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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8700317 發表於 2014-8-11 12:24 AM

橘公司 -【DATE A LIVE 約會大作戰】精靈KingGame

【封面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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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8700317 發表於 2014-8-11 12:27 AM

    被放在巨大的微波爐裡面以小火慢慢煎熬,肯定是這種感覺沒錯。

    沐浴在周遭有如會刺痛皮膚的銳利視線中,士道無意識地作出此想。

    「嗚…」

    輕輕呻吟一聲,只用眼球運動觀察四周的狀況。

    在三坪大的空間之中放有一張大桌子,在那周圍坐有十香、琴裡、四糸乃、耶俱矢、夕弦、令音、以及摺紙。 ……應該說是除了四糸乃與令音以外的所有人,只是很辛苦的讓臀部稍稍觸碰到椅子,擺出像是要撲向士道的前傾姿勢。

    閃閃發光的眼瞳,全都緊盯著士道這裡。

    士道的背部已經被汗水給濡濕了。

    雖說這樣……用正確的方式來講的話,每個人熱烈的視線並不是傾注在士道身上。

    在他的手邊。士道所握著的一大把免洗筷,正被全員給緊盯著。

    「……」

    因為無窮近的緊張感控制住了周遭,而吞了口氣。但是,也不能老是像現在這樣不動。士道打定主意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顫抖著嘴唇說出了那句話。

    「國、國王,是―誰啊?」

    ――那一瞬間。

    『喝! 』

    所有人一齊起身向桌子伸出了手,宛如是鱷魚群聚於被丟進池裡的肉塊一般,爭先恐後的抽出免洗筷。

    「嗚、嗚哇……!」

    為數五枝的免洗筷,只在短短的一瞬間就從士道的手中消失了。

    這可不是較量速度的競技……不過對現在的她們說這些想必也是沒用的吧。

    「那、那個……失禮了。」

    「……嗯,我就選這枝。」

    風暴過去之後,四糸乃很害怕地、以及令音緩緩的分別抽起剩下的免洗筷。

    「很好!」

    十香如此叫道,並將手上的免洗筷高高揭起。

    在那上頭寫有燦然發亮的一個文字『王』。

    「接下來輪到我當國王了!覺悟吧鳶一摺紙……!你就為自己的犯行而悔恨吧!」

    說著猛然以免洗筷指向了摺紙。可是摺紙的表情一成不變,只回以平坦的視線。

    看著這副情景,士道以絕望的心情低聲念道。

    「……所謂的國王遊戲,是這種東西嗎……?」

    ◇

    那是發生在暑假結束幾天后的事情。

    宣告第四節課結束與午休開始的鐘聲響起,當士道收起課本跟筆記準備午餐的時候,左右兩側的桌子卡鏘一聲的合體了。

    「士道!吃中飯了!」

    「中餐的時間。」

    右側是有著夜色的長發與水晶般眼瞳的少女――十香,左側為貌如人偶的少女――摺紙,兩人同時說道。

    兩人眉頭一動,向對方投以尖銳的視線。然後又哼地別過了臉。

    該怎麼說,兩個人明明水火不容卻又動作完全一致。士道看著這光景只能輕搔著臉頰。

    十香剛轉學進來的那陣子,雙方關係差到像是會爭吵到要到決鬥的程度。經過士道嚴加註意後,兩人多少會自製一些了。雖說如此,也只是從積極的交戰移行至冷戰,還沒有辦法讓士道能夠放鬆心情。

    當士道的臉頰一邊滴著汗水,一邊從書包裡取出便當(為了以防萬一,跟十香​​的便當相比做出了微妙的變化)時,教室的門忽然開了。兩名互挽著手腕的少女意氣風發地走了過來。

    那是士道他們隔壁班的雙胞胎姊妹,八舞夕弦與八舞耶俱矢。

    「庫庫……喔呀?想說還挺熱鬧的,這不是士道、十香和摺紙嗎?汝等也在用中餐?那不妨共聚於餐桌旁如何?我等也才驅散在煉獄蠢動的亡者們,剛取得食糧不久唷。」

    「勝利。果然夕弦與耶俱矢本日也是最強。在八舞之前無人能敵。」

    「呵呵。這點事還用說嗎!有辦法阻止平伏萬象的颶風之禦子八舞的人,不管是在現世或彼岸都不可能存在!」

    「同意。正是如此。今日耶俱矢的動作特別精彩。那般迅速而美麗的舉止,是耶俱矢才能達成的藝術。」

    「不不,那也是多虧了夕弦的支援所賜。」

    「首肯。可是,果然是耶俱矢的動作比較漂亮。」

    「不過果然還是夕弦比較好。」

    「否定。耶俱矢比較好。」

    容貌如出一轍的少女經過了好一陣子這般的互動後,笑著放鬆了臉頰,朝士道們得意地挺起了胸膛。

    姊妹的感情依舊是好到光是看了就會讓人胸口發燙。士道很自然地苦笑,把視線對準了兩人。

    說是如出一轍…那也僅限於容貌的結構。

    將長發盤起而態度好勝的耶俱矢修長之體態、以及以三股辮與有氣無力表情為特徵的夕弦具有肉感之肢體,由於兩人挺起胸膛的緣故而被強加比較。不知為何這讓耶俱矢變得有點可憐。 ……嘛,當然的。耶俱矢也有耶俱矢的魅力,沒辦法斷定哪邊就一定比較好。

    不過耶俱矢與夕弦似乎是沒有察覺到士道的想法,將手上裝有麵包的袋子給舉了起來。

    耶俱矢的是波蘿麵包跟豆沙麵包、草莓牛奶。夕弦則是鮪魚三明治、咖哩麵包跟咖啡牛奶。

    「啊啊,今天也去販賣部了啊。」

    士道這麼一說,耶俱矢與夕弦大大的點頭表示首肯。

    不久之前,曾經帶領過沒有準備便當的兩人前往販賣部。此後兩人似乎非常中意購物,在這裡的中餐一直都是麵包。

    「動作還真快呀,午休不是才剛開始沒多久嗎。」

    「庫庫。兵貴神速。為了獲得至高的逸品,速度是最重要的。」

    「首肯。可是今日的敵人就頗為棘手了。」

    夕弦邊嘆著氣說著。

    這可真是稀奇。士道因此睜圓了眼。

    「到底是誰啊?有新的成員加入了販賣部四天王了嗎?」

    不過對於士道的話,兩人只搖著頭。

    「否。是販賣部的店長。因為手邊的錢不夠便要求賒帳,但不知為何一直的追著我們糾纏不放。」

    「首肯。以那種年紀卻意外的迅速,為了擺脫而耗費了不少功夫。」

    「噗……!?」

    因為兩人的話,士道瞬間噴飯。

    「你、你們兩個…沒付錢就把商品拿走了啊!?」

    「所以就說先賒帳了。」

    「同調。明日會好好付錢的。」

    士道用拳頭敲了兩人的腦袋。

    「好痛!」

    「驚愕。痛」

    耶俱矢與夕弦按著頭,發出了短短的悲鳴。

    「什、什麼啦―」

    「不服。要求說明。」

    「賒帳是如果對方不同意的話就成立不了啦!快點,我會負責付錢所以跟我來!一起去道歉!」

    「嗚咕―」

    「不滿。嗚―」

    八舞姐妹像是不滿的抿著嘴唇,但還是老實的跟著士道拉開腳步。

    士道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將眼光朝向十香與摺紙。

    「……事情就是這樣。抱歉我得先走一趟販賣部,就先吃……」

    「奴?」

    「…………」

    看到十香與摺紙同時間傳來視線,士道頓時說不出話來。

    ……對於讓正處於冷戰狀態的十香與摺紙兩人獨處這件事,感受到異常的不安。

    士道巡視教室,正好在牆邊的桌子發現了一組人。

    「……山吹、葉櫻、藤袴!」

    士道這麼一說,正在嘻嘻哈哈說笑的女同學―――山吹亞衣、葉櫻麻衣、藤袴美衣的要好三人組同時看向這邊。

    「嗯、什麼什麼?」

    「怎―麼了?」

    「五河同學難得會主動搭話。」

    「稍微離開座位一下,能不能幫我陪陪十香?拜託!」

    士道這麼一說,就帶著八舞姐妹走開了。

    ……為了讓耶俱矢與夕弦明白必須先取得對方的同意而說教了好一陣子,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如果販賣部的阿姨告訴老師這件事的話,最糟糕的情況可能會被停學。 ……嘛,真的變成那樣的話<Ratatoskr>也會想辦法擺平吧。

