。說起來在這個月初,琴裡生日那一天家裡突然停電,因此感到害怕的琴裡請求自己和她一起洗澡呢。
在回想起那時候的事情后……士道更加堅決地搖了搖頭。沒錯。那時候看到琴裡成長狀況完全超出自己預想的身體後,士道不禁感到心跳不已。
「不行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想泡溫泉的話你一個人去泡吧!」
「……!歐尼醬,你不想和女孩子一起洗澡嗎……?」
「對啊!我不想和女孩子一起洗澡啊!」
「…………!!」
士道十分堅決乾脆地說完後,琴裡愕然地瞪圓了眼睛。
「……?琴、琴裡……?」
看到她過度吃驚的樣子後士道向她搭話,琴裡就像是要重新振作起來般使勁搖了搖頭,再次趴在了地舖上。
然後把手伸向剛才四糸乃落在房間裡的書,並翻了起來。
「啊、那是……!」
士道不禁咒罵自己的大意。為什麼把那本書放在那里而沒處理掉呢。
但是,已經晚了。在翻了幾頁後,琴裡用清澈的眼睛抬頭望向士道。
「我說歐尼醬。這些人是在做什麼呢?」
「那、那個嘛……」
「看起來……很愉快的樣子。我說,歐尼醬。我也想嘗試一下這個呢……畢竟這是歐尼醬的書……歐尼醬應該知道……要怎麼去做吧…… ?」
說完,琴里便把身體靠向士道。
「咦……!?」
士道總算是鎮住快要蹦出來的心臟,抓住琴裡的肩膀把她從自己身邊拉開。
「……我說,你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吧」
「……!這也……不管用嗎……?」
士道用有些嚴厲的口氣說道後,琴裡露出陷入絕望中的表情。
但是琴裡很快搖了搖頭,並把書扔在地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白色緞帶換成了黑色緞帶。
琴裡從和服袖口取出一個皮鞭並狠狠地抽了一下地面。
「琴、琴裡……?」
「我說,誰允許你講話了。明明是一頭豬卻會講人話,這也太奇怪了吧……?豬的叫聲不應該是卟卟嗎?我說的沒錯吧?」
和剛才的人格完全相反,琴里以十分強勢的姿態開口說道。
「我、我說你究竟是怎麼了啊。從剛才起就有點奇怪——」
「真是頭笨豬呢」
說完,琴里便抓住士道的後脖子把他推倒變成四腳著地的姿勢。接著琴裡抬起一隻腳踩在士道的頭上。
「啊哈哈!真是不錯的景象呢。——那麼,可悲的豬先生。我就允許你舔舐我的腿吧」
「我、說、你、啊……」
因為琴裡過分的態度士道不禁咬緊牙根。雖說在戴黑色緞帶的時候琴裡會表現得很強勢,但是這次做得實在是太過頭了。
「你給我……適可為止啊!」
士道大喊著並把被琴裡踩著頭使勁抬了起來。
「嗚、哇哇!?」
然後琴里便因為失去平衡直接摔倒在地。但是——
「啊、好痛啊。嗚、嗚哇、這是什麼狀況啊——」
琴裡裝模作樣地說道。但是在看到眼前的景像後,士道也不禁張口愣在那裡。
不知為何琴裡把屁股撅向士道的面孔,而且由於和服的下面也被掀開,甚至能夠撇到一眼她的內褲。此外在倒下的時候琴裡的雙手被皮鞭所纏住,現在的景象就像是奪走了琴裡自由一樣。不過總覺得有些太不自然了。
「琴、琴裡……?」
「呀!支配者和奴隸的立場被逆轉了!明明擺出這麼羞恥的姿勢卻完全動不了!你、你想要做什麼!?想對失去自由、可悲的義妹做什麼!?」
琴裡一邊說著一邊不斷瞥向士道查探他的反應。然而士道由於在各種意義上都感到十分為難不禁僵在那裡。
貌似琴裡變得有些焦躁起來,一邊搖著屁股一邊緩慢地向士道的面孔進行挪動——就在這時,她突然停了下來。
「嗯……?」
士道因為有些疑惑而看向琴裡,結果發現在她的面孔旁邊正好有士道在洗澡前所穿的衣服掉在那面。說起來,自己忘了把髒衣服收進包裡了呢。
「…………!」
琴裡就像是注意到了什麼般突然開始聞起了衣服的味道——
「…………歐」
「歐?」
「歐尼醬你個大笨蛋啊啊啊啊啊啊!」
琴裡發出巨大的尖叫聲,一瞬間解開拘束,然後便落荒而逃了。
——太糟糕了!太糟糕了!太糟糕了!
琴裡在走廊中奔跑的同時在心中不斷重複著這個話語。
士道的女性化進程已經遠遠超過琴裡所警惕的程度。不僅對十香、四糸乃、八舞姐妹的殺必死無動於衷,就連琴裡的必殺絕技義妹內褲走光都沒能令他產生任何的性趣。
然而壓垮琴裡心理最終防線的——正是士道衣服上的味道。
沒錯。在把自己的面孔撲在衣服上的瞬間……雖然很不想承認這點,但是確實散發出女孩子的味道。琴裡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琴裡粗暴地推開女生房間的門後,直接扎進了自己的地舖上。然後發出如同哭泣般的呻吟聲。
「嗚……嗚嗚……,這絕對是騙人的……是騙人的……這只是場噩夢……」
就在琴裡不敢面對殘酷現實的時候,有一隻手溫柔地撫摸起她的後背。 ——那正是令音。仔細一看,其他人也都露出擔心的表情。
「嗯,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琴裡」
「從剛才開始……就有些奇怪呢……」
「庫庫、有煩惱的話就說出來吧。吾會瞬間解決掉的」
「肯定。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是說出來後心裡會好受一點的」
「大家……」
琴裡在擤了擤鼻子後,就像是放棄了一般吐了口氣。
原本是想一個人暗中處理的,但是這已經不是自己單獨能夠解決掉的問題了。於是琴裡向大家說起了士道的事情。
「……就是這樣了」
「怎、怎麼會……」
大家在聽到琴裡的話後,不禁嚥下自己的口水並擺出一副緊張的表情。
就像是切除房間中的緊張感,令音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
「……事情我已經了解了。不過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我也……不敢相信啊。但是——我看見了啊!而且這一系列的作戰失敗也證明這一點了啊……!」
「……那個,光靠這點就下結論也有點……」
令音撓著臉頰繼續說道。
「……總之,琴裡。你所看到的只不過是從脫衣筐中掉出來的內衣,並沒有看到小士穿上它對吧?那麼,等到確認了小士真的穿著它以後再變得悲觀也不遲吧?」
「進行確認……」
聽到這句話後,琴裡不禁皺起了眉頭。
自己也並非無法理解令音所說的話。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現在她們都住在旅館之中。在深夜偷偷潛進士道房間裡確認他所穿的內衣也並非不可能。
但是,如果把士道的和服解開後——出現的是胸罩和女性內褲的話,琴里或許會化成炎之惡鬼把這附近一片全都化為火海呢。
不過,琴裡還是搖了搖頭。
「……好吧,那麼我們就去確認一下吧。在這裡猶猶豫豫舉棋不定也不是我的風格呢」
琴裡說完後,十香她們也同樣點了點頭。
◇
——深夜三點。只能聽到輕輕的海浪聲和蟲鳴聲的走廊中,琴裡、十香、四糸乃、耶俱矢、夕弦五個人悄悄地行走著。
她們所前往的地方不用說正是士道的房間。她們的目的便是趁士道熟睡的時候將他的和服解開確認士道所穿的內衣。
「嗯,總覺得……有些緊張呢」
「就像是……在做什麼、壞事一樣呢……」
從身後傳來十香和四糸乃細微的聲音。然後八舞姐妹哼起鼻音進行回應。
「庫庫、吾等所做之事與夜襲也沒有什麼區別呢」
「心跳。潛入別人的房間而且還要把他的衣服脫下。這已經是犯罪行為了」
「安靜。我們到了」
琴裡豎起自己的食指讓大家安靜下來,然後從懷裡取出萬能鑰匙盡可能不發出聲音打開房門。
「……那麼我們進去吧。要謹慎點呢」
琴裡說完後緩慢地推開房門,把拖鞋脫下後走進房間裡面。十香、四糸乃、耶俱矢、夕弦也跟在琴里後面。
在昏暗的房間裡行走——並最終走到疑似是士道進行睡眠的地舖前面。就連頭部也都被被子蓋住,像是在翻動身體般被子偶爾還會扭動起來。被子裡面的應該就是士道了吧。
「…………」
琴里站在地舖正前方,咽了一下口水。
即將進行的行為本身並沒有多少難度。將被子翻開,把和服解開,然後確認士道身上穿著的內褲。僅此而已。
但是面對某個殘酷的可能性,琴裡不禁僵在那裡一動不動。
不過現在在琴裡身後有著能夠溫柔地支撐自己的少女們。就像是給琴裡增添勇氣般,大家深深地點了點頭。
「大家……」
琴裡點頭後蹲了下去並把手伸向被子。
她所要做的行為本身確實稱得上是變態行為,然而對於當事人們來說,這卻代表著無比崇高、值得尊重的決心。
雙手緩緩地把被子掀開。
最開始看見的是雙腿。看起來他是趴著睡的,腳底正好朝上。
緩慢地繼續掀開被子。看來他的和服已經都散開了,即使把被子掀到膝蓋、大腿處也沒能看到和服的身影。
「………………!」
然後,琴裡在下定決心後把被子繼續向上掀開。
然而出現在那裡的是——
「騙、人的吧……」
琴裡不禁發出空洞的聲音。
從被子中出現的並不是士道愛用的四角內褲——而是純白色的女性內褲。
「——、——、——」
就像是發生痙攣現象般,從琴裡的肺中喘出痛苦的呼吸。
已經鐵證如山無法反駁了。士道他……想要成為女孩子。
整個大腦都陷入一片混沌。視野變得模糊起來,平衡感也在逐漸消失。就像是要否定掉自己所看到的事實,琴裡的意識逐漸墮入黑暗——
「……嗯?這個氣味是……」
就在這時,十香突然抽動起了鼻子。
「琴裡,能讓我掀一下嗎?」
「誒……?」
就在琴裡茫然地站在那裡時,十香握起琴裡所拽著的被子,一把把它全部掀開了。
結果出現在那裡的是。
「嗚……嗚……」
如同被噩夢纏身般發出痛苦呻吟的士道、
「…………」
以及泰然自若地重疊在士道身體上面、只穿著內衣的鳶一摺紙。
「鳶、鳶一摺紙……!?」
琴裡不禁發出尖銳的喊聲。因為士道女性化的問題把這件事給忘掉了,說起來這個女人也正潛藏在這個旅館之中呢。
與此同時琴裡註意到了一件事。她穿在身上的內衣,正是剛才琴裡在脫衣間所看到的那一件。
「誒——」
琴里大腦中的拼圖在不斷填滿。說不定自己犯了一個不得了的誤會——
「你這傢伙!為什麼會在這裡!快從士道身上離開!」
然而琴裡的思考卻被十香的大吼聲所打斷。
沒錯。現在可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從士道的被子中居然鑽出一個可疑者,這可是就算打110報警也不為過的異常狀況。
然而作為當事人的摺紙卻沒有任何遲疑地看向琴裡她們。
「居然來夜襲,真不純潔」
「你有臉這麼說嗎!總之快從士道身上離開!」
十香大喊著並且為了抓住摺紙的手臂將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就在這個瞬間,摺紙從被子中取出如同手榴彈的東西,拉開拉環後扔向了琴裡她們所在的地方。
「什……」
瞬間從手榴彈中冒出大量的濃煙,充斥了整個房間。
「這——這是……!?」
「什、什麼都看不見了……!」
「庫、你想幹什麼!」
「驚嘆。咳咳、咳咳」
大家分別開口說道。接著從房間裡面傳來玻璃被打碎的聲音,充斥整個房間的煙霧就如同被吸走般迅速變得稀薄起來。
然而——等到琴裡她們視野恢復的時候,士道和摺紙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士、士道!?」
「琴裡!在那裡!」
十香跑到窗邊大喊道。看向她所指的方向後,發現半裸的摺紙一邊抱著士道,一邊用小型滑翔機在空中飛翔。逃跑方式就和動畫片中出場的怪盜們如出一轍。
「居……居然連那種東西都有……!?」
琴裡不禁皺起眉頭,敲了敲自己的耳機想要向<Fraxinus>發出指示。然而——自己既不能把摺紙一起回收到<Fraxinus>中,也不能在海上把滑翔機給打落下來。
究竟要怎麼辦……就在琴裡苦惱的時候,注意到站在旁邊的十香身體發出淡淡的光芒。
在十香所穿的和服周圍出現一層發出光芒的薄膜。靈裝。既是她們身為精靈的證明。也是精靈們的絕對防禦。看來士道被拐走這一驚人的事態使得十香的精神狀態陷入極其不安定的狀況之中。
「快把士道……還回來啊啊啊啊啊!」
就在十香大喊的瞬間,房間中出現一個巨大的王座,十香握住了插在王座上的大劍。
「<鏖殺公>……!」
「等一下、十香——!」
並沒有聽從琴裡的製止。十香向夜空釋放了天使的強力一擊。
◇
「……阿、阿嚏!」
第二天早上,大家聚在一起吃早飯的時候,士道不禁打了一個打噴嚏。
「我說,你稍微注意點啊」
「啊啊……抱歉」
琴裡說完後,士道含有歉意地回答道,然後有些詫異地皺起眉頭。
「那個,我有幾件事想要問一下」
「什麼啊」
「……我為什麼會感冒啊?」
「誰、誰知道啊。應該是夜裡著涼了吧?」
「……那為什麼我身上全是傷啊?」
「誰、誰知道呢。是你的睡相太差了吧?」
「……話說,我總覺得今天早上睡醒後所在的房間和昨天我睡覺的房間不是同一間呢……」
「怎、怎麼可能。你是睡糊塗了吧?」
「…………」
琴裡十分乾脆地回答自己的問題後,士道有些疑惑地扭了扭脖子,接著把手指向了桌子一端。
「……那麼,為什麼摺紙會在那裡啊?」
沒錯。和士道一樣全身被繃帶和創可貼所覆蓋的摺紙就坐在那裡。順便說一下,她的雙手被手銬銬住,腰部也被結實的繩子緊緊綁住。就像是在護送過程中的犯人一樣。
「不要在意」
摺紙如此說道。
「……這、這樣啊」
既然她本人都這麼說了也就只能這樣了。士道露出疑惑的表情繼續吃起早飯。
「…………」
看到士道這副樣子後,琴裡輕輕吐了口氣。
結果,昨天那一件事完全是琴裡的誤會。琴里以為是士道的女性內褲,實際上那是摺紙的內衣,士道則是穿著自己的內褲。
對於十香她們的反應,後來又仔細想想發現那也是士道的正常反應。看來自己因為士道要變成女孩子了!這樣驚人的事態,失去了往常的冷靜呢。
只是因為這樣的小事就變得如此慌張,自己作為司令還真是不合格呢。琴裡在重新下了決心後,快速吃起了自己的飯。
……只是。
「……怎、怎麼了」
士道察覺到琴裡的視線,並有些詫異地看向琴裡。
「……我姑且先問一下,士道」
「嗯?什麼事?」
「你沒想過要變成女孩子吧……?」
「哈啊?你突然說些什麼啊……」
「別管了。快點回答我」
琴裡用極其嚴肅正經的語氣詢問道,士道則是完全不知道她的意圖只好聳了聳肩。
「那、那還用說嘛。我從沒想過啊」
「……這樣啊」
聽到他的回答後,琴裡不禁鬆了口氣。
士道看到琴裡這副樣子後不禁感到疑惑,並皺起眉頭。
「話說回來,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啊」
琴裡在輕輕哼了一下鼻子後故意把視線移開。
「沒什麼——」
畢竟這次自己被耍的團團轉呢。雖然琴裡很清楚士道沒有任何過錯,自己並沒想要報復他——
然而琴裡卻下定決心,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讓士道男扮女裝並好好調戲他一番。...<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精靈KingGame
被放在巨大的微波爐裡面以小火慢慢煎熬,肯定是這種感覺沒錯。
沐浴在周遭有如會刺痛皮膚的銳利視線中,士道無意識地作出此想。
「嗚…」
輕輕呻吟一聲,只用眼球運動觀察四周的狀況。
在三坪大的空間之中放有一張大桌子,在那周圍坐有十香、琴裡、四糸乃、耶俱矢、夕弦、令音、以及摺紙。 ……應該說是除了四糸乃與令音以外的所有人,只是很辛苦的讓臀部稍稍觸碰到椅子,擺出像是要撲向士道的前傾姿勢。
閃閃發光的眼瞳,全都緊盯著士道這裡。
士道的背部已經被汗水給濡濕了。
雖說這樣……用正確的方式來講的話,每個人熱烈的視線並不是傾注在士道身上。
在他的手邊。士道所握著的一大把免洗筷,正被全員給緊盯著。
「……」
因為無窮近的緊張感控制住了周遭,而吞了口氣。但是,也不能老是像現在這樣不動。士道打定主意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顫抖著嘴唇說出了那句話。
「國、國王,是―誰啊?」
――那一瞬間。
『喝! 』
所有人一齊起身向桌子伸出了手,宛如是鱷魚群聚於被丟進池裡的肉塊一般,爭先恐後的抽出免洗筷。
「嗚、嗚哇……!」
為數五枝的免洗筷,只在短短的一瞬間就從士道的手中消失了。
這可不是較量速度的競技……不過對現在的她們說這些想必也是沒用的吧。
「那、那個……失禮了。」
「……嗯,我就選這枝。」
風暴過去之後,四糸乃很害怕地、以及令音緩緩的分別抽起剩下的免洗筷。
「很好!」
十香如此叫道,並將手上的免洗筷高高揭起。
在那上頭寫有燦然發亮的一個文字『王』。
「接下來輪到我當國王了!覺悟吧鳶一摺紙……!你就為自己的犯行而悔恨吧!」
說著猛然以免洗筷指向了摺紙。可是摺紙的表情一成不變,只回以平坦的視線。
看著這副情景,士道以絕望的心情低聲念道。
「……所謂的國王遊戲,是這種東西嗎……?」
◇
那是發生在暑假結束幾天后的事情。
宣告第四節課結束與午休開始的鐘聲響起,當士道收起課本跟筆記準備午餐的時候,左右兩側的桌子卡鏘一聲的合體了。
「士道!吃中飯了!」
「中餐的時間。」
右側是有著夜色的長發與水晶般眼瞳的少女――十香,左側為貌如人偶的少女――摺紙,兩人同時說道。
兩人眉頭一動,向對方投以尖銳的視線。然後又哼地別過了臉。
該怎麼說,兩個人明明水火不容卻又動作完全一致。士道看著這光景只能輕搔著臉頰。
十香剛轉學進來的那陣子,雙方關係差到像是會爭吵到要到決鬥的程度。經過士道嚴加註意後,兩人多少會自製一些了。雖說如此,也只是從積極的交戰移行至冷戰,還沒有辦法讓士道能夠放鬆心情。
當士道的臉頰一邊滴著汗水,一邊從書包裡取出便當(為了以防萬一,跟十香的便當相比做出了微妙的變化)時,教室的門忽然開了。兩名互挽著手腕的少女意氣風發地走了過來。
那是士道他們隔壁班的雙胞胎姊妹,八舞夕弦與八舞耶俱矢。
「庫庫……喔呀?想說還挺熱鬧的,這不是士道、十香和摺紙嗎?汝等也在用中餐?那不妨共聚於餐桌旁如何?我等也才驅散在煉獄蠢動的亡者們,剛取得食糧不久唷。」
「勝利。果然夕弦與耶俱矢本日也是最強。在八舞之前無人能敵。」
「呵呵。這點事還用說嗎!有辦法阻止平伏萬象的颶風之禦子八舞的人,不管是在現世或彼岸都不可能存在!」
「同意。正是如此。今日耶俱矢的動作特別精彩。那般迅速而美麗的舉止,是耶俱矢才能達成的藝術。」
「不不,那也是多虧了夕弦的支援所賜。」
「首肯。可是,果然是耶俱矢的動作比較漂亮。」
「不過果然還是夕弦比較好。」
「否定。耶俱矢比較好。」
容貌如出一轍的少女經過了好一陣子這般的互動後,笑著放鬆了臉頰,朝士道們得意地挺起了胸膛。
姊妹的感情依舊是好到光是看了就會讓人胸口發燙。士道很自然地苦笑,把視線對準了兩人。
說是如出一轍…那也僅限於容貌的結構。
將長發盤起而態度好勝的耶俱矢修長之體態、以及以三股辮與有氣無力表情為特徵的夕弦具有肉感之肢體,由於兩人挺起胸膛的緣故而被強加比較。不知為何這讓耶俱矢變得有點可憐。 ……嘛,當然的。耶俱矢也有耶俱矢的魅力,沒辦法斷定哪邊就一定比較好。
不過耶俱矢與夕弦似乎是沒有察覺到士道的想法,將手上裝有麵包的袋子給舉了起來。
耶俱矢的是波蘿麵包跟豆沙麵包、草莓牛奶。夕弦則是鮪魚三明治、咖哩麵包跟咖啡牛奶。
「啊啊,今天也去販賣部了啊。」
士道這麼一說,耶俱矢與夕弦大大的點頭表示首肯。
不久之前,曾經帶領過沒有準備便當的兩人前往販賣部。此後兩人似乎非常中意購物,在這裡的中餐一直都是麵包。
「動作還真快呀,午休不是才剛開始沒多久嗎。」
「庫庫。兵貴神速。為了獲得至高的逸品,速度是最重要的。」
「首肯。可是今日的敵人就頗為棘手了。」
夕弦邊嘆著氣說著。
這可真是稀奇。士道因此睜圓了眼。
「到底是誰啊?有新的成員加入了販賣部四天王了嗎?」
不過對於士道的話,兩人只搖著頭。
「否。是販賣部的店長。因為手邊的錢不夠便要求賒帳,但不知為何一直的追著我們糾纏不放。」
「首肯。以那種年紀卻意外的迅速,為了擺脫而耗費了不少功夫。」
「噗……!?」
因為兩人的話,士道瞬間噴飯。
「你、你們兩個…沒付錢就把商品拿走了啊!?」
「所以就說先賒帳了。」
「同調。明日會好好付錢的。」
士道用拳頭敲了兩人的腦袋。
「好痛!」
「驚愕。痛」
耶俱矢與夕弦按著頭,發出了短短的悲鳴。
「什、什麼啦―」
「不服。要求說明。」
「賒帳是如果對方不同意的話就成立不了啦!快點,我會負責付錢所以跟我來!一起去道歉!」
「嗚咕―」
「不滿。嗚―」
八舞姐妹像是不滿的抿著嘴唇,但還是老實的跟著士道拉開腳步。
士道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將眼光朝向十香與摺紙。
「……事情就是這樣。抱歉我得先走一趟販賣部,就先吃……」
「奴?」
「…………」
看到十香與摺紙同時間傳來視線,士道頓時說不出話來。
……對於讓正處於冷戰狀態的十香與摺紙兩人獨處這件事,感受到異常的不安。
士道巡視教室,正好在牆邊的桌子發現了一組人。
「……山吹、葉櫻、藤袴!」
士道這麼一說,正在嘻嘻哈哈說笑的女同學―――山吹亞衣、葉櫻麻衣、藤袴美衣的要好三人組同時看向這邊。
「嗯、什麼什麼?」
「怎―麼了?」
「五河同學難得會主動搭話。」
「稍微離開座位一下,能不能幫我陪陪十香?拜託!」
士道這麼一說,就帶著八舞姐妹走開了。
……為了讓耶俱矢與夕弦明白必須先取得對方的同意而說教了好一陣子,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如果販賣部的阿姨告訴老師這件事的話,最糟糕的情況可能會被停學。 ……嘛,真的變成那樣的話<Ratatoskr>也會想辦法擺平吧。
「啊、士道!」
「…………」
「餵,怎麼這麼急啦―!」
「給我說清楚―!」
「我們可是很貴的這個混帳!」
把十香與三人娘的聲音拋在背後,士道離開了教室。
「真是的……也沒說明是怎麼了。」
「真的真的。幫忙陪陪十香醬的話倒是沒問題啦。」
「被五河君頤指氣使的真讓人不滿呢―」
士道帶八舞姐妹離開教室之後。一邊述說不滿、一邊走向十香那邊的亞衣麻衣美衣,在見到十香以及坐在她隔壁的隔壁的摺紙後,立即理解似的苦笑了。
