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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8700317 發表於 2014-2-1 02:14 PM

木村心一 -【這樣算是殭屍嗎?.十三】不,我完全沒有印象

本帖最後由 498700317 於 2014-2-1 03:35 PM 編輯

【封面圖】:

【內容簡介】:

    三大勢力龍頭會談!

    這可是關乎世界命運的大事?

    我是相川步。

    雖然上回放話說要把三大勢力的首腦找來進行談判,於是乎,為了證明我有能耐請得動他們,只好召開相川內閣國會啦!

    而總理大臣當然是我?

    「接下來,將允許各位依序提出質疑。娑羅室伐底。」

    不瞞各位,身為殭屍高中生的我——相川步,正在國會接受證人傳訊……這是為~什~麼啦! ?

    仔細一聽,似乎是因為要跟韋莉耶、冥界、吸血忍者各方首腦談判,光靠我們家這些人還不夠力的關係。

    的確,畢竟我只是一介殭屍嘛。

    可是,就算像我這樣……一場不容我敗退之戰已經擺到面前了!

    為了遏止這場可能會讓所有世界捲入的大戰,國會就此召開——

【原日文書名】: これはゾンビですか?13 いいえ、全く記憶にございません

【原所屬文庫】: 富士見ファンタジア文庫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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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8700317 發表於 2014-2-1 02:17 PM

是的,這是第一志願

    娑羅室「我將來的夢想?那自然是成為達令的新娘了。」

    步「那不重要,你快點披件衣服啦。」

    娑羅室「每天早上翻雲覆雨。」

    步「那不重要,你快點披件衣服啦。」

    娑羅室「每天晚上也翻雲覆雨。」

    步「夠了啦,快找個東西蓋住你的身體。」

    娑羅室「好,我們現在就來翻雲覆雨。」

    步「我才不奉陪。」

    克莉絲「夢想啊……人家的夢想,就是放棄夢想。」

    步「哦,挺哲學的嘛。」

    克莉絲「人家想懶洋洋地過日子~懶到連活著都沒意義。」

    步「你的夢想不是當女王?」

    克莉絲「當女王又不能懶洋洋的。現在人家只想慵懶地活~」

    步「夢想級的慵懶生活……好像不賴。」

    友紀「我的夢想?那還用說——就是當跟蹤狂嘍。」

    步「為什麼!為什麼是當跟蹤狂?」

    友紀「咦?那不是很酷嗎!」

    步「我看你大概搞不懂意思。其他還有呢?」

    友紀「其他?嗯~我也想當個連續殺人犯看看!」

    步「我想那最好也不要喔。」

    友紀「不然就護士好了。護士感覺也挺酷的。」

    春奈「我的將來就是注定會被眾人鼓掌喝彩啦!」

    步「哦,你會得什麼獎?」

    春奈「我已經得過獎啦!」

    步「那你的夢想不就實現了嗎?」

    春奈「我要包下所有獎項啦,你要搞懂啦!」

    步「對了,敢問你想得的獎是?」

    春奈「空氣吉他小姐獎。」

    步「那跟獎杯扯不上邊吧?」

    瑟拉的無法容忍度適性測驗

    □ 明明說吃什麼都好,卻不吃拉麵。

    □ 仗著足球的模糊規則問:「剛才那算不算犯規?」

    □ 曾經覺得:「沒有完整的起承轉合,所以故事不成立。」

    □ 對別人說過:「沒有那種國語。」

    □ 會納悶海鮮鍋裡的蝦子為什麼不剝殼。

    □ 飯糰裡的梅干有必要留籽嗎?

    □ 只接受口感恰到好處的義大利面。

    □ 不講披薩,而是講「PIZZA」。

    □ 無付費遊戲才符合正義。

    □ 以為反向追蹤很費時,打了惡作劇電話卻立刻穿幫。

    □ 認為只用無聊/有趣評東西的人,講不出更多感想。

    □ 血型占卜是足以斷定四分之一人口命運的一種傲慢。

    □ 允許佩槍卻不准開火的刑警。

    □ 隨氣氛火熱度調整長短的摔角數秒。

    □ 食材中只有天然魚被捧的風潮。...<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498700317 發表於 2014-2-1 02:19 PM

序章「是的,小孩要開班親會」但我沒想到自己會是當事人。

    這世上有各式各樣的議題。

    有沒有透明人?

    香菇和竹荀哪個好?

    肇事的原因出在誰身上?

    我們身為孩子,根本不必下結論。

    不過,偶爾也有需要下結論的議題。

    因此,我出門去見識了所謂的「會議」——

    各位曉得「家庭會議」這個字眼嗎?

    比如說,獨生子房裡搜出了口味偏門的A書,或者當哥哥的海扁弟弟時,家裡就會召開這種會議。

    小學過去有在放學前開「告發會」的習慣,那也算家庭會議吧。

    有社會的地方,就有會議。

    現在,本世紀最大的家庭會議正要召開。

    「為什麼開家庭會議,還非得跑到外頭啦?」

    我婆婆媽媽地發著牢騷,並跟在女生後面。

    在冷得要命的寒冬里外出走動,是連小狗都會排斥的。

    「還不是因為你。請不要每件事都用你噁心的聲音發問。」

    走在前面的,是身穿粗呢大衣的火辣姊姊。她今天綁的馬尾也一樣合適。

    「就算你那麼說……」

    我搔了搔頭,想回憶自己做過什麼——

    其實,我想不到自己像這樣被人帶出來的理由。

    她告訴我的就只有一句:「我們要開家庭會議。」

    明明是開家庭會議,為什麼非得離開家裡?

    我不懂。到底事出何因?

    因為我先用了平時被吩咐要最後泡的浴缸泡澡?

    還是我拿換洗衣物的方式有錯?

    不不,是織戶擅自用我的名義訂購不良書刊——癥結應該出在那裡。

    嗯。

    「瑟拉,那不是我做的。」

    「啊?……算了,我對你解釋的說詞倒是有些興趣。」

    「那是織戶的錯。」

    「你說那個噁心的刺蝟頭?」

    「那本A書並不是我訂的。」

    「噁心。還以為你有什麼誤解,一開口居然是提那種下流的事……」

    深深嘆息的瑟拉搖了頭。

    「原來那件事沒穿幫?」

    「不,那件事我知道。你在床底下疊滿了不良書刊。」

    「你是怎麼知道的!那些都不是我的啦!那都是同學之前到家裡玩的時候,把書擺了就走的關係!」

    「請不要慌成那樣,麻煩到臭得要死。」

    「麻煩到臭得要死是什麼意思啊,別說得像體臭行不行啦。嫌我麻煩就直說啊。」

    「步,你臭死了。」

    「…………好啦,回正題,為什麼要在外面開家庭會議?」

    「因為這件事,變得不只是家人之間的問題。」

    「我完全聽不出頭緒。」

    「你去了就明白,相川總理。」

    「抱歉,我真的一點也聽不懂意思。」

    謎團帶來了更多謎團。

    陌生的大型建築物。

    其中某個房間的門一開,就看見寬闊如交響音樂廳的廣大會場。

    ——在那裡的,是成群的陌生人。

    面對面成排的單人座蓬鬆沙發及桌子。桌面豎著黑色棒狀物,上頭寫了各種人名。

    中央則有兩座面對面的演講台。

    這陣仗真夠壯觀的。

    有五百人左右吧?

    桌子是面對面成排,不過五百多人都聚集在其中一邊。

    盡是一些陌生的人物。

    總之,我在瑟拉催促下,沉甸甸地坐進沙發。

    我身邊幾乎沒有人,對面演講台卻有多到誇張的人坐在沙發上。

    壓倒性的威迫感。光是被陌生人瞪著就夠恐怖了,假如有幾百個人都那樣看著自己,感覺就像迷路走進森林後,被狼群給包圍一樣。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四面楚歌?

    那情景簡直像——

    「接下來,將允許各位依序提出質疑。娑羅室伐底。」

    是的,結果這裡是國會。我被叫到了國會風格的家庭會議。

    這意思是說四海一家嗎?

    由主持界中有口皆碑的安德森同學擔任議長。

    俊俏的面孔和金發。口氣淡然而不給人擺架子的印象。

    搞不懂他在幹嘛。

    有個身穿套裝的少女起身舉手發言:「議長。」

    那模樣有如綻放的花朵般嬌美。她是率領吸血忍者部隊的「水之狂鬼」娑羅室。

    一頭烏亮的長發,在今天盤了起來。

    看來像是乾練的秘書。

    「容我向總理髮問。」

    她的第一句,讓我忍不住瞠目前傾。

    我什麼時候被任命為總理大臣了?未免太天外飛來一筆了吧。

    大家會很排斥吧?一國的總理居然是個強屍。

    「關於這次的外交問題,煩請總理再次說明。」

    「總理一角,相川步。」

    嗯。到這邊我就完全耶解了。原來我是扮演總理的——角色。

    簡單說來,就是這麼回事。

    前些日子我不經意地說溜了嘴的點子。

    那個點子,掀起了軒然大波。

    這也難怪。

    因為這世界,不對——

    因為所有世界說不定都會被捲入戰爭中。...<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498700317 發表於 2014-2-1 02:22 PM

第一話「對,這是沉默的學校」是的,就這次來說——

    大家好。我是今天並非殭屍之身的相川步。

    大家記得自己的夢嗎?

    「昨天 我作了怪夢」

    「唔?什麼樣的夢?」

    優和春奈似乎記得夢。作夢。

    ——我認為,這有兩層意思。

    「動作鉅片」

    「真的嗎!告訴我告訴我!我也想作那種夢!」

    睡覺時作的夢,以及在心裡夢想的願望。

    「春奈的夢 是怎樣的夢?」

    「我嗎?唔~好吧!我們今天就來聊昨天作的夢!從步開始!」

    各位覺得那種意思比較貼切?

    我覺得——兩者都很貼切。

    我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有個名叫「韋莉耶」的魔法世界。

    有個稱為「冥界」的死者聚集地。

    而且兩個世界處於交戰狀態,我們的這個世界難保不會變成戰場。

    還不只如此,韋莉耶更打算侵略這個世界。

    為了設法處理這個問題,三方有必要溝通。

    得靠溝通來解決糾紛,而不是透過戰爭。

    懇切地說完這些話後,我回到座位。

    「娑羅室伐底。」

    入境隨俗,我就參與這場國會吧。

    國會的進行方式是質詢和答詢。

    基本上屬於單向說明,答詢者不能發問。

    只能回答被問及的事。

    「感謝總理說明。如剛才提到的,韋莉耶發動了戰爭。制止她們,和保護這個世界是息息關關的兩件事。關於這點,我和總理持相同意見。」

    娑羅室低聲講到這裡,就不再向著我,而是大幅張開雙手朝眾人發問。

    「然而,那將是三界首腦齊眾一堂的三界會議!如此大任,交付給相川內閣真的行嗎!那就是這場會議的主要爭議點!……相川總理,你可有自信?」

    面對娑羅室的問題,我懷著自信回答:

    「我和雙方的首腦都對談過。他們並不像不講道理的人。三界會議——也可以稱為高峰會,我絕對會成功給大家看。」

    這是前哨戰。

    假如我在這裡就倉惶失措,正式面對韋莉耶女王莉莉亞·莉莉絲以及冥界之王杜拜斯時,大概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面對任何問題,我都要態度毅然地回應。

    要是辦不到,就什麼都免談了。

    儘管來吧。

    「嗯……原來如此。的確,這次要請來外交席上的人都是一國之王,自然會明事理。思考僵化的人,就無法當人上人——但我質疑的對像是你。」

    說到這裡,娑羅室露出傲然的笑容。

    叩叩。肩膀被敲了兩下的我回過頭,就看到身穿鎧甲的少女站在那裡。

    是優。她什麼時候在那裡的?

    你也被瑟拉叫來了?

    優將便條悄悄遞給我,上面這麼寫著:

    「對這個問題 不置可否比較好」

    什麼意思?

    「要是誰壞了誰的心情,就難保不會導致戰爭。我反對這次的三界會議——相川總理,身為東道主,你的這幾位閣員真能信得過嗎?」

    娑羅室的鳳眼迷人而銳利。

    「娑羅室。我明白你的擔憂。可是不會有問題的。春奈、瑟拉、優還有我——會圓滑妥善地應對給所有人看。」

    我沒有照優的便條做答覆。

    不要緊。

    我們肯定能處理好。

    被我用正經的臉色與眼神相對,娑羅室神情中有些陶醉,然後她狀似愉快地笑了。

    「既然如此,為了明白你們四位的為人,請容我提出問題。」

    原來如此,是這麼回事啊?

    優叫我要不置可否,是為了迴避對方安排在後頭的詰問攻勢。

    娑羅室打算……不對,在這裡聚首的人,大概都打算指出我們幾個的素行不良,藉此將我發起的三界會議付諸流水,或是延後舉行。

    春奈平常那種高潮迭起又恣意妄行的事蹟,要是被列為問題,我掛的保證就會失去可信度。

    而且,娑羅室是瑟拉的上司,也許她握有瑟拉的把柄——

    「首先,優克莉伍德·海爾賽茲大人。身為我等吸血忍者的始祖,具備絕大力量的你。」

    居然……把矛頭指向優?

    我感到愕然。

    優實在沒什麼毛病可挑。

    既然要發難,我還以為對方會找我或春奈……

    真不愧是娑羅室。

    只要她能突破優這道關卡,屆時我們的陣營大概就不攻自破了。

    「這裡有份資料,可以明白她具備怎樣的深層心理,請容我向大家介紹。」

    說著,娑羅室將字卡拿到講台上。

    *

    這段故事的情節都是夢。

    內容不僅和實際團體無關,更和《這樣算是殭屍嗎? 》的登場人物大異其趣,請各位讀者見諒。

    唔——遲到了遲到了。

    現在,一手捧著裝了早餐麻婆井(麻婆茄子)的碗公,並全力衝刺的我,名叫「相川·S」(前特種部隊隊員)。

    不小心睡過頭的我,正十萬火急地趕去學校!

    離學校只剩一小段路,只要在這個三岔路口右轉就——

    砰。我和右手邊衝來的少女撞個正著。

    「好痛……」

    跌坐在地上,並且用手按著頭的她,名叫優克莉伍德·海爾賽茲(青梅竹馬)。

    這名可愛的少女,有一頭特徵醒目的燦爛銀髮及藍眼,在學校制服上還戴了手甲。

    隔著水手服也能看得出來的傲人胸圍,遠超出F罩杯。

    身材超有料的青梅竹馬(妹屬性)。這傢伙怎麼看都可愛!

    內褲是純白絲質款式。和她相撞的衝擊,讓我一頭埋在那魅力十足的纖細大腿中間——簡而言之就是內褲上面。

    由於我是相川(前特種部隊隊員、前體操選手),即使在這種費解的姿勢下,也沒有傷到半處關節。

    「呀啊!」

    明白自己正被我一頭埋在內褲上的優,雪白肌膚頓時紅得像蘋果,並且合緊雙腿用手掩住了裙子。

    呼。差點就將麻婆餡料濺到純白小褲褲上面了。

    千鈞一發之際,在相撞的瞬間就能將麻婆井(麻婆茄子)扒進嘴裡,大概全要歸功於我(前特種部隊隊員、前體操選手)——先不提這些了。

    「沒事吧?」

    嘴裡都是麻婆井的我,像松鼠一樣地塞得臉頰鼓鼓的,對優瀟灑微笑著伸出手。

    難以言喻的芬芳微微挑逗著鼻腔,若要形容,就像春天吹拂過草原的蜜桃可爾必思。

    「大……大哥哥——真是的,大哥哥好色。」

    發現撞到的人是我,優露出一絲放心的表情,說著就站了起來。

    微微吐舌的她罵我好色——好可愛。可愛中的可愛。

    「再不快點到學校,就要遲到囉。」

    我拋開麻婆井的碗公趕路。沒錯,我是(前特種部隊隊員、前體操選手、前NBA球員)。隨便一出手,要將那玩意丟進幾百公尺遠的自家垃圾桶,根本就是小意思。

    「啊~等我啦~大哥哥。」

    鎧甲鏗啷鏗啷搖晃著的優跟在我後頭。有夠可愛。可愛里另含可愛。

    就這樣抵達學校的我,在換上室內鞋時被人叫住了。

    「早安,大哥。你今天也是一樣迷人。」

    「哦,這不是瑟拉嗎?你也會遲到,還真稀奇。」

    眼前是個臉蛋標致的馬尾少女。翡翠色眼眸,模特兒般高挑又前凸後翹的魅力女性。

    從水手服裙子底下伸出的修長雙腿,實在美崙美奐。

    她是悠然地騎著馬來學校。

    噠噠,唰啦。噠噠,唰啦。

    馬兒每走一步,長長馬尾就跟著搖曳。

    「大哥哥,我先走囉~」

    優跑在前面,像是要對剛才領先的我還以顏色。

    「甩跑的很危險啊。」我向優叮嚀,並朝駕著白馬的瑟拉伸出手。

    沒錯,因為我是(前特種部隊隊員、前體操選手、前NBA球員、前紳士)。

    「大哥總是這麼迷人。迷人得像是剛蛻皮的天使。」

    天使可不會蛻皮——唉呀。

    平常只對我笑臉迎人的瑟拉,牽著我的手下了白馬。這對可愛的巨乳。胸脯上的可愛。

    嘶~~呼嚕嚕嚕嚕……

    啊,白馬似乎在嫉妒我。白馬高聲嘶鳴,失去平衡的瑟拉撲倒在我身上。

    緊緊貼上來的豐滿胸部。

    乳頭和乳頭處於ET打招呼的狀態。

    儘管隔著衣服,我還是能感受到兩端相觸的ET狀態。因為我是(前特種部隊隊員、前體操選手前NBA球員、前紳士、前外星人)。

    「對不起,大哥。」

    瑟拉應該嚇著了。她縮緊肩膀,那對大到有找的胸部被濃縮在兩臂間。大概有濃味沾麵醬那麼濃。

    「沒什麼,不要緊啦。」

    瑟拉何止沒和我分開,還貼得更緊了。她小鳥依人地將手湊在我胸口,臉也靠了過來。簡直香得不得了。

    「好可靠的胸膛。迷人得像鬍鬚和香煙那麼速配。真是的,你是哈格市長嗎?」(注:指大型電玩《街頭快打》中的玩家角色。)

    「今天特別啊。我們差不多該到教室了。」

    「嗯。雖然我希望能一直像這樣——」

    「傷腦筋。瑟拉你真愛撒嬌。」

    我是說著玩的。

    叮——當——當——咚——我和瑟拉聽著毫無創意的鐘聲,走向教室。

    教室裡的同學們已經全部就座,靜靜地開著班會。

    差點遲到的優,也一臉若無其事地坐在座位上。

    「餵~你們遲~到~了~快點坐到位子上。」

    這個班上的學生,除了我以外全是女孩子。而且是胸部罩杯最小也有E的巨乳班。

    擔任班導師的克莉絲穿著白色歌德蘿莉服,手裡拿了酒瓶,同樣是個可愛的女孩。雖然外表看來也像小學生,不過她是如假包換的老師。克莉絲明顯屬於平胸,不過一樁歸一樁,看她氣呼呼的,我還是快點就座好了。

    從窗邊後面數來第二張椅子。這陽光恰人的上乘席次就是我的座位。啊,今天的太陽曬起來也一樣舒服。多麼風和日麗的早晨。多~麼風和日麗的早晨。

    「早安……哥哥。」

    前面座位上是頭髮綁成兩束的少女,平松妙子。

    她擅長將棋以及百人一首紙牌;而且總是退一步替男人留面子,屬於傳統女性型的女生。在校成績也十分優秀,無人能比。

    平松每天都會這樣溫柔地對我微笑——嗯~比太陽還燦爛啊。

    「你今天也遲到了,學長。」

    旁邊座位是京子。頭髮長度及肩,還有張娃娃臉,卻只有胸脯雄偉到嚇人的童顏巨乳體弱型學妹角色。

    每次笑起來都會搖晃的胸部,可想而知肯定非常軟。

    瑟拉那樣的模特兒體型也很棒,但是這種不協調的童顏巨乳——同樣也是一絕!

    這等好乳​​應該不容易找,不過京子後面的座位,還有個女性一直在睡。

    成熟到不適合穿水手服的身材。

    她是妮妮小姐。每天總是睡得這麼熟。她平常睡覺時會將手擱在桌上,現在卻像中了麻醉槍一樣,兩手都垂著。

    「啊!我沒睡著喔。呃,剛剛我們聊到……呼嚕~」

    我以為妮妮小姐會醒來,結果又睡著了!她把臉貼在書桌上​​,露出了幸福的睡臉。

    提到她那對胸部,簡直堪稱爆乳。少說也有H罩杯或者更大。裡面塞著滿滿的夢想和希望。

    會讓我產生邪念:趁現在摸一把,也不會驚醒她吧?

    「那人家要回辦公室囉——大哥哥,上完課以后買酒給我。」

    「我不能買啦!」

    幼女導師克莉絲捧著點名簿和酒瓶,離開教室。

    第一節課上體育。我立刻拿出體育服,開始換衣服。

    是的,大家都在這裡換衣服。沒有辦法。這實在是……沒辦法。

    不打緊。男的只​​有我,再說大家都不在意。

    「哎唷!大哥哥,你不可以看啦。」

    優用脫下來的水手服遮著胸部,對我吐舌頭。

    下面穿白色,上面也是白色啊?很合適很合適。

    至於瑟拉——哦,格紋內衣?真讓人意外。

    京子是穿粉紅色的綁帶內褲!獻媚無止盡!雖然不甘心,我還是覺得好可愛!

    平鬆的是圓點花樣。清純的藍色配白色圓點。

    「相川,我們一起換衣服吧!」

    「喔——友基。雖然被邀著一起換衣服,感覺怪怪的就是了。」

    當我欣賞著可愛女生的更衣畫面時,有個短髮女生過來了。

    「有什麼關係嘛。我是你的——好朋友啊。」

    少年般的笑容。這傢伙是吉田友紀,不過那股傻愣愣的孩子氣,卻很不幸地讓大家都叫她「友基」,而不叫她友紀。

    友紀立刻脫起水手服。看不出任何害羞,彷彿和哥​​兒們相處。

    內衣是灰色的運動胸罩。有體育課,所以她才選了方便運動的款式吧。難得的巨乳就這樣藏起來了。低調型巨乳。

    「早,My兄弟。也讓我一起換吧。」

    說時遲那時快,這回又來了一個黑髮女性。受不了,后宮也是很累人的!對作者而言!

    她是娑羅室。十分可靠的傲嬌班長。內褲是黑底配粉紅色直條紋的款式。

    「欸,你穿個胸罩吧。」

    「纏胸帶那種東西,我並不喜歡。」

    別說「纏胸帶」啦。那個字眼過時了!雖然帛琉好像還在用那個詞!

    「我也不太喜歡耶~可是不穿,跑步時又會晃得很厲害。」

    那是因為友紀小姐你有壯觀的雙峰啊。況且你常常跑步。

    我還想欣賞更衣畫面,但是第一節課要開始了,就在我打算跟著秀出老鷹造型的「大鷹三角褲(含金蔥線)」時——

    砰砰!不知是誰首開先例而充滿獨創性的槍聲響起了。那並不是東西破掉的聲音,就是「砰砰」不會錯。

    「唔……啊……」

    我踉蹌倒地,痛苦而用力地閉上眼睛。

    「大……大哥哥!」「哥哥!」「大哥!」「學長!」「相川!」「My兄弟!」「啊!我沒睡著喔!」各種嬌聲此起彼落。

    平松捧起我的頭,用大腿枕著我。

    微微睜眼,就看見女生們都擔心地望著我。

    「學長.你沒事吧?」

    目如秋水的京子彷彿隨時會掉淚。貼在我手上的那對巨乳太美妙了。

    「嗯,我早就想過這種狀況,於是預先在衣服底下藏了佳評如潮發售中的《DRAGON MAGAZINE》救自己一命。」

    為了讓大家安心,我從衣服底下拿出被槍彈開了個洞的雜誌。

    萬一沒有富士見書房這本佳評如潮發售中的《DRAGON MAGAZINE》,我大概就會掛點了。沒錯,我正是(前特種部隊隊員、前體操選手、前NBA球員、前紳士、前外星人、前富士見)。

    「難怪你的胸膛這麼厚。迷人到像是將版稅全部捐為善款啊。讓我感到五體投地。」

    瑟拉佩服似地說道。話雖如此,她的臉都讓胸部被擋得仰望不到就是了。

    我一起身,就看見窗外晃晃悠悠地吊了繩索下來。

    乓啷。穿迷彩服的男子們踹破窗戶入侵教室。

    「把手舉起來!」

    三名男子用衝鋒槍對著眾人。他們都留著一樣的刺蝟頭,還戴了眼鏡。教室裡的妹妹們——不對,同學們一陣騷然。

    「瑟拉芬!」

    黑髮飄揚,娑羅室果敢沖向前去。

    「哼。」瑟拉使出飛踢。

    「喝呀!」友紀奮力一撞。

    兩個刺蝟頭眼鏡男——簡稱「織戶」,就飛到窗外了。

    最後一個織戶則被娑羅室扣住手臂,制伏在地板上。

    她們真厲害,太可靠了。身手簡直像忍者。

    「你們是什麼人?」

    我如此提問,男子卻只是淺淺一笑。

    怎麼會有這麼煩死人的臉!煩到像是對我們全校女生的資料都了若指掌!

    在我打算盤問他時,校內廣播響起了。

    「這所學校,已經被我等織戶軍團所佔領!」

    傷耳朵的煩人聲音。

    「哦,他們是恐怖分子啊。真不得了耶。」

    妮妮小姐帶著一張根本不當回事的笑臉低語。那種事不關己的態度,就像看著晚間新聞的主婦。

    ……她什麼時候醒來的啊?到現在還是睡眼惺忪地不知看著哪裡。

    「呵呵呵。事情結束了。」

    刺蝟頭男子被制伏在地上,卻仍然笑得一臉自信。煩人度莫過於此。

    「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娑羅室扣著他的手,壓低聲音問道。

    「我等織戶軍團要綁走這裡所有的高中女生,然後到南島豪遊。」

    這群人太忠於慾望了吧!還有,說明得也太簡單明快了吧!

    「我們會阻止你們的!」

    明明受到恐怖分子攻擊,友紀還是顯得很開心。她八成是抱著玩生存遊戲的心態吧。

    「可別小看一萬個不死身織戶組成的軍團喔。」

    「你說富士見——Fantasia文庫……?就是那間出版了佳評如潮發售中的《DRAGON MAGAZINE》——」

    「嗯,沒錯。」

    騙誰啊?這傢伙居然不配合耍笨的人吐槽!難道他和RPG的村民一樣,只能講安排好的台詞?

    「無論是在水深火熱或槍林彈雨下——織戶軍團面對任何環境都能毫髮無傷。沒錯,除了萌和情色可以讓我們興奮得腦中風,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手段能打倒我們!怎麼樣!你們有能耐打倒——唔哇!」

    台詞講到一半,織戶就斷氣了。

    仔細一看,娑羅室正用胸部抵在她扣住的手臂上。

    「看來他說的是真的。」

    娑羅室離開力竭的織戶身邊,然後拍掉衣服沾到的髒東西。

    「既然如此,要對付一萬個織戶也游刃有餘啦。畢竟,我們這裡有相關行家齊眾一堂。」

    「大哥哥。我想過會有這種狀況,就在書包裡擺了筆記型電腦和駭客工具組喔。」

    不愧是優,準備得真是周到。戴手甲的少女拿著筆記型電腦,這種畫面可不常見吧。

    「好,就由我們來搶回這間學校。來分派作戰任務吧。」

    「噢!我High起來了耶!」友紀果然抱著玩遊戲的調調。

    「若是為了你,我願意拔劍一戰。My兄弟。」娑羅室始終英氣凜然。

    「呼嚕——」帶點緊張感醒過來啦,妮妮小姐!

    於是乎,我們一行人來到走廊,戒備著四周朝樓梯前進。

    目的地——是位於二樓的視聽教室,以及一樓內部的廣播室。

    視聽教室裡囚禁著眾多女生,廣播室則有敵人的頭頭。

    優用筆記型電腦駭入學校系統,掌握了校內狀況,我們才會得知這些情報。最近的筆記型電腦真優秀。

    優看著那台筆記型電腦,指向樓梯。

    「有很多敵人要從前面的樓梯上來了,大哥哥。」

    「既然如此,這裡由我來對付。」

    娑羅室奮然上前。長髮烏亮迷人。

    衝上樓梯的腳步聲接近。

    大群舉槍的刺蝟頭眼鏡男——大約一百個敵人出現在樓梯平台時——娑羅室悠然走下樓梯。

    「把手舉起來!」

    娑羅室不理會對方的話,直接坐到階梯上。

    唰啦唰啦唰啦……皺褶皺褶皺摺……

    黑褲襪越往下脫,就皺成越大團。

    從這邊看不清楚,但是之前被蓋在黑褲襪底下的內褲,恐怕已經揭露其全貌。

    連我都快要流口水了。

    「好萌啊!」「火辣到爆!」「唰啦唰啦~娑羅室伐底!」

    眾多織戶隨著慘叫聲倒成一片。

    太火辣啦!故意不完全拉下來而停在腳踝,看起來格外火辣!

    這就是我分派的「作戰任務」。娑羅室的褲襪形同兵器。

    下達精確指示,對我根本只是小菜一碟。因為我是(前特種部隊隊員、前體操選手、前NBA球員、前紳士、前外星人、前富士見、前提督)。

    「哪裡,這點事再簡單不過——唔!」

    「你怎麼了,娑羅室?」

    娑羅室忽然摀住胸口,儘管瑟拉打算趕到她身邊——

    「別擔心。色誘My兄弟以外的男人,對我產生反作用了。」

    娑羅室掩飾著痛苦的臉色,伸手製止了瑟拉。

    「的確——假如我收到囑咐,要誘惑英明睿智的大哥以外的男性,肯定會大受打擊而昏倒吧。」

    聽了瑟拉的話,一行人紛紛點頭。你們幾個——實在太棒了。

    「恐怖分子又接著過來了,大哥哥。」

    優一手拿著筆記型電腦對我提醒。可惡。從這道樓梯下去太冒險嗎?