    「啊、士道!」

    「…………」

    「餵,怎麼這麼急啦―!」

    「給我說清楚―!」

    「我們可是很貴的這個混帳!」

    把十香與三人娘的聲音拋在背後,士道離開了教室。

    「真是的……也沒說明是怎麼了。」

    「真的真的。幫忙陪陪十香醬的話倒是沒問題啦。」

    「被五河君頤指氣使的真讓人不滿呢―」

    士道帶八舞姐妹離開教室之後。一邊述說不滿、一邊走向十香那邊的亞衣麻衣美衣,在見到十香以及坐在她隔壁的隔壁的摺紙後,立即理解似的苦笑了。

    「啊啊……原來如此。」

    「這樣可不能放著兩人不管呢……」

    「會爆發夜鳶戰爭呀―」

    說著便拉來空著的椅子,圍繞在十香身邊坐了下來。

    「嘛,就是這回事。十香醬,在五河君回來之前要不要跟我們聊聊天?」

    「不過五河君還真過份,竟然把十香醬丟著不管。」

    「不可原諒呢,等他回來就施與股裂之刑。」

    三人各自說著。不過十香搖頭表示否定。

    「不……我的話沒問題的。已經好好理解了。因為士道有很多非他去做不可的事情,不能只光照顧我一個人。」

    十香如此一說,三人娘像是感動至極的濕了眼眶,同時抱住了十香。

    「呣、呣!?」

    對於突然變成像是被壓饅頭遊戲給捲入的樣子,十香不自覺的發出了狼狽的聲音。不過亞衣麻衣美衣的態勢沒有減弱,只是親熱的擦著十香的臉頰。

    「啊啊,十香醬真是個好孩子。」

    「但是沒關係喔,不要太勉強!」

    「是呀!女孩子就是應該任性!」

    「可、可是我不想給士道帶來麻煩。」

    十香如此一說,三人嗯嗯的點頭,總算移開了身體。

    「不過,會希望五河君可以更疼自己呢?」

    「那、那個是……」

    十香變得吞吞吐吐……最後臉頰染上了紅暈,點點了頭。亞衣麻衣美衣見狀,便興奮地尖叫。然後在一旁圍成圓圈說著悄悄話,露出了笑容。

    「好,就教教十香醬珍藏的方法吧。」

    「這個的話,可以盡情的拜託五河君做各種事喔。」

    「不管是做甚麼都可以!」

    「什麼……有、有那種方法存在嗎!?」

    十香驚愕的張大眼睛,​​三人則是自信滿滿的表示肯定。在那一刻,至今毫無反應的摺紙,耳朵忽然有了動靜。不過被珍藏的方法給吸引的十香,並沒有發現。

    「聽好了,那就是――」

    亞衣麻衣美衣展現出大膽的笑容,將那個方法傳授給了十香。

    「呼……真是的,從今天開始要好好注意啊。」

    離開教室的約十五分鐘過後。向販賣部的阿姨再三道歉、總算將事態控制在不會受到處罰的士道,一面爬著樓梯一面嘆了口氣。

    「庫庫。辛苦了,士道。可施予讚賞。」

    「首肯。事情辦得很好。」

    一聽到跟在後頭的耶俱矢與夕弦說出這種話。士道皺起眉頭,用銳利的眼光瞪向後方。

    「說對不起。」

    「……嗚咕,抱歉。」

    「反省,不會再犯了。」

    八舞姐妹意外地老實的低頭道歉。士道摸摸兩人的頭,打開了教室的門。

    在士道桌子的周圍有十香與摺紙,以及亞衣麻衣美衣。看樣子並沒有演變成爭吵。士道心安地撫著胸口,走向了那裡。

    「士道!」

    「哦。抱歉吶十香,讓你久等了。」

    一面說著,視線朝向亞衣麻衣美衣那邊,為了表示感謝而舉起了手。此時三人並沒有面露不滿,反而像是非常愉快地回以詭異的笑容。

    「嗯……?」

    因為感覺不對勁而歪著頭,不過思緒很快就被中斷了。

    「吶,士道。你知道什麼是國王遊戲嗎!?」

    「誒……?啊,啊啊……是知道沒錯啦……」

    士道雖感到疑惑,也肯定了。

    實際上雖沒有玩過,倒也大略知道規則。的確是在按人數分配的免洗筷的尖端上,挑一枝寫上『王』的文字,以及替每隻筷子寫上編號。像是抽籤一樣,抽到『王』字的玩家就是國王,可以對抽到其他編號的玩家下達命令……的這般遊戲。

    國王的命令是絕對的,不可以拒絕。因為有這般規則,在飲酒會或聯誼會似乎經常會用到……說實在的給人的印象並不怎麼健全。

    「我想試看看那種遊戲!一起來玩吧!」

    「誒……誒誒?」

    士道睜圓了眼――隨即又轉向亞衣麻衣美衣。三人娘吹著口哨,故意撇開了視線。

    「那、那幾個傢伙,又說了些多餘的事……」

    「吶,不行嗎?士道。」

    「不,不是……那個是……」

    士道因為困擾而游移著視線。

    似乎是對『遊戲』這單語產生了反應,站在士道背後的耶俱矢與夕弦雙眼閃閃發亮,突然湊了過來。

    「喔,這不是在談論有趣的話題嗎?」

    「自負。遊戲的話夕弦們是不會輸的。希望參加。」

    「奴?」

    八舞姐妹一這麼說,十香像是因為驚訝而睜圓了臉。

    「聽說國王遊戲是兩個人在玩的……大家也可以一起參加嗎?」

    「嘿?是啊……不如說兩個人反而玩不太起來…」

    對於士道的解釋,十香「是這樣呀」的點點頭。

    亞衣麻衣美衣在她背後擺出了大大的扣分動作,但十香並沒有發現的樣子。

    「這樣呀。那就大家一起玩吧!吶,可以吧。士道!」

    「誒、我想一下…」

    士道搔著臉頰,一時想不到有什麼理由能勸她放棄。

    「那,那麼琴裡答應了就可以……」

    「嗯!」

    十香滿足的點頭了。

    ◇

    「――啊啊,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放學後。士道返回家中跟妹妹琴裡提出了這件事情,結果得到的是如此草率的回答。

    「真沒問題嗎!」

    士道忍不住提高了音量。雖然十香說了那些,不過他本來還期待若是琴裡的話,是不是可以編出甚麼合理的理由能讓十香放棄。

    搖曳著以黑色緞帶編成兩束的髮絲,琴裡囂張地躺回沙發。並瞇著眼睛將視線投向士道。

    「有什麼不可以?既然十香說想試看看的話就陪她玩呀。以<Ratatoskr>的立場,也希望盡量不要去阻礙精靈自發性的活動。」

    她一面說著,豎起了舔著的珍寶珠的棒子。

    是的。士道的妹妹除了身為在市內學校上課的中學生之外,同時也是保護十香等『精靈』,以讓她們能過著幸福生活為理念之組織<Ratatoskr>的司令官。

    「但、但是,國王遊戲對十香還太早了吧……」

    士道臉上垂著汗水這麼一說,琴裡抬起頭聳聳了肩膀。

    「哎呀。純粹就規則來看,我認為是再也平凡不過的團體遊戲的說?如果士道當上了國王,究竟打算發出什麼樣的命令呀?」

    「嗚咕…」

    士道不自覺地閉上了嘴。他完全沒想過要發出什麼過激的命令,不過被看穿自己有著不純的想像還是會有點害羞。

    的確,雖說是會讓人先入為主地產生不健全印象的遊戲,只有熟人參加的話可以充分享受到溫和命令的樂趣而不會發生問題也說不定。

    「若要挑選一邊的話,因為要求被無故拒絕而產生不滿的十香還比較嚴重喲。嘛,那麼擔心的話我和令音也會加以協助的。」

    「嗯……知、知道了啦。」

    士道一點頭,琴裡抬起腳,借助反作用力從沙發上起身。

    「那,為善慢不得。儘早開始準備吧。會場的話……嘛,在家裡是也可以。不過既然機會難得,就炒熱氣氛吧。」

    琴裡取出了手機,並迅速操作畫面,像是打了通電話給某處。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以後。換好衣服的士道們,造訪了座落於火車站前的KTV的其中一室。

    在三坪大的空間內設有桌子與長椅。房間的深處放置著播出廣告影片的大型螢幕與卡拉OK的機材。牆壁上繪有好幾個螢光塗料的星狀圖案。五顏六色的燈光從天花板上照射下來。

    恐怕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場所,十香與八舞姐妹從踏入房間開始,就睜圓眼睛東看西看。

    「哦,哦哦……這裡是怎樣!好厲害,房間在閃閃發亮!」

    「庫庫。原來如此,準備了與國王身分相符的場地嗎。」

    「理解。同意了。這場勝負果然不能落敗。」

    一面說著這些話一麵點頭,走進了房間。

    下一個踏進房間的,是披著寬邊草帽、左手裝有獨具​​個性兔子人偶的嬌小少女。宛如大海般的水藍色秀發、以及蒼玉似的眼瞳。琴裡說因為機會難得才招呼過來的精靈――四糸乃。