「啊啊……原來如此。」
「這樣可不能放著兩人不管呢……」
「會爆發夜鳶戰爭呀―」
說著便拉來空著的椅子,圍繞在十香身邊坐了下來。
「嘛,就是這回事。十香醬,在五河君回來之前要不要跟我們聊聊天?」
「不過五河君還真過份,竟然把十香醬丟著不管。」
「不可原諒呢,等他回來就施與股裂之刑。」
三人各自說著。不過十香搖頭表示否定。
「不……我的話沒問題的。已經好好理解了。因為士道有很多非他去做不可的事情,不能只光照顧我一個人。」
十香如此一說,三人娘像是感動至極的濕了眼眶,同時抱住了十香。
「呣、呣!?」
對於突然變成像是被壓饅頭遊戲給捲入的樣子,十香不自覺的發出了狼狽的聲音。不過亞衣麻衣美衣的態勢沒有減弱,只是親熱的擦著十香的臉頰。
「啊啊,十香醬真是個好孩子。」
「但是沒關係喔,不要太勉強!」
「是呀!女孩子就是應該任性!」
「可、可是我不想給士道帶來麻煩。」
十香如此一說,三人嗯嗯的點頭,總算移開了身體。
「不過,會希望五河君可以更疼自己呢?」
「那、那個是……」
十香變得吞吞吐吐……最後臉頰染上了紅暈,點點了頭。亞衣麻衣美衣見狀,便興奮地尖叫。然後在一旁圍成圓圈說著悄悄話,露出了笑容。
「好,就教教十香醬珍藏的方法吧。」
「這個的話,可以盡情的拜託五河君做各種事喔。」
「不管是做甚麼都可以!」
「什麼……有、有那種方法存在嗎!?」
十香驚愕的張大眼睛,三人則是自信滿滿的表示肯定。在那一刻,至今毫無反應的摺紙,耳朵忽然有了動靜。不過被珍藏的方法給吸引的十香,並沒有發現。
「聽好了,那就是――」
亞衣麻衣美衣展現出大膽的笑容,將那個方法傳授給了十香。
「呼……真是的,從今天開始要好好注意啊。」
離開教室的約十五分鐘過後。向販賣部的阿姨再三道歉、總算將事態控制在不會受到處罰的士道,一面爬著樓梯一面嘆了口氣。
「庫庫。辛苦了,士道。可施予讚賞。」
「首肯。事情辦得很好。」
一聽到跟在後頭的耶俱矢與夕弦說出這種話。士道皺起眉頭,用銳利的眼光瞪向後方。
「說對不起。」
「……嗚咕,抱歉。」
「反省,不會再犯了。」
八舞姐妹意外地老實的低頭道歉。士道摸摸兩人的頭,打開了教室的門。
在士道桌子的周圍有十香與摺紙,以及亞衣麻衣美衣。看樣子並沒有演變成爭吵。士道心安地撫著胸口,走向了那裡。
「士道!」
「哦。抱歉吶十香,讓你久等了。」
一面說著,視線朝向亞衣麻衣美衣那邊,為了表示感謝而舉起了手。此時三人並沒有面露不滿,反而像是非常愉快地回以詭異的笑容。
「嗯……?」
因為感覺不對勁而歪著頭,不過思緒很快就被中斷了。
「吶,士道。你知道什麼是國王遊戲嗎!?」
「誒……?啊,啊啊……是知道沒錯啦……」
士道雖感到疑惑,也肯定了。
實際上雖沒有玩過,倒也大略知道規則。的確是在按人數分配的免洗筷的尖端上,挑一枝寫上『王』的文字,以及替每隻筷子寫上編號。像是抽籤一樣,抽到『王』字的玩家就是國王,可以對抽到其他編號的玩家下達命令……的這般遊戲。
國王的命令是絕對的,不可以拒絕。因為有這般規則,在飲酒會或聯誼會似乎經常會用到……說實在的給人的印象並不怎麼健全。
「我想試看看那種遊戲!一起來玩吧!」
「誒……誒誒?」
士道睜圓了眼――隨即又轉向亞衣麻衣美衣。三人娘吹著口哨,故意撇開了視線。
「那、那幾個傢伙,又說了些多餘的事……」
「吶,不行嗎?士道。」
「不,不是……那個是……」
士道因為困擾而游移著視線。
似乎是對『遊戲』這單語產生了反應,站在士道背後的耶俱矢與夕弦雙眼閃閃發亮,突然湊了過來。
「喔,這不是在談論有趣的話題嗎?」
「自負。遊戲的話夕弦們是不會輸的。希望參加。」
「奴?」
八舞姐妹一這麼說,十香像是因為驚訝而睜圓了臉。
「聽說國王遊戲是兩個人在玩的……大家也可以一起參加嗎?」
「嘿?是啊……不如說兩個人反而玩不太起來…」
對於士道的解釋,十香「是這樣呀」的點點頭。
亞衣麻衣美衣在她背後擺出了大大的扣分動作,但十香並沒有發現的樣子。
「這樣呀。那就大家一起玩吧!吶,可以吧。士道!」
「誒、我想一下…」
士道搔著臉頰,一時想不到有什麼理由能勸她放棄。
「那,那麼琴裡答應了就可以……」
「嗯!」
十香滿足的點頭了。
◇
「――啊啊,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放學後。士道返回家中跟妹妹琴裡提出了這件事情,結果得到的是如此草率的回答。
「真沒問題嗎!」
士道忍不住提高了音量。雖然十香說了那些,不過他本來還期待若是琴裡的話,是不是可以編出甚麼合理的理由能讓十香放棄。
搖曳著以黑色緞帶編成兩束的髮絲,琴裡囂張地躺回沙發。並瞇著眼睛將視線投向士道。
「有什麼不可以?既然十香說想試看看的話就陪她玩呀。以<Ratatoskr>的立場,也希望盡量不要去阻礙精靈自發性的活動。」
她一面說著,豎起了舔著的珍寶珠的棒子。
是的。士道的妹妹除了身為在市內學校上課的中學生之外,同時也是保護十香等『精靈』,以讓她們能過著幸福生活為理念之組織<Ratatoskr>的司令官。
「但、但是,國王遊戲對十香還太早了吧……」
士道臉上垂著汗水這麼一說,琴裡抬起頭聳聳了肩膀。
「哎呀。純粹就規則來看,我認為是再也平凡不過的團體遊戲的說?如果士道當上了國王,究竟打算發出什麼樣的命令呀?」
「嗚咕…」
士道不自覺地閉上了嘴。他完全沒想過要發出什麼過激的命令,不過被看穿自己有著不純的想像還是會有點害羞。
的確,雖說是會讓人先入為主地產生不健全印象的遊戲,只有熟人參加的話可以充分享受到溫和命令的樂趣而不會發生問題也說不定。
「若要挑選一邊的話,因為要求被無故拒絕而產生不滿的十香還比較嚴重喲。嘛,那麼擔心的話我和令音也會加以協助的。」
「嗯……知、知道了啦。」
士道一點頭,琴裡抬起腳,借助反作用力從沙發上起身。
「那,為善慢不得。儘早開始準備吧。會場的話……嘛,在家裡是也可以。不過既然機會難得,就炒熱氣氛吧。」
琴裡取出了手機,並迅速操作畫面,像是打了通電話給某處。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以後。換好衣服的士道們,造訪了座落於火車站前的KTV的其中一室。
在三坪大的空間內設有桌子與長椅。房間的深處放置著播出廣告影片的大型螢幕與卡拉OK的機材。牆壁上繪有好幾個螢光塗料的星狀圖案。五顏六色的燈光從天花板上照射下來。
恐怕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場所,十香與八舞姐妹從踏入房間開始,就睜圓眼睛東看西看。
「哦,哦哦……這裡是怎樣!好厲害,房間在閃閃發亮!」
「庫庫。原來如此,準備了與國王身分相符的場地嗎。」
「理解。同意了。這場勝負果然不能落敗。」
一面說著這些話一麵點頭,走進了房間。
下一個踏進房間的,是披著寬邊草帽、左手裝有獨具個性兔子人偶的嬌小少女。宛如大海般的水藍色秀發、以及蒼玉似的眼瞳。琴裡說因為機會難得才招呼過來的精靈――四糸乃。
「哇……很驚人呢,四糸奈。」
『嗯嗯,好像很羅曼蒂克耶―』
四糸乃跟十香等人一樣眼睛為之一亮的念道,左手的人偶『四糸奈』也像是為了回應似的嘴巴一張一合。她們果然也是首次進入KTV體驗。
不過這樣下去的話,並不適合進行遊戲。在四糸乃後頭的琴裡與令音調整了房間的明亮度,切換成普通的照明。十香們又『哦哦! ? 』的發出了驚嘆。
最後一個進入房間的士道因為她們的樣子而苦笑著,關起門後坐上了位子。
接著使用了房內設置的電話來點了適量的飲料與點心。等到食物上桌後,琴裡從手上的書包裡取出了與人數相符的免洗筷。
「來吧,那麼就開始吧。十香所希望的國王遊戲。」
「哦哦!」
十香緊握拳頭叫了出來。
「――嘛,剛才暫且先大略說明過一遍了所以感覺沒問題,不過……」
琴裡舉起了其中一枝免洗筷,在那前端寫有『王』的文字。
「所謂的國王遊戲,是大家一起抽籤、抽到這枝寫有『王』的免洗筷的人,可以隨意命令一次其他人的遊戲唷。」
「是說命令嗎?」
四糸乃問道。而琴裡也肯定了。
「其他的免洗筷已經寫上了數字,就以指定編號的方式來下達命令。嘛,總之先試玩一次吧。」
琴裡用手遮住了寫有文字及編號的部分、將免洗筷握成了一束,向眾人遞出。
「來,輪流抽一枝。不要讓別人看到喲。」
大家聽從琴裡的指示輪流抽籤。然後琴裡握住剩下的最後一枝免洗筷,拉高了音量。
「國王是―誰!」
說著的同時,每個人都看向手邊的免洗筷。接下來――
「!我、是我!」
隔了一拍子,十香瞪大眼睛用力將手舉高。臉頰出現紅潮,聲音也溢滿了興奮
「什麼…是說我不具備國王的器量嗎!?」
「異議。無法認同。」
八舞姐妹述說著不滿。士道面帶苦笑安撫兩人。
「不,這只是運氣問題。很快就會進行下一輪了。」
「哼、那就罷了。反正最後能露出笑容的,肯定是我等真正的國王.八舞。」
「肯定。選定之劍屬於與其相應之者。」
八舞姐妹一邊低語,總算是收起了不滿。 ……感覺她們好像搞錯了些什麼,不過沒事就好。
總而言之,第一位國王就決定是十香了。琴裡像是催促下令似的,將目光朝向了十香。
「來,十香。你就是國王了。說出你想要的命令吧。」
「嗯、嗯!」
十香大大的點頭。然後琴裡將目光轉向其他人。
「――大家都必須遵從命令。明白嗎?國王的命令是絕對的喔。」
接著有如為了保險起見的講著,眾人吸了口氣點頭同意――將視線朝向了擁有絕對命令權的國王.十香。
只不過,十香本來讓人以為會先考慮一段時間,結果像是有甚麼難以啟齒而扭扭捏捏的。
「琴裡……先確認一下,命令是什麼都可以嗎?」
「誒?是呀…就是這樣。」
「真、真的沒錯吧?被我命令的人,一定會聽從我說的話沒錯吧?」
不知道為什麼會紅著臉,十香再三確認。
士道不自主的皺起眉頭。既然是如此難以啟齒的話,十香究竟想要發出甚麼樣的命令。
無意間,之前應該已經消失的不安又開始蠢蠢欲動。
琴裡雖然說不用擔心。可是用心思索的話,獻策給十香的可是那饒舌的三人娘。很可能在不了解含義的情況下,說出很不得了的話。
就在士道準備要提醒十香的瞬間,十香下定決心似的開口了。
「士、士道!對我做『啊――』!」
「誒……?」
由於從十香口中發出令人意外的話語,士道睜圓了眼睛。
「那個,你說的『啊――』……是指餵你吃飯的那個嘴巴張開嗎?」
「嗯、嗯……亞衣麻衣美衣告訴我,如果成為國王的話就可以講那種孩子氣的話。可不能說不行喔!因為這是國王的命令!」
說完,十香用極為認真的表情大力點頭。
士道感覺肩膀整個虛脫了,看來是自己擔心過度了。
「什、什麼嘛……只是這點程度的話――」
但是。士道的話在那邊「啊」一聲的停住了。十香現在是國王,當然她的命令是絕對的……可是命令的內容有一個漏洞。
「十香。國王非得用編號來指定命令的對像不可。」
「什、什麼?是這樣嗎?」
十香意外地睜大眼睛,來回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六名玩家。然後有如感到困窘似的眉毛皺成了八字形。
「那就是說,說不定沒辦法讓士道來做嗎?」
「嘛,因為規則是這樣……」
「唔、唔奴……」
十香的聲音愈來愈小,肩膀也無力的垂下。
此時士道感覺側腹被人撞了一下。抬頭一看,坐在隔壁的琴裡露出了險惡的表情。
肯定是想說「怎麼會讓十香沮喪啊你這只糞蟲!」吧。 ……對於瞬時就能領會的自己總覺得挺悲哀的。
琴裡咳了一聲,便向十香開口。
「十香,雖然很遺憾。規定就是規定。指定一個編號吧。」
十香抬起霸氣全失的面孔――像是突然察覺什麼似的眉毛動了一下。
跟隨她的視線一看,士道「啊」的低聲叫著。
琴裡朝十香豎起了三根手指,並且用下巴指著士道。
是的,那就是士道所抽到籤條的編號。看樣子是敲擊側腹的時候偷看到的。
「……琴裡,你這傢伙。」
士道臉頰垂下了汗水,半翻白眼向琴裡低聲抱怨。琴裡也以相同的音量回答。
「有什麼辦法。明明是為了實現十香的希望而舉辦的遊戲,要是沒辦法滿足十香的要求的話該如何是好呀。」
「那個嘛,也許是這樣沒錯啦……」
「……哼,是我的話也真想讓士道來…」
「誒?」
士道眉頭這麼一動,琴裡也生氣的別過了臉。
同一時間,查覺到琴裡意圖的十香也「哦哦……!」的瞪大眼睛。
「是3!3號的人對我做『啊――』!」
十香高聲宣布。
雖說很明顯是違反規定……嘛,反正這次是特例。士道在苦笑中舉起了寫有3號的免洗筷。
「一切依您的意思。」
冠冕堂皇地低頭行禮後,十香的表情整個明亮了起來。
「那個……總之這個可以吧?」
士道一指向裝在大盤子裡的炸薯條,十香就「嗯!」的很有精神的點頭了。
士道拿起一根炸薯條,將它伸向了十香。
「來,啊――」
「唔、嗯。……啊――」
像是回應對方的話,十香將嘴巴張得大大地。士道緩緩的將炸薯條放入她的口中。
瞬間周圍發出了『哦―』的聲音,甚至還可以聽到小小掌聲及口哨聲。
……該怎麼講,比想像中的還要丟臉。只能紅著臉抓頭。
「怎、怎麼樣?好吃嗎,十香?」
「嗯……!士道,謝謝你!」
被感到害羞的士道一問,十香滿臉笑容地回答了。
「唔……」
意外地心臟開始砰砰急跳。士道故意移開了視線。不過那種舉動自然也被琴裡也看穿了。這次是被她的手肘給撞擊側腹。
「什麼啦―那種反應。與其害羞,不是更應該開心一點嗎―」
「羅、羅嗦!」
士道一回話,琴裡也笑著回收了免洗筷。在手中重新洗牌過後,以跟之前相同的方式遞給了每個人。
「來。決定誰是下一個國王,來抽籤吧。」
大家也點頭開始抽籤。
『國王是―誰! 』
眾人一齊說完,琴里便「哎呀」的抬起了眉毛。
「下一個是我呢。咈咈……要發出什麼命令呢。」
琴裡歪著嘴唇露出了殘酷成性的笑容。對於她那危險的表情,士道又流下了汗水。
不知道是否發現士道的想法,琴裡的視線飄了過來,像是在說「我知道啦」的聳聳肩膀。
「那麼就、是呢。難得來到卡拉OK,就讓1號及4號對決吧。」
琴裡一邊玩弄寫有『王』的免洗筷一面說完,耶俱矢與夕弦同時站了起來。
「庫庫。我是1號。」
「呼應。夕弦是4號。」
接著在互望對方之後,兩人牽手擺出了意外帥氣的姿勢。
「哼哼。將我等指定為一組可真是大膽。是說對決吧。也就是想要欣賞我等的美聲是吧。」
「理解。歌唱力勝負在第36場比試已經體驗過了。就讓你們好好瞧瞧夕弦與耶俱矢的搭檔。」
耶俱矢與夕弦拋起放在桌上的麥克風,並以媲美雜耍師的漂亮手法接住了。
接著連伴奏都還來不及播出就直接開唱。
『―――――――――――――――――――――――――! 』
明明沒有伴奏,卻唱得十分精彩。不單是個人的歌喉,房間內響起了令人懷疑是不是有預先排練的和聲。
數分過後,耶俱矢與夕弦的舞台拉下了布幕。每個人也一起用力鼓掌。
「甚麼嘛,不是唱得很棒嗎?」
「呵呵。那是當然。我等為超完美的八舞SISTERS!」
「同意。夕弦們辦不到的事情屈指可數。」
說完兩人又擺出了帥氣的姿勢。
「來吧。盡快舉行下一回的選定。為何王位至今尚未降臨至我等的身邊,實在不能理解。」
「同意。下次必然是夕弦們成為國王的時代。」
耶俱矢與夕弦以左右對稱的動作坐回椅子,用指尖彈起了擺在桌上的免洗筷。而免洗筷也在空中不停迴轉,最後漂亮地飛進了琴裡的手上。眾人再次報以盛大的鼓掌。
琴裡回收其他人的免洗筷,又以相同的方式朝前面遞出。
『國王是―誰! 』
大家說完,便開始抽籤。
「那、那個……是……我。」
悄然坐在桌子尾端的四糸乃,沉靜地說道。八舞姐妹又發出了悔恨的聲音。
「恭喜你,四糸乃。下命令吧。」
「那、那個,我不會下命令……」
『哪是說不啦―。 2號的人讓國王坐在膝蓋上,並且摸摸國王的頭! 』
當四糸乃的頭正要橫向擺動的時候,左手的『四糸奈』就說了這些。
「四、四糸奈,你在做什麼……」
「……嗯,是我嗎。」
四糸乃剛開口,令音就先點頭亮出2號籤條,敲了敲自己的膝蓋。
『糟糕―沒選中士道君―。奴咈咈,不過四糸乃,你不是經常一面看著令音小姐一面說「到底該如何,才能讓胸部長得那麼大呢……」嗎?難得有機會就進行實地調查吧―』
「咿……」
四糸乃屏住氣用手塞住了四糸奈的嘴巴。不過當事人的令音毫不在意,只是歪著頭像是在說「……不坐上來嗎?」
「嗚……」
大概是耐不住壓力,四糸乃小聲囁嚅著「那,那就……拜託了……」。先脫下了會礙事的帽子,然後坐上了令音的膝蓋。
「唔喔……」
看到那副模樣,士道不由自主的低聲叫著。琴裡與八舞姐妹也是相同的反應。
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令音豐滿的胸部壓在四糸乃的背後,靈活的變形了。
「呼…呼哇……」
與那種感覺直接連結的四糸乃發出茫茫然的聲音,臉頰變得一片赤紅且垂下了頭。
「……接下來,是摸頭嗎。」
不過令音彷彿沒有察覺眾人的視線及四糸乃的聲音,只是把視線拉低,開始撫摸四糸乃的頭髮。在那途中,令音的胸部也好似靠枕那樣柔軟的變換形狀。
―――從開始經過了數分鐘,四糸乃終於從令音的膝蓋上解放出來。
「……、……」
四糸乃保持呆滯的表情起了身,有如虛脫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哦、哦哦。 』
全員一同吞了口唾液。
結果令音只是訝異的歪著頭。
「……?不繼續下去嗎?」
因為那一句話,所有人才回過神來。琴裡慌慌張張的開始回收免洗筷。
士道呼出一口氣。 ……嘛,雖說這次有一點刺激。遊戲大致上還是很安穩的進行著。大家玩得很開心,命令的內容也頗為溫和。看來是自己擔心過度了。
琴裡再次朝中間遞出了免洗筷。
『國、國王是―誰! 』
就在眾人抽出籤條的那時候。
包廂的門忽然被打開了。
「怎麼了?我們沒點東西……」
話才剛說出口,士道馬上就住嘴了。
本來還以為是店員走錯房間――結果不是。
站在那裡的,是士道的同班同學,十香的天敵、鳶一摺紙大小姐。
「呣!?」
「折、摺紙!?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士道這麼一問,摺紙便將視線朝向了他。以明確的聲音回以一句話。
「――也讓我參加。」
「啥、啥!?」
對於出乎意料之外的要求,士道發出了驚叫。
「不,不對。摺紙?我們現在正在做什麼你曉――」
「國王遊戲。」
「那、那為什麼會知道這裡――」
「偶然經過。」
「……我說呀」
「其實我是狂熱的國王遊戲玩家。是在國內只存在十人的S級選手的其中一人。只要抬出<蠻橫無理的托比>之名,就無人不知曉。」
「…………」
當士道對於喋喋不休的摺紙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十香碰!的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誰曉得那些事啊!我絕不認同你這傢伙中途加入!」
「氣量狹小的女人。」
「你、你說什麼!」
在十香與摺紙互瞪的時候,坐在椅子上的八舞姐妹開口了。
「呵呵,這豈不是很好嗎。接受愚蠢的挑戰者也是國王的器量。」
「同意。若是摺紙大師,夕弦沒有異議。希望能見識到S級選手的技巧。」
「奴、奴唔……」
十香的眉毛因為意外出場的援軍而扭曲了。
不過很快又想到了什麼似的而睜大眼睛。
「對,對了。免洗筷的數量不是不夠嗎!這樣的話――」
「那個的話有準備。」
摺紙遮蓋了十香的聲音,從口袋裡展示出了寫有數字的免洗筷。
數量為八枝,正好與包含摺紙的人數相符。
「怎、怎麼會這麼周全啊……」
士道的額頭滲出了汗水。
可是,十香擺出「就算這樣也不能接受」的態度搖了搖頭。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絕不承認鳶一摺紙加入!」
摺紙只以不屑的表情哼了一聲。
「你怕輸?」
「什――!你這傢伙,竟敢說這種話……!」
對於摺紙露骨的挑釁,十香猛然站起。先不論國王遊戲是否存在明確的勝負這點還不明,那對十香來說彷彿是重大的侮辱。呼吸紊亂的十香向摺紙投出了更為銳利的視線。
但摺紙當然是一副毫不為意的模樣。她自行坐上了無人的座位,並且遞出了手上的免洗筷。
「抽籤。」
「啊,你、你這傢伙!竟敢自作主張!」
十香雖然發出了抗議,那時候八舞姐妹已經抽好籤條了。接著,摺紙無言地向琴裡遞出了免洗筷。
「…………」
「…………」
兩人都沒出聲,只有視線交會。
雖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摺紙以前懷疑琴裡就是殺害自己雙親的仇人,曾試圖奪走她的性命。縱然結果是誤會一場……兩人之間糾纏著複雜的感情也是理所當然。
琴里維持好一段時間的沉默,最後像是服輸的嘆了口氣,抽起了一枝免洗筷。
「好啦好啦,這樣就行了吧……就只能一會兒。」
琴裡一有動作。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四糸乃,與坐在一邊旁觀的令音也跟著抽起籤條。士道無奈的搔著頭,把手伸往免洗筷。
摺紙滿意地點點頭,在手邊還留有兩枝免洗筷的情況下出聲了。
「國王是―誰―――」
「等,等一下!我還沒有抽籤啊!」
十香慌忙的抽出了籤條。 ……結果,變成了大家都被摺紙給牽著鼻子走的形勢。
摺紙只哼了一聲。大家看著兩人的互動,也還是跟著出聲附和開場白。
『國王是―誰! 』
「――是我。」
還不滿一拍子的時間,摺紙就舉手了。在她的手上確實持有寫上了有如印刷一般好看的『王』字的免洗筷。
緊接著。
「抽到6號的人站起來,自行捲起裙子露出下著,就那樣保持一分鐘。」
並沒有花時間考慮方案,而是以淡然的語調直接說出了那個『命令』。
『什麼……! ? 』
大家的表情因為摺紙的發言而凍結了。
並沒有特別由誰來主導,但在這群玩家當中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重點是――不可以讓對方感到不愉快。
但是這個紳士協定,也因為凶暴至極外來種的到來而脆弱地崩解了。認知太天真了,士道為自己的淺慮而後悔著。因為琴裡答應了才認為應該沒關係吧,結果還是不能把判斷全都交給別人來做。更重要的是,自己犯下了「覺得因為摺紙都來了,就不應該隨隨便便的把她趕走。」這種最嚴重的疏失。
讓摺紙一起玩國王遊戲,不就像是讓鬼拿到金棒,有如讓她拿到了無反動核彈道飛彈嗎――?