    「這裡交給我,你們先走吧。」

    娑羅室,你……

    她已經虛弱到不倚著扶手就沒辦法站了。

    「我們走吧,相川!不能讓娑羅室白白犧牲!」

    說得……也對。要救出大家才行!雖然娑羅室還沒死啦!

    「要走囉,各位!」

    我一發號施令,在場的人通通點頭。

    一體感油然而生。

    大家衝過走廊,趕往其他樓梯。

    二樓走廊也有人多勢眾的織戶軍團。人數——大約三千五百名左右。

    要怎麼辦?

    「好誇張的人數喔。哈哈哈!」

    妮妮小姐笑得彷彿事不關己。最豐碩的上圍,笑起來的晃動自然不是蓋的。

    假如她在這裡跳繩,就可以將三幹五百人全收拾掉吧……

    不對,跳鬍子舞就夠了。以妮妮小姐這種等級,靠鬍子舞就能輕​​易呈現出波濤洶湧。

    爆乳正能發揮其爆炸性的威力。

    「……是不是繞道……會比較好?」

    頭髮綁成兩束的少女平松,躲在友紀身後提出了意見。害怕織戶的似乎只有她。

    怎麼辦?在所有人都這麼想的時候——

    「輪到我上場了。」

    童顏巨乳的京子將頭髮綁成雙馬尾,並且向前一步。

    「京子……」

    「不要緊的,學長。我——很擅長這種事。」

    笑瞇瞇的童顏巨乳。這張娃娃臉什麼表情都可愛。就算擺出「不會吧!我的年收入也太低了……」的驚嘆動作也超級可愛,這才厲害。

    沒錯,京子是懂得算計那些事的心機女。

    讓她試試看吧——

    京子匆匆上前。她八成熟知該怎麼走路,才會讓及肩的雙馬尾和巨乳隨之擺盪。

    那極為可愛的臉蛋,以及童顏巨乳體型,讓織戶軍團著得猛吞口水,手裡舉著的衝鋒槍槍口和人中都垂了下來。

    京子露出笑容,微偏過頭——

    「學長☆」

    這是何等……何等驚人的攻擊啊!

    我渾身戰栗。

    那句「學長☆」兼具活潑與可愛,又帶著一些些的煽情——沒錯,那屬於健康的火辣魅力。連偏頭時跟著讓雙馬尾秀發偏一邊,也在她的算計之內?

    這種獻媚攻勢,只有京子辦得到。

    經過完美的算計下,用以誘惑男人的學妹笑容。

    倒下的織戶軍團人數,應該已經超過五百名。這不是娑羅室所能比擬的。

    這還不夠打倒所有敵人——不過,京子也還沒用完所有招數。

    她揪著裙角,眼睛往上瞟著眾織戶,補了一句:

    「……來做吧?」

    「做什麼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陣吶喊,漂亮得簡直像少年合唱團的和聲。整齊劃一的吐槽聲。

    揪起的裙角,高度更是絕妙得只差一點點才會走光。

    壓倒性——壓倒性的勝利。我現在腦子裡仍深刻記著那句:「……來做吧?」

    我也差點被萌死了。

    「走吧,學長。快點去裡面。」

    京子帶著笑容,用手指向視聽教室。然而——她的身子卻顯得不穩。

    「你沒事吧!京子!」

    「果然……誘惑的對象……不是學長……我似乎也撐不住。不過——我會在這裡拖住那些傢伙的。」

    「京子……」

    她左搖右擺地走向樓梯。都是因為色誘除我以外的男人,才會讓她傷成這樣!唔,眼淚忍不住就……!

    在最後回過頭的京子開了口——

    「學長,我最喜歡你了。」

    笑容滿面。我快死了啦!快被你萌死了!唔,口水忍不住就……

    「我們不能讓她白死,相川。」

    「嗯,說得對,友基。雖然京子還沒死啦。」

    我們頭也不回地前往視聽教室。

    校慶時也會用來放電影的寬廣空間,有遭囚的女學生們和織戶軍團。人數——大約兩千人。

    糟糕。大概只有京子,才有能耐打倒兩千個織戶。

    而那些織戶,居然正在和女生們玩枕頭仗!

    桌椅和其他用具都跑去哪兒了?寬廣空間裡鋪滿了好幾床棉被。

    枕頭仗在教育旅行里算例行活動,會想和女生一起同樂,應該算人之常情。

    他們也太愜意了吧!根本沒人拿著衝鋒槍,迷彩服也換成了浴衣。讓那些女孩子應付兩千個刺蝟頭男生,簡直天理不容!

    要盡快救人才行!

    「欸欸欸,大哥大哥。我要做什麼?」

    妮妮小姐拍了拍我的肩膀。

    對了。妮妮小姐的爆乳,說不定可以發揮打倒兩千人的火辣度。就算不請她跳繩也可以。

    「那麼,請你露骨地把衣服——」

    也不知道妮妮小姐有沒有把話聽進去,她大步地踩著棉被,走到視聽教室中間。

    ——啪!枕頭砸在妮妮小姐臉上,她當場倒下。

    「妮妮小姐!妮妮小姐————!」

    「呼嚕~」她睡得超安穩!

    原來枕頭能讓妮妮小姐睡得這麼安穩嗎!怎麼辦?該讓友紀或平松出馬——

    不對,在這種時候——

    「優,讓防火灑水系統啟動!」

    點了頭的優,立刻在鍵盤上敲敲打打。為什麼駭客都不用滑鼠?令人費解。

    「……怎…怎麼辦?……哥哥。」

    害怕的平鬆有夠可愛。

    唰啦啦啦啦啦啦……防火系統啟動,水灑了下來。

    「唔哇啊啊啊!要淋濕了啦!」

    友紀慌忙跑出視聽教室。

    女生們和織戶軍團也雞飛狗跳地在角落縮成一列。

    只有妮妮小姐一個人,還在視聽教室中間熟睡。

    防水系統的水將水手服淋濕了。

    這就是目的。

    「好辣!」「唔哇!」

    超過H罩杯的巨乳,光是晾在眼前也夠火辣——某個刺婿頭這麼說過。只要一被水沾濕,火辣度就會暴增。

    沒錯,辣到足以讓在場的織戶軍團全數陣亡。

    獲救的普通女學生(巨乳)朝我擁抱過來。

    哈哈哈。被你們湧上來抱成一團,我不就動彈不得了嗎?哈哈哈。

    「哎唷!你們離開大哥哥身邊啦!」

    我被鼓起臉頰的優牽著,離開了視聽教室。

    京子已經不見人影。她是被織戶軍團抓走,或者前往其他地方了?

    總之我們一行人還是下樓,以廣播室為目的地吧。

    剩下的成員是友紀、瑟拉、平松、優。

    我們保留了足夠戰力,來到最後一條走廊。

    那裡被三千個以上的織戶擠得水洩不通。

    儘管要京子等級的攻擊力才能對付——

    「好——相川!交給我吧!」

    友紀晃著那對低調的巨乳走向前。

    「你們的惡行到此為止了,乖乖束手就擒——」咕嚕~

    她本來想耍酷,肚子卻咕嚕咕嚕叫了!

    只見友紀臉越來越紅。這招如何?

    「……」織戶軍團紋風不動!友紀這樣出糗明明也夠萌的啊!

    「你們至少笑一下嘛!」

    友紀害羞得高舉雙手閉起眼睛,直接在走廊上狂衝。

    於是,她徹底跌了一跤。

    裙子整片外掀,內褲走光了。

    好,幹得漂亮。傻女孩屬性加上立刻就臉紅的低羞恥抗性。

    這應該會創下不錯的秒殺記錄——

    「……呵。」他們不只紋風不動,還微微現出嘲笑的神情!

    預料外的無效比賽!雖然我以為會創下不錯的記錄啦——

    啊!對喔,友紀的內衣褲是運動敦式,顏色也是樸素的灰色。粉紅鑲邊可愛是可愛,不過對織戶軍團似乎不管用。

    他們只把友紀當「友基」看待嗎!

    「既然這樣,我就脫給你們瞧啦————————!」

    友紀挨槍了!對方終於開火了!我頭一次見到織戶軍團這麼不留情!他們把友紀當男的喔?

    「友紀!」平松急忙趕到友紀旁邊。

    走到這一步,卻只能撤退了?就在此時——

    「真沒辦法。除了迷人得好比焗烤加龍蝦的大哥外,我不太想和其他男性說話就是了——」

    瑟拉迅速上前。她手裡拿著便當盒。

    然後,一副臭臉的瑟拉將那舉到前面。

    「雖然我並不是為了你們做的——想吃就請用吧。」

    「唔啊!」「GOOD!」

    織戶軍團像推骨牌一樣地接連倒下。

    威力驚人。瑟拉明明沒說謊!

    「為什麼光靠那樣就——唔哇!」

    友基——!不幸中槍的友紀,最後只留下了那句話。之前擅自把一大堆同伴說成陣亡的友紀,就此殉職——雖然她肯定也沒死啦。

    每個人都有長處和短處。

    對付織戶軍團,瑟拉的火辣身材比什麼都有效。相對地,被當成「哥兒們」的友紀就無法讓他們興奮。

    「唔!」瑟拉捂著嘴跪倒在地。

    「你沒事吧……瑟拉?」

    「嗯。由於我和迷人到可比百萬美元夜景的大哥以外的男性說了話——唔!」

    瑟拉癱軟地垂下頭。我朝著她白皙美麗的頸項大聲慨嘆:

    「瑟拉——!」

    我們絕對不會讓你的死白費!雖然八成沒死啦。

    我開了廣播室的門。

    在裡面,織戶軍團剩下的人馬依然為數眾多。

    「哦,居然有人能來到這裡。」

    當中有個趾高氣昂的男人。他那顆刺蝟頭的尖銳度格外礙眼。

    那恐怕就是織戶軍團的帶頭者。

    他安穩塵在椅子上,還蹺著二郎腿裝威風。

    「你們的惡行就到此為止了。乾脆投降吧!」

    「這可難說喔?在這裡的織戶軍團都是行家,要比外頭那些傢伙多兩把刷子耶?」

    「好,平松,你上吧。」

    「唔……嗯,哥哥。」

    平松將手舉在胸前,忸忸怩怩地低著頭。

    「……啊……呃,那個……還是不行……我…我不好意思。」

    她用手遮住臉了。

    平松想像了自己接下來要表演的獻媚台詞和舉動,結果還是辦不到。那羞澀模樣和我的胃口超合的——

    「唔啊!」「哎唷餵!」

    當織戶軍團都東倒西歪時,只有一個男人還安坐在椅子上。

    怎麼可能!

    他居然抵擋得住平松威力強大的攻勢!

    「你好像在疑惑我怎麼沒死。尋常等級的萌要不了我的命。倒不如說,只是其他人太膚了。」

    你說什麼……可惡,這傢伙居然講出來了。萌到腦溢血是哪招!太虛了吧!這些吐槽我明明都拚命忍著不講的——絕不能饒過他。

    「由我——」

    闔起筆記型電腦的優打算上前,我伸手攔住她。

    「唯有你,我一定會當著織戶面前保護好。」

    「大哥哥。」

    無法靠​​萌誘發腦溢血的最強織戶。朝著他淺笑的那張臉,我出掌招呼過去。

    開扁的我,出手時就像在織戶身上東摸西摸。絕對不握拳。這套拳法會讓人懷疑「那真的有用嗎?」通稱「席格拳」。

    沒錯,我就是相川·席格。

    前特種部隊隊員、前體操選手、前NBA球員、前紳士、前外星人、前富士見、前提督——目前「總是梳著油頭」的男人。

    接下來的我,就成了最強的男人。

    我將大批織戶打了又打,摔了又摔——

    「我作了 這樣的夢」

    比各自房間更舒適的我家客廳裡,待著三個少女。

    左手邊是一身鎧甲的少女,優。她帶著一張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撲克臉,還將素描簿攤給大家看。

    上面畫了油頭男打碎刺蝟頭男那副眼鏡的畫面。

    之前我一直靜靜聽她講故事,但只有這句我非得吐槽:

    「我的學校是有多大間啦!」

    在我面前,有一副綁了馬尾的好身材也圍著桌子坐著,那是瑟拉。她神情認真地點頭,並望著銀髮少女。

    「那可真是一場噁心到無以復加的惡夢,實在難為海爾賽茲大人了。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懂?不要出現在別人的夢裡。有你出現在夢裡的日子,身體就不會舒服。」

    瑟拉用刀子般的目光瞪著我,對優表示關心。我哪知道怎樣才不會出現在別人的夢裡啊。

    「所以,身為天才美少女惡魔男爵的我春奈,什麼時候才會瀟灑登場?」

    右手邊,則是用呆毛當註冊商標的平胸妹,春奈。身高一四五公分的幼兒體型少女,正不停地翹起呆毛,期待著優那出紙上小劇場的後續情節。

    「夢到這裡 我就醒了」

    由於某些因素而不能出聲的優,用桌上擺著的便條紙寫了字。

    「啊?怎麼可以沒有讓我表現的超帥氣動作場面!你去重新夢一次啦!」

    大吵大鬧的春奈表示無法接受,但是她那小小的胸部並不會搖。

    「因為 這是巨乳學園」

    「步,去買一條新幹線來把這傢伙撞飛。我比你還有料啦!我這是如假包換的巨乳!不可視的巨乳!」

    「死心吧,春奈。」

    「因為這是用來 滿足步的夢」

    「這樣啊。既然如此,你只有一點搞錯了。」

    優的眼裡彷彿想問:「什麼意思?」

    她維持面無表情,微微傾頭。

    「你的胸部,現在這樣剛剛好。」

    「啥!你這變態!豐田,色鬼飛爾達汽車!」

    春奈滿臉通紅地賞了我腦袋一記手刀。

    「噁心。噁心得像是哪蛻皮的天使。」

    結果那一天,瑟拉變得不肯看我。

    至於優……

    「是嗎」

    感覺她好像微微笑了。

    與其做個既煽情又追趕跑跳碰的夢,現在這種悠哉地被人痛罵的時光,更讓我覺得開心。...<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498700317 發表於 2014-2-1 02:54 PM

第二話 「是的,這是毒舌料理大戰」這次的故事,是針對某種癖好。

    大家好。我是身為殭屍而容易被誤解成M的相川步。

    「葉片女算重度S吧。」

    「我認為春奈你那樣也差不多。」

    每當有狀況,人都可以分成兩類。

    施方與受方。陰與陽。大致就是如此。

    「我屬於超級的就是了!」

    「那麼我也一樣。你覺得步屬於那一邊?」

    娑羅室的字卡上,和優以前畫的紙上小劇場一樣,展示著那場夢的內容。

    「……由這些內容,我不得不說優克莉伍德·海爾賽茲大人抱有危險的思想。總理,你不這麼認為嗎?」

    娑羅室語氣愉快地問道。

    「那隻是做夢的內容吧?在場所有人都認識優吧?那沒有危險性,反而讓人覺得溫馨到極點啊?」

    我立刻反駁。

    「那麼,讓我請教優克莉伍德·海爾賽茲大人。你會像這場夢一樣改變世界嗎?還有,那對你來說是可能的嗎?」

    「陰沉法師。」

    被春奈點到的優上了講台,隨即亮出便條。

    「有可能 那並非辦不到的」

    不帶虛假的誠實答覆。

    「正是如此。有她這等力量,就有可能辦到——而且,各界都在覬覦她那股力量。總理,你對這點心知肚明是吧?」

    我咬緊牙關答話。

    「……對,我知道。」

    「各界首腦再加上世界的中心,優克莉伍德。讓這些人物齊聚一堂,真的不會帶來危險嗎?請總理回答。」

    我總算明白,娑羅室想點明的問題及其含意。

    找三界首腦來開會。

    可是,這並不只是三個人之間的問題。

    因為優擁有匹敵各個世界的力量。

    能取得均勢平衡,談判應該就會順利。

    可是,如果有某一方打算將優納入手中呢?

    萬一三界之間失去均勢……

    立刻會開戰。

    事態難保不會那樣發展。

    我無法回答。

    我是否真的能處理得當?

    「總理!」「請回答!」「你剛才那些話都是假的嗎?」

    奚落聲朝著無法起立的我湧來。

    在這種情況下,迅速挺身而出的是瑟拉。

    「議長。」

    助陣的聲音來了。

    守在我背後的馬尾少女為我舉起了手。

    「瑟拉芬。」

    得到議長允許,瑟拉有了發言權。

    「各位所質疑的是:海爾賽茲大人若有萬一該怎麼辦對不對?這沒有問題,我會保護她。」

    那表情中充滿絕對的自信。

    她的如此助陣,比波羅的海艦隊更管用。就好比納爾遜或東鄉平八郎指揮戰艦過來救援。

    「原來如此。遺憾的是,由我質詢的時間已經結束了——針對你的質疑,我打算交棒給下一個質詢者。」

    下一個……質詢者?

    「接下來,是妮葛蕾莉亞要求提出質疑。准許你在娑羅室伐底的質詢時間內發言,妮葛蕾莉亞。」

    被安德森點到,有個女性緩緩走到講台。

    「議長。呵啊~」

    穿著筆挺套裝的爆乳大姊姊就站在那裡。

    連妮妮小姐都被找來啦。

    最強的冥界人,同時也是優的好友。

    無論做什麼,我都覺得贏不過她。

    爭辯當然也包含在內。

    「我要代表冥界質疑喔~雖然我不太想就是了,不過好像也沒有其他人選……呼嚕!」

    她睡著了!根本是瞌睡議員嘛!

    「妮葛蕾莉亞,請開始質詢。」

    安德森傻眼地開口提醒。如果要從安德森和妮妮小妲中選一個當議長,確實是他比較合適。

    「啊!我沒睡我沒睡。呃~他叫相澤對吧?首先,我對他舉行高峰會的主意表示贊同。」

    太好了。並不是在場所有人都持反對意見。

    「不過剛才那個叫娑什麼芭比小姐的擔憂,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我現在想問:料理該怎麼辦?——請回答。」

    料理……?突然拋來的話題,​​讓我張口結舌。

    悄悄將右手伸向前的妮妮小姐,等答覆等到睡著了。

    料理……料理啊。

    會議中應該會有聚餐沒錯,不過我連想都沒想過那個環節。

    我一遇上困難,又有人舉手助陣。

    「瑟拉芬。」

    「料理就由我負責。我不會端出不成體統的菜色。」

    方才那艘戰艦不知道去哪裡了。

    現在來助陣的,不管怎麼看都是泥船。

    「嗯~問題就在那里耶。」

    「我不懂你的意思。麻煩說得更明確一點。」

    「妮葛蕾莉亞,請你在質詢時做到簡潔易懂。」

    「她做的料理——很難吃嘛。」

    轟隆。

    那句話,比閃電更快,而且更強。

    儘管大家都有同感,卻說不出口的一句話。

    妮妮小姐踩到那條底線,讓吸血忍者們喧鬧起來。

    萬一是我那樣開口,八成會被塗滿哈巴涅羅辣椒的手裡劍戳眼吧。

    妮妮小姐這等「最強」人物,才能提出的質詢。

    不過,瑟拉態度毅然地答話:

    「這對我絲毫不成問題。」

    口氣冷靜。沉著就是瑟拉最大的強項。

    「你真是有自信耶。有沒有什麼根據?」

    「因為我曾經在料理大賽中得過冠軍。」

    那句話,使得近半數的人一陣鼓譟。

    那陣鼓譟讓我明白了。

    吸血忍者們也知道。

    瑟拉的料理可以要人命。

    難吃的料理雖多,世上最難吃的料理八成只有她煮得出來。

    可是,我反而感到不可思議。

    吸血忍者只佔在場的一半。

    這樣就表示,現場除吸血忍者以外——以妮妮小姐為首,還來了許多冥界人?

    「咦?抱歉,我沒聽清楚。她剛剛是怎麼回答的?」

    睡著的妮妮小姐沒看到瑟拉的得意表情,只好問安德森。

    「備詢方說她在料理大賽得過冠軍,所以沒問題。」

    「啊~好好好。她果然是那樣回答?那麼議長,這裡就有那場大賽的資料。畢竟好像也有人不清楚,現在就來做個介紹吧?」

    糟了。

    她居然都有準備。

    看剛才那陣鼓譟,吸血忍者並不知道瑟拉得過冠軍的事。

    換句話說,那並不是吸血忍者收集的資料?

    的確,與其讓娑羅室來糾舉,那樣對瑟拉應該更有效。

    我聽著說明,並煩惱起來該如何對答。

    *

    一張明信片,揭露了那個消息。

    放學回來,隨手打開信箱的我,最先發現了那張明信片。

    「咦——寫什麼來著?」

    看到明信片時,為什麼忍不住就會這樣說啊?

    在這文明發達的時代,熟人間最常用的聯絡方式是電子郵件。呃,雖然明信片也算郵件的一種啦。

    而且,距離寄賀年卡的時候選早。

    突然收到明信片,即使那不是寄給自己的,會對內容好奇也在所難免吧?

    我讀著明信片,開了玄關的門走在廊上。

    「呃,托各位渾球死纏爛打的愛顧,本次將召開第三十二屆毒舌料理大賽。反正你們對於渣一般的生活也差不多過膩了吧,想參加就來啊?……裁切線……參加。不參加。死。請擇一打○並趕快回函。敬請不吝賜教。」

    這是什麼鬼明信片?到底想客氣還是粗魯?難道現在流行這種意味不明的調調?

    我一臉納悶,在客廳亮出了剛剛讀完的明信片。

    「有這麼一張明信片寄給你耶,瑟拉?」

    客廳裡待著三個食客少女。這封明信片,就是寄給她們當中最成熟的馬尾美女「瑟拉」。

    「這樣嗎。那項料理大賽又——」

    她挺直背脊的端正跪姿十分美麗,身材修長又前凸後翹的模特兒體型。牛仔褲和切駁針織服搭得非常合適。

    瑟拉的真面目,是像吸血鬼又像忍者的吸血忍者——呃,那是一支外貌出眾的種族。

    「料理大賽?那是怎樣,想讓我搬走所有獎品的比賽嗎?」

    三個房客中,呆毛翹來翹去的最聒噪少女開心地問道。

    她叫春奈,來自魔法世界韋莉耶的天才。

    身高一四五的矮個子,以及塞滿小鬼頭主意的腦袋裡,到底哪里天才了?

    詳情不明。

    不過,單從料理這方面來說,春奈應該堪稱天才。

    感覺上憑她的一道煎蛋,都能讓戰爭終結。

    叩叩。傳來敲兩次桌子的聲音。

    「你會出塞?」

    客廳裡還待著另一個人。身穿鎧甲和手甲,服裝八成與和室最不相配的寡言無表情少女。

    她是將我變成殭屍的死靈法師大人,寡言無表情的背後有很深刻的理由。

    那理由實在太深,我看在這裡就別提了。

    絕不是因為我嫌說明麻煩,或者顧忌老話聽過太多遍的關係,請大家望勿見怪。

    在便條上用原子筆寫字,然後敲兩聲桌子,就是優的發言方式。

    「不參加似乎也不行啊。」

    瑟拉像是要抱怨「真傷腦筋」般閉上眼嘆了口氣。瑟拉小姐,儘管你那麼說,心裡其實是萬分想去比賽吧?

    做料理可以說是瑟拉唯一的興趣。雖然她本人曾表示:「我的興趣是秘劍飛燕斬」——

    啊!

    原來瑟拉過去並不是在做料理,而是在練秘劍飛燕斬嗎!

    真有說服力的事實!她做的料理實在稱不上料理,就算被這樣解讀也怪不得人。

    那些料理都不知道毒死我幾遍了。雖然我是早就掛掉的殭屍。

    「為什麼葉片女非得出場?你明明只會做廚餘。」

    在我想東想西時,臉色和我一樣納悶的春奈,提出了當然至極的疑問——

    「身為上屆的冠軍選手,我義不容辭。」

    我的感覺,就像讓人用鐵撬之類的玩意朝後腦勺敲了一記。

    僵住的春奈也一副想吐槽「你說……什麼?」的表情。

    冠軍?

    瑟拉?

    靠料理?

    「這哪可能啊。」

    會發出這種低語,也是理所當然吧。

    然而——

    「瑟拉 並不會說謊」

    我和春奈都差點脫口問出:「不會吧?」結果優否定了。

    對耶。瑟拉不會說謊。

    不過她是怎麼贏的?

    根本不可能讓她拿下冠軍的料理大賽吧……

    這下子,事情變得有意思啦!

    於是,瑟拉寄出表明參賽的明信片回函後,我和春奈就跟著她到了廚房。

    為了替大賽做準備,瑟拉八成有意做獨創料理。

    春奈則是來監視她的。

    我只是為了祈禱不要發生爆炸,才會在這裡。

    什麼東西會爆炸?被這樣一問……我無法回答。

    就不明指是哪個國家了,在這世上,連小河甚至胸部都會爆炸。

    當瑟拉踏進廚房的那一刻,即使說所有物體都成為兵器也不為過。

    優不知是沒興趣或是有節目想看,始終無意離開客廳。

    接著,令人垂涎的美女在牛仔褲和切駁針織服上面披了圍裙,哼著水戶黃門的主題曲,現在正在準備平底鍋。

    當瑟拉從冰箱拿出木工接著劑時——

    「那你要煮什麼?」

    白眼看人的呆毛少女春奈將椅子坐得斜一邊,朝她搭話。

    「我沒有煮過日式料理以外的菜色。所以為了拓展視野,我想挑戰義大利菜。」

    原來你過去煮的是日式料理?嚇到我了。我心裡才這麼想,像雜技團員一樣站在斜椅子上的春奈,就學起稻草人伸開雙手保持平衡,還厭膩般地提出建議:

    「用橄欖油來炒大蒜和乾辣椒怎樣——?」

    春奈隨口說道,口氣草率到彷彿怎樣都好。

    「那樣就會變成義大利菜的口味嗎?」

    對瑟拉來說,似乎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的建議。

    她帶著訝異的臉,打開了接著劑的蓋子。

    「說得極端一點,是沒錯啦。就跟用醬油和味醂就可以當作和風,算是同一種道理。」

    「確實是呢。」瑟拉深深點頭,似乎感到佩服。

    還是試著參與一下她們的對話好了……我順手從瑟拉那裡拿走了接著劑:

    「要不然你做義大利面怎麼樣?我想吃個拿坡里義大利面之類的。」

    我帶著笑容提議,結果瑟拉和春奈都狠狠瞪了過來。

    「開什麼玩笑!拿坡里義大利面才不是義大利菜!」

    可是名字明明有「拿坡里」的地名耶?

    「就是啊,步。拿坡里義大利面是日式料理。在義大利人看來,那就像是用壽司蘸美乃滋。無知的男人就是這樣才讓人討厭。」

    瑟拉明明有那些知識,為什麼總是會煮出重度S的料理啊?

    「我覺得壽司蘸美乃滋也會好吃就是了。所以,你要煮什麼?」

    「嗯~葉片女也做得出的義大利菜——大概就是生火腿沙拉吧?」

    「你是有多看不起她啦!」

    那隻需要裝盤吧!只是把切好的東西擺進去而已嘛!

    「而且那好像不用練習。比賽里要是出了沙拉當題目,我就試著做做看。」

    「不然你就煮義大利面吧。」

    春奈一臉無所謂地嘀咕著。

    「即使選義大利面,也還是缺乏衝擊性耶。」

    我們舉的都是瑟拉也能做的菜色,不過那些確實都平凡無奇,感覺上誰都會做。

    「啊,不然這樣吧,你煮東諾義大利面怎樣?」

    聽了我提的意見,她們兩人都愣愣地望著我。

    咦?這道菜連春奈都不知道?我才稍微沉浸於優越感,春奈就翹著呆毛說——

    「東諾?加鮪魚的義大利面?」

    天才果然不是叫假的。春奈似乎知道東諾是鮪魚的意思。這麼簡單就沉浸於優越感,我覺得自己好丟臉。

    「鮪魚或海底雞啦。」

    「哼。原來只是普通的海底雞義大利面啊。」

    春奈語帶嘆息,急轉直下的語氣像是把人當傻瓜。

    「換作是你又會煮什麼?」

    我有點不高興地頂了一句,春奈將椅子東搖西擺地晃成驚險的角度,並且仰望天花板。

    「麵類料理——那就煮個『死亡胡狼風·憤怒山羊義大利面之地獄再相燴』好了。」

    那肯定是部動作鉅片吧!面裡要加什麼料才會取出那種名稱啊!不拿突擊步槍就沒戲唱啦!

    「總之,能不能請你教我煮東諾義大利面?」

    「咦?葉片女要選那種半吊子的菜色?不選憤怒義大利面?」

    很好,我被激到了。徹底被激到了。被春奈激的。

    「好——讓我教教你東諾義大利面有多美味。」

    我找齊材料、切了蔬菜,然後在開始燙義大利面時站到瓦斯爐前。

    嘩啦啦地倒下橄欖油,並且點火。

    滋滋滋滋滋滋……唰~!