    「哇……很驚人呢,四糸奈。」

    『嗯嗯,好像很羅曼蒂克耶―』

    四糸乃跟十香等人一樣眼睛為之一亮的念道,左手的人偶『四糸奈』也像是為了回應似的嘴巴一張一合。她們果然也是首次進入KTV體驗。

    不過這樣下去的話,並不適合進行遊戲。在四糸乃後頭的琴裡與令音調整了房間的明亮度,切換成普通的照明。十香們又『哦哦! ? 』的發出了驚嘆。

    最後一個進入房間的士道因為她們的樣子而苦笑著,關起門後坐上了位子。

    接著使用了房內設置的電話來點了適量的飲料與點心。等到食物上桌後,琴裡從手上的書包裡取出了與人數相符的免洗筷。

    「來吧,那麼就開始吧。十香所希望的國王遊戲。」

    「哦哦!」

    十香緊握拳頭叫了出來。

    「――嘛,剛才暫且先大略說明過一遍了所以感覺沒問題,不過……」

    琴裡舉起了其中一枝免洗筷,在那前端寫有『王』的文字。

    「所謂的國王遊戲,是大家一起抽籤、抽到這枝寫有『王』的免洗筷的人,可以隨意命令一次其他人的遊戲唷。」

    「是說命令嗎?」

    四糸乃問道。而琴裡也肯定了。

    「其他的免洗筷已經寫上了數字,就以指定編號的方式來下達命令。嘛,總之先試玩一次吧。」

    琴裡用手遮住了寫有文字及編號的部分、將免洗筷握成了一束,向眾人遞出。

    「來,輪流抽一枝。不要讓別人看到喲。」

    大家聽從琴裡的指示輪流抽籤。然後琴裡握住剩下的最後一枝免洗筷,拉高了音量。

    「國王是―誰!」

    說著的同時,每個人都看向手邊的免洗筷。接下來――

    「!我、是我!」

    隔了一拍子,十香瞪大眼睛用力將手舉高。臉頰出現紅潮,聲音也溢滿了興奮

    「什麼…是說我不具備國王的器量嗎!?」

    「異議。無法認同。」

    八舞姐妹述說著不滿。士道面帶苦笑安撫兩人。

    「不,這只是運氣問題。很快就會進行下一輪了。」

    「哼、那就罷了。反正最後能露出笑容的,肯定是我等真正的國王.八舞。」

    「肯定。選定之劍屬於與其相應之者。」

    八舞姐妹一邊低語,總算是收起了不滿。 ……感覺她們好像搞錯了些什麼,不過沒事就好。

    總而言之,第一位國王就決定是十香了。琴裡像是催促下令似的,將目光朝向了十香。

    「來,十香。你就是國王了。說出你想要的命令吧。」

    「嗯、嗯!」

    十香大大的點頭。然後琴裡將目光轉向其他人。

    「――大家都必須遵從命令。明白嗎?國王的命令是絕對的喔。」

    接著有如為了保險起見的講著,眾人吸了口氣點頭同意――將視線朝向了擁有絕對命令權的國王.十香。

    只不過,十香本來讓人以為會先考慮一段時間,結果像是有甚麼難以啟齒而扭扭捏捏的。

    「琴裡……先確認一下,命令是什麼都可以嗎?」

    「誒?是呀…就是這樣。」

    「真、真的沒錯吧?被我命令的人,一定會聽從我說的話沒錯吧?」

    不知道為什麼會紅著臉,十香再三確認。

    士道不自主的皺起眉頭。既然是如此難以啟齒的話,十香究竟想要發出甚麼樣的命令。

    無意間,之前應該已經消失的不安又開始蠢蠢欲動。

    琴裡雖然說不用擔心。可是用心思索的話,獻策給十香的可是那饒舌的三人娘。很可能在不了解含義的情況下,說出很不得了的話。

    就在士道準備要提醒十香的瞬間,十香下定決心似的開口了。

    「士、士道!對我做『啊――』!」

    「誒……?」

    由於從十香口中發出令人意外的話語,士道睜圓了眼睛。

    「那個,你說的『啊――』……是指餵你吃飯的那個嘴巴張開嗎?」

    「嗯、嗯……亞衣麻衣美衣告訴我,如果成為國王的話就可以講那種孩子氣的話。可不能說不行喔!因為這是國王的命令!」

    說完,十香用極為認真的表情大力點頭。

    士道感覺肩膀整個虛脫了,看來是自己擔心過度了。

    「什、什麼嘛……只是這點程度的話――」

    但是。士道的話在那邊「啊」一聲的停住了。十香現在是國王,當然她的命令是絕對的……可是命令的內容有一個漏洞。

    「十香。國王非得用編號來指定命令的對像不可。」

    「什、什麼?是這樣嗎?」

    十香意外地睜大眼睛,來回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六名玩家。然後有如感到困窘似的眉毛皺成了八字形。