「別、別開玩笑了!那種事情怎麼可能辦得到啊!
十香紅著臉大叫。看樣子6號似乎就是她了。
「是嗎。那麼不想做的話也無所謂。」
「什、什麼!」
十香因錯愕而皺起了眉頭。其他人也因為那不像是摺紙會講的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但是,摺紙冷靜地繼續說道。
「――做為替代的,是判決拒絕國王命令的你『反叛罪』,從遊戲中移除。」
「移除……是指退出遊戲嗎!?」
「是的。不斷的重複這回事,最後殘留下來的人則成為真正的國王。接著,真正的國王會從所有的參加者裡
KING OF KING
頭選出一個人,有整整一天的時間可以盡情使喚對方。 ―――那就是國王遊戲特別規則『王中之王』。 」
『……! ? 』
因為那些話,所有人再度臉色大變。士道、十香、琴裡、四糸乃是驚愕,令音依然面無表情,只有八舞姐妹變得稍微有些興奮。
「一整天裡隨意指使一個人……!?你這傢伙,到底是在想什麼!」
「……」
十香以戰栗的表情一說,摺紙便無言地瞥了士道一眼―――毫無表情的舔了舔嘴唇。不知為何,本能地感覺到了恐懼,背脊因而發寒。
「咿……!?」
「你、你這傢伙!為什麼在看士道!」
「這跟你沒關係。」
摺紙充耳不聞。只將『王』的免洗筷指向了十香,冷靜地開口。
「那麼,依『反叛罪』將夜刀神十香自遊戲中移除――」
「等、等一等……!」
像是要遮蓋摺紙的宣判,十香高聲叫道,當場站了起來。
然後先瞄著士道這邊,一面發出「唔、唔唔唔…」的呻吟,一邊閉著眼睛把手伸向了裙子。
「餵、餵!十香,先別急啊!」
「沒關係。……絕不能把士道交給鳶一摺紙……!」
十香緊咬牙齒,用自己的手將裙子往上捲起。
「……!」
不由自主地吞了口氣。
那一瞬間,可以瞧見裙子的下方露出了想必是令音所挑選的、造型簡單卻以高貴的風格所製作的下著。
士道急忙閉起眼睛,把臉別了過去。
當然,士道也是男孩子。要說對那種禁斷的空間毫無興趣是騙人的……可是一看到十香羞澀的表情,就會被沉重的罪惡感給苛責。
雖說這樣,十香實行了命令。也沒有明說士道不能把眼睛挪開,是不會受到『反叛罪』的吧。
摺紙像是覺得很無趣的「嘖」了一聲,開始計時。
「1――,2――,3――」
「你這傢伙,是故意慢慢數的吧!」
在那之後,摺紙那微妙地緩慢的計時到達了60。十香漂亮地完成了國王的命令。
――但是,那僅不過是個開始。
『國王是―誰! 』
「是我。」
『誒! ? 』
毫不猶豫就舉起手的摺紙,頓時受到全員的注視。
惡夢再現。似乎又讓摺紙抽到了國王。
沉浸於眾人充滿戰栗的視線,摺紙從口袋中取出了筆記用紙,振筆疾揮的寫下了什麼並且發出命令。
「7號,對著麥克風朗誦這篇。」
摺紙說話的瞬間,四糸乃肩頭一震,露出不安的表情。看來是她抽到了7號。
摺紙瞥了四糸乃一眼,將筆記用紙跟已經開啟的麥克風放到了四糸乃的面前。
然後四糸乃以害怕的表情看向了筆記用紙――
「咿……」
四糸乃屏住了呼吸,臉頰紅得跟番茄一樣。 ……上面到底寫了些什麼?
『嗚哈―,那丫頭還真不得了。這對四糸乃有點沉重了吧―?真沒辦法,這裡就由四糸奈來……』
「當然,朗讀非得由抽到籤的人來做不可。若違反規定,對象立即失格。」
『啊呀,不妙。 』
『四糸奈』雖想幫忙,卻被摺紙給阻止了。失去唯一避風港的四糸乃只能無助地看著周圍。
「那、那個……,我、我……」
「辦不到的話也無所謂。做為交換,宣判你『反叛罪』。」
摺紙冷冷的回道。
四糸乃的眉毛彎成了八字形……不過她隨即搖搖頭,有如已下定決心的開口了。
「我、我來做。」
說著右手拿起了麥克風,讓視線落在放置於桌子的筆記用紙上。
接下來像是要穩住心中的悸動,做了一個深呼吸。
『我……我,雖然有著一個……溫順的外表……實、實際上是、非常、要、要不得的……女孩子……。一看到男人,的話……身體就會逐漸發燙……那個、這個……心情會變得……想要做色、色色……的事情……』
「哈、哈啊……!?」
士道瞪大了眼睛。不過四糸乃雖漲紅著臉,仍繼續讀了下去。
『現在也、好想要……已經忍不住了。士、士道先生的、粗、粗壯的……堅硬的……那個……』
讀到這裡,四糸乃「砰」地頭頂冒出了蒸氣,頭昏眼花地昏倒在地。
「咈、咈紐……」
「四、四糸乃!?」
「……沒事的,只是對她有點太過於刺激了。」
令音支撐住四糸乃的身體,讓她坐在椅子上。士道安心的吐了口氣後,把視線朝向摺紙。
「你、你呀……怎麼會讓四糸乃去說那種話。」
「勝負的世界是無情的。不論如何,她未能把文章讀到最後,以『反叛罪』自遊戲中移除。」
「餵、喂喂……」
雖然抓著臉頰這樣說……也不可能再把讓四糸乃去唸誦那篇文章的事情說出口。
在士道還在考慮的時候,摺紙就先在筆記用紙上寫下大大的『反叛罪』,將它貼上了四糸乃的額頭。
『國王是―誰! 』
「是我。」
「還來呀!」
對著又是第一時間舉手的摺紙,士道想也沒想就直接發出大叫。
以這種人數能連續三次擔任國王,運氣也未免好過頭了。
可是摺紙無視周圍怪異的眼神,靜靜的發出了命令。
「接下來是1號與2號,兩人一起去收拾。」
「喔?是講說收拾嗎?」
「反應。說得很容易。」
臉上浮現大膽笑容的,是八舞耶俱矢與夕弦姊妹。
……在發出命令之前就自報姓名,會讓人認為這不是非常不利嗎。不過八舞姐妹宛若並不太在意。是因為堂堂正正的接受勝負也是國王的器量嗎。
「庫庫。話先說在前頭。可別把我等視為是與十香、四糸乃她們同一程度,露出下著或隱語的羅列之流的,在我等面前如同兒戲!」
「首肯。毋寧說明明很害羞、卻拚命逞強地說出露出下著這種色色事情的耶俱矢,對夕弦來講只是一種獎賞。」
「等、等等啦、夕弦……!」
耶俱矢以焦躁的樣子製止了夕弦。 ……該怎麼說,這豈不是在得知命令之前就讓人覺得已經不行了。
雖說如此,同時指定兩個人或許是摺紙的失誤也說不定。即使對十香與四糸乃發出了相同了命令,單獨一人被懲罰、跟有相同遭遇的同伴存在,心境會大大的不同。更何況對像是八舞姐妹,說她們是一心同體也不為過的雙胞胎。
只不過摺紙果然還是毫無遲疑的開口了。
「――1號跟2號,連續五分鐘互相揉搓彼此的乳房,並且坦白說出感想。連續10秒保持沉默以失格論。」
「什麼……?」
「不明。完全不明白摺紙大師的想法。」
耶俱矢與夕弦因為摺紙的命令而歪著頭。
「揉夕弦的胸部?呵呵,就連堂堂的摺紙也變得遲鈍了嗎?認為我八舞耶俱矢會因為這點程度就覺得害羞?」
「同調。夕弦與耶俱矢是一心同體。這種事情,跟碰觸自己的身體無異。」
原本就坐在一起的耶俱矢與夕弦,改變身體的方位朝向對方。
「庫庫。那麼要上了,夕弦。」
「首肯。請哪位來協助計算時間。」
說完耶俱矢與夕弦伸出了手,碰觸對方的乳房。耶俱矢的手沉入了夕弦的胸部、夕弦的手撫摸著耶俱矢的胸口。然後就這樣蠢動著手指,玩弄著彼此的胸部。
「呵呵呵,這樣就可以了吧。輕而易舉。」
「同意。這點程度就想讓夕弦們屈服可真好笑。」
兩人以充滿餘裕的表情說著,看來這次摺紙未能稱心如意了。
「唔?話說夕弦呀,禦主的尺寸是否又大了一號?哼,雖說是我的半身,也讓人羨慕至極。」
「否定。並非如此。而且已經說過好幾次了,明顯是耶俱矢的外形比較美麗。」
「呵呵,好了好了。別說客套話――嗯」
「否定。並非客套話――啊……」
「…………」
「…………」
不知為何,在大約經過一分鐘的時候,對話忽然中斷了。
「……夕、夕弦……?等等……不會、太用力嗎?」
「反論。那個的話……耶俱矢也一樣。」
「嗯……啊,我說,那邊……等等――」
「苦悶。嗚……嗯,啊……」
「…………」
「…………」
「那……那個,夕弦……」
「反應。什麼……事,耶俱矢。」
「直接碰觸的話……不可以?」
「……思案。大家……正在看。」
「但是……」
「……動搖。耶俱矢……嗯,請不要露出……那種表情。太狡滑了。」
「夕弦…….」
「耶俱矢……」
「餵!等一下!兩個人都冷靜一點!」
士道慌忙的出聲提醒,這時兩人才晃著肩膀回過神來。
接著兩人的目光再次交會的時候後,便很不自然的游離著視線,並且將手從彼此的身體挪開。可是,時間才過了四分鐘左右而已。
「耶俱矢、夕弦……?」
「……棄、棄權……了。」
「同調。……再這麼持續下去,會變得……是。」
說著八舞姐妹將原本面對面的身體轉回了前方。
在那之後兩個人有好一段時間只是玩弄著手指,不敢正面瞧著對方。
『國王是―誰! 』
「是我。」
「不對啊,你到底中了幾次啦!」
國王依然是摺紙,終於忍不住吐槽下去了。
不管運氣有多好,也未免太不自然了。士道開始調查抽到的免洗筷。但是,乍看之下並沒有找到足以區分免洗筷的記號。士道在思索中皺起了眉頭。
就在這段時間內,暴君摺紙發出了下一個命令。
「――3號當場脫掉內衣。其他人絕對不能閉上眼睛或是把臉移開。」
『……』
在場的眾人因為摺紙的發言而吸了口氣。
到目前為止的命令雖然大略是那樣子,不過終於踏入脫衣的領域…了嗎。
再這麼放著不管的話,不知道命令會逐步擴張到什麼地步,為此而憂慮的士道便開口了。
「餵、喂喂,摺紙……?」
「什麼事」
「這樣子也未免太……你瞧,是吧?」
儘管以委婉而像是在規勸的語調去暗示,摺紙也只靜靜的搖頭。
「煽動羞恥心在『王中之王』裡是基本中的基本。毋寧說是屬於不違反法律的溫和種類。若連這點程度都無法完成,不可能成為真正的國王。」
「不,就算你這樣說……」
「3號的人,快點報上名字。否則就是『反叛罪』。」
摺紙的話就停在那邊。
理由非常單純。令音將手伸進衣領內,把黑色的內衣直接從衣服里拉了出來。然後「咻」的放到了桌子上。
看這模樣,3號是令音。
「……這樣可以嗎?」
「…………」
令音以一如往常的語氣說完,摺紙無言地將視線朝向了令音。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士道可以在兩人之間感覺到,有宛如正飄散著火花的無聲鬥志似的壓力傳了過來。
仔細一想。令音從以前開始就是這種調調。
從稍早前讓四糸乃坐上膝蓋的舉動就能明白,她對道德的基準異於常人。實際上就算士道不小心把臉埋進她的胸部裡,也能夠平靜的應對。跟現在的命令一樣,也曾經在士道面前俐落地從衣服內拉出內衣。縱使是身經百戰的<蠻橫無理的托比>,要讓她感到狼狽似乎也沒那麼容易。
「……這樣就可以結束了吧?」
「好樣的」
令音一問,摺紙也簡潔的回答。開始束起免洗筷。
『國王是―誰! 』
「是我。」
「……餵。」
哪有可能連續抽中五次。士道半睜著眼瞪向了摺紙。
但是,在士道出聲質疑以前,間不容髮地摺紙已發出了命令。
「4號,把穿著的下著――」
「哼……」
琴裡用鼻子哼了一聲。
這次是琴裡被選中了……並未露出戰栗的神情而改變了坐姿。
「又是下著呢。好啦好啦。也無所謂啦。反正幾乎都是同性,唯一一個男人也是士道。」
說完聳了聳肩膀。
雖說是為了不在摺紙面前示弱而多少有些逞強。但士道的確看過幾次琴裡的下著。並不是完全不會感到不好意思,不過也不至於是足以觸犯『反叛罪』的命令。
然而。
「――讓2號脫掉。」
『啥――! 』
對於摺紙接下來的話,琴裡與士道的聲音漂亮地重合了。
是的,另一個尚未揭露的2號就是士道。
從士道的反應得知此事,琴裡一改之前的態度,狼狽不堪地用手指著士道。
「那、那那那是什麼!想對妹妹做些什麼呀變態!」
「跟、跟我抱怨也沒用啊!」
聽到士道這麼一叫,琴裡才「咕……」地發出呻吟,朝摺紙投出嫌惡的視線。
不過摺紙果然還是擺出了一臉漠然的表情。
「做不到的話也無所謂。」
「咕……」
琴裡更加悔恨的呻吟了。
「動、動手啦…」
「啥……?餵,餵!琴裡。」
「叫你動手就是了!哼、哼,你是想到了什麼啦。這點程度的話根本不算什麼!」
吐出明顯是在逞強的台詞,坐在士道隔壁的琴里當場站了起來。
接下來抓住了士道的雙手,緩緩地朝自己的裙底誘導。
「等、等一下啦!」
「羅嗦!不要想歪了這顆南瓜!」
琴裡出聲反駁。看起來似乎是把士道當成一顆南瓜看來看待了。
……感覺反倒是琴裡比較在意這件事。
「啊啊,不管了……」
士道做好了覺悟,將手伸入了琴裡的裙子裡頭。說不會內疚是騙人的,但既然琴裡都這麼說了,士道也不能就這此讓琴裡失去遊戲的資格。
而且,不把琴裡的要求想得太嚴重會比較好也說不定。以前就經常一起洗澡,如果想歪了反而―――
一邊去除雜念,一邊用手在裙子裡頭摸索的士道,手指突然傳來了觸感。
「誒――」
「在、在、在摸哪裡呀!」
在尖叫中琴裡踢出膝蓋。兩手被抓住的士道無法逃跑,下巴就這麼吃了一記膝擊。
「嗚嘎!?」
「是這裡啦,是這裡。」
琴裡將士道的手牽引至腰間,讓他碰觸到下著的鬆緊帶部位。士道也沒辦法去撫摸疼痛的下巴,只能含淚抬頭看著琴裡。
「……可以嗎?」
「都、都已經說可以了,快點動手啦。」
琴裡故作不在意的說道。只是臉頰變得通紅,嬌小的嘴唇也在微微顫抖。
「……好、很好。」
士道吞了口唾液,緩緩的用手往下拉。
衣服沙沙作響的微弱聲音搖曳著鼓膜,鬆緊帶的抵抗與布料的磨擦正逐漸自琴裡光滑的肌膚上滑落。讓人有著非常要不得的感覺,悸動也愈來愈激烈。
雖說這樣,就這麼保持下去,琴里便能平安完成命令。士道做了個深呼吸讓心跳平穩下來。
可是,就在開始能從琴裡的裙擺看見白布的時候―――
「――果、果然不行……!」
琴裡漲紅著臉發出了悲鳴,飛快地抓起士道的手。伴隨著鬆緊帶的響聲,將下著穿回了原本的位置。
完成之後只是「呼、呼」的粗喘著氣――隔了一拍後才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肩膀一顫,抬起了臉。
在那裡,用手托住嘴邊的摺紙,保持著平淡的表情坐在位子上。
「國王的命令是絕對。」
接下來,便以平淡的語氣用手指指向琴裡。
「依『反叛罪』將你自遊戲中移除。」
「咕……,咕咕咕……」
琴裡宛如很悔恨地咬緊牙根,貌似想要再次拉起士道的手―――
「嗚、嗚嗚……」
大概是想起先前非比尋常的羞恥,最後手腕失去力氣,坐回了原來的座位。
「這樣就――解決了四個人。」
摺紙保持面無表情,豎起四根手指。
『國王是―誰! 』
「是我――」
「給我等一下!」
下一輪遊戲開始了,就在摺紙又要舉手的時候,琴裡發出大叫制止了她的動作。
「琴裡……?」
「……被擺了一道呢,來看看這個。」
說完,琴裡將免洗筷――跟著因『反叛罪』而退出的成員一同自抽籤中移除的筷子舉高,並將它折斷。
如此一來,可以看見裡頭出現了像是細長的電子零件似的的東西,不知道是怎麼裝進去的。
「這、這個是……」
「……恐怕是電子標籤一類的裝置。雖然覺得很奇怪,原來是用這個來分辨籤條呢。……這可不是做了十分大膽的事情嗎?」
「什麼……」
聽了琴裡的話,十香以險惡的表情看著自己抽到的籤條,將它折成了兩段。跟琴裡所有的一樣,當中露出了細長的電子零件。
「的、的確……裡頭裝了什麼。可惡的鳶一摺紙,你這傢伙,竟敢使詐!」
「我不曉得你在說什麼。」
「你這傢伙!都到了這地步了還……!你這傢伙才是失格!給我滾出去!」
十香用力握緊拳頭大叫。
可是,有如是為了製止十香而伸出手的―――是琴裡。
「先不要著急。那樣做也沒有意義不是嗎?」
「什、什麼……?」
十香皺起了眉頭。琴裡則兩手交叉抬起臉,朝摺紙送出染上憤怒的視線
「確實你所做的是重大的違規行為。應該立即以失格論呢。要裝蒜是你的自由,不過在這裡的成員會怎麼想呢?」
環顧過其他人以後,琴裡繼續說道。
「――但是,這次就勉強不追究你的責任。不處分的條件是重新製作籤條,讓失去資格的成員復活。以及――從下一場遊戲開始,所有人必須先公開自己抽到的號碼。」
「什麼……」
士道因為琴裡的提案而蹙著眉頭。
公開所抽到的號碼……也就是說,國王可以選擇想要下令的對手。
在使用沒動過手腳的籤條的情況下,摺紙成為國王的機率,單純的計算只有八分之一。
琴裡是想要利用壓倒的兵力差距,用不可能達成的難題將摺紙逼進『反叛罪』吧。
雖說是因果報應,對摺紙來說是非常不利的條件。
然而――
「……無所謂。」
摺紙意外爽快的點頭了。即使領悟到處於壓倒性的不利,仍未放棄真正的國王寶座嗎――抑或是,明明被逼到了這種狀況,也確信自己會勝利嗎?不論為何,她的臉上完全沒顯現狼狽或苦悶的表情。
「在講什麼啊琴裡!怎能讓這種傢伙留下來――」
「十香。你能接受挨打而不還手嗎?」
「……!」
十香因為琴裡的話而顫抖著肩膀。不對――不光是十香。而是被摺紙給胡亂命令的眾人,一起了。
「至少,我沒辦法忍耐呢。不讓她也嚐嚐我所受到的恥辱,怎能甘心……!」
琴裡擺出令人畏懼的嚴肅表情后,持續說著。
「當然使用了公正的籤條後,還是有可能讓鳶一摺紙抽到國王。但是,我們之中的誰能抽到國王的話,就可以針對她一個人下達任何命令。若缺少了她作弊這個因子,就無法成立這種有如犯規似的有利狀況哦。」
「餵、喂喂,琴裡……」
士道臉頰垂著汗,呼喚著琴裡的名字。
可是,燃起復仇心的琴裡與其他人,彷彿並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大家因為因為琴裡的言論而瞇起眼睛思索著。
「……原來是這樣吶。」
「庫庫,只挨打不還手確實不合我的個性。輕視颶風之禦子八舞的代償,可要好好地收下了。」
「同意。無論如何絕不饒恕摺紙大師。」
「誒,那,那個……」
「…………」
十香與八舞姐妹說完便瞪著摺紙。雖然有兩位對提案不是很積極的人存在,但是光憑她們是阻止不了其他人的。
「重頭開始哦。令音,打電話跟櫃檯索取免洗筷。耶俱矢與夕弦準備簽字筆。十香、四糸乃與士道看住鳶一摺紙,別讓她在籤條上做記號!」
『了解! 』
「等等――」
KING OF KING
伴隨著士道的不安,國王遊戲『王中之王』將會繼續下去。
為了公平起見,免洗筷交給了士道掌管。變成了由士道出聲起頭後大家伸出手的形式。
士道想著這種遊戲方式真的是正確的嗎,不過因為大家都同意了也沒表示反對。
在朝桌子中央伸出手的時候,不禁發出了細小的呻吟。
……不知為何,每個人的眼神都很恐怖。燃起復仇心的四名,與抱著野心的白色惡魔,以及旁觀者一名,心靈的綠洲一名。最後再加上把狀況煽動得更加有趣的小丑一名。
各人的視線皆連繫在士道的手邊。士道頓時產生了宛如是腕關節被拖進了被緩慢提煉的煤焦油的感覺。
「國、國王,是―誰啊?」
等士道一喊,眾人一齊抽起了免洗筷。然後慢了一拍後,令音與四糸乃也抽好簽了。
「很好!」
叫出聲的人是十香。她當場站起,把『王』的免洗筷有如劍一般地指向了摺紙。
「接下來輪到我當國王了!覺悟吧鳶一摺紙……!你就為自己的犯行而悔恨吧!」
十香就保持著那種姿勢,像是誇耀勝利似的繼續說道。
「首先是把對我做的事原封不動還給你!在大家的面前曝露出自己的下著!編號是――」
十香暫時先停住了。大約一拍之後,眾人一齊公開了手上籤條的編號。
摺紙的免洗筷前端所寫的編號是――
「5號!」