    「先用橄欖油炒大蒜和乾辣椒。」

    「餵!不要在橄欖油熱了以後才放大蒜啦!外行人就是這樣。」

    春奈吼得讓我忍不住轉過頭。煩死人了。

    「好吃不就行了?」

    「啊?看你橄欖油放那麼少,一開頭還用大火,就已經包準難吃啦!這種程度的事你要搞懂嘛!」

    「嗯嗯。大蒜要用文火來炒。」

    瑟拉小姐很細心地抄了筆記。下不了台階的我想著乾脆讓春奈來教算了,但還是將切碎的洋蔥末和剁成塊的茄子下了鍋。

    「哦,現在加洋蔥啊?我還以為這時候該加芳香劑就是了。」

    「沒有那道手續和材料啦。你爆香的方式有問題……好,現在放番茄進去,然後加高湯粉提味,再用鹽巴和胡椒調味——」

    「啊?你加什麼啊?用高湯粉是對番茄的褻瀆吧!只加胡椒鹽就夠好吃了!」

    懂做菜的傢伙,為什麼都愛雞蛋裡挑骨頭啊?春奈大呼小叫的程度,據研判比平時吵了百分之二十。

    「你安靜看著啦——這樣子,番茄醬汁就做好了。接著,再把海底雞加到這裡。」

    「咦?這時候不是該放塑膠?」

    「我說過要做東諾義大利面吧!你幹嘛改成塑膠義大利面!你想用塑膠和芳香劑煮什麼出來啦!我可沒看過用那種菜色湊在一起的前例!而且還有木工接著劑等在後頭對吧!連殿後的陣容都強得無懈可擊啊!」

    我如此吐槽,並繼續將水分全部炒乾。

    於是乎,春奈拍了拍手。

    「行了行了,現在口感正好。我還以為你會煮成口感偏硬的義大利面,但不能再拖了。再不起鍋就會變難吃。」

    咦?被春奈提醒,我才把麵條搶救起來。好險好險。我全忘了麵條還在煮。

    我將麵條下到番茄醬汁裡頭,然後翻平底鏑。

    「炒到有地中海的香味出來為止……」

    還稍微耍寶——

    「完全沒加魚貝類,怎麼可能會有海味?你是笨蛋嗎,步?還有你幹嘛繼續炒?就是連這種簡單的麵類料理都煮不好,你才會被講成惡惡步。」

    我忍著想反駁海底雞是魚貝類的心情,忽略掉春奈那些越說越溜的牢騷——

    「好,完成了。」

    並將義大利面扭成一坨盛到盤子上。

    「炒麵做好啦?」

    「東諾義大利面啦!我又沒炒那麼久!別小看番茄的水分!」

    我們三個一起試吃做好的面。

    「嗯。並沒有春奈說得那麼難吃耶。」

    咦?瑟拉在誇獎我?這還挺讓人高興的耶。

    噘嘴吸面的美女。多煽情的倩影。

    「那我要煮一盤真正像樣的東諾義大利面!」

    春奈只吃了一口,就伸起右臂轉圈圈。

    「咦——你會煮喔?」

    讓我更覺得,自己示範得很沒意義就是了——

    「看你煮就大概懂了吧!別小看我!」

    原來如此,春奈是因為剛剛看過才學會的。

    畢竟她唯一可以自豪的就是廚藝。

    所謂天才,就是能立刻拆解看過的東西,並且重新構築使其更上層樓。

    就這層意義而言,剛才做的示範大概還是有意義,讓我稍微寬了心。

    寬心是一回事……這種場合,應該從一開始就讓春奈來教,而不是由我來攪和。

    我朝仔細做筆記的瑟拉小聲攀談:

    「剩下的請春奈教你吧。」

    「你不向春奈求教嗎?」

    「反正做菜又沒有標準答案。」

    聽了我有點轉移焦點的回答,煮番茄醬汁的春奈就踹我。

    「有啦,白痴!能煮得更好吃就是標準答案!這點事情你要搞懂啦!」

    唔唔唔……我無法反駁。

    我本來覺得好吃就行了,不過當然是煮得更好吃才棒。

    「春奈說得對。抱歉,瑟拉。浪費了你的時間。」

    瑟拉微微笑著說:「不會,這可以當做參考。」

    牽扯到料理時,瑟拉就是個十分可愛的女生。

    比起她那張迷人的笑臉,將圍裙往上撐起的雙峰更吸引我的眼睛。

    接著,忙東忙西地就到了料理大賽當天。

    宛如競技場的圓形會場裡,擠滿了幾百個觀眾。

    「今年同樣舉辦了『毒舌料理大賽』!那麼,本屆究竟會出現什麼樣的料理呢!」

    戴著蝴蝶領結,扮得像摔角裁判的主持人是個金發青年。跟我同校的「安德森」。

    主持人所在之處,有堆積如山的食材。蔬菜、肉以及魚貝類等,任誰來看都會明白那裡放了包羅萬象的食材。

    評審席上有三名男子。

    「評審長當然就是這位。唯有S才懂重度S。日本引以為豪的『三大傲嬌』之一,海原大師。」

    被安德森同學點到名字,梳了油頭且夾雜白髮的兇臉大叔,簡單地應了一聲:「嗯。」

    「接著是法國矚目的重度M,皮耶織戶。」

    「請多指教~」

    ……你是誰啊?有個刺蝟頭配眼鏡加高鼻子,特徵醒目的開朗法國人。

    呃,你是誰啊? ——會這樣想應該就對了。

    高鼻子明顯是假貨,這法國佬肯定是裝出來的,但我不希望和他當熟人。

    因為——

    「最後則是傳聞中,M到放棄當人類的相川步。」

    沒錯,我待在評審席。即使坐在這裡,我仍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受到重用。

    海原大師和皮耶先生,恐怕是之前就曾出席大賽的評審。

    然而,主持人和出賽者全是我認得的熟面孔。

    「這次要挑戰冠軍的,是兩名廚藝精湛的廚師!她們能漂亮擊敗冠軍嗎!優勝獎品是傳說中的廚具之一『颶風處理器』!連鑽石都能粉碎的這台食物處理器,究竟會獎落誰家!」

    這種無可救藥的大賽,居然會端出驚人的獎品。主持人終究是避開了「颶風攬拌器」這個字眼。

    雖然我還挺想要的就是了。

    希望瑟拉務必要贏。

    「立刻舉行第一回合!挑戰者,平松妙子選手!」

    兩套廚房設備排在會場中央。有名女性站在那裡。

    一個是我們家的食客,瑟拉芬。隔著馬尾和圍裙也能明顯看出的傲人胸部是其特徵。她威風凜凜地交抱雙臂。

    與她構成對比,有個氣質清純、頭髮垂綁成兩束的少女站在廚房。她顯得十分害羞,還帶著一臉過意不去的表情。

    她——平松妙子是和我同班的模範生。沒想到第一回合的對手會是平松——

    這場「淨是熟人的料理大賽」是怎樣?

    現在回想起來,都是錯在我半好玩地到處發簡訊跟熟人宣傳:「瑟拉在料理大賽得過冠軍」。

    肯定是吸血忍者或魔裝少女或冥界人,動用了種種權力。

    「第一回合的比賽主題是肉類料理。請兩位開始!」

    隨著安德森宣布開賽的聲音,平松低頭行禮。

    「請……請多指教……」

    「彼此彼此。」簡單答禮的瑟拉,走到主持人安德森那邊。

    「那麼,最受矚目的還是在上次決賽中,用頭蓋骨變形的聲音來表現『怕生』這個主題而獲勝的瑟拉芬選手。這次她會怎麼發揮重度S呢?真讓人好奇對不對,海原先生?」

    為什麼決定優勝的關鍵會是那個!

    「嗯。從那天起,我就無法忘記那種感動,還興奮得光著身子盪鞦韆咧。」

    你用那張嚴肅的臉鬼扯什麼五四三啊!根本是變態嘛!

    「Me也是。連光著身子盪鞦韆的反應都一模一樣。」

    你也是變態喔!這什麼大賽啊?受不了——

    安德森笑著緩緩點頭,貌似感同身受地應了聲「嗯」,然後又說——

    「原來如此,表示相川先生也曾經光著身子盪鞦韆……」

    「並沒有!你為什麼非要把評審全部當變態!」

    「噢噢,請You多罵幾句~那股負面情緒會成為我等的原動力。」

    「你學什麼最終頭目的台詞啊!不​​要把粗製濫造的RPG最終頭目和重度M相提並論啦!」

    「在我們討論時,平松選手有了特別的舉動喔——」

    聽安德森一說,我轉移了目光。

    平松不知為何打開了飯鍋。

    然後,她將少量米飯倒入裝著綜合絞肉的攪拌器。

    「應該是想用米飯來增加絞肉塑形時的黏性吧。」

    海原大師的話讓我釋疑了。原來如此,平松要做的肉類料理是漢堡排啊。

    相對地,瑟拉這邊——像魔女似的用鍋子燉了東西。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詭異的笑聲。音量細微,彷彿蘊含恨意及詛咒的魔女笑聲。

    不可思議的是,那不會讓人心生恐懼。

    反倒顯得很有趣。

    話說回來,她是在燉什麼啊? ……肉類火鍋?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不過料理在東拉西扯間完成了,來到試吃時間。

    「來,平松。請臭罵一句。」

    平松忽然被安德森用麥克風指著,慌得東張西望。

    「咦?你說……臭罵?」

    「是的,就是臭罵。比如『你這頭蠢豬』。」

    「咦?……咦咦咦咦!……那…那我該……怎麼辦?」

    平松瞥向我這邊,感覺像是在求助。

    抱歉,平松。我沒有任何建言能給你。

    「總之你就罵一句『蠢豬』好了,來。」

    安德森,要不是外表有型,你那樣根本已經是變態啦!

    平時可見識不到他這種猴急的模樣。

    安德森是個爽快的好青年,但同樣懷著健全高中男生的心態。

    「你……你這頭……蠢豬。」

    平鬆滿臉通紅地小聲說道。

    她用雙手摀著臉,似乎害羞到快要死了。

    原本板著一張嚴肅面孔的海原大師——變得陶陶然。

    我看也是!難免會笑出來嘛!場面這麼逗趣!

    原本傻楞楞地望著瑟拉的皮耶——也變得陶陶然。

    我就知道!這種逗趣可以跨越國界了吧!

    經過這麼一段小插曲,平鬆的料理送來了。

    起司和番茄的香味。這是義式漢堡排囉?

    「Me聽說在義大利,也會用米飯來增加塑形時的黏性。」

    哦。皮耶的意見頭一次讓我佩服。

    不愧是平松。踏實不冒險的作風頗得我好感。

    來嚐嚐看——嗯,沒語說的好吃。

    「怎麼樣……相川……?」

    平松擔心似的往上瞟著我。或許是為了掩去剛才的害羞,她縮起肩膀,想讓自己盡量低調。

    「好吃。平松會成為好新娘喔。」

    我想替平松消除緊張,就用笑容對著她。

    「哪會啊……才沒那種事……」

    平松泛著紅暈的臉又變得更紅,那模樣讓皮耶和海原大師忍不住露出喜色,準備脫衣服——

    「可不可以請你們別那麼興奮?」

    聽到我規勸,兩個人似乎都回過神來,整理了原本要脫掉的衣服。

    差點就讓他們光著身子盪鞦韆了。

    下一道料理端了上來,可是我不想把它叫成料理。

    眼前,是一鍋滾沸如熔岩的火鍋。

    「接著輪到冠軍瑟拉芬。請臭罵一句。」

    「你這條沾滿灰塵的臭浴巾……吃過一口就請給我消失。」

    我被數落成擦身體以前就聞得出一點臭味,而讓人心情憂鬱的玩意了!

    這樣海原大師不會發飆嗎——哎呀,他那張臉,就像魔女宅急便的烏露絲拉說出:「不錯耶。我喜歡那樣。」那句台詞時的表情!

    難道皮耶也——哎呀,他笑得簡直像吃牛井時的金肉人!

    「所以,這哪裡像肉類料理了?」

    我冷靜地指著火鍋。

    看起來,鍋裡並沒有任何料。

    於是,瑟拉又準備了盛盤的丸子。三顆串在一起的丸子,丸子。

    然後她在丸子上面,灑了一大瓢從鍋裡撈起的紫色液體。

    「這是恨意丸子。」

    「為什麼說得好像醬油丸子一樣!你做的不是肉類料理,而是恨之入骨料理嗎?題目總不會本來就是恨類料理吧?」

    再吐槽也沒辦法讓比賽進行下去,我只好嚐了一口恨意丸子。

    ……超苦的。

    這是哪門子苦澀度啊?苦到跟莉卡娃娃的鞋子差不多。據說那是為了避免小朋友誤食,才刻意製作得那麼苦耶!

    雖然我沒吃過那種苦頭,但我可以咬定絕對是同一種苦味。

    「我做的甜度比較收斂。」

    收斂過頭了啦!和前任副將軍亮出印籠時差不多收斂!

    辣妹口中「低甜度好好吃喔~」是對甜點的評語;對肉類料理基本上會說:「肉質真甘美~」才對吧!

    雖然這不是肉類料理,而是恨類料理啦!

    「那麼,麻煩各位開始評分。本大賽中,『鬼畜度』、『興奮度』、『獨創性』在評分時各佔三十分,『味道』則佔了十分,合計為一百分。」

    味道佔的分數比例太低了吧!這算什麼料理大賽啊!

    太不識相的吐槽我也說不出口,只能默默打分數。

    我決定將給分的主要考量擺在味道上面。

    平鬆的得分——海原給三十六分,皮耶給六十分,我給九十五分。

    瑟拉的得分——海原給九十二分,皮耶給一百分,我給七十五分。

    勝者——瑟拉。

    雖然如此,我總覺得不太能釋懷。

    海原和皮耶,都盯著我的臉猛瞧。

    咦?你真的那樣評分?他們的表情這麼透露著。

    我才要說那句台詞啦!特別是織戶!瑟拉的料理哪裡值一百分了!雖然鬼畜度夠高啦!不過味道鐵定零分吧!

    啊,我說成織戶了。是皮耶才對,皮耶。那種傢伙我才不認識。

    「評審委員長海原大師,請發表一句評語。」

    走到評審席的安德森將麥克風舉了過來,海原大師雙臂交抱。

    「她那句『蠢豬』著實讓我興奮,但是鬼畜度不夠。」

    「呃,可是漢堡排也很好吃吧?」

    我一吐槽,海原大師就「哈哈哈」地輕鬆笑道:

    「可沒有廚子能讓我必服口服地稱讚好吃。」

    這樣啊,他從一開始就無意評比料理。

    「皮耶先生覺得如何?」

    「菜色滿懷愛情,非常非常不好吃。」

    「為什麼啊?我覺得沒有更勝於愛情的調味料了。」

    「因為那並沒有懷著對我的愛啦!我反而希望那一味藏起來!反正裡面滿懷的只是對相川的愛情而已——!」

    噢噢,他吼得連自己扮的角色都忘了。

    「總覺得,我好像該對你說聲抱歉。」

    「好,以上就是評審的意見。最後請平松妙子選手發表一句感言吧。」

    安德森冷靜地替場面收尾,然後走到平鬆身邊。

    「呃……那個……我…我覺得很開心……謝謝大家。」

    平松深深鞠躬,接著就以小跑步逃走似的離開會場。

    到頭來,她還是很害羞吧。

    總之,說來說去就到了第二回合。

    「第二回合,出場的是戰場料理人兼攝影師春奈選手!」

    才第二回合竟然就有決賽的感覺了!

    二氧化碳噴出,朝著從白茫氣體另一邊現身的呆毛少女,眾人毫不保留地送上掌聲。

    「喵哈哈哈哈!由我春奈出馬,葉片女用什麼招式都一樣玩完啦!」

    圍裙上寫著「從副駕駛座伸手換檔」的春奈,手扠在腰間擺起架子來。

    會出事啦!坐在副駕駛座的傢伙要是忽然推排擋杆,肯定會出事啦!

    「第二回合的主題是湯品。請兩位開始!」

    瑟拉和春奈。兩人不發一語地同時去拿食材。

    她們會做什麼料理呢——該矚目的是春奈吧。

    從這裡看不到她​​們挑了什麼材料,但是回到廚房的春奈,自信十足地進入調理程序。

    用柴魚和昆布熬高湯的俐落手法,只有一句厲害而已。

    湯料是海帶和豆腐。原來如此,和風口味——可是這該不會……

    「哎呀,春奈選手加了某種東西喔?」

    是味噌嘛。

    「海原先生,這是在煮什麼?」

    不就是味噌湯嗎?

    「不明白。憑我這等眼光還是看不出。」

    「是味噌湯啦!你們怎麼會看不懂!幹嘛還瞪圓眼睛一副想問:『咦?真的嗎』的表情!高湯加味噌出現的時候,就肯定是味噌湯了!」

    另一方面,瑟拉——戴上了焊接用的防護面具。

    「春奈選手開始切豆腐了。完全預料不到會怎麼演變。令人期待接下來的發展。」

    他們對瑟拉這邊一點都不在意!她做了超讓人在意的舉動吧!瑟拉剛才的行為並不屬於烹飪啦!

    「好,調理完畢!那麼先從挑戰者,春奈小姐的料理看起。請臭罵一句。」

    「要我把你也做成湯料嗎!」

    對於她那句話,兩位重度M——絲毫不為所動。看來春奈罵人好像打動不了M心。

    可是,春奈做的味噌湯一端上來,就顯得金光閃閃。光看就覺得好喝。

    我們三個評審,同時啜飲了味噌湯。

    「啊,好喝……咳咳咳。」

    海原大師,你剛剛完全把「好喝」說溜嘴了吧?你之前不是才大放厥詞,認為沒有廚子可以讓你鬆口嗎?

    「媽媽……」

    皮耶開始懷念故鄉了!你不是法國人嗎!為什麼味噌湯會讓你想起媽媽的味道!

    不過,這似乎可以期待得高分。

    「評審們反應似乎都不錯,冠軍究竟能否衛冕呢!接著請冠軍臭罵一句。」

    「嘮嘮叨叨煩死人了。你這花枝皮!」

    海原大師對這句發言也露出了陶醉之色!但是不M的安德森有點沮喪!

    這是黃腔嗎?原來這是黃腔?難道安德森同學還包著一層有花枝腥味的皮嗎

    隨後端來的料理是——海瓜子湯。

    咦?這真的是出於瑟拉之手?

    湯本身普通到讓人如此懷疑。

    以瑟拉來說,很少會煮出這種「能吃的玩意」。

    馬上動筷的我想挖出海瓜子肉,卻立刻就罷手了。

    這些海瓜子……沒有一顆是張開的。

    「這……這是!」「開口被焊接起來了!」

    超……超鬼畜!這招太鬼畜了!原本就很難取出的海瓜子肉,被她徹底封口了!

    而且,要是設法硬將之剝開——

    「轟!」的爆炸聲傳出。

    不對,或許該用「砰!」來形容。

    才以為海瓜子開了口,裡面的肉就像子彈般射出來。

    皮耶和海原大師馬上閃過身,後頭的牆壁卻開了彈孔。

    牆壁被打穿了耶。

    我們三個人同時擱下筷子。

    春奈的得分——海原給六十分,皮耶給六十分,我給八十五分。

    瑟拉的得分——海原給九十分,皮耶給一百分,我給二十分。

    勝利者——瑟拉!靠著些微之差贏得勝利的瑟拉,安心地呼了一口氣。

    要是比毒舌料理而非普通料理,瑟拉果然佔優勢!

    「為什麼我的分數會那麼低!至少該高個一萬倍吧!」

    「抱歉,春奈。你煮的味道有一百分,不過在鬼畜度上還是要扣分。」

    「步是垃圾!廢物!爛茄子!」

    春奈將餐具和廚具扔了過來。別丟菜刀啦。

    「只能感嘆她沒有在評分前這樣發飆了。」

    「嗯。」

    那兩個評審一臉遺憾地和我保持距離。

    這就叫隔岸觀火吧。對於另一片天空底下發生的事情,大家都不會關心。安逸過頭就會這樣嗎?

    「勝利者!冠軍衛冕者瑟拉芬!這樣一來,本屆的冠軍寶座也——」

    配合安德森的宣言,在瑟拉高舉雙手那一刻。

    「等一下。」

    是個動聽的女性嗓音。

    從觀眾席傳來的。

    所有視線聚集而去,在那裡的是——身穿花俏服裝,有如八〇年代偶像的黑色長發少女。

    「哎呀——!突然亮相的這位是——」

    咯當一聲,從座位起身的評審長海原大師滿臉驚愕。

    「她是……第一屆大賽冠軍!過去她那道用芥末取代壽司米飯的料理,既單純而大膽……傳說中技驚全場的冠軍就是她!」

    「感覺並不算多鬼畜耶。」

    聽了我的感想,皮耶搖頭。

    「她那次做的是散壽司。」

    你說……什麼?那就夠鬼畜了。畢竟木盒裡佔八成以上都是芥末。

    少女悠然走在大看台之間,下了樓梯,臉上充滿自信。

    她名叫娑羅室伐底。和瑟拉同樣是吸血忍者,相當於瑟拉直屬上司的人物。

    還有最重要的——她是鬼畜度和瑟拉不分上下的人物。

    「既然人渣達令當了評審,我就不會將冠軍寶座讓給你。」

    而且,她是莫名其妙地看上我的怪傢伙。

    瑟拉望著站在廚房設備前的娑羅室,無奈地搖了頭。馬尾隨之翩然搖曳。

    「傳說中的冠軍對上現任冠軍!巔峰對決在此實現!我興奮得蝴蝶領結都歪了!」

    對安德森這段熱場詞不予理會的不只是我。

    「娑羅室……任何地方都會有你出現啊。」

    「忍者就是這樣。」

    兩人相視而笑。我能看到她們身後的熊熊氣焰。

    「那麼,比賽主題是『麵粉料理』,開始!」

    她們去拿了食材。兩頭長長的黑髮隨鬥志搖曳著。

    娑羅室是選……山芋?她挑的食材還真奇妙。

    瑟拉則選了番茄——還有海底雞。那傢伙打算端出那道菜色吧。東諾義大利面。

    的確,義大利面是也包含在麵粉料理當中。

    回到廚房的瑟拉,在平底鍋裡倒了橄欖油,然後開火。

    她開始炒大蒜和乾辣椒——餵!春奈之前才發過脾氣吧!大蒜要在開火前下鍋啊。而且瑟拉還用強火。

    接著她放了番茄和海底雞,更加進麵條並且用高湯粉調味——繼續用「炒」的。

    另一方面,娑羅室熱了鐵板,什麼都不做就杵在那裡。

    「海原先生。挑戰者是在做什麼?」

    「……嗯。看她調節的鐵板熱度,是打算貼在用餐者身上。」

    這一值在M方面真的是個厲害人物,解說得令我心服口服。

    瑟拉則把麵條炒得讓人想吐槽:「你想做炒麵嗎!」調理時間就這麼結束了。

    「那麼先從挑戰者娑羅室的料理看起。請臭罵一句!」

    話雖如此,我們面前只擺了什錦燒的面漿。在旁人眼光看來,似乎會誤認成油漆或別的東西。

    「這是達令的份,還有這些也是——達令的份!」

    娑羅室親手拿起裝著什錦燒面漿的碗,然後用刷子將它塗在海原大師和皮耶臉上。

    不用塗我的份啦!

    我明明這樣想,她卻笑容滿面地像是在畫著藍天的畫布上描繪雲彩般,在我臉上塗了白色的山芋、高麗菜、小麥粉和櫻花蝦等——滋~

    好燙————!

    娑羅室根本罔顧於我,就將加熱得恰到好處的鐵板貼到我臉上。

    速成文字燒。

    滋味名副其實地足以「讓人臉頰掉下來」的料理。

    這還真是要讓我臉頰掉下來的料理。

    「離烤好還要花一點時間。你就這樣按著吧,My什錦燒達令。」

    不會吧——這是自助式拷問嗎?

    什錦燒達令是什麼鬼?我想當生的達令啦。

    「心領了。」我回了這麼一句,然後扳開鐵板,用濕手巾擦臉。

    「好,面對這精彩絕倫的菜色,本屆冠軍會怎麼應付呢?麻煩你表示一句!」

    「——我從剛才就覺得你們很噁心。」

    瑟……瑟拉直接開罵!直截了當得像是阿羅迪斯·查普曼將時速一百七十公里的快速球餵進好球帶!

    結果如何?對於沒下工夫的罵人內容,海原大師會給什麼評價?

    「是的……對不起。」他滿臉開心!即使是和舞妓玩的時候,海原大師的表情也沒這麼開心過吧。

    「口水停不下來~」

    儘管根本沒有看料理,這個假法國佬口水已經流得像牛一樣了!好髒!有夠臟的!

    我側目看著他們的反應,也用叉子捲起東諾義大利面送進嘴。

    嗯~是我吃慣的口味。嗯,並不難吃。嗯。

    「咦?咦?」

    皮耶吃著面,卻一直歪頭表示不解。

    海原大師則表情氣悶地閉著眼,將麵條送到口中。

    然後,評分結果發表——

    娑羅室——海原給八十七分,皮耶給一百分,我給兩分。

    瑟拉——海原給三十二分,皮耶給三十五分,我給八十五分。

    勝者是——

    「挑戰者,娑羅室伐底選手勝利!到了最後,竟然是由第一屆冠軍重回寶座!多麼高潮迭起的發展!」

    在毫不停歇的歡呼中……傳說廚具颶風攪拌器……不對,颶風食材處理器被娑羅室高高舉起。

    瑟拉望著那一幕的表情,顯得頗為開心。

    由於那副表情太讓人印象深刻,我在回家途中試著問她:

    「為什麼你輸了卻在笑?」

    於是,瑟拉露出了有些害羞的表情。

    「因為最後一道料理,所有人都吃完了。」

    這樣啊。這麼說來,皮耶和海原大師的確都吃了東諾義大利面。

    瑟拉之前做的料理,他們明明都只吃了一口。

    光是如此,瑟拉就覺得很高興了。講究輸贏之前,有人肯吃料理更讓她高興。

    「我還有個疑問。為什麼你要用我的煮法?你跟春奈學過正規煮法吧?」

    這我無論如何都想不通。

    那時,後來我們明明吃過春奈煮得超好吃的正統東諾義大利面,而且瑟拉也確實做了筆記。

    然而,她為什麼——

    「料理並沒有標準答案。你不是那樣說過?」

    「嗯。可是——春奈發過脾氣,她認為能煮得更好吃就是標準答案。」

    「你當時所說的,和我的想法、我所追求的目標一致。料理確實有按部就班的程序,卻也會有新的手法。就跟劍術一樣——」

    「不過,你都已經記下了春奈的煮法,實際上她的東諾義大和麵也比我的好吃,再說——」

    瑟拉將細長食指湊到我唇邊,像是要打斷我的話。

    「我只是想煮你教的料理——這樣不行嗎?」

    當時的瑟拉,肯定還帶著一絲料理被人享用的開心餘韻吧,她笑得相當灑脫。

    「不會……我很高興。」

    看到瑟拉那樣的笑容,我確信了一件事。

    果然,只有這點我可以斷言。

    那就是——我並不是M。...<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498700317 發表於 2014-2-1 02:59 PM

第三話 「是的,我的愛馬很凶悍」這次的故事,是這樣的。

    提起在學校的回憶,大家會想到什麼?

    「好,織戶!全包在我身上!」

    「傻蛋友基從來沒有像今天看起來這麼可靠耶。」

    教育旅行?文化祭?合唱大賽?

    「我已經忍不住了!現在就來合體吧!織戶!」

    「咦?可以喔?那麼——」

    總之,八成忘不掉的學校活動,又多了一項。

    「唔哇啊啊啊!你幹什麼脫衣服!你這變態!」

    「什麼嘛——你說的合體,只是想背人玩騎馬打仗喔?」

    莫名其妙的運動會——現在就要開始了。

    雖然妮妮小姐中間夾帶呵欠睡著好幾次,還是勉強聽懂了台上說明的全部內容。

    「呵啊啊啊啊~~好,就是這麼回事了。我也是第一次聽這段故事,不過端出這樣的料理,感覺連杜拜斯也會氣得打道回府吧。我個人是覺得挺有趣啦。」

    妮妮小姐一臉愛困地格格笑道。

    她是被冥界推派上火線的,但好像並沒有責難我們的意思。畢竟她似乎也是剛剛才知道料理大賽的詳情,還一副想問「那又怎樣」的態度。

    察覺到那種氛圍,周遭出現了奚落聲。

    「那算兵器而不是料理吧?」「你們那樣能讓談判成立嗎?」「光是一盤料理也會改變命運喔。」「叫山岡士郎去啦。」

    在如此的聲浪中,我站上講台。

    「的確,瑟拉的料理或許有問題。可是,如同資料中也有提到,讓我和春奈從旁輔助,就能端出像樣的料理。況且我本來就沒有意願讓瑟拉下廚。」

    鼓譟的奚落聲稍微和緩了。

    「臭蟲。可不可以請你到全向十字路口,讓車子從四面八方輾過去?」

    瑟拉的唇形超不悅!

    執政黨這邊別倒打自己人一耙啦!