    「那就是說,說不定沒辦法讓士道來做嗎?」

    「嘛,因為規則是這樣……」

    「唔、唔奴……」

    十香的聲音愈來愈小,肩膀也無力的垂下。

    此時士道感覺側腹被人撞了一下。抬頭一看,坐在隔壁的琴裡露出了險惡的表情。

    肯定是想說「怎麼會讓十香沮喪啊你這只糞蟲!」吧。 ……對於瞬時就能領會的自己總覺得挺悲哀的。

    琴裡咳了一聲,便向十香開口。

    「十香,雖然很遺憾。規定就是規定。指定一個編號吧。」

    十香抬起霸氣全失的面孔――像是突然察覺什麼似的眉毛動了一下。

    跟隨她的視線一看,士道「啊」的低聲叫著。

    琴裡朝十香豎起了三根手指,並且用下巴指著士道。

    是的,那就是士道所抽到籤條的編號。看樣子是敲擊側腹的時候偷看到的。

    「……琴裡,你這傢伙。」

    士道臉頰垂下了汗水,半翻白眼向琴裡低聲抱怨。琴裡也以相同的音量回答。

    「有什麼辦法。明明是為了實現十香的希望而舉辦的遊戲,要是沒辦法滿足十香的要求的話該如何是好呀。」

    「那個嘛,也許是這樣沒錯啦……」

    「……哼,是我的話也真想讓士道來…」

    「誒?」

    士道眉頭這麼一動,琴裡也生氣的別過了臉。

    同一時間,查覺到琴裡意圖的十香也「哦哦……!」的瞪大眼睛。

    「是3!3號的人對我做『啊――』!」

    十香高聲宣布。

    雖說很明顯是違反規定……嘛,反正這次是特例。士道在苦笑中舉起了寫有3號的免洗筷。

    「一切依您的意思。」

    冠冕堂皇地低頭行禮後,十香的表情整個明亮了起來。

    「那個……總之這個可以吧?」

    士道一指向裝在大盤子裡的炸薯條,十香就「嗯!」的很有精神的點頭了。

    士道拿起一根炸薯條,將它伸向了十香。

    「來,啊――」

    「唔、嗯。……啊――」

    像是回應對方的話,十香將嘴巴張得大大地。士道緩緩的將炸薯條放入她的口中。

    瞬間周圍發出了『哦―』的聲音,甚至還可以聽到小小掌聲及口哨聲。

    ……該怎麼講,比想像中的還要丟臉。只能紅著臉抓頭。

    「怎、怎麼樣?好吃嗎,十香?」

    「嗯……!士道,謝謝你!」

    被感到害羞的士道一問,十香滿臉笑容地回答了。

    「唔……」

    意外地心臟開始砰砰急跳。士道故意移開了視線。不過那種舉動自然也被琴裡也看穿了。這次是被她的手肘給撞擊側腹。

    「什麼啦―那種反應。與其害羞,不是更應該開心一點嗎―」

    「羅、羅嗦!」

    士道一回話,琴裡也笑著回收了免洗筷。在手中重新洗牌過後,以跟之前相同的方式遞給了每個人。

    「來。決定誰是下一個國王,來抽籤吧。」

    大家也點頭開始抽籤。

    『國王是―誰! 』

    眾人一齊說完,琴里便「哎呀」的抬起了眉毛。

    「下一個是我呢。咈咈……要發出什麼命令呢。」

    琴裡歪著嘴唇露出了殘酷成性的笑容。對於她那危險的表情,士道又流下了汗水。

    不知道是否發現士道的想法,琴裡的視線飄了過來,像是在說「我知道啦」的聳聳肩膀。

    「那麼就、是呢。難得來到卡拉OK,就讓1號及4號對決吧。」

    琴裡一邊玩弄寫有『王』的免洗筷一面說完,耶俱矢與夕弦同時站了起來。

    「庫庫。我是1號。」

    「呼應。夕弦是4號。」

    接著在互望對方之後,兩人牽手擺出了意外帥氣的姿勢。

    「哼哼。將我等指定為一組可真是大膽。是說對決吧。也就是想要欣賞我等的美聲是吧。」

    「理解。歌唱力勝負在第36場比試已經體驗過了。就讓你們好好瞧瞧夕弦與耶俱矢的搭檔。」

    耶俱矢與夕弦拋起放在桌上的麥克風,並以媲美雜耍師的漂亮手法接住了。

    接著連伴奏都還來不及播出就直接開唱。

    『―――――――――――――――――――――――――! 』

    明明沒有伴奏,卻唱得十分精彩。不單是個人的歌喉,房間內響起了令人懷疑是不是有預先排練的和聲。

    數分過後,耶俱矢與夕弦的舞台拉下了布幕。每個人也一起用力鼓掌。

    「甚麼嘛,不是唱得很棒嗎?」

    「呵呵。那是當然。我等為超完美的八舞SISTERS!」

    「同意。夕弦們辦不到的事情屈指可數。」

    說完兩人又擺出了帥氣的姿勢。

    「來吧。盡快舉行下一回的選定。為何王位至今尚未降臨至我等的身邊,實在不能理解。」

    「同意。下次必然是夕弦們成為國王的時代。」

    耶俱矢與夕弦以左右對稱的動作坐回椅子,用指尖彈起了擺在桌上的免洗筷。而免洗筷也在空中不停迴轉,最後漂亮地飛進了琴裡的手上。眾人再次報以盛大的鼓掌。

    琴裡回收其他人的免洗筷,又以相同的方式朝前面遞出。

    『國王是―誰! 』

    大家說完,便開始抽籤。

    「那、那個……是……我。」

    悄然坐在桌子尾端的四糸乃,沉靜地說道。八舞姐妹又發出了悔恨的聲音。

    「恭喜你,四糸乃。下命令吧。」

    「那、那個,我不會下命令……」

    『哪是說不啦―。 2號的人讓國王坐在膝蓋上,並且摸摸國王的頭! 』

    當四糸乃的頭正要橫向擺動的時候,左手的『四糸奈』就說了這些。

    「四、四糸奈,你在做什麼……」

    「……嗯,是我嗎。」

    四糸乃剛開口,令音就先點頭亮出2號籤條,敲了敲自己的膝蓋。

    『糟糕―沒選中士道君―。奴咈咈,不過四糸乃,你不是經常一面看著令音小姐一面說「到底該如何,才能讓胸部長得那麼大呢……」嗎?難得有機會就進行實地調查吧―』

    「咿……」

    四糸乃屏住氣用手塞住了四糸奈的嘴巴。不過當事人的令音毫不在意,只是歪著頭像是在說「……不坐上來嗎?」

    「嗚……」

    大概是耐不住壓力,四糸乃小聲囁嚅著「那,那就……拜託了……」。先脫下了會礙事的帽子,然後坐上了令音的膝蓋。

    「唔喔……」

    看到那副模樣,士道不由自主的低聲叫著。琴裡與八舞姐妹也是相同的反應。

    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令音豐滿的胸部壓在四糸乃的背後,靈活的變形了。

    「呼…呼哇……」

    與那種感覺直接連結的四糸乃發出茫茫然的聲音,臉頰變得一片赤紅且垂下了頭。

    「……接下來,是摸頭嗎。」

    不過令音彷彿沒有察覺眾人的視線及四糸乃的聲音,只是把視線拉低,開始撫摸四糸乃的頭髮。在那途中,令音的胸部也好似靠枕那樣柔軟的變換形狀。

    ―――從開始經過了數分鐘,四糸乃終於從令音的膝蓋上解放出來。

    「……、……」

    四糸乃保持呆滯的表情起了身,有如虛脫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哦、哦哦。 』

    全員一同吞了口唾液。

    結果令音只是訝異的歪著頭。

    「……?不繼續下去嗎?」

    因為那一句話,所有人才回過神來。琴裡慌慌張張的開始回收免洗筷。

    士道呼出一口氣。 ……嘛,雖說這次有一點刺激。遊戲大致上還是很安穩的進行著。大家玩得很開心,命令的內容也頗為溫和。看來是自己擔心過度了。

    琴裡再次朝中間遞出了免洗筷。

    『國、國王是―誰! 』

    就在眾人抽出籤條的那時候。

    包廂的門忽然被打開了。

    「怎麼了?我們沒點東西……」

    話才剛說出口,士道馬上就住嘴了。

    本來還以為是店員走錯房間――結果不是。

    站在那裡的,是士道的同班同學,十香的天敵、鳶一摺紙大小姐。

    「呣!?」

    「折、摺紙!?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士道這麼一問,摺紙便將視線朝向了他。以明確的聲音回以一句話。

    「――也讓我參加。」

    「啥、啥!?」

    對於出乎意料之外的要求,士道發出了驚叫。

    「不,不對。摺紙?我們現在正在做什麼你曉――」

    「國王遊戲。」

    「那、那為什麼會知道這裡――」

    「偶然經過。」

    「……我說呀」

    「其實我是狂熱的國王遊戲玩家。是在國內只存在十人的S級選手的其中一人。只要抬出<蠻橫無理的托比>之名,就無人不知曉。」

    「…………」

    當士道對於喋喋不休的摺紙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十香碰!的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誰曉得那些事啊!我絕不認同你這傢伙中途加入!」

    「氣量狹小的女人。」

    「你、你說什麼!」

    在十香與摺紙互瞪的時候,坐在椅子上的八舞姐妹開口了。

    「呵呵,這豈不是很好嗎。接受愚蠢的挑戰者也是國王的器量。」

    「同意。若是摺紙大師,夕弦沒有異議。希望能見識到S級選手的技巧。」

    「奴、奴唔……」

    十香的眉毛因為意外出場的援軍而扭曲了。

    不過很快又想到了什麼似的而睜大眼睛。

    「對,對了。免洗筷的數量不是不夠嗎!這樣的話――」

    「那個的話有準備。」

    摺紙遮蓋了十香的聲音,從口袋裡展示出了寫有數字的免洗筷。

    數量為八枝,正好與包含摺紙的人數相符。

    「怎、怎麼會這麼周全啊……」

    士道的額頭滲出了汗水。

    可是,十香擺出「就算這樣也不能接受」的態度搖了搖頭。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絕不承認鳶一摺紙加入!」

    摺紙只以不屑的表情哼了一聲。

    「你怕輸?」

    「什――!你這傢伙,竟敢說這種話……!」

    對於摺紙露骨的挑釁,十香猛然站起。先不論國王遊戲是否存在明確的勝負這點還不明,那對十香來說彷彿是重大的侮辱。呼吸紊亂的十香向摺紙投出了更為銳利的視線。

    但摺紙當然是一副毫不為意的模樣。她自行坐上了無人的座位,並且遞出了手上的免洗筷。

    「抽籤。」

    「啊,你、你這傢伙!竟敢自作主張!」

    十香雖然發出了抗議,那時候八舞姐妹已經抽好籤條了。接著,摺紙無言地向琴裡遞出了免洗筷。

    「…………」

    「…………」

    兩人都沒出聲,只有視線交會。

    雖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摺紙以前懷疑琴裡就是殺害自己雙親的仇人,曾試圖奪走她的性命。縱然結果是誤會一場……兩人之間糾纏著複雜的感情也是理所當然。

    琴里維持好一段時間的沉默,最後像是服輸的嘆了口氣,抽起了一枝免洗筷。

    「好啦好啦,這樣就行了吧……就只能一會兒。」

    琴裡一有動作。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四糸乃,與坐在一邊旁觀的令音也跟著抽起籤條。士道無奈的搔著頭,把手伸往免洗筷。

    摺紙滿意地點點頭,在手邊還留有兩枝免洗筷的情況下出聲了。

    「國王是―誰―――」

    「等,等一下!我還沒有抽籤啊!」

    十香慌忙的抽出了籤條。 ……結果,變成了大家都被摺紙給牽著鼻子走的形勢。

    摺紙只哼了一聲。大家看著兩人的互動,也還是跟著出聲附和開場白。

    『國王是―誰! 』

    「――是我。」

    還不滿一拍子的時間,摺紙就舉手了。在她的手上確實持有寫上了有如印刷一般好看的『王』字的免洗筷。

    緊接著。

    「抽到6號的人站起來,自行捲起裙子露出下著,就那樣保持一分鐘。」

    並沒有花時間考慮方案,而是以淡然的語調直接說出了那個『命令』。

    『什麼……! ? 』

    大家的表情因為摺紙的發言而凍結了。

    並沒有特別由誰來主導,但在這群玩家當中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重點是――不可以讓對方感到不愉快。

    但是這個紳士協定,也因為凶暴至極外來種的到來而脆弱地崩解了。認知太天真了,士道為自己的淺慮而後悔著。因為琴裡答應了才認為應該沒關係吧,結果還是不能把判斷全都交給​​別人來做。更重要的是,自己犯下了「覺得因為摺紙都來了,就不應該隨隨便便的把她趕走。」這種最嚴重的疏失。

    讓摺紙一起玩國王遊戲,不就像是讓鬼拿到金棒,有如讓她拿到了無反動核彈道飛彈嗎――?