十香高聲叫道。
因為編號被公開了,不可能會挑錯人。摺紙把寫有『5』的籤條放在桌上當場站起。
「哼、哼哼哼!怎麼樣鳶一摺紙!在大家的面前捲起裙子,光用想的就很丟臉吧!而且還要露出下著整整一分鐘……!來吧!打算怎麼辦!覺得不好意思的話不做也――」
像是要宣洩所累積的憤怒似地大叫的十香,就在那邊止住了話語。
「…………」
摺紙毫不猶豫的用手抓住裙擺,一口氣拉了上去。
而且還朝向了士道的位置。
「咿……!?」
因為那動作實在太過自然,有一瞬間反應不及。士道後來才慌慌忙忙的閉上眼睛,跟十香那時一樣把臉別了過去。
「什麼……你,你這傢伙!做這種事都不會覺得丟臉嗎!?」
「命令的人應該是你。」
「雖、雖是那樣子沒錯……」
發出命令的十香,居然狼狽的發出聲音。
「士道,眼睛睜開。雖然因為很不好意思而無法忍耐,國王命令的話也無可奈何。」
「等,等一下你這傢伙!我不記得有發出這種命令!」
「看我,士道。仔細看著。近近地看。」
「餵、餵!不准靠近士道!」
雖然聽到了咯咯的聲響,士道在數滿一分鐘為止,都因為恐懼而沒有張開眼睛。
―――從此之後,眾人的複仇開始了。
「啊……我,我是,國王……」
『嗯咈咈,那麼就來除去四糸乃的遺憾吧。 ―――大聲讀出四糸奈絞盡詞彙所寫出的這篇文章!由2號來! 』
說完,『四糸奈』用雙手靈活地拿著筆,在筆記用紙上輕快的寫出文章,將其放到了2號――摺紙那邊。
摺紙一收下,便麵不改色的張開嘴唇。
「―― 我是無可救藥的變態女。每天晚上獨自想像著士道的XXX,用XXX來XXX。但是光是這樣已經無法滿足了。已經是忍耐的極限了。拜託你。請把這頭悲哀的母豬的XXX,用你那雄偉的XXX來XXX,拜託搞得一蹋糊塗吧。再用力。再用力一點。啊啊,XXX被XXX給XXXXX了。」
摺紙漠然的讀著文章。
接著眾人的臉頰逐漸泛紅,低頭看著下方。
……總覺得後半部已經變成了官能小說的朗誦會了。
「庫、庫庫……終於來臨了嗎,我等的時代!」
「首肯。方才氣勢雖被削弱了些許,從今開始才是正式演出。」
「呼……命令當然是這個!」
「――4號,必須讓國王與3號揉胸部期滿五分鐘。」
當然,4號是摺紙。而國王與3號好像是耶俱矢與夕弦所抽到的籤條。
「庫庫。摺紙呀你可以覺悟了。我等會用充滿魔性的手法,讓禦主飄升至快樂的絕頂!」
「微笑。就算你哀求不要,也不會停手。」
二人很快的繞到了摺紙的前面與後面,從前後方各自開始使用僅是看了就會讓人心跳加速的煽情手段,玩弄著摺紙不太大的乳房。
「庫庫。看呀,怎麼樣,摺紙呀。」
「…………」
「刺激。發出聲音也可以的。」
「…………」
「忍,忍耐對身體有害哦?」
「…………」
「強弱。你看,這邊也可以嗎?」
「…………」
結果摺紙的表情到最後仍是一成不變,連一點呻吟都沒有發出。
八舞姐妹則是喪失自信的樣子,暫時在一旁鬱悶的垂頭喪氣。
「……嗯?這回是我嗎。是這樣吶……那麼就讓4號脫下內衣」
「是的」
在下一任國王的令音說完命令以前,摺紙就先從頸子拉出了樸素的內衣。
「……動作很快吶。」
「…………」
摺紙點頭同意。然後把剛剛取出的內衣丟向了士道的位置。
「嗚、嗚哇!?」
「下一輪。」
士道因突如其來的傳球而驚叫時,摺紙平靜的說著。
「哎呀,輪到我了嗎?是呢……那現在果然得原封奉還呢。――由6號來脫掉1號的下著!」
士道因為琴裡的宣言而屏住了呼吸。
「等等……,1號是摺紙…6號不是我嗎!幹嘛把我捲進去!」
「因為其他人全都是女生啊,這樣就不夠丟臉了不是。為了施予跟我相同的屈辱,只能由你來做了。」
「就算這樣說……」
在士道狼狽的時候,有人從旁邊抓住了他的手。
「士道。國王的命令是絕對的。縱使害羞得想死也沒辦法。來吧」
「餵,喂喂。等一下啦摺紙。不要硬拉我的手!」
「摸我。這裡。多用點力。」
「不,等等,至少先讓我遮住眼睛………啊,啊,啊……不,不行呀呀呀呀呀呀!!」
――過了大約三十分鐘後。
『呼……,呼……,呼……』
全員一起呼吸紊亂的瞪著表情一成不變的摺紙。
也不管從那時開始就一直承受著集中炮火,摺紙平靜地完成了所有的命令。 ……原來如此,S級選手(自稱)之名可不是擺好看的。
但是眾人在對摺紙報上一箭之仇以前,還不打算罷手的樣子。說完「下一個!」後朝士道遞出了視線。
士道一邊乾笑一邊束起免洗筷。接著眾人很快就抽完了籤條。
「國王――是―誰啊?」
說著士道開始確認自己的籤條――「啊」地叫了出聲。
自從遊戲開始,『王』的籤條頭一次來到了士道的手邊。
因為所有人會公開編號,理所當然地大家很快就知道了。
十香、琴裡、八舞姐妹一起看著士道,送出了「打倒摺紙」的執念。
「就、就算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也……」
士道的臉頰垂下了汗水。
就算承受眾人苛烈的集中炮火,摺紙的眉頭依舊毫無動靜。到底要下達什麼樣的命令方能讓她感到羞恥啊……或者是不是能夠用『反叛罪』將她淘汰出局,也令人無法想像。
還是不要太執著於陷害摺紙,發出自己喜歡的命令會比較適合―――
「啊……」
就在作如此想的瞬間,士道的腦海裡浮出了某個想法。
士道現在是國王,可以對中意的人選下達絕對的命令。類似的狀況,已經不會再造訪第二次也說不定。
――是啊。現在的話,不就可以實現士道從平時就在祈願的事情了嗎。
士道確認了眾人所持籤條的編號,然後發出命令。
「――我的命令是這樣。到國王說可以停了為止,2號與6號必須和睦相處。」
『……! ? 』
因為士道的話,有兩名少女皺起了眉頭。
2號與6號―――也就是摺紙與十香。
「……什麼意思。」
「呃,要說什麼意思的話……就跟我說的一樣。2號不准嫌惡6號、也不跟她吵架,希望兩人能變成朋友。假如辦不到的話――就是『反叛罪』。」
「………」
摺紙有好些時間無言的思索著。接著當場起身,坐到了十香的身邊。
「奴,你、你這傢伙想做什麼。」
十香有如在警戒著急速逼近的摺紙,投以訝異的視線。
可是摺紙親熱地握起十香的手,將她的手拉近、並靠上了自己的肩膀。
接下來――
「十香……」
「……!?」
由於摺紙的呼喚,十香的全身瞬間浮起了雞皮疙瘩。
「在、在在、在說什麼啊鳶一摺紙……!」
「請不要使用那麼見外的稱呼。請叫我摺紙,小折折也無所謂。」
「小、小折……!?」
十香發出高八度的尖叫,向士道投以好似是在求救的眼神。
「士道……」
「哪個…怎麼說,十香也可以跟摺紙和睦相處嗎?」
「呣、呣唔……」
國王的命令是絕對的。經士道這麼一說,十香困惑的將眉頭彎成了八字形。戰戰兢兢的朝向摺紙――以顫抖的嘴唇說出了那個名字。
「折……折、紙。」
「終於叫我的名字了,好開心。」
「咿……!?」
摺紙沒有停止攻勢,有點半強迫地讓兩人手指相扣。像是在說悄悄話似地溫柔的繼續說著。
「這些日子以來很對不起,雖然一直很想跟你和好,卻始終提不起勇氣。請原諒這般的我。」
「唔、唔呣……?那,那是沒關係啦……」
十香狼狽的紅著臉。可是摺紙毫不在意,又貼近了兩人的距離。
「從今天開始我會洗心革面。――拜託你,十香。請跟我做朋友…噗廈拉呸嘔」
話才說到一半,摺紙就吐血了。
不,正確的說並不是真的口噴鮮血。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就是在吐血……原因恐怕是因為極度的壓力所致。
伴隨著聲響,摺紙就這麼趴倒了。
「折、摺紙!?」
『哦哦! 』
琴裡與八舞姐妹當場站了起來。
「做得不錯嘛,士道!」
「庫庫……原來如此,還有這種盲點。」
「納得。也就是說,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呢。」
眾人嗯、嗯地點著頭。 ……感覺變成了是因為士道考慮得夠遠,才成功陷害了摺紙。
在士道想解釋之前,設置在房間內的電話響了。 ――看樣子時間剛好到了。
「是的是的。……好,沒問題,嗯嗯。」
接起電話的琴裡只瞥了趴倒在桌子上的摺紙一眼,並未要求延長就放下了電話。雖然還沒有決定誰是真正的國王,但既然已經對摺紙報了一箭之仇,感覺心情已經爽快多了。不只是琴裡,八舞姐妹也露出了開朗的表情。四糸乃也因為遊戲平安結束而鬆了一口氣。
十香有段時間雖因為困惑而慌慌張張的,總算也取回了冷靜。並解開了與摺紙相扣的手指,意外溫柔地將她的手移到桌子上。
「來,時間差不多也晚了,回家吧。快,大家動手整理整理。」
琴裡像是在催促大家整理房間似的,一邊揮手一邊說道。
「喔,喔喔。是啊。」
於是開始將麥克風放進籃子,把垃圾集中在一處。
―――就在那時候。
「啊…對了。」
十香像是回想起什麼似的抬起了臉。
「嗯?怎麼了嗎?」
「唔呣。這麼說的話,還從亞衣麻衣美衣那邊聽到了另一款遊戲。這個好像比較溫和。――吶,士道,下次要不要來試看看所謂的Pocky Game?」
瞬間――
『…………』
正在整理房間的眾人,以及仍趴著的摺紙,眼中再次點燃瞭如同猛禽般的目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天央祭Contest
「……這人真是夠多的」
士道一邊在臉頰上流汗一邊俯視眼前的光景。然後看到了難以計數的遊客們正聚集在那裡。
那也是很正常的。今天是天宮市內的十所高中聯合舉辦的巨型文化祭——天央祭的預備日。
將因為某個事件而耽擱的兩天放到後夜祭之後舉行,可以說是完全不合往年規矩的日程。雖然之前曾經討論說要將此次天央祭中止,但是由於學生們以及附近居民的強烈意願使得天央祭能夠順利再次召開。
嘛,到此為止都還好了。然而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士道現在正坐在天宮廣場中央舞台之上。而且士道所坐著的座位前面還貼有一張寫有『評委』兩個字的紙。
「……說實話,我根本不適合做這種事情啊」
就在士道抱怨的時候,從戴在右耳上的耳機中傳來琴裡的聲音。
『都到這份兒上了你也就別抱怨了。重要的是,你千萬別打錯分了啊』
「……我知道的」
一邊嘆著氣一邊回答道,然後開始確認起手邊的分數牌。
沒錯。士道現在正被迫進行某個極其苛刻而又令人無語的任務。
◇
事情的發端發生在幾個小時前。就在士道他們在逛作為天央祭會場的天宮廣場的時候。
「那麼……下個要去哪兒呢」
「炸肉團飯!」
「章魚燒(DevilFish•Burst)!」
「推薦。去吃炒麵吧」
士道說完後,三名少女不約而同地舉起了手。擁有夜色長發以及水晶般瞳孔的美麗少女——十香,還有相貌完全相同、身材卻有不同之處的雙胞胎——八舞耶俱矢•夕弦姐妹兩人。
她們的提案全部都是跟食物相關的呢。士道露出苦笑後把手指向會場裡面。
「那麼我們就從比較近的地方開始轉吧。先去吃榮部西的炸肉團飯吧?」
「嗯!」
十香點了點頭,然後搖擺著手臂開始前進。士道和八舞姐妹則是跟在她的身後。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間從設置在會場中的揚聲器中傳來廣播員的聲音。
『——歡迎各位來賓今日來參加天央祭並向各位表示感謝。現在向各位來賓介紹一下今日的活動。今天下午15點將會在中央舞台上舉行選美大賽。冠軍將會獲得高級溫泉旅館兩日雙人遊』
士道聽到廣播後不禁發出「噢噢」的聲音。說起來,天央祭還一直保留有這個著名活動呢。
「士道、選美比賽是什麼啊?」
十香歪著頭向自己詢問道。士道則是豎起自己的食指開始進行說明。
「唔、簡單說就是選出最可愛的女生的活動呢」
「噢噢……?」
「反應。那還真是讓人感興趣呢」
聽到士道的話後,耶俱矢和夕弦的雙眼開始閃閃發光。士道在心裡不禁嘀咕了一聲「糟了」。聽到剛才的說明後好勝心很強的八舞姐妹毫無疑問會感興趣呢。要是她們兩人說要參加比賽的話,又會為了爭奪勝利而掀起狂風暴雨。於是士道為了讓躍躍欲試的她們兩人冷靜下來繼續開口說道。
「啊、那個、你們兩人都冷靜一下。參加選美比賽的人選早就已經決定好了,所以沒法臨時參加——」
『——此外,今年還特別設有亂入名額。只要是天央祭舉辦高中的女生,任何人都可以參加。請務必踴躍報名』
就像是要遮蓋住士道的話語般,無情的廣播聲響徹整個會場。
……已經沒有辦法阻止她們兩人了。耶俱矢和夕弦的雙眼已經被好奇心和鬥爭心充滿,現在要是強制禁止她們參加的話,反倒會使她們感到不快。
現在也只能是讓琴里或是令音來說服她們兩人了。士道為了和她們取得聯繫,把手伸向放在口袋中的耳機。
然而,就在這個瞬間。從後方傳來噠噠噠!的奔跑聲並將士道團團圍住。
「哇!?怎、怎麼一回事!?」
因為突然發生的事情不禁顫了一下肩膀。不過在仔細觀察了一下對方後,才發現對方是三名穿著女僕裝的少女。她們正是士道的同班同學亞衣、麻衣、美衣。
「你好啊!五河同學」
「讓各種美女侍奉你,你還真是相當享受天央祭呢!」
「不可饒恕!羨慕嫉妒恨!」
三人一邊說著一邊就像是要盜壘的棒球運動員般把身體重心降低,向左右輕輕跳動著。
「突、突然間這是怎麼了……」
士道的額頭上不禁滲出汗水並向她們詢問道,然後她們三人很快就把身體站直了。
「啊——、嗯、我有個小小的請求呢。五河同學你不是實行委員嘛?」
「剛才播放了選美比賽的廣播對吧?現在選美比賽的評委正好缺一個人呢——」
「因此,我們推選五河同學做評委!你沒有拒絕權哦!」
美衣把手指向士道,強硬地說道。因為突然發生的事態,士道不禁瞪圓了眼睛。
「哈……哈啊!?等一下!為什麼我要……」
「嘛,總而言之就拜託你了——」
「具體事宜你就到休息室了解吧——」
「你要是敢放鴿子,我就讓你穿女僕裝到咖啡廳接客——」
亞衣麻衣美衣用和藹但是不容反駁的口氣說完後,一邊揮著手臂一邊跑著離開了。
「餵、餵……」
被留下的士道只得茫然地撓著自己的臉頰……然而現在可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
那是因為——
「噢噢……士道要當評委嗎!?那麼我也要參加!」
八舞姐妹之後,就連十香也閃爍著雙眼決定參加選美比賽。
「那個、聽我說十香,這是——」
「哈哈、居然敢向吾進行挑戰還真是膽量不小。那麼吾就趁此機會教會汝一件事,那就是眷屬是絕對敵不過自己主子的!」
「警戒。這還真是個意料之外的強敵。不過最終獲勝的肯定是我夕弦。到時候就用獎品的旅行券和士道兩個人享受溫泉,順便觀賞一下耶俱矢心有不甘的表情」
「噢噢!說起來還有獎品呢!士道!我要是獲勝的話就和我一起去泡溫泉吧!」
士道的阻止也顯得蒼白無力、三名女生擅自就興奮起來。
變成這樣就完全無法阻止了,士道只能抱住腦袋發出呻吟聲。
『為什麼沒有阻止她們。你是笨蛋嗎?我問你,你是笨蛋嗎? 』
和準備選美比賽的十香她們分開後,士道通過耳機向琴裡匯報了這件事,結果被痛罵了一頓。
「……我也很為難啊」
『真是的、又是一件麻煩事啊』
「……果然,很不妙吧?」
士道說完後琴裡哼了一下鼻子。
『那還用說。分出排名本身倒還不至於太糟,但是士道成為選美比賽的評委以及獎品是和士道兩人一起去泡溫泉這點才更加棘手。三人中的某個人要是獲勝並且得到獎品的話,另外兩個人很有可能會因此感到不愉快』
說完後,琴裡嘆了口氣。她嘆氣的理由士道也很清楚。
連“可能”這個詞都用不到。實際上就連琴裡也認為成為MISS.天央祭的一定是她們三人之中的某一個人。
不用說比賽中一定匯集了各個學校引以為豪的美少女們,然而以十香為首,耶俱矢和夕弦卻擁有著美若天仙的外表。如果按正常套路出牌的話,勝利毫無疑問會落在她們三人手中。
「那麼該怎麼辦啊?」
『我想想……要不我們自己另外找個參賽選手並讓她獲勝怎麼樣? 』
「另外找個選手?有合適人選嗎?」
『當然。有個非常合適的女孩哦。名字叫作士織醬呢……』
「駁回!」
就像是要遮蓋住琴裡的話般大喊道。琴裡估計也只是在開玩笑而已吧。在輕佻地笑了幾聲後繼續說道。
『總之,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讓十香、耶俱矢、夕弦這三個人獲得勝利。無論是誰都無所謂,要讓其他學校的選手獲得第一』
還真是相當亂來的要求。士道不禁皺起眉頭。
但就在這時士道注意到了一件事。現在的士道確實有可能實現這個要求呢。
「這樣啊……!畢竟我是評委之一,只要適當調整一下分數讓她們三人的分數比別人低就——」
『笨蛋』
還沒等士道說完,琴裡就大聲說道。
「怎麼了啊。如果不這樣做的話……」
『你給十香她們打低分試試看。連想都不用想她們的情緒肯定直線下滑。那才是大災難啊』
「……啊」
琴裡說完後士道不禁在額頭上滲出汗水。天央祭選美比賽的評分形式是在每位選手出場的時候評委舉起自己的分數牌打分。也就是說每個選手都很清楚誰給誰打了多少分。
「也就是說……在讓那三個人以外的人獲勝的同時,自己還必須得給那三個人滿分是嗎……?」
『嘛、就是這麼一回事了。既然知道誰給誰多少分,那麼她們也會知道士道給自己打了滿分對吧?即使最後沒能得到冠軍,或許也能夠避免她們感到不高興呢』
「你說的確實沒錯……但是怎麼才能把她們的分數拉下來啊」
『那就只能是讓其他評委打低分了呢』
「其他評委……?」
士道有些詫異地詢問著,然後琴裡則是很自然地繼續說道。
『是啊。選美比賽的評委們現在應該都在休息室裡吧。一共是有幾個人呢? 』
「那個……算上我應該是有四個人」
『這樣啊。那麼——每個人最多可以砸個100萬哦』
「收買!?」
因為這過於露骨的提案,士道不禁高聲大喊道。
『要是十香她們暴走的話你想過會造成多大的災害嗎? 』
「嘛……確實如此呢」
『所以啊。而且金錢只是最後的一步而已。最關鍵的其實在於要怎麼說服其他評委接受你的提議。想辦法在休息室裡說服其他評委讓他們協助你』
「……明白了」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也沒辦法。士道在輕輕嘆了口氣後開始向前行走。
從擠滿遊客的會場中走出來到達中央大廳,然後進入到舞台背面的評委休息室。
「各位好……」
一邊小聲打著招呼一邊打開房門。然後發現房間裡已經有兩名學生待在那裡。其中一人是如同大和撫子般的大家閨秀,另外一人大概是隸屬於運動社團,是個身材健壯的男生。
「噢噢、根據你的校服來看——你是來禪的評委嗎?」
男子站了起來並向士道伸出自己的手。
「哈啊……」
就在士道一臉疑惑握起他的手後,那名男子強有力地握住自己的手並露出爽朗的笑容。潔白的牙齒閃爍著光芒。
「我是古茂田柊平。榮西部三年級學生。現在在擔任學生會主席」
「啊——我是五河士道。來禪高中二年級學生……那個、算是天央祭的實行委員呢」
士道說完後,把雙腳合在一起坐在椅子上的少女發出清脆的聲音。
「我叫做伊集院櫻子。是仙城大學附屬高中三年級學生,同時也擔任風紀委員長。請多多關照」