    「這件事的問題點,在於舌頭被養刁的宮廷人士,對平民料理是否會滿意吧?提出這份資料的意義不就是這樣?」

    說完,妮妮小姐就把資料甩到一邊。

    「我認為,確實正如你所提點的。要端出什麼料理,我想還會進一步討論。」

    儘管不甘心,現在也只能這樣對答。

    在這個時間點,我們無從推諉地承認了接待陣容有問題。

    我果然辯不贏妮妮小姐。

    「你肯坦承就好……我講夠了。加油喔,少年。」

    妮妮小姐眨了個眼,然後迴座,彷彿表示自己對工作已經有交代了。

    「那麼,娑羅室伐底的質詢時間就到此結束,換下一名質詢者。梅兒·舒特瓏。」

    取而代之來到講台前的,是和春奈角逐笨蛋代言人的吸血忍者,友紀。

    「嗨!在下吉田咧!」

    你那句語尾不用加「咧」吧。

    呆瓜友紀莫名其妙地站到我們這一方的講台,朝著人數約五百名左右的群眾說:

    「我很笨,不太懂大家在討論什麼,可是我覺​​得相川做的事不會有錯!」

    噓聲四起。

    這也難怪吧。就如娑羅室的表態,吸血忍者全體對這次的三界會議應該是持反對意見。

    即使只有友紀一人表示贊成,就會造成黨內砲口不一致。雙重標準。會被民眾貼上組織缺乏團結力的標籤。

    「所以,身為相川的新娘,我想告訴大家相川的優點在哪裡……不過我想很久想不出來,就找了人商量。」

    友紀動作誇張地伸手,胸部頓時晃了一下。

    「證人平松。」

    被議長安德森點到,有個少女站起來了。

    「有……議長……」

    她顯得有些緊張。

    是個頭髮綁成兩束的少女,目光游移,大概是覺得自己在這裡抬不起頭的關係。

    這也怪不得她。

    被這麼多陌生的大人包圍著,還要在受到注目的狀況下發言,內向的平松根本做不到。

    但是,她擠出勇氣了。

    「為了幫相川……我……想提一件事情。」

    平鬆的目光十分清亮。

    *

    夏天過了尾聲,開始變涼的九月下旬。

    我和女生並肩站在一起,身上的衣服就某方面來說算是情侶裝。

    儘管嘴巴張得口水都要低下來,肩膀無力低垂,身子左搖右晃,我還是站著。

    「你沒事吧……相川?」

    旁邊是頭髮綁成兩束的可愛少女。

    柔美秀發,以及雙手交疊在前的姿勢,還有口中發出的乖巧聲音,全都清純可人。

    令人感慨地體認到傳統女性並未絕種的內向少女,那就是她,平松妙子。

    會聯想到太陽旗配色的白色體育服及紅色三角體育褲,也搭得相當合適。

    成績已經是無可動搖的學年第一名,又有百人一首全國大賽優勝的實績。

    也許是穩重的個性頗得人心,她在我們班上也很受歡迎。

    而被平松關心的我,活像個剛甦醒的殭屍,身體搖搖晃晃地彷彿隨時會倒。

    我並不是中暑。由於某種因素,我變得對直射的陽光超沒抵抗力。

    平時上體育課,我都會昏倒讓人送去保健室。

    所以,平松應該是對我這樣杵在太陽下感到擔心吧。

    不過——

    「啊,至少今天要拚一下。」

    沒錯,今天是特別的日子。

    「是嗎……你不要……勉強喔。」

    溫柔的平松貌似擔心,卻又微微露出笑意,彷彿不想讓我知道她的那份用心。光是這張總是對著我展露的笑容,就能讓我幸福洋溢。

    今天是——運動會。

    十月有文化祭,明明都還沒準備好,我們就被強迫參加這種活動。

    學生的秋天,充滿了變數。

    廣大的操場上,全校學生都穿著運動裝排成隊伍。當中有人下半身穿運動長褲,或者只有上半身穿運動外套,也有人只穿普通體育服就是了。正因為如此,開頭我才會用「某方面而言算是情侶裝」這樣的敘述。

    「接著請選手宣誓——學生代表,星川輝羅羅。」

    「是。」

    被老師叫到,一頭黑長發的校園偶像、或大家​​的偶像、或吸血忍者的部隊長,總之就是有那麼一位絕世美女走上朝會台,在眾人面前秀著她那穿了三角體育褲的臀部。

    穿體育服和三角體育褲而不搭運動外套,這點和平鬆一樣。

    她調整麥克風高度的手法很熟練。

    畢竟,她在私底下當的也是偶像啦。儘管她自稱星川輝羅羅,本名卻是娑羅室伐底這種聽起來像某位女神的名諱,屬於必須對世人隱瞞真面目的特殊人種。

    總之,娑羅室舉起右手,用黑道老大般的威嚴語氣宣誓:

    「宣誓!我們將本著運動家的屁股!」

    你那是什麼類似字彙天國的笑點啦!

    住手!不要認真盯著我講那種誓詞!

    娑羅室的語氣十分陶醉,讓人產生她那些話似乎都是認真在說的錯覺。

    她好像迷上了我的屁股。

    我再強調一次,她迷上了我的「屁股」。

    娑羅室看到我立刻用手遮屁股,就微微笑了出來。

    「我發誓,我們會正正噹噹地比賽!選手代表——星川輝羅羅。」

    騙誰啊!你是忍者吧!你們是為了執行任務,無論手段多卑鄙都會用來戰鬥的種族吧!

    啊,糟糕。我一激動好像就會昏倒得更快。

    可不可以早點結束啊?

    教務主任和娑羅室一來一去地上了朝會台。

    「呃——我是主任!呃——今天……呃——我想就用『黑白黑白我勝利』來分紅隊和白隊!好,大家把手舉起來!」

    這個主任怎麼回事?情緒有夠亢奮耶。他大概很喜歡運動會。說起來——

    居然用「黑白黑白」分隊!當我們是小學生嗎!雖然我會這樣想,不過也覺得有點好玩,再說大家都識相地配合,我就跟著舉起手。

    像這樣,全校分成兩隊,但是人數比率當然不會對半,結果我們落得玩了好幾遍「黑白黑白」的下場。

    這種重要的事情還保密到當日才宣布,考慮一下時間問題好不好?

    能不能……快點分完隊伍啦?

    「呃——你們聽好了!呃——今天,呃——我是打算,呃——讓所有人參加所有項目!來一場激烈的比賽!」

    主任超囉嗦。

    分成紅白兩隊,要是讓所有人參加所有的比賽項目,我覺得會花費莫大的時間就是了——當我在意識朦朧間仍想吐槽時——

    「呃——所以今天——所有項目都會用『騎馬打仗』的方式來比賽!呃,讓我看看大家的骨氣吧!」

    主任超煩。

    如果有什麼東西比太陽更煩——那肯定是人心。

    所有項目都變成騎馬打仗形式。

    太陽底下的我,還沒弄懂那句話——

    在陰涼處養精蓄銳的我,被分到一百公尺跑步(騎馬打仗版)的第五賽程。

    由三個人圍成三角形當馬,再找一個人坐上去當騎手。該騎手落地時就失去資格——這場一百公尺跑步,似乎加進了上述的騎馬打仗規則。

    ……在耍白痴嗎?這是我的感想,不過大家意外地來勁,以氛圍而言我無法吐槽。

    也會有這種不方便吐槽的時候耶。

    結果我什麼都沒說,詭異的一百公尺跑步第一賽程就開始了。

    「各就各位,預備~」

    人馬。人馬。人馬。人馬。

    四人一組的人馬排成了一列。要是純以女生或男生配一組,會有力氣上的差距,因此從小學畢業後,感覺好久沒看見像這樣男女混合的人馬陣仗了。

    體育老師一鳴槍,各隊人馬同時起跑。

    ………………跑得有夠慢。

    雖然沒有慢到兩人三腳的程度,但因為無法全力衝刺,各隊都跑得慢吞吞的。

    我懂了——這樣賽前對體育全才或者飛毛腿的評估,就會一口氣翻盤耶。

    在日常生活中,幾乎沒有組成人馬的機會,想自發性練習也沒辦法。

    在班上腳程最快的傢伙落得最後一名,也是大有可能。

    說不定會大爆在正常一對一比賽下不可能贏的冷門喔——終於輪到我們了。

    「我們加油吧……相川。」

    平松擺出乾勁十足的架勢。我和平松是紅隊,娑羅室及其他在學校有交流的人全分到白隊。

    我只得和班上兩個連名字都不太熟的男生手牽手組成人馬,由體重輕的平松當騎手。

    陽光目前仍把我曬得七葷八素,因此我待在右後方,而不是當馬頭。

    當馬頭的男生——我只記得他的座號是三號。負責左後方的男生則是座號六號——名字……叫什麼來著?那倒不怎麼重要啦。

    我用手感受平松光溜溜的腳背,並將手搭在前面同學的肩膀上組成馬鞍——又小又軟的臀部坐上馬鞍,我這隻手等於穿過了裹著三角體育褲的胯下……

    這……這情景太火辣了!左後方的六號同學也顯得有點羞赧。

    主任的規則定得好!

    「各就各位。預備~」

    槍聲響起,載著平鬆的我們拔腿就跑。

    啊,糟糕。由於太陽的關係,我這雙腿跑得東倒西歪。

    「相川……你還好吧?」

    帶著紅白帽子的平松低聲問道。

    你不要動得太大!會讓我興奮!會讓我不得不興奮啦!

    「沒事吧?」

    當馬頭的三號同學也擔心地看了過來,因為我的腳步就是這麼不穩。即使被當成醉拳好手也不奇怪。

    儘管幾乎變成用走的了,我們還是那樣抵達終點。

    名次是五組當中的第四名。之所以沒殿後,是因為原本第一名的人馬垮掉,騎手摔了下來,結果那組喪失資格。

    這倒不算龜兔賽跑的道理,不過衝太快也是會失去平衡的。

    「抱歉,平松。」

    為了躲避日曬,我和平松兩個人,走到了獨自聳立在操場角落的樹蔭下,而我坐下的第一句話就是賠罪。

    「……嗯?」她好像不懂我是為哪方面道歉。

    「我扯了大家後腿,才變成第四名。」

    「……那種事,你不用……在意啊?……假如只有我出賽……我想肯定會是最後一名。」

    平松連忙揮了揮手,替我打圓場。

    體格纖弱而像個高中女生的她,並不太擅長運動。

    即使如此,應該不至於跑最後一名吧。

    我們孤男寡女地坐在樹蔭下,看著一百公尺賽跑(騎馬打仗版)的戰況。

    「不過你既然參加了,就會想贏吧?」

    「……哪有你說的那樣……再說……我又不可能贏。」

    對於不擅長連動這點,平松大概抱持著類似自卑感的心結吧。

    此時——操場變得人聲鼎沸。

    想著怎麼回事的我,起身探了探狀況。

    我們所待的樹蔭,位於比操場高一點的地方。距離稍遠,但我是殭屍。凝神看去——視力就能匹敵奧斯曼·桑孔。

    在那裡,能看見一組超高速移動的人馬。

    當馬頭的是個短髮少女。騎手則是個刺蝟頭男生。兩個都是熟人。

    「是友紀在比賽啊?」

    「好厲害……不愧是友紀……畢竟是田徑隊員。」

    「剛才創下的記錄——第一名,十一秒七六。」

    好快!普通高中生跑一百公尺能破十二秒就夠快了,她還背著騎手耶!

    那快過頭的速度,似乎是大家都想知道秒數,所以才特別用廣播宣布。

    我倒是沒有其他人那麼驚訝。

    那組人馬,是由名叫吉田友紀的少女當馬頭。

    既矮又傻,還有一對低調巨乳的短髮呆瓜少女。

    她並不是普通人類,而是吸血忍者。哪有忍者身手慢的啊。

    縱使用騎馬打仗的形式讓步也一樣。

    難道她使了什麼忍術?

    那傢伙真是樂在其中。平松如果也能和她一樣開心就好了。

    接著是障礙賽跑(騎馬打仗版)。

    來了個挺不妙的項目耶。

    跨欄、吃麵包、平衡木、鑽網子。在這當中,鑽網子的關卡堪稱鬼畜。

    眾人排成一列,前往比賽的起點。

    然後就像金太郎糖果一樣,從前面的人依序出賽。

    很快就輪到我們上場了。

    因為艷陽高照,像個人偶一樣完全動不了的我就和平松交換,由我當騎手。

    「抱歉。」

    「……我們加油吧……相川。」

    我被帶著笑容的平松療愈之餘,在幾乎喪失意識的前夕採取雙手懸垂的戰法。

    旁邊——有一百公尺跑第一名的友紀率領的人馬。

    「嗨,相川。狀況如伺?」

    當騎手的男生,露出一張噁心的賊笑表情。那是刺蝟頭的眼鏡男,織戶。最喜歡女生,傳聞興趣是偷拍的下流胚子。

    「我看起來像狀況好嗎?感覺你倒是挺春風得意的。」

    「還好啦。你看,我這被女生簇擁的陣容。」

    那個男的,也就是和我同班的織戶,莫名其妙地坐在由三個女生組成的人馬上。

    友紀似乎不太介意,但是後面兩個人明顯都皺著眉頭。

    從她們眼裡只能看出「不甘願」這句訊息。

    那也難怪,織戶在女生間的人氣只有「一」。

    沒掛零還挺不可思議的,總之只有「一」就對了。

    理應是女性公敵的他,怎麼會分在這組——

    後面那兩個很明顯在咂舌嘛。咂舌聲都和節奏口技一樣了。

    「欸,為什麼你會和織戶組隊?」

    我試著問了友紀。因為我不太想和織戶講話。

    「聽說他是和佳奈美交換的。」

    友紀的好友兼織戶的天敵,三原佳奈美。

    她也是白隊啊。我都忘了有這個人。

    不過,她會那麼輕易地將女生當成祭品,獻給身為性騷擾代名詞的織戶嗎?

    「我講好會請她六十三瓶飲料,才換來了這個特權。」

    真敢開價。三原超會開價的。

    「啊,不是罐裝飲料,是請瓶裝的喔。」

    結果那不是六千圓就能打發的交易!差不多八千圓吧?

    儘管我還想問清楚點——

    「各就各位。預備——」

    由於他們站上起跑線了,我們也跟著向前。

    槍響「砰」的傳出,各隊人馬同時踏出腳步。

    「我不會輸給你喔,相川——!」

    友紀卯起來加速。只要有她在,白隊似乎包準會贏。

    最先等著我們的關卡,是連續三道跨欄。

    我本來以為也只能跨了——

    「跳……跳起來了!」待在左後方的六號同學冒出驚訝之語。

    因為友紀稀鬆平常地跳過了跨欄。

    當然,在後面支撐的普通女生跟不上她——

    手就放開了。

    鏗。織戶的大腿後側重重撞在跨欄上。他直接往後一倒,不過友紀立刻將人撐住。

    判定——安全過關。在賽道外側的老師將雙手水平伸開。

    看來,就算人馬解體,好像只要騎手沒觸地就行。

    狀況百出之間,我們也跟著追上去將跨欄——

    「硬衝吧!」

    我喊了出來。

    首當其衝的三號同學,聽懂我說的意思就點頭了。

    多麼上道的傢伙,三號同學。你的名字我之後肯定會記起來。

    跨欄給了我們三個選擇。從上面跨、從下面鑽、或者撞倒衝過去——既然跳不起來,別用跳的就好了。

    我們將跨欄撞倒,不過跨欄的腳架成了阻礙,後頭兩人沒辦法順利越過。沒想到在騎馬打仗的形式下,跨欄難度會這麼高。

    設法過關後,就到了下一站的吃麵包。這裡反而輕鬆。因為麵包就吊在眼前。

    奇怪?織戶那隊人馬怎麼停住了?明明超前那麼多,這樣不就被趕上了嗎?我們戰戰兢兢地靠到他們旁邊。

    趕在我問起是怎麼回事之前——

    「相川……你要小心。」眼鏡散發出詭異光芒。

    「你說什——啊!」麵包旁邊,晾著一隻臭襪子!

    「這不是單純的障礙賽跑,而是精神性的障礙賽跑!」

    你……你說什麼!雖然並沒有直接接觸,但是紅豆麵包就吊在襪子旁邊。

    這確實對精神頗具衝擊。

    到底誰會這麼做——我朝旁邊一瞄,就看見娑羅室露出傲然的笑容。

    原來是你的傑作喔——

    這就是忍者說的光明正大比賽?

    吸血忍者是有多卑鄙啦!我都快要變得討厭忍者了!

    並未屈服的我啃了麵包,繼續往前進。

    跟著是平衡木。兩道平衡木當中的一道,有這附近最知名的不良少年坐在上面。髮型像海螺小姐的粗壯大哥。

    非得戰戰兢兢地通過的平衡木。要用騎馬打仗方式闖關,還得避開被人當現世寶而在氣頭上的不良少年,這種感覺——

    好刁鑽的精神性障礙!由於平衡木很窄,只有當馬頭的人會上去。

    底下充作馬蹬的手變斜了,狀況比我想像中還困難。

    「平……平松,抱歉。」

    「…………………………………………嗯。」

    裝著我那兩顆蛋蛋的稻荷壽司,正貼在平鬆手臂上。

    平松低著頭,變得滿臉通紅,所以我忍不住就道歉了。

    緩緩走在我們前面的人馬,最後還是垮了。

    而且空間窄得不禁讓人擔心,右後方的成員會不會撞到不良少年。

    隨後,我們終於也走到不良少年旁邊這一段了。

    「啊?」他上下甩動那顆像海螺小姐的頭,瞪著我們找碴,當馬頭的三號同學因而怕得往左靠,想離對方遠一點。

    原來如此。我們前面那隊人馬,剛才就是這樣解體的啊。

    然而,平松畏懼地說:「對……對不起。」不良少年的臉色就變得有點過意不去了。

    這個人恐怕是好人耶————!

    他是那種會被野貓靠到身邊的不良少年————!

    做得好!靠平松勉強過了這關以後,等在最後的就是鑽網子。

    這關的鬼畜等級不是前面能比的。通常是要趴在地上鑽過去。現在用騎馬打仗的形式,當然辦不到。

    三號同學盡可能放低姿勢。身為騎手的我抓起了網子——

    這……這面網子!

    摸起來黏答答的!絕對有人把可樂或別的東西濺在上面就沒擦乾淨!

    我才不容許讓這種網子接觸到平鬆的秀發!

    所有人馬都皺著眉頭,慢慢地一點一點鑽過網子。

    「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我飛快地抓起網子往上提。

    「幹得好,相川!」三號同學抓好了時機往前衝。

    很好!剩最後的直線跑道。只要照這樣跑完,就是第一名——然而在最後關頭——我們卻被友紀追過去了。

    怎麼……會這樣……?

    恐怖,吸血忍者的毅力。執著心。

    明明只差一點耶。抵達終點的我,沮喪地垂下頭。

    「好可惜喔……」

    「對啊。差點就第一名了。」

    「沒……辦法嘛。」

    平松露出笑容,但我看得出她是強顏歡笑:

    「不過相川恢復精神了,下一場我們就會贏吧?」

    聽三號同學這麼一說,我抬頭仰望天空。太陽被雲遮著,沒有露臉。

    換成現在,應該就能展現殭屍威能的一角了。雖然稱不上全力——

    呃——接下來由於篇幅因素,我打算用摘要方式說明比賽情況。

    ·滾大球(騎馬打仗版)

    「區區小石,我要將它推出去!新買的鞋子可不是虛有其表!」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夾到了啦!夾得超用力的!」

    「三號同學——!」

    ·團體體操(騎馬打仗版)

    「對了,最近好像都沒看見池谷幸雄耶?」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痛痛痛痛痛痛痛痛!配合不了配合不了!」

    「三號同學——!」

    ·午休(騎馬打仗版)

    「沒休息到啦!我連一點休息的感覺都沒有!」

    「餵我吃飯!要有人餵我吃飯啦!」

    「三號同學——!」

    總之,發生了許多狀況,才終於來到最後一個項目——

    那就是——

    「現在要舉行『騎馬打仗』。請全校同學集合。」

    我們一直都在比吧!

    我們比的一————直都是騎馬打仗啦!

    事到如今,總不可能再比普通的騎馬打仗,結果正如我所料。

    學校準備了超過一公尺長的大毛筆,讓騎手拿在手裡。

    是的,那好比長槍——那副摸樣,已經不是騎手了。

    看上去……那就是一員大將。

    是這樣啊。廣播說的騎馬打仗,指的就是打仗。

    三號同學極度排斥繼續當馬頭,所以這次換我當,改由平松擔任大將。如願退居後方的三號同學體會到平松臀部的觸感,露出陶陶然的笑容。

    相對地,平松則顯得面色畏懼,用力捧著又粗又大的毛筆。

    她應該相當不安吧。

    規則很簡單。只要被毛筆弄髒衣服或落馬就出局。從規劃成四方型的戰場中出界也一樣出局。時間內看哪一隊存活下來的人馬多就贏。

    另外,只被毛筆沾到皮膚不算出局,所以可以用手臂防禦。

    鏘——鏘——鏘——

    以銅鑼敲響為信號,人馬隊伍帶著吼聲起跑。

    只有我們這組落後。

    我們紅隊的人馬團結一心,勢如怒濤般殺進白隊陣營。

    相反地​​,白隊將陣形展開成薄薄一片,坐等我們攻進去。

    他們似乎被我們紅隊的勢頭壓過,很快就開始後退了。

    在敵方中心竊笑的,是黑髮美女。

    擔任吸血忍者部隊長的娑羅室。

    沒錯,就是那個在選手宣誓時,表示自己對屁股著迷的傢伙。

    那張笑容代表什麼?

    此時我驚覺了。

    只有敵方的中間部隊後退。那簡直像V字形——不對,他們是打算擺出U字形的陣仗。

    「快撤退!那是陷阱!所有人撤退!」

    我大喊。

    這是——「鶴翼之陣」。

    假如我們傻傻地硬碰硬,轉眼間就會被包圍,並遭到殲滅吧。

    「哦。」娑羅室貌似有些佩服地笑了。

    「反應挺快的嘛。不愧是My達令。不過——為時已晚!」

    娑羅室將拎在右手的大毛筆高舉向天,然後奮力揮下。

    於是乎,之前左右散開的敵方部隊同時行動。

    他們要展開包圍了。

    「組成圓陣!不,應該用更強的陣法——對了,快布下八門金鎖陣!」

    我如此大喊,不過這年頭的高中生當然不懂曹操軍過去被譽為最強的陣法,只能眼睜睜看著友軍被白隊包圍殲滅的情況。

    不過,理解戰況的人,以及勉強聽懂我在呼籲什麼的人,還是趕在敵軍從側面發動攻擊前脫離戰線。他們收兵退到落後的我這組身邊。

    「要怎麼辦?」

    陌生的一員大將問我。對方恐怕是學長。

    「正面硬碰硬贏不了。現在發動攻勢時,應該優先考慮將敵方擠出邊界。」

    「噢噢——你們聽,剛才相川出了好主意!」

    「咦?那個變態的相川?」

    「是那個讓人搞不懂在想什麼的相川?」

    為什麼我會這麼有名?我明明就過著低調的校園生活耶。

    我們紅隊的隊友朝敵方右翼突擊。儘管兵力折損得剩下三分之一,集中戰力對付右翼還是能勢均力敵。只要活用地利,我們就有勝算。

    這項作戰有個不可或缺的要素。

    那就是攔阻敵方的左翼部隊。

    我們目前將所有兵力投入於敵力右翼,要是被左翼從側面痛擊,就等於重蹈剛才的覆轍。

    所以,我率領了少數人馬前往左翼。

    不用撂倒敵人。這只是替隊友爭取時間。

    「平松,抓牢喔。三號和六號同學,無論發生什麼狀況都要配合我行動。」

    「好……好的,我明白了。相川。」

    平松不安地捧著大毛筆。我在前面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光聽聲音也知道她很不安。

    沖在左翼前頭的入馬是——

    「嘿嘿嘿,相川的好運真是好。」

    連小學生也不會犯這句台詞的語病。機動力居冠的傻蛋,友紀。馬上的大將仍是織戶。待在後頭明明就能摸臀了——啊!難道那傢伙是想用胯下在女生手臂上磨蹭,才選擇當大將的?怎麼會有人打那麼噁心的主意啊。

    友紀的機動性驚人。只要有她在,我根本無法採取四處逃竄的戰法。這時候該貼過去攔住她,儘早將他們那一組解決。

    因此,我將頭低得像是要組橄欖球的鬥牛陣,並且屈膝將重心徹底下移。

    雙方衝撞——友紀挺著胸脯,好似衝過短跑終點線撲在我頭上——

    怎……怎麼會——怎麼會這——麼軟啊!

    平時友紀的臉只到我的胸口,看來是我將姿勢放得太低。

    「你死心吧,相川!這場仗是我們以八比三佔優勢!」

    友紀硬是將身體頂過來。滿面笑容就在眼前。

    我莫名其妙地吞了口唾沫,心跳也跟著加速。

    不行!這樣不行!我腦袋快抓狂了!

    可是,我們不能打退堂鼓。為了求勝,我雙腳使勁,擋下友紀的行動。

    「喔!你很行嘛,相川!」

    友紀扭動身子掙扎,我的臉因而——塞到她那豐滿的胸脯上。

    不妙!這樣不妙!

    「你放馬過來吧,平松!」

    聽得見織戶裝模作樣的吆喝聲。

    「嘿……嘿呀!」

    平松拚命揮著大毛筆,對織戶發動攻擊。

    可是,她似乎使不慣大毛筆,沒辦法順利塗到織戶穿的體育服。

    織戶臉上被墨水塗成了整片黑。

    「塗到臉不算出局。」

    自信的表情。即使臉染黑了,那股自信仍然不變。

    連眼鏡底下都被筆毛刷得徹底。

    這時,紅隊的援軍趕到。毛筆從三個方向朝織戶臉上猛塗。

    「塗臉不算數!塗臉不算數啦!」

    塗啊塗。塗啊塗。織戶的呼喊聲似乎沒人在聽。

    「餵!開什麼玩笑!為什麼相川可以被友基巨乳壓頂,我就要落到這種下場!」

    他那悲痛的吶喊依舊沒人在聽,連耳朵都被墨汁染成全黑了——

    「巨乳……壓頂?咦——啊!」

    不對,有人將吶喊聽進去了。就是他騎的愛馬,友紀。

    之前拚命貼著擠壓的胸脯頓時離開,使我一頭往前栽。要是三號和六號同學沒拉著我的手,大概就跌倒了。

    「抱……抱歉,相川……我好像在不知不覺中,對你做了很色的事。我覺得……實在很不好意思……」

    友紀用兩手遮著通紅的臉頰,變得忸忸怩怩。

    沒錯,由於她用了兩手,他們那組人馬因而解體,織戶就摔到地上了。

    「呃,你沒有錯啦,應該算是我佔了便宜。」

    「咦?原來我很像亞克特·德卡? 」

    「你話是怎麼聽的?」

    「太好了。原來我就像亞克特幻象啊。我還以為自己對相川亂來啦。」

    友紀說著這類意義不明的話,和消沉沮喪的織戶離開戰場。

    由於她的表情相當滿足,我什麼都沒吐槽。

    右翼部隊的攻防,是由我們紅隊完全勝利。

    趁早打倒最強戰力之一的友紀,果然大有助益。

    現在已經成了兩軍交雜的混戰狀態。

    在這種局面下,我對坐守後方,默默地笑著觀望戰況的娑羅室感到介意。

    隨後,娑羅室終於行動了。

    由籃球隊星——修長的安德森當馬頭的一組人馬。娑羅室跨在上面,提了裝墨汁的水桶縱身到半空。

    組成人馬的另外三人,大概都有幫忙將娑羅室往上拋,她宛如忍者、也宛如吸血鬼般輕鬆地跳起大約六公尺高。

    雖然說借助了他人之力,不過啦啦隊女郎也沒辦法跳這麼高吧。

    「吾劍之精髓,實非秘劍。」

    我知道娑羅室要使出的是哪種招式,立刻先開溜了。

    「相川!……你怎麼了?」

    「別忽然移動啦,嚇我一跳。」

    「因為那傢伙……打算發動隨機攻擊!」

    「如雨滴飛舞之劍,亦即——飛劍,百鬼漸殺。」

    從水桶裡濺出的墨汁飛沫,就像散彈一樣地灑了下來。

    「唔啊!」「嗚!」「噢!」

    眾人紛紛倒下。那波攻擊可不能小看成水滴,威力好比用腿力增強鞋踢出去的足球。

    要是她想來真的,墨汁大概會輕易貫穿身體吧。

    衣服一沾到墨汁就算出局。組成人馬的隊員被打中也會當場垮掉。

    「好痛——!」「唔呃!」

    雖然我立刻轉身逃跑,後頭兩個同學卻都被墨汁轟炸擊倒。

    「六號和三號同學————!」

    他們倆鬆了手,趴倒在運動場上。失去支撐的平松——我不能讓她摔下來!

    我捧穩平松小巧的臀部。

    「咦?相……相川。」

    「只要沒落地就行吧?」

    平松把手繞到我的脖子,將重心全靠在我背上。

    我將手湊在光滑細嫩的大腿上,把平松背起來。

    ……背女生……挺香豔的耶。

    「相川……為什麼……你要這麼拚命……?」

    「我不希望就這樣輸掉。平松你也是吧?」

    「我並……沒有關係……不過……既然相川你這麼說……」

    「我怎麼說不重要。告訴我你的意願。因為我只是一匹馬,你才是大將。」

    我開口打斷平鬆的話。

    「說得……對……相川……我……」

    「我想贏!」

    「我就是想聽這句話。」

    我露出笑容,然後調頭面對戰場。

    那傢伙在選手宣誓時說過——我們會正正噹噹地比賽。正是如此。我要從正面和她硬碰硬!