    「別、別開玩笑了!那種事情怎麼可能辦得到啊!

    十香紅著臉大叫。看樣子6號似乎就是她了。

    「是嗎。那麼不想做的話也無所謂。」

    「什、什麼!」

    十香因錯愕而皺起了眉頭。其他人也因為那不像是摺紙會講的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但是,摺紙冷靜地繼續說道。

    「――做為替代的,是判決拒絕國王命令的你『反叛罪』,從遊戲中移除。」

    「移除……是指退出遊戲嗎!?」

    「是的。不斷的重複這回事,最後殘留下來的人則成為真正的國王。接著,真正的國王會從所有的參加者裡

    KING OF KING

    頭選出一個人,有整整一天的時間可以盡情使喚對方。 ―――那就是國王遊戲特別規則『王中之王』。 」

    『……! ? 』

    因為那些話,所有人再度臉色大變。士道、十香、琴裡、四糸乃是驚愕,令音依然面無表情,只有八舞姐妹變得稍微有些興奮。

    「一整天裡隨意指使一個人……!?你這傢伙,到底是在想什麼!」

    「……」

    十香以戰栗的表情一說,摺紙便無言地瞥了士道一眼―――毫無表情的舔了舔嘴唇。不知為何,本能地感覺到了恐懼,背脊因而發寒。

    「咿……!?」

    「你、你這傢伙!為什麼在看士道!」

    「這跟你沒關係。」

    摺紙充耳不聞。只將『王』的免洗筷指向了十香,冷靜地開口。

    「那麼,依『反叛罪』將夜刀神十香自遊戲中移除――」

    「等、等一等……!」

    像是要遮蓋摺紙的宣判,十香高聲叫道,當場站了起來。

    然後先瞄著士道這邊,一面發出「唔、唔唔唔…」的呻吟,一邊閉著眼睛把手伸向了裙子。

    「餵、餵!十香,先別急啊!」

    「沒關係。……絕不能把士道交給鳶一摺紙……!」

    十香緊咬牙齒,用自己的手將裙子往上捲起。

    「……!」

    不由自主地吞了口氣。

    那一瞬間,可以瞧見裙子的下方露出了想必是令音所挑選的、造型簡單卻以高貴的風格所製作的下著。

    士道急忙閉起眼睛,把臉別了過去。

    當然,士道也是男孩子。要說對那種禁斷的空間毫無興趣是騙人的……可是一看到十香羞澀的表情,就會被沉重的罪惡感給苛責。

    雖說這樣,十香實行了命令。也沒有明說士道不能把眼睛挪開,是​​不會受到『反叛罪』的吧。

    摺紙像是覺得很無趣的「嘖」了一聲,開始計時。

    「1――,2――,3――」

    「你這傢伙,是故意慢慢數的吧!」

    在那之後,摺紙那微妙地緩慢的計時到達了60。十香漂亮地完成了國王的命令。

    ――但是,那僅不過是個開始。

    『國王是―誰! 』

    「是我。」

    『誒! ? 』

    毫不猶豫就舉起手的摺紙,頓時受到全員的注視。

    惡夢再現。似乎又讓摺紙抽到了國王。

    沉浸於眾人充滿戰栗的視線,摺紙從口袋中取出了筆記用紙,振筆疾揮的寫下了什麼並且發出命令。

    「7號,對著麥克風朗誦這篇。」

    摺紙說話的瞬間,四糸乃肩頭一震,露出不安的表情。看來是她抽到了7號。

    摺紙瞥了四糸乃一眼,將筆記用紙跟已經開啟的麥克風放到了四糸乃的面前。

    然後四糸乃以害怕的表情看向了筆記用紙――

    「咿……」

    四糸乃屏住了呼吸,臉頰紅得跟番茄一樣。 ……上面到底寫了些什麼?

    『嗚哈―,那丫頭還真不得了。這對四糸乃有點沉重了吧―?真沒辦法,這裡就由四糸奈來……』

    「當然,朗讀非得由抽到籤的人來做不可。若違反規定,對象立即失格。」

    『啊呀,不妙。 』

    『四糸奈』雖想幫忙,卻被摺紙給阻止了。失去唯一避風港的四糸乃只能無助地看著周圍。

    「那、那個……,我、我……」

    「辦不到的話也無所謂。做為交換,宣判你『反叛罪』。」

    摺紙冷冷的回道。

    四糸乃的眉毛彎成了八字形……不過她隨即搖搖頭,有如已下定決心的開口了。

    「我、我來做。」

    說著右手拿起了麥克風,讓視線落在放置於桌子的筆記用紙上。

    接下來像是要穩住心中的悸動,做了一個深呼吸。

    『我……我,雖然有著一個……溫順的外表……實、實際上是、非常、要、要不得的……女孩子……。一看到男人,的話……身體就會逐漸發燙……那個、這個……心情會變得……想要做色、色色……的事情……』

    「哈、哈啊……!?」

    士道瞪大了眼睛。不過四糸乃雖漲紅著臉,仍繼續讀了下去。

    『現在也、好想要……已經忍不住了。士、士道先生的、粗、粗壯的……堅硬的……那個……』

    讀到這裡,四糸乃「砰」地頭頂冒出了蒸氣,頭昏眼花地昏倒在地。

    「咈、咈紐……」

    「四、四糸乃!?」

    「……沒事的,只是對她有點太過於刺激了。」

    令音支撐住四糸乃的身體,讓她坐在椅子上。士道安心的吐了口氣後,把視線朝向摺紙。

    「你、你呀……怎麼會讓四糸乃去說那種話。」

    「勝負的世界是無情的。不論如何,她未能把文章讀到最後,以『反叛罪』自遊戲中移除。」

    「餵、喂喂……」

    雖然抓著臉頰這樣說……也不可能再把讓四糸乃去唸誦那篇文章的事情說出口。

    在士道還在考慮的時候,摺紙就先在筆記用紙上寫下大大的『反叛罪』,將它貼上了四糸乃的額頭。

    『國王是―誰! 』

    「是我。」

    「還來呀!」

    對著又是第一時間舉手的摺紙,士道想也沒想就直接發出大叫。

    以這種人數能連續三次擔任國王,運氣也未免好過頭了。

    可是摺紙無視周圍怪異的眼神,靜靜的發出了命令。

    「接下來是1號與2號,兩人一起去收拾。」

    「喔?是講說收拾嗎?」

    「反應。說得很容易。」

    臉上浮現大膽笑容的,是八舞耶俱矢與夕弦姊妹。

    ……在發出命令之前就自報姓名,會讓人認為這不是非常不利嗎。不過八舞姐妹宛若並不太在意。是因為堂堂正正的接受勝負也是國王的器量嗎。

    「庫庫。話先說在前頭。可別把我等視為是與十香、四糸乃她們同一程度,露出下著或隱語的羅列之流的,在我等面前如同兒戲!」

    「首肯。毋寧說明明很害羞、卻拚命逞強地說出露出下著這種色色事情的耶俱矢,對夕弦來講只是一種獎賞。」

    「等、等等啦、夕弦……!」

    耶俱矢以焦躁的樣子製止了夕弦。 ……該怎麼說,這豈不是在得知命令之前就讓人覺得已經不行了。

    雖說如此,同時指定兩個人或許是摺紙的失誤也說不定。即使對十香與四糸乃發出了相同了命令,單獨一人被懲罰、跟有相同遭遇的同伴存在,心境會大大的不同。更何況對像是八舞姐妹,說她們是一心同體也不為過的雙胞胎。