說完後用十分優雅的動作向自己行禮。恐怕是個出身名門的大小姐吧。她的一舉一動都能感受到她文雅的氣質。
「啊、也請你多多關照呢」
士道輕輕低下頭後,古茂田緊緊握住自己的手柄並用力甩了起來。不知為何,總感覺他看士道的眼神有點過於熱情呢。
「嘛、我們都被選為評委這也算是一種緣分呢。我們就好好享受這次比賽吧」
「說、說的沒錯呢……」
因為他那過於良好青年的樣子,士道不禁在額頭上滲出汗水。 ……主要是因為士道從現在起必須要對他們進行收買工作才行。
要是沒能成功籠絡他們的話,精靈們的情緒會直線下滑,被封印起來的靈力有可能會發生逆流。因此士道並沒有其他的選擇。
「那、那個、我有事情想和你談一下……」
「——對了、說起來」
就在士道想要向他提出這個話題的時候,古茂田卻握住士道的手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般開口說道。
「你是叫五河同學是吧。你也是評委之一,所以要小心呢」
「誒?要、要小心什麼呢……?」
士道詢問後、古茂田閉上雙眼從鼻子呼出一口氣後繼續說道。
「那個、剛才有個可疑的學生來到我這裡,說願意給我支付報酬,不過作為條件要給參加選美比賽的某個人打高分」
「誒……!?」
士道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快要跳了出來。沒想到自己正想說出口的話題,居然會先從對方口中說出來。
就在士道茫然地張開嘴的時候,櫻子用食指抵住自己的下顎也開口說道。
「說起來,我這裡也有人提出了類似的話題呢」
「原來伊集院同學那邊也一樣啊,還真是讓人為難呢」
「確實如此呢」
說完後,兩人都無奈地嘆了口氣。士道臉上不停地流下汗水,並張開正在顫抖的嘴唇。
士道問完後那兩個人沒有任何猶豫地哼了一聲。
「這還用說,當然是拒絕了。雖說這只是今天一天臨時的職責,不過我可是榮部西的學生們推選出來的評委。我要是收了賄賂就對不起那些推選我做評委的學生們了」
「正是如此。我想她一定也有自己的苦衷吧。但是畢竟我接受了評委這個工作,我是不會允許發生任何違反規定的事情。即使給我多少錢,我也不會做出違反原則的事情」
「說、說的沒錯呢……」
被如此乾脆地告知後,士道不禁把視線移向別處。 ……感覺那兩個人實在是太過光輝耀眼,自己已經無法直視他們了。
在自己提出話題之前就已經徹底結束了。畢竟自己不可能去威脅他們兩人,更不可能向他們說明精靈的危險性。
士道一邊苦惱要如何是好一邊輕輕敲了幾下耳機。很快就傳來了琴裡的聲音。
『……我也聽到了。原來如此,看來是不太可能收買評委了呢』
「……該怎麼辦呢」
士道用其他兩人聽不到的聲音說道,琴裡在沉默了一會兒後回答道。
『沒辦法了。那就只好想其他的方法了。給我點時間』
「啊啊……就拜託你了」
「嗯?你剛才說什麼了嗎、五河同學」
可能是看到士道自言自語而感到奇怪,古茂田疑惑地歪了歪頭。士道則是搖頭表示否定。
「沒、沒有,我什麼都沒說。話說評委一共有四個人對吧?還有一個人在哪裡呢?」
士道詢問後,櫻子把食指抵在自己臉頰上開口說道。
「貌似還沒有到的樣子。我記得最後一個人是——」
「——非常抱歉,我來晚啦」
就在櫻子說到一半的瞬間,休息室的門被打開有一名少女走了進來。
用金色的發卡別住紫紺色長發,身穿水手服的少女。細長的手腳、即使隔著衣服也能夠看出的完美身材,其中給人印象最深的是她那清脆動耳如同鈴聲般的聲音。
「誒——美九?」
看到那名少女後,士道不禁發出聲音。
沒錯。她正是和十香她們一樣被士道封印了靈力的精靈——誘宵美九。
「啊、達令!」
美九看到士道的面孔後瞬間露出歡喜的表情。然而在聽到美九說出的詞語後,古茂田和櫻子兩人同時歪起了自己的腦袋。
「唔……?」
「……達令?」
「啊!那個、該怎麼說呢——其實就是暱稱了、暱稱!」
雖然自己也知道這是相當勉強的藉口,但是他們兩人最終還是接受了這個說法。古茂田用手托著自己的下巴說道。
「原來如此,還真是個有趣的暱稱呢」
「啊哈哈……對吧?」
「那麼、我也能叫你達令嗎?」
古茂田露出爽朗的笑容。士道不禁撓起了自己的臉頰。
「這、這個嘛……」
就在士道冒出一身冷汗的時候,美九在胸前抱住雙臂並鼓起自己的臉頰。
「不可以呢。達令可是我的呢」
說完後,美九再次朝向士道所在的方向。
「話說,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呢。——啊、難道說是特意來見我的嗎?」
「啊、不是的……其實我被推選為評委了呢……既然你會來這裡,難道說美九你也是評委?」
士道詢問後,美九把手插在腰上得意洋洋地挺起胸膛。
「是的!我是龍膽寺女學院天央祭實行委員長、誘宵美九。各位請多關照——」
美九在進行自我介紹後,古茂田和櫻子在相互看了一眼後露出了笑容。
「嗯,我知道你。你可是個大名人呢」
「是啊,因為你要是出場的話冠軍一下子就沒有懸念了,因此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把你定為評委之一了呢」
聽到那兩個人的話後,士道也不禁點頭表示贊同。
他們說的很對。美九不僅是精靈,而且還是個在全國數一數二的超人氣偶像。雖然之前一直都沒有露出自己的真正相貌,但是在前兩天的舞台上將自己的身份正式公開了。說白了就是她和其他選手的知名度差的太多了。雖然這對評選結果並沒有多大影響——但是在觀看這場比賽的觀眾們心裡會不可避免地產生影響。
話雖這麼說,但要是選美比賽跟美九完全無關,這也會背叛觀眾們的期待。因此讓她成為評委是個比較妥當的結果。
「啊——」
就在這時,士道不禁把眼睛睜大。
美九是精靈。不用說她也知道十香和八舞姐妹的情況。也就是說她是能夠理解現在這個危險狀況的人。
「美九、你能過來下嗎?」
「誒?有什麼事情嗎——?」
美九有些驚訝地睜大眼睛,走向士道所在的位置。士道在房間角落裡低聲向她說明,十香和八舞姐妹想要參加選美比賽以及要想辦法避免讓她們獲得冠軍這一件事。
「哈——……原來如此——、事情變得很麻煩呢——。話說要是十香她們的話,確實很有可能會獲得冠軍呢——」
美九用毫無緊張感的樣子開口說道並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我會協助你的——我也不能放任這樣一個情況不管呢,最重要的是這可是達令的請求呢——」
「!真的嗎!?太謝謝你了……!」
「沒關係。也就是說只要給十香、耶俱矢還有夕弦打低分就行了對吧?唔、雖然心裡會有些疼痛,但這也沒辦法呢。我明白了——」
說完後美九豎起自己的大拇指,士道也總算是鬆了口氣。
這下總算是把一名評委拉攏到自己這邊了。雖然需要解決的問題還很多,但總算是看到了一絲光明。
與此同時,戴在士道右耳上的耳機中傳來了琴裡的聲音。看來她也聽到了剛才的一系列對話呢。
『美九居然也是評委。士道你的運氣不錯嘛。這樣看來是有希望妥善解決了呢』
「但是還有兩個評委啊?畢竟我自己必須要給滿分才行——」
『關於這一點,我們已經想好對策了』
「對策?」
士道詢問後,琴裡則是表示了肯定。
『是啊。詳細情況等會兒再說明。總之士道你跟美九好好商量下你們兩人到時要給出的分數。 ——剩下的兩名評委就由我們這邊想辦法解決』
「我、我知道了……」
如果說自己沒有一點不安感那一定是騙人的——但是士道現在也只能是點了點頭。
◇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啊啊啊啊!!」
在天宮中央舞台的背面。龍膽寺女學院二年級、綾小路花梨發出歇斯底里的喊聲。
將長發弄成漂亮的縱捲發、態度強勢的少女。面孔本身很端莊,但因為露出憤怒的表情而變得就像是一名兇惡的殺人犯。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被命令去收買評委的兩名跟班沒有取得任何成果就厚著臉皮回來了。
「這、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啊……根本不可能收買那種人的……」
「沒錯沒錯……用閃閃發光的眼睛向我們說教。弄得我們有一種罪惡感……」
花梨的兩名女生跟班就像是變成落湯雞的吉娃娃一樣縮起身體說道。花梨則是用鼻子哼了一聲後抱住雙臂開口說道。
「……算了。我已經完全掌握了仙城大附屬和榮部西評委的嗜好。而且我的這份美貌是不可能輸給這幫路人女的……!」
花梨挺起胸膛高傲地說道。雖說也並非沒有不安因素,不過臨時加進來的來禪高中評委肯定會被花梨的魅力迷得神魂顛倒的,而對於對所有的女生都很溫柔、大家的偶像誘宵美九姐姐大人是不可能給自己打低分的。
就在花梨進行思考的時候,從中央大廳的後門方向傳來對話聲。
「噢噢!這是選美比賽用的衣服嗎,令音!」
「……是啊,穿這身的話小士也肯定會很高興的」
面露睏意的女性把一個小包遞給一名超級可愛少女的手中。漂亮的夜色長發以及水晶般的雙瞳。那份美貌可以說是得到神明特別寵愛的證明。
「……那麼、她們兩人已經先過去了。十香你也快點到休息室比較好」
「嗯!」
女性推著那名少女的後背大步走進建築物中。看來她也要參加選美比賽呢。
「哇——、什麼啊那個女孩、超——可愛」
「真的、超讚的。居然會有那樣的女孩呢——」
「…………!」
兩名跟班不禁發出感嘆。花梨氣得太陽穴處青筋暴起用力打了一下她們兩人的腦袋。
「好痛!」
「你、你要幹什麼啊……」
「閉嘴!你們到底是誰的同伴啊!」
花梨的聲音中充滿了怒氣,然而那兩個人則是相互對視了一下。
「無論怎麼樣都比不過的啊,花梨大人」
「沒錯沒錯——,花梨大人也看到吧?那份美貌已經不是人類水平的了」
「閉、閉嘴……!那種事情……」
花梨在回想起剛才走進大廳中的那名少女……不禁陷入沉默。
然而,在思考了幾秒鐘後花梨挑起了嘴角。
「……我說,我有點事情想擺脫你們呢」
◇
『——各位觀眾、非常感謝你們來觀看這場比賽!現在宣布第二十五屆天央祭選美比賽正式開始! 』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
站在舞台上的女司儀情緒高漲地宣布比賽的開始,聚集在中央大廳中的觀眾們則是同時發出歡呼聲。
「…………」
一邊從昏暗的舞台上俯視這個景象,士道一邊握緊充滿汗水的手掌。
命運之選美比賽已經開始了。剛才和琴裡進行確認時她告知自己作戰計劃進行的很順利,剩下的就是和美九一起控制打分分數就沒問題了。
然而……不知為何。從剛才開始心理就覺得有些不安。
但是這項活動可不會在意士道的心境變化還要繼續進行下去。司儀在說明完比賽的簡單情況後轉過身來把手指向舞台上面。
『那麼就來介紹下掌握有這次選美比賽決定權的各位評委們!首先是這位! 』
配合著司儀的聲音,有一盞聚光燈照在評委席的一角。
『仙城大附屬高中風紀委員長兼任茶道部部長!身為女子,就應默默跟在男子身後!頻臨滅絕的大和撫子、伊集院櫻子! ! 』
『公主大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櫻子向觀眾揮手後,從觀眾席中傳來男女生混雜的歡呼聲。看來這名少女在學校裡被很多人仰慕呢。
『接下來是榮部西高中的雄獅!學生會主席兼任柔道部主將!文武雙全的超級英雄!粉絲俱樂部中不知為何男生的比例更高!古茂田柊平! ! 』
『大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古茂田爽朗地用手向上梳了一下頭髮後,不知為何會場響起了粗壯的聲援聲。
『下一個是來自來禪高中的臨時評委!優點只有擅長家務這一點,男生僅僅依靠這一點就能受女生歡迎嗎!各位男生,快去磨練你們的廚藝吧!五河士道! ! 』
『去死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為什麼只有我的時候介紹和聲援都那麼奇怪啊!?」
聽到從會場中傳來的聲音後不禁吐槽道,然而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士道的疑問。司儀無視士道的反應繼續說道。
『——讓各位久等了!萬萬沒想到這位居然會光臨這次比賽!自從出道以來從來都沒在公開場合露面的夢幻歌姬!龍膽寺女學院、誘宵美九! ! 』
『美九碳啊啊啊啊啊! ! 』
「哇啊……」
發出至今為止最為熱烈的歡呼聲,整個會場都沸騰起來了。士道不禁發出聲音。
「真、真不愧是美九呢……」
「才沒有呢」
美九微笑著回答道。接著就從觀眾席上傳來「你這混蛋居然敢和美九碳說話!」的罵聲。
『——那麼、我們就正式開始進行評選吧! 1號選手!玄冬高中二年級學生、菅原昌枝小姐,請上台! 』
司儀說話的同時身穿華麗舞裙的少女出現在那裡。恐怕是之前在舞台部門的戲劇中使用的服裝吧。
少女以優雅的步伐走到舞台中央,在低下頭深鞠一躬後用流暢的英文開始了個人展示。
只要不違反公序良俗,在展示時間中做什麼都是允許的。而她所選擇的是英語演講。原來如此,她是想展示自己並不是只有外表,自己同時還是個才女吧。實際上櫻子和古茂田傾聽她演講的時候也會不時點點頭。
……說實話,士道連一半都沒聽懂。看向旁邊後發現美九也同樣露出茫然的表情。
過了3分鐘後,在觀眾的掌聲中那名少女再次鞠了一躬。
『好的!非常感謝!那麼各位評委們,請給出你們的分數! 』
司儀催促著評委們給出分數。士道看向自己手邊,在每個評委前面都放有印有從零到十數字的分數牌。
「那就……」
士道從裡面選出一個高高舉了起來。
『分數是七分!零分!六分!十分!共計二十三分! 』
給出的分數分別是櫻子、古茂田、士道、美九的。
因為想讓精靈以外的人獲得冠軍,士道其實是想給更高分數的。但是琴裡卻叫自己打分時盡量不要顯得太假了。
不過零分還真是個相當嚴格的評分呢。士道稍微瞥了一眼古茂田。
「嗯,漂亮的容貌以及充滿才華的演講。但是很遺憾,你要是男生就好了」
「…………」
看到古茂田露出爽朗的笑容如此說道後,士道不禁冒出了冷汗。
「美、美九你給了十分呢」
士道說完後,美九大笑起來。
「是的——。因為那孩子不是很可愛嘛。雖然我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哈哈」
士道臉上浮現出無力的笑容後看向站在舞台上的下一名選手。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選美比賽進行得很順利,會場也變得越來越熱鬧。
到目前為止完成評審的選手有20名。由於古茂田和美九一直給出極端的分數,因此選手之間分數差距很小,目前暫時排第一的是19號選手、獲得24分的龍膽寺女學院學生梅宮由紀子。
「……差不多該出場了呢」
在士道舔舐自己嘴唇的同時,司儀開口說道。
『——那麼,接下來是21號選手,來禪高中二年級學生八舞耶俱矢同學! 』
「……!來了嗎……!」
聽到司儀的廣播後,士道輕輕吐了口氣並握緊雙手。
就在士道緊張的時候,身披長袍的耶俱矢緩緩地……出現在舞台邊上。
「庫庫……草民啊、汝等就刮目以待颶風之禦子•八舞的疾走吧!」
在耶俱矢擺出帥氣的姿勢後突然把身上的長袍脫掉了。
『噢噢噢噢噢噢! ? 』
觀眾們紛紛發出聲音。這也是當然的。現在耶俱矢穿在身上的,正是修學旅行期間她所穿的黑底白邊比基尼泳裝。
毫無疑問,這是今天比賽中最為暴露的裝扮。而且還是一名毫無瑕疵的絕世美少女。整個會場的氣氛變得越加火爆。
「那身裝扮是怎麼……」
就在士道因為過於驚訝而把眼睛瞪圓的時候,從耳機里傳來琴裡的聲音。
『呵呵,怎麼樣? 』
「是、是怎麼一回事?」
『不在評委身上動手,作為代替讓十香和八舞姐妹打扮成他們所討厭的樣子不就好了』
「啊——」
琴裡說完後,士道回想起了之前上場的選手們。暫時排名第一的梅宮由紀子身穿漂亮的和服,並跳起了優雅的日本舞蹈。
與此相反,穿著超短裙、或是打扮成性感兔女郎,明顯是想要博得男性票的選手們普遍分數都比較低。
『沒錯。評委中的伊集院櫻子是出生在茶道世家,從小就接受嚴格的教育。所以她極其討厭穿著暴露的女生。即使在仙城大附屬高中也作為一名嚴格的風紀委員長而很出名呢。 ——所以為了給她留下壞印象,就稍——微提高了一下十香她們服裝的暴露度呢』
「餵、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
『當然了,這是在她們不會感到不快的範圍內的調整。要是因為這個讓她們的精神狀態發生波動那就本末倒置了』
「唔……」
士道有些為難地呻吟道。但是畢竟自己也沒有其他好方法,於是決定相信琴裡的話並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你記得不要勉強她們哦。……那麼古茂田學長那邊你們是做了什麼手腳啊?他從最開始起就一直給的是零分呢……」
『什麼都沒做』
「誒?」
『那個人比起女孩子,對男孩子更感性趣呢』
「…………」
士道無聲地在額頭上滲出汗水。 ……為什麼這樣一個人會來當選美比賽的評委呢。
向古茂田那邊瞥了一眼後,不知為何他向自己露出了非常爽朗的笑容。於是士道急忙把視線移向舞台上。
與此同時,享受觀眾歡呼聲的耶俱矢高興地挑起嘴角,在經過助跑後開始在舞台上舞動起來。
就像是體操運動員一般接連不斷地做出漂亮的前翻、側翻、後空翻等動作,最終筆直地落在了地面上。看到這驚人的體操後,整個會場都被巨大的歡呼聲所吞沒。
「庫庫……也就這樣吧」
耶俱矢得意洋洋地挺起胸膛。
然而就在這時發生了意外。不知是因為係得不夠緊,還是經過這一系列劇烈的動作而變鬆弛了,泳裝上身的帶子突然就鬆開了。
「咦啊……!?」
耶俱矢慌慌張張地用手按住泳裝,總算是遮蓋住了自己的胸部。雖然最終並沒能看到,但是由於這意料之外的事情,會場的情緒達到了最高潮。
「喂喂……要多注意點啊」
就在士道苦笑的時候,耶俱矢背過身去把泳裝重新係好,然後再次擺出姿勢。
『雖、雖然發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故、但確實是很精彩的體操!那麼就請評委的各位打分! 』
司儀催促著評委給出分數。話雖如此,士道的分數早就已經定好了,於是高高舉起10分的牌子。
『結果出來了!五分!零分!十分! ——』
「很好……」
和預想的一樣,櫻子打的分數很低。只要美九適當調整下分數就不會成為最高分——
『——十分!共計二十五分!因此八舞耶俱矢同學目前暫時成為了第一名! 』
「什……美九!?」
驚訝地把眼睛睜大並看向左方。結果看到的卻是「真是看到好東西了呢——」臉上浮現出恍惚的笑容,高舉10分的美九。
「餵、餵……」
