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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eistation3 發表於 2013-3-18 07:27 PM

橘公司 -【DATE A LIVE 約會大作戰.五】八舞Tempest

本帖最後由 koeistation3 於 2013-3-18 08:13 PM 編輯

【封面圖】:


【內容簡介】:
暑假前的七月十七日。因為來禪高校的修學旅行而到訪或美島的五河士道和兩位精霊遭遇了。

「最後的決鬥了!先攻陷這個男人——士道的就是勝利者!」「承諾。——這場勝負、接受了」

爭吵誰才是真正的精靈的八舞、耶倶矢和夕弦。被選為她們裁判的士道找令音商量了可是……。

「……這次,我要,讓你變得羞嬌。因此你才能讓那二人都變得羞嬌」因為謎之通信障害而無法接收〈Ratatoskr〉支援的狀況中。

為了改變針鋒相對的兩位精霊那過於殘酷的命運、去約會、同時讓她們嬌!?

【作者介紹】:
橘公司
  日本小說家,以《蒼穹的のカルマ》一作榮獲第二十屆Fantasia長篇小說大賞準入選作品,正式出道。

【原日文書名】:デート・ア・ライブ5 八舞Tempest

【原日文所屬文庫】:富士見ファンタジア文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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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eistation3 發表於 2013-3-18 07:29 PM

第五卷 八舞Tempest 序章 逆攻略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士道以絕望的心境嘟嚷道後,為了認清現在身處的狀況而眨眨眼睛。

    在士道的視界裡,可以確認到二位的少女。

    一位是把明亮的長發盤起,看來非常好勝的少女。

    可愛的嘴唇的嘴角微微上揚,美麗的容貌浮現出無畏的笑容。而且而從頸項至鎖骨描繪出的玲瓏曲線,和她誇張的所作相反地,洋溢著一種引起保護欲的夢幻般的魅力。

    「嘿嘿……士道唷。在煩惱什麼呢?公子你只需要選擇就可以了。妾身。八舞耶俱矢。那麼公子你一切的願望都能夠達成了啊?」

    這樣說道,少女——耶俱矢,宛如在演出歌劇般優雅地伸出手,抬起士道的下巴。只不過是這樣的動作,就令士道的腦部感到彷彿被電擊似的衝擊。

    但是——這樣還未結束。

    另一位的少女,擁有和耶俱矢非常——甚至是令人懷疑是分身的程度——相似的臉孔。

    綁成三辮的長發,總是無精打采的雙眸。相反她的肢體,令人不禁緊緊盯住的程度,充滿肉感的魅力。

    「誘惑。士道,比起耶俱矢,請選擇夕弦吧。會給予你從耶俱矢那貧弱的身體上無法品味到的快樂」

    這樣說道,以指尖輕撫士道的臉頰。這官能的感觸,令士道的身體不禁僵硬了。

    「呼……算了吧算了吧。即使你這傢伙這樣挑逗,士道也是不會迷惑的」

    「失笑。用正攻法贏不了,就來妨礙夕弦的行動可是不成體統的說」

    耶俱矢和夕弦互相對峙後,又再同時望回士道的方向,並且同時伸出了手。

    「來吧,士道唷」

    「質問。要選哪一邊呢?」

    「不,就、就算你這樣說……」

    士道的臉上冒出了冷汗並向後退。

    於是,

    「那麼……妾身那一方,比較可愛吧?」

    「質問。夕弦……不行嗎?」

    二人一邊從下方望向士道,一邊這樣發問。

    「嗚……」在腦海裡,混亂和疑問咕嚕咕嚕的迴轉。

    的確士道為了拯救精靈,為了拯救世界,而要對精靈進行攻略。

    可是……為什麼。

    ——現在士道,正在被精靈攻略中。

    士道露出曖昧的笑容來逃避問題後,耶俱矢和夕弦更進一步的伸出手。

    「來吧——我們的某一方」

    「請願。來選擇吧。士道」...<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oeistation3 發表於 2013-3-18 07:36 PM

第五卷 八舞Tempest 第一章 DEM的策動

「那麼——要宣告處分了」

    靜寂並沉重的男聲,震動了直立中的摺紙的鼓膜。

    現在於自衛隊天宮市基地的一間房間,有數名男子並列著,視線望向站立在房間中央的摺紙。他們的表情一樣的險峻,簡直就是要對摺紙彈劾一樣。

    但是,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因為,現在進行的,正是對先前摺紙造成的醜聞的查問。

    坐在正面的男子——桐谷陸將,以​​嚴厲的語調繼續說下去。

    「鳶一一曹,將會被懲戒處分。以後都無法再接觸顯現裝置(Realizer)」

    「…………」

    意料之中的話語。表情毫無改變的吐出一口細長的嘆息。

    這場查問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了大概的結局了。

    形式上,作為辯護的直屬上司日下部燎子也有列席,但是大多的發言都不被承認。這簡直就是,只不過是為了懲戒摺紙而進行的手續。

    話雖如此,只不過是這種事情。可以說是理所當然不過了。倒不如說摺紙本身,正是抱著這樣的覺悟而行動的。

    那位精靈。只要是為了打倒殺害雙親的炎之精靈〈Efreet〉,即使無法再次戰鬥也沒有關係,可以扣下討滅兵裝的扳機。

    摺紙的誤算是……〈Efreet〉五河琴裡,並不是殺害雙親的仇人。

    否——還未可以清楚地肯定。但是將士道賭上性命的說出口的話當成是謊言這種事,摺紙卻沒能做到。

    如果士道說的話是真的,在五年前的那裡,還有另一位的精靈的話,摺紙追捕真犯人的機會,現在就要在這裡失去了。

    這個事實,令因為諸多的原因而動彈不得的摺紙的心臟緊緊的揪成一團。

    但是——這個瞬間。

    「……?」

    突然房間的門被打開,並列在房間的男子們都把視線注視在那裡。

    「怎麼了,現在可是查問中啊。誰也不能進——」

    桐谷皺起眉頭的這樣說道,但在看見闖入者的臉的同時,說話停下了。

    「——偉斯考特先生?」

    因為那驚訝的聲音和表情而感到了違和感,摺紙也略略望向後方。

    在那裡的是,一位男性,和侍立在旁看來是秘書的少女。

    是位身穿黑色西裝的高挑男性。暗淡的灰金色,宛如被刀子切入臉孔似的銳利雙眸。年齡大約是三十多的後半吧,卻給一人種經歷了不少滄桑的老練感的不可思議的男性。

    看見那男人的臉,還有從桐谷那裡聽見的名字,摺紙的眉頭稍微抽動了​​。

    DEM社執行董事(Managing Director),The.艾薩克.雷.佩勒姆.偉斯考特。

    世界上唯一製造顯現裝置(Realizer)的公司(Maker),實質上的最高層。

    「——啊啊,原來正在忙碌中啊。真是失禮了」

    偉斯考特環視完房間後,以流暢的日本語這樣說道並輕輕的聳肩。

    「為、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

    桐谷一副狼狽的樣子這樣說道後,偉斯考特也望向了那邊。

    「那個呢,明明故意準備了〈White.Licorice〉作為禮物,卻聽說真那倒下了呢。正好也有要來日本的予定,便打算順便來激勵和慰問一下……但是在途中,卻聽聞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很有意思的事?」

    桐谷歪起頭後,偉斯考特誇張地點點頭。

    「似乎有一位起動了〈White.Licorice〉,和精靈戰鬥了的​​隊員啊」

    「……」

    偉斯考特的說話,令桐谷倒吞了一口氣。

    的確如此。 DW. 029〈White. Licorice〉——被摺紙擅自使用的討滅兵裝,是DEM的實驗機。

    是秘密技術的結晶。在技​​術上的使用困難這個問題之前,那是除了是DEM的派遣員工真那以外都禁止起動的裝備。

    似乎察覺到這樣的想法,偉斯考特像是演戲似的搖起頭來。

    「可不能貿然斷定啊。我並不是,要對此事作出責備,也沒有打算以醜聞為理由提出一些特別的要求」

    「……?那麼?」

    「純粹的好奇心的說。想知道一時間能乘上那匹悍馬的魔術師(Wizard)到底是何方神聖呢。嘛——」

    一邊這樣說道,偉斯考特一邊將視線移向摺紙。

    「沒想到居然是像你那樣可愛的大小姐呢」

    「…………」

    從那份視線,感到到一股原因不明的厭惡感,摺紙咕嚕的吞了一沫口水。

    似乎被察覺到了,偉斯考特苦笑的聳一聳肩。

    然後,像是要阻止這份交流那樣,桐谷陸將故意的假咳了一聲。

    「關於這次事件之後會正式的進行謝罪。對一曹也正準備給予處分」

    「所謂的處分是?」

    「得出了應該加以記憶處理後懲戒免職的結論」

    桐谷乾脆的這樣說後,偉斯考特大大的嘆了一口氣。

    「你在說什麼呢。她可是有著能夠操縱那個的水準的魔術師(Wizard)唷?」

    「……並不是這個問題唷,先生。這是部隊規律的問題啊」

    「喔喔……」

    桐谷的發言,令偉斯考特誇張地把手放在額上,吐出一口細長的嘆息。

    接著把手按在桐谷面前的桌上,拉近了臉孔並張開了嘴巴。

    「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我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

    『……』

    偉斯考特的說話,令在房間裡的武官一齊的屏住了呼吸。

    雖然他的確是散發出這種程度的壓迫感——但並不單單是因為這樣。

    艾薩克.偉斯考特是DEM社的執行董事(Managing Director)。也就是說,就算說他是手執世上的顯現裝置(Realizer)牛耳的男人也絕不過份。

    三十年前,人類得到的奇蹟的技術。

    把空想化成現實的『魔術』的一角。

    即使沒有對公眾發表,顯現裝置(Realizer)已經配備在各國的重要機關。

    假如,DEM社有那個意思的話,一旦陷入了不向某特定國家供給顯現裝置(Realizer)的事態,有可能會大大的削弱了那個國家的國力。

    桐谷陸將的喉嚨發出了咕嚕的一聲。陸上自衛隊現在本來就對DEM社欠下一筆相當的債務。在這裡判斷失誤,有損偉斯考特的心情的話,毫無疑問會變得相當的棘手。

    但是。桐谷咬緊牙關後,一拳打在桌面上。

    「……別看不起人了民間企業。決定不會改變。鳶一一曹會被懲戒處分」

    說完後,緊緊的盯住偉斯考特。

    一瞬房間裡可以聽見倒吞了一口氣的聲音——卻沒有半個人提出異議。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這種自衛隊的干部向外國企業的要求屈服的前例,可不能讓它發生。

    「真了不起」

    無言地和桐谷對望了一會的偉斯考特,呼的嘆了一口氣後,從外套的口袋裡拿出智能手機,突然開始打起了電話。

    「——嗯,你好。很久不見的說。嗯嗯,其實有件事想和你相量一下……」

    接著交談了好幾句後,偉斯考特把電話交給了桐谷。

    「……?什——」

「你接聽了就會明白的」

    即使桐谷訝異地扭曲了表情,但還是接下了偉斯考特的電話。

    接著,幾秒鐘之後。

    「……佐伯防衛大臣……!?」

    桐谷哢啦的搖動了椅子,臉上染上了驚愕的神色。

    「啊……這樣啊。——不、不是,事情絕不是那樣子的……」

    桐谷的額上冒出冷汗,眉間深刻的皺起。

    接著結束通話的桐谷,把電話扔過去似的交給了偉斯考特。

    「喔喔。請小心的對待唷。因為是最新型的說」

    「……你這傢伙」

    「嘿嘿,文民統制(Civilian Control)真是了不起的系統的說呢。不用和屈強的對手爭辯,只要和一位紳士懇求就能辦妥了」

    於是乎偉斯考特把電話放回口袋,望向桐谷並輕輕聳肩,像是督促發言那樣伸出了掌心。

    桐谷可恨地呻吟後,抬起剛剛打在桌面的拳頭,再次叩打下去。

    「……鳶一摺紙一曹,將會受到二個月的謹慎處分……!」

    『……! ? 』

    這句宣言,令幹部們都睜大了眼睛。謹慎,簡單來說——就是禁止使用顯現裝置(Realizer)。

    和摺紙做過的事情相比,真是難以置信地輕微的處分。

    「陸將。這是」

    「……閉嘴。我只不過是傳達處分。查問結束了。快點消失吧!」

    「可是」

    雖然摺紙還有想說的話,但燎子慌張的站起來,拉住了她的手。

    「就、就此告辭了!」

    這樣說道並敬禮,帶同摺紙盡快的走出房間。

    這時候,偉斯考特彷彿對著朋友似的輕輕揮手,但摺紙只是回望了一眼,便被燎子拉走離開了門口。

    接著燎子帶著摺紙一直線的向前走,直到聲音不會被聽見的距離,再次的開口說話。

    「摺紙,你剛才到底在說些什麼唷」

    「……就算是間接地,自衛隊的干部對外國企業的要求——」

    說話的途中,摺紙的頭被啪!的敲了一下。

    「你在幹什麼」

    「這是我的台詞才對唷。說些不當的話題又被懲戒的話那怎麼辦!」

    「……那會很困擾」

    摺紙說完後,燎子煩躁地搔起頭來並呼的嘆了一口氣。

    「那麼,這樣不是很好嘛。是偶然也好不是也好。就當成是神明大人差來了一位可怕的天使吧……父母親的仇,還想報吧?」

    「…………」

    燎子的說話,令摺紙緊緊的緊握住拳頭。

    燎子的表情放鬆了,滿足似的點點頭。

    然後。

    「……唔?」

    這時候燎子不禁皺起眉頭,望向走廊的深處。

    因此把頭轉向後方,在走廊的轉角位,可以確認到二個小小的頭正窺看著這裡。

    沒有和燎子四目相交,靜靜地走向這裡。接著,

    「哇!」

    燎子突然大叫了一聲,二個頭吃驚的抖了一下,當場倒下了。

    「痛、痛痛痛……在幹什麼啊」

    「姆Q~,很、很重的說,米奇」

    在那裡的是,年約十多歲的少女們。一位是把頭髮綁成二束,身穿來禪高中製服的女孩子。另一位則是在工作服上披上白衣並戴上眼睛,金發碧眼的少女。

    岡峰美紀惠二等陸士,和米爾德里德. F.藤村二等軍曹。雖然分別是實戰成員和整備員,但二人,和摺紙還有燎子同樣是AST的隊員。可能因為年齡相近吧,是一對奇妙地親近摺紙的二人組。

    「米奇和米妮。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唷」

    雙手抱胸瞇起眼睛的燎子發問後,二人一瞬間重新立好姿勢,慌慌張張的揮動雙手。

    「這、這是,那個的說呢,嗯嗯,為什麼會在這裡啊米妮」

    「嗚!?交給米妮來說也很困擾唷—」

    燎子看著二人的樣子,吐出一口深深的嘆息。

    「反正都是因為關心摺紙吧……真是的」

    「啊、啊嗚……」

    「對不起的說」

    美紀惠和米妮很抱歉似的這樣說後,沮喪地垂下了肩膀。

    但是美紀惠很快就抬起頭來,望向了摺紙的方向。

    「那、那麼……!結果到底怎樣了,摺紙前輩!」

    美紀惠大叫似的這樣說道後,米妮也像她一樣抬起頭。看見二人的這個樣子,燎子再次「真是的」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吐了一口氣。之後,回答吧,彷彿在這樣說的摺紙以下巴示意。

    燎子回應似的輕輕點頭後,張開了嘴唇。

    「……被說了要二個月的謹慎處分」

    「啊、啊啊……」

    聽見這句話的瞬間,美紀惠膝蓋失去了力氣當場下跪了。

    但是很快就搖起頭來,從口袋裡拿出寫上『辭職信』的信封,並放在走廊上。

    「事、事到如今請讓我也辭職吧」

    「不可以說這種話唷米奇」

    米妮,咚咚,的像是安撫小動物似的輕撫美紀惠的後背。

    「也就是說,請冷靜點重複一次摺紙的說話吧」

    「欸……?可是摺紙前輩要受到二個月的謹慎……欸?咦?謹慎?」

    用袖子抹去溢出的眼淚,美紀惠從原地站起來。

    「謹、謹慎也就是指,不用被辭退也可以嗎!?」

    「沒錯」

    瞬間,染上絕望的美紀惠的表情變得開朗起來。

    「太、太好了的說……如果摺紙前輩被辭退的話我就……我就……」

    好不容易抹去的眼淚,又再溢滿美紀惠的眼睛。美紀惠就這樣以非常感動的心情張開雙手後,向摺紙飛撲過去。

    「摺紙前輩輩輩!」

    只不過摺紙並沒有配合,突然扭轉了身體,架開了靠近的小小身軀,交錯過後,對後腦來了一肘。

    並不是故意​​想要攻擊,但身體習慣了的感覺,會對靠近自己的對手產生過剩反應。

    「唏噗!?」

    發出了非常奇怪的叫聲,美紀惠以撲咚~!的氣勢狠狠的正面撞在地上。

    「折、摺紙前輩……」

    「……,突然衝過來,嚇了一跳」

「那、那有這樣的……明明是相當感人的場面啊,剛剛的……」

    一邊摸摸通紅的鼻子和額頭,美紀惠呼呼的抽泣道。

    然後,瞇起眼看著那樣子的美紀惠,燎子彎了腰,嘿,的拾起了掉在地上的信封。

    「呼~……打算離開AST啊。沒辦法呢。雖然有點人手不足,但既然特意準備了這種東西,就不會狠心的拒絕你呢」

    說完後,燎子做出誇張的手勢並聳聳肩,故意的嘆了一口氣。

    「噫!?」

    發狂似大叫的當然是美紀惠。睜圓了眼睛,一副慌張的樣子叭噠叭噠地走近燎子。

    「那、那個!這是……!」

    「唔~?什~麼~。怎麼了嗎米奇。……啊啊,太過親暱的稱呼真是對不起呢岡峰小姐。沒問題的,是你的話從此之後的人生一定也會過得很順利的唷」

    「隊長,誤、誤會的說!這是誤會的說!」

    米奇為了從燎子手上拿回辭職信而伸高手。但是,一瞬間燎子就嘿的高舉了拿著辭職信的手。

    「這、這個、這個一定是有什麼地方誤會了的說!是邪惡組織的陰謀的說!」

    「誤會……但明明你都寫好了」

    配合美紀惠蹦蹦的跳起來的時間,燎子蹦蹦的把辭職信伸高逃離。

    很明顯的,是在戲弄她。對總是很認真的燎子來說是很少見的行動……說不定其實是為了幫忙舒緩剛才的壓力,但也可能只是因為美紀惠全身都散發一股令人不禁想捉弄的氣氛。

    然後,摺紙以希望這樣的情境能一直繼續下去的視線看望她們後,米妮露出啊哈哈的明朗的笑容。

    「嘛,二人都是,因為摺紙不用被免職而非常高興唷。……可是居然只需要謹慎二個月的程度就能解決呢。老實說,還以為除了免職以外就沒有其他選擇的說」

    應該怎樣說比較好呢,就在摺紙為了說明而苦惱的時候,米妮一副大吃一驚的樣子雙手開始抖震起來。

    「!難、難難難難難道說……」

    「米爾德里德?」

    感到很可疑,呼喚了名字。可以米妮完全沒有註意到的樣子麵紅耳赤,額上冒出了冷汗。

    「普通來想明明是懲戒程度的醜聞……可是對摺紙的處分卻是謹慎……實在是過於輕微不自然的處分……陰暗的房間……露出好色笑容的長官們……『不希望被免職吧?那麼你清楚應該要做些什麼才對吧?』……啊啊,摺紙以屈辱的姿勢蹲下來,把未曾給任何人看見過的少女的——」

    「餵!」

    「呀!」

    咚,燎子的拳頭往米妮的頭頂揮下。

    「在、在幹什麼的說~!米妮的頭腦是人類的至寶的說唷~!」

    「吵死了,腦裡想像的事全部說漏出來了唷」

    「漏、漏出來了……沒想到居然被強逼做這種變態的玩法」

    又一次,燎子的拳頭令米妮的腦袋搖晃了。

    「痛痛痛痛……真是的,萬一米妮變成笨蛋的話燎子你會負起責任嗎!?」

    「都已經發膿得相當厲害了啊這個滿腦子色情的傢伙」

    燎子以真受不了的態度鬆開拳頭後,很粗魯的撫摸米妮的頭。

    然後,從走廊的前方,響起了二人的靴聲。

    把視線望向那邊後,可以確認到黑色西裝的男人,和戴上墨鏡的少女的身影。艾薩克.偉斯考特和他的秘書。

    「…………」

    急忙的低下頭來。看見了這樣的摺紙,其他人也對偉斯考特的存在警戒起來。同時停止了嬉戲,噤若寒蟬的直立著。

    「——啊啊」

    偉斯考特似乎也察覺到這邊並眉頭動了一下後,通過摺紙身旁的瞬間,啪,的拍拍她肩膀。

    「真令人期待呢,年輕的魔術師(Wizard)。是你的話一定,能將精靈討滅吧」

    「…………」

    摺紙咕嚕的吞下一沫口水。

    感覺不到敵意,也感覺不到殺意。可是,摺紙的心臟以並不尋常的程度不斷急速收縮。簡直就是——對經過身邊的那位男子,感到非常的恐怖那樣。

    「拿出那個」

    偉斯考特這樣說後,秘書從懷中抽出一張小紙卡,交給了摺紙。

    「請」

    無言的收下了那個。那裡寫上了I. R. P. Westcott的名字,和似乎是電話號碼的數列,還有電郵地址。

    「無論妳遇上了什麼問題都歡迎來找我相量。——Deus ex machina,必定會為你效力」

    「非常感謝你」

    收取了名片,以安靜的聲音回答。但是結果,並沒有和那雙眼睛對望過。

    不知道是否察覺到那樣的摺紙,偉斯考特浮現出小小的笑容,便和秘書一同離去了。

    「那、那個……剛才的」

    「到底是那一位的說?」

    米奇和米妮,同一時間的歪起頭來。剛才顯得很緊張的燎子一副呆然的樣子搔起了頭,瞇眼望向二人。

    「DEM社的偉斯考特氏唷。沒在電視和雜誌上看過嗎?……話說起來,米奇的話就算了,米妮。你是從DEM派遣過來的吧。為什麼會不知道唷」

    能製造出CR-Unit核心的顯現裝置(Realizer)的,世界上就只有DEM社。因此配備了顯現裝置(Realizer)的各國軍隊和警察組織,都會有從DEM派遣監督和整備主任。米妮也是當中的一人。

    只不過米妮她,因為燎子的說話而「啊~」的用手指托起了下巴。

    「說起來好像的確有這樣的一個人呢~」

    「居然還說起來……他不就是你們那裡的老大嗎」

    「啊哈哈,其實整備員和經理並沒有什麼見面的機會呢~。經營的人只要閉嘴把錢交給米妮的話那麼誰來擔任也可以~的說」

    「剛剛的應該算是問題發言吧」

    燎子露出苦笑。可是摺紙她,並沒有怎麼聽見她們之間的對話。

    殘留在掌上的名片。盯緊似的望著寫在上面的文字和數字——又一次的,用口水潤濕了喉嚨。

    偉斯考特的靴聲在走廊哢啦哢啦的響起,安靜的吐了一口氣。

    「——看見了嗎艾倫。這個也好那個也好,根本就不了解事情的重大。這些無能者像呆頭鵝般坐在一起,對萬中無一的天才彈劾這種事情可真是奇怪啊」

    「說的也是呢」

    走在偉斯考特的幾步之後,少女——艾​​倫安靜的回答。

    「只不過,未精製的魔術師(Wizard)居然能起動〈White.Licorice〉呢。——如果桐谷還是沒有撤回鳶一摺紙的處分的話,將她邀請入我社說不定也不錯呢。從這一點看來,使他屈服了真是有點可惜了唷」

    「加入DEM,的說嗎」

    「啊啊。只要施以些微的魔力處理,比起真那和阿特米希婭……說不定就會成為了,超越了世上最強的魔術師(Wizard),艾倫.馬瑟斯的魔術師(Wizard)」

    「…………」

偉斯考特瞇起眼睛這樣說後,世上最強的魔術師(Wizard)沉默了一會兒。即使明白只是在開玩笑,說不定心情還是有點不好。偉斯考特覺得這樣的艾倫真是難以形容的可愛,輕輕的聳聳肩。

    可是艾倫很快就,像是想到什麼事那樣說話了。

    「——說起來,有一件事要報告」

    說完後,艾倫打開了手上的活頁夾。

    「報告?」

    「是的。是在關東近邊連續現界了的AAA級精靈——代號〈Princess〉,大約在三個月前就失去確認了,前幾天應該傳達了給你」

    「啊啊,我聽說了。但這種事情應該沒什麼特別的吧?」

    「是的。可是,請看看這個」

    艾倫把一枚照片,交給了偉斯考特。

    那裡包括了二位少女的身影。一位是,剛剛才碰過面的鳶一摺紙一曹。說起來聽說她被當成是預備隊員,平時都在高中里上學。

    可是——問題是,另一位少女的那一方。

    身上穿著和摺紙同樣設計的製服,纖細的少女。長及腰際的夜色長發,美麗的面孔。看過一次後一生都不會忘記的,幻想般的水晶之瞳。

    錯不了的。絕不可能弄錯。那是,

    「——這是,〈Princess〉?」

    偉斯考特抑制著急速跳動的心臟,以安靜的聲音說道。

    沒錯。映照在上面的是,那位精靈. 〈Princess〉。

    「怎麼回事,這個是。難道說精靈在上高中嗎?」

    偉斯考特皺起眉頭這樣說道後,艾倫輕輕的張開了嘴巴。

    「她的名字是夜刀神十香。在〈Princess〉消失了的同時期,轉入了都立來禪高中的女學生的說」

    「自衛隊的對應是?」

    「雖然鳶一一曹報告了有和精靈非常相似的學生,但因為觀測的結果無法確認到精靈的反應,似乎被斷定為一般人的說」

    「觀測方法是?」

    「以DS-06從外部觀測的說」

    「笨蛋嗎」

    聽見了使用觀測器的名字的偉斯考特,以右手按住額頭,嘆了一口氣。

    「用低精度的車載型觀測機只看了一次?就這樣斷定為單單是人有相似?」

    「似乎如此的說」

    「現在我終於確信了艾倫。平和呆真的比起癡呆還要可怕」

    「非常緊急,要請再次的觀測」

    「——不,等一下」

    可是,偉斯考特張開手製止了艾倫的動作。

    「反正都是會交給溫柔的自衛隊的顯要人物,那種和健康診斷沒什麼分別的檢查大概就是極限了吧」

    「那麼」

    「啊啊。由這邊獨自解決吧。這樣子比較迅速,確實」

    「只不過」

    制止了艾倫她的說話。她想說的事也很明白。

    這位夜刀神十香小姐有身為精靈的可能性的話,必須準備戰力來應對她顯露本性的時候。

    但是,為了對應AAA級精靈的人員和裝備,要在AST的腳下秘密地使用是非常的困難。

    也就是說,明明大餐放了在眼前,卻無法出手的狀況。艾倫之所以選擇向自衛隊再要請,正是考慮到這樣的情況。

    「——讓我再稍微看看那個吧」

    「是」

    偉斯考特指向艾倫的手邊後,她簡短地回答,把手上的活頁夾交了出去。

    誇誇的翻起那個——偉斯考特的嘴角歪曲起來。

    「哦……這不是個好時機嘛。——餵艾倫,最近沒有以精靈為對手身體有變得遲鈍嗎?」

    「…………」

    說完後,艾倫的臉頰抽動了一下。

    精靈是反復無常神出鬼沒的。就算準備了最強戰力但在什麼場合出場卻沒有限定,假使把精靈逼至走投無路,一旦消失(Lost)了就毫無意義。

    但是,一旦知道了所在位置的話,事情就簡單了。

    「這件事就交給你了。——艾倫。艾倫.米拉.馬瑟斯。世上無人能及,人類最強的魔術師(Wizard)唷。你理應能做到的。因為對手是,殺害世界的那個惡逆的精靈啊」

    艾倫一拍之後回應了。

    「那是當然的說。無論對方是什麼人,我也絕不會輸」

    意料之內,滿足期待的回答。偉斯考特咕嘟咕嘟的,愉快的笑起來。

    ◇

    吐出短短的吐息,崇宮真那緩緩的睜開眼睛。

    可能是因為長時間都沒使用過眼睛吧,視界彷彿打上馬賽克似的模糊起來。身體也用不上力氣,全身都感到鈍痛。

    「這裡……是……」

    一瞬,連從自己喉嚨發出的聲音,也無法辨認出來。乾涸的喉嚨,還有耳嗚的鼓膜。這都是足以誤認聲音的要素吧。之後才想到,說不定腦袋本身連自己的聲音都忘記了。這種笨蛋一樣的想法在腦裡閃過。

    幾分鐘之後,真那取回了身體的感覺,了解自己身處的狀況。

    白色的房間。大大的床。身體重要的部位被繃帶包著,左手是點滴,嘴邊戴著氧氣罩。胸口貼上了似乎是電極的東西,配合著真那的心跳心電圖響起規律的聲音。

    真那不禁苦笑。無論怎樣看也是重症患者啊。

    「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

    說到這裡,真那睜大了眼。拿開氧氣罩,抬起很痛的身體。

    接著轉過頭去,望向放在櫃子上的電子時鐘。

    ——14:00 7/5 WED

    「七月……五日……!?」

    看見顯示在上面的日期,真那屏住了呼吸。

    其實是這個時鐘壞掉了,或者某人為了欺騙真那而有意的改變了日期,但如果並不是這樣的話。

    從真那和〈Nightmare〉——時崎狂三在來禪高中的屋頂上決戰的那天算起來,已經經過了接近一個月的時間。

    沒錯。那時候的真那,在顯現了天使的真正的狂三面前一事無成的落敗了。

    那裡除了真那和狂三以外,還有士道、十香、和摺紙三人。無論是誰也好,應該也無法扭轉當時的狀況。這樣子代表的。也就是……

    「兄長大人……!」

    真那把貼在胸口的電極,和插在左手的點滴強行撕去。途中心電圖混亂,響起了咇—,的聲音。

    然後終於的,真那注意到最基本的事情。

    「為什麼……我,並沒有死去的啊……」

    身體的確很痛。眼睛模糊。全身的感官都很難說得上是正常。

    可是——還活著。

    在那位食人魔〈Nightmare〉面前暴露出毫無防備的姿勢,真那卻生還了。

    既然如此,就代表發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在真那失去了意識的時刻,戰況可是最糟糕的。高中的屋頂上充滿了狂三的分身,在那中央,她那可以操縱時間的天使正鎮坐著。

    無論是誰也一目了然的絕望狀況。能夠將它打破的戰力,在這個世上應該並不存在吧。

    可是,這樣的話就無法說明真那還活著這件事了。 ——除了那個變態女人,因為反復無常的理由而失去興趣這種理由的話。

    真那用手按住劇痛的頭部。雖然真那仍然活著,但在場的其他人有沒有受到危害這一點卻不能肯定。在場的各位,到底變成怎麼樣了呢。

    「……欸?」

    然後——深思熟慮中的真那,不禁發出聲音並皺起眉頭。

    病房的門被打開,有幾位身穿黑色西裝的人類進來了。

    「——是崇宮真那吧」

    「……有什麼人過身了嗎,你們幾位。醫生和看護應該沒這麼黑的吧」

    真那的視線很銳利,但黑衣人們卻絲毫不動。

    「一起過來吧。不會對你動粗的,只要你並不反抗的話」

    「……啊啊?」

    真那的臉孔心情不好似的扭曲起來,盯著說話的男人。

    「你知道你在對什麼人說話嗎?動粗?對我?哈,做得到的話就做來看看吧」

    說完後,真那當場站起來,彷彿習慣身體似的揮動手腕。

    「崇宮小姐,妳的身體還好嗎?」

    這樣說道並打開病房門後——那位看護僵硬了。

    「欸……?」

    因為發現崇宮真那的心電圖出現異常而來到這裡看看情況……但這間病房現在,卻一個人也沒有。

    在雜亂的床上,被除去的氧氣罩和電極,還有點滴的針散落在上面,隱約的可以感覺到不久前還有人睡在上面。

    可是,就算向左看向右看,就算望向床底下,也找不到理應在這裡的患者。

    看護慌忙的走近床頭,按下了呼喚護士的按鈕。

    ◇

    「結束了啦—……」

聽慣的鈴聲在校內響起的同時,五河士道就像是用盡力氣般伏在桌上。雖然自己看不見,但頭頂上也應該冒出煙了吧。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因為士道現在,學校生活中的難題之一,期末考試剛剛結束了。

    「好了好~了,不可以這麼頹廢唷。請從後方傳上答案~吧」

    啪、啪的拍手,站在教師桌前的嬌小眼鏡教師大叫著。這一班的班主任,岡峰珠惠老師.通稱小珠。

    學生們宛如喪屍一樣抬起身體,順序把試卷傳向前方的座位。

    同學們的喪屍比率似乎比起平時更高,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明明本來就已經是范圍很廣的期末考試,但這間學校的學生們,直到幾天之前,集體的被送進了病院。

    上月尾,發生了來禪高中的學生.職員都一起陷入意識不明的事件。

    徹底檢查氣喉和建築材料,然後是會發出氣體的異物等的檢查後,休校終於結束了……但殘酷的是,期末考試的日期一天也沒有改動。 (絕望啦!我對欺壓學生的考試制度絕望啦!!)