    只不過摺紙果然還是毫無遲疑的開口了。

    「――1號跟2號,連續五分鐘互相揉搓彼此的乳房,並且坦白說出感想。連續10秒保持沉默以失格論。」

    「什麼……?」

    「不明。完全不明白摺紙大師的想法。」

    耶俱矢與夕弦因為摺紙的命令而歪著頭。

    「揉夕弦的胸部?呵呵,就連堂堂的摺紙也變得遲鈍了嗎?認為我八舞耶俱矢會因為這點程度就覺得害羞?」

    「同調。夕弦與耶俱矢是一心同體。這種事情,跟碰觸自己的身體無異。」

    原本就坐在一起的耶俱矢與夕弦,改變身體的方位朝向對方。

    「庫庫。那麼要上了,夕弦。」

    「首肯。請哪位來協助計算時間。」

    說完耶俱矢與夕弦伸出了手,碰觸對方的乳房。耶俱矢的手沉入了夕弦的胸部、夕弦的手撫摸著耶俱矢的胸口。然後就這樣蠢動著手指,玩弄著彼此的胸部。

    「呵呵呵,這樣就可以了吧。輕而易舉。」

    「同意。這點程度就想讓夕弦們屈服可真好笑。」

    兩人以充滿餘裕的表情說著,看來這次摺紙未能稱心如意了。

    「唔?話說夕弦呀,禦主的尺寸是否又大了一號?哼,雖說是我的半身,也讓人羨慕至極。」

    「否定。並非如此。而且已經說過好幾次了,明顯是耶俱矢的外形比較美麗。」

    「呵呵,好了好了。別說客套話――嗯」

    「否定。並非客套話――啊……」

    「…………」

    「…………」

    不知為何,在大約經過一分鐘的時候,對話忽然中斷了。

    「……夕、夕弦……?等等……不會、太用力嗎?」

    「反論。那個的話……耶俱矢也一樣。」

    「嗯……啊,我說,那邊……等等――」

    「苦悶。嗚……嗯,啊……」

    「…………」

    「…………」

    「那……那個,夕弦……」

    「反應。什麼……事,耶俱矢。」

    「直接碰觸的話……不可以?」

    「……思案。大家……正在看。」

    「但是……」

    「……動搖。耶俱矢……嗯,請不要露出……那種表情。太狡滑了。」

    「夕弦…….」

    「耶俱矢……」

    「餵!等一下!兩個人都冷靜一點!」

    士道慌忙的出聲提醒,這時兩人才晃著肩膀回過神來。

    接著兩人的目光再次交會的時候後,便很不自然的游離著視線,並且將手從彼此的身體挪開。可是,時間才過了四分鐘左右而已。

    「耶俱矢、夕弦……?」

    「……棄、棄權……了。」

    「同調。……再這麼持續下去,會變得……是。」

    說著八舞姐妹將原本面對面的身體轉回了前方。

    在那之後兩個人有好一段時間只是玩弄著手指,不敢正面瞧著對方。

    『國王是―誰! 』

    「是我。」

    「不對啊,你到底中了幾次啦!」

    國王依然是摺紙,終於忍不住吐槽下去了。

    不管運氣有多好,也未免太不自然了。士道開始調查抽到的免洗筷。但是,乍看之下並沒有找到足以區分免洗​​筷的記號。士道在思索中皺起了眉頭。

    就在這段時間內,暴君摺紙發出了下一個命令。

    「――3號當場脫掉內衣。其他人絕對不能閉上眼睛或是把臉移開。」

    『……』

    在場的眾人因為摺紙的發言而吸了口氣。

    到目前為止的命令雖然大略是那樣子,不過終於踏入脫衣的領域…了嗎。

    再這麼放著不管的話,不知道命令會逐步擴張到什麼地步,為此而憂慮的士道便開口了。

    「餵、喂喂,摺紙……?」

    「什麼事」

    「這樣子也未免太……你瞧,是吧?」

    儘管以委婉而像是在規勸的語調去暗示,摺紙也只靜靜的搖頭。

    「煽動羞恥心在『王中之王』裡是基本中的基本。毋寧說是屬於不違反法律的溫和種類。若連這點程度都無法完成,不可能成為真正的國王。」

    「不,就算你這樣說……」

    「3號的人,快點報上名字。否則就是『反叛罪』。」

    摺紙的話就停在那邊。

    理由非常單純。令音將手伸進衣領內,把黑色的內衣直接從衣服里拉了出來。然後「咻」的放到了桌子上。

    看這模樣,3號是令音。

    「……這樣可以嗎?」

    「…………」

    令音以一如往常的語氣說完,摺紙無言地將視線朝向了令音。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士道可以在兩人之間感覺到,有宛如正飄散著火花的無聲鬥志似的壓力傳了過來。

    仔細一想。令音從以前開始就是這種調調。

    從稍早前讓四糸乃坐上膝蓋的舉動就能明白,她對道德的基準異於常人。實際上就算士道不小心把臉埋進她的胸部裡,也能夠平靜的應對。跟現在的命令一樣,也曾經在士道面前俐落地從衣服內拉出內衣。縱使是身經百戰的<蠻橫無理的托比>,要讓她感到狼狽似乎也沒那麼容易。

    「……這樣就可以結束了吧?」

    「好樣的」

    令音一問,摺紙也簡潔的回答。開始束起免洗筷。

    『國王是―誰! 』

    「是我。」

    「……餵。」

    哪有可能連續抽中五次。士道半睜著眼瞪向了摺紙。

    但是,在士道出聲質疑以前,間不容髮地摺紙已發出了命令。

    「4號,把穿著的下著――」

    「哼……」

    琴裡用鼻子哼了一聲。

    這次是琴裡被選中了……並未露出戰栗的神情而改變了坐姿。

    「又是下著呢。好啦好啦。也無所謂啦。反正幾乎都是同性,唯一一個男人也是士道。」

    說完聳了聳肩膀。

    雖說是為了不在摺紙面前示弱而多少有些逞強。但士道的確看過幾次琴裡的下著。並不是完全不會感到不好意思,不過也不至於是足以觸犯『反叛罪』的命令。

    然而。

    「――讓2號脫掉。」

    『啥――! 』

    對於摺紙接下來的話,琴裡與士道的聲音漂亮地重合了。

    是的,另一個尚未揭露的2號就是士道。

    從士道的反應得知此事,琴裡一改之前的態度,狼狽不堪地用手指著士道。

    「那、那那那是什麼!想對妹妹做些什麼呀變態!」

    「跟、跟我抱怨也沒用啊!」

    聽到士道這麼一叫,琴裡才「咕……」地發出呻吟,朝摺紙投出嫌惡的視線。

    不過摺紙果然還是擺出了一臉漠然的表情。

    「做不到的話也無所謂。」

    「咕……」

    琴裡更加悔恨的呻吟了。

    「動、動手啦…」

    「啥……?餵,餵!琴裡。」

    「叫你動手就是了!哼、哼,你是想到了什麼啦。這點程度的話根本不算什麼!」

    吐出明顯是在逞強的台詞,坐在士道隔壁的琴里當場站了起來。

    接下來抓住了士道的雙手,緩緩地朝自己的裙底誘導。

    「等、等一下啦!」

    「羅嗦!不要想歪了這顆南瓜!」

    琴裡出聲反駁。看起來似乎是把士道當成一顆南瓜看來看待了。

    ……感覺反倒是琴裡比較在意這件事。

    「啊啊,不管了……」

    士道做好了覺悟,將手伸入了琴裡的裙子裡頭。說不會內疚是騙人的,但既然琴裡都這麼說了,士道也不能就這此讓琴裡失去遊戲的資格。

    而且,不把琴裡的要求想得太嚴重會比較好也說不定。以前就經常一起洗澡,如果想歪了反而―――

    一邊去除雜念,一邊用手在裙子裡頭摸索的士道,手指突然傳來了觸感。

    「誒――」

    「在、在、在摸哪裡呀!」

    在尖叫中琴裡踢出膝蓋。兩手被抓住的士道無法逃跑,下巴就這麼吃了一記膝擊。

    「嗚嘎!?」

    「是這裡啦,是這裡。」

    琴裡將士道的手牽引至腰間,讓他碰觸到下著的鬆緊帶部位。士道也沒辦法去撫摸疼痛的下巴,只能含淚抬頭看著琴裡。

    「……可以嗎?」

    「都、都已經說可以了,快點動手啦。」

    琴裡故作不在意的說道。只是臉頰變得通紅,嬌小的嘴唇也在微微顫抖。

    「……好、很好。」

    士道吞了口唾液,緩緩的用手往下拉。

    衣服沙沙作響的微弱聲音搖曳著鼓膜,鬆緊帶的抵抗與布料的磨擦正逐漸自琴裡光滑的肌膚上滑落。讓人有著非常要不得的感覺,悸動也愈來愈激烈。

    雖說這樣,就這麼保持下去,琴里便能平安完成命令。士道做了個深呼吸讓心跳平穩下來。

    可是,就在開始能從琴裡的裙擺看見白布的時候―――

    「――果、果然不行……!」

    琴裡漲紅著臉發出了悲鳴,飛快地抓起士道的手。伴隨著鬆緊帶的響聲,將下著穿回了原本的位置。

    完成之後只是「呼、呼」的粗喘著氣――隔了一拍後才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肩膀一顫,抬起了臉。