    「好表情。混帳達令。讓我渾身酥麻啊。」

    黑色秀發翩然閃過,娑羅室又一次縱身高飛。

    趁攻擊尚未發動,我衝到安德森同學面前。

    「安德森!你鞋帶鬆了,鞋子也差點沾到墨汁,感覺挺危險的喔!」

    安德森是普通的運動少年,家裡有很多運動鞋。所以聽我提醒鞋子的問題,肯定會在意。

    「咦?」安德森低下了頭。

    「飛劍,百鬼漸殺!」娑羅室將墨汁化為子彈射來。

    「出力百分之三百!」

    啪!我用臉接下有排球那麼大的黑色水團,並且用腳一蹬,踏到安德森背上。

    「竟然把我當墊腳台?」

    因為他是冥界人,我毫不留情地踩了他,藉此縱身高飛。

    沒錯,就和娑羅室所做的一樣。

    「上吧!平松!」

    「嘿呀————!」

    如同馬上槍術比武時,持長槍沖向敵人那樣,平鬆的大毛筆在空中命中娑羅室了——筆毛只掃在臉上。

    塗臉不算數。即使被墨汁塗中,娑羅室仍然暗笑不已。

    使勁衝上去的我,直接和娑羅室相撞。

    沒錯,我簡直像是一頭栽在那不算特別大,卻又確實具備柔軟度的胸部上面——這算是今天第二次的酥胸貼臉。

    「啊?」

    娑羅室發出嬌聲,帶著體育服上那塊和我臉形一樣的墨漬,摔到地面。

    我則背著平松,穩穩地用自己的雙腳著地。

    「呼……我們辦到了!相川!」

    平松那張可愛的笑臉,似乎洋溢著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就這樣,風波連連的「騎馬打仗大運動會」閉幕了。

    至於分數呢,紅隊——二八〇分。白隊——六五五三五分。以我們紅隊的慘敗告終。那當然了,對方有吸血忍者和冥界人,我們卻只有一隻殭屍,會輸也是無可奈何。

    玩得最開心的應該是友紀吧。當我在閉幕典禮上這麼想著,平鬆就問了我一句:

    「相川……為什麼……你會知道我想贏?」

    「成績全學年第一,又在百人一首大賽得過優勝的人,說來當然是好勝啊。」

    「呵呵……不過……只因為這樣?看起來……你好像還有別的把握耶。」

    「我都懂啊。因為我一直看著你。」

    聽了我的話,平鬆在一瞬間眨著眼,露出訝異的神情。

    「……這樣啊……呵呵……原來,你有看著我啊。」

    平松那時候的笑容,顯得有點難為情,而且十分開心。

    那張笑容和平時不太一樣,但是我依然光看就覺得很幸福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498700317 發表於 2014-2-1 03:07 PM

第四話 「是的,你可以過終點了」這次的故事,是這樣的。

    大家好。我是殭屍的相川步。

    大家有被作品感動,然後落淚的經驗嗎?

    「提到感動,當然就是生死關頭啦!」

    「我對運動比賽就是感動!」

    音樂、雕刻、繪畫、體育比賽、電影、動畫。

    世上充滿了感動。

    「友基挺懂的嘛!不然我們就準備輪椅和白布條——」

    「噢!要用那招嗎!真不愧是師父!那樣瑟拉芬絕對會哭出來!」

    呼。小時候,不是會欣賞蒙娜麗莎的畫嗎?

    第一次看到那幅畫時……怎麼說呢……呃……

    雖然有點下流……呵呵……我……感動了。

    「好!我們絕對要讓葉片女哭!」

    「噢!」

    友紀聽著平松提及往事,交抱雙臂點頭稱是。

    「所以囉,當時實在超開心的!」

    她灑脫得像是在介紹自己日記的小學生。

    雖然那隻是一段回憶,又沒有任何質詢內容,讓我大感困擾——

    「相川。」

    被議長點到,我只得走上講台。

    「呃——怎麼說呢,儘管這會讓論點重複——總之,我這股不死心的毅力可說是有口皆碑,即使最大的問題人物,韋莉耶女王莉莉亞的力量再強大,我還是想說……不會有問題的。」

    「我不太懂相川在說什麼耶。」

    咦——

    「總之,要知道相川是不是好傢伙,從之前提過的事情不是都能聽得出來嗎?」

    「你上台幹什麼的?」有這種奚落聲出現。

    「吵死了!對了,就告訴你們那件事吧!我會將你們捲進感動的海膽裡面!」

    是感動的漩渦啦,漩渦。

    我可不想被捲進海膽裡。

    ——等等,你是有沒有打算質詢啊!

    *

    某天晚上七點過半,我哭得死去活來。

    那已經算嚎啕大哭了。臉皺成一團,還揉了好幾次眼睛,甚至連哭嗝都冒了出來。

    「嗚……嗚嗚……這條敗犬。」

    我旁邊用呆毛當註冊商標的矮個子女生——魔裝少女春奈也哭了。

    身高一四五公分。

    無袖背心搭短褲的睡衣裝扮。就算暖氣開得夠強,我覺得冬天穿成這模樣還是太離譜了。

    她並不是感嘆自己胸部和小學生一樣小,才哭出來的。

    「傷感的 故事」

    一身鎧甲的可愛銀髮少女——優並沒有表現在臉上,可是內心似乎也在哭的樣子。她不能開口說話,所以在便條本上寫了字。

    我設法忍住眼淚,然後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

    「不過,他最後能看到魯本斯的畫作,算是如願以償了。」

    沒錯。我們現在正在看龍龍與忠狗(重播)的最後一集。

    遭遇種種悲劇,又失去希望,最後在教會喪命。相當有名的故事。

    只要是日本人,應該幾乎都看過這幕名場面。不管看幾次都會哭啊。春奈是異世界來的人,恐怕是第一次看這部卡通吧。眼淚流得唏哩嘩啦的。

    「嗚……這種節目……通常不是都會做成快樂結局嗎?嗝……吼,我好想燒掉那個村子……嗚……」

    呆毛翹來翹去的春奈,氣得敲起桌子。

    沒想到這傢伙會感動成這樣。

    「春奈。沒辦法。這是無可奈何的事。」

    我抱著手臂頻頻點頭,沉浸在戲裡的餘韻中,並安撫她的怒氣。

    「要對人 溫柔」

    因為某種理由,優不能動感情。所以她隱藏著悲傷,保持一副任何情緒都感覺不出的臉色,在便條上這麼寫道。

    所有人的情緒合而為一,淒愴的空間支配了客廳。

    在那種氣氛下——

    「龍龍與忠狗真是名作。任何時候看都會感動耶。你也這樣認為吧,瑟拉?」

    「不會。一點也不。」

    …………咦?

    態度不悅而挺直背脊,正襟危坐的馬尾美女瑟拉,正用一副彷彿想說「真是無法理解」的目光瞪著我們。

    「葉片女就沒有感動到哭過嗎?胸圍沒料的人就是這麼傷腦筋。」

    哭完的春奈擦掉眼淚,在茶几上托著腮幫子。

    另外,瑟拉的胸部又大又棒,總之就是大。

    那對雙峰裡裝著什麼!難道不是心嗎!難道不是一顆悲天憫人的心嗎!

    胸部大心胸也會廣大的說法,難道是假的嗎!

    「說得也是。我確實沒有因為感動而哭過的印象。」

    「你是冰塊啊!」

    明明長得這麼漂亮又凹凸有致,要是個性別那麼苛刻該多好——我總會這樣想。

    「你真囉嗦。請不要大呼小叫的,真呃心。」

    哎呀,危險危險。我立刻將目光轉向春奈。

    我凝視瑟拉胸部的舉動要是穿幫,眼珠子就要被烤或被切了。

    「嗯——原來你沒哭過啊。」

    春奈似乎在思考什麼。呆毛正像節拍器一樣地左右搖晃。

    她應該是在思考些什麼吧?就跟一休和尚思考時的木魚聲是相同的。

    「我是沒被這類東西催淚過。」

    「那這樣吧,葉片女。假如我能讓你哭——你要怎麼辦?」

    挑釁的眼神、以及嘴形。眼淚已經停了。

    「……照你這麼說,是要跟我打賭?」

    瑟拉瞇起眼睛。她眼裡彷彿透露著:「春奈的老毛病又犯了。」

    「對!假如我把你弄哭,你就要幫我來一套國王級的超棒按摩!」

    一如往常,那是準備捅出漏子來的炯亮眼神。

    「春奈……」

    我低聲開口。瑟拉輕鬆回嘴,打斷了我那句話。

    「步——我倒是不介意跟她賭。」

    瑟拉大概是以為,我想阻止春奈策畫鬧事吧。

    但她錯了。

    「我也想幫你。」

    春奈牢牢握住了我伸出的手。

    瑟拉訝異地睜大眼睛。這也難怪了,換成平時,我都會率先阻止春奈亂搞。

    然而,看了瑟拉這麼目中無人的態度,我不得不幫春奈滅滅拋的威風。

    絕不容失敗的一場勝負就擺在眼前。

    「那麼,步。借我手機。」

    「拿去。」

    春奈一拿到我的手機,就離開客廳到了走廊。

    她講電話的對像是——

    「啊——喂喂餵,友紀基嗎?是我啦。」

    以笨出名的少女,友紀。別人對她的稱呼有時是友紀,有時是友基,有時則是友紀基,不過會叫她友紀基的只有春奈。

    順帶一提,我是叫她友紀。

    咦?沒標音所以分不出來?我哪管得了那麼多。友紀就是友紀啦。

    「聽好了,瑟拉。假如你哭了,就要連我一起按摩。」

    瑟拉嘆了一聲。十足帶有厭煩的味道。

    「反正,我想這只是白費心機,就接受你們的挑戰吧。賭上吸血忍者的名譽。」

    我要讓你如喪考妣。

    呵呵呵。

    啊,如喪考妣不行。我要讓你哭喪著臉。

    呵呵呵。

    我們瑟拉默默地瞪著彼此不動,宛如兩名劍豪。

    「總之 開飯吧」

    叩叩。桌子被敲了兩次。

    對喔,來吃飯吧。反正春奈八成會抱怨,還是先問她想吃什麼,不過她還在講電話……

    「嗯。沒錯,我要你用魔王身分君臨天下。你有斗篷對吧?嗯,好。」

    雖然我很在意春奈到底想讓友紀搞什麼,但今天就隨她去好了。

    「這樣好嗎,瑟拉?我要你穿比基尼,全身塗滿潤滑液,然後身體互貼地幫我按摩喔?通稱軟墊服務。」

    「儘管很噁心,不過沒問題。」

    瑟拉亂有自信的耶。難不成她一次都沒有哭過?

    「嗯。對,那就將輪椅……好~好好好~」

    我從剛才就聽到很奇怪的字眼。不過,要讓瑟拉感動,就該準備接二連三的波狀攻擊。交給春奈最妥當。

    講完電話的春奈,又直接走回客廳——

    砰。

    小腳趾撞到門了。

    春奈因為那股衝擊而倒地,我牢牢將她捧在懷裡。

    「春奈!振作點,春奈!」

    失焦的眼睛。溢出的淚水。

    「我……想吃……牛……舌……」

    頭無力地垂下。

    「春奈——!」

    我悲痛的呼喚,會傳到哪裡去?

    「請救救她!請救救她!」

    我淚如雨下地朝天花板叫喊。

    逼真的演技。完美。

    然後我瞄了一下瑟拉的表情。

    「……你那是什麼得意的臉色?——煩到噁心死了。」

    居然……不管用……?

    瑟拉瞇著眼瞪我。

    剛才那應該會讓人感動吧——明明想吃牛舌,卻無法達成宿願就喪命的少女,以及向天求助的少年。夠完美了吧——

    由於不見功效,春奈於是起身。

    儘管臉上一派從容,她還是按著小腳趾。

    那大概痛入心扉了吧。雖然身體還是有點抖,春奈掩飾得不錯。

    總之我到了廚房,物色冰箱裡面,但牛舌實在不算家中常備的食材。

    倒不如說沒什麼可以煮的耶。要是在晚餐時端火腿蛋出來,我八成會挨揍。

    嗯~

    「唔!」聽到春奈悶哼呻吟,我趕回客廳。

    在那裡,有春奈倒地的身影。

    我扶起她的上半身。

    「沒事吧,春奈!剛剛的傷痛明明還留著,你卻沒讓大家發現——太堅強了!」

    說明得這麼刻意,再遲鈍的人也會懂吧。

    我們倆同時瞄了瑟拉的臉色——和能劇面具一樣,什麼情緒都感覺不到!

    於是,春奈又出招了。

    「步……步,已經晚上了?」

    「難道,你的眼睛已經……!」

    多麼悲劇!多麼扣人心弦啊!

    這只能哭了吧。永遠的黑暗逼近她的生命了耶。

    如何?

    「呃……所以你們兩個,為什麼要滿臉得意地看著我這邊?」

    怎麼可能!瑟拉居然對這不感動!

    「最後…我可不可以……叫你一聲哥哥?」

    面對春奈的精湛演技,我已經淚流滿面了。

    感覺上,這就像父母再婚才成了兄妹的兩人,因為害羞而一直只用姓名相稱,可是做妹妹的又想喊一聲哥哥……她那天才演技,讓我腦海裡瞬間閃過了這樣的情節。

    「可以……可以啊!」

    我牽起春奈發抖的手,湊到自己臉上。

    「哥……」話就斷在那邊,春奈的手垂了下來。

    沒錯,那就像花朵枯萎凋落一樣——

    如何?

    「能不能快點讓我們用晚餐?」

    瑟拉連看都沒看這裡!

    「沒血沒淚就是形容你這樣啦!她擠出了所剩無幾的力氣,想叫一聲哥哥,卻已經油盡燈材地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剛才我們用演技呈現了這種情境耶!」

    「可是,她只是撞到小腳趾吧?」

    ……………………呃……那個……倒是沒錯啦。

    唷咻一聲,春奈坐起來啜飲熱茶。

    「我也不覺得靠這樣就能讓葉片女掉淚!」

    根本是嘴硬嘛!

    可是,那種奮鬥精神很不錯!

    「嗯,我明白。」

    「只是,希望你至少要明白這一點——小趾撞到真的超痛的。」

    「你直接講出來喔!」

    我以為應該隱瞞到最後的。

    然而,春奈小趾頭受到的傷痛,遠比我們想像中還要重——

    於是我們發動滔滔不絕的感動攻勢,並去了一趟附近超市買牛舌。

    春奈在無袖背心配短褲這種不合冬天的衣著上披了件大衣,再穿上過膝襪。

    瑟拉穿了針織高領毛衣加蓮蓬大衣。

    優負責看家。

    至於我——則是照著春奈吩咐的穿上白色大衣。

    這是質料較薄的大衣,不適合在冬天穿,但我只有這件白大衣,所以才會穿成這模樣。

    算了,白大衣可以靠髒污增加感動。春奈肯定有她的用意吧。

    假如這單純是為了整我,倒也令人垂淚。

    最想哭的大概是我啦。

    我們今天要讓瑟拉服輸,然後開烤肉派對。

    到了肉品區,主要是搜購半價的肉。

    春奈似乎想找零嘴,一進超市就跑不見了。

    「光吃肉會營養不均,也買些蔬菜吧。」

    「說得也是。」

    我和瑟拉邊走邊聊。

    瑟拉一一拿起在超市門口堆成一大片​​的蔬菜端詳。

    她這樣看起來,簡直像個主婦。對任何事都一絲不苟,很合乎她的作風。

    美味的蔬菜。當我們挑選著以代碼來說是01410831的食材時——

    「筍乾,找到你了~!」

    不知道從哪里傳來了春奈大喊的​​聲音。

    我滿臉得意地看了瑟拉,不過她好像全心投入於挑蔬菜,沒空感動的樣子。

    反正春奈沒當著她眼前用這招,我也覺得有點問題就是了。

    我們多少排隊排了一陣,很尋常地結完帳。

    瑟拉細心地將東西照輕重擺進購物袋防止壓壞,然後走出超市。

    「春奈跑去哪兒了?」

    「誰知道。她大概已經回去了吧。之前似乎嚷​​著筍乾什麼來著就是了。」

    原來你都聽在耳裡喔!

    當我們兩個開始談話時,春奈就一臉拚命地衝過來了。

    「可惡。晚了一步啊?全讓他偷走了。」

    「偷?我們是規規矩矩買的喔?」

    瑟拉冷眼回答,但是我頓時拉高音調說:

    「不,他什麼也沒偷。」

    「錯了,那傢伙可偷走了不得了的玩意——就是你的心。」

    面對春奈一副男子漢的表情,我露出笑容附和——

    「是啊!」這招如何?

    看了這感人的知名橋段,瑟拉總該——

    「……我說過,這些都是規規矩矩買的喔?」

    她什麼都不懂~根本沒人提到蔬菜嘛,真是什麼都不懂~

    重現到這種程度還是不行?

    總之,在我們踏上歸途後,有陣活潑的聲音傳來。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虧你們能來到這裡!我應該誇獎你們!」

    聽起來傻傻的,不過仍帶有可愛感覺的嗓音。

    「那…那是……魔王!這下完蛋了!我們會全軍覆沒!肯定會!」

    結果待在那裡的,是個短髮少女。

    披著黑斗篷的她伸開雙手,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高大壯碩一點,那樣子實在挺滑稽的,我看了有點想笑,不過她扮的似乎是魔王。而且好像來再多人也贏不了。

    她叫友紀,跟我是同學,身高比春奈高一點,胸部比瑟拉小一點。在學校以那對低調的巨乳而為人所知。

    友紀今天的服裝和春奈差不多。

    「步,幫忙爭取時間。」

    看了春奈逼真緊迫的演技,我也跟著配合。

    這時候,應該那樣回話吧:

    「對了春奈,我先確認一件事。要爭取時間是沒問題……不過,就算我直接打倒那傢伙也行吧?」

    如何?

    這種從背影流露出的男子氣概。在明白自己敵不過魔王,大家也都贏不了的情況下,來這麼一句耍酷的台詞。

    理應可以用「帥」做總結。

    瑟拉應該要感動了吧。

    「我無所謂,能不能早點回家?」

    她超不耐煩的!

    「咦!剛才那樣你不感動嗎!」

    友紀似乎也難掩驚訝。她不得已拿出了水槍。

    哪有魔王拿水槍跟人打啊。與其用槍,你不是也會類似魔法的招式嗎?

    手槍……白色大衣……啊!我懂了。所以春奈才叫我這麼打扮——既然如此,只能演那個橋段了。

    「餵,你搞什麼?」

    我伸出手來,強調要友紀繳械。

    魔王友紀怕得跌坐在地,還繼續往後退。

    ……所以這算什麼魔王啦!我不能這麼吐槽。因為現在的我是名刑警。

    「交出來,餵。」

    咻!紅色顏料水從水槍中射出,沾濕了我的腹部。

    我睜大眼睛,手按在濕掉的肚子上。

    我到底被怎麼了? ——秀出這樣的演技以後,我將手挪到眼前……

    「怎麼會這樣————!」

    「不就是顏料嗎?」太快了啦!你吐槽得太神速了!讓我多玩一會兒啦!

    我沒理會瑟拉,當場癱倒下來。

    「我還不想死……我還不想死啊……」

    接著,我從衣服裡的口袋拿出香煙……香煙……沒那種東西啦。

    我是健全的高中生,所以沒帶煙。

    「你不是早就死了?」

    「呃,對啦。是沒錯。」

    完全打動不了人心,也沒有接著演下去的小道具,因此我就匆匆起身了,結果剛才怕得往後退的友紀已經不見人影,下水道的人孔蓋被掀開。

    從附近的電線稈垂了一條繩索,友紀像特種部隊一樣「咻」地滑下來。

    然後她直接掉進下水道。

    友紀不見身影,只有豎起大拇指的手從底下伸出。

    「I'll be back.」

    這招漂亮。以友紀來說乾得不錯嘛!

    「噹噹噹噹!噹噹噹噹!當啦~當~當~當~」

    配樂立刻出現。

    「你可以不用回來。」

    瑟拉連表情都絲毫沒變!

    「太冷漠啦!就算流了眼淚也肯定是冰淚!」

    「怎麼樣,相川?瑟拉芬哭了嗎?」

    友紀從下水道探出頭問。

    我朝著那張元氣十足的笑容搖頭。

    「咦~剛剛那樣也沒用喔?——啊,我忘了要表演『最後的綠寶石齊射』耶!」

    友紀嘿唷一聲鑽出下水道孔,臉上一副想說「真傷腦筋」的表情。

    於是,就在她隨腳把人孔蓋踢回原位時,事情發生了。

    友紀踢歪了,只有小腳趾踹到人孔蓋。

    呆瓜友紀太小看人孔蓋的重量了。

    人孔蓋紋風不動。

    還有——

    「唔啊!」

    隨著慘叫倒下的友紀。

    「友紀!」我趕到她身邊。

    「相川,我已經不行了。」

    「你說什麼傻話,友紀!」

    「我的小腳趾變成這樣……八成沒人肯娶我。」

    「我會娶你啦!我會娶你啦!」

    「你的語尾真噁心。」

    「不要吐槽那點!那是感人的台詞耶!雖然情境不太一樣!」

    「啊,那邊的轉角有準備輪椅喔?」

    輪椅?那正好。

    「不然就用那個載你吧。」

    「噢!謝啦,相川。」

    開朗無比的笑容。小腳趾明明就很痛吧,真是堅強。

    我蓋回人孔蓋,然後用輪椅載著碰巧和春奈一樣,小腳趾受傷的友紀回家。

    旁邊則有瑟拉已經快要心防失守的倩影。

    ……呃,她看起來也像快發飆就是了。

    就差臨門一腳。

    沒錯,應該就差臨門一腳。

    就快到家了。這麼說來,春奈到哪兒去了?

    只剩在下一個轉角拐彎——這時候,春奈終於現身。

    穿著無袖背心配短褲的她,肩膀上紮著布條,正拖著腳步跑向我們家。

    原來她先回家啦。不對,更重要的是——這是絕佳機會。

    我拔腿跑去。和表情痛苦的春奈並肩跑在一起。

    「老哥!加油!老哥~我喜歡小雪~可是,小雪她喜歡的是老哥你啦!」

    我全心全意地模仿福山雅治,為春奈打氣。

    原來春奈的小腳趾,還帶著之前的傷勢。

    可是,她仍相信家人的牽絆而跑馬拉松……多動人啊!

    「老哥加油!加油,老哥!」

    不知不覺中,連推輪椅的友紀也並肩跑在一起了。這麼說來,我記得老哥的弟弟常中,好像就有個那樣的角色。

    我只對福山雅治有印象就是了。

    春奈這傢伙盤算了那麼多,才會準備輪椅嗎?

    「發生了~一點~微不足道的事~」

    再加上這首名曲。

    如何?這樣瑟拉總該——

    「你唱歌總是這麼噁心。」

    往年的名曲變成敗筆了!

    「咦!瑟拉芬這樣還不感動嗎!我都快哭了耶。」

    友紀說得對。難道瑟拉這樣還不失守?

    我們對付的……是多麼……多麼強大的對手!

    在大家覺待已經束手無策時——

    「友紀基,你真沒骨氣!」

    停下腳步的春奈,對友紀開口了。

    那種口氣,幾乎就是在模仿。

    平凡的馬路,現在成了阿爾卑斯山上的草原。

    「師……師父!等等我!」

    友紀下了輪椅。小指疼痛的右腳頻頻發顫,兩隻手則像企鵝一樣為自己保持平衡。

    「友紀基站起來了!耶~耶~友紀基站起來了!」

    雀躍的春奈到處亂跑,還秀了後空翻。

    多麼……多麼感人的一幕!

    這下子瑟拉總該——

    「整體而言,我聽不懂你們說的意思。」

    被她全盤否定掉了!

    叩!砰!咚!

    也許是小指還帶著傷的關係,或者,也可能是鬧過頭的關係。春奈扭到腳,側頭部重重撞在民宅的圍牆,倒在柏油路上。

    「春奈!春奈————!」

    這次又要玩什麼梗……不對,這次她又會表演哪個感人的知名場面?我有點期待。

    「我傷到肩膀和腰了。」

    亂有真實感的!頭撞到的痛楚自然不用說,她是用怪姿勢跌倒的,所以才會受傷吧。

    絕佳機會。可是,碰到這種機會,春奈卻只能悶聲報告現狀。

    人受到嚴重傷害時,身體根本不是處在能留下名言的狀況。

    「你還好吧,師父!」

    友紀擔心地湊了過來。急著行動,巨乳就會晃。這可以算是小知識。

    當我這麼想著,春奈就緩緩起身了。

    「友紀基……你待在那裡。」

    春奈貌似絞盡力氣地微微開口。

    「喔……好,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友紀留在原地,神情變得更加擔心。

    我嚥下口水,守候著她們倆。

    「已經——可以了吧。我……努力過了對不對?我已經,可以過終點了吧?」

    原來是要接到那個場景嗎!畢竟那跟老哥跑馬拉鬆一樣是以終點為目標——啊!而且輪椅也有出現在那個場景!未免……未免計算得太周密了!

    「難道你還覺得痛嗎!其實你一直都覺得痛嗎!惡夢應該已經結束了吧!」

    春奈。她的小腳趾還是在痛吧……唔,我的眼淚湧上來了。

    「可是,我……徹底盡力了……所以,我要過終點了喔。」

    嗯,你徹底盡力了。你在許多方面都盡力了。

    從梗已經用完的意義來想,也算是到終點了?

    如此一想,總覺得挺落寞的,接著就湧上了一股感動。

    春奈拖著腳步,確實地一步一步朝友紀靠近。

    「不行!你不可以過終點!」

    友紀也忍不住哭著冒出關西腔。

    「到終點了。」

    伸出手的春奈倚著友紀,將臉貼在她那低調的巨乳上。

    「那~片~大~海~藍得一望無際~」

    我流著眼淚鼓掌。

    太精采了。

    如何?

    如何?

    如何?

    面對我們三個演完一連串戲碼的笑容——

    「結束啦?那太好了。」

    瑟拉說得一副厭煩的樣子。咦!剛才那樣沒讓她哭出來嗎!這傢伙無情到什麼程度啊?

    就這樣,我們的挑戰結束了。

    要讓瑟拉感動,從一開始就不可能。

    失意和絕望感。我們用輪椅載著以某方面而言也很想哭的春奈,讓友紀推著​​她一路到家。

    於是乎——

    家前面的電線桿上,綁著無數隨風飄揚的黃手帕。

    「是黃手帕!你們看,不是好好地綁在那兒嗎!」

    春奈立刻模仿起桃井薰的演技。

    「有人肯等著自己回家,再也沒有這麼值得高興的事了。」

    友紀不禁落淚……啊,那是阿姆羅的台詞?雖然我完全不記得是哪一幕,感覺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這我倒是讚同——」

    瑟拉「呼」地一聲發出深深嘆息。

    「真的嗎!你感動了?痛痛痛痛……」

    春奈本來開心得像孩子似地眼睛發亮,不過她一按著腰走下輪椅,就搖搖晃晃地走向玄關。

    剛才跌倒受的傷那麼重啊。

    「沒有。一點也不。」

    瑟拉否定時,還多強調了一次!

    春奈和友紀喪氣地垂下肩。

    明明都那麼賣力了。花了多少心思就有多沮喪,那種心情我懂。

    我們將輪椅擱在玄關,一起走進家裡。

    瑟拉朝著脫了鞋,打算走向客廳的春奈說:

    「……春奈。之後我幫你按摩吧。你是傷到腰和肩膀對不對?」

    咦?

    春奈和我頓時瞠目。

    瑟拉的表情滿懷母性,透露出:「真拿你們沒辦法。」

    面對那溫柔而有點害羞的表情,我們……

    有那麼一點點,少得連龍龍與忠狗的零頭都不到地——

    受了感動。

    對於春奈努力過的獎勵。或者說,瑟拉是真的擔心她的傷?

    我覺得,這很像瑟拉的作風。

    「葉片女……好啊!」

    聽了實質上的落敗宣言,春奈並沒有哭,而是露齒現出使壞般的笑容。

    有個少女沒脫鞋子,獨自在玄關顯得忸忸怩怩。

    「欸,相川。」

    「嗯?」

    「我……也想吃烤肉耶……不行嗎?」

    往上瞟著我、又微微偏過頭的那副模樣,簡直就像個女孩子。她平時明明都像個少年耶。

    我瞥了瑟拉一眼。

    瑟拉和友紀同樣是吸血忍者,但她們分屬於敵對的組織。

    所以,這倒要看瑟拉的意見——

    「呼,沒辦法。」

    那天的瑟拉,比平時多了點溫柔。

    儘管她之前是用那麼冷漠的目光瞪著我們。

    即使如此,我,還有我們都知道。

    今天的瑟拉有顆溫柔的心。

    「話說回來,你是什麼時候準備黃手帕的?」

    我問了走向客廳的春奈。

    「咦?不是你弄的嗎?」

    春奈將呆毛彎成「?」的形狀。

    我還以為,那都是這傢伙安排的——

    「不然是友紀?」

    我把臉轉向友紀。

    「我不是一直都和你在一塊?」

    那倒也對。

    我思考著這是怎麼回事,踏進了客廳。

    叩叩。茶几被敲了兩次的聲音。

    轉眼望去,優在那裡亮了一張便條。

    「歡迎回來」

    片假名的「イ」反了一邊,看起來就像「ト」。

    那跟某部動畫感人的最後一幕相同。

    這樣啊,原來優也想參加。

    表演感人名場面給瑟拉看的這場遊戲。

    與其稱為遊戲,我們都很認真就是了。

    所以,優才會準備黃手帕。

    真受不了,這該說是我和這些傢伙意氣相投嗎?

    優、春奈、我、友紀,大概都算臭味相投吧。

    「那麼,步去準備烤肉。春奈,請你躺在那邊。我來幫你按——」

    「烤肉~烤肉~」

    叩。

    正巧在同一個時間點,瑟拉和友紀踏進客廳。

    瑟拉被橫衝直撞的友紀一推,撞上了拉門,而且重重地踢到小腳趾。

    馬尾搖​​曳,我摟住跌倒的瑟拉身體。

    「沒事吧?」

    「對不起,我被烤肉沖昏頭了。」

    友紀雙手合十,一臉抱歉地說道。

    瑟拉在我的臂彎中,露出了思索著什麼的模樣以後——

    「梅雨連綿,露淚莫辨,寄名杜鵑,直入天邊。」

    她吟出咒語般的詩句。

    ……………………這………………是何含意?

    「抱歉,我實在不懂你說什麼。」

    我滿腦子都被「?」塞滿了。

    「……這是足利義輝的辭世之句。」

    「啊……原來你是想讓我感動。」

    「…………請不要特意說出來。」

    瑟拉有些臉紅地轉開了目光。

    感人的名場面,是因為知道內容才會感動,要是不知道前後情節,只秀出關鍵場面也是沒有意義的——我領悟到這一點了。

    看不懂的致敬,沒有任何意義。

    模仿陌生人,也沒有任何意義。

    所以,瑟拉才沒有被我們打動。

    不過——

    原來如此啊。

    我只誤解了一件事。

    其實,瑟拉也跟我們臭味相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498700317 發表於 2014-2-1 03:19 PM

第五話 「是的,沒出界沒出界」……這次的故事,是這樣的。

    大家好,我是殭屍相川步。呃,提到一對一的體育競賽,各位會想到什麼?