    「……唔?」

    然後,在一迭紙把自己的答案加上去送上前方的時候,望見了坐在右邊座位的少女。和一瞬之前的士道一樣,啪噠—,的伏倒在桌上。

    「十香,沒有事嗎?」

    「嗚、嗚唔……」

    士道搭上話後,十香緩緩的抬起頭來。

    「怎麼了嗎?」

    「嗚……嗚,還好啦」

    十香一臉疲倦,輕飄飄的揮手。

    上次的期中考試,她只是在答案紙上亂塗(分數由令音使了些手段而合格了),從士道那裡聽說了考試的意思後,自己也要努力了的溫習起來。看來,明明士道為了考試而溫習,只有自己卻什麼事都不用做感到討厭吧。

    十香自發性的行動也是〈Ratatoskr〉側所希望看到的事情,在考試之前在五河家舉辦了溫習會……但果然不習慣努力也削去了她相當的體力。實際,溫習會開始一小時後她就發燒了。某種意義上,真的是智慧熱。 (智慧熱是指嬰孩在出生半年至一年左右的發燒)

    「好了,那這麼就,第一學期全部科目的考試都結束了的說。各位都辛苦了」

    小珠這樣說道。教室裡充滿了歡呼和安心的嘆息。

    「可是,今天還有重要的事要宣布,可不能立即就回家唷?」

    小珠強調似的這樣說後,就整理好答案紙,走出了教室。

    然後,就像是配合她那樣,變得乾巴巴的十香搖搖晃晃的在座位上站起來。

    「士道……我稍為,去喝一喝水」

    「餵、餵。沒有事嗎?」

    「嗯……不用擔心。只是稍微有點累」

    說完後,十香以左搖右擺的腳步穿過教室,打開門走出了走廊。

    「哈哈……真的,很努力啊」

    士道望著十香的背影呼的嘆了一口氣後,把身體靠在椅背上——眉頭抽動了一下。

    理由很單純。在視界的邊緣,映入了坐在左邊座位的女學生的身影。

    長度及肩的頭髮用髮夾夾好,顏色很白的少女。

    頭向左——窗戶的方向,因此看不見她的樣子,但那之上看不岀半點可以稱為表情的東西這一點卻很容易想像到。

    鳶一摺紙。士道的同班同學,並且是狩獵精靈的AST隊員。

    「……」

    明明什麼事都沒發生,心臟卻吱吱嘎嘎的痛起來。不禁皺起了臉孔。

    士道自從上個​​月那件事之後,一次也沒有和摺紙交談過。

    不知為何,有種萬一錯失了這個機會,就很難再有機會對話的感覺。下定決心張開了嘴巴。

    「折……摺紙」

    被士道呼喚後,摺紙的肩膀一瞬搖動了並轉過頭來。

    「——怎麼了」

    接著,以一如以往平靜缺乏起伏的聲音,這樣的說道。

    為什麼呢,摺紙的語調好像稍微放鬆了。

    可是,這句說話之後,士道和摺紙之間陷入了一段沉默。

    「那、那個」

    這樣沉默下去也是沒有辦法。士道想要問那件事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距離幸福放學的課外活動還有一段時間,十香也離開了座位。士道咕嚕的呑下一沫口水,再次張開了嘴巴。

    「摺紙。可以,跟我到只有二人的地方來一下嗎?」

    「…………」

    士道這樣說話的時候,摺紙的眉頭抽動了一下。

    「只有二人,的地方——來一下?」

    接著不知道為什麼,斷開兩截的重複了。

    「啊啊。因為,說回前話就要到樓梯上之類的——」

    「——過來」

    摺紙立即站起來後,就這樣抓緊士道的手並走動起來。

    「餵、餵,摺紙?」

    呼叫了名字也沒有響應。沒有望向通往屋頂的樓梯,往無人的校舍裡頭響起了腳步聲。

    接著摺紙就這樣,走向位於校舍另一邊的女子廁所。

    「不對,稍等一下唷!」

    「怎麼了」

    士道差一點就揮開了手後,摺紙像是感到不可思議似的歪起頭來。

    「這裡就遠離了教室,考試期間應該誰也不會過來」

    「不對,雖然你也說得沒錯!」

    「沒關係」

    「等、不要——不其實你打算帶我到什麼地方啊!?」

    抵抗也是沒有用。士道的手被強行拉去,就這樣帶進了最裡頭的單人間,哢嚓的鎖上了門口。

    「……那個」

    在明顯不是設計給二人之上的人進來的狹窄空間裡面向著摺紙,士道的臉頰冒出了冷汗。

    然後,在視界的邊緣,摺紙似乎正在蠢蠢欲動。

    「摺紙,你在做什麼——」

    說話的中途,不禁屏住了呼吸。

    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摺紙雙手左右都伸進了裙子里之後,就這樣將白色的下著拉下至腳中間的位置。

    「等、等一下!Stop!要、要上廁所的話等我先出來啦!」

    「……?」

    只不過摺紙她,一副​​對士道的反應感到意外的表情歪起頭來。

    接著很快的啪的拍一拍手後,重新穿好下著,這次原地蹲了下來。接著手伸向士道的腰間,哢嚓哢嚓的解開皮帶的金屬扣。 (我已經預見會被河蟹的未來了……)

    噫!的屏住了呼吸,慌亂的抓緊摺紙的兩腕,制止她的動作。

    「打算做什麼!打算做什麼!?」

    「……?那麼,是為了做什麼事才帶我到這種地方來呢?」

    「帶我過來的是摺紙才對吧!?」

    快要哭出來似的大叫起來,總之先整頓好呼吸。

    「我……只不過是,想談談關於上個月的事情啦」

    「……啊啊」

    士道說完後,摺紙露出一副可以接受,卻難以形容有點遺憾似的表情。

    「……你以為是打算做什麼?」

    「那是」

    「果然還是不要說出來比較好真是對不起」

    「這樣啊」

    摺紙立即站起來望向士道的臉後,靜靜的張開了嘴巴。

    「——查問的結果,被說了要二個月的謹慎處分」

    「欸?」

    「那之後的事情」

    「謹慎……那即是說,不用辭去AST就能解決嗎!?」

    士道以驚愕的聲音大嚷後,摺紙默默的點頭。

    「這樣啊……不用被解僱嗎」

    把手放在胸前,呼的嘆了一口氣。於是乎摺紙她,眉頭稍微搖動了一下。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啊,不……的確,也是呢。為什麼呢」

    被指出後,士道很困惑似的搔起頭來。

    士道對於摺紙,明明是希望她不再和精靈戰鬥。可以的話應該是希望她離開AST才對。

    但為什麼呢,從摺紙口中聽見了的瞬間,稍微有點放鬆了。

    「——我,還是不太能夠接受」

    「……」

    聽到她的話後,屏住了呼吸。

    因為她到底在說些什麼,一瞬間就察覺到了。

    「炎之精靈,〈Efreet〉。你說了,殺了的雙親的精靈並不是她。——可是,能證明的決定性證據,卻沒有」

    「……,那是……」

    摺紙她,為了討伐過去殺害了雙親的精靈,而加入了AST。

    接著上個月。她終於發現了被認定是仇敵的精靈。士道的妹妹——琴理。

    當然,摺紙她孤注一擲,不惜犯下法規為了殺掉她而襲擊琴理。

    但在那個時候,士道回想起來了。五年前的記憶。被火焰包圍的街道。接著——在那裡的,另一位精靈的存在。

    「的確說不定真的是那樣。可是……希望妳能相信我。我,絕對不會說謊——」

    「不要誤會了。我並不是說不相信士道。我相信,你的話。——而且,要選的話,我希望士道你所說的話是正確的」

    「欸……?」

    「我也是,可以的話並不希望殺害士道的妹妹」

    「摺紙……」

    士道一瞬睜開了眼睛,緊握拳頭並輕輕的低頭。

    「——謝謝妳,摺紙」

    「那是,這邊的台詞」

    摺紙她,再次從士道身上移開視線,這樣的說道。不明白她的意圖,士道的眉頭微微的皺起。

    摺紙慢慢的把視線回到本來的位置,帶點猶豫的張開了嘴唇。

    「謝謝你。還能對我,不變的說話」

    「……沒什麼大不了的,你」

    「我是,想殺了你妹妹的人類。——不,在那三個月之前,我就曾經殺了你吧」

    「…………」

    士道露出一副咬碎了苦蟲般的表情后,粗魯的搔起頭來。

    「不用在意……這種話我是不會說的。可是……即使如此我還是,想和摺紙,想和你繼續像現在一樣聊天。——不行嗎?」

    士道發問後,摺紙一瞬露出有點遲疑的表情,然後拼命的搖頭。

    「唔」

士道把雙手交在胸前後,再次點點頭。

    「那麼,差不多要回到教室去了。課外活動很快就要開始。」

    「——等等。最後一點,有一件事情希望能確認一下」

    「唔,什麼事?」

    士道背轉過身去的身體轉回來並這樣說道後,摺紙一直望著士道的臉孔。

    「——士道。你是,人類?」

    「……」

    不禁說不岀話來。 ——可是,這其實是意料之內的質問。

    「從那時起,就感到不可思議。」我在那個時候,毫無疑問的擊中了你。 ……可是,你在幾天之後,以毫髮未傷的狀態回到學校。而且——之前遊樂場的時候也是」

    沒錯。摺紙襲擊琴理的那天。士道封印了琴理的靈力,把從琴理那裡得到的再生能力展示給摺紙並說道。

    ——現在的琴理是人類,〈Efreet〉的力量在自己身上。

    ——所以,要下手的話,就對我下手吧。

    「嗚……」

    想起來,士道真是太過亂來了。

    即使是為了說服摺紙而逼不得已也好,居然向身為與精靈敵對的AST 隊員的她,洩露了自己的秘密。

    似乎從表情推測岀這樣的思考,摺紙未待士道開口就說話了。

    「安心吧。並沒有,對上頭報告」

    「是這樣的嗎?」

    發問後,摺紙近乎立即的點點頭。

    「可是,到底為什麼……」

    「不能流岀不確定的情報對部隊造成混亂。而且,如果你被判斷為精靈的場合,有可能會發岀對你的討伐指令」

    「……!」

    心臟急速的跳動。討伐指令。這個詞彙只表達了一件事。也就是說——AST ,身穿機械鎧甲的現代魔術師(Wizard)們,會以全力來殺害士道。

    可是,這也是不無道理的。因為,封印了精靈的力量,而且還使用了一部份的力量。被當成是精靈也沒什麼不可思議的。

    只不過……

    「我是……人類唷。至少,我自己是這樣認為」

    並不是故意​​去的重複琴理說的話,但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話可以說。

    「這樣啊」

    「……你不會懷疑嗎?」

    「我說過了。只要是你所說的話,我就相信」

    就像是偷望士道一眼那樣的轉過頭,繼續下去。

    「將來,如果到了你願意向我解釋的時候,請詳細的告訴我吧」

    「……對不起。謝謝妳」

    士道說完後,摺紙打開單人間的門離開了廁所。

    一瞬之後,士道才察覺自己被若無其事的遺留在這個危險區域裡,緊張不安的觀察四周,匆匆忙忙的逃岀了廁所。

    但,追隨摺紙在走廊上走動,就在回到課室的時候,

    「……士道?」

    從背後傳來十香訝異的聲音,士道的肩膀搖晃了。

    「十、十香……」

    看來已經喝完水的十香驚訝似的來回望向摺紙和士道後,一副嚴峻的表情繼續說下去。

    「……為什麼士道和鳶一摺紙,會後女子廁所裡走岀來?」

    「!」

    瞬間,臉上不停的冒出冷汗,完全的,被看到了。

    「不、不是的,這是……那個……」

    士道嘗試說明事情,但周圍已經有不少學生正在看著。可不能隨便的打發過去。

    「…………」

    然後,摺紙一言不發,故意的向士道打了個眼色。

    「剛剛的算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保密。是二人之間的,秘密」

    「妳、妳說什麼!?」

    摺紙豎起了一根食指放在鼻前。這不像摺紙的誇張​​手勢,令十香睜大眼睛大叫起來。立即的,以銳利的視線望向士道。

    「士道!發生了什麼事啊!」

    「欸?不……那個,的阿」

    士道很不自在的搔起頭來。對於和十香解釋這件事其實並不介意……但要在這不足四十人的學生密集的教室裡繼續剛剛的話題卻不太願意。

    「……對不起,之後再說吧」

    「!!」

    士道迫不得已的低下頭後,十香露出彷彿在背後出現『かーん! 』擬音的表情並當場癱軟了。 (也就是ガ▂▂(゚Д゚;)▂▂▂ン!!!!!啦)

    「十、十香!」

    「嗚、嗚嗚嗚嗚嗚……為什麼,為什麼鳶一摺紙就可以,我就不行啊……」

    很悔恨似的呻吟著,狠狠的咬牙切齒。

    「冷、冷靜一點!之後!之後一定會好好解釋的啦!」

    「真、真的……嗎?」

    「真的!當然是真的啊!」

    屈膝跪下來,手忙腳亂的訴說後,十香終於抬起那不安的面容。可是,

    「……不會說的。因為是那一種事情」

    摺紙的說話,令十香愕然的睜大了眼睛。

    「士、士道……?你,到底做了些什麼……」

    同一時間,從周圍可以聽見悄悄的聲音。

    「欸~……五河君糟透了」「鳶一那樣的表情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早上就在學校裡做些什麼唷」「真的打算對十香說那種事嗎……」「畜生……畜生……」「制毒只需要酸性和氯素嗎?」「現在立即點播讚美歌13號吧(委託Golgo13時需要用到的樂曲)」

    「不,什麼也沒有做啊!話說後半部!你們打算做些什麼唷!」

    發出辯解的聲音。可是,從周圍注視著的黏人的視線卻沒有消失。

    然後,這時候,從背後聽見教室的門被打開的聲音,小珠出現了。

    「好了好~了,各位都請回到座位上吧。班會要開始了唷」

    「!好、好了十香!總之先回到座位上吧!好吧!?大家也是!」

    真是天助我也。士道以沒有必要的聲量大叫後,自己率先坐在椅子上。

    大家雖然好像還有些話想要說,但既然老師來了就沒辦法了,的回到座位上。十香也,「……之後要好好的全部告訴我唷」這樣說道並坐好。

    看到這樣子,小珠老師不禁偷笑起來。

    「哎呀~,好像很快樂的說呢。大家發生了些什麼事嗎?」

    「沒有,請不用在意……」

    士道滲出冷汗的這樣說後,小珠老師「哎呀哎呀~」很高興的笑出來並站在教師桌前。

    「那麼,放學的課外活動要開始了。可是,在那之前有一件事非解決不可的說呢」

    「是~的,那要解決什麼啊~?」

    殿町舉高手,提出了質問。小珠輕輕點頭後繼續的說下去。

    「修學旅行的房間分配,和飛機的座位安排的說唷」

    「……啊」

    小珠說道的瞬間,士道發出了聲音。

    說起來,在七月中——暑假之前,有到沖繩修學旅行的預定。

    集團昏迷事件,期末考試。而且因為種種和精靈有關的事件,結果連學生生活中的一大事件都忘記了。

    「嘿嘿嘿,大家似乎都忘記了的說呢。那麼,就快點——喔,對了」

    然後,小珠她好像是回起起什麼似的抬起眉頭,從出席簿裡拿出了一張紙。

    「在那之前。——這次的修學旅行,變更目的地了啊」

    『——欸? 』

    班級裡的聲音,完美的重迭了。

    說的也是。距離修學旅行只有約不到半個月的程度。在這種最後的關頭才改變目的地這種事,真的是前所未見。

    「唔唔……就是這麼一回事唷」

    「那個,於是,到底變更成那裡呢?」

    沒錯。的確對於為什麼突然改變目的地非常的在意……但大家最著急的還是那一點。

    說的也是。距離修學旅行只有約不到半個月的程度。在這種最後的關頭才改變目的地這種事,真的是前所未見。

    因為本來的目的地可是沖繩。藍色的大海和白色的沙濱,咬住琉璃蛋球和金楚糕到珊瑚礁和麵嗨呢旅行的聖地。 (面嗨呢めんそーれ,沖繩方言的歡迎你)為了這一天而買了新泳裝的女孩子並不少。即使如此還是變更至沒有海的県的話,暴動起來可不是開玩笑的。

    似乎是感受到這種不穩的氣氛,小珠用有點變尖的聲音繼續說下去。

    「沒、沒有問題的說唷。變更後的地方,是非常美麗的說唷」

    「所以,結局到底要到那裡去呢?」

    「那個……或美島的說」

    小珠老師說出名字後,班級約一半人發出「啊—……」之類的聲音,另一半則歪起頭來。

    「那個或美島……好像是在伊豆的附近吧?」

    「什麼唷原來是在附近啊。降級了唷」

    「不,也不能這樣說呀。觀光地來說也不壞唷」

    「好了好了!請安靜一點吧」

    為了令突然騷動起來的班級安靜下來,小珠啪啪的拍拍手掌。

    班級的各位,「嘛總之不是沒有海的話也可以的啦……」的全體意見之下,老實的遵從老師的指示。 「細節部份會在改訂版的指南里說明,總之現在先來決定房間的分配吧。請和喜歡的朋友四、五個人分成一組吧」

    小珠給予了指示後​​,大家一瞬用觀察的視線望向周圍,喀噠喀噠的站出來,友好的分成一組組。

    殿町也走向士道的方向。

    「餵士道,房間——」

    「士道!」

    可是殿町的聲音,被從右方傳來的叫聲打消了。

    十香她雙眼發光的從桌子伸出身體。

    「那個分開房間的,和我一組吧!」

    「欸……欸欸?」

    不禁皺起眉頭,發出突然發瘋似的聲音。只不過十香她,就像是不明白為什麼士道會吃驚的樣子感到不可思議似的歪起頭來。

    「嗚?怎麼了嗎?」

    「不,這個可是很糟糕的吧」

    「為什麼?是五人一組吧?那麼就沒有問題了吧」

    「不、不行的唷夜刀神同學。男孩子和女孩子請分開分組啊!」

    應該是聽見這段對話了吧,小珠在教師桌那里大喊著。

    「嗯……為什麼?和士道在一起比較好啊」

    「為、為什麼……因為」

    小珠的臉蛋紅得像酸漿一樣的呑呑吐吐起來。

    士道嘆了一口氣後,面向著十香。

    「不要讓老師太為難啊。總而言之,房間非男女分開不可啦」

    「嗚……這樣啊」

十香很可惜似的垂下了肩膀。但是,立即又抬起頭來。

    「!對了!」

    十香這樣說道後,就往教室外面跑了岀去。接著門口被粗暴的關上後,從走廊傳來像是使用儲物櫃似的喀噠喀噠的聲音。

    約一分鐘之後,教室大門再次被打開,十香進來了。

    ——把裙子換成運動褲,頭髮綁起來的十香。

    「……十香?」

    「不對。我——老子是十……徹,對了,是徹啊」(日語中徹的開頭和十相同)

    被士道呼喚後,十香不知為何故意的壓低聲線來回答。

    察覺到十香的意圖了,那就是……

    「就是這麼一回事了。小珠老師。老子從今天起就是男的,這樣子就沒有問題了吧」

    「有很大的說!」

    忍不住了,小珠以這樣的感覺大喊出來。

    「嗚……這個也不行嗎……」

    十香一副很衰弱的表情失落地彎腰下來。然後,

    「——等等」

    這時候意想不到的人物為十香發言了。是摺紙。

    「希望能夠認同夜刀神十香的發言。務必請柔軟地對應」

    「欸……欸欸!?」

    和十香是犬猿之仲的她的發言,

    令小珠老師露出了驚愕的表情。否,不單止是老師。看到她們日常小吵小鬧的各位,一樣都是一臉驚訝。

    「妳這傢伙……到底有什麼目的?」

    「只是被你那不輕易放棄的姿勢所打動。你有進入男孩子的房間的資格」

    十香她好一會兒,都在警戒似的瞇起眼晴盯住摺紙,但幾秒之後,用鼻子哼了一聲並別開了視線。

    「不……不會感謝妳的!」

    「沒有必要」

    「等、等一下等一下!為什麼二人擅自的決定唷!不行的說唷!?」

    但是,摺紙她毫不在意的繼續說下去。

    「——只是,既然作為男子參與修學旅行,那就有幾項守則須要遵守」

    「守則?」

    「沒錯。廁所也好,入浴也好,全都是和男孩子一起」

    「什……!」

    『喔喔……! ? 』

    十香臉紅一片的屏住了呼吸,同時男孩子們一齊的轟動起來。對於那些男孩子,一堆女孩子以冰冷的視線望向他們。

    「當然,對身體目不轉睛的望著,隨意的觸摸,這都是合法。因為妳是男孩子啊」

    「什、什什什……」

    十香的手戰栗著,以快要哭岀來似的表情狠狠的盯著摺紙。

    只不過摺紙她並不介意,把視線望向士道的方向。

    「——只不過,一位女孩子成為了男孩子是非常重大的不平衡,有必要好好的補完」

    「哈……?那是要怎樣……」

    「既然男孩子增加了,那麼士道就只能夠成為女孩子了」

    「不對這完全意義不明呀!」

    「一起洗澡吧,士道美」

    「那是我的名字!?」

    士道忍不住大叫起來。既然身為優等生的摺紙都這樣說了那就一定是正確吧,露出這種表情的班級裡的大家,也禁不住「唔唔?」的疑惑了。

    然後,這時候用手托住下巴沉思中的十香忽然睜大了眼睛。

    「等一等!士道成為女孩子的話,不就不能和我同一間房間了吧!」

    「妳就作為男孩子堅強的活下去吧。我會支持妳的」

    「嗚、嗚嗚嗚嗚,鳶一摺紙,妳算計我!」

    「啊—好了冷靜下來!總而言之,男女房間分開!性別也不會交換!」

    士道以至今最大的聲量大喊後,二人終於老實下來了。

    看到事情解決,小珠老師也鬆了一口氣。可是——

    「嘛、嘛,雖然不可能在同一個房間,但飛機的座位是自由的說呢。那時坐在旁邊也不錯的說唷?」

    小珠說岀這多餘的話的瞬間,十香和摺紙的眼睛再次發岀光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oeistation3 發表於 2013-3-18 07:42 PM

第五卷 八舞Tempest 第二章 暴風少女

「修學旅行?啊啊,聽說過了。是沖繩對吧?」

    五河琴裡在空中艦〈Fraxinus〉的艦橋上,口裡銜著的珍寶珠棒不斷搖擺的回應部下的報告。

    是位把長髮用黑色緞帶綁成二束,深紅的夾克披在肩上的少女。橡實一樣圓圓的眼睛。帶點稚氣的容貌。怎麼看也是和艦橋這種地方毫不相稱的嬌小少女。

    「……不,突然改變了目的地。要去的地方是或美島」

    眼邊累積了深深眼袋的身穿軍服的女性——村雨令音,宛如酩酊大醉般腦袋搖搖晃晃的繼續說下去。

    「變更?在這個時期?為什麼」

    「……啊啊。約一個月前,一間名為CrossTravel的旅行社和學校方面接觸了。聽說是為了觀光PR,隨機選中了學校,打算招待到島上啊。就是以拍攝小冊子用的照片為條件,修學旅行的費用全部由公司負擔的這麼一回事」

    「哈~,相當的大方呢。……可是,即使條件再好,在這種最後關頭居然會變更目的地呢。住宿等應該準備好了吧?」

    「……聽說,預訂了的住宿突然崩塌,似乎完全無法利用啊。因為發生了這件遺憾的事情,所以學校方面才會急忙的決定」

    「崩塌?」

    令人不安的說話。琴裡訝異的皺起了眉頭。

    「……啊啊。詳細的情形並不太清楚,但原因恐怕是老朽化吧」

    「嗯哼……。嘛,時機也似乎太好了吧……不過既然對方都說可以了那麼也不錯吧?令音也可以放鬆一下唷」

    琴裡輕輕聳肩的這樣說道。

    村雨令音是〈Ratatoskr組織〉的解析官的同時,也是來禪高中二年四組的副班主任。這次的修學旅行預定也會作為老師伴隨。

    可是,令音卻忽然低下頭來,艱澀的呻吟著。

    「怎麼了唷」

    「……不,可能有點想太多了。看來這間名為CrossTravel的旅行社——調查之後,發現似乎是DEM企業的子公司呢」

    「妳說什麼?」

    Deus. ex. machina. Industry。是以英國為總部的世上屈指可數的巨大企業,也是除了〈Ratatoskr〉母體之一的Asgard. Electronics社以外世上唯一的,能夠製造顯現裝置(Realizer)的公司。

    而且,也是和打算將精靈和平地封印起來的琴裡她們〈Ratatoskr〉相比,有著相反理念的組織。

    也就是說,積極地消滅精靈。

    「……可疑的味道呢,非常的」

    琴裡抬起珍寶珠棒,眉間深刻的皺起。

    在打算舉行修學旅行的來禪高中里,也包括了士道和十香。以防萬一先作好準備是再好不過了。

    「雖然應該只不過是偶然,但還是配合旅行的日程讓〈Fraxinus〉隨行吧。嘛,總而言之萬一出現問題才立即出動地待機也沒有問題吧,實際上說不定是類似休憩的情況呢」

    「……唔,也是呢。這樣子也不錯吧。發生了什麼問題,就從現場進行連絡。否則就一直待機這樣也不錯」

    「旅行是在那幾天啊?」

    「……從七月十七日起三天二夜呢」

    「嘖。是這樣嗎?那幾天,我要前往到總部呢。真是糟糕」

    然後,正當琴裡困擾似的用手托住下巴的時候,從背後響起嚓,的腳步聲後高瘦的男子出現了。

    〈Ratatoskr〉副司令.神無月恭平,豎起一根手指頭並露出爽朗的笑容。亮得令人討厭的潔白牙齒正閃閃發光。

    「要出席呢。應該怎麼辦」

    只不過琴裡她,完全沒望向那邊的繼續說下去。

    「……哼嗯,不可能更新日程嗎?」

    「應該不行呢。圓桌會議(Rounds)可以直接齊集的日子,一年裡也不知道有沒有一天」

    琴裡這樣說道後,站在背後的神無月向前踏出一步,轉過身以奇怪的雜技般的姿勢靜止了。為什麼呢,總覺得在背後可以看到『ドギャァァァァァァン』和『ドドドドドドドドドド』的擬音。

「……這樣啊。是這樣一回事」

    「嗯嗯,只能把艦隻交給別人了呢。可以的話就拜託令音你……」

    「……我需要直接伴隨呢。現場沒有聯繫人員的話也會很糟糕吧」

    「看來是這樣呢。應該交給誰啊」

    帶點嘆息的嘟嚷後,神無月團團轉的躍身至二人面前。接著宛如天鵝一樣優雅地抬起雙手——

    「嘿喲」

    「眼睛粒子炮!?」

    被琴里以珍寶珠棒插向眼球後,當場倒地不斷翻滾。

    「從剛才開始就在幹什麼啦。創作舞蹈的練習的話能不能到其他地方去啊?」

    「不對不對不對,在說些什麼話啊。聽說司令正打算找在士道君修學旅行中的時候,可以掌理〈Fraxinus〉的代理的樣子呢」

    神無月大大的張開雙手。

    「這份大任,除了我以外還有其他人可以勝任嗎!不對根本就沒有!反問!」

    「那麼,這樣子果然還是交給幹本和川越嗎」

    「……誰知道呢。他們作為艦員是很優秀,但真的能夠進行指揮嗎」

    「放置Play!是這樣一回事嗎」

    無視他繼續進行對話後,神無月就得寸進尺的開始呼哈呼哈起來。實在是太令人煩躁了,琴裡伴隨著咂嘴的把視線望向那邊。

「……可是聽說之前我不在的時候,似乎相當的亂來啊」

    「沒有問題的說!那個時候只是因為對司令的愛(Agape)爆發了的說!噗唏!這次沒有問題!必定會好好看守士道君他青春的一頁的!」

    「……令音」

    「……嘛,現場還有我在,應該沒有問題的」

    琴裡彷彿為了驅散纏繞在胸口的不安感那樣,唉的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

    七月十七日,星期一。在飛機上搖晃了約三小時。士道他們來禪高中二年生一行人,終於到著了浮在太平洋上的島嶼。

    「喔、喔喔……!」

    走出機場的十香,睜大了眼睛雙手興奮的抖震起來。

    但這說不定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現在,在她的視界裡,充斥了不轉動頸子就無法完全收納的絕景。

    道路和沙濱的對面是廣闊的大海,往分開天與地的水平線伸延出去。天空晴朗。陽光燦爛地傾瀉而下,為大海染上美麗的色調。

    「這、這就是……大海!」

    大叫,像是要測量它有多大那樣,大大的攤開雙手。

    但是當然的,她小小的雙臂所能收納的,就只有大海的一小部分。一副更加興奮的樣子,肩膀輕輕的抖震並把身體向後仰。

    「哈哈……真是精神啦」

    說起來,十香說不定從未親眼看見過大海。士道對十香有點誇張的所作所為苦笑並聳聳肩。

    或美島。大約在伊豆諸島和小笠原諸島的中間位置,總面積約七O萬平方公里的島嶼。

    三O年前的連續空間震時島的北面被切斷,近年作為新的觀光地再開發完成,某種意義上和士道他們居住的天宮市是有類似來歷的地方。

    完美的整理了區域的北街區,和其他再開發區域按照慣例的,實施了完備的災害對策。而且,被空間震漂亮地切開了的海岸,它的珍貴和美麗,不單只是日本,也吸引了不少外國的觀光客。

    當然,對死於空間震的被害者來說是有點不謹慎吧……但是這人口變得稀疏的島嶼,卻可以說是因為空間震而作為一大觀光地漸漸復興也不為過。

    「唔—……」

    雖然不會像十香那麼誇張,但士道也不是在這種絕景前還什麼感覺也沒有的缺乏感受性的人。環視景色,深呼吸並把身體向後仰。

    可是這時候不禁的,打了一個呵欠。

    「呼啊……啊,喔」

    因為集合時間是在朝早,眼瞼微妙的有點重。在飛機上也是,差一點就睡著了。

    嘛,總而言之……

    士道望了還在很興奮似的雙手抖震的十香,和從機場的出入口走出來的摺紙一眼後嘆了一口氣。

    飛機的座位,不知道是幸或是不幸的是一行三個,士道在中間而左右分別是十香、摺紙這一點還可以但是……

    (士道,看看。風景很美麗)

    (士道!這邊也很漂亮——啊!窗邊好遠!?鳶一摺紙,妳這傢伙,算計我!)

    (是決定座位時沒提出要求的妳的錯)

    (咕嗚嗚嗚嗚……)

    (士道。看看,能望見水平線)

    (咕……,士、士道!這邊也,那個,對了!好厲害!飛機的通道好帥氣!比起水平什麼的更加漂亮!)

    (看看。能望見遠處的山丘。再靠近點)

    (嗚嗚……,這、這邊也……!士道,看吧!令音的胸口有巨大的山啊!)

    (穿入雲中了。看看。雲就像絨毯一樣)

    (這、這邊也是那個……嗚、嗚呀—!)

    ……就是因為被這立體音響騷擾,才會睡得著也變成睡不著。

    「嗚……?」

    忽然,非常雀躍的十香,發出了奇妙的聲音往周圍東張西望起來。

    「?怎麼了,十香」

    「……不,總有一種好像被什麼人望見的感覺」

    「欸?」

    然後,士道歪起頭的瞬間,伴隨著哢嚓的聲音,二人就被閃光所包圍。

    「哇!」

    太過突然而不禁用手遮掩臉孔。刺痛的雙眼從細縫望向閃光的方向後,在那裡的,是拿著大型相機的女性站立著。

    那應該叫作北歐金發吧,是位淡色的金發隨風飄揚的少女。明顯和東洋人不同的清晰的五官,和雪白的肌膚都是明顯的特徵。

    「那個……怎麼了嗎?」

    士道很困惑的發問後,少女放下了相機把視線望向這邊。

    「失敬。我是從CrossTravel派遣參加的隨行攝影師艾倫.馬瑟斯。從今天起的三日間,會將各位的旅行記錄下來。——擅自進行了拍攝,真是抱歉了。倘若有損你的心情的話請讓我就為此謝罪」

    「啊啊,不會,沒什麼大不了的」

    說起來,的確聽說會有為了拍攝旅行照而隨行的攝影師。沒想到是外國人——而且,還居然是和士道他們差不多年紀的少女。

    「真是打擾了。再見」

    然後,像是很珍貴似的打量士道和十香的樣貌後,艾倫又再次低頭致意,走向眾人的方向。

    「到底是什麼人啊,那傢伙」

    把手放在胸前,十香感到不可思議似的歪起頭來。

    「誰知道呢……不過,她就是被人望見的感覺的正確答案吧」

    「嗚,嗯嗚」

    說完後把視線掃向左右,最後便抬起頭來。

    「……可是,仍然還有被別人望見的感覺」

    「欸?」

    對這句話皺起眉頭,盯著十香望著的方向——但在那裡的,只有彷彿祝福士道他們的來訪而放晴的藍天。

    ◇

    「Adeputasu1的來電。目標,進入了島嶼」

    「六號攝影機,北街區,赤流機場。目標確認」

    「這邊也確認了。是〈Princess〉的說」

    配合從艦橋下段發出的聲音,屏幕顯示出​​一位少女的身姿。

    和AAA級精靈。代號. 〈Princess〉,擁有完全一致的容姿的少女。

    「嗯哼……」

    DEM社制五OO米級空中艦〈Arbatel〉。

    靠在艦長席上的中年男子,輕輕的呻吟並撫摸長了鬍子的下巴。

    占士. A.帕丁頓。 DEMIndustry第二執行部相等於大佐的職員,被偉斯考特任命為這首〈Arbatel〉的艦長。

    「令人意外的大失所望呢。那個真的是精靈嗎?」

    『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然後,彷彿響應那樣,從艦橋的擴音器響起了年輕的女聲。

    識別訊號(Codename)Adeputasu1,直接派遣至現場的DEM第二執行部部長,艾倫的聲音。

    『說不定是精靈。只是這樣,就足以是第一級警戒的理由的說』

    明明映照在右畫面的艾倫都這樣說了,卻聳聳肩的回答。

    「屬下會銘記在心了唷」

    似乎是對帕丁頓的反應感到不服,艾倫稍微皺起了眉頭。

    「……嘖」

    用艾倫不會聽見的聲量,狠狠的咂嘴了一下。

    最強的魔術師(Wizard)什麼的並不清楚,但必須服從年齡差不多可以當自己女兒的小女孩這種事,果然不太有趣。而且還是那個被謠傳是偉斯考特情婦的女人吶。

    可是,帕丁頓並不是那種連被賦予的立場和職務都不理解的無能者,也不是會因為沒有意義的負面感情而口出惡言的幼稚之輩。咳嗽了一聲後,對畫面上的少女回答。

    「那麼,要怎麼辦呢?即使是精靈,只要派出〈Bandersnatch〉部隊,捕獲一位小女孩也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吧」

    『別想得太樂觀。請慎重一點。首先,就對電波通訊進行遮斷吧』

    「了解。〈Ashcroft-β(Beta)〉二五號機至四O號機並列起動,展開恆性隨意領域(Permanent.Territory)。目標是——或美島全局」

    響應帕丁頓的聲音,艦員高速的對控制台進行操作。

    於是乎,顯示在畫面的或美島畫像上,覆蓋了看起來像是用CG描繪出來的圓頂。

    無法用眼確認,無法以手觸摸,不可視之壁。隨意領域(Territory)。

    現在的〈Arbatel〉,正浮游於或美島上空的二萬米之上。

    從那裡使用了搭載在艦上的顯現裝置(Realizer)〈Ashcroft-β(Beta)〉,對島嶼全體展開了和AST成員無法相比的規模的隨意領域(Territory)。

    這樣的話,島內和島外的通訊,除了艾倫她們使用的特殊通訊機器以外都無法進行。這樣的話——即使島上發生了什麼事情,AS​​T都不會出手。

    「——那麼,說起來,那位魔術師(Wizard)要怎麼辦?」

    帕丁頓輕撫下巴的這樣問道。的確,在和目標的同一班裡,有一位AST的魔術師(Wizard)。嘛,因為現在是謹慎中而無法使用顯現裝置(Realizer),應該不會成為障礙……但問題是,那位魔術師(Wizard)曾經和艾倫見過面。

    『沒有問題吧。見面也只是幾分鐘的程度,而且那時候還戴上了墨鏡。應該不會發現——』

    然後,在通訊途中艾倫的說話中斷了。望向屏幕後,似乎是被突如其來的風吹襲了。

    「不要緊嗎,執行部長」

    『是的。可是……真是奇妙呢』

    說完後,艾倫眺望天空。

    與此同時,顯示在艦橋的大屏幕上的畫面開始出現了變化。

    帕丁頓不禁皺起了眉頭。

    理由很單純。它以通常難以想像的速度​​。

    天空,雲層,就像是被看不見的手攪拌那樣,形成了旋渦迴轉著。

    「啊啊真是的,想一個人被丟在後面嗎。好了,十香快一點」

    士道快步走著並回過頭去,向還在歪起頭的十香大叫道。

    沒錯,在那之後十香說了還是很在意的四周張望的時候,不知不覺之間學校的眾人就已經開始移動了。

    「嗚……對不起。可是真的有種被別人望見的感覺」

    十香一邊小步走著,一邊很抱歉似的說道。十道哎呀哎呀的嘆了一口氣。

    「可是,我只有看到妳在吵鬧啊」

    「嗚,是這樣子嗎……」

    十香呻吟似的這樣說道後,沉默了。

    「那個……的確是這一邊吧?」

    腦海裡回憶起出發前看過的地圖,分叉路是往左邊。的確最初到博物館是這一個方向。

    順便在這個時候觸摸右耳,確認一下在裝著在右耳上的耳機。被要求當旅行中十香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要戴上它。