「哈……!我、我剛才究竟做了些什麼……!?」
看來是在無意識中舉起了10分呢。美九慌慌張張地想要換成另一張分數牌。
但是已經太遲了。還沒等美九進行訂正,就傳來了司儀的聲音。
『要輪到下一位選手出場了,因此請八舞耶俱矢同學退場——誒、啊! 』
司儀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明明耶俱矢還在場上,然而下一位選手卻已經來到台上了。
『啊啊、真是的,下位是22號選手、來禪高中二年級學生、八舞夕弦同學! 』
無奈之下司儀還是對夕弦進行了介紹。然而觀眾們卻完全沒有傾聽她的介紹。發出不亞於耶俱矢登場時的歡呼聲……或者說是喧嘩聲充斥著整個會場。
理由很簡單。夕弦全身都被黑色皮革的拘束服包裹著。
「什麼……!」
士道不禁瞪大眼睛。沒記錯的話那是暑假大家一起去旅館時夕弦所穿的東西。 (注:NETA自短篇《未確認Brother》)
然而夕弦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視線徑直走到耶俱矢的身邊,直接抓住了耶俱矢的後脖子——準確地說是抓住了剛才鬆開的泳裝上身的繫帶。
「注意。不好好係好結扣怎麼能行呢耶俱矢」
「呃……庫、庫庫——在吾的風之舞蹈面前,無論是多麼堅固的結扣(Gordian Knot)都會輕而易舉地——呀啊!?」
話還沒說完夕弦就向上拉起結扣,耶俱矢一邊按住胸部一邊高聲叫喊著。
「告知。這怎麼可以呢。只有我和士道知道的耶俱矢的乳房,差一點就被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了」
「你不要說些容易引起誤會的話啊!」
耶俱矢的臉頰變得通紅並大聲喊道。聽到夕弦的爆炸性發言後有一部分觀眾的視線投向了士道身上。
然而夕弦卻完全不在意,繼續粗喘著氣並用愉悅的語氣開口說道。
「指出。難道說剛才那個是你故意的嗎?特意把結扣弄松,裝成是意外想讓大家看到你的胸部?你還真是個不得了的變態呢。作為同樣擁有八舞之名的人真是感到太丟臉了」
「並、並不是那樣……等、等一下……」
耶俱矢有些羞澀地扭動起身體,而夕弦則是因為興奮臉頰染成了緋紅色。
……不好了。已經完全進入了抖S模式了。雖然夕弦平常是個非常乖巧懂事的女孩,然而她卻格外喜歡看耶俱矢感到羞澀的樣子。搭配上她這身過激裝束後,不禁讓人聯想到某種影片。
「指示。來吧,耶俱矢。快說吧。說自己是穿成這種打扮站在大家面前的變態」
「我、我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
「微笑。真的不說嗎?居然還在逞強。耶俱矢的弱點我可是瞭如指掌哦?」
說完,夕弦開始撫摸起耶俱矢的背部。
「住……住手啊、夕弦……」
「拒絕。我才不會住手呢。我會讓你再多發出點呻吟聲的」
「啊啊……不要啊……」
『等下等下!快停下啊——!快點停下——! 』
司儀發出尖銳的叫聲。接著就從舞台兩側跑出幾名貌似是工作人員的女學生,把沉浸其中的夕弦和耶俱矢拉到舞台背面去了。
『哈、哈啊……真是非常抱歉。哎呀——還真是個相當過激的展示呢。那麼請打分! 』
估計她自己也不想惹上麻煩呢,而且還把剛才的一系列狀況都當成了夕弦的展示時間。
嘛、要是直接失去資格的話,夕弦也有可能會變得不高興(當然也有沉浸在調戲耶俱矢這件事中並沒有察覺到失去資格的可能)。因此她這個做法對士道而言也是能夠接受的。
『!出來了!五分!零分!十分!十分!共計二十五分!同樣排名第一名! 』
「誒?美、美九……?」
「哈啊……哈啊……」
美九的雙眼變得炯炯有神,甚至有口水從嘴裡流出來,同時還小聲嘀咕著「真是不錯呢——、真是不錯呢——」並舉起了10分的牌子。此外古茂田則是感慨道「真是看到了很不錯的東西。對於愛情,性別根本不重要呢」一邊流出感動的淚水一邊舉起零分的牌子。還真是個難以理解的男人。
「……美九」
「哈!?我、我剛才究竟做了些什麼!?」
美九一邊急忙擦拭自己的口水一邊說道。但已經晚了,司儀已經喊出了下一名選手的名字。
『下一位也是來自來禪高中,23號選手夜刀神十香同學,請上台! 』
司儀說完後,和耶俱矢一樣身披長袍的十香出現在舞台邊上。然而她並沒有像耶俱矢一樣直接在那裡脫下長袍,而是保持這個狀態直接走到了舞台中央。
這個時候就已經從會場中傳來感嘆的聲音了。那也是很正常的呢。初次見到十香的人沒有一個不被她所吸引的。
然而十香在走到舞台中央後就那樣什麼都不做站立了一會兒後瞥了一眼士道所在的評委席。
「嗯……?」
士道不禁歪了歪頭。總感覺十香的臉上露出為難、苦惱的表情。
但是在士道發出聲音之前,十香就像是做好覺悟般點了點頭,然後一下把長袍脫下了。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哦哦哦……! ? 』
整個會場都被歡呼聲和喧嘩聲所充斥。
那也是必然的。十香現在穿在身上的是帶有紗巾的泳裝……本應該是如此的,然而現在泳衣的布料卻被剪刀給剪得破破爛爛了。
「怎麼會……!?」
士道不禁把眼睛瞪圓。原本的布料就不多,現在覆蓋住身體的面積變得更少了。要是做些劇烈動作的話,甚至會有聖光從旁邊照射過來呢。實際上十香自己貌似也很害羞,一直在那裡扭捏著身體。
「十、十香!你那身打扮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穿上破口子的泳衣啊!」
士道忍不住從評委席上大聲喊道,然後十香把頭轉了過來。
「唔、什、什麼!?難道這不是它的原本設計嗎!?」
「哈……哈啊!?」
士道輕輕地敲了下耳機,然後便傳來琴裡焦躁的聲音。
『我、我可不知道!我們準備的是普通的泳衣——難道說,是有別人來搞破壞……! ? 』
「!也就是說有人想讓十香棄權嗎……!?」
『也只有這一種可能了。但是,十香卻以為那是原本的設計就——』
「怎麼會這樣……!」
就在士道和琴裡交談的工夫,十香露出不安的表情。
「我……我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對、對不起……我以為……士道會高興才……」
「…………!」
聽到意料之外的話語後,這次輪到士道的面孔變得通紅了。會場中也傳來喝彩的口哨聲以及陰暗的怨恨聲。
「啊啊——真是的……!」
士道在使勁撓了撓頭髮後,還沒等司儀開口就把滿分的牌子舉了起來。
「太讚了!簡直就是犯規啊!但是——要僅限這次穿成這樣哦!」
看到士道舉起的分數後,十香臉上浮現出歡喜的表情。就像是要祝福她般會場中傳來熱烈的鼓掌聲。
『我說你不可以偷跑啊。那麼請其他人也給出分數! 』
司儀有些慌亂地催促評委們打分。聽到她的話後櫻子、古茂田、美九同時舉起了打分牌。
共計——二十五分。和耶俱矢、夕弦一起並列第一名。
『……剛才的是夜刀神十香同學!那麼請大家用掌聲歡送! 』
會場中響起響亮的掌聲送別她離開,接著十香就消失在了舞台側面。
「咕……」
然而目送她離開的士道卻痛苦地緊咬牙齒。
雖說自己也曾預想到過,但是不得不說這是個相當糟糕的狀況。現在變成了三個人並列排名第一名的局面。這樣下去就得舉行三個人的決勝投票了。
剩下的參賽選手還有1名。必須要想辦法讓這名選手獲得第一才行。於是士道看向舞台側面,握緊拳頭開始了祈禱。
「……呵、呵呵……」
綾小路花梨一邊站在舞台側面等待出場一邊露出冷漠的笑容。
「怎、怎麼了,花梨大人」
「我們就不要管她了。她一定是注意到自己毫無勝算了吧……」
「我可都聽到了——啊!」
朝著說著無禮話語的兩名跟班腦袋各打一拳。那兩個人則是發出「好痛!」後摀住腦袋蹲了下去。
「好好看看她們的分數。是二十五分呢,二十五分。距離滿分不是還差十五分嘛。啊哈哈,什麼啊,我還特意警戒了一下她。早知道會是這樣,即使不把泳裝剪破她也不會是我的對手呢——」
「誒誒——……你讓人家我承擔破壞他人物品罪名居然還說出這種話——」
「真讓人受不了啊——」
花梨再次朝著她們兩人的腦袋打了一拳。
「好痛!」
「我認為使用暴力不是一件好事……」
「你們就閉嘴看我表現好了。——我會好好展現給你們看,我綾小路花梨是如何華麗地獲得滿分的」
花梨優雅地舞動短裙並走向舞台。
『——到此,所有選手的評審就都結束了!最終結果是八舞耶俱矢同學、八舞夕弦同學、夜刀神十香同學獲得二十五分,並列排名第一名! 』
「……噢噢噢」
士道在評委席上抱著腦袋聽司儀大聲宣布評選結果。
最後還是讓那三個人並列第一名了呢。 ……作為士道最後的希望,某綾小路居然只得到共計十分這個今日最低分被直接淘汰了。
『本來應該是讓你們三位同時獲得勝利的……但是很遺憾,由於獎品只有一份!因此我們必須要進行決勝投票!那麼讓三位選手再次登場!用熱烈的掌聲歡迎她們! 』
連續不斷的掌聲之中,耶俱矢、夕弦、十香三個人再次回到舞台之上。這時三個人已經把服裝換回了普通校服。
「嗚……」
看著她們三個人的面孔後士道不禁發出痛苦的呻吟聲。這正是最糟糕的狀況。所謂的決勝投票就是每個評委各自選出自己認為最應當獲得冠軍的人。也就是說——自己必須得從三個人中挑選一個人才行。沒被選中的兩個人究竟會做出什麼反應……這一點並不難想像到。
為了詢問有沒有什麼對策士道敲了敲耳機,然後傳來琴裡慌張的聲音。
『切……真不妙呢。要是士道選擇了其中一個人的話……』
「有沒有什麼辦法啊、這樣下去的話……」
『我現在正在想啊、你給我等一會兒!話說為什麼這三個人會獲得冠軍啊! 』
「這、這也沒辦法啊……!因為美九她——」
說到一半的時候,士道的肩膀顫了一下。就在這個瞬間,自己的襯衫被人所拽住。看向那邊後發現美九露出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緊緊握住士道襯衫的衣角。
「對、對不起、達令……都怪我、我沒能按照計劃打分才……」
一邊說著一邊從喉嚨中發出嗚咽聲。這個時候,戴在士道右耳上的耳機里傳來嗶——!嗶——!的警報聲。
『我說!美九的精神狀態產生劇烈波動!想辦法讓她高興起來啊! 』
「啊、啊啊……!我說美九!沒關係的,這並不是美九的錯啊!?」
「但、但是、這樣下去的話……嗚、嗚、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即使自己慌忙安慰她,也無法阻擋美九那已經開始崩塌的淚腺了。美九開始嚎啕大哭起來,她的哭聲響徹了整個會場。
「!美、美九!聽話哦、乖乖!」
士道急急忙忙把手伸過去,溫柔地撫摸起美九的腦袋。
在過了十幾秒鐘後,她總算是冷靜下來,雖然眼睛都哭紅了但總算是停止哭泣了。
「嗚、嗚嗚……對不起、達令、連我也給你添了麻煩……」
「你、你不用在意了!比起這個——」
就在這個時候,士道感受到了違和感。
美九可是眾所周知的人氣偶像。會場內也有大量她的粉絲才對。實際上在介紹評委的時候,美九也得到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然而現在,明明美九都哭了出來卻沒有一個人做出反應。
不對。應該說——整個會場反倒陷入了異常的寂靜之中。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那麼現在開始決勝投票』
就像是回應士道的疑問般,司儀打破了這份沉寂。然而不知為何她的聲音和剛才為止截然相反,沒有任何的抑揚頓挫。
『決勝投票並不只是由評委決定,會場中各位觀眾的聲音也會算入其中。 ——那麼就請大家一起喊出最應當獲得冠軍的人的名字。準備好了嗎?一二三——』
『——美九碳! ! 』
「誒?」
聽到讓整個會場都發生震動的大喊聲後,士道不禁變得混亂起來。
觀眾、評委、司儀、就連選手們也都異口同聲地喊出美九的名字。
雖說觀眾裡有很多美九的鐵粉,但這也太奇怪了。連選手都不是的美九怎麼會被選為——
「啊……!?」
就在這時,士道察覺到了某種可能性。
「美九、難道說、剛才的哭聲……!」
「誒……?」
美九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
美九原本是操縱歌聲和音樂的精靈。聽到她那具有魔性的聲音後心靈就會被她所俘虜,從而變成美九的狂熱信徒。
如果美九的精神狀態變得不安定,使得這份力量部分恢復的話——
『美九碳啊啊啊啊啊! 』
就在這時巨大的喊聲打斷了士道的思考,聚集在會場中的觀眾們如同波浪般湧上舞台上面。
「嗚、嗚哇啊啊啊啊!?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美九不禁發出慘叫聲。看來她並沒有註意到自己無意識中發動了能力。
「美九……!總、總之我們先逃跑吧!」
「好、好的、達令!」
拉起美九的手,士道從評委席朝著舞台側面跑去。
總算是從後門跑到外面後,士道拉著美九繼續奔跑。
然而、
「庫哢哢!吾是不會讓汝逃走的!」
「跳躍。哈!」
「士道!快把美九放開!」
八舞姐妹和十香從後面追了上來。看來她們也中了美九的『聲音』呢。
「餵、餵、我說你們……!」
「姐姐大人啊啊啊啊!」
「飛翔。呸嘍呸嘍」(注:其實就是prpr)
「我開動了啊啊啊啊!」
已經失去理智的三個人就像是童話中出現的灰狼般舉起雙手襲向自己。
「嗚、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士道和美九同時發出悲鳴聲,氣也喘不上開始在天宮廣場逃竄著。
◇
大約過了三分鐘後,大家終於從美九的聲之力清醒過來。
恢復理智的十香她們失去了選美比賽時的記憶,甚至還在奇怪自己為什麼會待在這種地方……幸虧她們清醒過來時的地點是在模擬店區域呢。
最終士道適當敷衍了幾句後和大家一起品嚐炸肉團飯、章魚燒、炒麵等小吃,好好享受了一番天央祭。
後來自己聽別人說,稱霸選美比賽的貌似是龍膽寺女學院一個叫綾小路的女生。
據說是在大家注意到的時候,發現那個人手握著獎杯站在台上流下感動的淚水,「估計就是這個人獲得冠軍了吧」就這樣半自動地決出了冠軍……
不過這又是另外的事情了。
結束...<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艾倫·馬瑟斯的最強一天
「休假……嗎」
在DEM社日本分部的某個房間中,艾倫•馬瑟斯不禁瞪圓如寶石般的雙瞳歪起了腦袋。伴隨著她的動作,淺色的金發也隨之擺動起來摩擦著她的雙肩。
「是啊」
給出回答並點了點頭的,是坐在艾倫對面座椅上的高個男子。
DEM社業務執行董事、艾扎克•維斯考特。是艾倫直屬的上司,同時也是DEM社的實際領導者。
「原本預定的會議突然取消了。最近一陣子你一直都在工作,偶爾也該放鬆一下呢」
「…………」
然而、艾倫卻陷入了沉默之中。
並不是說自己不想要休假。只是艾倫她們現在正在極東•日本,並不處在自己熟悉的英國。艾倫對周邊環境的了解,僅限於支社和住宿的旅館附近。如果要給自己臨時休假的話,更希望是在英國本部的時候提出而不是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國外。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這個地方是地球上精靈出現率最高的地域。
——特殊災害指定生命體•精靈。
突發性地從臨界現身於這個世界,擁有人類外形的災厄。而DEM社的目的正是得到這份力量。因此DEM的最高責任人維斯考特親自來到了這個國家。
不用說,普通人是絕對無法和能夠使出強大力量的精靈進行對抗的。
而將那份可能化為現實的,正是艾倫她們被稱作魔術師的存在。
使用能夠將幻想變為現實的機器——顯現裝置從而得到超乎尋常力量『超越了人類的人類』。這就是人類對抗精靈的唯一戰力。
而在這些人中被稱為最強者的,正是DEM第二執行部部長、艾倫•馬瑟斯。
「…………」
在腦中思考自己的立場後,艾倫微微嘆了口氣。
在休假時進行充分休息,讓身體維持在最好的狀態也是自己作為最強魔術師的義務。於是艾倫輕輕點了點頭。
「——明白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嗯。估計之後會連續有多個重要工作。你現在就踏踏實實地養精蓄銳吧」
「好的」
艾倫在點了點頭後走出了房間。
◇
「——那麼」
大約過了30分鐘。艾倫從黑色西裝換成了私服,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自己並不是第一次在這座城市中行走,而且也大致能夠理解寫在各處的日文。但是對於這個城市的具體構造以及店鋪配置等信息而是一概不知。因此只能是隨意走在大街上,找家自己看上眼的店面進去看看。
話雖如此,艾倫可是公認的最強魔術師。和走在四周的凡人們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即使是休假,也必須得表現得優雅從容才行。
「——嗯?」
艾倫突然停下了腳步。理由很簡單。前方亮起了紅燈。
艾倫一邊站在那裡一邊把視線投向地面。在貌似是剛剛修補好的柏油路上畫有白色的人行橫道。
就在這時信號燈變成了綠燈。在眼前交錯的車輛紛紛停下,而站在自己左右兩邊的人們開始橫跨車道。
與此同時,艾倫默默地抬起了頭。
作為最強的魔術師,自己的行為舉止必須時時刻刻都得表現得高貴優雅才行。
沒錯。即使是行走在人行橫道時也並不例外。
尤其是日本還把獲勝稱為『白星』、失敗叫做『黑星』。這確實是個有趣的說法呢。
「——哼」
艾倫用鼻子輕輕哼了一聲後,以優雅的動作抬起右腳,然後踩在人行橫道中白色的部分。
之後繼續保持這樣只踩著白色部分以輕快的步伐走過人行橫道。
作為最強的艾倫•馬瑟斯怎麼能夠踩表示敗北的黑色部分呢。在艾倫前方的就只有勝利,而留在艾倫身後的則只有榮耀。艾倫就這樣行雲流水般快要踩過所有白色部分的時候——
「哇啊……!?」
冷不丁地被人從身後撞了一下,自己的臉正好砸在了柏油路上。
下個瞬間,在距離自己眼睛幾厘米的地方,汽車輪胎一個接一個地呼嘯而過。
「喵哇!?」
差點就被汽車給碾過去了。艾倫發出如同悲鳴般的聲音蜷縮起自己的身體。
「哈啊……、哈啊……、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用手揉著自己剛才磕在地面上的鼻子,粗喘著氣站了起來。
然而很快艾倫就顫了一下肩膀,咳了幾聲後讓自己鎮靜下來。
艾倫可是最強的魔術師,絕對不能夠表現出任何慌亂的一面。
然而。
「啊、對不起、你還好嗎?」
「亞衣你真是的——」
「我都說了不要在馬路中間做拔塞演武了」(注:拔塞是空手道中的一個招式)