    在那裡,用手托住嘴邊的摺紙,保持著平淡的表情坐在位子上。

    「國王的命令是絕對。」

    接下來,便以平淡的語氣用手指指向琴裡。

    「依『反叛罪』將你自遊戲中移除。」

    「咕……,咕咕咕……」

    琴裡宛如很悔恨地咬緊牙根,貌似想要再次拉起士道的手―――

    「嗚、嗚嗚……」

    大概是想起先前非比尋常的羞恥,最後手腕失去力氣,坐回了原來的座位。

    「這樣就――解決了四個人。」

    摺紙保持面無表情,豎起四根手指。

    『國王是―誰! 』

    「是我――」

    「給我等一下!」

    下一輪遊戲開始了,就在摺紙又要舉手的時候,琴裡發出大叫制止了她的動作。

    「琴裡……?」

    「……被擺了一道呢,來看看這個。」

    說完,琴裡將免洗筷――跟著因『反叛罪』而退出的成員一同自抽籤中移除的筷子舉高,並將它折斷。

    如此一來,可以看見裡頭出現了像是細長的電子零件似的的東西,不知道是怎麼裝進去的。

    「這、這個是……」

    「……恐怕是電子標籤一類的裝置。雖然覺得很奇怪,原來是用這個來分辨籤條呢。……這可不是做了十分大膽的事情嗎?」

    「什麼……」

    聽了琴裡的話,十香以險惡的表情看著自己抽到的籤條,將它折成了兩段。跟琴裡所有的一樣,當中露出了細長的電子零件。

    「的、的確……裡頭裝了什麼。可惡的鳶一摺紙,你這傢伙,竟敢使詐!」

    「我不曉得你在說什麼。」

    「你這傢伙!都到了這地步了還……!你這傢伙才是失格!給我滾出去!」

    十香用力握緊拳頭大叫。

    可是,有如是為了製止十香而伸出手的―――是琴裡。

    「先不要著急。那樣做也沒有意義不是嗎?」

    「什、什麼……?」

    十香皺起了眉頭。琴裡則兩手交叉抬起臉,朝摺紙送出染上憤怒的視線

    「確實你所做的是重大的違規行為。應該立即以失格論呢。要裝蒜是你的自由,不過在這裡的成​​員會怎麼想呢?」

    環顧過其他人以後,琴裡繼續說道。

    「――但是,這次就勉強不追究你的責任。不處分的條件是重新製作籤條,讓失去資格的成員復活。以及――從下一場遊戲開始,所有人必須先公開自己抽到的號碼。」

    「什麼……」

    士道因為琴裡的提案而蹙著眉頭。

    公開所抽到的號碼……也就是說,國王可以選擇想要下令的對手。

    在使用沒動過手腳的籤條的情況下,摺紙成為國王的機率,單純的計算只有八分之一。

    琴裡是想要利用壓倒的兵力差距,用不可能達成的難題將摺紙逼進『反叛罪』吧。

    雖說是因果報應,對摺紙來說是非常不利的條件。

    然而――

    「……無所謂。」

    摺紙意外爽快的點頭了。即使領悟到處於壓倒性的不利,仍未放棄真正的國王寶座嗎――抑或是,明明被逼到了這種狀況,也確信自己會勝利嗎?不論為何,她的臉上完全沒顯現狼狽或苦悶的表情。

    「在講什麼啊琴裡!怎能讓這種傢伙留下來――」

    「十香。你能接受挨打而不還手嗎?」

    「……!」

    十香因為琴裡的話而顫抖著肩膀。不對――不光是十香。而是被摺紙給胡亂命令的眾人,一起了。

    「至少,我沒辦法忍耐呢。不讓她也嚐嚐我所受到的恥辱,怎能甘心……!」

    琴裡擺出令人畏懼的嚴肅表情后,持續說著。

    「當然使用了公正的籤條後,還是有可能讓鳶一摺紙抽到國王。但是,我們之中的誰能抽到國王的話,就可以針對她一個人下達任何命令。若缺少了她作弊這個因子,就無法成立這種有如犯規似的有利狀況哦。」

    「餵、喂喂,琴裡……」

    士道臉頰垂著汗,呼喚著琴裡的名字。

    可是,燃起復仇心的琴裡與其他人,彷彿並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大家因為因為琴裡的言論而瞇起眼睛思索著。

    「……原來是這樣吶。」

    「庫庫,只挨打不還手確實不合我的個性。輕視颶風之禦子八舞的代償,可要好好地收下了。」

    「同意。無論如何絕不饒恕摺紙大師。」

    「誒,那,那個……」

    「…………」

    十香與八舞姐妹說完便瞪著摺紙。雖然有兩位對提案不是很積極的人存在,但是光憑她們是阻止不了其他人的。

    「重頭開始哦。令音,打電話跟櫃檯索取免洗筷。耶俱矢與夕弦準備簽字筆。十香、四糸乃與士道看住鳶一摺紙,別讓她在籤條上做記號!」

    『了解! 』

    「等等――」

    KING OF KING

    伴隨著士道的不安,國王遊戲『王中之王』將會繼續下去。

    為了公平起見,免洗筷交給了士道掌管。變成了由士道出聲起頭後大家伸出手的形式。

    士道想著這種遊戲方式真的是正確的嗎,不過因為大家都同意了也沒表示反對。

    在朝桌子中央伸出手的時候,不禁發出了細小的呻吟。

    ……不知為何,每個人的眼神都很恐怖。燃起復仇心的四名,與抱著野心的白色惡魔,以及旁觀者一名,心靈的綠洲一名。最後再加上把狀況煽動得更加有趣的小丑一名。

    各人的視線皆連繫在士道的手邊。士道頓時產生了宛如是腕關節被拖進了被緩慢提煉的煤焦油的感覺。

    「國、國王,是―誰啊?」

    等士道一喊,眾人一齊抽起了免洗筷。然後慢了一拍後,令音與四糸乃也抽好簽了。

    「很好!」

    叫出聲的人是十香。她當場站起,把『王』的免洗筷有如劍一般地指向了摺紙。

    「接下來輪到我當國王了!覺悟吧鳶一摺紙……!你就為自己的犯行而悔恨吧!」

    十香就保持著那種姿勢,像是誇耀勝利似的繼續說道。

    「首先是把對我做的事原封不動還給你!在大家的面前曝露出自己的下著!編號是――」

    十香暫時先停住了。大約一拍之後,眾人一齊公開了手上籤條的編號。

    摺紙的免洗筷前端所寫的編號是――

    「5號!」

    十香高聲叫道。

    因為編號被公開了,不可能會挑錯人。摺紙把寫有『5』的籤條放在桌上當場站起。

    「哼、哼哼哼!怎麼樣鳶一摺紙!在大家的面前捲起裙子,光用想的就很丟臉吧!而且還要露出下著整整一分鐘……!來吧!打算怎麼辦!覺得不好意思的話不做也――」

    像是要宣洩所累積的憤怒似地大叫的十香,就在那邊止住了話語。

    「…………」

    摺紙毫不猶豫的用手抓住裙擺,一口氣拉了上去。

    而且還朝向了士道的位置。

    「咿……!?」

    因為那動作實在太過自然,有一瞬間反應不及。士道後來才慌慌忙忙的閉上眼睛,跟十香那時一樣把臉別了過去。

    「什麼……你,你這傢伙!做這種事都不會覺得丟臉嗎!?」

    「命令的人應該是你。」

    「雖、雖是那樣子沒錯……」

    發出命令的十香,居然狼狽的發出聲音。

    「士道,眼睛睜開。雖然因為很不好意思而無法忍耐,國王命令的話也無可奈何。」

    「等,等一下你這傢伙!我不記得有發出這種命令!」

    「看我,士道。仔細看著。近近地看。」

    「餵、餵!不准靠近士道!」

    雖然聽到了咯咯的聲響,士道在數滿一分鐘為止,都因為恐懼而沒有張開眼睛。

    ―――從此之後,眾人的複仇開始了。

    「啊……我,我是,國王……」

    『嗯咈咈,那麼就來除去四糸乃的遺憾吧。 ―――大聲讀出四糸奈絞盡詞彙所寫出的這篇文章!由2號來! 』

    說完,『四糸奈』用雙手靈活地拿著筆,在筆記用紙上輕快的寫出文章,將其放到了2號――摺紙那邊。

    摺紙一收下,便麵不改色的張開嘴唇。

    「―― 我是無可救藥的變態女。每天晚上獨自想像著士道的XXX,用XXX來XXX。但是光是這樣已經無法滿足了。已經是忍耐的極限了。拜託你。請把這頭悲哀的母豬的XXX,用你那雄偉的XXX來XXX,拜託搞得一蹋糊塗吧。再用力。再用力一點。啊啊,XXX被XXX給XXXXX了。」