    琴裡前往至總部所以其實今天不在,但〈Fraxinus〉現場還是在島上浮游著。那麼即使發生了糟糕的事情,也不會失去連絡的手段吧。

    「嗚……?」

然後,從後方傳來了十香驚訝似的聲音,士道停下了腳步。

    回過頭後,看見十香還在抬起頭望向上空。

    「餵,差不多一點吧。再看下看也是——」

    「不對,不是的。有什麼要發生了?」

    「哈……?」

    說完後望向上空——士道說不出話來。

    「怎、怎麼了……這是」

    直到剛剛還是美麗地放晴的天空上,灰色的雲開始形成了旋渦迴轉著。

    然後接連的,以驚人的速度,周圍的樣子也開始改變。

    晴空變成暗雲。無風變成烈風。平穩的水面變成狂怒的大浪。

    時間上,約經過了一分鐘。

    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士道他們所在的世界的景色,產生了一面八十度的轉變。

    彷彿地嗚般的風音在周圍響起,生長在周圍的樹木嘩啦嘩啦的搖晃。是令人聯想到大型颱風程度的暴風。似乎附近的垃圾箱都被吹倒了,空罐和報紙在視界中飛過。

    士道慌忙的抓緊十香的肩膀,放低了姿勢。如果不這樣做的話,說不定也會因為被大風吹襲而跌倒。

    「這個——到底是……!」

    用手臂覆蓋住臉孔,皺起了眉頭。

    天氣預報的話,應該是修學旅行中的三天全都是晴朗才對。雖然士道也覺得那並不是一OO%準確,可是這也是太過異常了。

    「十香,不要緊嗎!?快點到博物館——」

    「士道!危險!」

    然後,說話的中途十香突然撞開了士道的身體。

    「什……」

    下一瞬間,金屬制的垃圾箱飛過來,對十香的頭部發動了會心一擊。

    「嘰噗!?」

    不知為何發出了漫畫般的聲音,十香當場倒下了。

    「餵、餵,十香!十香!」

    但無論是慌張的大叫,還是拚命搖動肩膀,十香已經完全是滿天星星的狀態了。

    「嗚……沒辦法了」

    士道用盡力氣的總算是背起了十香後,向博物館的方向走過去。

    慢慢地,但是確實的,一步一步向前進。

    「很快就到了,十香……!」

    ——接著,在不知道走了多少步的時候。

    「啊……?」

    十道不禁皺起了眉頭。

    狂怒的天空的中心。

    ——在那裡,可能依稀的看到二個人影。

    「那是……」

    士道慌忙的屏住了呼吸。

    在空中飛舞的人影,士道只能想到二個可能性。

    也就是說——精靈,和AST的魔術師(Wizard)。

    「難道說……」

    討厭的預感在腦海裡出現。

    通常來說無法想像的突發性大風。如果那是,由精靈的力量而引起的話——

    「不對,可是……空間震警報並沒有響起的唷。這到底是……」

    士道在幾秒之內想過這些念頭之後,按照預定的順路前進。

    的確如果那真的是精靈的話,就不能放置下去。可是並沒有確實的證明,而且首先必須把十香移送到安全的地方。用盡力氣的重新背好十香,走向了博物館。

    可是。

    「——!」

    士道屏住了呼吸。於上空不斷激突了好幾次的二位身影,伴隨著一發特大的衝擊波相撞的瞬間,吹起了至今都無法相比的猛烈巨風。

    「嗚、嗚哇……!」

    為了不被吹走而站穩了腳步,把身體調整為縮成一團的姿勢。

    然後,在上空激突的二位身影,像是互相彈飛了般的往地面落下。

    ——剛剛好,把士道夾在中間的一左一右。

    「什……」

    士道的額上冒出了冷汗。心臟因為緊張感而收縮,喉嚨急速的變得乾涸。

    於是這個瞬間,吹襲周圍的大風忽然減弱了。

    「欸……?」

    不禁皺起眉頭,望向周圍。

    暴風停止了……這句是有語病的說法。在或美島上,仍然吹起了猛烈的暴風。

    只在士道和十香的周圍。否——更準確來說,是只在落在地上的那二位人影的周圍,變成了宛如颱風的風眼那樣安穩的無風狀態。

    「呵、呵呵呵呵呵……」

    然後,從右手邊,把長發盤起來的少女,露出無所畏懼的笑容走出來。

    年紀和士道他們應該差不多。橙色的頭髮,水銀色的瞳。那端正的臉孔,卻因為現在那嘲笑般的笑容的扭曲起來。

    而且比起一切更為顯眼的就是那身裝扮。穿著暗色的外套,在身體上的各處,都被皮帶似的東西所包緊。右手右腳和頸上甚至鎖上了鎖扣,從那裡開始有末端斷開了的​​鎖鏈伸延出去。簡直就是犯下了彌天大罪的犯人——否則的話,就是獵奇般的受虐狂(Masochist)的打扮。

    「——真了不起呢,夕弦。不愧是妾身的半身。居然能和妾身以二五勝二五敗四十九和的戰績平手。可是——這也是到今天為止了」

    該說是太誇張了,還是說彷彿在演戲呢,是位使用奇妙的措辭的女孩子。

    然後,這次像是要響應那樣,從左邊出現了一位人影。

    「反論。能製壓這第一OO戰的,不是耶倶矢而是夕弦的說」

    這邊的是,把長發編成三辮的少女。和被稱為耶倶矢的少女有著一模一樣的臉孔,但她的表情,卻以無精打彩似的瞇眼作為點綴。

    這位稱為夕弦的少女也是,穿上了只是在設計上有些少分別,和耶倶矢很相似的拘束服。只是,鎖扣的位置是頸上和左手,左腳,等相反的方向。

    「呼,別開玩笑了。適可而止,不如承認和真正的八舞相配的精靈是妾身如何啊?」

    「否定。活下來的會是夕弦的說。耶倶矢和八舞之名一點也不相配」

    「呼……無謂的掙扎唷。妾身那未來視(預知)的魔眼已經清楚的看見了。下一擊,汝將會被妾身的掌管颶風的漆黑之魔槍(Strum.Lanze)貫穿的身影!」

    「指摘。耶倶矢的魔眼沒有命中過的例子」

    夕弦說完後,耶倶矢就結結巴巴起來,把剛才誇張的語氣都忘記了般的大叫。

    「吵、吵死了!命中過的呀!別把人當成笨蛋呀!」

    「要求。夕弦向耶倶矢請求舉出具體的事例」

    「呵呵……那個,對了。妳看……曾經命中過下一天的天氣呀」

    「嘲笑。對和擲硬幣沒什麼分別的魔眼(笑)的效果不禁失笑」

    夕弦用手掩住嘴邊,漏出嘿~,的聲音。看起來似乎在偷笑。

    「閉、閉嘴!膽敢愚弄妾身魔性的瞳術,真是罪該萬死!作為觸怒妾身的代價,要以汝的身體來償汪!」

    可是對耶倶矢來說那似乎是極大的屈辱。擺出姿勢的大叫。只是,因為在最後咬到舌頭了而顯得不太帥氣。

    只不過夕弦並不介意,繼續的發問。

    「要求。接著夕弦向耶倶矢,請求對Strum.Lanze作出說明」

    「呼……妾身的掌管颶風的漆黑之魔槍(Strum.Lanze),不是會被常理所束縛之器具的存在。從有形至無形。從可視至不可視。只是為了貫穿而特化的概念之力唷」

    「要點。也就是說沒什麼特別的意義的說嗎」

    「不、不是呀!有意義呀!不能理解的夕弦是笨蛋呀!」

    「請願。那麼請用夕弦能理解的方式來說明吧。對頭腦很好的耶倶矢來說應該可以做到」

    「那是……當、當然的。可是很遺憾,妾身那漆黑的腦細胞,已經昇華至汝所無法理解的高層次了。對了,就像是無法對螻蟻傳達意志的獅子——」

    「理解。也就是說做不到的說呢」

    「呵呵,汝啊……還是別太觸怒妾身比較好」

    「嘲笑。Strum.Lanze(笑)」

    「不、不要笑啊啊啊啊啊啊啊!」

    耶倶矢臉紅的大叫,雙手大大的張開。從右手手腕伸延出來的鎖鏈鋃鐺的響起,於周圍狂怒的風暴更加的強烈。

    這次到夕弦,彷彿回應似的擺好了姿勢。

    接著,二人以不敢大意的視線相對之後,

    「沉沒於漆黑吧!哈啊啊!」

    「突進。嘿呀—」

    用裂帛的氣勢,以及無力的叫聲,雙方同一時間踼向地面。

    「嗚……」

    屏住了呼吸。兩位精靈的激突,在這種至近距離還不會被捲入的人應該不存在吧。雖然士道應該可以用琴裡的靈力回復傷勢,但失去意識的十香會變成怎樣卻不難想像。

    與此同時,二人已經以極高的速度逼近在士道的眼前。

    已經沒有思考的時間了。士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接著——

    「等、一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下!」

    『……! ? 』

    士道大叫之後,二人當場停止了。

    「什麼,剛才的聲音……那個,對了,就像是從絕對地獄(Cocytus)的深淵響起的亡者們的悲嘆……」

    「報告。耶倶矢,請看看那個」

    多弦指著士道,耶倶矢皺起了眉頭。看來真的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察覺到士道和十香的存在。

    「這是……人類?怎麼會。居然敢踏入了妾身的戰場,是什麼人?」

    「驚嘆。不禁感到驚訝」

    說完後,以訝異似的視線緊緊盯著。

    「啊,不是……」

    士道慌慌張張的後退了一步。

    總算是阻止了二人的激突,但作為代替卻引起了她們的注意。被二對銳利的雙眸盯得不能動彈,咕嚕的吞下一沫口水。

    即使是走投無路了,還真是做了件亂來的事啊。居然故意去引起連性格和脾氣都不清楚的精靈(而且,有二位)的注意。萬一她們是好戰的精靈的場合,那還真是非常糟糕的事態。

    然後,這時候右耳的鼓膜受到噪音震動,接著聽見了睡眠不足似的聲音。

    『……小士,聽見了嗎,小士』

    「!令音!」

    『……啊啊,終於接通了呢。你現在到底在那裡』

    「那、那是——」

    士道放低了聲量,簡潔的說明了狀況。 ——有二位精靈,出現在眼前,然後。

    『……你說什麼?風中的二人——難道說』

    「有、有什麼頭緒嗎……?」

    然後,就像是要打斷士道和令音的說話那樣,視線銳利的耶倶矢開口了。

    「——居然妨礙妾身神聖的決鬥,汝​​啊,到底打著什麼算盤?不回答的話妾身就會用……那個,貫穿光輝的暗影之邪槍(Schatten.Lanze)將汝貫穿唷」

    「指摘。和剛才的名字並不一樣」

    「好、好了啦!夕弦先閉嘴唷!」

    「疑問。夕弦不明白為什麼非閉嘴不可」

    夕弦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說道後,耶倶矢的喉嚨像動物一樣咕嗚嗚嗚……的發出聲音。

    雖然有很多很多事情令人很在意,但士道還是重複了最令人不安的單詞。

    「決、決鬥……?」

    發問後,耶倶矢雙眸的銳利歪曲了。

    「就是這樣。竟敢令決定妾身命運的神聖決鬥休止了啊。打算怎樣去負起這個責任啊?」

    「制止。耶倶矢,這樣子是脅迫的說」

    「吵死了!那明明是難得不錯的時機……」

    「確認。妳在說什麼呢」

    「什、什麼也沒有呀!」

    耶俱唉的嘆了一口氣,對夕弦背過臉去。

    「總而言之,這樣子下去心情無法平息。對了——」

    可是,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睜開了眼睛。

    「!啊啊沒錯,這樣的話……」

    接著再次面向夕弦,簡直就像是要仔細的品評那樣,從頭頂到腳趾各處都用視線望過了一遍。

    「質問。打算做什麼,耶倶矢」

    「呵呵……想到了一個好方法啊,夕弦唷。妾身和汝曾經為了各式各樣的事而決一勝負。甚至已經數不清到底有多少種類了」

    做出宛如演出歌劇般的誇張舉動的耶倶矢繼續下去。

    「可是……有一件事,不是還未曾分出勝負的嗎?」

    「疑問。未曾分出勝負的事情,是?」

    夕弦歪起頭後,耶倶矢漏出了呵呵呵,的竊笑,望了士道一眼。

    「咦……?」

為什麼呢——士道因為那個表情,而感覺一股涼意。

    ◇

    移動的中途,突然吹襲起強風,瞬間增大了規模,變​​成激烈的暴風。

    可不能繼續悠閒的走下去。來禪高中二年生的各位,聽從了老師們的指示,到距離機赻最近的博物館去避難。 ——可是。

    「士道……」

    令厚實的玻璃窗嘎吱作響的強風,摺紙握緊拳頭並發出聲音。

    在館內避難的學生當中,並沒有士道(和噁心的蟲子一隻)的身影。肯定是在途中失散了,而且還被留在外邊這點一定錯不了的。

    當然想要搜尋士而飛奔出去,但立即就被老師們制止了。

    否——假設那時候真的衝了出去,在這暴風之中應該也無法正面前進吧。

    「嗚……」

    現在對摺紙來說,只能為士道無事而祈禱。無從發洩的無力感化為焦躁在身體裡圍繞。

    「……餵,總覺得,天空好像晴朗起來了?」

    然後,在窗邊的男學生,突然說出了這句話。熙熙攘攘的學生們聚集在窗邊,開始望向天空。

    摺紙像是被這句話刺激到而抬起頭來,穿過學生們之間走向博物館的出入口。

    「啊……!鳶、鳶一同學!還很危險的說唷!」

    擺脫珠惠的製止,打開門。接著就這樣走出去——打算這樣做的時候。

    「……?」

    摺紙不禁停了下來。

    在博物館前,摺紙想要尋找的人物已經在那裡了。

    「喔、喔……摺紙」

    似乎也注意到摺紙了,士道張開了嘴巴。估計是因為大風吧,頭髮和衣服都亂糟糟的,但幸運地,並沒有一處受傷。

    可是摺紙在安心之前卻先皺起眉頭,將視線磨煉得更加銳利。

    士道的樣子很奇怪……又或者說,士道正處於奇怪的選項當中。

    首先,士道的背上正背著十香。看起來已經失去了意識。

    嘛,這樣的還好。不,其實一點也不好,但並不是意料之外的事態。

    問題是——

    「怎麼了士道。比起夕弦什麼的還是妾身比較有魅力吧?只要選擇妾身,就可以得享在妾身身上喜歡的地方親吻的賞賜唷?」

    「誘惑。請選擇夕弦吧。來做些很棒的事情吧。非常舒服的說。耶倶矢什麼的根本就不夠看」

    左右兩邊各站了一位臉孔一模一樣穿著制服的少女,不知為何非常親暱似的觸摸士道的身體,肆意的在誘惑士道。

    士道以絕望的心境,一邊被學生們的視線注意在全身,一邊回想起約一O分鐘前發生的事情。

    在被暴風所包圍的領域中,露出無畏的笑容的耶倶矢說出口的——就是這樣的內容。

    「——和妾身尚未分出勝負的事情。那就是……『魅力』!」

    忽然擺出帥氣的姿勢,耶倶矢高聲的宣言。

    「對真正的精靈,颶風之子.八舞來說,不單止是力量和頭腦,令森羅萬像都會嫉妒的美麗,色香,不也是必要的嗎?」

    「思考。…………」

    沉默了幾秒,夕弦也一樣,用視線注視著耶倶矢。從頭頂到腳趾,簡單就像是要估價那樣,緊緊盯著看。

    接著那之後,哼,的嘟嚷了一聲。

    「回答。原來如此,這樣的回答道。的確,至今並未以這件事來競爭過」

    「呵呵……對吧。只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至今曾介入妾身之間的鬥爭的人根本一個也沒有——無法委託第三者來裁定自然也不能競爭。——可是,現在」

    耶倶矢漏出了低聲的偷笑並忽然指著士道。

    「——汝啊,名字是」

    「欸?五、五河……士道的吧」

    「士道。哼嗯,和祭品相配的脆弱的名字唷。感恩吧。汝現在,已經被任命為裁判了」

    「哈……?欸,不……」

    一點也不懂到底在說什麼,眼睛睜得大大的。

    可是耶倶矢她,卻一副士道的意志怎麼樣也好的樣子。嘲笑似的抬起下巴,用挑釁般的語氣繼續。

    「怎麼了夕弦。這場勝負,汝有接受的勇氣嗎?呵呵,嘛在能使萬像一切都降伏的妾身的魅力面前,勝負已經顯而易見了。現在就算捲起尾巴逃跑,也不會被斥責是卑鄙小人唷」

    「否認。這種事情絕不可能。耶倶矢沒有獲勝的道理。夕弦更加有魅力的說。男人甚麼的輕易秒殺的說」

    「呵呵,自誇倒是很了不起的唷」

    「宣言。夕弦比較可愛的說。耶倶矢老實說只有中下程度的說」

    「這、這算什麼呀呀呀呀呀呀!」

    耶倶矢瞬間把演戲般的態度放在忘卻的彼方,怒氣沖衝的大叫起來。

    順帶一提以士道的主觀看來,耶倶矢是位相當的美人。這樣的也算是中下程度的話,世上的女性應該會因為嚴苛的戰鬥而變強吧。

    「我和妳的臉是一樣的吧!為什麼評價會差這麼多呀!」

    「憐憫。臉龐並不代表魅力。即使素材是同樣的,散發出的氣質也會不同。可是請安心吧。在醜八界當上還是相當上位的」

    「醜八界是什麼唷!輕易說出這種說話的妳的性格才是醜八怪吧!?」

    「反省。居然忘了真相絕不可以對當事人說出來」

    「才不是真相啊啊啊啊!」

    耶倶矢發瘋似的拚命搔頭的時候,似乎回想吉士道的存在。忽然搖晃肩膀並假咳了一聲。

    「總、總而言之!都說到這地步了禁止異議!」

    耶倶矢用手指指向了夕弦。

    「——最後的勝負了!這場勝負的勝者,就能取代對方成為真正的八舞!勝負的方法很簡單明快!將這個男人——士道,先攻陷的一方獲勝!」

    「承諾。——這場勝負,接受了」

    「等、等一等啊啊啊!」

    ……接著,到了現在。

    那時候和令音相議了,隨便拒絕要求是很危險的先把她們二人都帶過來……但果然同學們的視線非常的刺人。

    「五、五河君?左右的女孩子到底是哪位?好像沒有見過……」

    「欸?搭訕當地的女孩子然後Cosplay?五河君身上帶著女生製服嗎?」

    「想到了一份不錯的打工啊五河。拿著『一分鐘一OOO円任扁』的招牌在學校裡散步。一定很快就能建一間房子啊」

    吱吱喳喳吱吱喳喳。學生們騷動起來。可是這也是當然的。因為,本應走失了的士道,卻有二位未見過的女孩子陪侍在旁。

    明明本身就是異常的事態,如果二人穿著的是剛才像拘束服似的靈裝的話,士道毫無疑問會被當成擁有特殊的性癖好。

    然後,站在班上的各位前頭的摺紙,凝視著耶倶矢和夕弦之後,靜靜的開口了。

    「士道,這二位是,什麼人?」

    「那、那個啊……」

    士道移開視線並發出結結巴巴的聲音。臉上也感覺到正不斷的冒出冷汗。

    不過,這時候彷彿是為了製止這些吵嚷那樣,從後方響起了睡眠不足的聲音。

    「……啊啊,久等了唷。轉校生的八舞耶倶矢和八舞夕弦……呢」

    在那裡的是二年四組的副班主任.村雨令音,腦袋搖搖晃晃的站著。

    「轉校生?」

    摺紙發問​​後,令音「啊啊」的點點頭。

    「……本來的話應該是假期結束之後才轉入的……但說了一定要參加修學旅行呢,於是就準備在當地合流了。剛才抵達了機場和進行了聯絡,所以他就去了迎接她們」

    令音的說話,令站在旁邊的珠惠驚愕的睜圓了眼。

    「欸?轉、轉校生?村雨老師,我可沒聽說過這種事啊」

    「……因為是很緊急的事,一定是沒時間進行聯絡吧」

    「哈、哈啊……」

    珠惠露出了一副困惑的表情后便退下了。嘛,不是班主任的自己,而是副班主任的令音知道轉校生的事情的話,就會變成這樣的表情吧。

    摺紙以訝異的眼神望向令音後,又再把視線望回士道。

    「真的?」

    「真、真的……的唷……」

    用變尖的聲音回答。然後,就像是配合那樣,緊緊靠在士道兩邊的耶倶矢和夕弦都點點頭。

    「呵呵……就是那樣。為能夠迎接颶風之子的妾身而感到光榮吧,人類」

    「肯定。他所說的話並沒有錯」

    畢竟,來到這裡的期間,士道以協助成為決鬥的裁判為條件,要求了必須配合自己的說話。

    「…………」

    摺紙一副還是難以信服的樣子,但既然教師和本人,雙方都肯定了那麼只能判斷再說什麼也沒有用。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並說了「是嗎」。

    可是再次,將視線磨煉得更加銳利後再次開口。

    「……那麼,為什麼妳們會黏著士道?」

    「啊啊,那個啊」

    「應答。那是」

    「妳、妳看!因為風太大了,為了不被吹走才這樣做唷!」

    比起回答摺紙的質問更像是為了遮掩耶倶矢和夕弦的聲音,士道大聲的大喊道。在這里胡亂地回答的話,難得的蒙混過去就沒有意義了。為了不讓話題再繼續,喋喋不休的繼續說下去。

    「比、比起這個,老師,十香被吹飛的垃圾箱擊中腦袋了的說。可以讓她在哪裡先休息一下嗎?」

    「……喔喔這樣啊,這真是不得了呢。過來這裡吧。兩位轉校生也是,有很多很多注意事項需要說明。一起過來吧」

    令音以棒讀的語氣這樣說道,像呼喚士道他們似的在招手。

    周圍的視線都集中在士道身上後,便伴隨令音走向博物館的里頭。

    在令音的引領之下,走入博物館裡頭的辦公室的士道,將十香橫躺在沙發上後便對令音低下頭來。

    「真是抱歉,謝謝妳了」

    「……不,不用介意唷。比起這個——」

    說完後,令音望向士道——正確來說,是纏繞著士道雙腕的兩位少女。當士道放下十香時曾經放手,但又再次抱住了。

    接著一副就像是對自己所帶來的環境變化毫不在意的語氣,在士道的耳邊開始低語起來。

    「來吧士道。汝只需要,選擇妾身就可以。對這位八舞耶倶矢宣誓忠誠,只要說出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甘願奉獻就可以啊」

    「否定。選擇耶倶矢一點也不好。務必給予夕弦神聖的一票」

    就像是不把令音和十香放在眼內那樣,二人在士道的耳邊吹氣。每次這樣,士道的臉頰上都會冒出冷汗並轉過身去。

    「……變成了真是棘手的情況呢」

    「…………是」

    以沉痛的聲音表示同意。令音咯吱咯吱的搔起了臉頰。

    「呵呵……倒不如說賺到了吧?像汝這樣的人類,儘管只有片刻卻能享受到妾身的寵愛。只須為幸運而歡泣,沒有嘆息的必要」

    「懷疑。夕弦的話就算了,被耶倶矢這樣說了還會高興的男性不存在吧」

    「哼、哼……如此挑釁也是沒有用的唷。一切只要待決鬥分出勝負後就明白了。來吧士道唷,請說吧。我和夕弦,那一邊比較有女性魅力啊?」

    「質問。夕弦和小不點耶倶矢。那一邊比較可愛的說嗎」

    「等等,那微妙地貶低的感覺算什麼呀!」

    「無視。比起小鬼耶倶矢還是夕弦更好吧」

    「為什麼惡化了呀!?」

    一邊爭吵不休,耶倶矢和夕弦一邊迫近士道。士道為了阻止二人而嘛嘛的揮揮手並說道。

    「等、等一下等一下。從剛才一直就決鬥決鬥的……話說起來為什麼妳們會戰鬥的唷」

    「……唔?啊啊——」

    士道發問後,耶倶矢誇張地抬高了下巴。

    「沒有說過嗎。——妾身們啊,本來是稱為八舞的一位精靈」

    「點頭。可是,在某次現界的時候,八舞就一分為二了的說」

    「一分為二……是、是這樣一回事嗎……」

    皺起眉頭並來回望向二人的臉孔。即使髮型和表情有所不同,但二人有著極為相似的樣貌。甚至是,比起雙子就算說是複制人說不定也會有人相信。

    「為、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

    「明白的就只有位於天上的命運之女神唷。哼,性格惡劣的那位女神是無情和無聊和無法忍受怠倦。她喜歡的是偶爾,毫無道理和條理的荒唐的骰子唷」

    「咦……?」

    「要點。其實也不太明白,耶倶矢她這樣的說道」

    「啊啊……原來如此」

    「真不解風情呢」

    因為夕弦的說明而終於理解了的士道點點頭後,耶倶矢發出了不滿的聲音。

    就像是為了回復語氣般假咳一聲,之後繼續下去。

    「接著一分為二的妾身,互相看見對方的臉後,就注意到刻在此身,刻在此血中的使命了。沒錯——真正的精靈.八舞,在這世上只需要一位!」

    「說明。對一分為二的夕弦來說,立即就明白了要合為一體的說」

    「明白了,那……」

    「補足。『知道了』這種說法會比較準確。夕弦從存在分開了的瞬間起,就理解到自己的身體到底發生了怎麼一回事的說」

    夕弦用手指指向腦袋,繼續下去。

    「解說。只不過,本來的八舞的人格已經消失了。也就是在那時候,會成為八舞主人格的將會是其中一方」

    「那麼……就決鬥了嗎?」

    二人同時的點頭。士道的臉頰冒出冷汗後發出了聲音。

    「也就是說,那場風暴只是妳們的吵架……?」

    發問後,耶倶矢得意地把雙腕放在胸前。

    「說得沒錯啊。——妾身無盡的鬥爭下去。對了,現階段已經完成了九九戰」

    「九九戰……都是這樣的戰鬥嗎!?」

    「訂正。雖然說是戰鬥,卻並不是只在互相攻擊。賽跑、劍玉、大食等等,勝負的方法非常多樣化」

    「…………」

    該怎麼說呢,真和平的勝負呢。

    不對,這兩個人賽跑的話,會對周圍造成深刻的傷害吧。

    「順帶一提戰績是二五勝二五敗九九平手。剛好第一OO戰的這場決鬥的優勝者,就能成為真正的八舞。——明明是這樣的」

    被耶倶矢狠狠的盯著,士道說不出話來。原來如此,士道在為這件大事決一勝負的時候妨礙了啊。

    可是,就算這樣說那也是沒辦法的事。那時候不去阻止二人的話,十香就不知道會變成怎樣。

    士道無言後,耶倶矢和夕弦又再次抱住士道的雙腕。

    「呼……已經不會介意了。倒不如說現在反而想要感謝呢。多虧了汝才能夠為以往都做不到的事情而戰鬥」

    「肯定。的確這場最後的比試,還以為會像以往經常都平手的互相攻擊一樣。這樣勝負的話就沒有異議了」

    說完後,二人就像要誘惑士道那樣抱緊士道的雙腕。

    「不、不過,就算妳們這樣說也好……」

    士道感到臉頰發熱,用求救般的視線望向令音。

    但被拜託的令音卻只是靠在椅子上操作小型屏幕,一副很困擾的樣子在呻吟著。

    「……果然,不行嗎」

    「有、有什麼事不行嗎?」

    士道質問後,令音輕輕的點頭並轉過頭來。

    「……啊啊,和〈Fraxinus〉的通信被中斷了」

    「欸?為、為什麼會……」

    「……現狀不明。稍微調查一下唷」

    說完後令音閉上了屏幕,從椅子上站起來。

    接著一言不發的望著迫近士道的耶倶矢和夕弦之後,靜靜的張開了嘴巴。

    「……耶倶矢和夕弦,是這樣稱呼吧。妳們為了讓自己成為真正的精靈.八舞,就以取下小士來決一勝負。……沒有錯吧?」

    令音這樣說道後,耶倶矢和夕弦才初次的望向令音。

    「啊啊,就是這樣。旁觀的話沒關係,但妨礙的話可饒不了唷?」

    「質問。妳是?」

    「……學校的老師」

    令音適當地蒙混過去的這樣說後,突然轉過身來。

    「……小士,你和十香一起。——耶倶矢,夕弦。和妳們有點話要說。」

    「令、令音」

    很危險的,以帶有這種意思的視線望向令音。就算是暫時也是兩位的精靈。

    只不過令音她,不用擔心,類似這樣的舉高手。

    「呵呵……還以為要說什麼呢。為什麼妾身,要聽從區區人類的說話啊」

    「拒否。夕弦要和士道在一起」

    可是,二人都頑固地不願離開。只不過令音一副這也是意料之內的態度聳聳肩後,故弄玄虛的說道。

    「……小士比表面看起來更難攻略啊。聽聽我的話也沒什麼損失的吧」

    「什麼……?」

    「……他的反應是一目了然的吧?在我看來,妳們都是非常可愛,充滿魅力的少女。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未曾選擇妳們任何一邊」

    『…………』

    耶倶矢和夕弦,睜圓了眼的互相對望。

    「……打算怎麼辦呢?雖然對我來說,無論是那一邊都沒有關係」

    說完後,打開了辦公室的大門。

    二人再次互相對望後,很可惜似的離開了士道的手臂,跟隨在令音的後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oeistation3 發表於 2013-3-18 07:53 PM

第五卷 八舞Tempest 第三章 Double. Approach

時間流逝,一八時五〇分。

    夕陽已經落下,如日中天的暑熱稍微有點改善。彷彿與此相應那樣,早上吵鬧的蟬鳴漸漸被螽蟖所取代。

    在那之後等待十香醒來而移動至旅館的一行人,把行李運到房間,午飯結束後就好好享受著自由時間。

    沒錯——士道以外的。

    「唉……為什麼又遭遇到這種事情……」

    士道把手按在牆上在旅館的走廊一拐一拐的走著。

    的確如此。由於出現了兩位未封印狀態的精靈,在纏繞著士道。而且,還是沒有任何人進行避難的情況裡。

    耶倶矢和夕弦,在博物館和聽取令音的說明而相當老實下來……但這份不安卻沒有被拭去。

    「總而言之……不做的話」

    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呻吟道,拔足前進。

    現在士道前往的,正是令音的房間。為了商討今後的方針,離開博物館的時候她說了一會兒後要到房間裡。

    可是,士道打算在丁字路口轉彎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分為左右的通道兩邊都伸了一個腦袋出來,緊緊的盯住士道。

    立即,就發現了那個的真正身份。士道因為緊張而吞下一口唾液並張開了嘴唇。

    「妳、妳們在做什麼呢,耶倶矢、夕弦」

    士道說完後,二人就從通道的里頭走了出來。

    「呵呵……居然能察覺到妾身的氣息。真是了不起啊」

    「指摘。其實只是隱藏的手段太過笨拙」

    「……! 才、才不想被夕弦這樣說呀! 妳也隱藏得不怎麼樣呀!」

    「反論。耶倶矢沒可能比夕弦隱藏得更好」

    ……由士道來說的話那一邊都同等的完全曝露了,可是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說吧。

    「好了妳們兩位,到底在做什麼唷」

    士道發問後,二人一瞬對望了一眼後把視線回到了士道身上。

    「哼……會告訴你的。總之先過來吧」

    「確保。請到這邊來吧」

    接著幾乎同一時間各自拖著了士道的雙臂。

    「是、是怎麼回事啊,到底」

    感到困惑而望向左右兩邊,士道就這樣被拖走了——不用一會兒,就到達了那個地方。

    相鄰的兩個入口掛上了藍和紅的暖簾,各自都用大大的字體寫上了『男』和『女』。是這間旅館很有名的露天風呂的入口。

    「……風呂?」

    「呵呵……汝的身體積蓄了過多的常闇之穢。允准汝淨化這副身軀了」

    「啊?」

    「翻譯。請進風呂好好的流汗吧,她這樣的說道」

    「啊啊……原來是這樣啊。可是,離入浴時間還早了一點吧。也沒有準備好毛巾和著替用的衣物。而且,我現在有非去不可的地方……」

    說道並打算轉身離去,兩臂被更用力的拉緊。

    「痛痛……妳、妳們做些什麼唷」

    「汝以為有選擇的權利嗎? 不必說三道四就這樣祓除身上的污穢吧」

    「請願。拜託你了。入浴的準備這邊已經整理好了」

    夕弦垂下了視線。在那裡的是浴巾和麵巾,還有疊好了的浴衣。

    「為、為什麼要做到這一步……妳們到底有什麼企圖」

    「哼……妾身那崇高而玄妙的思考,對常人來說始終還是無法理解嗎」

    「提言。沒有其他人的大浴場其實也不錯」

    「…………」

    士道訝異的來回望向那二人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令音並沒有指定嚴密的時間,現在這裡拒絕二人的指示也許會引起她們的騷動。

    「……明白了。那裡我就先進去了唷」

    「呵呵……明白了就好」

    「讚賞。對士道的決斷表示敬意」

    現在雖然完全不明白二人的意圖,但風呂浴能洗走汗和疲勞也是事實。拿起特地準備好的毛巾,走進了男浴場的方向。

    這時候回頭望向後方,為什麼呢,耶倶矢的臉就像很害羞似的有點紅,多弦也用手掩住嘴巴。

    即使對二人的樣子感到可疑也好,士道在脫衣所脫掉衣物後,帶上毛巾打開因為蒸氣而模糊了的拉門。

    「喔喔……這可真是厲害啊」

    接著,對顯露在眼前的景色不禁發出感嘆。

    以岩石構成的巨大浴槽,充滿了淡褐色的熱水,濃密的蒸汽不斷冒出。而且,浴槽的附近就是海邊,響起了靜悄漣漪的聲音。

    由於還未到入浴的時間,除了士道以外並沒有人。原來如此,這說不定正如夕弦所說是最棒的位置。

    士道快快的洗淨身體和腦袋,把毛巾放在頭上,身體浸入熱水里。

    「啊啊—……」

    不由自主的,發出了像老頭子一樣的聲音。伸展著雙手雙腳,把全身都浸泡在有點熱的熱水里。

    然後,就在這個時候。響起了哢啦的聲音,浴場的拉門被打開了。

    到底是什麼人進來了呢而望向入口——士道在熱水里硬直了。

    「什……」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剛才在走廊和她們分開了的耶倶矢和夕弦,以單單用一條浴巾包著的姿態站立在那裡。

    「妳、妳們在做什麼啊啊啊啊! 這裡是男浴場吧!?」

    即使士道忍不住大叫起來,二人還是就這樣把腳浸泡在浴池裡,然後走到士道的旁邊。

    薄薄的浴巾因為蒸氣而緊貼著肌膚,二人肢體的輪廓都清楚地浮現出來。士道的臉蛋不禁變得紅色一片,把身體深深的浸入熱水里。

    看見士道這樣的反應,耶倶矢臉紅紅的雙腕交在胸前。

    「呵、呵呵呵……怎、怎麼樣。即使是汝也只能在妾身的美色面前伏身下拜吧」

    這句說話,令站在對面帥氣的站立著的夕弦發出了哼,的聲音。

    「嘲笑。美色(笑)」。耶倶矢原來有這種東西嗎這還是第一次聽說」

    「……哼,反正很快就會哭喪著臉了。士道將會被妾身的魅力所俘虜啊!」

    「應戰。真是令人期待」

    說完後,二人就這樣慢慢的屈膝,把士道夾在中間那樣進入了浴池。

    「……!?」

    其實包著浴巾就這樣入浴是違反規矩的,但連指摘這種事情也做不到。士道的身體因為緊張而變得硬直,不禁緊緊閉上眼睛。

    「呵呵……作好覺悟了嗎士道。已經變成沒有妾身就無法滿足的身體了嗎」

    「否定。士道將會被夕弦的肉體所俘虜」

    「什、什麼啊……!」

    二人的對話令士道變得更加僵硬。啊啊,到底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呢。對未知的恐怖僅僅被期待所取代,咕嚕咕嚕的在腦海裡翻動。

    可是。

    「……唔?」

    過了一會兒,卻什麼也沒發生。士道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佔據在士道左右的二人,只是在互相挑釁般的四目相對。

    「哼……,夕弦唷,禮讓汝吧,允許汝可以先來啊」

    「否定。不要的說。倒不如說需要讓賽的是耶倶矢才對的說。把先制權讓給妳」

    「哈哈,真是不知趣的傢伙。妾身下手的瞬間士道的眼睛就將會緊緊的鎖在妾身身上。居然不明白妾身為了讓汝能出場一瞬而費的苦心」

    「懷疑。其實妳不是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對嗎?」

    夕弦說道後,耶倶矢大吃一驚似的動搖起來。

    「怎、怎麼可能呀! 超色色的呀! 妳、妳這傢伙在說些什麼呢! 我可是有一大堆連妳都不知道的成人的技巧啊!」

    「疑念。那麼,請展示出來吧」

    「什……,哼、哼! 好啊,就讓妳看看吧!」

    耶倶矢當場站立起來,望向士道的方向用右手按頭,左手按腰,

    「……嗯,嗯~哼」

    擺出了,好像是過時的封面女郎般的姿勢。

    瞬間,夕弦用手掩住了嘴巴,發出了噗—嘻嘻,的聲音。

    「那個……」

    士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而困擾地搔起了臉頰。 ……不,並不是說她並不誘人。耶倶矢被濕潤的浴巾緊貼著肌膚的樣子的確是很性感。