看到面前疑似『犯人』的身影后,艾倫原本冷酷的表情在一瞬間便徹底瓦解了。
面前是三名穿著相同校服的少女。在校服上做了許多打扮的高個子活躍少女,特意將頭髮理成蓬蓬頭的中等個子少女,以及戴著眼鏡的小個子少女,並排站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台階般的三人組合。
「嗯?」
「啊咧?」
「哦哦?」
向倒在地上的艾倫伸出手的少女們,像是注意到了什麼似的睜大了眼睛。
糟糕——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太遲了。少女們的表情啪的一聲變得明朗起來,像要把艾倫圍起來一樣散開。
「嗚哇,難道說是艾倫小姐!?」
「還記得我們嗎?那個,就是修學旅行的時候的!」
「騙人,好巧啊!是就住在這附近嗎!?」
看著一同喋喋不休的少女們,艾倫的臉上染上了絕望。
順著視線看了一遍少女們的臉,確實三人的名字從高到矮分別是山吹亞衣,葉桜麻衣和藤袴美衣。
沒錯,最糟糕的是,艾倫認識她們。
艾倫曾為了捕獲精靈•夜刀神十香,在十香所屬的學校進行修學旅行時,以隨行攝影師的身份潛入他們之中。
而她們三個是在那時不斷阻礙艾倫的,十香的同班同學。
艾倫不禁咒罵自己的疏忽大意。在天宮市中除了精靈以外,也還尋在著其他最需要警戒的存在。
「你,你們認錯人了吧。非常抱歉……!」
艾倫的聲音因為緊張而變得尖細,從原地站起,慌慌忙忙地想要離開。
「不要開玩笑哦——」
「這麼顯眼的英國女孩我們是不會認錯的哦」
「你知道嗎?沒人能從亞衣麻衣美衣的手中逃走」
然而,她們繞到了艾倫的背後,將艾倫逃走的道路完全堵死,彎下腰以極快的速度來回反復橫跳著。
「什……!」
「今天沒有帶著攝像機嗎?沒有工作安排嗎?」
「要不和我們一起玩玩吧?」
「我們知道一家很棒的店哦」
搭訕用的套話從她們的嘴裡一個接一個的蹦了出來。艾倫憑藉本能感受到了自身的危機,臉上汗水直流。
「……啊,那邊的是——那是什麼,好令人在意的東西啊!?」
艾倫伸直了一根手指,指著遠方。慌亂之中也想不到什麼好的藉口,於是決定用氣勢壓倒對方大聲喊道。
「哎!?」
「騙人騙人,在哪兒啊?」
「什麼也沒有啊?」
被艾倫的話語所騙,亞衣麻衣美衣紛紛把頭朝向上方。
「……!」
抓住那一瞬間的破綻,艾倫用盡全力向小巷的另一端奔跑著。
◇
「哈啊……哈啊……哈啊……」
在那之後不知跑了多久,直到看不到三人的身影之後,艾倫才停下了腳步。心臟以極快的速度跳動著,肺部發出悲鳴,從全身各處都傳來劇烈的疼痛感。
「到,到這……裡的話,就……沒問題……了……吧……」
艾倫坐在附近的長椅上,蜷縮起身體調整呼吸。
……自己很不擅長應付那三個女孩。艾倫一邊調整呼吸一邊回想起那群小惡魔的面孔。
明明在人類之中能與艾倫為敵的人一個也不存在,然而面對那三人的時候自己總是會變得不對勁。事實上,艾倫在以攝影師的身份潛入時,就曾被捲入她們扔枕頭大戰,掉進她們挖的坑里,頭部以下全部被埋進沙子裡。 ……毫無疑問是,艾倫的天敵。
「……哈啊」
稍微過了一會,艾倫為了轉換心情而做了一次深呼吸,從長椅上站起身來。
雖然發生了意料之外的異常狀況,但是身為最強魔術師的艾倫可不會因此變得狼狽。
沒錯。身為最強,必須要不斷進化下去才行。不滿足於現狀而不斷前進的才是最強。拘泥於過去是愚蠢的行為。重要的是要瞄準未來。
也就是說,剛才發生的事以最強的觀點而言根本不足掛齒。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艾倫將這些話在自己內心再次強調了一遍,稍微舒展了一下臉頰。
艾倫是DEM的魔術師。她們是普通的高中生。之後也不會再見面了。那麼早點忘掉這種噩夢一般的事,繼續享受自己優雅的假日才是上策。
這麼想過之後,艾倫抬起了頭並調整了姿勢,從原地邁出腳步。艾倫的假日從現在才要開始。
「哼嗯」
時間是下午三點。肚子稍微有點餓了。時間也正好,接下來就該享受下午茶了。艾倫微微點頭後,開始在大街道上尋找咖啡店。
很快,便在馬路的一頭髮現了一家咖啡店。
看起來是一家不錯的店。看起來像是個人經營而非連鎖店。店面採用了暖色的木質裝飾,看板上用法語寫著『La Pucelle』,店門口放著一塊寫著今日推薦菜單的板子。
「少女(La Pucelle)……麼。嗯,氣氛倒不錯」
艾倫用手托著下巴點頭肯定,走進了這家名為『La Pucelle』的咖啡店。在推開店面的同時,響起了“哢啷哢啷”的鈴聲。
「歡迎光臨。一位客人麼?」
艾倫進入店內後,立馬有身著可愛服飾的女招待過來接待。
「是的」
「明白了,請往這邊來」
艾倫跟著女招待,走進室內,在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午後溫暖的陽光照射了進來,整個店內都被暖色系的顏色所覆蓋著。雖然只是隨意挑選的一家店,但毫無疑問沒有比這更好的選擇了。
——不愧是我所看中的店。艾倫像是對自己敏銳的目光自誇一般滿足地吐了口氣。
「那麼,決定訂單的時候請叫我一聲」
「好的,拜託了」
目送女招待的背影離開,艾倫開始把視線落到菜單上。選擇了相當合氣氛的茶水後往後翻頁,還可以看見蛋糕類的菜單。
雖然沒找到作為下午茶基本的烤薄餅和黃瓜三明治,但相對應的甜點種類還真是豐富呢。貌似牛奶奶油泡芙是店裡的推薦。
「……」
但是,艾倫又放尖了目光,視線繼續在菜單上來回巡視著。
確實牛奶奶油泡芙也很有魅力,但是在決定要享受下午茶的那一刻起,在艾倫心中就已經定下要選擇的甜品了。
「打擾了,下單」
艾倫稍微舉起了一下手叫住了女招待,用手指著菜單以表示下單。
「紅茶和——草莓奶油蛋糕吧」
挑了一下眉毛,華麗地下了訂單。身為最強的艾倫,哪怕只是下單也要比常人更加舉止優美。
「好的,明白了」
女招待點頭並鞠了一躬,拿著菜單離開了。
艾倫閉上了雙眼,腦中已經開始模擬一會兒攻略掉草莓奶油蛋糕的過程了。
是的。草莓奶油蛋糕,那是艾倫堅定信念所決定的菜單。
如果認為這份菜單是小孩子才會點的而加以嘲笑的話,那就不過是無法理解其『本質』的愚昧之人罷了。對那種人毫無慈悲地施以鐵槌,便是艾倫的決心。實際上,艾倫曾經的部下,潔西卡•貝莉,在一次去日式餐廳吃飯時,對點了草莓奶油蛋糕的艾倫說了「噗、執行部長大人也意外的有著可愛的一面呢」之後,她就被直接編入了特別的一對一訓練小組中,在那接下來的一周內都生不如死。
就在艾倫想著這些事的時候,女招待已經把紅茶和蛋糕都送了過來。
「讓您久等了。紅茶和草莓奶油蛋糕」
說完便把紅茶和蛋糕並排放在桌子上,鞠了一躬後便離開了。
艾倫看著眼前放著的蛋糕,不由得發出讚歎。
切成三角形的海綿蛋糕上鋪了一層生奶油,鑲在蛋糕側面的草莓切面十分平整,而如同掌握了一切般放置於頂部的唯有一顆草莓。能讓英國料理也黯然無光的,日式經典風格。
「——太美了〈excellent〉」
艾倫由衷地發出了讚美的聲音。多麼完美的平衡感。
為了讓內心平靜下來而將啜了一口紅茶,艾倫將叉子拿在了手中。接著將意識全部集中起來,將整個蛋糕反復端詳著。
——那麼,在這草莓蛋糕所有的構成要素中,最強的存在是什麼呢。
答案簡單明了,當然是最上方的那一顆草莓。
和那些被切開來,鑲嵌在海綿蛋糕上的那些俗物不一樣,唯一完美的保持了原來的外形的這顆草莓的頂點。也就是和艾倫所相稱的最強的存在。
雖然最近也有為了美觀而切成薄片,擺成花瓣狀鋪在蛋糕周圍的奶油蛋糕,但對艾倫來說那些都是邪道。正是因為保持完美才能被稱作最強。這就是這草莓蛋糕的完成形了。
「——那麼」
拿著叉子的艾倫最初的行為,是將最上面的那顆草莓拿下來,放在盤子裡。
並不是因為將喜歡的東西放在最後吃這種小孩子的想法。艾倫是最強,而這顆草莓也是最強。那麼同樣站在頂點的存在要一決雌雄的話,就要到最終局面才行。
艾倫滿足地吐了口氣,用叉子將海綿蛋糕送入口中,開始大口地嚼著蛋糕。軟綿綿的海綿蛋糕和香甜的生奶油,以及夾雜著的草莓那爽口的酸味,在口中混合出了絕妙的滋味。
「哼……作為俗物來說乾的也不錯嘛」
艾倫享受著口中的餘裕,臉上浮起了微笑。將海綿蛋糕全部消滅後,將杯中殘留的紅茶一口啜光。
——好了,Show Time了。盤子中是,作為最強而留下來的草莓,艾倫感到了微微的緊張和情緒高漲,將叉子刺向了草莓。
但是,就在那一瞬間。
「啊嗚」
突然有人出現在艾倫的視野裡,取走了盤子裡的草莓,然後嗖地扔進了口中。
「哎——?」
艾倫驚得睜大了眼睛,順著草莓消失的軌跡看去——咿,連呼吸都瞬間停止。
「艾倫小姐,喝茶的話就告訴我們一聲嘛」
「真是的,太無情了」
「不過好巧呢。吶,能坐在一起嗎?」
眼前的,是剛剛才擺脫掉的女孩三人組,亞衣麻衣美衣。而且在麻衣的嘴裡,還在吧唧吧唧地嚼著什麼。看來艾倫的草莓是被她給吃掉了。
「為,為什麼,你們會在,這裡……」
「哎?啊啊,我們平時就在這裡打工啊」
「嗯咕,呼,多謝款待。嘛,不過今天休假就是了」
「這裡的茶和蛋糕都很美味呢,所以我們自己也經常會作為客人來光顧呢」
「什,什……」
聽著笑容滿面的三人的回答,艾倫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
剛從這些恐怖生物手中逃掉,還沒來得及緩口氣,沒想到卻誤入了她們的巢穴。這簡直就是廉價的恐怖電影般的展開。
艾倫將杯子裡的最後一點紅茶喝掉,拿起發票就起身要走。
「失,失禮了」
但是,就在那一刻亞衣按住了艾倫的肩膀,把她的身體固定在了椅子上。
「你,你要幹什麼?快放開我!」
艾倫慌亂地亂動,卻沒能從亞衣的拘束中逃離。
「嘛嘛,這不也挺好嘛」
「難得一起喝個茶~」
「沒錯沒錯,給你介紹下推薦菜品哦?」
「我,我已經用餐完畢了,就你們自己……!」
無論怎麼為了逃走而掙扎,都是沒用的。
「哎哎,別這麼說嘛,讓我們來為你服務吧?」
「啊,店長,麻煩把新菜品中的那個試做中蛋糕上一份過來」
「哎,但是店長的新菜品你不覺得有些獵奇過頭了麼?」
「啊,確實呢。那個臭鹹魚乾冰淇淋真不知道店長是怎麼想出來的呢」
「啊哈哈,那個確實有點過分了。還有那個納豆布丁也是」
「沒錯沒錯。不過對我來說還是那個蝗蟲巧克力最厲害了」
「啊,是把蝗蟲的佃煮和巧克力放在一起的吧?那個真的無法忍受呢~」
「不過外國人的味覺不太一樣,艾倫小姐應該能行吧?你看,草莓和蝗蟲不是只有一筆之差麼,就作為剛才的草莓的補償吧?」
「我記得英國人貌似把鰻魚切成塊弄成果凍來吃呢對吧?」
「真的?文化不一~樣呢。不過感覺能和店長志趣相投呢」
「好——的。那麼就來試試吧。店長——,點——餐!臭魚乾冰淇淋和納豆布丁和蝗蟲巧克力各來一份!」
「什……!?我、我——」
艾倫因頭頂不斷交織的險惡話語而感受到無法呼吸,而麻衣亞衣美衣,三個人“哦,呵呵呵呵呵……”地浮現出了滿臉笑容。
艾倫開始無法呼吸,整個身體不斷地顫抖。
◇
「……嗚嘔……」
吐出的氣都充滿了惡臭。艾倫感覺自己正陷入不斷因嗓子深處產生的異臭而產生嘔吐感的惡性循環之中。精疲力盡地倒在長椅上。
先前,用像是事先就準備好一樣的速度送上來的三種料理,在入口之前,就已經能夠預測到身體將受到怎樣嚴重的傷害。
那之後已經不願再去回想了。在身體被摁住的情況下,從左右兩側同時將納豆布丁和臭鹹魚乾冰淇淋塞入口中,強制性的咕唧咕唧地咀嚼,然後強行嚥下去。那味道完全無法憑感覺來描述,硬要說的話就是——地獄。這種東西簡直就是可以讓人類對自己為何懷著原罪生下來這件事產生反思的存在。如果艾倫是從外星前來調查地球的話,絕對會向立即向母星建議將地球人徹底滅絕了。
在那之後,只有蝗蟲巧克力,只有蝗蟲巧克力請饒了我吧,用一邊半哭著懇求,一邊做出嘔吐感的演技(只是演技,絕對只是演技)走向洗手間,從洗手間的窗戶逃了出來。不用說,為了省去麻煩,艾倫把自己點的紅茶和蛋糕錢留在了洗手間裡。
現在艾倫正躺在與先前不同的一家公園的長椅上。這附近可以漱口的地方也就只有這裡了。
「……哈啊」
稍微休息了一會之後,艾倫緩緩地坐起身來。
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了。周圍到處是正在回家路上的小孩和買完東西回家的家庭主婦,似乎可以看見整條街都在做著迎接夜晚的準備。
「……」
艾倫沉默地在眺望四周風景的情況下運轉著大腦。
下午五點。已經是回到旅館房間中也無所謂的時間了。即使是那三人組,也不可能會出現在艾倫所住的酒店裡吧。今天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已經精疲力盡了。為了明天的工作進行休養比較好呢。
但是,艾倫皺了下眉。
今天是假日。身為最強魔術師的艾倫•馬瑟斯的優雅的假日。
不過實際又是怎樣呢?被完全無法理解的三人組不斷騷擾,就連下午茶都沒能好好享受。
就這麼回到房間裡,是艾倫的自尊心所不允許的。
「——那麼、接下來」
艾倫自言自語地低聲嘟噥後離開了公園。
於是艾倫繼續在路上走著,大約十五分鐘後,在一棟建築物前停下了腳步。
那是一棟由直線所勾勒成的巨大建築物,其中一面牆壁由玻璃構成,可以看見室內的健身用跑步機和自行車。
沒錯,艾倫所規劃的完美的假日計劃是,享受完下午茶,稍微休息一會兒之後,到健身館好好出一身汗。
這間健身館離艾倫所住的旅館很近,在日本逗留期間自己經常過來鍛煉。身為最強的魔術師,肉體的鍛煉也不能夠鬆懈。
「……」
在原地思考了一下之後,艾倫的臉因為感到不愉快而變得扭曲。
事實上艾倫開始來健身館鍛煉,是最近的事情。
……要說具體原因的話,那就是在修學旅行中被亞衣麻衣美衣抓住,強行加入了丟枕頭遊戲中。由於日漸依賴隨意領域而幾乎沒有過任何運動的艾倫,在不情願地加入了丟枕頭遊戲後,全身的肌肉疼了好久。
「咕……」
像是要將浮現在腦海裡的亞衣麻衣美衣的臉甩開一般地搖了搖頭之後,艾倫走進了健身館。
在那裡面,安心地吐了口氣。
這家健身館無論設備還是規模都只是普通標準而已,並不需要支付特別高的會員費。不過,那也只是對於艾倫這樣的社會人士而言,對靠每月的各種打工錢和零花錢的女高中生來說那也已經是無法觸及的金額。就算是那三個女孩,也無法追到這裡來吧。
艾倫為了以防萬一檢查了一下背後之後走進了接待處,走上了高一層的房間。
雖然健身房內排列著各種各樣的健美機和鍛煉肌肉用的器械,但艾倫的目的地是另一處——二樓的室內泳池。
在水中以全身承受負荷的狀況下進行全身運動對於鍛煉是非常有效率的。最重要的一點是沒有比那看上去更棒更華麗的運動了。自己並沒有貶低在一樓努力鍛煉肌肉是凡夫俗子們,只是對於艾倫這類人來說,鍛煉身體也必須保持優雅才行。在這一點上,游泳便是最理想的運動方法。
以優美的姿勢在水中游過的那姿態,就如同童話故事中的人魚公主一般。艾倫閉上眼睛想像著自己游泳的姿態,得意的哼了哼鼻子。 ——真不愧是我,就連鍛煉也是完美的。
艾倫取出了放在出租櫃裡的特別定制的競速泳衣,快速換好衣服後,對著櫃門前的鏡子站著,稍微擺出POSE。
勻稱而美麗的肢體被包裹在設計高雅的競賽式泳衣裡。簡直太完美了。真是最強的身材。
……嘛,確實上胳臂多少有些柔軟,雖然整體看起來有些少許的筋肉感,但那不能混為一談。艾倫是人類最強這一點毫無爭議,也就是說可以斷定這也是最強的身材。
艾倫將頭髮梳起來,踏著模特似的步伐走向泳池區。
很幸運,泳池裡沒什麼人,這樣就可以全心全意游泳了。
「那麼,就開始吧」
艾倫在做了簡單的準備運動後,走近泳池,站在了第三條泳道前。
不過,在艾倫將腳伸入水中時,突然注意到自己忘了某樣重要的東西。
「啊,還有那個呢」
艾倫這麼說著,拿起了放在泳池一旁的某樣東西,再一次站在了泳道前,悠然地用手撐著腰。
身為最強魔術師的艾倫在奔赴戰場之時,會身著最強之鎧,手握最強之劍。那便是CR•Unit〈潘德拉剛〉(pendragon),以及主兵器〈Caledwlch〉。
同樣的,當艾倫進入水中時,必須攜帶某樣東西。
一個盾形的道具。表面,側面均做了打滑加工,就像考慮到拿著的時候手不會痛一樣。而且,有著在水中絕不會沉下去的不可思議的特性,在輔助使用者游泳方面是非常優秀的存在。
如同守護王之身軀之盾一樣的小船,艾倫稱之為被聖母所加護之盾,〈Prydwen〉。
而外形一般表現為——被稱作『浮力板』的游泳道具。
「要上了哦,〈Prydwen〉」
艾倫用認真的眼神說著,“啪唦”一聲跳入了水里。在雙手抓著〈Prydwen〉的情況下蹬了一下池壁。
緊接著,啪嗒啪嗒地動著腳,一點一點地向前前進著。
「呼,呼,呼……」
不用說,身為最強之人,必鬚麵朝前方前進,用親吻大地般的姿勢朝向下方的敗者就只是凡夫俗子而已。艾倫秉持著那份信念,在始終將臉部露出水面的狀態下,慢慢地穿過泳池。
過了幾分鐘後,到達了泳池的另一端。
「噗哈……,哈啊……哈啊」
艾倫用腳點住泳池的池底,滿足的吐了口氣。
然後,順著自己游過來的地方將視線放向泳池。
「遊了二十五米,——果然我是最強的」
自己的完美真是可怕。艾倫將〈Prydwen〉用腋下夾住,手放在腰上。
「按原路再遊一遍吧……〈Prydwen〉」
艾倫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加大了胳膊的出力,〈Prydwen〉就像對那做出回應似的biu的一下飛到水面上。
「哼哼,很好」
艾倫做出無畏的笑容,再次用雙手抓住〈Prydwen〉,蹬了一下池壁。
毫無疑問,在二十五米的超長距離游泳下,會積蓄疲勞感,全身的筋骨都會發出悲鳴。恐怕那就是人體的極限了吧。如果是普通人的話肯定都已經抽筋了吧。
但是,艾倫不一樣。艾倫加大了抓著〈Prydwen〉的雙手的出力,然後一邊蹬著水一邊前進。
「呼,呼,呼……」
但是,在那瞬間。
「——什!?」
艾倫突然中斷了呼吸。理由很簡單。艾倫蹬著水的腳突然被什麼人給抓住了。
即使想要活動自己的腿,但卻被牢牢抓住腳脖子根本動彈不得。艾倫就像被泳池池底吸過去似的,雙腳不斷往下下沉。
「哦嘎……!?」
突然發生的事導致的驚嚇,讓〈Prydwen〉從手中脫離了。
「〈Prydwen〉……!?」
伸手去抓已經來不及了。擁有驚人浮力的〈Prydwen〉,在艾倫的手放開的一瞬間,便飛出了水面。
同時,艾倫的身體沉入了水中。
「咕哇……!嘎哇哇哇哇哇……!」
艾倫慌亂地甩動四肢,但身體卻無法浮起來。肺裡的氧氣一點點地被抽走,意識也逐漸遠去。
就在艾倫在水中暴走的時候,似乎看見了某個戴著泳鏡,似乎在哪見過的少女抓著自己的腳。與此同時,似乎聽見了模模糊糊的聲音。
『啊!真是的,美衣,這樣很危險啊! 』
『餵,沒事吧?不可以這麼粗心哦』
『咳,咳……啊,抱歉抱歉,我的腳突然抽筋了。 ……啊咧? 』