    「海爾賽茲大人,你在做什麼?」

    「小小力士」

    網球……西洋劍……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小小力士……嗎?嗯。你和春奈一樣打算參賽對不對?」

    「因為我喜歡這種比賽」

    身為日本人,該最先想到的肯定是——相撲。

    「既然這樣,那我也參加好了。」

    「那麼你去幫春奈我會和步一起參加」

    話雖如此,這回要比的並不是普通相撲。

    「吉田,質詢的時間超過了。請做總結。」

    友紀講到一半被議長提醒,連忙將話題告一段落。

    「啊——呃,關於這個——」

    要將意見做總結,對呆瓜友紀來說難若登天。

    「關於這個~呃,關於這個嘛~」

    你是田中角榮嗎?

    「吉田的質詢到此結束。接下來另有與會者請求質詢,在此准許發言。愛麗兒。」

    「議長~」

    穿著白衣的少女,滿臉笑容地上了講台。

    輪替下台的友紀鬆了一口氣,不過她在質詢時間想表達的是什麼啊?被拖下水的平松也真是飛來橫禍。

    接著來到台上的,是個雙馬尾的溫吞少女。

    她是韋莉耶的人,春奈的導師——大師。

    幼兒身材中,凝聚著非比尋常的魔力。

    認得大師的人應該都知道……

    她是最險惡的對手。

    要慎重答詢才行。

    「我想請問步先生~三界首腦如果聚集,也會有被狙殺的風險吧~你保護得了他們嗎?」

    「沒問題。到那種時候——我會拱莉莉亞出來應付。」

    會場因為我的一句話鼓譟起來。

    「韋莉耶女王莉莉亞·莉莉絲。任何世界都找不到比她更強的人。無論誰來找碴,有她在就能製伏。我已經和她建立了足以居中斡旋的信任關係。 」

    即使有人要針對這一點質疑,搬出之前接待莉莉亞的事蹟,應該就能樹立可信度。

    「如果她想要其他人的命,到時怎麼辦?』

    雖然那是最有可能發生的啦。

    「我會說服她住手。」

    「真有自信耶~比如面對我,你也能阻止得了嗎?」

    大師嘻嘻地笑了。

    「我會當面阻止你。」

    「嗯~步先生有過成功的事例嗎!」

    「這件事,我原本打算留在心裡——不過例子確實是有的。我曾經採取行動,從和大師一樣強的傢伙手中救了世界。」

    *

    嘰嘰嘰……嘰嘰嘰……咻咻咻咻。

    有個少女掀起焊接防護面具,用戴著厚手套的手擦去冒出的汗水。

    鼻頭被煙塵沾黑,作業服也到處破洞。

    她就在客廳入口外面,用報紙鋪滿走廊,全心全心地進行作業。

    「手術刀!」

    「來。」

    「止血鉗!」

    「來。」

    「抹茶!」

    「來。」

    「鑽子!」

    「來。」

    「呼——真是會心之作!」

    作業似乎結束了,所以我朝那裡瞥了一眼。

    電視播著猜謎節目,我原本正窩在電暖桌裡發呆,腦袋裡猜著題目的答案,但因為我們家那個長呆毛的少女食客莫名其妙忙起來的關係,我本來以為她又跟平時一樣在瞎搞,就一直沒當回事,可是連腦袋不太傻的另一個女生也參加,我就開始好奇了。

    「辛苦了,春奈。」

    馬尾少女——瑟拉收拾起春奈弄亂的東西。

    呆毛少女——春奈連收拾都不肯動手,只顧點頭稱是。

    「所以,你們在幹嘛?」

    我側目瞄著呆毛翹啊翹地沉浸於優越感的春奈,然後望向完工的那玩意。

    那隻是一張紙。

    摺成了鳥的形狀,而且看似圖畫紙的紙。

    剛才的道具都是用在哪裡啦!

    除了紙鳥全身的綠色看起來像抹茶,其他沒一個能讓人接受啦!

    我只知道止血鉗的用途啦!

    你們那種節奏精準得像在搗麻糟的默契,也根本用不著嘛!

    「你剛才在搞什麼飛機?」

    傻眼到無話可說,就是指這種情況吧。

    在那裡的是只把翅膀往前伸,動作顯得怪怪的紙鳥。

    紙勞作。用厚紙張摺出來的普通紙鳥。

    要說是普通紙鳥,摺得也未免太精緻了點——

    我看……這應該是鳳凰。

    「笨蛋步就是不懂吧。」

    你是松鶴家啊?我這樣吐槽讀者會懂嗎~?應該不懂吧~耶~。

    「我才不想被傻不愣登的你那樣講。」

    叩叩。敲電暖桌的聲音。

    「紙相撲」

    一身鎧甲配手甲的銀髮少女,亮出便條給我看。

    她是將我變成殭屍的死靈法師大人,由於某種因素不能講話。

    所以才像這樣用筆談。

    原來如此,春奈剛才在做紙相撲的力士——等等,紙鳥!那是隻鳥嘛!你該摺的是力士啦!

    紙相撲是要讓紙摺的相撲選手較量啦!

    「哼哼——這在我的世界是八歲小孩玩的遊戲。」

    春奈說得一臉得意。她交抱雙臂,態度趾高氣昂。

    「在這世界也一樣啦!」

    我想了許多吐槽的詞,結果只說得出這句。

    「只要摺出來的成品能贏,交給春奈試試看不是也很好?」

    贏?當我十分好奇她們要和誰比賽時,有張傳單被擺到桌上。

    「紙相撲鎮內對抗賽」。

    那似乎是鎮內互助會辦來哄小孩的比賽。

    我整個人洩了氣。

    「嗯——所以你們要參賽啊?」

    我在茶几上捧著腮幫子,懶洋洋地回話。

    「優勝獎品是三大袋白米。」

    瑟拉麵帶喜色。她偶爾露出的笑容,會讓我有點小鹿亂撞。

    男人為什麼對美女的笑容這麼沒有抵抗力啊?不,是對馬尾沒有抵抗力吧?不,我想應該是對胸部……咳咳咳咳咳。

    「很像互助會會準備的獎品。其實挺大方的。」

    「你好像沒什麼興趣。」

    「差不多。你們就隨便比一比,隨便贏一贏回來吧。」

    「你對我的作品沒有什麼感想嗎!」

    我想吐槽的可多了。

    你為什麼會摺成鳥——或者該叫鳳凰才對。

    拜託你摺個力士出來行不行!

    比的是紙「相撲」啦!

    「呃,我沒什麼感想。」

    誰理你——我露骨地將臉別開。

    摺那什麼怪東西嘛。

    「哼哼~你是看過這尊『黑暗煉獄綠鳳凰之海』,就嚇到了吧?」

    「之海」!春奈湊了一堆感覺帥氣的字眼——最後卻是用「之海」收尾!

    你還懂得在詞尾沿襲力士取名的邏輯喔!

    基本上,黑暗煉獄綠鳳凰之海這名字太長啦!

    再精簡一點行不行!

    還有它明明是鳳凰,你卻塗成綠色!是用抹茶上色的嗎?不行不行。我不能介意那些。

    我是沉得住氣的高中生。

    我沒發飆喔。能讓我發飆可就了不起了。

    說到底,力士的模樣應該要更壯碩吧。

    雖然……它的尾巴是蓬蓬的啦,但鳥腿終究是鳥腿,不是細得活像牙籤嗎?

    啊,因為要比紙相撲,兩片翅膀才會伸向前面。

    原來它姑且還有搏鬥的意願。

    我很懷疑那樣子上場比賽,能否得到優勝。

    「孱弱」

    沒錯沒錯。優說得對。

    腰腿必須跟這個千代富士一樣,再壯碩結實點才像樣………………

    咦?

    ………………這個千代富士打哪兒來的?

    我發現了。

    就像春奈眼前有黑暗煉獄綠鳳凰之海將絢爛翅膀平舉向前,優的茶杯旁邊也有個精巧得彷彿人偶的紙勞作。

    那個體型寬碩的紙相撲力士——就像那位曾經被當成狼人設計藍本的大橫綱。

    力士就該這樣嘛~

    做得真精美。

    瑟拉都在幫忙春奈,所以這應該是優自己做的吧。

    優是長年和紙相處的用紙高手。不知是否擁有「The Paper」別號的便條傳教師。

    關於用紙這方面,優會比春奈技高一籌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並不是對折就完成的紙相撲娃娃,而是像摺紙工藝品一樣構造複雜的紙勞作。

    儘管優面無表情,略顯自豪的她,亮出了便條給我看。

    「他是迷你版千代富士簡稱小小富士」

    討厭……好可愛喔……

    於是,東拉西扯地就到了隔天。

    在附近小學的體育館裡,聚集的人還算不少。

    明明只是紙相撲比賽,卻還有觀眾。

    參賽者全是小鬼頭。

    年齡層低到連我和瑟拉看起來都像家長,不過身高一四五公分,而且胸部和屁股都根本沒發育的春奈和優要自稱小學生,也不至於被懷疑。

    乍看之下,倒也像國中生就是了。

    家長要陪同參賽,兩人一組。

    因此我就和優一起參加。

    並……並不是因為紙相撲感覺很懷念,才讓我變得有點想玩啊!

    純粹是因為春奈好像會捅出什麼漏子來,我才無法坐視不管。

    我作夢都沒想過自己讀到高中了,居然還參加這種哄小孩的活動。只希望別碰上熟人。

    外表像高中生的人嘛——

    很好很好。看來沒有吧?

    只有小孩和成人。

    小孩——嗯。

    有個髮型直筒卷,穿白色歌德蘿莉服的少女拿著酒瓶。

    她還對旁邊那個不知哪戶人家的爸爸勸酒。

    等等——為什麼那傢伙會來!

    我大吃一驚。這叫我怎能不驚訝。

    因為在那裡的,是我「認識」的少女。

    身高和優差不多,棘手程度則和春奈差不多。

    克莉絲。過去在魔法世界韋莉耶身負「最強」盛名的少女,正盤腿坐在體育館一角,拿著酒瓶往嘴裡倒。

    我嘆著氣,瞞著春奈她們走到體育館角落。

    蹲下來以後,我朝著混在小學生里也絲毫不遜色的小不點攀談。

    「你怎麼會在這裡?」

    「呼耶?人家要在哪裡做什麼,和大哥哥沒有關係吧?咕嚕……咕嚕……噗哈~」

    我開始有不好的預感了。

    該不會像春奈那隻性感什麼來著的鳳凰一樣,克莉絲也打算用怪模怪樣的力士參賽?

    蹦~

    我本來想板著臉吼她一句,卻有東西擱到我頭上。

    「呃……你是艾爾頓·洗拿小弟對吧?」

    頭上傳來問話聲。

    怎麼會這麼舒服啊?

    這種柔軟度……這種柔軟度是——!

    過去研究胸部的第一人,織戶教授(高一)曾說過:

    假設,有東西和胸部一樣軟。

    假設,有東西和胸部具備相同的質感。

    然而那些東西,終究並不是胸部。

    無可取代且獨一無二之物。

    那就是——胸部。

    我發現了。

    我發現擱在我頭上的東西是胸部。

    不用看也知道。

    是本能,哺乳類的本能正在吶喊。

    「連……連妮妮小姐也來了!說真的,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我急忙縱身後退。

    因為讓胸部繼續擺在頭上,我的腦袋會麻痺到連話都說不好。

    在那裡的是頭髮高高地束起左右兩撮,髮型顯得睡亂了的爆乳大姊姊。

    呃,無論做什麼動作都會暴跳的那對胸部,大概要叫做「暴乳」。

    連寫真女星都相形失色,或者相形變平。

    在我認識的人當中,擁有最強大上圍的美女——妮葛蕾莉亞·妮比羅絲。通稱妮妮小姐。

    即使同樣在東京,她平時是住在和這裡正好相反的另一邊,日夜繪製同人誌。

    她怎麼會來到我們鎮上……

    「就算你問人家怎麼會在這裡,理由也只有一個吧?」

    「獎品有米……呼嚕~」

    睡著了!妮妮小姐俐落地睡著了!

    「欸,妮葛蕾莉亞。講解台詞不要說到一半就睡著啦~」

    妮妮小姐似乎總是忙著畫同人誌,有睡眠不足且隨時隨地都會入眠的特質。

    ……雖然好像還有其他因素。

    「我大概明白了……不過何必特地用那副外表過來啊。」

    克莉絲目前是個可愛的白衣蘿莉,但她平時還有另一種外表。

    她怎麼會特地用「克莉絲」的模樣出現——

    「這裡有場不能輸的比賽。白米對獨居的人有多重要,相川你這小朋友大概不懂~吧~」

    你是松鶴家啊? ……奇怪,我覺得自己講過這句台詞。

    算了。

    「拜託你盡量不要給人添麻煩喔。」

    「好好好——」

    我在起身時側眼看了敷衍答話的克莉絲,以及站著入睡的妮妮小姐,然後回到春奈她們那邊時又深深嘆了口氣。

    誰叫我已經看到了。

    有隻用紙摺出來而且像黑龍的玩意。

    當時我就確定了。

    這下子,決賽就是性感什麼來著的鳳凰VS性感什麼來著的龍,變成魔裝少女之間的單挑——八成會這樣。

    「你剛才 去了哪裡?」

    回來一看,春奈和瑟拉已經不見人影,只剩優迎接我。看來春奈是去參加第一回合了。

    「喏。」我用拇指比向體育館角落。

    「妮葛蕾莉亞」

    「對啊,不知道為什麼,克莉絲和妮妮小姐好像也參加了比賽。希望不會出奇怪的狀況。」

    「她們 好像已經有動作了」

    聽了那種讓人頭痛的話,我會跟著害怕耶。

    於是,大賽開始了。

    第一回合。

    親子組隊參賽的爸爸和眼鏡少年,對上春奈、瑟拉組。

    身為普通參賽者的少年手上,拿著一個只是經過對折,然後用粉蠟筆之類塗上水汪汪眼睛,長得很可愛的紙力士。

    雖然我們也是普通參賽者,該怎麼說呢,我們家這幾個並不算普通人。

    春奈和少年將各自的力士放上土俵。

    眼鏡少年發出讚歎之語:「好……好棒喔!」不過從他眼裡感覺不到敬畏,似乎單純是對春奈的鳳凰覺得感動而已。

    小孩子果然就該這樣嘛。

    臉上彷彿寫著「我最愛相撲」的互助會爺爺,穿成了一身傳統典雅的司儀模樣,將軍扇比向眼鏡少年和他爸爸那邊。

    「東方~從四國來航的黑船——山本山~」

    名字取成了從上面念或從下面念都可以的回文耶!

    有必要編那串介紹詞嗎?偏著頭大感納悶的似乎只有我。

    傷腦筋。真想取回童心。

    接著,軍扇又比向春奈那邊。

    「西方~燒滅所有洋蔥的漆黑火焰——黑暗煉獄綠鳳凰之海~」

    餵,那火焰也太會找麻煩了吧!

    鳳凰英勇站上土俵的模樣,讓敵手少年眼鏡下的純真目光更加發亮。

    「好……好酷……」

    不不不,那超矬的。主要是名字。

    少年會把那隻鳳凰看得英挺雄偉的心情,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假如他自己的紙力士只是經過對折的普通貨色,自然更不用說。

    「對吧對吧!喵哈哈哈哈!」

    敵手拋來的話,讓春奈產生優越感。

    總有比洋蔥再帥一點的詞吧?

    「盯緊對手~雙方預備……比賽開始!」

    眼鏡少年,以及從後頭伸手的爸爸敲著土俵的邊邊。

    相對地,春奈則是大剌剌地抱著雙臂,由瑟拉一個人來敲。

    纖纖玉紙敲出的聲響,宛如莫札特的旋律。

    彈跳的指頭好似在琴鍵上輕舞,鳳凰也隨著節奏躍動。

    太過美麗的景象,讓少年和他的爸爸都停了手​​。

    「趁現在!」

    春奈推開瑟拉,然後接手敲起土俵。

    左手敲的是↑↑↓↓←→←→,右手則敲了兩次。

    她不斷輸入密技指令。

    ↑X↓BLYRA。

    比如這種指令。敲的時候連土俵側面都會利用到。

    指速可比高橋名人。

    卡卡洛卡卡洛卡卡卞卡卡卡洛特……是的,請看得懂的人竊笑就好。

    春奈另外還輸入了許多疑似密技的指令。

    於是乎,戰況變成怎樣了?

    隆隆隆隆隆……

    整座體育館微微顫動。

    地震?不,不對。這是春奈輸入密技指令才產生的震動吧。

    不曉得魔裝少女的普通民眾,大概連想都不能想像。

    「拳拳體爆光!肅清可樂波——!」

    黑暗煉獄綠鳳凰之海高高地飛起,並且從鳥喙噴出可樂。

    我不清楚其中到底是何原理,但土俵都被可樂噴濕了。

    而且,還出現了一旦要求做說明,八成就會讓春奈搬出魔法當藉口的現象。

    和春奈打對台的眼鏡少年,他的衣服劈哩啪啦地全爆開了。

    咚。

    力士在土俵倒下。現場被歡呼及掌聲包圍。

    紙上面灑了水,那當然會倒嘛。

    春奈「耶~」地和瑟拉擊掌,優則默默盯著她們倆。

    「那招式 很危險」

    「對啊,確實很危險。」

    居然會讓衣服破掉。

    優顯得有些緊張。

    那是因為快輪到她上場,或者有其他意思?

    從一向面無表情的優臉上,我能判讀的訊息僅止於此。

    後來,比賽大致都如我所料地進行得很順暢,但發生了一件怪事。

    我本來以為衣服爆掉的原因,是出在春奈的什麼可樂波上頭,看來並非如此。

    連普通人比賽時,衣服也會莫名其妙地破掉。

    有人袖子不見,有人的褲子則變得像B'z的稻葉先生那麼短,還有人衣擺少掉了一半。

    ……不對勁。

    難道魔裝少女玩的紙相撲就是這樣?畢竟她們都能馬上讓衣服復原。

    克莉絲在這世界滯留很久,玩紙相撲的常識她應該懂——呃,對喔。現在她只是個醉鬼。

    更讓我在意的是,明明衣服破了,大家卻玩得頗開心的這種狀況。

    儘管碰上這種狀況,確實也只能笑了。

    好,該我們上場了。

    「加油」

    「噢。我第一次看見用漢字寫『加油!』的人耶。」

    我們帶著迷你版千代富士——「小小富士」,走到體育館中央。

    體育館雖然寬廣,準備的土俵卻只有一個。

    互助會辦的比賽,終究是這種規模吧……我本來這麼認為,接著才想通是春奈讓另一個場地泡湯的關係。

    大概因為緊張,對手是個一語不發的內向男生,和感覺很溫柔的媽媽。

    「請多指教。」

    我低頭問候,對方的媽媽也帶著笑容回禮。

    「雙方預備……比賽開始!」

    在司儀出聲同時,雙方開始敲起土俵。

    加油!別輸給他,小小富士!我和春奈不一樣,再怎麼敲也只是普通的紙相撲。

    我被對方的力士逼得越來越後退,最後終於到了土俵邊線——

    啪啦!我這件衣服的袖子縱向裂開了。

    簡直像剝香蕉皮。

    說真的,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換手」

    這樣下去太危險,就換優上場了。

    優的指上功夫,好比西洋劇集裡敲鍵盤的程式設計師。

    結果,小小富士雖然差點在土俵邊緣倒下,仍然靠上手拋摔拿下一城。

    啪啦!媽媽的裙子開衩了。儘管對人妻的大腿感到心動,我還是非禮勿視地拿起小小富士,推著優的背匆匆離開。

    原來換個敲法就能讓勝負大幅逆轉。異世界的人真是不同凡響。

    「好遜」

    優這句好狠。

    「對不起啦。」

    「可是 我很開心」

    有傲嬌!傲嬌出現了!

    「嗯,我也玩得很開心。」

    啊,優怎麼這麼可愛。我明白,在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背後,是一張微微的笑容!

    後來,比賽又不斷繼續,輪到我最在意的一組了。

    和她們對上的是普通民眾。

    「好~人家要拚囉。嗝。」

    克莉絲拿著酒瓶,還做出肩膀環繞運動,像昭和年代的動畫角色一樣地展現出乾勁。

    而她操縱的力士是——

    「西方~驍猛的鹽堆,白銀黃金紫黑龍之山~」

    好黑!我腦海裡浮現了克莉絲煩惱著要塗什麼顏色,結果上色上得一團亂,只好將紙龍全部塗黑的情景。

    紙龍的尺寸,比普通力士大兩倍以上。

    光看這體格的差距,勝敗應該夠清楚了。

    「盯緊對手~雙方預備……比賽開始!」

    配合司儀宣布開賽的聲音,克莉絲飛快地動指頭。

    她用單手食指敲土俵的模樣,就像打摩斯密碼。

    「好,我要使出高巨能龍焰了~」

    克莉絲講出這種意義不明的話了。我不清楚會發生什麼。

    我只知道,她會用一根指頭擊倒對手。

    ——結果立刻出現。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理,紙龍張開嘴,從中冒出光束。

    冒出光束耶!

    比紙相撲時冒出光束耶!

    強烈的光芒讓人別過臉去。

    體育館地板受了撞擊而震盪,被絆住腳步的我一個踉蹌,然後就看到了變得焦黑的力士,以及連一公厘都沒移動的紙龍身影。

    射出衝擊力那麼大的光束,卻連反作用力都沒有。

    衝擊明明強得像轟了高射砲耶。

    那恐怕——是魔法吧。

    離譜過頭的狀況讓眾人大吃一驚,不過如雷掌聲仍包圍了體育館。

    「真有一手。」

    「不愧是韋莉耶譽為史上最強的魔裝少女。」

    瑟拉和春奈擺出全國大賽冠軍般的架子,輕輕地拍了手。

    在那種情況下,我和優只是茫然佇立不動。

    狀況超出常識太多,我所能出現的反應就是傻眼。

    揪。

    優從旁邊揪了我的衣角。

    「怎麼了嗎?」

    「那相當 不妙」

    「對啊。居然一瞬間就讓紙烤焦了。」

    優仰望著我的臉,緩緩搖起頭。

    「這個國家 會滅亡」

    這什麼狀況!她突然講這什麼話!

    我心裡如此大感動搖,但還是重問了一次詳情。

    「怎麼回事啊?」

    「春奈的黑暗煉獄綠凰凰之海那招肅清可樂波和克莉絲的白銀黃金紫黑龍之山那招高巨能龍焰兩個招式造成的魔力變動及超振波會讓日本群島縮小」

    「噢……她們的取名品味根本讓我有聽沒懂,可是從最後八個字聽得出事情不妙。」

    耍什麼蠢啊?

    那就是我坦率的感想。換做誰都會有一樣的感想吧。

    不過,魔裝少女就是那樣。

    專門要蠢的種族。

    「縮小是什麼意思?」

    「日本面積將減少兩成 ←結論」

    這寫法我好像在哪部動畫的歌詞看過,但是對腦袋不靈光的我來說十分好懂。

    是經過什麼原理變成那樣,對我來說不重要。

    能知道結果以及阻止的手段,那就夠了。

    呼……我深吸一口氣,讓心情鎮定。

    「所以,我該怎麼做?」

    「不能讓黑暗煉獄綠凰凰之海和白銀黃金紫黑龍之山對上」

    換句話說——只有靠我和優打進決賽才能阻止嗎……

    要是我有玩紙相撲的天分……啦。

    我和優一路順利過關斬將。

    準決賽留下了四組。

    春奈、瑟拉組——黑暗煉獄綠鳳凰之海。

    克莉絲、妮妮組——白銀黃金紫黑龍之山。

    優和我——小小富士。

    正夫和正夫爸爸——正錦。

    當然,也會有普通民眾打進準決賽。

    為什麼我要提到他們的名字呢——

    因為準決賽第一回合——克莉絲、妮妮小姐對上正夫和正夫爸爸。

    這是場相當不錯的比賽。

    「東方~我要去見比自己強的傢伙——正~錦~」

    正夫的紙力士莫名其妙地穿了道袍。

    也不知道是怎麼扯破的,那是件肩口破成鋸齒狀的無袖道袍。

    正夫小弟弟和他爸爸,同樣穿著肩口破成鋸齒狀的無袖上衣。

    「西方~驍猛的鹽堆,白銀黃金紫黑龍之山~」

    相對地,黑色紙龍擁有比正錦大兩倍的傲人體型。

    「雙方預備……比賽開始!」隨著司儀的吆喝聲,正夫不畏體型差距,開始敲起土俵底座。

    站在正夫後面的爸爸,也配合他敲的聲音——

    「波動拳,波動拳,昇龍~波動——拳。」

    這樣喊著炒熱氣氛。

    實際上,在土俵上移動的力士正錦,並沒有出現特別奇怪的動作。

    然而——它和高大的白銀黃金紫黑龍之山纏斗在一起,開始順時針迴轉。

    「Tiger~Tiger~虎式上鉤拳~」

    正夫的爸爸換了一套配音耶!

    正錦用左手搭向黑龍,應該是打算將對方推倒。

    但因為體格差距,黑龍果然動都不動。

    不對——

    雖然只有一點點,不過黑龍漸漸……漸漸地被推向後面了。

    看到這景象,克莉絲露出賊笑。

    「還挺厲害的,可是你絕對贏不了人家的白銀什麼來著喔。」

    連她自己都嫌名字講起來麻煩了!

    多有自信啊。睡在後頭的妮妮小姐衣服破了一點,黑色胸罩已經出來見人了。

    對於這點,正夫的爸爸也顯得笑瞇瞇的。

    畢竟那是爆乳嘛!

    現在,這座體育館裡的所有大叔,都對正夫的爸爸送上了無言的喝采。

    不管衣服裂得多嚴重,妮妮小姐都沒有遮的意思。要是繼續拚下去——說不定就會露點。

    光是這樣想像,鼻子就會猛呼氣。

    在群情如此激昂之下,妮妮小姐醒了。

    可惡!這樣她不就會用衣服遮了嗎!

    儘管眾人發出了那種沮喪和絕望的嘆息——

    「嗯~奇怪?感覺衣服好像破了……算啦。呼嚕~」

    明明胸口開了一大片,妮妮小姐卻毫不介意地又入睡了。

    爸爸們跟我都擺出叫好的動作。我們都被肉感十足的雙峰迷住目光,並沒關心戰況。

    「好,差不多該分勝負了。」

    雖然正夫這邊一直佔上風,此時克莉絲卻舉起右手,像是摔角手錶示準備發大招。

    拜託,還不要下手。再拖一會——等胸罩也破掉——

    高巨能龍焰無情地發射了。

    豪光燦爛,大地搖盪.

    變得焦黑的正錦——以及正夫的爸爸。

    爸爸——!

    你怎麼也跟著遭殃了!

    然而,正錦沒倒下。

    執著——那是一股執著。

    「唔喔喔喔喔喔喔喔!」

    體育館裡爆出滿堂彩。

    沒想到這座鎮上,有普通民眾能和我們這群不是人的傢伙鬥成五五波。

    正錦將黑龍一陣陣地推向土俵邊界。

    那模樣看起來,只像是靠在敵人身上。

    不過,正錦確實將黑龍逼上絕路,妮妮小姐的衣服也呈正比地越破越多。

    啪啦。

    胸罩的肩帶,總算斷了一條。

    然後,又一條……

    每破一點就會湧上歡呼。

    接下來只剩主城了。

    然而,變成焦黑的正夫爸爸卻一蹶不振,已經連半句話都不吭聲了。

    「居然能撐過高巨能龍焰……可是,這樣就結束了!」

    第二發高巨能龍焰。受其衝擊,正錦終於倒下,正夫爸爸的襯衫頓時碎散。

    正夫爸爸!

    不行!他已經連身體都沒心情遮了!

    毫不保留的掌聲包圍了正夫父子。

    露點沒能實現。

    雖然沒能實現……還是給了我們夢想。

    能看到爆乳和胸罩……不就很好了嗎?

    果不其然,克莉絲晉級決賽。

    緊接著,就是準決賽的第二回合。

    要是能趁現在,就讓春奈敗陣——

    不過該怎麼做?