    只不過……比起這一點,一種難以忍受的感覺更是佔領了士道的心頭。

    看見二人的反應,耶倶矢的臉變得通紅並再次潛入熱水里。

    「你、你們兩個怎麼了唷!」

    「嘲笑。真不愧是耶倶矢的美色(笑)啊」

    「妳、妳說什麼!? 話、話說妳也不是一樣嗎? 妳才是,其實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的呀!」

    耶倶矢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並這樣說道。於是乎夕弦的眉頭大吃一驚似的緊皺起來。

    「……否定。才沒有這麼的一回事」

    「哈,誰—知道呢! 那就做出來看看唷!」

    「了解。……那就來吧」

    夕弦這樣說道後面向士道,

    「惱殺。啾」

    然後,就以過往的偶像那樣的動作給了一個飛吻。

    「……啊,嗯」

    又再不清楚該作出怎樣的反應,士道的額頭冒出冷汗並露出了苦笑。

    看見這樣子,耶倶矢不禁抱腹大笑。

    「嘻哈哈哈哈哈哈!  這是什麼啊,這是什—麼啊! 這樣的就算是惱殺嗎?」

    「失望。才不想被耶倶矢妳這樣說」

    「哈,彼此彼此啊!」

    「否定。說起來耶倶矢本來就是幼兒體型,根本就不能夠誘惑」

    「……! 妳、妳的也不是大不了多少嘛!」

    「反論。數字上的差距即使只有些許,揉起來的觸感也會不同」

    「呵、呵呵……妳不明白這世上有一種叫作纖弱的魅力嗎」

    「嘲笑。纖弱(笑)。只是換了個較好聽的字眼其實什麼也沒有改變」

    「哼、哼……! 那樣的東西,說到底不過就是脂肪組織嗎!」

    「憤慨。這不能聽過就算。這可顯示出耶倶矢的嫉妒了」

    「才不是嫉妒呀—! 完全不羨慕呀! 士道也肯定是覺得比起夕弦這樣的胖豬還是我比較可愛的呀!」

    「否定。吸引男性的時候沒有胸部是致命性的說。耶倶矢那樣的雞肋對方根本就感覺不到」

    「妳、妳說誰是雞肋啊—!」

    「應戰。誰是胖豬啊」

    「什麼唷,妳的分叉明明比我多! 看—吧士道,這樣的女人真令人討厭呢—!」

    「指摘。耶倶矢才是比起夕弦更若干汗臭的說。作為女性的魅力下跌了」

    「什、什麼啊!? 妳才是,比起我體脂比率更高的吧!」

    「憐憫。對結局只能指摘這種地方的耶倶矢不禁感到悲哀」

    「吵死了! 喝呀,噗唷噗唷—! 噗唷噗唷—!」

    「反擊。吧嗒吧嗒—。吧嗒吧嗒—。」

    二人的爭吵又再開始了。然後——

    「……!?」

    士道不禁動搖了一下。門被再次打開的聲音,有什麼人進來這裡了。

    「餵、餵……有什麼人進來了。妳們不躲起來的話不會很糟糕嗎?」

    這裡是男浴場。當然,新的闖入者應該就是男學生。

    只不過耶倶矢和夕弦一副不在乎的樣子這樣說道。

    「呵呵……在說些什麼呢,士道」

    「否定。不要緊的說。請不用擔心」

    「啊……?」

    不明白二人所說的話的意思,歪起頭來。然後,

    「喝呀—!」

    伴隨著精力充沛的聲音,新的入浴者一氣呵成跳進了熱水里。

    接著,和先進來了的士道四目相對。

    熟悉的凜冽聲音。夜色的長發。不可能是男性的,描繪出美麗曲線的體態。沒錯,那就是——

    毫無疑問,正是夜刀神十香。

    「唔?」

    這時候,十香也似乎注意到這位先來者。一副呆滯的樣子望著士道。

    「…………」

    「…………」

    接著。

    「呀——————————!」

    「呀——————————!」

    二人互相對望後,發出完全一樣的悲嗚。

    十香慌慌張張的移動雙手,立即掩著了胸口和下腹。

    「為、為為為為為為為為為為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啊士道—!」

    「不、不對不對不對妳才是為什麼會進來的唷! 這裡是男浴場吧!」

    「你說什麼呢! 已經好好的請教大家了,進入紅色的那一邊啊!」

    「啊……!?」

    這時候士道的身體不禁動搖起來。背後感到了討厭的預感。

    「難道說,妳們兩個……!」

    說道並望向左右,耶倶矢和夕弦一副呆滯的樣子回答。

    「嗯唔,在士道進來之前把暖簾交換了。真不愧是妾身。策士的唷」

    「質問。莫非,這有什麼問題嗎?」

    「妳.們.兩.個啊啊啊啊啊……!」

    士道發出充滿怨氣的聲音,狠狠瞪住二人。

    即使有數不清的怨言想要說出來,現在卻並不是那種時候。重新面向十香,彷彿要把臉浸入熱水般的低下頭來。

    「十香,相信我吧。我可以發誓,並不是故意​​要這樣做的!」

    「喔、喔喔……!?」

    對士道拚死的解釋,十香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

    「可、可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的……?」

    「因為被騙了! 對不起,我立即就出去……!」

    「啊……士道!」

    士道盡可能的不去望十香的身體並從熱水離去,卻突然被十香抓住了手臂。簡直就像是,想要挽留士道那樣。

    「怎、怎麼了唷十香」

    「不……那裡,也很糟糕的啊」

    「咦?」

    士道的睜大雙眼的同時,​​拉門再次被打開,一眾女子進來了。

    「什——」

    慌忙的潛入熱水里,隱藏在岩石的陰影下。

    仔細一想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十香進來了的時候就代表是入浴時間,其他的女孩子也會一起來泡風呂。

    「呀~,真廣~闊啊! 海就在那~裡啊!」

    「啊,轉校生,已經進來了嗎。妳們~好」

    「咦,鳶一同學不進風呂嗎?」

    「——對我來說,有些非做不可的事情」

    「這、這樣啊……加油吧」

    聽見了女同學們尖銳的聲音。這樣子下去被發展只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

    「不、不不不不不妙……! 該、該怎麼辦……!?」

    空前絕後的大危機,士道抱著腦袋眼神變得游移不定。

    如果被發現潛藏在這裡的話,毫無疑問會被掩布袋吧。不對,這樣就結束的話還好。被貼上一生都不會消失的性犯罪者標籤,剩餘的高中生活,毫無疑問會被當成變態和性慾的化身這類因為太年輕而犯下的過錯。別說這個,最糟甚至會通知警察——

    然後,士道戰戰兢兢的顫抖起來的時候,十香為了隱藏士道的身影而移動過來。

    「十、十香……?」

    「士道應該不是故意的吧……? 那麼,躲在我背後快點逃走吧」

    「……! 對、對不起。感恩不盡……!」

    幸好,由於霧氣和赤褐色的熱水,士道的身影變得難以被發現。有十香遮掩住的話,說不定就能逃走出去女浴場的外面。

    「好……那我要走了」

    「喔、喔」

對十香的聲音點點頭。於是便趁十香浸泡在浴池裡的時候,慢慢的用蟹步開始移動。躲藏在她的背後,於熱水中前進。 ——可是,

    「啊~,發現十香~醬!」

    「怎麼了? 在那種角落」

    「話說起來,肌膚好漂亮~。好想摸一摸啊~!」

    於十香的前方,亞衣麻衣美衣三體出現了。於士道的腦海裡,響起了在RPG遭遇到敵人時的BGM。

    「噫……」

    「不、不,什麼也沒有啊! 不用在意!」

    即使十香這樣說也好,亞衣麻衣美衣仍然是對十香興致勃勃的樣子。這樣下去的話,在十香背後的士道的存在就會被察覺到吧。

    然後,這時候。

    「哇……! 在那種地方有巨大的麵包啊!」

    十香慌亂的大叫起來,指向遠方。一瞬,三人的注意被吸引到那邊了。

    「——!」

    好機會。士道一個翻身,從岩邊跳落海中。

    同一時間。於男浴場的一角有數名紳士集結起來,圍成圓陣的形狀,輕聲的進行對話。

    「餵殿町,這是真的嗎?」

    面對同學的發問,殿町得意的揚起了嘴角。

    「啊啊,錯不了的。雖然普通地進來風呂的話不會注意到,但在分開男浴場和女浴場的圍牆的一部份,其實微妙的開了一條隙縫啊」

    『喔喔……! 』

    志同道合的戰友們,一齊大聲呼喊起來。殿町嗯嗯的點點頭,在大家的中心伸出手掌,自然的,大家的手掌都疊了在上面。

    「準備和覺悟都有了嗎!」

    『是的! 』

    「很好! 那麼就跟過來! 來看看這個世上的樂園吧……!」

    『喔! 』

    粗獷的聲音響徹開來,大家一同將手高舉。

    殿町為了輕輕品嚐這份陶醉感的餘韻而閉上眼睛,慢慢的前進。接著盡可能不引起聲音的沿住圍牆移動腳步,終止抵達了目的地點。

    「很好,那麼……」

    殿町環視著戰友後,大家一同的肯首。

    「就由你來開始吧,殿町」

    「正是你給予了我們勇氣。指引著我們」

    「這將會牢牢的刻在此目,刻在此心」

    「你們幾個……」

    殿町用手臂擦拭熱淚,用力的點頭回應。

    「那麼就走吧……我的生存方式,就讓你們好好的看清楚吧!」

    說完後,殿町伸個懶腰,從圍牆的一部份輕輕裂開的隙縫偷窺過去。

    然後。

    「…………」

    「…………」

    ——四目,相對了。

    從女浴場那邊注視過來的,是鳶一摺紙大小姐。

    「……抱、抱歉打擾了」

    殿町用乾涸的聲音這樣說道後,回到了本來的位置。

    「……唔?」

    在房間裡操作著小型終端的令音,忽然歪起頭來。從門口的外面,傳來了啪噠啪噠的腳步聲。

    然後這聲音似乎在房間前面停下來了,喀喀,的敲起了門。

    「……請進」

    令音說道後,門口被慢慢的打開,身上只用一條浴巾包著的士道,進入了房間裡。不知為何全身都濕透了,抱著肩膀哢噠哢噠的顫抖著。

    看見這樣子,令音沉思了幾秒鐘——接著拍一拍手掌。

    「……作為夜襲來說,不是早了一點嗎?」

    ◇

    「呵呵……下等的人類啊。對能和妾身共享一個安寢之所而感到光榮吧。把妾身的高名好好刻在心中吧。這颶風之子,八舞耶倶矢的名字啊」

    來到十香她們住宿的四〇一號室的少女,仰坐在桌子上用一副不由分說的態度來自我介紹。

    雖然是無禮至極的口吻,但由於耶倶矢那得意的臉孔和尖銳的聲音,並不令人討厭和給人高壓感。該怎麼說呢,就像是小孩子模仿喜歡的角色一樣令人會心微笑。

    「嗯唔,以後也要好好相處啊。請多多關照!」

    十香雙手交在胸前嗯嗯的點點頭。彷彿配合她似的,在旁邊坐在一起的組員亞衣、麻衣、美衣也露出了笑咪咪的表情。

    被令音她突然,這位少女這一晚就住在妳們的房間了,的拜託了的三人雖然有點嚇一跳,但基本上大家都是喜歡高興的事和可愛東西的成員,很快就變得適應了。 「呀—!」的興奮起來似的露出笑容,開始撫摸起耶倶矢的腦袋和戳起了臉頰。

    「真~是~的~,好~可~愛~。廚二好可愛~」

    「頭髮很好摸~。臉頰彈彈的~」

    「喜歡甜食嗎? 要吃Pocky嗎?」

    「不、不要啊,汝等! 不准無禮! 唔咕唔咕……」

    耶倶矢受不了的大叫起來。順帶一提她也吃了Pocky。

    「啊! 美衣,我也想要Pocky!」

    「好的好~的,可以唷十香醬。……啊,對不起對不起。現在耶倶矢醬咬住的就是最後的了。要吃YamYam巧克力棒嗎?」

    「那……那是什麼!?」

    十香對交到手上的圓筒形物體以認真的表情不斷凝視後,亞衣麻衣美衣對耶倶矢一個接一個的發出了質問。

    「吶~吶~,那個啊,耶倶矢醬是從那裡來的啊~?」

    「這個時期轉校真是少見呢~」

    「新學期開始後可以到四組來嗎~?」

    亞衣麻衣美衣接連不斷的發出質問。耶倶矢哼哼的翹起了大腿。

    「從那裡來……嗎。哼,不錯的質問啊。妾身所在之處是從天之頂至地之底。從幽世的盡頭至現世的旁邊。是汝等的思考範疇所無法理解的領域唷」

    「幽世……現世……?」

    十香歪起頭來。可是,理解到她說了些非常厲害的事情。

    「嗯唔。這樣啊,耶倶矢知道很多很厲害的字眼真是了不起呢!」

    「呵呵……不是挺明白的嘛。妾身很喜歡。報上名來吧」

    「嗯唔,夜刀神十香啊」

    「十香嗎……呵呵,不錯的名字唷。過來,讓妾身撫摸一下」

    「嗚? 為、為什麼,很難為情啊」

    「汝相當的有前途。施以這闇之洗禮,成為妾身的眷屬吧」

    「眷屬? 那是什麼」

    「呵呵……那就是指獲准加入妾身軍門戰列的資格。也就是代表能夠於這世上最偉大的一族裡列名的意思啊」

    「喔喔……! 雖然不太清楚是什麼意思,但那樣不就是非常的厲害嗎!?」

    為什麼呢,十香老實的這樣說後,耶倶矢一副感動至極的樣子手指都顫抖起來。看起來,就像是初次出現能理解自己的人時的藝術家或者發明家一樣。

    「當、當然了! 妾身會以全身全靈為汝施以加護! 儘管感到光榮吧!」

    「嗯嗚,光榮啊!」

    看見二人的這個樣子,亞衣麻衣美衣都用手托住下巴發出「呀~!」的聲音。

    「嗚哇真是~受不了啦~。 十香醬和耶倶矢都太可愛啦~」

    「拍照,一張可以嗎? 請望過來這裡~!」

    「真是令人感到其實性別都只是很瑣碎的事呢」

    說完後,不知為何扭動著身體拿好了相機看起來雙目閃閃發光的舔著嘴唇。

    耶倶矢對這樣的視線不禁皺起了眉,忽然卻注意到什麼似的瞪圓了雙眼。

    「汝叫作十香吧。公子他難道……那個時候士道背負著的就是妳嗎?」

    「? 士道他怎麼了嗎?」

    十香回答後,耶倶矢瞇起了眼睛,拉著十香的手走向房間的角落。

    「哎呀呀~,耶倶矢醬妳要到哪裡去~?」

    「從現在起,妾身和妾身的眷屬打算共有一份非常重大的情報。那是常人所無法抵受的詛咒的言語,聽見的話耳朵就會腐爛掉落啊。那樣都不介意的話就儘管豎起耳朵吧」

    「啊~,私話呢。啊哈哈,放心不會偷聽的啦~」

    亞衣以明朗的笑容這樣說道。可是,十香卻是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用兩手按住耳朵,身體哢噠哢噠的顫抖起來。

    「耳、耳朵會掉落嗎……?」

    「無須掛心。汝身為妾身的眷屬,身上就會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所以不要緊的」

    「這樣啊……眷屬真是很厲害啊」

    十香以一副很感嘆的神色低嚷道,耶倶矢便滿足似的點點頭,低聲的發問。

    「十香,汝和公子,士道他很親近嗎」

    「嗚? 嗯唔,我很清楚士道的事情唷」

    「! 這樣啊。呵呵……那麼有幾件事情須要問一下」

    十香回答後,耶倶矢豎起了一根手指發出了質問。

    「請願。今晚就要打擾這裡了,八舞夕弦的說。請各位多多指教」

    說完後,無神打采似的瞇起雙眼的少女行三指之禮低下頭來。

    「不、不用,妳不用這麼拘謹也可以的唷……?」

    夕弦那無謂的用心,反而令四〇二室的眾人都表現出恭恭敬敬的態度。一副很緊張冷靜不下來的樣子雙手和視線都不斷亂動,露出生硬的苦笑。

    本來這一組就是,以班級裡最老實的女孩子的團體為中心,因為人數多出來了為了面子而組成的剩餘集合體。由於班級成員之間的對話本來就不多,並沒有發展成為對話以上的關係。

    「…………」

    可以,摺紙卻對這微妙的氣氛絲毫的不介意。倒不如說一如往常平靜的,主張無須必要以上的說話,相當的中意這一組。

    她靠在房間的一角,望向窗外很可惜似的嘆了口氣。

    事前細心檢查的結果,發現在分開男浴場和女浴場的圍牆的一部份上有一條隙縫……但還是沒有發現士道的身影。

    然後,似乎是對沈默無法忍耐下去,聽見其中一位組員對夕弦說話了。

    「請、請問……雙腳不會酸痛嗎? 其實也有坐墊,如果不介意的話︰︰」

    「感謝。承蒙妳的好意」

    簡短的說道,夕弦走向了組員的方向。

    這個行動,終於令組員們放心的鬆了一口氣。房間裡的氣氛,也稍為軟化了一點。

    「突然轉過來應該有很多地方都不得了呢,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隨便發問的啊?」

    「多謝。對妳的操心實在是愧不敢當」

    說完後,夕弦又再次低下頭來。戴著眼睛的女學生,露出了困惑的苦笑。

    然後,夕弦抬起頭來的同時張開了嘴唇。

    「質問。那麼有一件想要請教一下的事情,請問能否解答呢」

    「嗯嗯,當然可以。是什麼?」

    「請願。拜託請賜教如何吸引男性的方法吧」

    『欸……! ? 』

    面對夕弦無表情的發問,組員們都僵硬了。

    「請、請問……? 剛才妳說什麼?」

    「重複。吸引男性的方法。拜託請教授我能解除理性的枷鎖,使人按捺不住的一些誘人花招」

    『…………! ? 』

    組員們的臉蛋都變得紅透了。因為是班級裡比較平凡的女孩子組成的團體。對這一類話題似乎並沒有什麼免疫力。

    可是,既然都已經說過什麼都可以問那就不能臨陣退縮了,最初說話的女孩子畏畏縮縮的開口了。

    「那個呢……這樣,裝成是偶然的去碰他的手等等的……?」

    「不、不對,這種少女漫畫般的……」

    「欸欸……那麼應該怎麼辦才好唷」

「那個,也是啊……這樣,把喝到一半的果汁交給他怎麼樣……?」

    「——太嫩了」

    對這樣的爭論,摺紙從旁邊突破插嘴了。組員們都露出感到意外的表情。

    「欸? 鳶、鳶一同學……?」

    「居然說太嫩了……?」

    「這可不能不說。這樣漫無目的的行動,可是無法使意中人陷落的」

    摺紙這樣說道後,夕弦的雙眼靜靜的閃爍著光芒。

    「請願。妳看來並不簡單。還請多多指點」

    「…………」

    摺紙嘆了口氣後,身體面向夕弦的方向,指向眼前的地方。

    於是乎夕弦就站起來,於摺紙指示的地方正座。

    「首先,重要的是」

    接著摺紙她,靜靜的開始低語。

    ◇

    總算是從海上抵達了令音的房間,借用了預備用浴衣的士道,把倒在茶杯裡的熱茶一飲而儘後終於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真是對不起,得救了……」

    「……不用。那真是災難呢」

    說完後,令音輕輕的聳肩。

    士道不禁移開了視線。令音雖然身穿著提供的浴衣……但由於腰帶的綁法有點隨便的關係,每當她一動,誘人的胸口就一晃一晃的露出來。對健全的男高中生來說,實在是強了一點的劇毒。

    「……? 怎麼了呢」

    「沒、沒有。比起這個,和〈Fraxinus〉的通信回復了嗎?」

    這樣問道,令音卻無語地搖頭。

    「……不,不行啊」

    「是這樣……的嗎。那麼她們二人——耶倶矢和夕弦是……」

    令音輕輕的點頭,對放在桌上的小型手提電腦哢噠哢噠的進行起操作。在畫面裡,由遠處拍撮的,在空中起舞的二人的身影,和細小的數值及文字列被表示出來。

    單憑這個畫像本應是無法判別樣貌的——

    「這是……耶倶矢和夕弦?」

    「……啊啊,恐怕是呢」

    士道指著畫面發出了聲音後,令音輕輕的點頭。

    「……其實,她們在我們之間是相當有名的人呢。聽見你說看到了在風中的二人組精靈的瞬間起,就覺得終於找到目標了」

    「妳說……有名人嗎」

    士道詢問後,令音便來逐步的解釋吧,這樣的說道,輕輕舉起手來。

    「……她們二人,被稱為〈Berserk〉。正如你所見的,是伴隨著風的精靈」

    「〈Berserk〉……」

    「……啊啊。是被確認會在世界各地現界的二人組精靈。出現在這邊時,二人常常都只會吵吵鬧鬧……但那規模正是問題呢」

    「啊啊……」

    士道一邊搔起了臉頰一邊回想起上午發生的事情。吹倒了樹群和使大海洶湧的可怕暴風。那樣的事情再發生過幾次的話真的是令人受不了吧。

    「於各地發生的突發性暴風雨中有幾成,應該都是因為她們的錯吧。而且,目擊情報還是非常多。被美國的八卦雜誌拍下了照片,似乎引起了是天使或UFO,還是說飛行麵條怪物等等的爭論」

    「目擊……,啊——」

    這時候士道終於察覺到了。說起來,明明在這麼近的地方出現了精靈,附近卻沒有響起空間震警報。

    這裡是或美島的北街區,擁有不輸給士道他們居住的天宮市的,避難所普及率很高的地方。一旦確認到空間震的預兆,毫無疑問會響起警報的吧。

    「難道說,那二人也是靜肅現界?」

    士道以害怕的語氣這樣說道後,令音左右的搖起頭來。

    「……不對,預兆已經被確認到了。——只是,在太平洋的遙遠上空呢」

    士道不禁睜圓了雙眼。

    「太平洋——的上空?」

    「……啊啊。〈Berserk〉二人的空間震規模是A級……是十香她們所無法相比的大爆發。可是不知為何大多數的,都在一無所有的空中被確認」

    「欸,那麼,為什麼那二人會在這個島上……」

    「……簡單來說。於空中現界之後,便移動過來這裡。簡直就像是移動性低氣壓的二人一邊激烈地戰鬥,一邊移動了幾百公里的距離,僅僅在幾分鐘內呢」

    「什……」

    「……令世界苦惱的擁有意志的颱風。並沒有對人類表示出明確的攻擊意思,也沒有憎恨著世界,只是二人爭鬥的餘波就使森林,山河,街道壞滅,反復無常的狂戰士啊」

    令音一邊這樣說道,一邊對終端的輸入鍵,噠,一聲的按下去。於是乎畫面裡,映出破碎得亂七八糟的街道的樣子。

    「……她們造成的被害甚大。加上,她們的身影也好幾次暴露在眾人的眼前這件事,對把精靈的存在隱匿起來的組織來說可是煩惱的根源。因此耶倶矢和夕弦,無論是〈Ratatosk〉還是AST,都把她們指定為優先目標。……可是,至今為止和她們接觸的人基本上卻一個也沒有」

    「到、到底為什麼?」

    「……因為她們的移動範圍和移動速度啊。即使從現界起就進行追逐,誰也無法追上她們。因此你可以和這二人遭遇,實在是僥倖中的僥倖」

    「原、原來如此……」

    令音的腦袋輕輕一晃後繼續說下去。

    「……的確現在,和〈Fraxinus〉的通訊中斷了,處於無法接收從〈Ratatosk〉的支援的狀況之中。我現在擁有的器材也很有限,進行不了充足的解析。就這樣進行攻略的話,會比一直以來的危險吧。可是——也並不是全都是壞事」

    「妳是指……」

    「……她們現在,不就正是反而想要吸引你嗎?」

    「啊啊……」

    士道的臉頰流下一道冷汗。就是因為這樣,剛剛才會遭遇到那樣不得了的事情。

    「……以遭遇率極低的〈Berserk〉作為對手,這真是求之不得的狀況。如果現在失掉這次機會的話,不是開玩笑的,也許再也無法和耶倶矢和夕弦她們相遇。因此,要在她們的心意改變之前就進行封印」

    「那麼,也就是指……在沒有〈Ratatosk〉的協助下進行攻略嗎」

    這樣說道,士道因為自己的說話而緊張得吞下了一沬口水。

    那個選項的作用其實只有一半一半……但不清楚對象的精神狀態果然很糟糕。更何況,在後方有支援的話,就會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人,心理上也會有想像以上的餘裕。

    「……就是這樣呢。而且實際上還有另一個,攻略她們時會成為問題的事情」

    「會成為問題的事情……的說嗎」

    「……單純的理由啊。〈Berserk〉是兩個人。更何況,現在她們以誰能夠籠絡你來作為比賽。假如你和其中一人接吻的話——到底會變成怎樣」

    「啊……」

    為了封印而接吻的話,對她們來說,接吻的一方就是決鬥的勝利者吧。

    可是那位勝利者,在勝利的瞬間就會變成失去了靈力。

    如果敗者對這個決定無法接受而大吵大鬧的話——能阻止她的人就會變成一個也沒有。

    「……我並不是在懷疑她們的道義和矜持……可是並不能只根據這點就把或美島的人們暴露在危險之中」

    「說的……也是呢。那、那麼,不能隱藏其中一方來進行接吻嗎?」

    士道給出提案,只不過令音卻艱澀的呻吟道。

    「……那也無法肯定。說起來她們本來就是同一位的精靈吧。就跟你和十香一樣,二人之間有靈力的通道(Path)連接著的可能性也是有的。這樣的話,其中一方被封印的時候也許就會被察覺到吧」

    「那、那麼,到底應該怎麼辦……」

    士道露出艱澀的表情發問後,令音便雙手交在胸前的點點頭。

    「……也並不是完全毫無辦法的。請讓我說一說一個對策吧」

    「對策?」

    「……啊啊。今天的上午,說話的時候,和她們作了一個約定。在修學旅行最終日——也就是說到後天的早上為止,你必定會選擇其中某一方更具魅力」

    「後天……的說嗎」

    「……啊啊。二日後必定能得到成果的話,她們也不會簡單改變心意吧? 至少,也能夠爭取到一日的猶豫。對我們來說是比什麼都貴重的——約會的時間」

    令音的說話,令士道咕嚕的倒吞了一口氣。

    「也就是說……明天一天,要令耶倶矢和夕弦變得羞嬌……嗎? 可是——」

    「……不對,有點不同」

    然後,士道說話的途中,令音左右的搖起頭來。

    「……這次,我要,讓你變得羞嬌」

    「…………………………啊?」

    「……因此,你才能讓那二人都變得羞嬌」

    一瞬無法理解令音所說的話,士道睜大了眼睛嘴巴呆然的張開。雖然看不見自己的樣子,但這應該是一副相當的呆相吧。

    可是令音並沒有對士道這麼滑稽的樣子發笑,只是以平靜的聲音繼續下去。

    「……我給了耶倶矢和夕弦耳機,小士,這是為了協助她們攻略你。你對於我給予指示的她們的行動,只要表示出令人滿意的反應就好。——我的支援是可以信賴的,就是要讓她們產生這樣的想法呢」

    「欸,哎呀,等等,妳的意思是……」

    「……她們二人,判斷這邊的忠告是的確有用的話——對二人的行動就能一定程度的控制住吧。對了,例如——二人同時的,對你親吻,這樣呢」

    「……!?」

    士道吃驚的動搖起來。

    被二人同時的,親吻。

    當然這樣的事情一次也沒有嘗試過——但這樣就就同時封印二人的靈力的話,就可以解除令音的疑慮吧。

    「……苦肉計來說並沒有變。可是……能夠封印二人的靈力,我認為除了這個方法以外就沒有其他的了。你覺得怎樣呢?」

    令音注視著士道的雙眼這樣的說道。

    「怎麼樣……」

    望著那堆積了黑眼圈的雙瞳回應道,士道用唾液潤濕了一下喉嚨。

    這的確是困難至極的任務。走錯一步的話不僅僅只是士道,十香和摺紙,甚至是學校的各位和島上的人們都會被捲進來。

    可是——現在士道不去行動的話,突發性的颱風又會在世上的某個地方發生吧。

    ——而且。士道輕輕的咬緊牙關。

    從聽見耶倶矢和夕弦二人的關係起,士道就有一種難以忍受的討厭的感覺。

    爭奪主人格之座——敗北的一方,會被對手所取代而消失。

    為了使自己活下去,就非殺掉對方不可的最惡劣的情節。

    誕生的瞬間,二人就背負著其中一方非消失不可的不講理的命運。

    可是,士道如果能夠封印二人的靈力的話,說不定就可以改寫掉這種命運。

    「…………」

    在士道的腦海裡,至今接觸過的精靈們的記憶一一甦醒。

    十香。四糸乃。狂三。還有——琴裡。

    無論多麼危險,無論世界會怎麼樣,那樣的東西接二連三也沒有關係。

    ——把精靈。把被最惡劣的定理囚禁著的少女,給拯救出來。

    士道伸出手的理由,只是這樣就十分足夠了。

    「明白了……我會做的」

    「……抱歉。幫大忙了唷」

    說完後,令音忽然移開了對士道的視線,輕輕低下頭來。

    黑眼圈這麼深的話也相當疲勞了吧。士道露出苦笑並輕輕揮手。

    「不用。我也是對精靈——」

    然後。說到這裡的時候,

    「——哈啾!」

    士道誇張的打了個噴嚏肩膀都搖晃起來。說起來,明明是夏季身體卻感到有點冰冷。看來是因為剛才跳海的關係吧。

    「……感冒了嗎?」

    「不……我覺得應該不要緊的」

    說完後,便抽了一下鼻水。

    然後,令音這時候,像是想到什麼似啪的拍了一下手掌。

    「令音? 怎麼了嗎?」

    「……啊啊,果然還是小心點會比較好,今天就先好好休息吧」

    「欸? 不了,不用這麼的……」

    「……明天,萬一你倒下了的話,那耶倶矢和夕弦她們要怎麼辦?」

    被這樣說道,士道嗯的點點頭。

    「我明白了。那麼今天我就先好好休息吧」

    這樣說道便打算站起來,但不知為何令音卻抓緊士道的手臂。

    「……等一等,小士。——在這裡,睡覺吧」

    「咦?」

    無法理解令音所說的話,士道睜圓了雙眼。

    ◇

    之後經過了約二〇分鐘。士道便完全理解了令音的意圖。

    「呵呵……從令音那裡聽說了啊士道唷。看來不就是染上了感冒嗎。哼哼,所謂的人類是如此脆弱的東西嗎。這種程度的就會使身體得病嗎」

    「宣言。請安心吧。由夕弦來看病的話,不到明天就能康復了」

    一邊這樣說道,身穿浴衣的耶倶矢和夕弦一邊到達了門口。

    「……啊啊,讓妳們費心了呢」

    蓋上被窩額上放了濕毛巾的士道,浮現乾涸的笑容這樣說道。

    雖然一瞬差點就要說出「這都是誰的錯啊,誰的啊」,但還是把它埋藏在心底。

    大概的情況已經從令音那裡聽說過了。簡單來說就是藉著探病和二人的親密度上升的同時,一石二鳥的掌握她們的行動模式。

    因此以防止學生們受到感染,這樣的名義空置了的教職員房間裡,士道一個人睡在這裡。順帶一提在隱蔽處設置了隱藏攝影機,把她們的行動遂一記錄下來。

    對耶倶矢和夕弦來說,也是能在這裡賺取點數,為了被士道選上而乾勁十足吧。氣勢都微妙的高漲的樣子。

    「呵呵……那就打擾了唷」

    「失禮。那麼就拜訪了」

    二人都脫下拖鞋,進入了房間後,把士道夾在中間似的於左右正座。

    接著,一直向下盯著士道的臉孔。

    「……請問,怎麼了?」

    士道這樣說道,耶倶矢和夕弦忽然抬起頭來並四目相對。

    「呵呵……夕弦唷。話說在前頭,汝把妾身和至今為止的耶倶矢相提並論的話可是會受傷的啊。妾身得到了優秀的眷屬,已經轉生為新的妾身了」

    「嘆息。耶倶矢又再開始虛張聲勢了」

    耶倶矢的說話,令夕弦哎呀哎呀的聳聳肩。真是顯而易見的挑撥。只不過耶倶矢並沒有上當,嘴角泛起了無畏的笑容。

    夕弦好也察覺到耶倶矢的餘裕。微微的瞇起雙目。

    「驚嘆。看來那並不全然是謊言的說呢。——話雖如此,夕弦也是同樣的說。夕弦得到了一位非常了不起的老師。現在的夕弦已經無人能敵了」

    「哦……? 有趣。那就堂堂正正一決勝負!」

    說完後,耶倶矢的視線再次落在士道身上。

    「唔」

    入浴結束了換上睡衣的十香在旅館的走廊上走著,在十字路口轉彎的時候遭遇到到摺紙。

    設計簡樸的睡衣,手腕提著小包包般的東西,不知為何手上拿著用保鮮膜包好的器皿。看來里面盛載的感覺是飯糰吧。

    雖然很在意她為什麼會拿著這樣的東西,但老實說是遭遇了也不會高興的對手,也不想和她說多一句話。哼的別開了臉走向目的方向。 ——可是,

    「……嗚?」

    十香訝異的皺起了眉頭。摺紙她無語的跟在十香的後面。

    「唔,妳為什麼跟在我的後面啊?」

    「並不是跟在妳的背後。只要前進的方向是同樣的」

    摺紙她表情絲毫不變的回答。十香眉間的皺紋皺得更深了。

    「……妳這傢伙,應該不是走算前往令音的房間吧」

    十香說道後,摺紙也初次的抽動了眉頭。

    沒錯。十香也是,往令音的房間——正確來說,是打算前往探望在令音的房間裡休息的士道。

    剛才為了和士道遊玩,前往士道的房間的時候,聽見他因為感冒了而在另一間房間裡休息。

    可是——沒想到摺紙也掌握到那一條情報。

    「照顧士道只要我一人就足夠了。妳還是回到自己的房間去吧」

    「別開玩笑了,士道要由我來照顧啊!」

    「妳以為這樣的事情有可能做到嗎」

    「什麼啊!」

    「那麼,具體來說該怎麼辦」

    「這樣的事很簡單吧,首先是——」

    十香她自信滿滿的開始說道。

    士道發出了噫的聲音。耶倶矢的臉蛋輕輕泛紅,為了下定決心而拉拉臉頰,就這樣急匆匆的打算鑽入士道的被窩裡。

    「給、給我等一下! 到底做什麼——!」

    「呵呵……感冒的時候總而言之就是要保持溫暖吧。還有啊,聽說士道,公子你不是很喜歡和女子同寢的嗎」

    「啊……啊!?」

    士道在被窩裡用雙手防守並大叫起來。士道也是男孩子。當然並不討厭這樣的……

    「那、那算什麼啊。我不記得自己有說話那種話——」

    「弄錯了嗎? 妾身的眷屬,某天起床的時候發現從不知什麼時候起公子就在被窩裡……」

    「……對不起,有的啊」

    士道搔起了臉頰的這樣回答。恐怕,或者說毫無疑問,耶倶矢所說的『眷屬』看來就是指十香吧。以前因為琴裡的關係,在睡著的時候被放到十香的被窩裡這件事的確是有的啊。

    聽見士道這樣的回答,耶倶矢對夕弦露出哼哼的誇耀勝利的笑容,滿足的點點頭。接著就這樣的,繼續打算擠進被窩裡。

    「不、不要,所以說——!」

    然後,士道為了拒絕而緊按著被窩後,耶倶矢「嗚咕……」的把眉頭扭成八字。

    「我、我的話……不行嗎?」

    「……! 不、不是這種意思啊……啊啊真是的!」

    士道露出了束手無策的表情按著額頭。

    「——就是這樣的,用陪睡來溫暖起來啊!」

    士香用鼻子發出哼哼的聲音,自信滿滿的於胸前交起了雙手。

    沒錯。令音和琴裡,她們曾說過感冒的時候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溫暖啊。

    加上,士道曾經從不知什麼時候起鑽進了十香的被窩裡那真的是很喜歡別人陪睡吧。那時候因為過於突然而嚇了一跳,但現在因為身體狀態不好……嘛,特別一次吧。

    可是,摺紙卻哎呀哎呀的樣子左右搖頭。

    「果然,妳做得還不足夠。還是老老實實回房間去吧」

    「妳、妳說什麼!?」

    「證據就是,妳什麼也沒有準備好」

    「什麼?」

    被十香狠瞪著這樣說後,摺紙望向手腕提著的小包包。

    「體溫計,冷卻膠布,還有擦拭身體用的毛巾都準備好了。半點也沒有遺留」

    「哼、哼! 毛巾的話房間裡也有提供的吧! 這種程度的我也是……」

    說完後,摺紙卻又再之搖起頭來。

    「那樣就沒有意義。即使難得抹汗了,用提供的毛巾的話,就不能夠回收」

    「唔、唔……?」

    有點不太明白摺紙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喉嚨發出了呻吟似的聲音。

    「而且,妳沒有理解到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

    「沒錯。使用毛巾的最後的手段」

    「什麼? 那不就是用來抹汗嗎」

    「我的話就會這樣做」

    摺紙她淡淡的開始說道。

士道和耶倶矢的攻防戰不斷展開後,這次到夕弦,以輕緩的動作一步步走近士道。

    接著,一口氣揭開了被窩。

    「嗚哇!? 打算做什麼唷夕弦」

    「! 沒錯啊汝,居然妨礙妾身的陪睡真是卑鄙!」

    彷彿和士道同調般,鑽進了被窩裡的耶倶矢也發出了責難的聲音。只不過夕弦卻一副完全不介意的樣子,輕輕的抽動著鼻子。

    「確認。發現出汗了」

    「欸? 啊啊……那個,有一點啦」

    士道輕輕點頭的回答道,為了演出患上了感冒的狀態,即使是晚上還是在夏季披上了厚厚的被窩。因此當然會出汗了。

    「指摘。出汗不管的話就會氣化奪去體溫。必須要盡快擦拭」

    「不……嘛,雖然說不定真的會如此……」

    然後,士道呆然的睜圓了眼睛後,夕弦突然抓著士道浴衣的衣領,一口氣敞開了胸口。

    「啊——」

    接著夕弦就伏在士道身上,伸出舌頭舔舐起士道的胸口。

    既柔軟又溫暖,濕濕的觸感,在士道的胸口咕嚕咕嚕的到處移動。突然的事情,令士道不禁發出「呀!」這樣女孩子般的聲音。

    「夕、夕弦!? 等……!」

    「妳、妳妳妳妳妳在做什麼唷夕弦!」

    耶倶矢配合士道大叫起來,夕弦的腦袋被強行抓住離開了士道。

    於是乎夕弦舔了一下嘴唇後,露出感到不可思議似的表情。

    「疑問。為什麼阻止了的說?」

    「為、為什麼,妳到底做什麼唷!?」

    「抹汗的話用這個方法最好,老師是這樣教的」

    夕弦的說話,令士道的眉頭抽動了一下。 ……好像,能想像到的人物似乎就只有一位。

    可是總而言之,現在對這個狀況做些什麼才是最重要的。士道把敞開了的胸口重新整理好,奪回被窩重新蓋好。

    「——就是這樣的,以舌頭舔取汗水」

    「這、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啊!?」

    十香的臉頰流下一抹冷汗的大叫道,​​摺紙嘆了一口氣。

    「對妳感性的貧弱不禁感到哀傷」

    「咕……」

    為什麼呢,正確的明明應該是這一邊,卻感到無法形容的敗北感的十香咬牙切齒。可是,在這裡可不能被對方吞掉。十香拼命搖頭,喉嚨為了反駁而顫抖著。

    「可、可是結局,抹汗之後陪睡還是必要的吧!」

    「的確,也有道理。一同陪睡也是非常重要的要素」

    「妳看吧! 我也是派得上用場的啊!」

    只不過摺紙她,再次的表示否定。

    「即使如此也好,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別、別開玩笑了! 我才是比較擅長陪睡的啊!」