    摺紙漠然的讀著文章。

    接著眾人的臉頰逐漸泛紅,低頭看著下方。

    ……總覺得後半部已經變成了官能小說的朗誦會了。

    「庫、庫庫……終於來臨了嗎,我等的時代!」

    「首肯。方才氣勢雖被削弱了些許,從今開始才是正式演出。」

    「呼……命令當然是這個!」

    「――4號,必須讓國王與3號揉胸部期滿五分鐘。」

    當然,4號是摺紙。而國王與3號好像是耶俱矢與夕弦所抽到的籤條。

    「庫庫。摺紙呀你可以覺悟了。我等會用充滿魔性的手法,讓禦主飄升至快樂的絕頂!」

    「微笑。就算你哀求不要,也不會停手。」

    二人很快的繞到了摺紙的前面與後面,從前後方各自開始使用僅是看了就會讓人心跳加速的煽情手段,玩弄著摺紙不太大的乳房。

    「庫庫。看呀,怎麼樣,摺紙呀。」

    「…………」

    「刺激。發出聲音也可以的。」

    「…………」

    「忍,忍耐對身體有害哦?」

    「…………」

    「強弱。你看,這邊也可以嗎?」

    「…………」

    結果摺紙的表情到最後仍是一成不變,連一點呻吟都沒有發出。

    八舞姐妹則是喪失自信的樣子,暫時在一旁鬱悶的垂頭喪氣。

    「……嗯?這回是我嗎。是這樣吶……那麼就讓4號脫下內衣」

    「是的」

    在下一任國王的令音說完命令以前,摺紙就先從頸子拉出了樸素的內衣。

    「……動作很快吶。」

    「…………」

    摺紙點頭同意。然後把剛剛取出的內衣丟向了士道的位置。

    「嗚、嗚哇!?」

    「下一輪。」

    士道因突如其來的傳球而驚叫時,摺紙平靜的說著。

    「哎呀,輪到我了嗎?是呢……那現在果然得原封奉還呢。――由6號來脫掉1號的下著!」

    士道因為琴裡的宣言而屏住了呼吸。

    「等等……,1號是摺紙…6號不是我嗎!幹嘛把我捲進去!」

    「因為其他人全都是女生啊,這樣就不夠丟臉了不是。為了施予跟我相同的屈辱,只能由你來做了。」

    「就算這樣說……」

    在士道狼狽的時候,有人從旁邊抓住了他的手。

    「士道。國王的命令是絕對的。縱使害羞得想死也沒辦法。來吧」

    「餵,喂喂。等一下啦摺紙。不要硬拉我的手!」

    「摸我。這裡。多用點力。」

    「不,等等,至少先讓我遮住眼睛………啊,啊,啊……不,不行呀呀呀呀呀呀!!」

    ――過了大約三十分鐘後。

    『呼……,呼……,呼……』

    全員一起呼吸紊亂的瞪著表情一成不變的摺紙。

    也不管從那時開始就一直承受著集中炮火,摺紙平靜地完成了所有的命令。 ……原來如此,S級選手(自稱)之名可不是擺好看的。

    但是眾人在對摺紙報上一箭之仇以前,還不打算罷手的樣子。說完「下一個!」後朝士道遞出了視線。

    士道一邊乾笑一邊束起免洗筷。接著眾人很快就抽完了籤條。

    「國王――是―誰啊?」

    說著士道開始確認自己的籤條――「啊」地​​叫了出聲。

    自從遊戲開始,『王』的籤條頭一次來到了士道的手邊。

    因為所有人會公開編號,理所當然地大家很快就知道了。

    十香、琴裡、八舞姐妹一起看著士道,送出了「打倒摺紙」的執念。

    「就、就算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也……」

    士道的臉頰垂下了汗水。

    就算承受眾人苛烈的集中炮火,摺紙的眉頭依舊毫無動靜。到底要下達什麼樣的命令方能讓她感到羞恥啊……或者是不是能夠用『反叛罪』將她淘汰出局,也令人無法想像。

    還是不要太執著於陷害摺紙,發出自己喜歡的命令會比較適合―――

    「啊……」

    就在作如此想的瞬間,士道的腦海裡浮出了某個想法。

    士道現在是國王,可以對中意的人選下達絕對的命令。類似的狀況,已經不會再造訪第二次也說不定。

    ――是啊。現在的話,不就可以實現士道從平時就在祈願的事情了嗎。

    士道確認了眾人所持籤條的編號,然後發出命令。

    「――我的命令是這樣。到國王說可以停了為止,2號與6號必須和睦相處。」

    『……! ? 』

    因為士道的話,有兩名少女皺起了眉頭。

    2號與6號―――也就是摺紙與十香。

    「……什麼意思。」

    「呃,要說什麼意思的話……就跟我說的一樣。2號不准嫌惡6號、也不跟她吵架,希望兩人能變成朋友。假如辦不到的話――就是『反叛罪』。」

    「………」

    摺紙有好些時間無言的思索著。接著當場起身,坐到了十香的身邊。

    「奴,你、你這傢伙想做什麼。」

    十香有如在警戒著急速逼近的摺紙,投以訝異的視線。

    可是摺紙親熱地握起十香的手,將她的手拉近、並靠上了自己的肩膀。

    接下來――

    「十香……」

    「……!?」

    由於摺紙的呼喚,十香的全身瞬間浮起了雞皮疙瘩。

    「在、在在、在說什麼啊鳶一摺紙……!」

    「請不要使用那麼見外的稱呼。請叫我摺紙,小折折也無所謂。」

    「小、小折……!?」

    十香發出高八度的尖叫,向士道投以好似是在求救的眼神。

    「士道……」

    「哪個…怎麼說,十香也可以跟摺紙和睦相處嗎?」

    「呣、呣唔……」

    國王的命令是絕對的。經士道這麼一說,十香困惑的將眉頭彎成了八字形。戰戰兢兢的朝向摺紙――以顫抖的嘴唇說出了那個名字。

    「折……折、紙。」

    「終於叫我的名字了,好開心。」

    「咿……!?」

    摺紙沒有停止攻勢,有點半強迫地讓兩人手指相扣。像是在說悄悄話似地溫柔的繼續說著。

    「這些日子以來很對不起,雖然一直很想跟你和好,卻始終提不起勇氣。請原諒這般的我。」

    「唔、唔呣……?那,那是沒關係啦……」

    十香狼狽的紅著臉。可是摺紙毫不在意,又貼近了兩人的距離。

    「從今天開始我會洗心革面。――拜託你,十香。請跟我做朋友…噗廈拉呸嘔」

    話才說到一半,摺紙就吐血了。

    不,正確的說並不是真的口噴鮮血。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就是在吐血……原因恐怕是因為極度的壓力所致。

    伴隨著聲響,摺紙就這麼趴倒了。

    「折、摺紙!?」

    『哦哦! 』

    琴裡與八舞姐妹當場站了起來。

    「做得不錯嘛,士道!」

    「庫庫……原來如此,還有這種盲點。」

    「納得。也就是說,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呢。」

    眾人嗯、嗯地點著頭。 ……感覺變成了是因為士道考慮得夠遠,才成功陷害了摺紙。

    在士道想解釋之前,設置在房間內的電話響了。 ――看樣子時間剛好到了。

    「是的是的。……好,沒問題,嗯嗯。」

    接起電話的琴裡只瞥了趴倒在桌子上的摺紙一眼,並未要​​求延長就放下了電話。雖然還沒有決定誰是真正的國王,但既然已經對摺紙報了一箭之仇,感覺心情已經爽快多了。不只是琴裡,八舞姐妹也露出了開朗的表情。四糸乃也因為遊戲平安結束而鬆了一口氣。

    十香有段時間雖因為困惑而慌慌張張的,總算也取回了冷靜。並解開了與摺紙相扣的手指,意外溫柔地將她的手移到桌子上。

    「來,時間差不多也晚了,回家吧。快,大家動手整理整理。」

    琴裡像是在催促大家整理房間似的,一邊揮手一邊說道。

    「喔,喔喔。是啊。」

    於是開始將麥克風放進籃子,把垃圾集中在一處。

    ―――就在那時候。

    「啊…對了。」

    十香像是回想起什麼似的抬起了臉。

    「嗯?怎麼了嗎?」

    「唔呣。這麼說的話,還從亞衣麻衣美衣那邊聽到了另一款遊戲。這個好像比較溫和。――吶,士道,下次要不要來試看看所謂的Pocky Game?」

    瞬間――

    『…………』

    正在整理房間的眾人,以及仍趴著的摺紙,眼中再次點燃瞭如同猛禽般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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