    「西方~燒滅所有洋蔥的漆黑火炎——黑暗煉獄綠鳳凰之海~」

    抱著雙臂將呆毛翹來翹去的少女,在今天看來,簡直像羅德斯島的巨像那麼龐大。

    而且笑得自信的瑟拉,胸部看起來同樣比平常還大。

    「雙方預備~開始!」

    或許因為對手是我們這隊,瑟拉敲得稍微有點搶拍。

    我們這邊從一開始就是讓優出馬。因為我根本不是對手。

    「即使面對海爾賽茲大人,我也不會放水!」

    敲敲敲。敲敲敲。

    小小富士將鳳凰推得往後退,優將對方趕到了土俵邊界。

    我們佔上風。瑟拉的平口無肩短上衣冒出裂痕,胸部擠了出來,蓋在粉紅色胸罩底下的雙峰呼之欲出——

    唔喔。我莫名其妙地挨中一記飛踢。

    「不能直接開扁吧!」

    「對不起。因為太不愉快,讓我忍不住。」

    瑟拉立刻像個吸血忍者地用黑斗篷遮住身體。沒錯,現在換成呆毛少女上場了。

    「就是現在!」

    她連續輸入密技指令,打算發出那招。呃~那是叫什麼來著——

    「肅清可樂波!」

    對對對,就是那招。

    儘管原理至今仍難以理解,鳳凰的鳥喙中依然溢出了發泡液體,將土俵沾得濕濕黏黏的。

    而且,體育館也跟著大幅搖盪。

    為了重整陣腳,優敲起土俵,小小富士的右臂卻外翻折彎了。

    同時優的右手也離開土俵,就像是被某種力量震開。

    大概是手麻痺的關係,優變成只用左手繼續敲。

    而我將左手繞到她的腰上,並幫忙敲了起來。

    由我來當優的右手就行了。

    「哼!憑你來幫忙也沒用!除非發生奇蹟,不然你們贏不了啦!」

    「說得也對……沒發生奇蹟就贏不了。應該正如你所說吧——」

    「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要奮力一搏!」

    死心的傢伙創造不出奇蹟。聽了我的話,優微微點頭,瑟拉則愉快地笑了。

    「喵哈哈哈啥!我要給你致命一擊!」

    「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小小富士和鳳凰在土俵邊界衝突。

    戰況激烈得幾乎冒出火花,甚至連土俵都快要著火。

    優將麻痺的右手,湊到了我的右手上。

    現在,我們是一心同體。

    結果怎麼來著?奇蹟發生了……一丁點。

    原本那樣強大的黑暗煉獄綠鳳凰之海,被小小富士推得快讓尾巴出界了。

    「上吧——!」

    奇蹟這玩意,我之前就創造過好幾次。

    也許那些奇蹟小之又小。

    不過,那都是貨真價實的……奇蹟。

    「呵呵,我也想創造所謂的奇蹟看看。」

    說著,瑟拉就從春奈後面伸出手,幫忙一起敲土俵。

    不只是我。以往她們同樣創造了許多小小的奇蹟。

    英雄總會創造奇蹟,並得到勝利。

    可是,敵人未必就不會引發奇蹟。

    奇蹟和奇蹟互相衝突,然後雙雙倒​​下。

    兩敗俱傷。乍看之下,雙方是一起倒地的。

    「黑暗煉獄綠鳳凰之海勝~」

    勝者是——春奈。

    小小富士之前外翻的右臂先觸碰到土俵,因而落敗。

    右半身先倒——換句話說,我就是敗因。

    要是我再強一點——

    「對不起,優。」

    「我 並不介意」

    也對。

    與其在意我們的心情,還有事情非處理不可。

    不妙。不妙不妙不妙。

    這下子,決賽就確定是由黑暗煉獄綠鳳凰之海,以及白銀黃金紫黑龍之山兩強爭霸了。

    那代表日本的末日已近。

    怎麼辦?

    該怎麼辦——

    我心急如焚。

    「喵哈哈哈哈!我會贏!」

    「你哪有可能贏過人家嘛。噫~嗝。」

    小孩樣的兩個人,亮出了龍與鳳。

    簡直像在看神奇寶貝的冠軍戰。

    「該怎麼辦……」

    「搶走 她的酒」

    對喔,還有那一手。只要克莉絲保不住魔裝少女的模樣,肯定就使不出魔法技倆。

    要等機會——現在只能等待機會。肯定有機會。而且是讓人忍不住把時代劇的台詞說成:「主公,CHANCE來了!」的大好機會。

    決賽激烈得高下難分,每次沖突都有電流般的光芒閃過。

    克莉絲和春奈的衣服,都像被鐮鼬砍中似的變得破破爛爛。

    我只能猛吞口水望著那一幕。

    「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奈開始輸入密技指令。

    「哇哈哈哈哈哈!」

    顯得開心無比的克莉絲也準備動用高巨能龍焰。

    就是現在——只有趁現在。

    我得出手阻止,同時讓她們再也發不出絕招……

    我衝了過去。

    好比玩沙攤搶旗一樣,我伸出右手,朝體育館中央猛衝。

    當我撲在睡倒的妮妮小姐身上,並且摸到酒瓶時——

    啪啦!

    我的衣服爆掉了。

    「有變態闖進來了!」

    我打算從克莉絲手上搶走酒瓶,讓她無法使用高巨能龍焰。

    也不知道是幸或不幸,由於我變成光溜溜的,克莉絲正呆然地仰望著我。

    成功讓她歇手了嗎?

    還是萬事休矣?

    由於我是飛撲過去的,並不知道大地有沒有搖動。

    我只知道,自己的衣服全炸得粉碎,連件內褲都不剩……

    我「蹦~」地撲在妮妮小姐的爆乳軟墊上,那陣衝擊讓她噎了氣。

    「唔……怎麼回事啊?」

    我就這樣耗盡了力氣。

    我摸到了酒瓶,卻無法從克莉絲手上搶走,只能洩氣地垂下頭。

    「對……對不起,妮妮小姐。」

    「哎呀?哎呀哎呀哎呀哎呀。」

    這是有原因的——趕在我解釋以前,妮妮小姐就拍了拍我的背。

    現場出現喧嚷,不過並沒有地震或任何異狀。

    是我嗎?我解救了這場危機?

    克莉絲只是呆望著我。

    這樣啊。酒瓶雖沒到手,但我拚死飛撲又突然全裸,克莉絲一分心就沒發動高巨能龍焰。

    我保住了……保住了這個國家……也保住了我的故鄉……

    「你不用解釋,我也大致能明白。辛苦你了……愛蘭德小弟。」

    妮妮小姐緊緊摟住我。

    她人真好。

    發生這種狀況,就算要我挨上一記螺旋鑽子拳也怨不得人。

    「妮妮小姐……我叫相川啦。」

    妮妮小姐明明被光溜溜的男人撲在身上,卻沒有趕人,還溫柔地對待我。

    假如大家都這樣就好了——

    「你……你這變態做什麼啊!情色聚乙烯!」

    春奈使勁朝我臉上踹來。

    那一腳就像儒尼尼奧·佩南布卡諾踢自由球,柔中帶剛。假如我的頭掉了,大概就會以無迴轉方式飛出去吧。

    「好了啦好了啦……」

    正夫的爸爸出面阻止春奈。

    應該是因為光著身子被踹的我,看起來很慘。

    「對啊,春奈。拜託聽我說。」

    就在我起身,打算向春奈解釋時——

    啪啦。

    又多了兩個赤身裸體的人。

    正夫爸爸,還有春奈。

    春奈怒濤般的踢腿,像鞭子一樣地抽了過來。

    咦?既然春奈人在這裡——

    比賽怎麼了?

    我讓她猛踹並瞧了瞧狀況,只看見滿臉不甘的瑟拉,以及橫躺倒下的鳳凰。

    瑟拉上場補了春奈的缺,不過光靠她似乎敵不過魔裝少女的敲土俵技巧,結果不幸敗陣。

    倒下的黑暗煉獄綠鳳凰之海。大概就是隨著其敗北,春奈才會變成全裸。

    「唔~~~~~~!」

    她氣得滿臉通紅,呆毛直豎。

    像妮妮小姐爆衣當時的歡呼……………………並沒有出現。

    「變……變態啊啊啊啊!」

    擔任司儀的老爺爺,卻莫名其妙地對我們有興趣。

    還出現了警車的警笛聲。

    不知不覺中,有人報警了。

    優勝的克莉絲似乎喝酒喝過頭,已經呼呼大睡。

    瑟拉則背著司儀的眼睛,將黑暗煉獄綠鳳凰之海扶起來,並且把白銀黃金紫黑龍推倒。

    不愧是忍者,夠卑鄙。

    我有氣無力地離開體育館,然後朝站在入口的優微微低頭。

    「抱歉,我真的很沒用。」

    「你並不會沒用只有我才知道這點」

    被優那張便條療愈​​心靈的我,心甘情願地和正夫爸爸一起被帶往警察局。

    今天,在鎮上互助會舉辦的紙相撲大賽中,冒出了全裸的變態。

    世人普遍的認知大概就是這樣吧。

    然而背後發生過什麼事,只有少部分的人知道。

    像在玩卡巴迪做的吆喝「沒出界沒出界」背後,日本倖存下來了。

    不過,那樣就夠了。

    真是萬幸萬幸。...<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498700317 發表於 2014-2-1 03:29 PM

第六話 「是的,這純屬假設」——這次的故事,是這樣的。

    大家好,我是殭屍相川步。

    呃,大家有沒有車呢?

    「慢著,瑟拉芬!你打算開到時速幾公里!」

    「呵呵,娑羅室驚慌的模樣還真稀奇。」

    常聽人說,住在東京都心就會因為電車太方便,根本不用搭汽車。

    「蠢材!現在是紅燈!」

    「旁邊是綠燈啊?」

    不過身為男人,都會想要開車飆一次看看。

    「啊啊啊啊啊!你為什麼要在這時候打方向盤!會撞上!會撞上了!」

    「不要緊。車身側一邊就能勉強過去。」

    比如在首都高速公路上賽車,就讓我挺想嘗試的。

    像西洋影集那樣。

    「或許我們以往引發過不少狀況。可是,我們也將那些狀況一路解決掉了。並非求助他人,而是靠我們自己。我也不認為這次的三界會議萬無一失,但我們絕對會將問題解決給大家看——難道這樣不行嗎?」

    我一次又一次地,在答辯時重複相同的內容。

    那簡直——和國會一模一樣。

    「我明白步先生並沒有在事前預防的意思了~對不對?」

    糟糕。大師那樣回話啊。

    看來她並不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呃,如……如果可以,能事前防範當然是再好不過啦。

    我該怎麼回應呢——可惡。

    「優克莉伍德。」

    我陷入苦思,結果安德森點了優的名字。

    「議長~我問的可是步先生喔~?」

    「對啊對啊!」「快答話,總理!」「總理!」

    「先由優克莉伍德答詢,之後再讓相川接著回答。」

    感謝你,安德森。你幫了大忙。

    「我們 接到情資 就會應變」

    對啊。優說得沒錯。

    這項問題,並不是只有我們要面對。

    那是對方提出來的論點,也是這項會議召開的理由。

    我們要反過來利用這一點!

    「各位聽著!如果在場所有人,都對這件事情感到掛懷——我希望大家都能幫忙。要是只靠我們處理會讓人憂心,那麼希望大家都來幫忙。無論什麼內容都好,只要將情資傳過來,我們就能應變。我們會做給所有人看!」

    在我態度堅決地演講完以後,奚落聲就靜了下束。

    「這提議不錯~可是,感覺也會被你們當成失敗時的藉口耶。」

    唔——大師的意見刺中了痛處。

    「我完全沒有那種意思。我只是純粹希望將事情談妥。」

    「那麼我請教你,過去你有任何一項成功預防問題的事蹟嗎?」

    「對啊對啊。」「你們每次都是事後才補救嘛!」「問題一旦發生就沒意義了!」

    確實沒錯。

    夜之王、克莉絲還有女體化的時候,我都是處於被動。

    難道連一個先發製人的例子都沒有?

    *

    那是在炎炎夏日的某一天。

    我一如往常地待在客廳,和銀髮少女悠哉喝著茶。

    一身鎧甲搭配手甲。寡言無表情的可愛少女,優。

    我們圍坐於茶几​​前,只是呆呆地看電視,過著極其懶散的假日。

    然而星期日白天,對於身為普通高中男殭屍兼魔裝少女的我來說,並沒有好看的節目。

    難不成,這是「小孩就該乖乖到外面玩」的意思?

    「優,你覺得這個節目有趣嗎?」

    叩叩。優用筆敲了兩下桌子。表示她想讓我看便條紙。

    由於某種因素,優不能出聲。所以她才會像這樣寫便條。

    「並沒有」

    說著,優就用戴著手甲的手,將電視遙控器遞給我。

    意思是我可以轉台吧。

    藍色的漂亮眼睛。光是讓那雙眸子凝望,腦袋就會幸福得飄飄然。

    被可愛女生看著,是一件美事。

    平時客廳裡都會有另一個馬尾美女,和我們一起看電視,不過她今天從早上就不見人影。

    不知道她到底在忙什麼。

    當我望著無聊的電視發呆時,有個嘴裡叼冰棒的少女從二樓下來了。

    「步,要不要去海邊?」

    身高一四五公分。特徵是栗色頭髮上長了根呆毛的少女。她叫春奈。來自異世界的厚臉皮食客。

    「我討厭太陽~」

    我用了高鼻子的洋人口氣回話。很能感受到滿不在乎的感覺吧?

    「你就曬乾算了嘛。就留在貴重物品旁邊。」

    「你不讓我下水喔!原來我被放在老媽子的定位!反正要去也沒有東西能代步啦。大熱天的光是走到車站,就會讓我變人乾了。」

    「我也 懶得 走路」

    「這是嚴重的『貧走症』耶。你們這些家裡蹲……咦?」

    春奈嘟噥著轉了頭,看向玄關那邊。

    「怎麼了,春奈?」

    「外面有汽車的聲音。」

    把冰棒咬碎吃掉的春奈,像是感應到什麼而伸直呆毛。

    難道有妖怪出現?

    呆毛伸得筆直,像是隨時會有眼珠妖怪從頭髮裡冒出來。

    「多少會有汽車聲嘛。」

    畢竟外頭就是馬路——我本來想這樣繼續說下去,但春奈似乎有不好的預感,臉色微變。

    「呃,現在沒有了……是在我們家前面停住的。」

    現在沒有了?聽她這麼說,的確——

    既然如此,就只有一種狀況。對方大概找我們有事。

    「是誰來了?」

    接著,傳來的是開門聲。

    喂喂餵,不按門鈴也不問「有人在家嗎」喔?

    我才這樣想——

    「我回來了。」

    出現的是第三位食客。萌點在於黑馬尾的大姊姊。凹凸有致的模特兒身材,從任何角度看都美麗。

    我那個戴眼鏡的同學,看了她似乎會這麼想:「多棒的胸脯。」

    「瑟拉?」

    「那種疑惑的表情是怎麼了?你那副表情到尾來……也可以總結成一句『噁心』喔?」

    「別說什麼『也』啦。聽起來好像我平常就很噁心不是嗎?還有,是『到頭來』才對啦!到尾就什麼都不用說了!」

    原來是瑟拉啊——春奈滿臉失望地把冰棒棍叼得像香煙一樣,還露出掃興的眼神,她肯定是希望出什麼奇怪的狀況。

    真愛找麻煩。

    「葉片女,你有車子啊?」

    「不是……呃,那是我剛借來的。」

    「哦,原來你有駕照?」

    「其實,我之前去上過駕訓班。現在總算拿到學習執照,我就向村里的同僚借了車子。」

    哦,瑟拉去考駕照,八成一次就會過吧。

    「這樣就有代步工具啦。」

    春奈揚起嘴角賊笑的模樣,讓我看了覺得有點火。

    「什麼意思?」

    「呃,因為很熱嘛,我就提議去海邊,可是卻為了嚴重的貧走症在頭痛。」

    「是這麼回事啊……其實,我也想練一練開車。」

    「那正好。」

    「我們就快點準備吧。」

    說玩,擅自作主的瑟拉和春奈就上了二樓。

    海邊……海邊嗎……

    變成殭屍以前,我最喜歡海了。

    可以和陽光嬉戲、玩沙、與海浪同樂。

    對殭屍來說,第一項是大問題。

    不過,既然好不容易張羅到車子,去一趟看看也不錯。

    我一抱著這種想法,就傳來了「叩叩」的敲桌聲。

    「我 不去」

    咦?

    看了那張便條,我感到訝異。

    優雖然寡言無表情又不愛出門,但是她並不會排斥到海邊玩之類的活動。

    假如我說要去,優就會一語不發地跟來。她具備那種內斂的傳統女性精神。

    所以,優那​​樣表示讓我覺得很不可思議。

    明明又沒有什麼想看的節目。

    「為什麼你不想去?」

    聽了我的問題,優攤開素描簿,然後擱下筆。

    和優一起留下來看家好了……我原本是這樣打算,不過看到那兩個人穿著比基尼從二樓下來,我就吭不出聲音了。

    春奈穿的是條紋花樣,而且布料面積狹小的泳裝。這種泳裝應該讓身材更火辣的美女來穿才對吧?她的比基尼就是會讓人如此置評。要是由瑟拉來穿,南半球還有東西半球應該都會超養眼。

    瑟拉則是一身純白得耀眼的比基尼。白色泳裝浸水會變得透明——過去有這種傳說,可是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讓布料不透明的技術正日新月異,實乃憾事。

    不過,我不會放棄。遲早有一天,白色泳裝會變得透明。

    呃,以上是我那個戴眼鏡的同學說的。徹頭徹尾不是我的意見。

    「你們衣服未免換得太快了吧?」

    竟然出門前就先換好衣服,又不是小學生。我為之傻眼。

    「我一到就會下水游泳,先換有什麼關係嘛。」

    「太性急啦。」

    「別嘮嘮叨叨說個不停,請快點換衣服,你這臭蟲。」

    「連我也要換喔!」

    所謂入境隨俗。

    我照著吩咐,換上了一件泳褲。

    除了興高采烈地過完盂盆蘭節回來的小學生以外,沒人會這樣吧。真受不了,春奈是有多想去海邊玩啊?

    「那我們走囉。」

    「路上小心」

    如果可以,我也想一睹優穿泳裝的模樣……不是啦。我也想和優一起在海邊玩。

    我帶著裝了替換衣物的包包,走出玄關。

    另外,我們腳上全是穿海灘鞋。

    非人類的吸血忍者開的汽車——光因為這一點,我還以為張羅到的會是就某層面而言,已經超出普通汽車范疇的類似龐德車款。

    然而停在家門前的,是輛挺普通的車子。看起來只像平凡小客車。找不出什麼特別奇怪的部分。頂多就是掛了一塊新手駕駛中的標誌。

    我坐到後座,盤腿時身上就一件泳褲,然後朝窗邊捧著腮幫子。

    在我前面,副駕駛座坐的是春奈,瑟拉則坐上駕駛座。

    「係好安全帶啦。」

    「沒想到你會遵守交通規則。」

    車裡有新車的味道。沒有髒污或灰塵,座椅清潔。安全帶直接勒在皮膚上會不舒服,所以我從包包裡拿了替換用的襯衫——

    「等一下。餵,瑟拉。」

    「什麼事?」

    「我記得,領學習駕照的人在開車時,必須讓其他有駕照的人陪同吧。」

    我穿上襯衫、係好安全帶,並且連看都不看前面就如此說道。

    「所以我不是坐上來了。」

    「啊?」

    聽了春奈的回答,動作定住的我猛眨眼睛,盯著從椅背伸出來的那根呆毛。

    「拿去,這是我的駕照。」

    她迅速亮出一張我看都沒看過的卡片。

    附大頭照的發亮卡片。雖然不是日本發行的,看來倒也像駕駛執照。

    「還真的喔?」

    儘管我想吐槽:只穿著泳裝的你,是從哪裡掏出這張卡片的?不過春奈總有帶錢包吧。

    於是,當我傻愣愣地望著那張駕照時——春奈又補充了新的情報。

    「這是白金駕照。」

    白金駕照是什麼啦!我只認得黃金駕照!

    上面有疑似出生年月日和身分證號碼的整串數字。背面則寫著我家住址。

    不過白金駕照是什麼啦!

    「在便利商店亮出那張執照,肉包算九折。」

    白金駕照也太強了吧!

    我又看了一次駕照正面,就發現了讓人好奇的文字。

    「這上面寫的『僅限MF』,是什麼意思?」

    我是聽過AT……限開自排車的駕照啦。

    「提到MF,當然就是指中場球員啊。你要搞懂嘛。」

    「為什麼駕照上會有足球術語啦?」

    「啊,我可是司令塔喔。」

    不用補充那些資訊給我!呃,雖然中場球員大概就會當球隊的司令塔啦。所以為什麼駕照上要寫那些玩意?

    「還有,這個『草食系二種』又是什麼?」

    車種並沒分草食或肉食吧?

    「就是我也可以騎黑犀牛的意思啊?你要搞懂嘛。」

    喔,騎黑犀牛要二種執照啊。

    只拿一種執照或許真的不夠格吧。有道理。

    我總覺得……有點……是的……我有那麼一點覺得羨慕耶。

    「呼。那麼,我要發動囉?」

    瑟拉沒理會我那些疑問,轉動了鑰匙並踩下油門。

    她的嗓音裡感覺有些緊張。畢竟剛拿到學習駕照嘛,那也沒辦法。

    還好這是自排車而不是手排車。要做出甩尾那些危險的駕駛動作應該有難度吧。

    「好。」

    我把駕照還給春奈,同時回答了要求發動的瑟拉,然後我的臉就埋到副駕駛座的椅背上了。

    車內劇烈搖晃。砰隆砰隆的怪聲傳出——熄火了。

    突然就發動失敗。這樣沒問題嗎?受不了。我只有不好的預感耶。

    早在這時候,我就該發覺瑟拉沒有開車天分。

    我沉甸甸地坐在座椅上,又托起腮幫子。

    雖然我一臉不以為意地望著自己家,內心卻不平靜。

    春奈和緊張的我正好相反,並沒有動搖。

    「好,重新發動引擎。」

    那句台詞,已經變成教官的口氣了。她不笑也不生氣,只是淡然地下指示。

    瑟拉轉了鑰匙,並且發動引擎。

    「那麼,我們換個心情出發吧——」

    噗隆隆隆隆隆……

    咚。這樣形容髮動聲不知道對不對?

    油門被踩下,車子急遽加速。

    終於起動了——我並沒有感到安心。

    這恐怕是改裝車。

    也許是裝了硝基推進器或噴射引擎吧,G力強到讓我後背緊貼椅墊。

    嘰嘰嘰嘰嘰……

    「你開直線卻有類似甩尾的聲音耶!」

    「這不要緊。」

    瑟拉低聲回話,將方向盤忽左忽右地亂切。即使路面結凍也不必這樣打方向盤吧!

    真不該上車的。我這麼想著,卻為時已晚。

    「春奈!你說說她吧!」

    「每個人一開始開車都是這樣啦。」

    好像沒人站在我這邊。

    像瑪麗蓮夢露左搖右擺地晃著臀部前進的車子,不久就穩得讓我嚇了一跳。

    「好好好——你的直覺沒錯。照這樣開下去。」

    「我明白了。」

    可是照這樣開下去,我會很頭大——

    「唔呃!」

    我忍不住叫了出來。

    因為瑟拉緊急剎車的關係。

    車子在十字路口前暫時停下。

    「假如你載了男友,這種開車方式會讓一夜之情頓時熄火耶。」

    春奈莫名其妙地用了稱讚的語氣。這樣開車反而好。

    「怎樣都好,拜託你至少要守交通規則。例如時速限制。」

    「不用你說我也會遵守。」

    隆。

    又是急催油門。看來我習慣不了這種衝擊。

    「叫你遵守速限啦!」

    「我都保持在時速四十公里。」

    原來如此,從零瞬間加速到時速四十公里,就會有這種衝擊啊?

    真希望交通規則也可以將催油門的方式規定進去。

    「拜託你加速時和緩一點。」

    「很遺憾,這輛車的最低速度就是四十公里。」

    車主根本就是速度狂!完全無意減速慢行嗎!這台車裝的引擎是多猛啦!

    「餵,瑟拉。要變紅燈了。」

    「沒問題。沖得過去。」

    她堅毅的表情就映在後照鏡上。

    衝什麼衝啦!

    「你的直覺沒錯。橫向車道的燈號從紅變綠要三秒。」

    感覺春奈的背影變得像將領了。

    「好,我懂了。你們都是錯的。」

    我拚命地抓穩……呃,這個要叫什麼?我抓緊了車門上方像握把的玩意。這有沒有名稱啊?

    「沒駕照的傢伙安靜啦!」

    「紅燈不是要你『停下來』,而是『停著不要動』的意思。開車看到黃燈就要停了。」

    「你念個不停好吵。蟲渣還敢這麼囉嗦。」

    「步說得不錯嘛——好!飆過去!」

    「什麼意思!你絕對沒聽我講話吧!會出車禍!這樣肯定會出車禍!」

    「只要不撞上,就沒什麼大不了。」

    「那不是這種時候該講的話啦!」

    「接著右轉。」

    「我知道了。」

    「等一下!為什麼你開得稍微偏左!」

    「外側進彎、外側出彎,就能用現在的速度過彎。」

    「就算這樣也不要切到左轉車道啦!快減速!」

    「盡可能用最快速度過彎,這在F1是常識喔。」

    「不要把職業賽車的常識扯進來啦!這裡是普通馬路!普通馬路!」

    由於發生過這種狀況,對雲霄飛車沒轍的我,變得徹底意氣消沉。腦袋根本無法運作,甚至冒出了簡單回顧人生的走馬燈。

    沿大馬路開向東以後,我們就碰上了塞車。

    旁邊的並行車以及對向車駕駛,都色瞇瞇地看著穿泳裝開車的美女。

    瑟拉大概習慣被人用那種眼光看待,一副事不關已的態度。

    春奈最愛受到吹捧或註目,所以臉上得意洋洋。

    只有我覺得難為情。

    居然和絕世美女共乘一輛車,而且還穿泳裝。這男的太令人羨慕了吧——對方都是用這種目光看我。

    那傢伙根本不懂。這輛車其實有多恐怖。

    沒有比美女更危險的玩意。

    美麗花朵都是帶刺的。

    我們就這樣塞了十幾二十分鐘,一直沒有動。

    我生下來頭一次對塞車感到開心。

    先按捺不住的總是她。

    春奈開了口。

    「人行道有——」「沒路給你開啦!」

    聲音重疊了。

    誰叫春奈一直看著人行道。我就知道她絕對會覺得人行道很廣,就要求把車開上去。我才不要當威爾森·菲利浦參議員。

    「真無聊。」

    春奈鼓著臉嘀咕。

    「也是啦。雖然我覺得無聊比較好。」

    忽然間,我聽到警笛聲。警笛有幾種模式,不過這種響法是警車吧。小時候我以為救護車和警車的警笛響法都一樣,現在就聽得出分別。

    「步,警察來找你囉?」

    從側邊照後鏡確認的瑟拉念了一句。

    「才不是我!我犯了什麼罪!是找你才對吧!你觸犯了交通法規啦!」

    警車以時速八十公里左右的速度飛快開過旁邊。

    他們還挺趕的耶。

    「好機會。葉片女,追那輛車!利用前車的氣流!」

    別用手指著警車啦!

    「我明白了。」

    不對吧,你明白個頭啊!雖然我也知道你會這樣回答!

    「受不了你,大呼小叫的吵死人了。你這重擔兼負荷。」

    「語意重複了啦!你說的就像撒哈拉沙漠一樣!不然也跟『頭痛很痛』或者『做個問卷調查的調查』一樣。」

    「唉唷,煩死了!葉片女快衝啦!」

    瑟拉打了方向盤,跟到警車後面。

    識相的日本人,絕對不會跟在緊急車輛後面。

    用這種方式,八成可以不受任何阻礙往前開。就算遇到紅燈,大家也會把路讓出來。

    真是的,小鬼頭就是這麼讓人困擾。

    真希望她們也能好好遵守交通規則。包括潛規則在內。

    「發生什麼案子了嗎?」

    「幫傭都看到了吧。」

    「案發背景不在家裡啦!警察追的是全球性國際案件!幫傭的守備範圍是有多廣啊!你以為和鈴木一朗一樣嗎!」

    想來各位也發現我情緒格外激動了,還請見諒。

    因為太可怕啦!我沒辦法心胸開闊地接受啦!

    「最近的幫傭很厲害喔。還能逼出殺人犯耶。」

    「就某個層面來看,我們也算幫傭啦。」

    聽她們這樣一講,我又覺得幫傭好像很厲害了。

    「換成我們,不管有殺人案或是恐怖分子都能輕鬆解決啦。」

    「嗯。假如有什麼部分能讓我們幫忙——」

    沒人要你幫忙啦!不會發生那種事件!所以你們不用插手!

    魔裝少女、吸血忍者再加上殭屍,要對抗恐怖分子確實是足夠的戰力。

    「我來竊聽一下警察的無線電好了。」

    「也好。」

    「你怎麼會辦得到那種事?」

    「這是我的興趣。」

    好惹人厭的興趣!

    對於春奈那執行起來極為輕易的齷齪舉動,我只能默許。

    「犯人向東逃亡中!重複!犯人向東逃亡中!」

    收音機冒出聳動的話了。真的有在竊聽嗎?

    我剛這樣想,好幾輛警車就陸續經過旁邊。

    簡直像大家約好「要一起過終點喔」就一路慢慢跑,結果來到終點前卻突然開始衝刺那樣,所有警車都搶著往前衝。

    「感覺不太安寧耶。」

    「變有趣了耶!步!從包包裡拿我的手機出來。」

    「這是我的手機啦!真受不了你。」

    我從包包裡拿出黑色手機(我的),然後交給春奈。

    我還在想春奈要打去哪兒——她就開了免持通話功能,並且切掉警察無線電。

    「是我。」

    從(我的)手機傳出來的,是一陣威風的說話聲。

    「欸,是不是發生什麼有趣的事件了?」

    「唔?這聲音並不是My達令耶。把我小鹿亂撞的感覺還來。」

    她名叫娑羅室伐底。

    娑羅室是瑟拉的上司,還率領吸血忍者部隊,屬於小有地位的人。

    她在我們學校是有名的棘手女生,實際上則是保護這個世界安寧的偉大人物,對警方的情資應該也很了解。

    「娑羅室,我是瑟拉芬。麻煩你盡可能簡潔地回答問題。剛才有幾輛警車開過我們身邊,那是為什麼?」

    「也沒什麼,聽說警察原本逮到了國外黑道大咖,不過為了把人押送回國而前往羽田機場的途中,卻碰上不明人物攻擊,就讓對方給逃了。」

    大概只有在電視,特別是虛構故事中才會接觸到這種情節耶。

    「哦。那要怎麼辦?」

    「我們只打算袖手旁觀。懲罰人類,並不是吸血忍者的本分。」

    原來吸血忍者不幫警察啊,畢竟這些傢伙是降魔專家。

    「既然如此,葉片女,這件事就由我們來解決吧。」

    「嗯。就當成舉手之勞好了。我們繼續跟車。」

    「欸,娑羅室。」

    我探出身子加進話題。

    「唔,這聲音是My達令?」

    「你說的是真的嗎?又是國外又是黑道大咖——」

    哪可能啊。又不是西洋影集。

    「是啊。要是你小看忍者的諜報能力,那可傷腦筋了…………餵,你們剛才提到跟車,總不會是開著車子在追對方吧?」

    「就是那樣,我剛才坐在瑟拉車上,結果警車就——」「達令!現在立刻下車!我不是要潑冷水!瑟拉芬她——」

    講到這裡,電話就被切掉了。

    ……最後還留了個不太妙的伏筆。

    「好啦,那我們再來竊聽警察的無線電,然後把那個什麼大咖逮住。」

    我真沒想過,這部作品居然會出現黑道和警察。

    連幽靈都比那些有真實感。黑道頭頭是誰啊?哪裡出身啦?