    十香和摺紙,視線互相交錯,嗶哩嗶哩的冒出了火花。

    士道重新蓋好被窩後,彷彿在說就在等這一刻那樣,耶倶矢爬了過來捲起了士道的被窩。

    「呵呵……看來士道認為由妾身來陪睡比較好啊」

    「否定。就算是陪睡技巧夕弦也是凌駕在耶倶矢之上。要取暖的話務必選擇夕弦」

    「不對,很奇怪吧! 有什麼地方很奇怪吧!」

    士道拼死的阻止後,耶倶矢和夕弦都呆然的睜圓了眼。

    「怎麼了……? 想要變得溫暖的話人的肌膚不就是最好的嗎?」

    「同調。聽說的確是這樣的」

    「又、又不是在雪山,自己一人也不要緊的啦……」

    士道緊握胸前的被窩,彷彿要從二人身邊逃走似的這樣說道。畫出來的話,簡直就像是被暴漢襲擊的女主角的樣子。

    於是乎夕弦她,彷彿完全理解了什麼似的拍打了一下手掌,輕輕的點頭。

    接著慢慢的站起來,解開了浴衣的腰帶。

    『什……! ? 』

    士道和耶倶矢的狼狽完美的重疊在一起。

    可是夕弦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悠然的向下望著士道。從解除了束縛的浴衣的一點點縫隙裡可以看見她艷麗的肌膚,上下成套的內衣,士道的心跳異常的加速起來。

    「怎、怎怎、怎麼了……」

    「理解。說起來老師,曾經說過要溫暖的話不直接接觸就沒有意義」

    「這是什麼超理論!?」

    即使士道大聲的發出悲嗚,夕弦也毫不在意的鑽進被窩裡。

    接著抓起士道顫抖的左手,放入了自己的浴衣之內。

    「哇啊!?」

    士道臉紅耳熱的大叫起來。雖然自己看不見,可是頭頂和耳朵都一定冒出煙來的吧。

    「等,妳、妳在裡面亂動什麼唷!」

    「無視。耶倶矢不用知道也可以的說。被窩裡是大人的空間的說」

    夕弦說道後,耶倶矢很悔恨似的咬緊牙關。

    「別、別看不起人了了了了!」

    接著一股勁的把手放在自己的腰帶上,一口氣的把它解開。

    「什……!?」

    士道睜圓了雙眼。因為腰帶以比夕弦更猛烈的氣勢脫掉,一瞬間浴衣就被翻起來。而且——

    「為、為什麼會全裸的唷耶倶矢!?」

    沒錯。明明就算是夕弦在浴衣之下也戴上了胸罩和內褲,現在的耶倶矢,卻是什麼也沒有穿。慌慌張張的閉上眼睛。

    「……! 驚愕。沒想到會做到這地步」

    夕弦也是,因為驚訝而睜圓了眼。看見二人這樣的反應,耶倶矢發出了困惑的聲音。

    「欸? 所謂的浴衣,不就是這樣的東西嗎。因為十香也是這樣說——」

    「不對,雖然正式來說也許真是這樣!」

    「欸,欸欸! 真的是我不管了啦……!」

    興奮狀態的耶倶矢自暴自棄的大叫起來,就這樣子,潛入士道的被窩。

    接著夕弦也同樣的抓住士道的手腕,兩腳纏繞士道的身體。

    「來、來吧……士道唷。好好感受妾身的治愈之力吧……!比起夕弦還溫暖啊!看吧,夕弦的身體也有點冰冷的呀!」

    「否定。耶倶矢的胸口才是很冷清,發熱量應該很少的說」

    「咕啊……!?」

    在二人的口角中,士道全身都緊張得吐了一口氣。

    因為被窩閉上了,加上身體從兩側都被緊貼著。濕潤的緊貼著的肌膚觸感的啊,耳邊感到的吐息的啊,微微散發出的汗水氣味的啊都鮮明的感受得到真是不妙。實在是令人難以忍耐下去。

    「制止。耶倶矢,士道的臉蛋已經紅透了」

    「妳說什麼? 明明妾身等二人都在溫暖他了,身體反而卻惡化了嗎?」

    「推測。說不定,也許是患上了耶倶矢過敏症。請快點離開吧」

    「別、別把人說得像房屋灰塵一樣啊!」

    「進言。玩笑就到此為止了,現在得先要做些什麼」

    「要做些什麼……那應該怎麼辦啊」

    「提案。說起來,雖然說是直接,妳不認為肌膚的接觸領域被限定了嗎?」

    然後,夕弦這樣說道後,突然鬆開緊纏著的士道的左手。

    呼……的安心的嘆了一口氣。可是下一瞬間,士道的身體又再緊張起來。

    理由很單純。因為夕弦的手開始解起了士道浴衣的腰帶。

    「等,不,做、做什麼!?」

    即使士道淚目的大叫著也好,夕弦的雙手也沒有停下來。不但如此,途中註意到夕弦的行動的耶倶矢也是,雖然臉紅還是不服輸的幫忙脫起了士道的浴衣。

    「呀、呀呀呀呀! 呀呀呀呀呀呀呀!?」

    「吵死了,給我閉嘴! 脫掉了就好啊!」

    「同調。乖寶寶請好好的安睡吧」

    在被窩裡起伏不斷,從腋下噗~,的把士道身上的浴衣拋了出去。老實說,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簡直就是魔術一樣的手法。

    可是,惡夢並沒有到此為止就結束。接著耶倶矢和夕弦的手指,抓住了作為士道最後的堡壘的內褲。

    「來、來吧……這就是最後的了」

    「肯定。一鼓作氣上吧」

    一副興奮的樣子呼吸都荒亂起來,二人的手都加大了力道。

    「不、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士道尖銳的悲嗚,響徹了整間房間。

    於旅館的走廊和摺紙一直互相對峙陷入了膠著狀態的十香,突然從某處聽見了悲嗚般的聲音而皺起了眉頭。

    「……嗚? 妳有聽見什麼聲音嗎?」

    「一定是幻聽。重要的應該是快點回到房間去吧。士道就交給我」

    「又再說這種話……!」

    十香用手指指著摺紙拿著的器皿。

    「那麼,那個器皿是什麼啊!? 那才是,對照顧士道來說是不必要的吧!」

    十香說道後,摺紙以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

    「士道的晚餐用。染上感冒的時候,總而言之必須要好好的補充體力」

    「哼、哼! 露出馬腳了! 染上感冒的人應該要吃粥才對啊!」

    沒錯。的確,以前令音和琴裡好像說過這種事。

    可是摺紙卻是不怎麼驚訝的樣子,以淡淡的說話來回應。

    「感冒的時候,給予容易消化的東西。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什麼……? 那麼妳又為什麼——」

    「這是,由我當場製作成糊狀,直接注入士道的口中。沒有任何問題」

    「妳、妳說什麼……?」

    十香歪起頭來。沒看見摺紙帶著其他類似是器具般的物體,到底要怎樣把它變成糊狀的啊。而且直接到底是……

    就在十香沉思的時候,摺紙無語的開始拔足前進。驚訝的睜開了眼睛,慌忙的抓住她的肩膀。

    「等、等一下! 照顧士道的人的我啊!」

    「放開手。士道他等待著我」

    「開什麼玩笑,這怎麼可能——」

    然後,在道路的正中央十香和摺紙展開口論的時候,從背後有三個影子高速的走近,一邊放低姿勢一邊在二人的周圍沙沙沙的包圍了。

    「怎、怎麼了……?」

    十香嚇一跳的動搖起來,望向於周圍展開的女學生們。熟悉的臉孔。是和十香同一房間的亞衣、麻衣、美衣三人組。

    「嘿嘿呵兩位小~姐,今天也非常的精神呢~」

    「可是這樣的往來,是會對大家造成困擾的唷!」

    「可以的話這場勝負,也能預我們一份嗎~?」

    亞衣麻衣美衣,擺出像是盜壘的跑者般的姿勢,碎步的左右移動並順序這樣的說道。

    「嗚……?」

    「…………」

    被三人包圍的十香和摺紙,感到不可思議的互相對望。

    ◇

    緊貼著旅館走廊的牆壁的窺探著情況的艾倫,確認到作為目標的夜刀神十香進入了房間後,用手指按著耳機。

    「——這裡是Adeptus1。確認到目標已經進入房間了」

    『了解。需要展開〈Bandersnatch〉嗎? 』

    「以防萬一請在房間外展開三機吧。只是,鳶一摺紙一曹似乎也在房間裡的說。以防萬一,麻煩請注意一下隨意領域(Territory)的展開範圍」

    『了解。 〈Bandersnatch〉一至三號機,移動』

    遵從艾倫的說話,操作員發出了指示。

    然後,艾倫打算對耳機發出進一步的指示的時候,

    「——唏噗!?」

    突然從房間裡飛過來的某樣東西擊中了臉孔,當場仰面倒下了。

    「——剛才的是」

    按住鼻子的站起身來後,瞬間身體僵硬了。

    「難道說,被察覺到了嗎……?」

    傷害本身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剛才的一擊,毫無疑問是瞄準了艾倫。

    ——這應該沒可能的。艾倫對自己的想法在心中否定了。 〈Bandersnatch〉也仍未採取任何顯眼的行動,艾倫也是沒做過什麼事情。只不過,精靈的知覺能力的話……這樣的想法,一瞬間在艾倫的腦海中閃過。

    無論如何,危險的狀況這點依然不變。艾倫打算從這裡撤退的時候——

    「啊,攝影師小姐發~現」

    從房間里傳來的樂天的聲音,令她動彈不得了。

    「喔,真的啊真的啊。名字好像是艾倫小姐?」

    「不要逃啊,抓到了了了了了!!」

    這樣的大叫著,從房間裡有三位少女走了過來,就像是要包圍著艾倫般咕嚕咕嚕的開始迴轉起來。

    「什……」

    ——被包圍了! 艾倫咬緊了牙關。

    認得她們的樣貌。是和目標住在同一間房間裡的學生們。

    艾倫對自己的大意怨恨起來。恐怕她們已經被精靈奪去了自我,變成了被操縱的狀態吧。若非如此,根本就無法說明這種異常的行動。

    然後,就在想著這種事情的時候,艾倫就被亞衣麻衣美衣抓住了雙手雙腳,被擔運到房間裡了。

    「咕——什麼……!」

    「餵~,攝影師小姐也來參戰了啦~!」

    亞衣說了這種事情的瞬間,從房間里傳來了十香「喔喔!」的聲音。

    「那好吧,就一起同歸於盡吧!」

    「不錯的氣魄」

    大叫著,在房間裡互相對峙著的十香和摺紙大力的揮動,投擲了一些什麼。

    「不會讓妳得逞的! 攝影師防護罩~!」

    然後,這個瞬間,抬起艾倫腳部的亞衣急忙放開手,躲藏在艾倫背後把身體縮成一團。同時,艾倫的臉孔,被以布料包著的物體連續的直擊。

    「咕哇……!」

    彷彿喀血般的吐了一口氣,艾倫當場倒下來了。

    「艾、艾倫倫倫倫倫倫倫啊!!」

    「不要緊嗎,傷口很淺啊!」

    「一定要振作啊,在家鄉還有親人等候妳的吧!?」

    為什麼,正是把艾倫當成是盾的人們,故意在演戲一樣的拭去淚水。

    艾倫在混亂的意識中,確認到直擊自己臉孔的身體的真正身份。

    「……枕頭(Pillow)?」

    伴隨著艾倫這樣的嘟嚷——戰爭,再次展開。

    ◇

    職員會議結束了的二年四組班主任.岡峰珠惠,站在位於自己房間旁邊的村雨令音老師的房間前。

    畢竟,珠惠班裡的學生五河士道的身體突然不適,為了慎重起見而似乎在這裡休息。

    如果睡著了的話那就不要打擾他會比較好吧……可是,身為班主任還是要確認一下狀態以防萬一吧。珠惠她喀喀,的謹慎地敲門。

    「五河君~? 聽說你好像發燒了,不要緊的說嗎?」

    接著一邊這樣說道,一邊慢慢的打開門。

    於是乎,這個瞬間。

    「不、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發出了這麼悲慘的叫聲,那位五河士道從房間裡飛奔出來。

    ——為什麼,是全裸的。

    「————」

    「咦……?」

    士道,望見珠惠的樣子後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瞬間——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 』

    珠惠和士道的絕叫,響徹了整間旅館。...<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koeistation3 發表於 2013-3-18 08:00 PM

第五卷 八舞Tempest 第四章 CrossCounter.Heart

早晨來到了,修學旅行第二天。

    士道來到了位於或美島北面的赤流海岸。

    由三〇年前的空間震削成的這個海岸,從上方可以看見描繪出一個流暢的弧形,在觀光手冊上似乎被稱為美麗的新月海岸。

    「…………」

    但是,這裡卻看不到半個遊客的身影。

    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士道打算和大家一起到更衣室的時候被令音喝止,乘坐準備好的租車,帶到了位於赤流海岸邊緣的這個私人泳灘裡。

    畢竟在進行對士道的攻略時同學們造成妨礙的可能性很高,因此似乎在昨天就特意的準備好了。

    「哈啊……真是厲害啊」

    天氣晴朗。強烈的太陽光被​​通透的海水反射,士道把眼睛瞇成一條線。

    可是,士道卻和一般來到海水浴場遊玩的精力旺盛的年輕人相反,以老人家一樣的語氣嘟嚷著,撫摸起臉頰和胸口上的爪痕。

    瞬間,肌膚感受到些微的痛楚,不禁皺起了臉孔。

    「痛痛痛痛痛……」

    昨晚,從耶倶矢和夕弦身邊逃出來而打開房門的瞬間,就被小珠的疾風牙攻擊了。

    即使有琴裡的靈力,無論是怎樣的重傷也能夠再生身體的士道,看來對這些以本身的治愈力也能應付的傷口來說似乎是能力的對象之外。以這種狀態進入海中的話,一定會因為苛烈的海水的洗禮而淚流滿面吧。

    嘛,總而言之——

    「無論如何,都不能高高興興的去玩吧……」

    士道呼的嘆了一口氣。彷彿與此相應那樣,從戴在右耳的耳機裡,響起了快要睡著似的聲音。

    『……小士,耶倶矢和夕弦已經換好衣服了。準備好了嗎? 』

    對於令音的說話,士道大大的深呼吸後回答了一聲「好的」。

    『……正如昨天的說明,給予了二人耳機。海水浴這種事並不會去做,而是跟隨這邊各樣的指示。請盡可能的配合吧』

    「了、了解的說」

    『……為了防止給予她們的建議和你的對話會產生線路混雜,迴線會暫時的關閉。 ……不要緊吧? 』

    「是的,會努力的去做的。……老實說,雖然稍為有點不安」

    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無力的露出苦笑。

    『……嘛,雖然昨天變得非常的不得了,但今天這邊會有一定程度上的搭救唷。那麼,作戰開始了。別忘了稱讚她們的泳裝呢』

    這句話就是最後,通信斷絕了。

    然後,與此同時,從背後聽見了二個人的聲音。

    「呵呵……原來躲藏在這樣的地方嗎」

    「發現。終於找到你了,士道」

    特別的語調。根本不用確認。士道慢慢的回過頭去。

    在那裡的站立著的是意料之內的耶倶矢和夕弦。耶倶矢身穿的是以白色蕾絲為裝飾的黑色比基尼,夕弦則是相反的白色布料配上黑色蕾絲的比基尼。

    雙方,都是相襯得令人討厭。這樣的少女在海邊漫步的話,不禁想要搭訕的男性應該不單止一位兩位吧。

    「喔、喔,妳們兩位。都非常的相襯啊。實在是很漂亮唷」

    按令音所說的士道稱讚了泳裝後,耶倶矢很驚訝似的臉紅起來睜開了眼睛,夕弦也呆然的望向自己的裝扮。

    可以立即就一副大吃一驚的樣子,耶倶矢在胸前交起了雙腕。

    「呵、呵呵呵……說得沒錯說得沒錯。可是不要誤會唷。這種程度的衣服,在妾身的魅力面前不過是浮雲而已」

    「道謝。實在是非常的感謝你。真是很高興的說」

    接著,夕弦很坦率的點點頭。

    然後,這時候。

    「……唔?」

    「確認。好的」

    耶倶矢和夕弦的眉頭突然抽動了一下,二人各自都用手按住耳邊。仔細一看,她們的耳朵都戴上了和士道使用的同一機種的耳機。

    「呵呵……原來如此,明白了」

    「了解。已經理解了」

    士道不禁露出了苦笑。因為是不熟悉的動作所以沒辦法……但二人都集中於耳機之上,看起來真是奇怪的光景。

    不久之後,耶倶矢和夕弦從耳機上放開手,面向著士道。

    「士道唷。對將常闇施加於身上的妾身來說,這從天而降之光(Sonnenschein)實在是有點難以忍受。就允許汝,在妾身身上施以阻礙聖光的瘴氣之加護吧」

    「咦……?」

    「請求。請幫忙塗上稱為防曬油的東西吧」

    「啊啊……原來如此」

    因為夕弦的說話而終於理解了。

    但是,之後才理解到不得了的地方。因為,塗上防曬油也就是指——

    「哼……那就拜託了唷。妾身的背後就交給汝了」

    耶倶矢她,一邊說出了一句明顯用錯了地方的說話,一邊把防曬的用品交給了士道。接著,夕弦也說出了類似的說話。

    「依賴。拜託你了」

    雖然懷疑她們到底是從哪裡拿到這樣的東西,但很快就明白了。離士道他們很近的地方,鋪設了遮陽傘和休閒墊等類似休憩空間的地方。恐怕,是令音事前準備好的吧。

    二人於空中交錯了視線後,便躺臥在遮陽傘的陰影之下。接著脫下了上身的釦子,把潔白的後背露給士道。

    「那、那個……」

    望著相鄰躺臥著的二人的背部,士道的臉上冒出了大滴的汗水。

    要塗上這個……這樣子,也就是說只能直接在少女柔性的肌膚上不斷用手輕撫嗎。

    於是乎,也許感到焦躁吧,耶倶矢和夕弦按住耳機開始發出小小的聲音。

    「餵,士道沒有跟上來唷。這不是和說的不一樣嗎?」

    「質問。有什麼地方出現了問題嗎」

    「……,不妙」

    士道皺起了眉頭。今天打算的,就是讓令音的建議獲得可信性。士道在這裡原地踏步的話,作戰就形同失敗了。

    「好、好吧,那麼要塗了唷!」

    說完後,耶倶矢和夕弦一瞬望向士道的方向,輕輕的點頭。

    「呼……」

    總算是不用讓令音的建議變得毫無作為。士道安心的鬆了一口氣。

    可是——

    「呵呵……那麼士道,雖然也許是個多餘的問題,當然是打算從妾身開始塗吧?」

    「質問。士道是打算從哪一邊開始塗呢?」

    「欸……? 哎呀,這是」

    然後,二人躺臥著的互相四目相對,但耶倶矢卻突然和夕弦扭成一團,身體喀嚕的巧妙地推翻了夕弦壓在上面。接著一邊用雙手雙腳按住夕弦的身體令她動彈不得,一邊發出了聲音。

    「士道,現在。在妾身身上施以瘴氣之加護!」

    「大意。咕……」

    耶倶矢誇耀勝利似的抬起了嘴角,夕弦則發出了苦悶的聲音。

    該怎麼說呢,以泳裝的上半部被脫去了的狀態變成了這樣的體勢,耶倶矢和夕弦的乳房互相緊押著對方的身體,真是奇妙的色氣啊。

    「快一點啊!」

    「喔、喔!」

    被那份氣勢所壓倒,士道當場屈膝跪下,取了適量的防曬油放在手裡,觸摸耶倶矢的背部。瞬間——

    「嗚啊……」

    發出了至今都未曾有的甜美聲音,耶倶矢全身都痙攣起來。

    「! 抱、抱歉,太冷了嗎?」

    「不、不要緊的。快……點吧……」

    「啊、啊啊……」

    可是每當士道的手一動,耶倶矢便很癢似的扭動身體,發出「啊……」和「唔唔……」的,過於性感的聲音。

    被耶倶矢抑制住的夕弦也是,看見了耶倶矢的反應後發出了「喔喔……」這樣類似是感嘆的東西。

    可是,夕弦立刻一副吃一驚的樣子抽動了眉頭,抓到耶倶矢一瞬的空隙,咕嚕的把身體迴轉。

    「反擊。有機可乘」

    「咕……」

    接著這次變成了夕弦以壓住仰臥的耶倶矢的姿勢,望向了士道。耶倶矢被騎乘姿勢所壓制著,只不過似乎沒有對夕弦抵抗的餘裕的樣子,呼吸哈啊哈啊的變得荒亂。

    「請願。士道,快點,夕弦也……拜託了」

    「嗚……!? 喔、喔」

    雖然明白只不過是塗防曬油,但這奇妙地煽情的姿勢和台詞,不禁變得心跳加速了。 (沒錯,這是一般向的這是一般向的這是一般向的這是一般向的)

    士道總算是靜心下來,開始在夕弦的背上塗上了防曬油。

    「痙、攣。嗚……啊」

    於是乎,每隔一會兒夕弦就會滲出鼻息,發出忍耐似的聲音。

    接著當士道那戰戰兢兢的雙手,沿住背部掃過去的時候,終於就忍受不了似的身體彈了起來。

    「那、那個……」

    「驚……嘆,非常的,擅長的說……士道」」

    「真、真狡猾! 之後到我了!」

    呼吸似乎終於平靜下來的耶倶矢抬起身,逆轉了位置。

    可是當士道再次塗上防曬油後,又再次發出嬌柔的聲音身體顫抖起來。

    「反、擊……不會讓妳得逞的」

    這次到夕弦扭動身體,耶倶矢的背部貼在休閒墊上。塗得過剩的防曬油流落在墊上。

    「可惡,妳做什麼……!」

    可是耶倶矢這次並沒有輕易的被打敗。立即抓緊夕弦的雙手,擺出了騎乘姿勢。

    這樣的事情持續了好幾次後,也許是防曬油太滑了吧,二人各自都變成了腹部貼在休閒墊上互相對峙的姿勢。

    「那個,這種場合……」

    士道合上雙手把防曬油塗在另一隻手上,用手指同時劃過並排躺臥著的二人的背上。

    於是乎——

    『——嗚,啊、啊啊啊啊! 』

    二人同時的大叫起來,筋疲力盡似的攤軟了手腳,就像是全力疾走之後的開始大口的喘息。

    「不、不要緊嗎,妳們兩位……!」

    士道疑惑的這樣說道後,二人空洞的四目對望了。

    「……沒有自覺,這可真是……」

    「戰栗……神之指的說……意想不到的狼的說」

    「哈、哈啊……?」

    可是,這時候似乎接收到來自令音的通信。二人同時按住耳榣機,整頓好呼吸後開始輕聲的嘟嚷著。

    「呼、呼唔,之後……是劈西瓜……? 要蒙住士道的眼睛……?」

    「確……認。咕嚕咕嚕的迴轉變得搖搖晃晃之後,在前進方向上待機……?」

    「給、給我等一下! 打算做什麼啊!?」

    忍不住大叫起來——士道卻突然動了眉頭一下。

    並不是耶倶矢和夕弦,從某處似乎傳來了什麼聲音。

    一瞬還以為是從耳機傳來的令音的聲音,可是不對。沒錯,這是——

    「——士道!」

    「十香……!?

    被熟悉的聲音呼喊名字,士道彈起來似的轉過身去。雖然後方就只有一片的大海,但聲音的確似乎是從這邊傳過來的。

    望過去,捲起可怕的波浪,十香從海面遊了過來。雖然泳姿亂七八糟,卻是恐怖的速度。順帶一提在她的後方,可以看到以美麗的自由式游過來的摺紙的身影。

    ◇

    海岸上,監視目標夜刀神十香的艾倫,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並以左手揉搓肩膀。由於很久沒有在沒隨意領域(Territory)的情況下進行激烈的運動,便變成輕微的肌肉酸痛了。

    ……結局,昨天直到深夜都被捲入扔枕頭當中,不知不覺就累得和目標睡在一起了。

    今天一定要打足精神好好監視目標,但果然正午的視線實在是太多了,很難變成獨自一人。果然今天還是等待到晚上會比較好的吧——這樣的想法在腦海裡經過。然後,

    「——唔?」

    艾倫訝異的皺起了眉頭。剛才一副冷靜不下來的樣子四周張望的目標,突然向著大海的方向後,「喔喔士道,在那樣的地方!」的大叫,便跳進了海裡。

    不對,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話還好——但問題是,目標(然後,不知為何鳶一摺紙也是)就這樣一直線的遊了過去。

    「——〈Arbatel〉。目標似乎往什麼地方去了。你們追查到嗎?」

    艾倫對耳機發出了聲音,於是乎操作員回答了。

    『確認到了。看來,是打算到對面的海岸去的說』

    「對面的海岸,的說嗎」

    這樣的說道,艾倫回想起現在所在的赤流海岸的地圖。的確現在艾倫她們,應該是位於像新月般描繪出流暢弧形的海岸的末端。雖然從這裡因為太小而看不見,但十香她們游泳的泳線,正好就是連接著海岸兩端的航線。

    「那一邊的海岸上有些什麼的說嗎?」

    『看來,似乎是私人泳灘的說。現在可以確認到三名的男女』

    聽見這個單詞,艾倫舔了一下嘴唇。

    雖然不清楚十香和摺紙為什麼會前往那樣的地方,但這是個好機會。和一般開放的海水浴場不一樣視線很少,看見目標往海面游過去的同班同學的證言也令人期待。是會被當成是行跡不明的絕好機會。

    「很快我也會前往那裡。請讓〈Bandersnatch〉也隨行吧」

    『了解』

    聽見應答後,艾倫把拿好的相機掛在肩上,筆直的在原地站起來。

    ——可是。

    「喔,攝影師小~姐! 好了好了這邊,拍一下拍一下~!」

    突然從背後傳來了聲音,艾倫回頭望了一眼。

    那裡可以看見幾位在海邊高高興興的玩沙的男女。頭髮用髮蠟固定的少年只露出腦部被埋入沙裡,少年的頸項下,用沙堆成了擺出奇怪姿勢的身體。

    而且最糟糕的是,在他的周圍,可以看到昨天把艾倫捲進拋枕頭里的三位女學生。

    「真是非常抱歉,我——」

    「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欸!」

    「好~啦拍一張唷艾倫小~姐」

    「我們不是共渡過火熱的一夜的同伴嗎~」

    「…………唉」

    艾倫很麻煩似的嘆了一口氣,拿好相機粗暴的按下快門。

    「這樣就可以了的說嗎。那麼,就先行一步了」

    「欸~,再多拍幾張唷~」

    「剛才眼睛閉上了啦~」

    「話說妳要到哪裡去呢~? 來游玩吧~」

    「…………」

    艾倫無視她們繼續前進,亞衣麻衣美衣哢唰哢唰哢唰哢唰,的從背後接近,輕快的奪去了艾倫掛在肩上的相機。

    「! 妳們在做什麼的說。請還給我」

    「不要~,總是幫別人拍照也不太好吧,艾倫小姐也來拍一張唷」

    「沒、沒有這樣的必要。請還給我」

「好了~啦好了~啦,不用害羞啊」

    「才不是在害羞。我有很重要的事——」

    「好的,一位客人請進~!」

    美衣說道的同時,不知從哪裡來的學生們笑嘻嘻的聚集在一起,輕輕的抬起艾倫的身體。接著就這樣運到了海邊。

    於是乎同此同時亞衣麻衣美衣拿出鏟子,沙沙沙的瞬間在沙灘掘好一個人類般大小的洞穴後,把艾倫喝呀的,放了進去。

    「咕,到底做什麼……! 話說妳們掘得也太快了吧!?」

    「哼! 昨天在旅館後的森林,直到地面變得面目全非之前都在一直練習高速掘穴術呢!」

    「沙灘這種東西,對現在的我們來說就只不過是掘豆腐一樣!」

    「來吧,小鬼頭們,上吧~!」

    『喔~! 』

    伴隨著亞衣的發號,艾倫的身體被一齊的蓋上了沙子。

    「嗚哇……,什,請、請停下來吧」

    連抵抗都做不到,艾倫的身體就完全被沙粒所埋沒了。順帶一提沙粒堆得很高,就像是雕刻般砌成了身體。

    「咕……很困擾的。請讓我離開吧」

    「嘛~嘛~,不用這麼心急啦」

    「總而言之先來一張,好嗎?」

    「胸部也增量了一下啦~」

    視線落在身體的方向,正如美衣所說胸口附近奇妙的用沙堆高了。 ……真是極其無謂的幫忙啊。

    順帶一提仔細一看,在右下方,可以確認到剛才被沙堆所埋沒的少年的臉孔。說起來——艾倫臉孔之下被作成的身體是揮起皮鞭的女王大人,而少年那方的身體,則是趴在地上的抬起屁股的裸男。

    接著可怕的是為了同時拍下雙方,亞衣在稍遠的位置接下快門。

    「…………」

    艾倫的臉頰抽動著,被埋沒的少年——的確,是叫作殿町宏人的吧——的臉孔望向這裡。

    「哈哈,艾倫小姐……的吧。看起來很困擾呢」

    「唉」

    艾倫無精打采的回應後,殿町的臉頰微微染紅的繼續下去。

    「該怎麼說呢——不對,哈哈,這樣的事,應該就是——命運呢」

    「…………」

    這麼想對別人吐口水的心情,自出生以來這還是第一次。

    ◇

    十香和摺紙到達了海岸後,小步的走向士道的方向。

    順帶一提二人的打扮,正是上個月士道所買下的泳裝。十香的是暗色,摺紙是白色比基尼。兩邊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看起來非常的合襯。

    「士道,原來在這樣的地方嗎! 找了很久唷!」

    「士道。為什麼你會和八舞姊妹在一起?」

    然後,十香充滿精神,摺紙則是訝異的這樣說道。士道曖昧的為了掩飾而露出苦笑併後退了一步。

    「哎呀,嘛……這是,啊哈哈,其實是迷路了啊……」

    於是乎在這時候,總算是整頓好呼吸,重新戴好泳裝的上半部的耶倶矢和夕弦發出了聲音。

    「喔? 這不就是十香嗎。呵呵……到主人面前參見的愛僕唷。予以褒揚啊」

    「驚嘆。摺紙大師,為什麼會在這裡」

    說起來,耶倶矢和夕弦各自都寄宿在十香和摺紙的房間裡。互相記得對方的樣貌也沒什麼不可思議的。 ……嘛,只不過主人和大師,這似乎不太像是朋友關係之間會使用到的稱呼就是了。

    「喔喔,耶倶矢也在嗎。妳在做什麼呢?」

    「呵呵……從現在起,正打算執行要打碎染成闇黑和深綠的外殼,令鮮紅的血和內臟吐出來的惡魔的遊戲唷」

    「那、那是什麼啊。好像很恐怖的樣子」

    「解說。耶倶矢正打算劈西瓜——」

    「……等等,請稍等一下」

    然後。夕弦說話的途中,從背後傳來了快睡著似的聲音。

    回頭望過去,在那裡的是在泳裝上穿上了大衣和羽織的令音的身影。對直射的日光感到刺眼吧,瞇起了眼睛用手遮陰,左右搖起頭來。簡直就像是馬上就要倒下的貧血症患者的樣子……嘛,可是士道知道那其實就是令音平常的狀態。

    「! 令音……?」

    士道訝異的皺起了眉頭。的確,令音現在應該是透過耳​​機對耶倶矢和夕弦提出建議才對。

    耶倶矢和夕弦也抱有同樣的疑問吧,感到不可思議似的望向令音,以手觸摸掛在耳上的耳機。

    「……抱歉了,忘記準備西瓜了呢。——作為代替,難得人數增加了。在那裡設置了一個球場。來一場沙灘排球怎麼樣?」

    說完後,指向海灘的里頭。

    耶倶矢和夕弦最初即使感到詫異,似乎立即就明白是方針的變更

    「哼,嘛也可以吧。無論如何妾身都會一定會站立在頂點的啊」

    「承諾。沒有關係。反正勝利的都會是夕弦的說」

    二人這樣說道並四目相對,明明又不是比快,卻同時的向前走去。

    「喔喔!」

    然後,十香因此而被觸動似的衝前去。

    摺紙一副未能接受的樣子將視線望向士道和令音,但似乎察覺不會得到這以上的說明吧,走了向海邊。

    為了追上她們,令音和士道也拔足前進。

    「……那麼,令音。為什麼突然就出來了呢?」

    「……啊啊。因為十香和摺紙的出現會引起異常呢。所以就轉移到計劃B了唷。如果有〈Ratatoskr〉的工作人員幫助說不定就能做到什麼​​……但只有我一人的話這樣就是極限了」