『嗯?什麼什麼』
『怎—麼了? 』
『沒什麼,感覺剛才差點溺水的時候,好像抓住了什麼……』
『哎,溺水前抓住了稻草麼? 』
『哇、亞衣、你那模仿諺語說出來的高水準笑話真的好贊哦』
『太可怕了、你是什麼時候掌握這麼厲害的技能的啊? 』
『……被這樣誇讚,我反倒覺得不好意思了呢』
『啊咧?看那裡,有人浮在水面上? 』
『唉?啊!真的!不得了了! 』
『有個金發女孩變得跟土左衛門一樣了! 』(注:在日語中“土左衛門一樣”暗指漂在水面上的浮屍)
在聽到那些對話之後,艾倫殘留的意識也消失了。
◇
「……哈!」
在似乎經過了很長時間的沉眠後,艾倫睜開了眼睛。
同時,馬上確認自己身體所發生的事情。
「什——」
艾倫不禁僵在了那裡。不過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在仰天躺著的艾倫面前,「啾—」地噘著嘴唇的亞衣的臉正在不斷迫近。
「你……,你要做什麼……!?」
艾倫慌忙推開亞衣的臉,阻止了這次侵犯。
「做什麼……當然是人工呼吸了」
亞衣口齒不清地解釋。與她的話相呼應的,周圍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哦哦,清醒了清醒了」
「沒事——嗎,艾倫小姐?」
「你,你們……」
艾倫的汗從額頭滑落,滲進雙眼中。面前是和亞衣一樣,穿著競賽泳衣,跪坐在一旁窺視著艾倫的麻衣和美衣。
而壓著艾倫的亞衣則嘿的一下站起了身。
「哈,太好了太好了」
「我還在想要是艾倫小姐醒不過來該怎麼辦呢—」
「嗯嗯,沒事就好呢」
「……」
雖說是因為美衣腳抽筋所導致的事故,但自己並不想繼續展開這個話題。艾倫的眉毛擰成一團,默默地咬著牙。
看到艾倫沉默的樣子,亞衣麻衣美衣互相看了一眼對方,然後啪的擊了下掌。
「啊,沒關係喲,也就只有我們三人給你做了人工呼吸」
「沒錯沒錯,女孩子之間就沒關係啦」
「最多也就每人來個三次啦」
「什……!?」
聽到亞衣麻衣美衣說的話,艾倫猛地睜開了眼睛,若有所思地摸了下嘴唇。
「沒事啦,比起那個,艾倫小姐,身材很不錯呢」
「嗯嗯,很棒很棒呢。啊,別誤會,只是做了心臟按摩而已哦」
「還稍微揉了一下其它部位呢,嘛,這也算是按摩的一部分所以就不找你追加費用了!」
「……!?」
用如同好色的中年男性般的目光看著艾倫,三人的手就像在回味那觸感一樣的動著。那淫蕩的舉止,讓艾倫的臉色變得蒼白,為了遮住胸部而抱住肩膀,身體為了逃離三人向後退去。
「什……你,你們趁我昏過去的時候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看著艾倫一反常態失聲尖叫的樣子,亞衣麻衣美衣臉上突然「呼嘿嘿嘿嘿」地浮起了詭異的笑容,抱著肚子大笑起來。
「開玩笑啦,開玩笑」
「因為很快就醒來了,我們對艾倫小姐什麼都沒有做啦」
「艾倫小姐的反應真可愛呢」
「啊?」
似乎是被她們給耍了。艾倫感到既憤怒又安心,臉上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話說,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高中生的話沒必要來健身房,參加社團活動就可以了吧」
聽到艾倫的話,亞衣麻衣美衣哈哈地笑了。
「不不不,只是偶然啦,偶然」
「今天實在太熱了,而且游泳正好也可以幫助消化嘛」
「那為什麼不去普通市民泳池呢?」
「那張看板上寫著呢,免費體驗活動實施中!」
「沒錯沒錯,感覺就像是命運一樣呢」
「而且附帶出租泳衣這一點還真是親切呢」
「……咕」
……多麼多餘的活動啊。艾倫幾乎要把拳頭握出血來。下定決心再也不會因為離旅館很近,便於利用而來這家健身房了。
不管怎樣,一秒都不能再和這三人待在同一空間裡了。艾倫慢慢地站了起來,朝衣櫃走去。
只要靠近她們,一切步調就都會亂掉。艾倫甚至懷疑她們的身體會散發出對人體有害的電波。
「啊咧,艾倫小姐要去哪啊?」
「不遊了麼?」
「一起來玩嘛」
艾倫完全地無視了三人的聲音,回到衣櫃旁。接著快速擦乾身體,換好衣服,將頭髮吹乾後,匆匆忙忙地向健身房外走去。
「……哈啊……」
然後,鬱悶的嘆了口氣。
到極限了。今天就這樣吧。差不多也該回到旅館乖乖休息了。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就當成是噩夢全部忘掉吧。回到房間看一看電視節目,再喝點旅館服務提供的葡萄酒,從現在開始優雅地度過夜晚吧。對於現在的艾倫來說,這就已經是相當美妙優雅的事情了。
既然已經決定了,就不再浪費時間了。目光確定左右兩邊都沒有車開過來之後,艾倫順著馬路橫穿過去。
「等一下等一下艾倫小姐,換衣服太快了你真是一點多餘的行動都沒有啊!」
「難得再見面,多說會話嘛」
「我們不是在你溺水的時候幫了你的嗎」
聽到從遠處傳來的聲音,艾倫的眉毛抽了一下。看來那三人也換好衣服以後,出來追艾倫了。
如此強大的堅持,再加上那任性的理由,讓艾倫感到腦子裡有什麼東西被噗滋一下切開了。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輪番從腦海裡掠過。不,不只是今天。作為攝影師而隨行的修學旅行的記憶,也接連復甦了。
說起來,艾倫對待她們的方式可能是太過溫柔了。修學旅行的時候,因為目標是夜刀神十香所以對她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今天則是覺得就算在意她們也沒什麼用,打算顯露出作為強者的從容。就好像獅子無視螞蟻的存在一樣,暗示自己只要從容對待的話就無所謂了。
但是,艾倫與她們間有著一道不可逾越的牆壁,如果她們繼續這麼無禮的話,那就對她們施以相應的對處方式吧。即使是獅子,如果有很多螞蟻聚集在腳邊感到鬱悶呢,自然也會將它們全部甩開。
艾倫平常都隨身攜帶著小型的顯現裝置。也就是說只要艾倫有那個想法,即使沒有CR-Unit也可以展開隨意領域。
正因如此,艾倫可以將這三個普通人一瞬間便殺掉。雖然之前一直沒有下手,但那也只是過去的心血來潮罷了。
但是,已經無可饒恕了。她們實在是太過分了,必須要給予最為嚴厲的懲罰。
「我不會再忍耐了……為反抗我艾倫•馬瑟斯這件事後悔吧……!」
艾倫為了展開隨意領域,在大腦內下達了指令。
因戰栗和恐懼而睜大雙眼的亞衣麻衣美衣的臉映入眼簾。
「咿!」
「哦哇!」
「騙人……!」
看著她們狼狽的樣子,艾倫不由得翹起來嘴角。
還沒有展現力量,她們就已經感受到來自於艾倫•馬瑟斯的強大壓迫感了吧。 ……沒錯,就是這樣。艾倫身體因這忘我的感覺而不住顫抖。凡人在身為最強的艾倫面前就只有跪倒在地的份。小看艾倫的話就錯了。
但,現在註意到這一點已經太遲了。好好地,承受艾倫的憤怒吧——
「……?」
就在那時,艾倫注意到了一些違和感。
亞衣麻衣美衣的視線,正朝向和艾倫所不一樣的方向。
接著從那個方向上,傳來了刺耳的剎車聲和喇叭聲。
隨後便看見,以追著艾倫橫穿車道的亞衣麻衣美衣三人為目標,高速迫近的大型卡車的身影。大概是速度太快了,即使猛踩剎車也沒法減緩速度。
但是亞衣麻衣美衣卻因為事發突然而雙腿發軟,就那麼僵在原地一動不動。這樣下去就要發生大事故了。
「……」
艾倫不由得屏住呼吸。
但那並不是因為擔心亞衣麻衣美衣的安全。那種東西,在艾倫內心根本不算什麼。
對艾倫來說更重要的是——那三人對只有幾噸重的鐵塊的恐懼,居然超過了對身為最強魔術師的艾倫的恐懼這個事實。
「我居然比……那種……貨車還……?」
艾倫感到,自己殘存的自尊心,劈地裂開了。
「——開什麼玩笑……!!」
艾倫用近乎粗魯的語氣喊著,“當”地跺了一下地面。
一瞬間,以艾倫為中心,展開了不可視的魔力之壁,瀝青車道呈圓形地塌陷,向亞衣麻衣美衣迫近的貨車因為隨意領域的阻擋而強行停止運動。車前玻璃上出現了無數細小的裂痕,保險槓如同粘土一般發生了變形。
然後,周圍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那是當然的。原本以為卡車就要撞上三個女孩的瞬間,車的前端突然損壞而令車身緊急停止。而且,地面也整個下沉,而女高中生卻完好無損地站在原地。乍一看的話,就好像是女高中生阻止了貨車一樣。於是,周圍很快便聚集了許多圍觀者。
不過,那種東西對艾倫來說怎樣都好。
現在在艾倫看來,那三個女孩已經充分認識到了艾倫的可怕。流下懇求的眼淚,為自己的罪過懺悔,跪在艾倫的腳邊請求饒恕。看見了亞衣麻衣美衣做出這種姿態的話,艾倫就會原諒她們的。艾倫向著呆然站在原地的三人緩緩走去。
「嚇死人了……剛、剛才那是什麼……」
「唉……難道說剛才美衣因為陷入危機而覺醒了不可思議的力量嗎?」
「沒。沒有,我什麼也沒做啊……」
三個人呆然的樣子,讓艾倫不由得翹起嘴角。
「哼……看見了嗎。明白麼,我隨時可以用這雙手將你們……」
不過,那個瞬間。
「哦哦!怎麼了士道!有好多人哦!」
「嗯……不知道呢。大概是發生事故了吧?」
「事故!就是說汽車撞到某個東西了嗎!」
有什麼,好像在哪聽到過的聲音,從左邊傳來。
「什……!?」
艾倫的肩膀吃驚的震了一下,睜大了眼睛。
在圍觀的人群中,出現了熟悉的面孔。
長著一張中性的臉,看起來很溫柔的少年,以及有著夜色的長發和水晶般雙眼的特徵的美麗少女。
——也就是DEM 社的一級目標,五河士道和夜刀神十香。
確實他們就住在天宮市,遭遇的可能性也不是0。但是,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種時候。
「啊」
反應過來之後,艾倫趕緊讓大腦冷靜下來。
——自己到底在幹些什麼。就為了報復亞衣麻衣美衣這種理由而做出在公眾面前使用顯現裝置這種不理智的行為。何況現在那裡,還有著夜刀神十香和五河士道在。
毫無疑問,正面交戰的話艾倫是不會輸的。但是,現在是作戰行動外的狀況。不能隨意的採取行動。
就像艾倫認識他們的面孔一樣,他們也認識艾倫的面孔。現在並不想讓他們發現自己。艾倫慌忙一個翻身,躲進了貨車的陰影裡。
然後,十香發出了哼哼一樣的聲音。
「嗚……有好多人圍在這裡我看不清呢,士道」
「那個,並不是什麼值得看的東西呢。啊,人群在這麼聚集下去的話會很麻煩的,走吧。不趕快的話晚飯可就要來不及做了哦。」
「嗚,那可是很嚴重的事呢!快走吧,士道!」
看著二人逐漸遠去,艾倫放心地吐了口氣。
但是。
「……?」
在士道他們的身影消失的同時,艾倫突然感到了一股奇妙的感覺。就好像,後背像針扎一般沐浴在視線下的感覺。
回頭看過去。在那裡的是,不知何時繞到背後,眼中閃閃發光的亞衣麻衣美衣的身影。露出一副把剛才差點死掉,又被捲入奇怪事件的事全部忘掉了般的表情,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
「剛才那不是五河君和小十香嗎」
「吶吶,為什麼剛才要藏起來呢?為什麼要藏起來呢?」
「難道說艾倫小姐,喜歡五河君嗎?」
「哈……哈啊!?」
因為三人那預料之外的話,艾倫睜大了眼睛。
「為,為什麼你們會那麼想!」
「因為就沒有別的躲起來的理由了啊」
「哎,我說我說,到底在修學旅行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就告訴我們嘛!吶,對大叔們吐訴心腸吧」
「不,那是……」
「我明白了……一定是在修學旅行的時候,和五河君一同度過了一生難忘的熱情之夜吧!」
「不過從修學旅行回來後,就一直音訊全無了!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在那一晚,明明還對自己許下了那種愛的承諾!」
「但是艾倫小姐卻看見了,他和不是自己的女人一同親密地走在一起的樣子……!」
「咿呀————————————————!」
三人一同失聲大叫。
這種事情要是讓五河士道他們看見就完蛋了。艾倫拼命讓三人安靜下來。
「那、那個,請稍微安靜一點……」
「啊!抱歉抱歉。沒錯呢,不能讓五河君發現你呢」
「不過這是多麼的可悲啊。明明被背叛了卻依舊如此為他著想的姿態……大和撫子還沒有滅絕啊!說得具體點就是還存在於英國!」
「不過五河君,居然對只在一起待過三天的攝影師出手,還真是個讓人受不了的類人猿呢」
「真是最差勁的傢伙呢。這已經是第幾個受害者了?」
「艾倫小姐,時間會沖淡一切的。把那個男的忘掉就行了」
「沒錯沒錯。五河君還曾自曝說他是蘿莉控加母控加妹控呢」
「不,不是那樣的……」
「啊,這樣啊,真心喜歡的話那樣也是沒關係的呢」
「多麼的執著啊!」
「你可以趴在我的胸口上哭泣!」
「司令殿下!我有提案!」
「請說!山吹上等兵!」
「今晚在我家開辦戀愛話題女子會吧!」
「戀愛話題女子會……!難道是那個,盡情吃喝從便利店裡買到的大量零食和芬達,一直閒聊到早上的特有的成年紀念!?」
「沒錯!而且今天,我父母都不在家!可以盡情的大鬧一場!」
「嗚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亞衣的話,讓麻衣和美衣雙眼放出奪目光芒的大叫著。
下一個瞬間,艾倫的兩隻手從左右兩邊被牢牢地抓住。
「什……、你們要幹什麼!」
「幹什麼,主角不在的話就沒法開始了啊」
「艾倫小姐喜歡什麼味道的芬達呢?」
「今晚就不要入睡了吧?」
這麼說著,三人露出了從心底享受的笑容。
「不……不……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艾倫忘記了展開隨意領域,發出了悲鳴。
◇
第二天,艾倫回到了DEM 社日本分部開始工作。
儘管如此,昨晚通宵的女子會導致全身皮膚失去了光澤,眼睛也出現了黑眼圈,全身都環繞著疲倦的氣息。和平時的艾倫完全就是兩幅模樣。
「可……可惡……下回再見到的話……絕不會輕饒你們的……」
艾倫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握緊了拳頭。全身所散發出的陰森之氣,讓一個迎面走來的女社員,在看見了艾倫的臉之後,便發出了「咿」的尖叫聲逃開了。
「……」
這是不行的。艾倫做了一次深呼吸,讓心靜下來。
沒錯,昨天的事情只是噩夢。身為最強的艾倫,是不會因為那點小事而動搖的。沒錯,絕不會因為那種……小事……
「嗚,咕咕……」
想起昨天的事情,艾倫就不禁咬牙切齒。結果又讓對面一個迎面走來的社員嚇得臉色發青的逃走了。
接著,
「呀,艾倫」
從身後傳來的熟悉的聲音,讓艾倫的肩膀顫了一下。
立刻變換錶情,正好姿勢後向後轉去。和預想的一樣,艾扎克•維斯考特就站在那裡。
「早上好,艾克」
「啊啊,今天也是個不錯的早晨呢」
「……嗯嗯,確實。沒想到還能迎來第二天的早晨」
「?你說什麼呢?」
「……!不,不,什麼都沒有」
昨天那場女子會的記憶再一次甦醒了。艾倫慌忙拼命搖頭。
看著那副樣子的艾倫,維斯考特繼續說著。
「——啊啊,比起這個昨天怎麼樣啊,很享受久違的假日吧?」
「是……不,那個……」
「是你的話,即使假日,也應該是完美地度過的吧。用語言表達的話,對了——就稱之為最強的一天吧?」
「……」
維斯考特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著。艾倫欲言又止。
接著,嘩地撥了一下肩上的頭髮,挑起眉毛說著。
「是的。——那是當然」...<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後記
各位讀者好久不見。我是公司 橘。將『Date A Live Encore2』呈獻給各位,不知各位覺得如何。如果能夠喜歡我會感到萬分榮幸。
由於上回的『Encore』留了好多頁數給後記,於是得意忘形地在後記裡給每一篇短篇進行了解說,結果從第二回起頁數就變得不夠用了呢。
因此現在想要進入到各個短篇的說明。會包含有少許劇透請務必注意。
○士道Hunters
這是刊登在『Newtype』2013年7月刊的短篇。順便提一句,這一期的雜誌封面正是『DAL』。太棒了。和『DRAGONMAGAZINE』不同,可能會有很多初次了解『DAL』的讀者,因此短篇中就只有讓在動畫中登場的精靈們出場。看了占卜節目後親自實施的少女心狂三真是太可愛了。
○未確認SummerVacation
就如標題所寫的是發生在暑假中的短篇。正好是在5~6卷之間的故事。由於正篇中一下把暑假跳過去了,因此想要通過短篇來回收這段時間。
老實說,描寫摺紙的部分真是非常得愉快。潛藏在黑暗森林中的摺紙小姐真的就像是忍者一般。琴裡請你更加相信自己的歐尼醬哦。
○未確認Brother
這一篇是作為未確認SummerVacation後篇的短篇。琴裡妄想中的士織醬可以說是破壞力爆表。估計她是本小說中料理做得最好,最擅長化妝的人物了。不禁認為士道真是生錯性別了呢。士織不斷攻略精靈們(男)的『Date A Live Girls Side』這樣的故事怎麼樣呢。誰來寫一下啊。
○精靈Kinggame
作為收錄在『DRAGONMAGAZINE』附錄小冊子的短篇……但是篇幅卻有點過長了呢。 『Encore2』會變得很厚主要是這篇短篇的緣故。
是本人比較中意的一篇故事。順便提一句,在國內只有10名的S級玩家中,有一個無論被對方下達多麼過分的命令都會以精神恍惚的笑容回應的男子<October恭平>,然而卻無人知曉他的真實身份。
○天央祭Contest
天央祭最後一天的故事。提到文化祭當然就會想到選美大賽。古茂田和櫻子等配角描寫得也很有趣。特別是某綾小路花梨,我非常喜歡這種竹籃打水一場空的角色呢。之前還跟責編說「說不定以後她還會再次出場呢——」但是卻被回答說「恐怕是沒機會了吧」而不禁感到失望,不過冷靜思考後發現確實也不知道要讓她在哪兒再次出場呢。
○艾倫•馬瑟斯的最強一天
新寫的原創短篇。果然艾倫是最強的呢。寫的時候也很開心。短篇的魅力就是能夠寫這樣的一個故事。雖然我很喜歡實力強大的艾倫,但是我更加喜歡這樣笨拙的艾倫。如果有機會的話,還會讓她和自己的天敵糾纏在一起呢。
那麼這次也是多虧了各位的幫忙得以順利出版。向つなこ老師、責編老師以及其他為這本書出力的各位表示感謝。
那麼希望我們能在『Date A Live11』中再次相見。
二〇一四年四月 橘公司...<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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