    「好,接下來右轉!」

    聽了春奈那句話,我又緊緊抓住那個不清楚叫啥名字的把手。

    「放慢車速啦!」

    「不要緊。這時只要利用甩尾,即使不減速也能過彎。」

    「問題不在那裡!拜託你改掉那種求快的觀念啦!」

    嘰嘰嘰嘰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希望交通法規能加一條:「開自排車時不得用華麗甩尾過彎。」雖然可能已經有這條了!

    過彎以後,有三輛警車開在前頭。

    「報告總部,我們被人跟蹤了!」

    「什麼?是對方的同夥嗎?」

    竊聽的無線電裡,傳來了新情報。

    「哦,還有分遺隊啊?」

    「畢竟他們是要幫忙讓黑道頭頭逃逸,自然會有別的人手吧。」

    不會吧。我希望不是我想像的那樣,但現在先當成臆測好了。

    我只能說,感覺事情演變得越來越糟糕。

    「我要轉彎囉。」

    嘰嘰嘰嘰嘰……

    這個人已經對甩尾駕輕就熟了!

    開自排車甩尾還能這麼俐落,實在不像領學習駕照的人耶。

    瑟拉以時速八十公里左右的車速,豪邁地右轉。

    「可疑車輛右轉了!」

    「好!追上他們!」

    「了解。」

    竊聽的無線電裡,傳來了新情報的額外資訊。

    ……………………嗯。果然和我想的一樣。

    「呃,我可以說句話嗎?」

    「幹嘛啦,呆瓜步!怎麼看都知道現在很忙吧!」

    「警察剛才提到的,該不會就是我們這輛車吧?」

    「哪有可能!我們是正義使者!」

    要是那樣就好了——

    「剛才看到的三輛警車,現在開在我們後面。他們會不會是特地迴轉跟來的?」

    「眼光不錯嘛!竟然選了和我春奈一樣的路線!」

    是那樣嗎?我總覺得漏了一個盲點。

    「好強的駕駛技術。這樣下去會被對方甩掉!請求支援!請求派出支援!」

    「知道了!對方特徵為何?什麼車種!」

    「輕型汽車……特徵為……練習……駕駛中?」

    「你說什麼?」

    「犯人的車子,掛著練習駕駛中的標誌!」

    「果然沒錯!別說要追犯人,我們已經被當成犯人的同伙了!」

    剛才講話的,就是後面三輛的其中一輛啦!看,他們手上還拿著像無線電的東西!

    我原本一直望著後頭追上來的警車,但是想到長相被看見會很不妙,現在我只好蹲坐在後座縮著不動。

    「你說的話可真奇怪。我們看起來像黑道嗎?」

    「吸血忍者幾乎和黑道一樣吧!」

    「我又不是吸血忍者。」

    「你們那群魔裝少女更糟糕啦!」

    完蛋了。已經完蛋了。

    「那群犯人正在南下。目的地恐怕是羽田機場!趕緊佈署人力圍阻!」

    咦?這不是指我們吧。講的肯定是載著黑幫大咖的車子。

    「錯了。」

    春奈氣定神閒地看著窗外說。口氣簡直像刑事課長。

    「不然,你怎麼說?」

    「那個頭頭,原本就在去羽田機場的路上。既然目的地是航空站,警察就會等他們接近機場附近再發動攻擊吧?想來那裡並不會是目的地。況且,航空站的起飛處都是規劃好的,立刻就會被包圍。換句話說,對方的目標——是走海路。」

    「東京灣嗎?的確,要分辨是從眾多港口中的哪一個出航,應該沒那麼快。既然這樣,我們就去台場——」

    「不對,我看那些傢伙的目標是川崎港!」

    「嗯……意思是他們佯裝要前往羽田機場,其實還會進一步南下?」

    「沒錯。要是不安排疑兵,很快就會被鎖定。那些傢伙肯定也會另外派人手,在台場和千葉港附近引發騷動。」

    「我跟娑羅室確認看看好了。」

    在瑟拉把弄(我的)手機時,我決定把無心間突然想到的一點提出來。

    「欸,你們兩個。」

    「怎樣?」

    「什麼事?」

    「不知不覺中,我們是不是開上高速公路了?」

    我總覺得看不到多少汽車——結果就在柏油路面上發現了白色的「灣岸線」字樣。

    要是沒記錯,這一帶是首都「高速」灣岸線。

    難怪都是大卡車開在路上。

    完全看不到大樓,天空更像海一樣藍。

    「事到如今你還問這個?」

    果然沒錯!這是高速公路?呃,車度肯定是高速不會錯啦!

    「我明明沒看見收費站的大叔。」

    「是啊。因為這輛車有ETC。」

    「時速足足超過一百公里了對吧?」

    「因為這裡是高速公路。」

    「我要下車!給我停車!我要在這裡下去!」

    我再也忍不住了!我要從這件事抽身!我才不管誰是故事的主角!

    ——咦,奇怪?奇……奇怪了?

    車門打不開!

    「我上了兒童安全鎖。」

    「那是什麼啦!」

    「為了不讓小朋友誤開車門才設計的功能。」

    教官的補充說明,讓我陷入絕望。

    「那樣不是很適合用在綁架嗎……」

    我會沒命!我要被現代文明宰掉了!

    後來,不知道車子跑了多久。

    快要到羽田機場一帶了吧。在漫長高速公路的前頭,看得到盤查哨。

    警車數量眾多。機動隊手持盾牌。

    「立刻停車!」

    從擴音器傳來吼聲。

    「那是……對我們說的?」

    對啦!我很想這樣開口,但我已經怕到發不出聲音了。

    「才不是,因為我春奈是正義使者啊……那是敵人的間諜。」

    要是間諜人數那麼多,黑道頭頭會逃得更輕鬆啦!

    「那麼,我們要調頭嗎?」

    啊,那樣或許可行。倒不如說我們乾脆自首好不好!

    「照我的估算,飆到時速兩百五十公里就可以沖破他們——你認為呢,春奈?」

    瑟拉小姐,你在說什麼?還有,這輛車能飆到時速幾公里啊?

    春奈滿意地交抱雙臂,大聲回答:

    「我應該說過!你的直覺是對的!」

    「我知道了!」

    真的假的!你們說的是認真的嗎!

    車速一舉暴增。

    這輛車到底做了什麼神改裝啊?一五〇……一八〇……時速最終突破了二〇〇公里。

    緊接著則是——激烈衝撞。

    像打保齡球一樣,我們突破了警察布下的包圍網。

    車身凹陷,擋風玻璃破裂,車門扭曲變形,而車子仍在飛馳。

    「之前提到的輕型汽車強行突破路障了!」

    「太離譜了!那些傢伙是怪物嗎!」

    「我有看見!我確實看見了!車上有練習駕駛中的標誌!」

    這下子確定栽了。

    已經無法開脫了,我們肯定會被通緝。

    瑟拉以超高速開下高速公路,在普通公路上同樣飆得快到爆。

    她反覆利用甩尾左右轉彎。

    大概是哪個裝置故障的關係,雨刷緩緩運作著。

    用時速兩百五十公里衝破包圍,會這樣也是難免。

    來到這一步,我已經鐵了心,只管將背脊挺直,手則擺在腿上。

    我就像開悟的僧侶,心平氣和地望著裂痕有如蜘蛛網,而且到處破洞的擋風破璃外側。

    是的,我看著藍天。

    「找到了!」

    春奈大喊。

    猛一看,旁邊有輛箱型車正用異樣的超快速度持續南下。

    對方大概徹底甩掉了警車的跟蹤,就只有一輛車。

    顯然那就是載著黑幫頭頭的車子。不會錯。

    他們刻意不走首都高速公路,而是沿普通公路到川崎港。警察完全被反將了一軍。

    說不定,真的有間諜在散佈假情報。

    當我想著這些時——

    「我要上了!」

    「衝吧————————!」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們猛烈撞向對方車側。

    黑色廂型車撞彎了公路圍欄並且停下。

    我們的車子則打滑轉了好幾圈,然後漂亮地停靠在馬路邊空著的縱向車位。

    就這樣,春奈和瑟拉衝出車子,抓住黑道頭頭。

    她們把犯人交給了後來趕到的警察。

    明天的報紙上,肯定會刊出一整面「泳裝美女逮賊立功!」的報導吧。

    壞就壞在我一直坐在車上看她們大顯身手。

    坐在練習駕駛中的輕型汽車上的我,被警察從車子裡拖了下來。

    毫無辯解餘地。

    她們倆望著逐漸落到太平洋的夕陽低語:

    「真希望也能讓海爾賽茲大人看這片海。」

    「嗯,對啊。還有——幫傭也是。」

    於是——看完優編的這齣紙上小劇場,我大聲笑了出來。

    「不不不,再怎麼說也不至於變成那樣啦。優。」

    表明自己不想搭瑟拉的車去海邊的優,將理由全寫在素描本上。

    不,她沒有用寫的,那算是用畫的才對。

    優以紙上小劇場的形式,說明得簡單易懂。

    能用魔力操控筆還真方便。短短五分鐘,我就明白優擔心的是什麼了。

    的確,瑟拉開車或許就是那麼危險,不過和黑道頭頭飛車追逐——那未免太沒現實感了。

    「我們準備好囉!」

    兩個少女從二樓下來。

    春奈穿的是條紋花樣,而且布料面積狹小的泳裝。這種泳裝應該讓身材更火辣的美女來穿才對吧?她的比基尼就是會讓人如此置評。要是由瑟拉來穿,南半球還有東西半球應該都會超養眼吧。

    瑟拉則是一身純白得耀眼的比基尼。白色泳裝浸水會變得透明——過去有這種傳說,可是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讓布料不透明的技術正日新月異,實乃憾事。

    不過,我不會放棄。遲早有一天,白色泳裝會變得透明。

    想到這裡,驚覺的我叫了一聲:「啊!」

    因為那些想法,正好和素描簿畫的紙上小劇場第一面相同。

    不會吧。呃,總不會真的是那樣吧。

    為了確認心中的疑惑,我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機。

    「是我。」

    威風的說話聲。擔任吸血忍者部隊長,又以棘手聞名的女生,娑羅室。

    「欸,娑羅室。我突然想問個怪問題,你有沒有聽到警察正在押送黑道頭頭的消息?」

    「會聽到My達令提這個還真意外。的確,目前人正在押送到羽田機場的路上。唔?你稍等一下——什麼!怎麼會這麼巧。實在耐人尋味。」

    「總不會……是警方碰上襲擊,讓人逃走了吧?」

    「什……你說對了,混帳達令。這些事你怎麼知道的?能聽到預言可真有趣。對了,我也要對你做個預言。」

    「嗯?」

    「剛領到學習駕照的瑟拉芬,肯定會約你去兜風吧。混帳達令,別搭瑟拉芬開的車——絕對不要搭。車子讓她一開就不是車子了,那隻能稱作惡魔。」

    哈哈,該不會……吧。不可能不可能,才沒有那種事。

    「步,你在幹嘛?好了啦,要走囉。」

    「呃,該怎麼說……」

    「你用不著擔心,春奈有駕照喔?只有我是拿學習駕照。」

    不會吧……不會吧……!

    「我這是白金執照。在便​​利商店秀出來,肉包就可以打九折。」

    我聲音顫抖地反問。

    「是僅限司令塔……用的?」

    「呼耶?嗯,當然囉。這可是我春奈的執照。」

    「也可以騎黑犀牛?」

    「唔?領到這張執照,連長頸鹿都可以騎喔?」

    我正色地看著優。

    幫傭(優)早就將這一幕看在眼裡了。

    沒錯,幫傭看到了。全看在眼裡。

    幫傭看到了事件,以及——

    未來——

    就這樣,我放棄去海邊。

    誰叫我已經看到了後果。

    真要說起來,我也是幫傭之一。...<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498700317 發表於 2014-2-1 03:32 PM

終章 「是的,本節目由以下廠商贊助播出」我也有成為大人的一天嗎?

    每次都是想到才行動,每次都是想到才處理。

    我一直重複著那樣的生活,往後也會繼續重複下去。

    可是,我並不知道自己那樣做,其實都得讓人幫忙收拾殘局。

    不,我是明白的,只是沒有實際感受到。

    吸血忍者、妮妮小姐還有大師,各方人物都在幫我們的行為善後。

    這表示身為小孩的我們,時時都讓大人保護著。

    「我想請教各位吸血忍者。由於有我們的通報,黑道頭頭才會在川崎港落網。之前應該有過這回事對吧?從過去到現在,乃至於將來,我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這個國家、世界著想。只要接獲情報,要防範於未然是可能的。」

    「步先生,看來你只會同一套說詞耶~」

    是你誘導我這樣回答的吧。大師真難對付。

    「不管幾遍我都要強調:這次的問題並不僅限於這個世界,而是三個世界都牽連在其中。正因為如此,我們非得舉辦高峰會!不舉辦就不會有任何改變!」

    「嗯~持反對意見的人,不就是認為維持現狀比較好嗎?」

    對啊對啊——有起哄的聲音為大師助勢。

    「不過,我想請教抱持那種想法的各位——」

    一個轉身。

    大師變換了面對的方向,滿臉笑容地朝著五百名與會者。

    「難道你們以為,狀況永遠都不會改變嗎~?」

    會場沸沸揚揚。

    從那看起來只像小學生的嬌小外貌、以及天真無邪的笑容背後,正散發出不容分說的壓力。

    在場所有人,應該都感覺到了。

    那股……屬於絕對強者的「力量」。

    「打破現狀的時間點,時刻都在逼近。我想女王要攻打這個世界,只是時間問題喔?對於這次提出的三界高峰會,我表示贊成。」

    會場一片安靜。

    出乎意料的倒戈——不對,大師原本就沒站在任何一邊。

    「以上是總理及各代表的意見,我宣布討論就此結束。現在將進行表決。」

    投票嗎?望眼看去,議長席擺出了票箱。

    原來如此,要是現在被否決,吸血忍者、冥界人以及韋莉耶,就不會請他們的首領、國王以及女王過來了。

    我明白,高峰會缺了任何一人就無法成立。

    眾人魚貫排隊投票。

    幾乎都是我沒見過的人物。

    或許是因為優在的關係,事件每次都發生在我身邊,不過原來還有這麼多相關者。

    不對,這八成還是一小部分。

    聚集來的僅止於擁有發言力與權力的人。

    他們是代表。

    正因為如此,只要能讓他們在此表示贊成,三界會議就可以成立。

    投票結果是——

    贊成——三十二票。

    反對——四百四十八票。

    議題被壓倒性多數否決了。

    可惡……

    質詢根本從一開始就沒有意義。

    反對的傢伙,從最初就只想著要反對。

    這場會議,就是讓他們用來阻止議題過關的。

    有人對這個結果提出不滿。

    「……開什麼玩笑!步都跟你們說過不會有問題了嘛!」

    是春奈。

    原來…………你也在場喔!待在我們這邊啦!為什麼你會坐在敵方的座位!過來我們這邊啦!

    「結果出來就是出來了。不對嗎?」

    「囉嗦!話說回來,你們憑什麼嘛!居然罵步噁心,又說他個性惡劣,上廁所超久——」

    那些事在會議上一項都沒提過就是了。

    「反正!連替代方案都提不出來的傢伙,就不要有意見!」

    春奈那句話,讓奚落聲全部停止。

    言之有理。

    在場只剩下這句感想。

    有理到一搬出那套說詞,就沒什麼好談了。

    「這是兩碼子事。這次的議題在於是否贊成三界高峰會,並不是要討論解決方法——」

    「囉嗦!」

    春奈容不下其他聲音。

    所有人都察覺到,她一旦變成這樣,大概說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最明白這點的少女舉了手。

    「呃~既然這樣,可不可以商量一下?」

    是大師。

    恐怕在場所有人合力也贏不過的怪物。

    對於她的提議,大家唯有洗耳恭聽。

    要說到有誰能對她出意見,就只有一個人。

    「這種情況下,與其由局外人出意見,不如讓當事者自己決定吧?」

    冥界最強的女性——妮妮小姐打著呵欠表示。

    「我想說的也是那個意思~我們很合得來喔~」

    接著眾人的目光是聚集在——平鬆身上。

    「問……問我?……呃……即使聽了大家所說的……我還是不太清楚狀況……不過如果是相川想做的事……我會表示贊成。」

    「好,定案。這個漆黑髮束女說的話值一萬票!」

    春奈笑著鼓掌。

    然而,在場的人們都顯得不悅。

    「真沒辦法耶。既然贊成這邊多投了一萬票,要抱怨也抱怨不得。」

    娑羅室露出笑容。之前她代表吸血忍者的公意表明反對,但她自己似乎是讚成的,這句心聲說得眉飛色舞。

    然而,在場的人們都顯得不悅。

    「哈哈哈,你們每次都是這樣強行解決問題的對不對?不錯啊。感覺挺有趣的。」

    妮妮小姐輕鬆地說道。

    然而,在場的人們都顯得不悅。

    「呃,讓我說句話好嗎?基本上~我們現在這種狀況,不就像是在舉辦三界高峰會嗎?」

    是大師溫柔婉約的嗓音。

    然而,在場的人們——

    「啊,說得對耶!」

    都露出了像友紀那樣的傻臉。

    「贊成者佔多數,本案決議通過。」

    安德森說的話,讓眾人帶著「哪有這樣的啦」的表情轉向他那邊。

    「光從這次會議來看,我覺得能統括三界高峰會的,終究只有相川他們。冥界和韋莉耶都做不到的事情——由大家一起給予他們後援不就好了嗎?」

    安德森。

    娑羅室。

    友紀。

    妮妮小姐。

    大師。

    對啊。站在我這邊的還不只春奈、優、瑟拉。

    我有這麼多同伴。

    不輸給任何世界的最強軍團。

    原本心存芥蒂的五百多人,都對這項決議鼓掌了。

    他們似乎肯相信。而且似乎也願意成為奧援。

    對於我們。

    就這樣,國會風格的大鬧劇閉幕,我們幾個也踏上歸途。

    呃,不能叫鬧劇。

    因為大家安排了那樣的場合,我才能重新認識局面。

    儘管敲定得相當容易——

    但這難保不會演變成撼動世界的大風波啊。

    不過,這樣就能找來三個世界的首腦了。

    而且就在明天。

    三位人物的行程空檔,據說剛好都在明天。

    原來如此,難怪必須趁今天舉辦那場國會風格的家庭會議。

    我做好心理建設了。

    是他們幫我的。當時在場的五百多個夥伴。

    我仰望完全變暗的夜空,胸懷繁星般燦爛的希望,混身打起哆嗦。

    並非冬天的北風太冷。

    這是臨戰前的震顫。

    因為,明天大家就要聚首。

    冥界國王之一,杜拜斯。

    韋莉耶女王,莉莉亞·莉莉絲。

    吸血忍者的首領——

    唔?手機響了。

    是友紀打來的啊。

    明明剛剛才見過面,她還有什麼要說嗎?

    「怎麼了,友紀?」

    「相……相川,不好了!」

    耳邊傳來大音量,頓時讓我將手機挪開耳朵旁邊。

    等我再次將耳朵湊到手機旁,友紀的話卻讓我瞪大了眼睛。

    「首領他……他遇刺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498700317 發表於 2014-2-1 03:35 PM

後記

    大家好。呃,一個人住,就會被問到:「我猜你都只吃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對不對?」、「你都沒吃蔬菜對不對?」這類問題。

    不不不不不……

    人都會吃自己愛吃的東西吧!

    成天吃討厭的東西過日子的人才少啦!

    退一百步好了,「你都只吃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吧?」這種論調還可以接受!

    為什麼要斷言我喜歡的東西就是蔬菜以外啊!

    我愛吃蔬菜耶!

    我可是令人聞風喪膽的蔬菜男耶!

    我都在吃自己愛吃的東西啦!吃的淨是沙拉!

    我在常去的館子,都是優先點白飯,然後是沙拉和魚。肉類當中最喜歡的是雞肉,接著是豬肉,最後才是牛肉。

    而且牛肉算是我格外討厭的類別。

    比如肋眼、沙朗、五花這種富含油脂的肉,我最討厭了。

    嘆就嘆在漫畫家或其他作者請客,基本上都是吃烤肉。

    最近我已經變得只和熟人一起去喝酒了。

    假如是菲力或內臟或橫膈肉倒還比較好。

    跟烤肉相比,我更愛吃漢堡。

    牛井要是點標準份量,我也吃不完。

    吃的「王道」是什麼?思考這一點時,我做出了以下的結論:

    那應該是「從小吃到大的東西」。

    對我來說,牛井的王道是要和親子井一樣淋上蛋汁。

    為什麼牛井店都不淋蛋汁?這讓我十分​​不解。

    我吃東西都走在有偏差的「王道」上,所以喜好才會和別人不一樣吧。

    去年我搬到了荻窪,現在最常去的館子叫「內臟阿吉」。

    聊到「那是什麼樣的店?」時,我總會這樣回答:

    「這個嘛~假如問老闆『有什麼推薦的?』,他肯定會推薦魚類菜色,不過那是一家內臟火鍋特別好吃的店。」

    為什麼要推薦魚啦!你這家店不是叫「內臟阿吉」嗎!推薦內臟給客人嘛!

    我最喜歡老闆那種矛盾的調調。

    據說他們的材料是從京都直接運達,店裡每天都有當日現撈的魚鮮。

    所以要是點生魚片綜合拼盤,每天都會有不同的魚,盤裡要是出現了一般必備的鮪魚或鮭魚生魚片,反而算是稀奇的。

    因此,老闆才會對客人推薦魚鮮,結果那裡最好吃的卻是「燒烤內臟」跟「阿吉沙拉」。

    而且,到店裡的客人還是會點「內臟火鍋」。

    內臟阿吉就是這樣的一間館子。

    另外,他們還有可愛的店員小姐——咳咳咳咳咳。

    雖然我也推薦魚鮮,不過以那家店的「王道」來說,「燒烤內臟」是最棒的。

    好,注意!以上都是為這篇後記舖的梗喔!

    這種事如果沒有先交代清楚,我總覺得沒人能看懂,所以就先開誠佈公。

    這次的主題是「冒險」。

    好!注意!這個主題之後也會運用到喔!

    我想說的意思就是:別用外表下判斷。

    店名叫內臟阿吉,老闆也未必會推薦內臟類的菜色。

    一個人住,不代表就不會吃蔬菜。

    那麼,請順便聽我提一件事情。

    說到用外表下判斷,前陣子我去了麥當勞喔,麥當勞。

    當時,我記得店里辦了所有容量薯條均一價特惠活動,而我點了雙層吉士漢堡和中包薯條。

    結果,等東西一送來——

    「點大麥克的客人,您的餐點好了~」

    我遲疑了一瞬。

    因為櫃檯就只有我一個客人。

    我沒有點大麥克啦————!

    「呃……我……我點的是雙層……吉士漢堡耶。」

    「啊——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這是您點的雙層吉士漢堡和大包薯條~」

    「呃……嗯,謝謝。」

    搞什麼嘛!因為外表嗎!是看外表對吧!你從外表判斷我會點大麥克和大包薯條對不對!

    根本弄錯我點的東西了嘛!

    就算點雙層吉士漢堡,也已經跟豬一樣會吃了好不好!

    等等,誰是豬啦!我是喜歡魚更勝於豬的木村。

    ——就這樣,偶爾來寫一下「大家好,我是○○的木村」。

    ——偶爾我也想來一段將○○部分寫得較長的後記,就付諸實行了。

    這次是久久出一本的短篇集。

    短篇連載終於結束了,再來也只剩一次了吧。唉呀唉呀。

    志在當作家的人應該會懂,寫作最有趣的部分是埋下伏筆;最痛苦的部分則是將故事收尾。

    想當輕小說作家或漫畫家而開始創作故事的人非常多,不過能將故事收尾的人其實很少。

    寫短篇,就必須在每一回重複那樣的步驟。

    有能力將故事收尾的人,會讓我相當尊敬。

    比如在《殭屍》第一集中,春奈會有褐色頭髮又取日本名字,是因為她是混血兒;出現在醫院的大藍鯨其實是要找京子——構思這些環節時是最有趣的。

    而現在我做的已經不是埋設伏筆,而是將伏筆收攏的作業了。

    本來要在第七集亮相的惡魔男爵女兒,下一集能不能讓她出場?

    我沒想到故事能延續這麼久,伏筆也拖得越來越長,儘管可能都沒有人記得,那部分就繼續用「因為故事是我高中時編出來的」當藉口好了——

    就這層意義來說,寫新作是很有趣的。

    我在設計角色時,會幫他們各自安排一段過去。

    他們是如何活過來的、有什麼價值觀、和主角等人認識後又有怎樣的改變,這些在我下筆前都會一次想好。

    照現在的風氣,假如有三人一組的角色陣容,其中一個就會是沉默寡言的類型啊。

    雖然那倒沒關係,不過沉默型角色,是在過去發生什麼才變得沉默——我覺得常會看到作者沒有對此著墨的狀況。

    那個角色為何會沉默?發生過什麼事?是受了周遭影響?或者是被家人影響?

    我並不想創造毫無背景的沉默型角色。

    所以——

    關於下一部新作……

    我把角色的過去編得太長了。

    傷腦筋。這下出槌啦。

    創作漫畫或輕小說第一集之際,需要幾項要素,其中之一就是「什麼都不懂的人」。

    這個「什麼都不懂的人」,扮演了相當重要的角色。

    因為讀者正是「什麼都不懂的人」。

    讀者要透過「什麼都不懂的人」,一起認識故事中的世界。

    舉例來說,像是「主角轉學過來」的套路。

    故事會從主角不認識那座城市、那間學校以及登場角色的狀況下開始。

    主角等於闖進了作品的世界觀裡——和讀者一起。

    藉著那種方式,就能將感情逐步投入在其中。

    然而,我卻編出了過去。

    主角和女主角都有。

    他們各自處在「已經熟知那個世界」的狀態。

    對特殊能力的存在、用途、都市機能以及一切,都了然於心。

    這樣一來,我想就不容易投入感情了吧。

    而我刻意不去修改。

    呃,其實是應該修改的。畢竟那個世界的常識,已經跳脫了讀者生活的常識。非得讓讀者和角色一起去認識那些才行。

    那就是我們從小一直看到現在的「王道」吧。

    我常被書迷問到:

    「怎麼樣才能寫出賣座的故事?」

    我的答案,是這麼回應的:

    「要有具衝擊性的設定,以及普通的故事情節吧。」

    這屬於個人論點,不過對於具衝擊性的設定,我的定義是「讀了會想告訴別人」。

    和別人聊到那部作品時,會想介紹、表達出來的部分。沒有這一環就不會賣座。

    也就是:感覺這套設定不錯耶,要不要實際讀讀看作品?於是——

    「什麼嘛,劇情又是這樣演啊?」大家有沒有如此想過的經驗?

    那就是正確答案。要讓故事賣座,就該那樣做。

    結果賣座的東西就是王道,那是會讓人覺得「這我也寫得出來」的作品。

    《殭屍》也是希望讓讀者認為「既然這也能得獎,我也來寫看看吧」才寫出來的。

    所以,大家也放手投稿新人獎吧!要表達的差不多就是這種訊息。

    但是很遺憾的,下一部作品並不一樣。

    就這層意義而言,這次我採取了冒險的方針。

    至於要提到有不有趣,我從來都不曾認為自己的作品有趣。

    因為對我來說,所謂的「有趣」,必須是「超出我想像的東西」。

    不過——我有將心思放在衝擊性這一點。

    主角、女主角、所有角色身上都有一件瞞著他人的事情。

    我想這應該算是一個爆點。

    為了製造出那樣的情況,我替所有角色設定了過去。

    這樣就無法走「主角轉學過來然後能力覺醒」的套路。

    總之,內容也因此變得挺複雜就是了。

    為什麼要那樣做?

    那是因為,我並沒有替殭屍步設定多了不起的過去。

    步這個角色有他的過去,然而,那對吸血忍者和韋莉耶來說都毫無關係。

    不僅限於我的作品,要是各位讀者有機會接觸某部作品,而且感覺到「這裡不是該這樣演才對嗎?」,請務必想想看「作者為何沒有那樣寫」。我覺得那也是一種享受作品的方式。

    不用提作家的這些內情啦,報告一下有趣的近況就好了——各位是不是這樣認為?

    那同樣是一種王道啦。

    我深切覺得就該那樣。

    那麼,最後請讓我致謝詞。

    寫自己想寫的東西。我能這樣冒險,都是托各位的福。

    假如各位沒有買下這本作品,新作企畫肯定就變成廢稿了吧。

    感謝大家。在上一集募集角色原案時提供構想的讀者們,請容我使用其中幾個點子。大概會從第二集才開始就是了。

    こぶいち老師、むりりん老師,雖然我想指定的角色扮演裝似乎都輪過一次了,往後還請你們多多指教。

    心懷對其他相關人士的感謝之意——好,要來忙下一項工作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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