    「計劃B,的說嗎」

    「……啊啊,在同一隊共同戰鬥的話,她們和你會變得團結,提高同伴意識的作戰」

    「一起組隊啊……但她們二人應該不會老實的組隊呢……」

    「……嘛,這點也考慮過了。看看吧」

    這樣的說道的時候,士道他們已經到達了設置在海邊漂亮的沙灘排球場。

    於是乎令音彎下身,拿起插上了旗竿的筒形物體。

    「……來吧,那麼就開始分組了。三人一組。過來抽籤吧」

    「唔?」

    從十香起順序向著筒口,抽出放在裡面的簽。士道原來如此,的輕拍手掌。恐怕那些簽,是為了令耶倶矢和夕弦,還有士道組成同一隊而動了手腳這點一定錯不了的。

    「……來吧,小士也是」

    「啊,好的」

    說完後,從剩下來的兩枝簽中抽了一枝。

    接著,望向籤的前端部分——士道「咦?」的露出一臉呆相。

    因為,在那裡的並不是數字或者記號,而是畫上了劇畫風格的男性臉孔。

    「……那麼,抽到格雷戈爾,傑克森,史賓賽的人過來這裡,抽到亞歷山大,亞伯拉罕,安東尼的人就到對面的球場去吧」

    「令音,這到底是哪一邊啊?」

    「這個是?」

    十香和摺紙困擾的把簽交給令音。

    「……啊啊,這個是格雷戈爾呢。這邊的是史賓賽啊」

    接下來耶倶矢和夕弦,同樣的把簽交給令音。

    「……妳們的是亞歷山大和亞伯拉罕呢。請過去那邊吧」

    「…………」

    瞇起眼睛再次眺望劇畫風格的男性(應該是安東尼)。 ……和十香她們的相比,其實也看不出到底有什麼分別。

    A隊……耶倶矢,夕弦,士道。

    B隊……十香,摺紙,令音。

    耶倶矢與夕弦與十香與摺紙。實際上六人裡就有四人感到不滿的分組,但令音「會告訴勝出的隊伍一個小士不為人知的秘密」這樣的一句話,比賽就開始了。士道以哭出來似的臉孔抗議了但並沒有被接受。

    「很好! 那麼要上了唷!」

    十香精力充沛的大叫起來,從球場對面的角落髮球。

    但是——

    「什麼!?」

    噗嚓!伴隨著這樣的聲音排球輕易的突破了攔網,就這樣像子彈般射出。士道慌忙的把身體向橫移動。

    排球刺穿士道剛才所在的地方,哢哢哢哢哢!的在沙灘上像陀螺般旋轉後總算是停下來了。

    「令音! 剛才的有幾分啊!?」

    「……〇分啊」

    「嗚唔,沒有技術點的追加嗎……」

    「……恐怕,妳是和其他什麼運動混淆了吧」

    看到十香這樣的一擊後,耶倶矢發出了低沈的笑聲。

    「呵呵……不是很能幹嘛。看來妾身也要認真——」

    「不了,不用認真就可以了。不用認真就可以了」

    要應付這樣的球的話,真是有幾條命也不夠用。士道左右搖搖頭。

    「哼,真是無聊。嘛算了,然後就是妾身的發球了吧?」

    說完後,耶倶矢把手伸向挖開了地面的排球。

    接著以意外漂亮的姿勢,向著對方的球場發球。

    「喔喔,來了唷!」

    「不要礙事」

    以聲音制止十香的行動,摺紙接到了排球。

    於是乎站在後方的令音,漂亮的把球托起。這時候,令音那以不得了的質量而自豪的胸部上下搖晃,不禁吸引住士道的目光。

    「警告。危險的說」

    「哈……!」

    夕弦說完後,吃一驚的睜開眼睛。注意到的時候,在眼前已經出現了躍起高過​​攔網的十香的身影。

    「喝!」

    伴隨著裂帛的氣勢,十香以掌心把球擊出。這樣放出來的像子彈般的一擊,掠過了發呆站立著的士道的臉頰。

    「嗚哇!?」

    「咕,不要發呆啊,士道!」

    「同意。礙事的說」

    從後方傳來了耶倶矢和夕弦的聲音。看來似乎是為了拾起排球而飛撲過去。

    可是,由於二人同時衝去同一個位置,二人的腦袋噗通的碰撞當場倒下了。這時候,排球在場內出局了,嘰里咕嚕的在沙上旋轉。

    「咕啊! 妳、妳在幹什麼啦夕弦!」

    「反論。這應該是這邊的台詞的說。請不要礙手礙腳」

    耶倶矢和夕弦的額頭緊貼在一起互相對峙。

    「……好了十香,剛才的有一分」

    「喔喔! 真的嗎!」

    相對的,對面的球場卻是很熱鬧。十香和令音啪,的互相擊掌。摺紙雖然想要無視,卻被令音拉住手,強制性的參加了。

    但是,耶倶矢和夕弦並沒有被這樣的東西所影響,繼續不斷爭吵。

    「剛才的怎樣看也是妾身的領土唷。汝實在是過於多管閒事了!」

    「反論。慢條斯理的耶倶矢肯定是會趕不上的吧」

    「汝、汝在說什麼!」

    「應戰。又怎麼了嗎」

    「餵、餵,妳們兩位都冷靜一點……」

    然後,士道打算分開二人的同時,對面球場的令音,和十香還有摺紙在耳語些什麼的樣子。於是乎,

    「——喔,是這麼回事嗎」

    「……約好了的東西一會兒後一定要得到」

    一邊這樣的說道,十香和摺紙擺起了架子似的傲視著耶倶矢和夕弦。

    「哼,怎麼了,原來耶倶矢和夕弦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期望太高了。這樣的程度就來挑戰我真是不知死活」

    『……! 』

    顯而易見的挑釁,只不過耶倶矢和夕弦卻是吃一驚的反應。

    然後,令音又再次偷偷摸摸的對十香和摺紙耳語。但總覺得……「再辱罵一點。正式來說是這樣做的」聽見了這樣的聲音。

    「耶倶矢是膽小鬼夕弦是呆瓜! 二人在一起就是笨蛋啊!」

    「這個XXX。XXX就只要當XXX就好。對失敗者來說真是合適呢狗娘養的」(原文就是如此……摺紙妳……)

    極為幼稚的壞話,和極為冷淡的辱罵,從對面的球場傾注過來。

    『…………』

    被二人所煽動,耶倶矢和夕弦平靜的瞇起雙眼。

    「……吶夕弦」

    「回應。怎麼了嗎」

    「……要上嗎?」

    「同調。上吧」

    二人,互相對望了一眼。

    只不過,下一位發球手摺紙一副極為冷靜的樣子拾起排球,以美麗的姿態向著球場的角落髮球。

    「夕弦!」

    「應答。明白了」

    可是,夕弦已經飛撲過去,接下了那近乎完美的發球。

    接著耶倶矢把球打起,回到了對方的球場。和剛才的醜態相比難以置信的,真是漂亮的連技。

    只不過對方的隊伍並沒有落敗。迫近過來的球被摺紙打起了。

    「村雨老師」

    「……啊啊,明白了」

於是乎,接下來令音把球咚,的輕輕托起。是和剛才同樣的模式。總算是沒有被胸部所吸引註意對方的球場,看見十香再次的高高跳起。

    「士道,攔下來!」

    響起了耶倶矢的聲音。士道慌忙的雙手緊握,防備十香的一擊。

    可是,球並不是向著士道的手而是一直線的突襲臉孔,就這樣子激烈的彈起在空中飛舞。可怕的衝擊襲向腦袋,視野裡變得滿天星斗。

    「嗚哎!?」

    「很好! 被球打中的話士道就會過來這一隊的吧?」

    「……不,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規則啊」

    從敵方球場聽見了這樣的聲音。看來從剛才起十香的球就瞄準了士道似乎就是因為這樣的理由。

    「讚賞。做得好的說」

    只不過,在變得朦朧的意識中聽見了夕弦這樣的聲音。

    「準備。耶倶矢」

    「謝謝了!」

    夕弦原地屈下單膝,雙手合攏掌心向上。接著走過來的耶倶矢一隻腳踏上去的同時,夕弦把耶倶矢的身體輕輕托上空中。

    「什……!」

    「……!」

    十香和摺紙的聲音,從敵方球場那里傳過來。下一瞬間——

    「——喝呀呀呀呀呀!」

    於空中飛舞的耶倶矢擊落上空的排球——像箭矢般的一擊往敵方的球場突刺。實在是漂亮的一擊。

    「好呀! 同分! 看見了嗎嗎嗎!」

    忘掉了一直以來的語氣,耶倶矢在空中擺出了勝利的姿勢。

    接著降落在地面之後,極為自然的,和夕弦互相擊掌。

    「唷唷唷呵呵呵呵!」

    「歡喜。唷呵—」

    「呀—! 剛才的真是完美呢夕弦。嗖—了唷嗖—的!」

    「肯定。真是漂亮的一擊。不愧是耶倶矢的說」

    「不對不對,那都是夕弦——」

    然後,這時候二人的肩膀都吃一驚似的動搖著,立即移開了視線。

    「哼……別得寸進尺了唷下賤。對能被妾身踩踏一事而感到光榮吧」

    「不快。手掌染上臭味了。真是臭的說。就像是魚乾和納豆和瑞典臭魚混合在一起的那樣臭」

    「才、才沒到這樣的程度啊—!」

    然後,就像是回想起來似的開始吵鬧起來。真是可笑的情景。可是,現在的士道,並沒有這樣仔細地觀察的餘裕。聽見從頭上傳來的「士道! 不要緊嗎!?」的叫聲的時候,僅存的意識便沈沒在黑暗之中。

    ◇

    「痛痛痛……」

    士道一邊摸摸頭上的腫包,一邊慢吞吞的走向設置在海邊的廁所。

    順帶一提,當士道說要上廁所的時候,雖然有若干人都說了,明明剛剛才昏倒了一人上廁所太危險了由我來陪伴幫忙吧,但這樣的關心,才是令人要用腦袋貼在沙灘上的氣勢來拒絕。

    『……不要緊嗎,小士』

    然後,從右耳傳來了令音的聲音。士道很疲倦似的露出苦笑並開口了。

    「嘛……還過得去。妳那邊又怎麼樣?」

    『……老實說,還未可以說些什麼。之後就只要煽動二人的對抗心就——』

    然後,令音的說話突然停下來了。

    「令音? 發生什麼事了嗎?」

    皺起眉頭髮問道,但立即就明白是什麼理由了。

    令音的話停下來後不久,從廁所的旁邊就出現了耶倶矢的臉孔。

    「耶倶矢……? 為什麼會在這裡啊。不是和大家一起等待的嗎」

    「呵呵……對受颶風的加護的妾身來說,這種程度的阻攔根本就沒有意義」

    「……嘛雖然妳說得也沒錯。但我的問題是理由到底是什麼啊……」

    這樣說道的時候,士道嚇了一跳。前屈的大叫起來。

    「所、所以就說了不用幫忙了啊!?」

    「哈……?」

    耶倶矢一瞬露出呆滯的表情后,臉蛋變得通紅。

    「什麼,那種事當然就只是人云亦云的嘛! 才不是真心想做的呀!」

    「是、是這樣的嗎……?」

    「當然的呀!? 為、為什麼我要幫你的……那個……」

    耶倶矢這時候低下頭來,說話結結巴巴起來。

    「總! 總而言之,找你是因為其他事啊!」

    「喔、喔……!」

    不禁點起頭來。接著士道壓低聲音,對著耳機發言了。

    「令音,這也是妳的指示嗎?」

    『……不,這邊可什麼也沒有說過』

    然後,士道和令音對話後,耶倶矢很焦急似的發出了聲音。

    「等等,不要無視我唷」

    「啊啊,抱歉」

    士道慌忙的回復好姿勢,面向著耶倶矢。但是……說起來有一件在意的事情。緊緊盯著耶倶矢的臉孔搔起了臉頰。

    「說起來……就這樣保持這種語氣可以嗎?」

    「啊」

    耶倶矢露出糟糕了,這樣的表情。

    接著立即裝作毫不在意似的故意咳了一聲,擺出了帥氣的姿勢。

    「呵呵……被妾身那滑稽的演技所算計了嗎。在妾身的掌上起舞的汝可是更加的滑稽唷」

    「…………」

    「……算什麼唷這個眼神」

    耶倶矢噗—,的嘟起了嘴巴。

    士道露出無力的苦笑搔起了臉頰。

    「哎呀……妳為什麼要故意勉強使用這樣的語氣呢……」

    「才沒有勉強呀! 這是很普通的呀!」

    「變回來了變回來了」

    「哈……!」

    耶倶矢露出了愕然的表情后,唉的嘆了一口氣,輕聲的嘟嚷著。

    「……因為,那個嘛。我,是精靈呀。這個,不是超厲害的嘛? 所以果然還有要有相應的威嚴啊,這樣的不就是必要的嘛?」

    「……原來是這樣啊」

    士道皺起眉頭的呻吟著。至今為止和好幾位的精靈相遇了,但似乎沒那位少女是這樣子的。

    「不就是這樣的嘛。難得準備好這麼帥氣的身份,和悲劇般的環境了唷? 果然是要這樣的形像啊」

    「嘛……耶倶矢覺得好的話那樣就好。那麼? 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唷」

    士道說道後,耶倶矢「啊啊」的點點頭繼續下去。

    「因為很麻煩所以就這樣繼續下去了唷,現在我和夕弦,不就是為了爭奪你而展開戰鬥嘛? 於是,明天終於就要決勝負了」

    「啊啊……這樣啊。那麼,妳,難道說。不覺得這樣做是很狡猾的嗎?」

    以為耶倶矢是為了自身的利益而來的,皺起了眉頭。

    ——可是耶倶矢她,卻說出了完全意想不到的台詞。

    「——士道。你明天——要選擇夕弦唷」

    「……咦?」

    聽見未曾想像過的說話,呆然的睜開了眼睛。

    「才不是咦,的吧」

    耶倶矢輕輕聳肩並繼續下去。

    「沒什麼好煩惱的吧? 因為,夕弦不是超可愛的嘛。雖然說不定有點冷淡,但很順從呀,胸部又大呀,不就是集男性的妄想而成的超絕萌角色嘛? 而且,選擇那傢伙的話,也許就會有很多很多的特別服務啊? 沒有不選的理由吧。所以——」

    「稍、稍等一下!」

    士道一邊整理混亂了的腦袋,一邊制止耶倶矢的說話。不明白她到底在說什麼。否,說話的內容可以理解。可是,明天選擇夕弦的話也就是說——

    「耶倶矢,妳說過……這場勝負的勝利的一方會成為八舞的主人格吧」

    「嗯,有說過呢」

    「……輸掉的一方,則會被勝利的一方所取代,變得消失不見的吧」

    「嗯,沒錯~呢」

    「這樣的話,為什麼——」

    士道的喉嚨絞痛似的這樣說道後,耶倶矢搔著腦袋露出困擾的苦笑。

    「唔~……雖然我也是不想就這樣消失的啦。可是,比起這樣——我,更希望夕弦能夠活下去。更加更加的去看看這一切,想她盡情的去享受這個世界」

    「……,妳啊」

    即使士道痛苦的呻吟著,耶倶矢還是不介意的繼續說下去。

    「說起來,你那時候沒有亂入的話就已經全都解決了呢。在那裡誇張的展開激突,我明明只要『被~幹~掉~啦~』的倒下就結束了」

    耶倶矢嗶,的手指向士道的這樣說道。

    士道的臉孔扭曲起來。心臟就像被扭緊般的討厭痛楚,在胸口形成旋渦。

    「那、那麼,先令我迷上的一方獲勝的到底——」

    「啊啊,那個? 那個啊,當然就是因為夕弦她比較可愛的嘛。這樣決勝負的話,毫無疑問一定是夕弦勝出的吧?」

    「可是,這樣的話……」

    士道打算繼續說下去的時候,耶倶矢一瞬就移到到士道的眼前,就像是要塞住士道的嘴唇似的豎起食指。

    「這不是在徵求士道的意見呀。你只要在明天,說夕弦妳更可愛的說啾啾,可愛可愛夕弦炭呼哈呼哈的就可以唷。不然的話,就把這個島上你的朋友全部都吹走了啊」

    說話的中途耶倶矢瞇細了眼睛,聲音放低的以喉嚨低嗚著。

    士道咕嚕的倒吞了一口氣。至今為止都忘掉了的精靈的威脅,由於這句話和視線,一氣的甦醒過來了。

    士道由於緊張而變得一動不動後,耶倶矢呼的放鬆了表情併後退了一步。

    接著咕嚕的轉動身體,擺出一個帥氣的姿勢。

    「呵呵……那就再見了人類唷。此刻所訂下的是血之盟約唷。違背的話其身至髓都被會煉獄之焰(Fegefeuer.Flamme)所灼燒啊」

    說完後,耶倶矢就離去了。

    士道,就只能夠站立到最後。

    『……小士』

    一會兒之後。因為從右耳傳來的令音的聲音而動搖起來。

    「令音,剛才的——」

    『……啊啊,聽見了啊。這個……真是變得相當的麻煩了呢。如果剛才的不是什麼手段而是耶倶矢的真心的話……明天,有可能性無論這邊怎樣煽動也好耶倶矢也不會去親吻。 ——這都是為了讓夕弦獲勝』

    「……咕……」

    士道緊握著拳頭。

    也許的確是這樣。是非常不得了的事態。

    可是,現在比起那種事。

    為了讓夕弦活下去而要殺害自己的耶倶矢的決意——沈重的,懸掛在士道的心上。

    只不過,可不能一直的這樣發呆下去。士道抬起沈重的腳步開始前進。消失了了太久的話十香和摺紙,更甚的是夕弦也會感到可疑——

    「制止。士道,請停下來吧」

    「……!?」

    突然從背後傳來了聲音,士道吃了一驚的動搖起來。

    那毫無疑問正是夕弦的聲音。一瞬,還以為是聽見了幻聽……但是不對。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夕弦就站立在自己的背後。

    「夕、夕弦……?」

    「應答。是的,這樣的回答道」

    沒有抑揚頓挫的聲音。安穩沉著的行為。以極為冷靜的語氣,夕弦點頭示意。

    「請、請問怎麼了嗎?」

    士道額上冒汗的這樣發問後,夕弦突然望向耶倶矢消失的方向,靜靜的張開了嘴巴。

    「質問。——和耶倶矢,到底談了些什麼呢?」

    「……!」

    士道屏住了呼吸。平靜下來的心跳,再次激動起來。

    「談了、什麼……那個」

    然後,士道思索中的時候,夕弦輕輕的聳肩並嘆了一口氣。

    「撤回。不了,果然可以了的說。大致上可以預想到」

    「是、是這樣……的嗎?」

    「肯定。大約——在明天選擇的時候,說了一定要選自己的吧?

    「不……那是」

    士道打算發聲的時候,被夕弦舉起手製止了。

    「質問。這其實也並不介意的說,但那時候耶倶矢做了些什麼呢?」

    「什麼……那是指」

    「例題。比如說抱緊士道用舌頭舔舐頸項,又或者用胸部夾住士道的臉孔,又或者伸手玩弄士道泳裝的股間,這樣的問道」

    「才、才沒做過啊這樣的事情」

    意想不到的說話,令士道不禁大叫起來。夕弦她,哎呀哎呀的搖搖頭。

    「失望。耶倶矢這樣可不行的說。最後還是太嫩了的說。耶倶矢只要好好的去誘惑的話,明明士道就會像是發情期的猴子一樣簡單地陷落的」

    「…………」

    雖然總覺得被說了一些很過份的話,但比起這些事情士道對夕弦的口吻感到了違和感。

    因為,夕弦的話簡直就像是——

    「請願。夕弦對士道有一個請求」

    然後,就像是打斷士道的思考一樣,夕弦發出了聲音。

    「請求……?」

    聽見這個字眼,士道的背後感到了一股寒氣。不禁吞下了一沬口水。喉嚨感到了刺痛,心臟的跳動變得急促。咚咚、咚咚。血管急速的擴張,往全身強烈的輸送血液般的感覺。

    可是和士道的腦袋就像是要作為對比,簡直就像是醉倒了一樣的變得朦朧起來。只不過在這當中只有一點——就在幾分鐘之前聽見的說話,在腦海裡鮮明地回想起來。

    「肯定。正是如此的說」

    夕弦深深的點頭後,輕描淡寫的繼續說下去。

「請願。士道,這場勝負,務必請要選擇耶倶矢」

    「————」

    聲音,發不出來。

    說不定當夕弦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預想到會變成這樣。

    望見士道這樣的反應,夕弦訝異似的歪起頭來。

    「質問。對士道的反應感到了違和感」

    「不,什麼也沒有……」

    「要求。比起那個,求求你了。明天,請絕對要選擇耶倶矢。約束的說」

    「為什麼……這樣的事」

    「說明。耶倶矢她,比起夕弦可是遠為優秀的說。沒有值得煩惱的餘地。士道也是,對耶倶矢的可愛應該是相當的清楚的說。雖然多少有點好勝,但相當單純的說,很會照顧人的說,抱住那一觸碰就會折斷似的纖弱肢體時的快感真是拿天國來比也是難以形容。選擇耶倶矢的話一定,有很多很多可以享受的事的說。務必,選耶倶矢」

    「可是,耶倶矢勝出的話,夕弦妳——」

    士道說道後,夕弦閉上雙眼點點頭。簡是就是指士道所想的事情,已經深思熟慮了好幾次一樣。

    「耶倶矢才是,和真正的八舞匹配的精靈的說。士道才是在這一天裡已經相當的明白了才對吧? 耶倶矢非常的充滿魅力的說。沒有不選的道理的說」

    「可、可是,二人,明明這樣的競爭……」

    「解說。耶倶矢看起來儘管是這樣卻是非常的害羞的說。不對她煽風點火的話,自己是無法表現出那樣的魅力的」

    「…………」

    士道變得無語後,夕弦走近向士道,就像是在耳邊低語似的說道。

    「備忘。明天,請說出選擇耶倶矢吧。否則的話,士道的朋友將會有不幸降到他們身上」

    留下和耶倶矢差不多的威脅語句後,夕弦就離去了。

    ◇

    「…………」

    到了集合時間終於從沙裡被挖出來的艾倫,就這樣被沙子所包圍,在海岸邊雙手抱膝眺望著大海。

    目標都已經回到這邊的海岸了,為了換衣服而去了更衣室。剛才在被沙子埋沒的艾倫(用沙子堆成的身體部分被改良加建成健美風格)面前經過的時候,抱腹大笑了這件事是錯不了的。

    順帶一提早一步被挖出來的殿町少年恭敬的伸出手來卻不知道為什麼令人火大,便把他放進埋沒艾倫的洞裡,再次把沙堆上。

    『……執行部長大人,請問』

    從耳機那裡,傳來了操作員有點難為情的聲音。

    「……不要緊的說。無須在意。也沒什麼的說。真正的可是晚上的呀。什麼問題也沒有呀。一定會在旅行中成功捕獲的呀」

    『說、說的也是呢……』

    操作員溫柔的聲音,不知為何反而令人感到心酸。

    ◇

    當天的晚飯,半點味道也沒有。

    並不是因為旅館的廚師關心客人們的健康,也不是士道的味覺等等的原因。單純只是,被其他的事情吸引了注意而已。

    沒有和任何人交談就結束了進食後,一邊迷迷糊糊的思考,一邊在旅館的走廊搖搖晃晃的走著。

    白天,在海邊耶倶矢和夕弦所說出的話,仍然在腦海轉不斷打轉。

    ——為了讓另一位自己能活下去,選擇自己的消滅。

    聽見這樣的時候,士道一瞬沒能理解她們的想法。

    可是,比如說。

    如果士道不選擇捨棄性命,妹妹琴裡就會死去的話。

    肯定——自己,會毫不猶豫的點頭回應的吧。

    並不是自我犧牲或是獻身,這樣自我陶醉的動機。

    只是單純的,無須去考慮,就只是這樣。

    這樣的事情並不是選項,只是腦袋自行判斷了。

    「——道」

    因此,希望夕弦能活下去的的耶倶矢的心情也好,希望耶倶矢能活下去的的夕弦的心情也好,都令人痛心的能深深理解。

    「士道」

    不,不但如此。倒不如說——明白到耶倶矢和夕弦是這樣的互相著想,士道說不定反而感到有點高興。可是……

    「餵,士道!」

    「!?」

    在耳邊響起了響亮的聲音,士道吃一驚的睜開了眼睛。

    「真是的,終於注意到了嗎士道」

    說完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在那裡的身穿浴衣的十香噗—,的鼓起了臉頰。

    「十、十香……從什麼時候起在這裡的啊?」

    「已經在你的旁邊好一段時間了唷」

    士道這樣說道後,十香緊緊的盯著士道的臉孔。

    「唔……怎麼了?」

    「沒什麼」

    十香故意的移開了視線,輕輕揚起了嘴角,緊緊的握住士道的手。

    「士道,可以的話,能稍為出去一下嗎?」

    「欸……?」

    「晚上的大海——想要看一看啊」

    說完後,便拖著士道的手。

    「啊,等、等一下……」

    士道慌張的踏緊地面,阻止了十香的前進。

    「不,很糟糕的吧擅自出去這種事。老師也差不多要來巡視了的啊……」

    於是乎十香嘟起嘴唇後,突然嘆了一口氣。

    「……對不起,士道。我說了一點謊」

    「欸?」

    「那個……總覺得,明明難得來到修學旅行,卻總覺得……沒怎麼聊過的吧? 所以——想和士道,只有二人的一起聊天」

    「……」

    「不行……嗎」

    說完後,眼睛朝上的望著士道。

    「……哎呀,這樣的,事情啊」

    如果有能夠說不行的男人的話,務必要讓我親眼見識一下。下一瞬間,士道就被露出滿臉笑容的十香拉走了。

    「好~的! 大家都很期待的撲克時時時時間!……啊,咦咦?」

    一邊大叫著一邊飛奔進房間裡的亞衣,環視著房間里後歪起頭來。

    在房間裡,就只有麻衣和美衣二人。

    「咦咦,十香醬呢? 而且耶倶矢醬也是」

    發問後,一邊躺著一邊翻閱旅行小冊子的麻衣,和以電燈下的繩子為對手進行拳擊的美衣都把臉轉過來。

    「唔~,十香醬和五河君在一起唷~。這樣子不是很好嗎~?」

    「也看到耶倶矢醬了唷—。就躲在牆後望著他們二人啊」

    對二人的說話,亞衣「喔喔……」的輕摸下巴。

    「騙人,難道是三角關係? 呀—,總覺得有肥皂劇的味道啊」

    亞衣很愉悅似的笑起來後,視線落在手上的撲克。

    「只不過嘛,這樣的話人數就不夠了。本來還想玩大富豪的啊」(大富豪是日本一款很流行的撲克遊戲,遊玩人數限定為5人)

    亞衣輕輕聳肩的這樣說道後,二人都啊哈哈的笑起來。

    「嘛這樣的話真的希望能集齊五人呢~」

    「要過去叫夕弦醬過來嗎?」

    「不了,雖然經過了那邊的房間,可是夕弦醬似乎也不在的樣子呢。有看到艾倫小姐可是中途就不見了呀。大家都到哪裡去了啊」

    亞衣呼的嘆了一口氣後,那麼要來玩排七嗎? 的開始洗牌。

    「——哈啊,哈啊」

    一邊貼在旅館外的牆壁,艾倫一邊為了調整荒亂的氣息而深呼吸。

    接著窺探旅館的里面,確認了沒有任何人後安心的鬆了一口氣。

    「……剛剛可真是危險啊」

    自言自語道,抹去額上的冷汗。發現身為目標的夜刀神十香,和一名男學生一起外出了,認為這是個機會而追上去的瞬間,從背後傳來了「艾~倫~小小小小姐! 來一起玩吧吧吧吧!」的天敵的聲音。

    即使立即就當場逃離了,老實說心臟還是撲通撲通的。

    「嘛、嘛,總而言之,是機會的說」

    艾倫以防萬一再次的窺探旅館的樣子,並把手伸向耳機。

    「〈Arbatel〉,看見了嗎? 目標離開了旅館。請作好準備」

    『——了解』

    「還有……在這附近也安排一機〈Bandersnatch〉,請保持待機吧」

    『雖然沒有問題,可是為什麼呢』

    「——旅館內還有AST的鳶一一曹。也許只是杞人憂天……萬一發現她有什麼可疑行動的場合,那邊就請進行應對吧」

    『了解』

    確認操作員的聲音,艾倫一腳踏入了夜暗之中。

    ◇

    晚上的海邊變得不見人影,白天的吵鬧簡直就是騙人一樣的安靜無聲。

    嘛,士道他們曾經所在的私人泳灘的話,倒是從早上起就一直都很寧靜。

    士道和十香,以緩慢的步調在沿著海岸的防波堤附近散步,交談著沒什麼大不了的對話。

    「——的唷,昨天晚上和亞衣、麻衣、美衣她們一起玩扔枕頭啊」

    「哈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唷」

    「嗚唔。最初和鳶一摺紙,為了決定誰可以去照顧士道而一決勝負,但是中途就變得激烈起來,互相都很倦於是便睡著了」

    「……這、這樣啊」

    士道露出無力的苦笑。如果早一點決出了勝負,而且某一方的體力仍然足夠的話,昨天晚上說不定就會遭遇到不得了的大慘事。

    話雖如此……該怎麼說才好呢。明明只是在交談一些沒有意義的對話,心情總覺得高興起來了。

    然後,稍微拔足前進的時候,十香突然回過頭來。

    「那麼——士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這樣說道,士道的心臟有種猛烈跳動了一下的感覺。

    「……,為、什麼」

    「不,具體來說其實也不太清楚……可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吧?」

    「為、為什麼妳會這樣想……?」

    士道發問後,十香「唔~……」的以食指托住下巴。

    「總覺得,有種士道似乎很苦惱的感覺。對了——那個,和那個時候,和狂三的時候有點相似的感覺啊」

    十香輕輕點頭的這樣說道。士道睜開了雙眼。

    時崎狂三。以自己的意志殺害人類的最惡的精靈。

    上個月,知道了這位少女本性的士道被現實所擊倒——還有,被十香的言語所拯救。

    「不,如果什麼事也沒有的話就好。說不定,這只是我想太多了呢」

    「…………」

    對於十香的說話,士道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難道說,十香。妳就是為了這個而帶我出來的嗎?」

    「唔……嘛,那個,怎麼說呢。哎呀,我想要和士道聊天可是真的唷?」

    十香的臉有點紅起來的這樣說道。這樣的舉動真是令人受不了的可愛——接著,心存感激,士道的臉頰不禁松下來。

    「……吶,十香。能聽我說一下嗎?」

    「唔? 嗚唔,什麼也會聽的唷」

    十香點點頭。士道頷首後,慢慢的開始細說起來。

    「妳認識耶倶矢和夕弦吧? 聽起來雖然像是假的,其實她們是——」

    魅力勝負等等的被隨便含糊過去了,那二人是精靈,展開了爭鬥的事情,還有……輸掉的一方會失去性命的事情都好好說明了。

    最初只是嗯嗯的點點頭的十香,也立即露出了很驚訝的樣子。

    「怎麼會……這樣的事情」

    「啊啊。而且——重要的是接下來要說的事。其實……今天早上,耶倶矢她對我說了『要選擇夕弦』」

    「什麼……? 這怎麼可能,這樣的話耶倶矢她——」

    說話中途,十香輕輕的搖起頭來。

    「不對……只不過,這樣啊。我也是,如果有人說我不死去的話士道便會死……說不定我也會這樣做的」

    「十香……」

    士道說道後,十香大吃一驚似的動搖起來。

    「嗚,什、什麼也沒有! 請繼續說吧!」

    「啊、啊啊……」

    咯吱咯吱的搔起了臉頰並繼續下去。

    「於是……的啊,其實不久之後,夕弦她也說出了同樣的事情。『請選擇耶倶矢』,的啊」

    十香她睜圓了眼睛。

    「怎麼會……那麼耶倶矢和夕弦她們」

    「啊啊……互相的,都希望對​​方能活下去。即使自己的自我將會消失不見也好,耶倶矢對夕弦,夕弦對耶倶矢,都希望另一方能夠活下來。於是— —該怎麼說才好呢,我已經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了」

    士道說完後,十香她唔唔,的呻吟後沈默了。

    接著幾秒後,十香神色凝重的張開了嘴巴。

    「吶……士道。我是這樣想的——」

    然後——這個瞬間。從前方傳來了踏在地面似的聲音,士道抬起頭來。

    接著在那裡確認到一位身穿浴衣的少女,身體變得僵硬。

    ——沒錯。八舞耶倶矢,就站在那裡。

    「耶、耶倶矢……!? 為什麼會在這裡……」

    「剛才的……是什麼?」

    沒有回答問題,耶倶矢發出了平靜——卻帶有激烈的憤怒的聲​​音。

    「夕弦……對我? 哈……? 完全搞不懂。到底在說什麼?」

    自言自語般的這樣說道,耶倶矢狠狠的咬牙切齒,緊握拳頭。於是乎彷彿是與此相應似的,周圍捲起了冰冷的強風。

    「耶倶矢,冷靜點——」

    心臟由於焦躁而揪成一團的士道這樣說道。可是,耶倶矢簡直就像不想聽見這樣的說話。只是加強握拳的力道,全身都抖震起來。

    接著——接下來的是。

    「……!? 夕弦……!?」

    從背後傳來的腳步聲令士道轉身過去,在那裡的,是和耶倶矢同樣低頭的夕弦的身影。

    「復唱——要求。耶倶矢她……選擇了夕弦? 她這樣說了嗎?」

    「夕弦,其實——」

    『開什麼玩笑……! 』

    瞬間,二人吐出近乎是怒吼的聲音的同時,從二人身上發出了可怕的風壓。

    「嗚哇……!?」

    「咕——!」

    離二人非常近的士道和十香,由於突如其來的強風所以背部狠狠的跌在地上。總算是扶住附近的防波堤站起身來,視線回到二人身上。

    可怕的風之奔流纏繞著耶倶矢和夕弦的身體,她們穿在身上的衣服轉化成光之粒子。

    接著,就像是和它交換了那樣,緊縛住全身的拘束身出現了,頭和手腳都掛上了鎖鏈。

    ——靈裝。守護精靈的絕對之鎧。

    而且,事情並沒有這樣就結束。

    耶倶矢是右手,夕弦是左手,各自的向前高舉。

    於是乎耶倶矢的右肩上,出現了無機質的片翼。接著以此為起點,右手構築出擁有金屬般光澤的手甲——最後在那隻手上,出現了遠超過她身高的巨大長槍。

    「〈颶風騎士(Raphael)〉——【貫穿者(El.Re'em)】!!」

    幾乎同一時間,夕弦的右肩上也生出了無機質的片翼。接著左手披上了鎧甲,在那隻手裡,握住了就像是前端付有菱形之刃的繩索般的東西。那簡直就像是,探測術用的蛇擺一樣。

    「呼應。〈颶風騎士(Raphael)〉——【束縛者(El.Nahash)】」

    耶倶矢拿好長槍,夕弦令付在蛇擺前端的刀刃浮在空中。

    士道的臉孔變成了青色。

    二人現在所顯現的,毫無疑問正是『天使』。精靈所誇耀的最強的武器。

    一瞬之內各樣的思考在腦海中閃過。

    『開什麼玩笑』。二人所說出的這句話的意義。那是對洩露了二人秘密的士道所說的嗎——還是說,是對聽說了關於二人的話的十香呢。

    可是,正確答案卻兩邊都不是。

    耶倶矢對夕弦,夕弦對耶倶矢以刺穿對方似的視線狠狠瞪著,可恨的張開了嘴巴。

    「……妳這是在開什麼玩笑嗎,夕弦。妳希望選擇我?」

    「反論。耶倶矢才是,到底打著什麼算盤。夕弦可不記得,有拜託過妳做這種事情」

    伴隨著這樣的說話,在周圍捲起的風暴更趨激烈。

    「——不行呢。果然是,不行。還以為這種決斗方法的話就能穩便順利的決出勝負,可是居然忘記了把妳的愚蠢也計算在內」

    「同意。對耶倶矢的傻事也忍無可忍了。 ——結局,就變成這樣了。由二人開始的決鬥,想要藉他人的手來結束這種事,真是想得太美了的說」

    說完後,二人拿好了長槍和蛇擺。

    「也是呢。果然,最後就只能由我們二人來解決呢。來得正好啊。現在的我,可是生涯最高潮的對妳火冒三丈呀」

    「應戰。夕弦也是的說。對耶倶矢的淺慮也已經忍耐到極限了」

    「——決斗方法是」

    「當然。已經明白了的說」

    耶倶矢和夕弦,再次同時張開了嘴巴。

    『——倒下的一方,獲勝』

    這樣所代表的就只有一點

    除非某一方倒下否則就不會停止的——鬥爭。

    「停下——」

    沒聽見士道製止的聲音,二人伴隨著可怕的風壓展開激突。

    ◇

    突然,轟轟轟——的,簡直就像是地鳴一樣的風聲在外面響起來,旅館的外壁也開始嘰吱嘰吱的發出噪音。

    旅館內的學生們的反應是各色各樣。有打開電視確認天氣情報的人,有害怕大風而趕快鑽入被子裡的人,有認為起大風的不是早上真是太好了而樂觀的笑起來的人。

    儘管如此,故意在吹起大風的時候走出旅館的人當然是一個也沒有。

    ——除了鳶一摺紙,這個人之外。

    「…………」

    無言的穿上鞋子,手放在旅館的門上。

    理由很單純明快。

    先前尋找士道的蹤影的時候,從和十香同一房間的亞衣那裡,得到了看見十香帶著士道出去的情報。

    摺紙的行動極為迅速。輕輕揮開邀請玩撲克的亞衣的手,途中被珠惠提醒「在走廊不可以走得太快唷」,直到旅館的出入口前都一直奔走。大風這種程度的東西是阻擋不了摺紙的。

    對士道和十香只有二人出去了這種事非常的在意,但比起這種事,在這樣的大風裡,離開這間離大海很近的旅館是很危險的。即使是一刻也要把儘早將士道帶回來。

    風的確吹得很強,但也不是無法前進。摺紙向外走出去——

    「……!?」

    感到背後有股氣息,慌忙的立即從原地後退開。

    瞬間,摺紙剛才所在的地方,響起了哢嚓,的金屬音。

    「什……」

    摺紙看見出現在那裡的物體,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人形的那個物體,以拳頭插在地上的姿勢站立著。

    一瞬,摺紙還以為那是AST的成員。實際上那個裝備著和AST正式採用的裝備相當相似的CR-Unit,也感到在至近距離展開隨意領域(Territory)時的些微頭痛。那個發動了顯現裝置(Realizer)這件事,恐怕是錯不了的。

    可是——不對。被Unit所覆蓋著的那個,明顯不是人類。

    感受不到生命的無機質外裝。只重視效率而設計而成的歪曲的手腳。

    那個是,一般會以機器人或者人偶來形容的,化作人形的機械。

    「這個……到底是」

    摺紙發出了就像是從喉底擠出來的聲音。顯現裝置(Realizer),應該只能以人類的腦波來進行控制。人型的機器人展開了隨意領域(Territory)這種事——

    「咕……」

    這樣的思考途中就被打斷了。機械的人偶向著摺紙跳躍起來。

    千鈞一發之際避開了,盡可能的拉開距離。

    「你是,什麼人」

    即使抱著僅有的希望發出聲音也好,人偶果然沒有回答。就這樣什麼反應也沒表示,只是進口連續的攻擊。

    「…………!」

    摺紙勉勉強強的避開了,同時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看起來,人偶裝備了鐳射劍和槍等等的基本裝備。可是不知為何卻沒有對摺紙使用,就只是以空手進行攻擊。

    簡直就像是,要無傷的捕捉摺紙那樣——還是說為了阻止摺紙繼續向前進嗎。

    「……,礙事——」

    向後方飛退,摺紙的喉嚨很可恨似的發出了聲音。明明在這樣的期間,士道離危險又更近一步了。

    然後——這個時候。

    「……鳶一摺紙,妳到底在做什麼呢。外面是很危險的,快點回去旅館吧」

應該是從什麼人那裡聽說摺紙離開了旅館吧,從摺紙過來的方向,傳來了村雨令音那快睡著似的聲音。

    「——,老師,回去——」

    可是,比起摺紙的話更快速的,和摺紙對峙的人偶,腦袋咕嚕的轉向令音的方向。

    「……唔? 你是什麼人。很抱歉我們的學生……」

    然後,對著人偶說話的中途,令音停下來了。說不定她已經,察覺到自己說話的對象並不是人類的這件事。

    可是,已經太遲了。人偶的目標從摺紙轉為令音,以可怕的氣勢揮動那樹乾一樣的右手,向著令音突進。

    「咕——」

    摺紙吐了一口氣,慌忙的踏向地面,向著令音飛撲過去。

    接著,下一瞬間。

    「咳——啊……」

    腹部受到人偶沈重的一擊,摺紙輕易的被打飛到後方。

    側腹感到激痛,呼吸也很困難。意識變得朦朧,雙眼也看不清。

    「老師……快點,逃吧……」

    在視野裡令音的背後被人偶的影子迫近的同時,摺紙的意識墮入了黑暗之中。

    ◇

    「——! 副司令,或美島北部的海岸附近,發生了非常可怕的暴風!」

    在或美島上浮游著的〈Fraxinus〉艦橋響起警報聲的同時,〈保護觀察處分(DeepLo​​ve)〉箕輪大喊起來。

    「發生了……暴風?」

    站在艦長席旁的神無月訝異的輕撫下巴。風就是空氣的流動。普通,是不會從某處為起點而突然發生的。

    「村雨解析官那裡有什麼連絡嗎?」

    「並沒有!」

    神無月嗯哼的呻吟著。發生了問題的場合從那邊應該會有連絡才對。

    「請從這邊進行一次通信吧。無論是什麼也沒關係」

    「通信……連繫不上。恐怕是有什麼人妨礙了通信!」

    「嗯哼?」

    神無月的眉頭抽動了一下。直到從這邊嘗試通信,才發現到妨礙的存款,到底——

    可是,判斷是極為迅速的。不到幾秒鐘,向艦員發出了指示。

    「沒辦法了。雖然有點危險,直接派出連絡人員吧。高度下降至一〇〇〇米之後,往或美島北街區傳送人員,經展開了的〈世界樹之葉(Yggd.Folium) 〉進行通信。請確認村雨解析官和士道君,還有十香小姐的安危吧」

    『——了解! 』

    艦員們回應神無月的指示,對控制台進行操作。

    於是乎,艦橋裡響徹了低沈的驅動音,身體有一種就像是乘搭升降機般的輕微浮游的感覺。

    不用幾分鐘,〈Fraxinus〉就從或美島上空高度一萬五〇〇〇米降下至一〇〇〇米地點。

    「到達目標座標。恆性隨意領域(Permanent.Territory)沒探測到反應」

    〈Fraxinus〉上搭載了的八台控制顯現裝置(Control.Realizer),和一〇台的基礎顯現裝置(Basic.Realizer),經常在艦體的周圍展開了隨意領域(Territory)。

    還有這個隨意領域(Territory)並能夠操作可視光令巨大的〈Fraxinus〉變得不可視化。而且,當隨意領域(Territory)碰到飛機或者雀鳥的瞬間,為了避免衝突所以會進行自動迴避。

    可是,當位於艦體下方的傳送裝置將人員和器材傳送到地上之際,和展開裝備在艦體後方的獨立Unit〈世界樹之葉(Yggd.Folium)〉的時候,這不可視迷彩(Invisible )就會有幾秒鐘變得中斷。

    因此,在低空地點設置〈世界樹之葉(Yggd.Folium)〉作為中途站進行通信之際,〈Fraxinus〉有必要以雷達以防萬一探測一下,檢查周圍有沒有飛機的機影。

    「很好。那麼,請展開〈世界樹之葉(Yggd.Folium)〉吧」

    「了解」

    伴隨著神無月的指示,包圍著〈Fraxinus〉的不可視障壁漸漸消去。

    同樣,或美島上空高度一〇〇〇米。

    在DEM五〇〇米級空中艦〈Arbatel〉的艦橋上,響起了艦員的叫聲。

    「——! 艦長,雷達有反應!」

    「是飛機嗎?」

    「不對……這個是,空中艦的說!」

    「……你說什麼?」

    靠在艦長席上的帕丁頓訝異的皺起眉頭的同時,主屏幕顯示出​​天空的影像。

    不是飛機之類的,毫無疑問正是空中艦。在輪廓銳利的艦體後方有好幾片像是放熱板一樣的東西,簡直令人聯想到巨大的樹木。

    「到底是從哪裡出現的」

    「突如其來就出現了反應。恐怕——那是施以了不可視迷彩(Invisible)的說」

    「你說什麼? 識別信號呢」

    「不明的說。在DEM社製造的艦隻裡無法確認所屬的機種」

    帕丁頓皺起了臉孔,輕撫著鬍子。

    「居然是搭載了不可視迷彩(Invisible)的空中艦……? 怎麼會。DEM Industry利用隨意領域(Territory)成功不可視化也不過是最近的事情唷」

    沒錯。不可視迷彩(Invisible)本應是DEM社利用完成了的新型顯現裝置(Realizer)〈Ashcroft〉的β(Beta)系統,才能初次實現的最新技術。搭載了這個的艦隻,現在包含這艘〈Arbatel〉在內就只有三機。

    然後,這個時候,顯示在屏幕上的艦隻那放熱板似的東西被排出去,獨立漂浮在空中。

    於是乎下一瞬間,那艘艦隻彷彿完成任務那樣再次在空中消去了蹤影。

    「! 反應,消失了!」

    監視著雷達的艦員大叫起來。

    對那艘正體不明的艦隻搭載不可視迷彩(Invisible)機能一事已經是毫無疑問了。不是藉他人而是自己的雙眼,確認到它的機能。

    可是,這樣的東西應該​​是不存在的——

    「……,難道說」

    帕丁頓吃一驚似的睜開了眼睛。說起來以前曾經聽聞過。 DEM社以外唯一擁有顯現裝置(Realizer)的組織的名字。

    「——〈Ratatoskr機關〉」

    帕丁頓說出了那個名字後,艦橋裡的艦員們都倒吞了一口氣。

    只要是所屬於DE​​M第二執行部——DEM社的影之實行部隊的話,聽說過這件事也不奇怪。

    沒錯。帕丁頓自己,也聽聞過它的存在。 ——從艾薩克.偉斯考特這個人那裡。

    曰,有一個擁有比起DEM更先進技術的組織存在。

    曰,有一個打算以和平手段來解決空間震的癡狂集團存在。

    曰——那就是,DEM(我等)的敵人。

    「發現了的場合,即時——進行殲滅」

    帕丁頓把這句話說出口後,咕嘟咕嘟的笑起來。

    「原來如此,我的運氣不錯」

    當場站起身來,對艦員給予指示。

    「準備主砲! 〈Ashcroft-β(Beta)〉一〇號機至二〇機起動產生魔力! 目標是——消失了的所屬不明艦!」

    「艦、艦長……還是向執行部長尋求指示——」

    艦員其中一人的臉孔很不安似的扭曲起來這樣說道。帕丁頓很焦躁的咋舌了一下。覺得比起帕丁頓,還是那個不懂事的小女孩的說話更加重要嗎。

    「沒關係! 執行部長大人的任務,交給〈Bandersnatch〉隊就足夠了! 只要確保這一點的話就沒有問題吧!」

    「了、了解……」

    被帕丁頓的語氣所壓倒,艦員對控制台開始進行操作。

    不久艦橋就響起低沈的驅動音,〈Arbatel〉改變了方向。

    「主砲,魔力充填結束!」

    「目標,所屬不明艦消失空域!」

    「不可視迷彩(Invisible)解除! 隨意領域(Territory)變更為對沖擊屬性!」

    一邊確認艦員們的聲音,帕丁頓一邊指向屏幕,嘟嚷似的說道。

    「——射擊(Fire)」

    彷彿地嗚一樣的聲音響起的同時,〈Fraxinus〉的艦橋如同地震般激烈的搖晃。屏幕出現了雜訊,緊急事態通告(EmergencyCall)的警告聲響起。

    「……!」

    〈Fraxinus〉艦員.椎崎雛子不禁用雙手按住腦袋。至今未曾體驗過的衝擊,一瞬令頭腦變得混亂。

    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實際上,處於艦橋的艦員有部分都作出了和雛子相似的反應。

    的確在〈Fraxinus〉上,為了以防萬一,佩備了戰鬥用的兵器。加入〈Ratatoskr〉的時候,聽說了有可能會發生這種可怕的事情,也接受了戰鬥訓練。

    可是——至少雛子至今為止,都沒有實際戰鬥的經驗。

    「——左舷隨意領域(Territory),縮小了二〇百分比!」

    「AR-008(Basic.Realizer)三號機的出力下降了!」

    「機體損傷輕微! 不過,這到底是——」

    在艦橋裡艦員們的叫聲不斷交錯。

    「剛、剛才的是……!」

    雖然雛子發出尖銳的聲音大喊著,站在艦長席旁的神無月,只是哼嗯的輕撫下巴。明明搖晃得這麼厲害,姿勢還是完全沒有改變。

    「嗯哼,似乎是受到了攻擊的說呢。明明接近到這種程度還是沒有辨認到反應的話……那邊也展開了不可視迷彩(Invisible)的說嗎。真是奇怪的說呢。除了Asgard社(我們)以外的顯現裝置(Realizer)在技術上來說應該是不可能的啊……」

    「熱源反應確認! 第二擊,要來了!」

    「喔喔——解除不可視迷彩(Invisible)以及自動迴避(Avoid)。基礎顯現裝置(Basic.Realizer)產生的魔力請全部化作防性隨意領域(Protect.Territory)展開」

    「了、了解!」

    艦員大叫的同時,於〈Fraxinus〉周圍展開了的隨意領域(Territory)的屬性,從不可視迷彩(Invisible)變換為防性(Protect)。

    瞬間,震動再次襲向艦橋。

    「咕——張開了防性結界還是有這種威力……!?」

    坐在艦橋下段的川越,皺起了臉孔的呻吟著。的確正如他所說,即使將迷彩效果所使用的魔力化作防性結界還是受到了意想不到的衝擊。

    「發出這樣直接的攻擊,看來對艦隻的性能相當的有自信啊。唔唔……真是不錯呢,身體都發麻了呢。啊啊,再激烈一點!」

    只不過神無月以毫不緊張的語氣這樣說道,抱緊肩膀扭動身體。

    「…………」

    ……果然不行啊,這個人。雛子瞇起眼睛操作起手邊的控制台。

    再這樣下去的話這艘艦就會被擊沈的。打開秘密線路,進行緊急連絡。

    不久之後,畫面裡就顯示出五河琴裡司令的樣子。

    『……椎崎? 怎麼了唷,使用了秘密線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

    「緊急事態的說! 拜託妳了司令,請執行指揮吧……!」

    雛子氣勢凌人的這樣說道後,琴裡的臉孔變得嚴厲起來。

    『難道說,神無月又再選了奇怪的選項令十香的心情變差了嗎? 』

    「不對,是更嚴重的說。這樣下去的話……」

    『所以,發生什麼了唷。 ……,莫非,神無月在修學旅行先到一步,在士道和十香面前表演脫衣舞——! ? 』

    琴裡一副戰栗的樣子這樣說道。雛子拚命的左右搖起頭來。

    「不是的,是敵人的說……! 所屬不明的空中艦出現了,受到了攻擊的說! 這樣下去的〈Fraxinus〉就……」

    雛子拚死的訴說著。說的也是。因為這可是關乎到自己的性命。

    可是,聽見雛子說話的瞬間,琴里中途就像是失去了興趣那樣瞇起了眼睛。

    『怎麼了……原來只是這樣』

    說完後,呼的嘆了一口氣。

    『還以為那個笨蛋一定是做了什麼蠢事。嚇了一大跳唷』

    「原、原來只是這樣——這可是艦隻的大問題的說唷……!?」

    大聲的叫起來後,琴里為了製止雛子而攤開了雙手。

    『不要緊唷,不用這麼擔心也可以』

    「為、為什麼妳可以這樣的冷靜……」

    雛子以絕望的心境這樣說道後,琴裡輕輕聳肩並張開了嘴唇。

    『——因為這裡現在,不就是有神無月他在嗎?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oeistation3 發表於 2013-3-18 08:07 PM

第五卷 八舞Tempest 第五章 將風裂開之光

分隔開或美島北街區和南部地域的森林,被暴力的烈風所切開。

    隨著夏季來到而變得青翠和繁密的枝葉被亂七八糟的切碎,簡直就像是放進攪拌器裡那樣咕嚕咕嚕的形成旋風飛向空中。細小的林木被連根拔起,就像是子彈一樣射向周圍。

    這簡直就是暴虐的狂戰士的行進。摧毀眼前的一切,毫無理性的暴力之體現。

    到底誰能夠想像到呢。

    ——突然捲起的暴風的原因,其實只是兩位少女之間的大吵大鬧。

    「——之前就這樣覺得了唷! 你總是自己一人負擔起來自己一人處理!」

    耶倶矢一邊大叫一邊把巨大的長槍刺出後,槍的前端就像是鑽頭般高速迴轉,產生出猛烈的龍捲。

    彷彿要以龍捲把她碎屍萬段那樣,向著夕弦揮下了長槍。

    「反論。這句說話,情願以包裝紙和綁帶過剩包裝後還給耶倶矢……!」(日本諺語,大概是送給我也不要的意思吧……)

    只不過,即使破壞性的暴風團已經迫近眼前,夕弦還是以極為冷靜的語氣回應,左手以復雜的動作動起來。

    於是乎,夕弦握住的蛇擺簡直就像是擁有意志一樣蠢動,在夕弦的前方組成方陣似的形態。它將耶倶矢捲起的龍捲之一擊輕鬆防下後,再次變回帶狀在夕弦的身體周圍以螺旋形回捲。

    「你真是太溫柔了唷! 難得我願意將主人格的位置讓給你,老老實實的接受的話那就好啊!」

    「拒絕。夕弦從一開始,就對主人格這種事沒有興趣」

    「……,你知道至今為止的勝負我為了故意輸掉而多麼的辛苦嗎!」

    「反駁。夕弦也是同樣的說。難得露出了破綻,耶倶矢卻不攻過來而感到焦急這種事也不止一次兩次了」

    「八舞是令萬像都降伏的颶風之王! 和這匹配的除了你之外就沒有其他的吧!」

    「否定。不是這樣的。真正的八舞之名,應該得到的是耶倶矢的說」

    「明、明明比起我還要飛得更快!」

    「和夕弦相比耶倶矢更有力量的說」

    「身材明明比我還要更好!」

    「耶倶矢的肌膚才是更漂亮的說」

    「明明比起我還要可愛!」

    「反駁。這點無法認同。和夕弦相比肯定是耶倶矢更加可愛」

    不斷交織著似是爭吵,卻截然不同的說話,高速迴轉著的耶倶矢的長槍,和像劍一樣複雜的編織而成的夕弦的蛇擺互相攻擊。威力互不相讓。衝擊的瞬間,周圍狂風大作,襲向了士道。

    「咕……!」

    身體縮成一團並由十香支撐住,總算是承受下來。

    如果這身體沒有精靈的加護的話,現在士道已經被暴風吹走了吧。正是這樣的程度,二人的戰鬥——正確來說,她們所捲起的副產物造成了可怕的損害。

    二人的天使每次碰撞在一起,強風就會向周圍擴散開來,將附近的一切連根拔起吹走。

    可是,士道為了揮開這樣的想法而搖起頭來,緊緊的盯著二人,總算是逆風的站起來了。

    「為什麼……」

    耶倶矢希望夕弦能夠活下去,夕弦希望耶倶矢能夠活下去。

    二人都是,互相為對方著想。

    正因如此——為了對方,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

    明明如此,為什麼。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唷……!!」

    士道彷彿叫破喉嚨般的大叫起來。

    「停下來吧! 二人都是! 你們,不是互相都最喜歡對方嗎!」

    即使這樣大叫著,二人都沒有反應。

    是因為風聲打消了士道的聲音嗎,還是說沈醉於互相的攻防而沒有聽見嗎,還是說——強行的無視掉嗎。雖然原因無法判別,但耶倶矢和夕弦她們仍然展開激烈的戰鬥這點是可以確定的。

    「咕……」

    過於的,無力。士道掩住臉孔狠狠的咬牙切齒。

    然後——

    「士道! 小心! 有什麼要來了!」

    從身旁傳來了十香的聲音,士道的肩膀輕微的搖動了。

    接著環視周圍——皺起了眉頭。

    「什……」

    就在士道的視線盯著耶倶矢和夕弦的那幾秒之內。

    就像是要包圍士道和十香那樣,約一〇台的人影並排的站立著。

    否——有點不對。雖然身體上有頭部和手腳這點並沒有改變,但那形狀明顯是和人類是不同的。

    彷彿全覆式頭盔一樣的光滑頭部和細長的身軀連接著,和人類關節相反的腳部踏著地面。相對之下腕部粗壯,給人一種不平衡的印象。

    構成那個的,全都是像鏡面一樣打磨得十分光滑的金屬裝甲。

    而且,在身體的各個部位,各處都可以看到類似是CR-Unit的部件。

    「怎、怎麼了……這些傢伙!」

    對於以駝背的姿勢逐步拉近距離的人偶感到一股難以形容的恐怖,士道發出了呻吟一樣的聲音。

    「DD-007〈Bandersnatch〉……雖然這樣說,應​​該也是聽不懂吧」

    於是乎,彷彿和悲嗚的聲音呼應那樣,從人偶的陰影裡走出了一位少女。

    ——隨行的攝影師,艾倫.馬瑟斯。

    「艾倫……小姐?」

    「嗚,你這傢伙……」

    士道和十香幾乎同一時間發出了聲音後,艾倫誇張的點點頭。

    「終於來到了什麼人也沒有的地方呢,十香小姐。雖然有位不必要的人在呢——嘛,這種程度的也可以接受吧」

    說完後望了士道一眼,不感興趣的用鼻子哼了一聲。

    「只不過,真令人驚訝。沒想到那二人居然會是精靈。——而且,還是身為優先指定目標的〈Berserk〉的說。就算是以累積的不幸為代價也是賺到了呢」

    「什……」

    不禁皺起了眉頭。 ——剛才這位少女稱呼耶倶矢和夕弦她們為〈Berserk〉。

    「你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難道說是AST……!?」

    「! 呵……」

    士道可恨的大叫後,艾倫就像是初次對士道感興趣的抽動了眉頭。

    「居然知道陸上自衛隊的對精靈部隊嗎。——只不過,很可惜你猜錯了」

    說完後少女把手高舉,就像是與此相應那樣,被稱為〈Bandersnatch〉的人偶們一同放低了姿勢,向士道和十香飛奔而來。

    「咕——」

    士道由於來得太突然而不禁屏住了呼吸,閉上了眼睛。

    可是,幾秒之後,身體並沒有感到任何的衝擊。

    感到不可思議的慢慢張開了雙眼後,在那裡的是,

    「唔……不要緊嗎,士道」

    於浴衣的周圍顯現了限定靈裝,手上握住光輝之劍〈鏖殺公(Sandalphon)〉的十香。看來在〈Bandersnatch〉的飛奔而來的瞬間,將靈​​力限定解除,將攻擊以〈鏖殺公(Sandalphon)〉切開了。

    然後,看見十香這種樣子,艾倫稍微有點興奮似的睜開了雙眼。

    「——〈Princess〉。果然就是本人呢」

    「連十香的代號也……」

    士道皺起了眉頭。明明就算是一刻也要儘早去阻止耶倶矢和夕弦,卻出現了這種來路不明的敵人。

    只不過艾倫對士道這樣的想法簡直就是毫不在乎似的,對著十香邀請似的伸出手來。

    「十香小姐。請跟隨我一起過來吧。保證可以得到最棒的待遇」

    「——開玩笑!」

    十香以裂帛的氣勢這樣大叫道,把〈鏖殺公(Sandalphon)〉的前端指向艾倫。

    「餵、餵十香,對肉身的人類使用〈鏖殺公(Sandalphon)〉畢竟有點——」

    「不是的」

    「欸……?」

    士道反問回去後,十香一副相當緊張的表情狠狠的瞪著艾倫並繼續說下去。

    「這樣互相對峙後初次的察覺到了。——這個女的,有一種極為討厭的感覺。對了……就像是AST的氣息濃縮至極限的感覺啊」

    然後,就像是配合十香的說話那樣,艾倫的嘴角初次浮現出似乎是笑容的東西。

    「真是有趣的形容呢」

    這樣的說道,艾倫就像是挑釁十香那樣悠然的攤開了雙手。

    於是乎,與此同時艾倫的身體被淡淡光輝所包圍,一瞬之後,身上就著裝了接線套裝和CR-Unit。

    和AST的形狀相異的套裝,覆蓋著身體的各處,簡直要以機械的甲冑來表示的部件。還有背上裝著的巨大劍型裝備,實在是格外顯眼。

    「! 什……」

    「——〈Bandersnatch〉隊,請暫時不要出手。所謂的〈Princess〉到底有什麼程度,就讓我稍微試試看吧」

    說完後,右手拔出裝在背上的劍,其刀身出現了光之刃。

    接著就像是邀請十香那樣,來吧,的彎起了左手的手指。

    「別看不起人了……!」

    大叫著,十香用力踏地沖向艾倫。同時振動〈鏖殺公(Sandalphon)〉,以眼睛都跟不上的速度斬向艾倫的腦袋。

    可是——艾倫她,單手握劍輕易就擋下來了。

    「哎呀,就只有這樣的說嗎?」

    「咕……!」

    發出痛苦的聲音,十香連續的揮舞〈鏖殺公(Sandalphon)〉。

只不過,這些攻擊全都被防下了,艾倫的Unit一道傷痕也沒有。

    「喝!」

    「…………」

    擋下了不知道第幾次的劍擊,艾倫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就只是這種程度的說嗎,〈Princess〉」

    「你——你說什麼!?」

    「難得還故意裝備了〈Pendragon〉——其實也沒必要的說呢。令人失望的說。就這樣結束吧」

    說完後,艾倫將巨大的鐳射劍對著十香揮下。

    「咕——」

    十香為了防下這一擊而拿好〈鏖殺公(Sandalphon)〉。可是——

    『欸……? 』

    下一瞬間,士道和十香,從喉嚨同時發出了呆滯的聲音。

    只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擋下艾倫劍擊的瞬間,十香拿著的〈鏖殺公(Sandalphon)〉的刀身,非常輕易的就碎散了。

    「怎麼……可能——」

    短促呻吟的一瞬之後,受到艾倫攻擊的十香輕易的被打飛到後方。

    「咕……!」

    接著身體在地面磨擦了幾次,十香朝下的倒伏了。一拍過後,粉碎、彈開了的〈鏖殺公(Sandalphon)〉化成光之粒子溶散在空氣裡。

    「十、十香!」

    士道大叫後,打算趕到十香的身邊。可是——在路上出現了兩台的〈Bandersnatch〉,阻礙士道的行動。倒下了的十香那裡也開始聚集了數台的〈Bandersnatch〉。

    「真是掃興的說。請快點令她失去意識後運送到〈Arbatel〉吧」

    說完後艾倫打了一個響指,裝在她身上的甲冑一瞬之內就消失了。

    然後,就像是對十香失去了興趣那樣,哼的轉過身去雙手放在胸前。

    可是,困境這一點並沒有改變。倒下了一動不動的十香雙手,被左右兩台的〈Bandersnatch〉抓住,抬起了她的身體。接著在無力的十香面前又有一台人偶走出來後,把帶爪的手部伸向十香的額上。

    「咕——啊……——」

    十香她,發出很痛苦似的聲音扭動身體。

    「十香! 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可惡,滾開!」

    就算大叫也好,阻擋在士道面前的人偶還是一動不動。就連在這樣的時間裡,十香的喉嚨發出彷彿是悲嗚和呻吟混合在一起似的,悲痛的聲音。

    「十香——!」

    士道發出了絕叫。

    無處散發的無力感和絕望,不斷在腦海裡蹂躪著。

    結局,士道什麼也做不到。

    阻止耶倶矢和夕弦也好。從困境中拯救十香也好。

    唯一所擁有的封印能力,在現在這種狀況也沒有用處。

    還有從琴裡那裡借來的治愈能力,和從十香她們那裡得到的精靈的加護。

    ——至少,有一種。能夠切開這人偶前進的力量的話。

    為什麼呢,狂三的,——以自己的意志殺人的最惡的精靈的臉孔在腦海中閃過。

    那時候的感覺,自己什麼事也做不到的無力感。結局……無法拯救狂三這種事的絕望感,在腦海裡盤旋。

    ——已經,不希望,這種事情再發生第二次了。

    在士道的腦袋裡聽見有什麼斷開了的聲音。

    一生只有一次也沒有關係。現在只有這次也沒有關係。

    現在這雙手裡,有拯救十香的力量的話——!

    「十香香香香香香香香香香——!」

    瞬間——士道自然地,將右手向上一揮。

    接著。

    「欸……?」

    發出了,呆滯的聲音。

    抬起了的右手往前揮下的瞬間,豎立在眼前的〈Bandersnatch〉的上半身,漂亮的消失掉了。

    接著位於它的延長線上的另一台〈Bandersnatch〉——抓住十香手腕的機體頭部,傾斜地滑落了。

    於是乎就以被它拉著的姿勢,十香的身體往地面倒下去。

    「警報……,警報……」

    「這……到底」

    士道以彷彿看見了難以置信的東西的態度,望著自己的右手。

    在那裡的是。

    ——閃耀著光輝之劍,正握在自己手中。

    ◇

    「一點鐘方向防性隨意領域(Protect.Territory)指定,座標一三二-五〇-三九。範圍二五五.二四六」

    「了、了解。防性隨意領域(Protect.Territory)指定,座標一三二-五〇-三九。範圍二五五.二四六」

    重複神無月的指令,〈保護觀察處分(DeepLo​​ve)〉箕輪高速的敲打控制台。

    於是乎,張設在〈Fraxinus〉周圍的隨意領域(Territory)變質,於神無月指定的方向和範圍凝縮,構築成看不見的牆壁。

    下一瞬間,正好在那個位置上,​​被敵艦發射的魔力砲擊中。顯示出艦外影像的屏幕充滿了可怕的光芒,但艦橋只是稍微的搖晃。

    『……』

    〈Fraxinus〉的艦員們,一同倒吞了一口氣。

    防性隨意領域(Protect.Territory),正如名字一樣是以防禦對領域內部的攻擊為目的而張設的特化屬性的一種。基本來說,範圍越是廣闊隨意領域(Territory)的強度就越是下降,以勉勉強強包圍內部表面的方式凝縮的話它的強度就會進一步增強。

    可是,現在神無月的指示可是更上一層。只在特定的位置,像牆壁一樣凝縮隨意領域(Territory)的方法。

    當然,這樣做的話隨意領域(Territory)的強度就會大幅增加。它的效果,剛才已經由艦員全體親身體驗過了。

    可是,這也是極為危險的雙刃劍。

    理由很單純。隨意領域(Territory)在限定範圍展開後,其他的部位就會變成完​​全無防備的狀態。

    「——下個,同一方向防性隨意領域(Protect.Territory)指定,範圍五〇.六九」

    「五、五〇.六九的說嗎……!?」

    「請趕快一點,會死掉的唷。——啊啊,可是的確如此呢,快死去似的痛楚想要感受一次的心情,我也不是不明白……」

    「防性隨意領域(Protect.Territory)指定,範圍五〇.六九!」

    在神無月說話的中途,隨意領域(Territory)於指定的位置展開。於是乎在設定為極小範圍的隨意領域(Territory)上,被剛才更強的魔力砲擊中了。

    恐怕,以之前的設定面對這種威力的話船身會受到損傷吧。彷彿是預見這一點那樣,神無月將展開範圍指定為更小的範圍。

    而且,這不是一次兩次。

    從受到最初的砲擊時算起來,射出的魔力砲其實有十二次。那全部都,被神無月恭平確實的防下了。

    的確敵人只有一機。攻擊的方向也約略可以目測。在理論上,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吧。可是——

    「來吧,總算是掌握到節奏了。本來的話更希望被痛打……更希望,被攻的說,但可不能讓五河司令那美麗的世界樹繼續受傷了」

    神無月就像是吸引大家的注意那樣將手高舉後,狠狠瞪著顯示在屏幕上的敵艦。

    「——準備好收束魔力砲〈Mistilteinn〉」

    「為什麼擊不中!」

    帕丁頓伴隨著怒吼將緊握的拳頭打在艦長席的扶手上。

    從剛才起明明已經射出了好幾次的魔力砲,但〈Ratatoskr〉的艦隻仍然浮在空中。

    而且既沒有反擊,也沒有迴避,只是停留在一定的位置上,確實的防禦著砲擊。

    沒錯——簡直就像是把這艘〈Arbatel〉當成是笨蛋一樣。

    「似、似乎是在砲擊擊中的一瞬之前,預測中彈位置並展開防性隨意領域(Protect.Territory)的說!」

    「開什麼玩笑! 這樣的事情有可能嗎!」

    「只、只不過——」

    艦員說到中途的時候,艦橋響起了警報聲。

    「! 熱源確認! 敵艦,艦體前端主砲的魔力收束了!」

    「咕……轉右方向一-〇-四! 產生的魔力全都轉化為防性隨意領域(Protect.Territory)」

    「了解。轉右方向一-〇-四!」

    跟隨帕丁頓的指示,〈Arbatel〉改變了它巨大船身的方向。

    下一瞬間,敵艦的前端發出閃光後,從那裡放出了可怕的魔力奔流。

    那個貫穿了改變了方向的〈Arbatel〉的隨意領域(Territory),掠過船身飛向後方,撕開了雲霞消失在天空的盡頭。強烈的震動,襲向了〈Arbatel〉的艦橋。

    「混賬——混賬混賬混賬啊啊啊!」

    帕丁頓的喉嚨顫抖著,發出了下一個指令。

    「〈Ashcroft-β(Beta)〉至到五〇號機全部臨界驅動! 隨意領域(Territory)收縮至艦身表面三米之內,轉左! 全速前進! 削去敵艦的隨意領域(Territory) !」

    「了、了解……!!」

    ◇

    「啊—啊—,現在摺紙她正在南方島嶼渡假的說嗎—。真令人羨慕呢—」

    位於陸上自衛隊天宮基地一角的某間格納庫裡,米妮用薄型的平版電腦對自己叭噠叭噠的搧風,以慢吞吞的語氣嘟嚷著。

    「請不要動口而是動手吧」

    然後,燎子哎呀哎呀的嘆了一口氣,拉扯米妮戴在額上的護目鏡,突然放開手。伴隨著叭唧的聲音額頭受到了衝擊,米妮被彈到了後方。

    「好痛—! 你、你做什麼啊—!」

    「好的,之後是這裡。之後要用到的所以請快點唷」

    說完後,燎子指著手上的一種戰術顯現裝置(Combat.Realizer),鐳射指虎〈KnuckleLacquer〉。形狀是覆蓋著拳頭和下臂的金屬製手套,向著米妮的方向伸出了一條電纜。

    是將顯現裝置(Realizer)產生的魔力覆蓋在拳頭上來進行格鬥的接近特化型裝備,由於攻擊距離極端的短,在部隊裡使用者並不算多的特殊武器。至少,喜歡把它當成是主武器的應該就只有燎子吧。

    「真是的……每次都太暴力了的說唷燎子—。對整備員的腦袋可要慎重對待—」

    一邊在發牢騷,一邊將手上的平版電腦連接上電纜,輕觸畫面開始對裝備的微調整。

    「你說什麼呢。我可是亂七八糟的溫柔唷。我剛剛配置到AST時的隊長,光是回想起來那種討厭的感覺就真是令人受不了啊」

    彷彿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似的臉色變青的燎子這樣說道。米妮一邊操作平版電腦一邊將視線望過去。

    「受不了……真的有這麼嚴厲的說嗎?」

    「與其說是嚴厲,該怎麼說才對呢」

    「? 這是怎麼回事的說?」

    米妮一副訝異的表情發問後,燎子很困擾似的繼續說下去。

    「也是呢。例如當你像現在這樣說廢話的時候」

    「嗯嗯」

    「這樣的話隊長就會無聲無息的接近,啪……的將手放在你的肩膀上唷。這樣子的話就算出局。那天的一整天,都只可以穿著隊長所挑選令人害羞的Cosplay衣服來渡過。當然即使在訓練中也好,就這樣穿在接線套裝的上面唷」

    「欸欸……」

    米妮誇張的皺起眉頭。這個動作令手上的工作弄錯了,數值出現混亂。慌忙的進行修正,對燎子的話反問回去。

    「Cos、Cosplay,的說嗎」

    「嗯嗯。……而且,這還只是序幕。第二次,就會加上在Cosplay狀態時踩在隊長上面的懲罰啊」

    「咦? 不是被隊長踩在下面嗎?」

    「嗯嗯。是受到懲罰的隊員踩在隊長上面」

    米妮的臉頰吃一驚似的抽動著額上也冒出了冷汗。

    「為什麼呢」

    「誰知道呢……嘛不過大家都覺得太討厭了所以規律都很端正唷」

    「請問,那麼,如果第三次被抓到的話……」

    「…………想知道嗎?」

    這樣說道的燎子表情看起來有一種真受不了的感覺,米妮拚命的搖起頭來。

    「真、真是一位很有個性的隊長的說呢—」

    「……嘛,也是呢。通過美麗的日語過濾後,能這樣委婉地形容的可能性,說不定只剩下很少啊」

    「哈、哈哈……」

    對燎子來說很少見的黑色幽默,不禁露出了苦笑。

    「可是」,燎子這樣的繼續說下去。

    「雖然毫無疑問的確是變態……但實力卻是貨真價實的。不是開玩笑的,顯現裝置(Realizer)的熟練度和其他隊員不是同一水平。毫無疑問正是AST的王牌呢」

    「哈、哈啊,原來是這樣的說嗎。……請問,那麼,為什麼現在又不在了的說呢? 既然是這麼強大的話,一定會被上頭安排在前線吧」

    米妮說道後,燎子很困惑似的皺起了眉頭。

    「這個嘛……其實也不太明白呢。某一天突然,『我必須要去找一位和我相應的主人了! 啊啊,請原諒我吧戰友唷! 請不要阻止我啊朋友唷! 再見了三角盟友唷!』留下這樣的說話就不知道消失到哪裡去了唷。雖然,由於僅僅歸隊的希望而似乎暫且保留了隊籍呢……」

說完後,輕聳著肩膀。

    「真是的……到底在做什麼呢」

    ◇

    「〈Mistilteinn〉,被迴避了……!」

    「哎呀,居然射不中呢。唔唔,果然,我還是不太擅長當攻方的說」

    神無月開玩笑似的這樣說道後,艦員們都一齊露出了無力的苦笑。

    「——! 敵艦,往這邊駛過來了!」

    「原來如此,打算​​直接削去這邊的隨意領域(Territory)嗎」

    搭載了顯現裝置(Realizer)的艦隻之間的戰鬥,歸根究底的話,就是哪一方可以先解除對方的隨意領域(Territory),的這麼一回事。

    神無月嗯哼的呻吟著,發出了響亮的聲音。

    「基礎顯現裝置(Basic.Realizer)全部並列驅動。產生的魔力請化作隨意領域(Territory)吧。同時收縮領域。請收窄至艦身表面二米吧」

    「了解,AR-008,一號機至到一〇號機,並列驅動開始」

    「啊啊,還有控制顯現裝置(Control.Realizer)也是,剩下一台以外請全都轉為產生魔力吧」

    「了——欸?」

    打算忠實的重複神無月說話的艦員,說話停下來了。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吧。

    〈Fraxinus〉上搭載的顯現裝置(Realizer)大概分為二種類。負責產生隨意領域(Territory)和主砲所需魔力的基礎顯現裝置(Basic.Realizer),和負責控制魔力的控制顯現裝置(Control.Realizer)。

    既然控制顯現裝置(Control.Realizer)也是一種顯現裝置(Realizer),低效率的像基礎顯現裝置(Basic.Realizer)般產生魔力這種事情也是可能的。的確需要以膨大的魔力出力來對抗迫近過來的敵艦的時候,類似這樣的方法也是有的。

    只不過,放棄了大半的控制顯現裝置(Control.Realizer)這種事,就等同於拔去了CPU的個人電腦。無論產生了多麼膨大的魔力,無法將其固定為隨意領域(Territory)的話還是相當可怕吧。

    神無月他,就像是覺得艦員的不安也是理所當然似的點點頭後,從艦長席的里頭,拿出了像是黑色耳機的物體,戴了在頭上。

    「——不要緊的說。控制顯現裝置(Control.Realizer)的代替品的話,就在這裡啊」

    說完後,指向自己的腦袋。

    「欸……?」

    「之後再慢慢說明。不希望〈Fraxinus〉被擊落的話,就請聽從指示吧」

    「——了解……! 控制顯現裝置(Control.Realizer)二號機至到八號機,轉為產生魔力!」

    艦員對控制台進行操作後,包圍著〈Fraxinus〉的隨意領域(Territory)一瞬就消失——卻立即就復原了。

    「不、不可能……」

    「副司令,你到底做了什麼事啊?」

    「沒什麼,基本上和AST的接線套裝也沒什麼分別唷。他們對於顯現裝置(Realizer)所產生的魔力,也是以自己的腦波來進行控制的吧?」

    「控制了……這可是空中艦搭載用的控制顯現裝置(Control.Realizer)七台的份量的說唷……!?」

    「之後再慢慢細說吧。要來了唷」

    神無月說話的同時,艦橋上響起了警報聲。

    「敵艦,隨意領域(Territory)出力上升!」

    「嗯哼……是打算迎擊嗎? 對這艘〈Arbatel〉」

    「隨意領域(Territory),要接觸了! 請作好對沖擊準備!」

    艦員大叫道的同時,〈Arbatel〉的艦橋有如地震般激烈搖晃。

    「咕,隨意領域(Territory),範圍展開! 只凝縮在和敵艦的接觸面上! 一氣打垮對方!」

    「了解! 隨意領域(Territory),範圍展開!」

    艦員對控制台進行操作。然後,於〈Arbatel〉艦身展開的隨意領域(Territory),只向著敵艦方向收縮。敵艦方面,則仍未看到有什麼動作。

    贏了——! 帕丁頓緊緊握住拳擊。接觸時的隨意領域(Territory)出力,從衝擊看來雙方應該都差不多。這邊先收縮領域的話,強度應該就更勝一疇。即使現在才收縮也好,也已經來不及了。可悲的〈Ratatoskr〉的艦隻就這樣被〈Arbatel〉的隨意領域(Territory)所打垮——

    「……!?」

    這時候,帕丁頓驚愕的睜開了雙眼。

    突然,在〈Arbatel〉的後方響起了爆發的聲音。

    一瞬以為是敵艦的砲擊,但這是難以想像的。因為,響起爆發音的和敵艦方向完全相反啊。

    「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右舷小破! 確認到是由外部衝擊所造成的損傷!」

    「外部衝擊……!? 是敵人的攻擊嗎!?」

    「不、不清楚! 原因不明的說!」

    艦員以變得尖銳的聲音大叫道。然後,就像是仿效他那樣另一位艦員也發出了絕叫。

    「! 艦長,不得了的說! 剛才的爆發令B2區起火,對〈Bandersnatch〉隊進行操作的控制室受到了損傷!」

    「你說什麼……!? 馬上進行滅火!」

    帕丁頓給出了指示,並狠狠的咬牙切齒。

    「剛、剛才的是……」

    在停止了震動的〈Fraxinus〉艦橋,雛子望著後退了的敵艦呆滯的嘟嚷著。

    敵人明明將隨意領域(Territory)收縮,提高了強度,對於還是完全沒給出對策指示的神無月感到焦急後,敵艦突然起火,就這樣離開了〈Fraxinus〉。

    而且,敵艦損傷的位置,還是和〈Fraxinus〉接觸的部份完全不同的地方。到底是什麼人,對敵艦進行了攻擊呢。

    抱著這個疑問的似乎並不只有雛子一位。艦員的大半都說不出話來,將視線望向神無月的方向。神無月注意到大家的視線後,輕輕聳肩並咚咚,的敲打手邊的小型屏幕。各位,請看看手自己的手邊吧,似乎是這種意思。

    遵從這個動作,艦員們望向自己手邊的屏幕——目瞪口呆了。

    在那裡的是起火併迴旋著的敵艦——和施以了不可視迷彩(Invisible)輪廓像是小葉子般的物體。

    「這是——〈世界樹之葉(Yggd.Folium)〉……?」

    沒錯。這就是之前,在敵艦出現之前,為了和或美島通信轉接用而放出的獨立Unit。

    大家一同理解了。接著與此同時的,感到戰栗。

    在〈世界樹之葉(Yggd.Folium)〉上,各自都搭載了小型顯現裝置(Realizer)。利用它們從〈Fraxinus〉進行遠程操作,產生隨意領域(Territory)這種事情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展開隨意領域(Territory)這種事,用途並不限定於通信之上。

    神無月對原本用作通信轉接而放出的那個進行遠程操作,宛如機雷一樣的利用了吧。

    可是,本來就已經彌補了七台的控制顯現裝置(Control.Realizer),居然還進行這麼細緻的遠程操作這種事,真的是令人難以置信。

    似乎是察覺到大家的想法吧,神無月張開了嘴唇。

    「嘛,該怎麼說呢。還真是可悲啊,無論是擁有多麼高度的技術,人類仍然,還是無法做出一個人類的腦袋的說」

    說完後,輕輕的聳肩。

    不對,這樣的人類有可能存在嗎,這樣的想法——並沒能夠傳達給他。

    ◇

    「什……這是——〈鏖殺公(Sandalphon)〉……?」

    士道凝視著出現在自己右手上的劍並發出了聲音。

    散發出光輝的寬闊刀身。手藝精緻的護手。

    沒錯。這毫無疑問,是十暫所有的『擁有形狀的奇蹟』——天使. 〈鏖殺公(Sandalphon)〉本物。

    「士、道……? 為什麼士道會有〈鏖殺公(Sandalphon)〉……!?」

    十香也是,很驚訝的樣子,望著士道的方向。

    只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因為先前被艾倫粉碎了的〈鏖殺公(Sandalphon)〉,居然出現在士道的手上。

    可是——士道即使感到驚訝,對於自己可以冷靜的接受事態這點還是有自覺的。

    本來士道的治愈能力就不是士道自己的東西,而是封印成為了精靈的琴里後才顯現的東西。

    按這種構造看來,其他——至今為止封印在士道身上精靈們的靈力也適應了的話。

    士道能夠使用其他精靈這種事,的確曾經想像過。

    接著事實,將這個假設以最真實的樣子給實證了。

    ——透過天使,的顯現。

    「天使……? 而且還是和〈Princess〉同樣的……? 怎麼會。那個在不久前應該被我粉碎了才對。更何況,為什麼你會有這種東西——」

    艾倫她,一改了先前毫無興趣的樣子,以帶有好奇心的雙眸望向士道。

    「是叫作五河——士道的吧。你到底是什麼人的說」

    「……人類啊。姑且算是」

    「…………」

    艾倫對士道的回答皺起了眉頭後,將手揚起了。配合這個動作,周圍的〈Bandersnatch〉都像是表示警戒般的放低了姿勢。

    「我改變心意了。五河士道。你也一起跟過來吧。勸你最好不要抵抗」

    「咕……」

    士道握住〈鏖殺公(Sandalphon)〉露出了苦澀的神情。

    的確士道現在使二台〈Bandersnatch〉陷入了機能停止狀態。只不過還剩下八台轉為了警戒狀態的〈Bandersnatch〉,而且在後頭還有輕易打倒限定解除狀態十香的身份不明魔術師(Wizard)正守候著。

    在這狀況之下帶著十香一起逃走是極為困難這種事實在是顯而易見。

    「〈Bandersnatch〉隊。請去捕獲他吧。遇上抵抗的話折斷手腳這種程度也沒有關係」

    說完後,艾倫將揚起的手向著士道揮下。

    同時,展開在周圍的〈Bandersnatch〉一齊襲向士道。

    「咕,可惡……!」

    即使慌忙的揮動手上握著的〈鏖殺公(Sandalphon)〉,也沒能發出剛才那樣的劍擊。只是胡亂的以閃爍的刀身在夜暗中描繪出軌跡。

    當然,這樣的一擊不可能擊中〈Bandersnatch〉。輕易就避開士道攻擊的〈Bandersnatch〉,將手臂伸向士道拿住〈鏖殺公(Sandalphon)〉的右手——

    瞬間。

    「欸……?」

    突然,似乎響起了啪唧的聲音後,包圍著士道和十香的機械人偶們,頭部都噴出了火花並扭動身體。

    「怎麼了,到底……」

    訝異的皺起眉頭。至今為止都流暢地驅動著的機械人偶們,突然就像是電池用光了的電子玩具一樣開始作出奇怪舉動。

    看見這樣子,凝視著士道握在手上的劍的艾倫,感到無法理解似的扭曲了臉孔。接著就像是察覺到什麼似的,將手放在耳邊並張開嘴唇。

    「〈Bandersnatch〉隊的反應很混亂。發生了什麼事」

    接著,喉嚨就像是呻吟似的顫抖著。

    「——遠隔控制室(Control.Room)中彈了? 這是怎麼回事的說。……,和空中艦的戰鬥? 我可不記得有發出這樣的指示——」

    「……!」

    可不能放過這逃走的好機會。士道立即踩踏地面,拉住十香的手,飛快的當場逃離了。

    「怎……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啊! 可是這是個機會!」

    說完後,為了從人偶手上逃離,往森林的方向奔走。

    「! 不會讓你們逃掉的。請追上去吧」

    在後方的艾倫發出聲音的同時,幾台〈Bandersnatch〉為了追趕士道他們而將頭部轉過來。可是——立即就像是壞掉的扯線玩偶那樣手腳胡亂的活動後,當場倒下了。

    「咕……到底在做什麼的說啊!」

    艾倫焦躁的咂嘴了一下後,自己也為了追上士道他們而向前走。

    可是,這個時候。

    「嗚咕!?」

    腳被地面挖開的洞穴抓住,當場噗通~! 的跌倒了。

    「為、為什麼在這種地方會有洞穴……! 難、難道說,是高速挖穴術的——」

    順帶一提在這時候,一台〈Bandersnatch〉就像是陷落艾倫的方向那樣倒下了。

    「欸,嗚、嗚哇!?」

    解決十香後大意解除了CR-Unit而造成了災難。艾倫以受到了突襲般的姿勢墊在沉重的機械人偶下,

    「怎、怎麼可能……我、我可是最強的魔術(Wiza)——姆Q」

    發出奇妙的聲音,之後就一動不動了。

    總而言之,艾倫隨時都有可能醒過來,〈Bandersnatch〉的機能也說不定會回復。士道頭也不回就這樣面向前方,在隆隆的風聲當中奔跑。

    接著,走到不知道是哪裡的地方。

    「……! 那是——」

    「——唔」

    一起走下去的士道和十香,喉嚨同時顫抖著。

    沒錯。林木以放射狀被砍伐的森林上空,看見了不斷展開激突的耶倶矢和夕弦。

    「耶倶矢——夕弦!」

    本來的話即使是一刻也必須儘早逃離艾倫——可是士道不禁停下了腳步。

    現在不阻止二人的話,二人之間一定會分出勝負的。

    而且分出了勝負也就是代表——耶倶矢和夕弦她們某一方會被消滅。

    就算萬一無法在這里分出勝負也好,二人消失(Lost)在鄰界的話結果也是一樣的。

    為了同時拯救二人,現在,士道必須在這裡封印她們的靈力。

    「你們兩位! 停下來吧! 其實說不定還有二人都能夠活下來的方法!」

    即使大叫也好,似乎還是聽不見這樣的聲音。即使距離上並非這般的遙遠,覆蓋著二人形成旋渦的風之壁,也許阻擋了外部的聲音吧。

    「咕,該怎麼辦——」

    說話的中途,士道突然睜開了雙眼,望向自己的右手。

    在那裡,仍然握住十香的天使〈鏖殺公(Sandalphon)〉。

    對了。只要以屠殺〈Bandersnatch〉的這位天使的一擊的話,說不定可以切開覆蓋著耶倶矢和夕弦的風之壁。

    當然,並不認為單憑這樣就能阻止她們二人。可是,只要一瞬將注意力放在士道身上,說不定就可以讓二人聽見自己的話。

    「抱歉了十香,稍微離開我一點……!」

    「唔……? 嗯、嗯唔」

    十香老實的點點頭後,鬆開手離開士道,往後方退了幾步。

    士道在視野的一角確認了後,以兩手握好〈鏖殺公(Sandalphon)〉,為了切開覆蓋著耶倶矢和夕弦的風之城堡而揮出一閃。

    「喝呀呀呀!」

    可是——〈鏖殺公(Sandalphon)〉並不像最初看見的時候那樣發出光芒。

    「咕……」

    就算嘗試了好幾次,結果還是一樣。 〈鏖殺公(Sandalphon)〉僅僅切開了刀身範圍裡的空氣,看起來並不像是十香使用時那樣發揮絕對性的權能。

    「不行嗎……」

    士道狠狠的咬牙切齒,緊握住〈鏖殺公(Sandalphon)〉的刀柄。

    可是,還不能放棄。士道轉過頭去,望向〈​​鏖殺公(Sandalphon)〉真正的主人。

    「十香……! 拜託了,以〈鏖殺公(Sandalphon)〉阻止她們二人吧!」

    「什麼……?」

    十香發出了訝異的聲音。可是,是因為看見激烈地展開衝突的耶倶矢和夕弦嗎,還是因為士道非同小可的樣子而察覺到事態呢,她無須多說似的點點頭。

    「對不起,拜託了……!」

    說完後,將〈鏖殺公(Sandalphon)〉的劍柄向著十香,交了出去。

    「嗯唔,交給我吧」

    十香再一次點頭後,接下了〈鏖殺公(Sandalphon)〉。只不過——

    「……」

    這個瞬間,輕輕的屏住了呼吸,皺起眉頭。

    「十香……?」

    「——不行啊。現在的我,無法揮動這把〈鏖殺公(Sandalphon)〉」

    「欸?」

    士道的腦袋冒出一個問號後,十香一直望著士道的雙眼並繼續說下去。

    「〈鏖殺公(Sandalphon)〉並不單單只是劍。它是因為擁有靈力的人許願而顯現的『天使』啊。如果是有十全靈力的狀態的話還可以,但現在的我,無法使用因為士道的願望而召喚出來的〈鏖殺公(Sandalphon)〉」

    「怎麼會——這樣的話……」

    士道以絕望的心境抬起頭來。

    在上空,還有兩位的精靈,毫不留情的不斷互相拯救對方。

    口裡的都是稱讚對方的話。

    一舉手一投足都為對方著想。

    每一擊都傳達自己的愛意。

    無藥可救地互相喜歡對方,無藥可救的笨拙傢伙,無藥可救地扭曲了的戰鬥,持續下去。

    ——這都是為了,殺害自己本身。

    「這種事……我無法容許!」

    士道大叫後,握好〈鏖殺公(Sandalphon)〉的劍柄,再一次的揮動。

    當然,和剛才的毫無分別。可是,也沒有其他辦法了。絕不放棄的重複第二次,第三次。

    「可惡,可惡……! 無論如何都要成功唷! 這樣下去的話她們就……」

    使用士道的封印能力的話,就能夠封印二人的能力。這樣的話說不定,二人不用變回一位八舞,可以保持現在這樣的狀態。

    無須闖進那暴風裡面。僅僅一擊。只要以一擊將將風裂開,將二人的注意力吸引至士道的方向的話——!

    然後,十香將手放在士道的肩上。

    「……,十香?」

    將抬頭望向天空的臉孔轉向十香的方向,士道咕嚕的吞下了口水。

    ——放在肩上的十香的手,不像是為了安慰失落的士道那樣的溫柔,而是彷彿要激烈地叱責那樣的強力。

    「真是羨慕呢。可以令士道說出這樣的說話」

    「十香……?」

    士道發出有點呆滯的聲音後,十香一瞬浮現出像是苦笑的笑容,用力的點頭。

    「雖然剛才沒說出來,我果然還是,希望和大家一起聊天。士道你有令她們二人活下去的手段的話,耶倶矢和夕弦也會收下武器吧」

    這是過於單純,卻是真實的話語。

    「可是,到底要怎麼辦——」

    「——我說過了吧,現在的這把〈鏖殺公(Sandalphon)〉,是因為士道的願望而召喚出來的。那裡它能夠實現的,就只有士道你的願望」

    「……! 我……?」

    十香輕輕點頭後,讓士道緊緊握住劍柄。接著自己走到士道背後,為了一同握住〈鏖殺公(Sandalphon)〉而雙手環抱士道的身體。

    可是……體格上似乎實在是差太多了。 「唔嗚……」的呻吟後,這次相反地鑽入士道的懷抱裡,來到了前方。

    簡直就像是二人羽織一樣的姿勢,輕輕的將雙手,放在握住〈鏖殺公(Sandalphon)〉劍柄的士道手上。

    「十香……」

    「保持心境平靜。接著回想起來吧。士道現在想做什麼。士道現在所祈望的是什麼。除此之外的在現在都只是瑣事。全都捨棄吧。只有一件事,在心底將思念描繪出來並揮劍。——這樣做的話,天使一定會有所回應的」

    「…………」

    士道咕嚕的吞下口水後,閉上雙目吐出細長的嘆息。

領會十香的說話,保持心境平靜並調整呼吸。

    搖動鼓膜的風聲也好,搔亂頭髮的暴風也好,連從手上傳達至胸口的十香的觸感和體溫都置於思考之外,僅僅將一件事在心底描繪出來。

    耶倶矢,和夕弦,是偶然嗎,還是必然呢,一分為二的精靈。

    誕生的瞬間,就注定了某一方將會消失這命運的存在。

    只不過即使明白到這點——二人現在,為了讓對方活下去,而和最愛的半身展開戰鬥。

    士道狠狠的咬牙切齒。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讓它發生」

    沒錯。這樣的,像笨蛋一樣溫柔的二人,某一方會消失這種事情,絕不能讓它發生。

    所以,要在二人分出勝負之前。

    將二人崇尚的決鬥破壞得亂七八糟,這冒瀆的絕對的一擊——!

    「…………!!」

    士道猛然的睜開雙眼。 〈鏖殺公(Sandalphon)〉的刀身,散發出先前無法相比的強烈光輝。

    士道握緊劍柄後,十香也是,在手上加添了一分力道,輕輕的點頭。

    士道再次抬起頭來,在視野裡發現了在上空不斷展開鬧劇的笨拙傢伙。

    接著。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伴隨著裂帛的氣勢,〈鏖殺公(Sandalphon)〉朝著天空揮下。

    瞬間,從〈鏖殺公(Sandalphon)〉溢出了光芒——彷彿是刀身描繪的斬擊延長了那樣,往天空伸延。

    接著〈鏖殺公(Sandalphon)〉的光將在上空狂風大作的風之城堡輕易切開,通過耶倶矢和夕弦之間並貫穿了天空。形成旋渦的雲朵一分為二,剛才都躲起來了的月亮露出了臉孔。

    於是乎於周圍吹起的狂風就像是騙人一樣的突然靜止,聽見了滿是狼狽的聲音。

    「什——」

    「焦躁。這是……」

    互相以長槍和蛇擺相對的耶倶矢和夕弦目瞪口呆,為了找尋剛才斬擊的出處,望向了下方。

    接著二人在那裡確認到士道的身影后,中途皺起了眉頭。

    「士道……!? 剛才的,難道是你嗎……?」

    「驚愕。怎可能。真是可怕的靈力」

    士道將〈鏖殺公(Sandalphon)〉當成杖來支撐,以靠在十香身上的姿勢,為了回應二人的問題而張開了嘴巴。

    「耶倶矢——夕弦……!」

    一擊。明明只是一擊,全身都吱吱嘎嘎感到劇痛。可是,現在不可以放過這向二人傳達聲音的機會。幾乎可以說是叫破喉嚨那樣,大聲的叫起來。

    「拜託了……請停止,戰鬥吧!」

    只不過對於士道的訴求,耶倶矢和夕弦只是心情不好似的皺起了臉孔。

    「……你這個人,難道沒有聽見嗎? 我和夕弦,就只能是某一方取締掉另一方的存在」

    「同意。正是這樣的說。請不要礙事。現在正對這位不懂事的傢伙,教授她耶倶矢到底是多麼優秀的精靈的說」

    「還要這樣說嗎……! 我應該說過我這樣的是無法自己一人活下去的吧!? 為什麼你還是不明白唷! 夕弦! 你才是應該活下去啊!」

    「否定。這點無法認同。耶倶矢才是應該活下去的說」

    「你這個人……!」

    「激昂。耶倶矢才是——」

    「——還沒有!」

    再這樣下去的話,難得中斷了的決鬥又會再開始了。為了打斷二人的說話而大聲呼叫。

    「我還沒有除去決鬥裁判的身份! 由我來——選擇! 和真正的八舞匹配的精靈! 應該活下去的到底是誰!」

    『……! 』

    士道說完後,耶倶矢和夕弦驚愕的睜開了雙眼——立即以銳利的視線瞪著士道。

    可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姑且,似乎打算聽聽士道的說話。

    只不過二人視線裡所代表的意思都很容易理解。從雙方身上,傳來了令肌膚感到刺痛的壓力。

    ……也就是說二人都是這樣想的。選擇對方的話就好。可是如果選擇了自己的話,在說完那個名字之前就會貫穿這顆心臟。

    這就是身為風之精靈的〈Berserk〉吧。她們二人,實際上的確有可以這樣做的力量。

    士道的喉嚨由於緊張而發出咕嚕一聲後開口了。

    「我選擇的是——你們二人,雙方都是!」

    士道的聲音,在由於風停了而變得靜寂的森林裡響徹。

    耶倶矢和夕弦好幾秒都緊緊的盯著士道後……雙方同一時間的,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這算什麼。是在開玩笑嗎?」

    「輕蔑。小學生以下的回答的說。沒有決斷力的男性是沒有出息的說」

    說完後,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可是,士道並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打算欺騙二人。極為認真的,繼續說下去。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吧。 你們二人都是,各自身上都有不同的魅力,根本就選不下去!」

    「什………」

    「…………」

    耶倶矢的臉頰變紅了,夕弦則瞇起眼睛。

    「各自都是……不要不懂裝懂了唷! 你到底懂得什麼——」

    「我懂的! 至少,有一件事情我比起你們知道得更清楚!」

    「……質問。那是?」

    對於夕弦的問題,士道緊握住拳頭並從喉嚨擠出了聲音。

    「耶倶矢她,對於夕弦的思念比起夕弦對自己的還要更加的強烈——夕弦她,對耶倶矢的事情看得比耶倶矢對自己的更要更加的重要」

    「——這種事」

    「………………」

    二人說不出話來陷入了沈默。士道勉強支撐現在快要倒下似的身體,擠出全身的力氣繼續說下去。

    「——給予你們!! 選擇今後的權利! 選擇吧!

    ①!夕弦取代耶倶矢,成立真正的八舞!

    ②!耶倶矢取代夕弦,成立真正的八舞! 」

    聽見士道說話的二人,露出了再也簡單不過了的表情,同時張開了嘴巴。

    「這種事情,這不就明擺著嗎。①——」

    「回答。這種事根本無須多想。②——」

    可是,士道沒聽見回答,繼續的說下去。

    「③! 失去精靈的力量,作為代替二人都能活下去……!」

    『……! ? 』

    士道說道的瞬間,耶倶矢和夕弦都目瞪口呆。

    「……哈? 你說什麼?」

    「要求。剛才的,到底是」

    士道激烈的咳嗽起來。十香她很擔心似的轉過頭來。

    可是,現在不能在這裡停下來。以口水潤濕喉嚨,擠出了聲音。

    「——抱歉了,這麼久的時間都沒有給你們可以選的第三個選項。……選項只有兩個這種事,我無法容許唷」

    「你說了……什麼? 這樣的事情,應該是不可能的啊」

    「疑念。沒錯的說。這樣的方法,從來沒有聽說過」

    耶倶矢和夕弦,以懷疑的目光望過來。這也是當然的。立即就相信的話反而更奇怪吧。

    可是。士道大聲的呼喊著。

    「拜託了! 請相信我吧! 只要一次就可以! 給予我,讓你們二人都可以活下去的機會……! 如果失敗了的話,那個時候任憑你們怎樣處置也可以! 就算要殺掉我也是可以的! 所以……!」

    「……怎麼了。你只不過是人類吧。這樣的——」

    「就在剛才,打破你們自豪的風暴的到底是誰,難道忘掉了嗎?」

    「……」

    「思考。…………」

    耶倶矢和夕弦說不說話來,四目相交。比起找尋士道說話的真意,更像是因為突然的事態而混亂的樣子。

    「所以——停下來吧! 你們,已經沒必要要戰鬥了唷……! 某一方會消失……這種事情,沒有——」

    說話的中途,士道感到了強烈的暈眩,當場倒了下來。 〈鏖殺公(Sandalphon)〉掉落在地面,化為光之粒子溶解在空氣中。

    「士道!」

    十香發出擔心的聲音,整個人都動搖起來。可是,要回答也是很困難。意識姑且還是有的,可是從喉嚨發出的就只有呼呼的空氣,無法發出任何聲音。看來——士道的身體似乎終於迎來了極限。

    「…………」

    「…………」

    在上空,耶倶矢和夕弦筆直的互相對望。

    ——耶倶矢她,靜靜的張開了嘴唇。

    「……這樣啊。你怎麼想? 夕弦」

    「不信。根本無法想像。即使剛才的一擊真的是由士道發出的,從精靈那里奪去靈力這種事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也是呢—……我也是同意見」

    「……! ……!」

    在士道朦朧的視野裡,為了發出聲音所絞盡肺腑。可是——無論喉嚨如何顫抖也好,呼吸也沒能帶有聲音。

    不行啊。讓她們相信的這件事,沒能夠做到。士道感覺在視野裡有什麼滲出來了。

    ——停下來啊,停下來啊,停下來啊。我明明,真的有可以拯救你們的力量。明明只要伸出手的話,就可以緊緊抓住的。

    只不過,士道不成聲音的呼喊並沒有傳達至上空。耶倶矢和夕弦,互相瞪著對方並繼續說下去。

    「真是的,士道真是令人困擾呢。兩次都跑過來礙事了」

    「同意。真受不了的說。明明難得是打倒耶倶矢的好時機」

    「你說什麼呢。我才是要放出必殺的一擊了呀」

    「嘲笑。Strum.Lanze(笑)的說嗎」

    「吵、吵死了。再說一次的話真的要生氣了呢」

    「應戰。請便,請你隨意吧。反正勝利的都會是夕弦的說。夕弦會令耶倶矢你繼續活下去」

    「這樣子可不行呢。我會勝出唷。你才是應該繼續的活下去」

    「反論。耶倶矢才是」

    耶倶矢拿好了長槍,夕弦拿好了蛇擺。在周圍,再度開始起風了。

    ——可是。

    「…………吶,夕弦」

    「應答。怎麼了呢」

    「這只不過是萬一的話題。If的話題。可能性的話題啊。——如果士道說的是真的話,你怎麼想?」

    「請願。請給予考慮的時間吧」

    「可以啊。但只有三〇秒」

    「……………………」

    「好的,結束了。怎樣?」

    「應答。…………覺得,這是件非常棒的事」

    「……嗯哼。意外的是位浪漫主義者呢」

    「失望。那麼耶倶矢又是怎麼想呢」

    「……奇遇呢,我也是唷」

    「質問。如果二人都能活下去的話,耶倶矢你,有什麼事想要做?」

    「我? 也是呢……啊,想要吃一次十香說過的,叫作黃豆粉面包的東西。那似乎是至高的美味呀」

    「同意。那好像很美味的說」

    「夕弦呢?」

    「回答。——夕弦,想要上學看看的說」

    「啊啊……也不錯呢。夕弦的話一定會成為學校裡男生憧憬的目標唷」

    「否定。夕弦並不認為是這樣」

    「咦? 為什麼?」

    「應答。因為,耶倶矢也在一起的說。耶倶矢的人氣一定會更高的」

    「哈、哈……我也在一起?」

    「肯定。因為,這是如果的話題的說。你忘記已經加上了製限嗎」

    「啊啊……好像是這樣。也是呢,那麼課堂結束了之後,放學後要到街上逛一下嗎」

    「同意。那也是很棒的說。希望進去咖啡店的說」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唷。可是消費要好好的均攤呢?」

    「否定。這是不平等的說。耶倶矢你一定會吃得更多的」

    「其、其實也沒有什麼分別呀」

    「疑問。真是是這樣嗎」

    「…………」

    「…………」

    說話的最後,二人都陷入了一會兒的沈默。

    在風聲之中,再次發出聲音的,是耶倶矢那一方。

    「……吶,夕弦」

    「應答。怎麼了嗎」

    「對不起,我,說謊了。……我,」

    從耶倶矢的眼睛,溢出了大顆的淚珠。

    「我,還不想,死去……」

    伴隨著嗚咽,繼續的說下去。

    「想要活下去……想和夕弦一直,一直都在一起」

    「應答——,」

    接著在夕弦的臉頰上,流下了一行淚水。

    「夕弦……也是的說。其實,還不想消失。想和耶倶矢,一起活下去的說」

    「夕弦……」

    「耶倶矢」

    二人的視線對上了,同時張開了嘴唇。

    『————』

    可是,從二人喉嚨發出的聲音,沒能夠傳達給對方。

    比聲音更為巨大的驅動音,在耶倶矢和夕弦的更高空響起。

    「什麼……?」

    「注視。那個是——」

    耶倶矢和夕弦抬頭仰望上空。

    在那裡的是,後部噴出了煙霧,一艘巨大的黑色戰艦正浮游著。

    「艦長! 再降下高度的話會很危險的說! 在沒有展開不可視迷彩(Invisible)的狀態下,恐怕會引起居民的注意——!」

    在〈Arbatel〉的艦橋上,響起了艦員們帶有焦躁感像是悲鳴一樣的聲音。

    「閉嘴!」

    可是坐在艦長席上的帕丁頓對此以一喝讓他們閉上嘴巴。

    ——會引起居民的注意? 所以這樣做才有意義啊。事實上,當〈Arbatel〉開始急降下的時候,〈Ratatoskr〉的空中艦就中斷了對這邊的追逐。

    幸運的是,對方的艦長似乎也和這邊的艦員同樣都是一些思考平庸的的傢伙。由於以隱藏性作為第一考慮,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手下敗將逃走。

    「不對——不單只是這樣嗎」

    帕丁頓舔了一下嘴唇。

    如果將隱藏自艦情報作為目的的話,就算不追上〈Arbatel〉應該也有攻擊的方法才對。例如說,以收束魔力砲進行攻擊就可以,或者可以使用剛才正體不明的那個機雷。

    可是,假如以剛才提及的方式進行攻擊的話,就有可能會對島嶼造成傷害。

    既然是所屬於以和平手段對精靈採取懷柔政策這種癡狂組織的艦長的話,說不定就是這樣想的……看來似乎真的猜中了。

    可是——只是這樣子的話還不足夠。

失去了數台的〈Bandersnatch〉,〈Arbatel〉受到了損傷,只能逃回去。從這時點起就決定了是帕丁頓的失態。

    為了抵​​消這幾點,有必要拿出可以將功補過的成果。

    帕丁頓狠狠瞪著映照在畫面上的兩位少女。

    剛才在通信中斷之前,根據艾倫所提供的情報,她們似乎就是那位精靈〈Berserk〉吧。

    「遠隔控制室(Control.Room)的滅火結束了嗎!? 出動在艦上的所有〈Bandersnatch〉! 無論如何都一定要捉拿〈Berserk〉和〈Princess〉!」

    「只、只不過——」

    「好了,快點去做!」

    在帕丁頓的怒吼的一拍之後,艦員就咬緊牙關敲打著控制台。

    「——什麼唷,那樣的」

    「同意。真希望它懂得觀察氣氛的說」

    耶倶矢和夕弦抬頭望向在上空出現的巨大鐵塊,發出心情不好似的聲音。

    明明難得和最愛的半身和解了,卻在這個絕佳的時間點過來打擾了。

    可是,事情還不單只是這樣。

    設置在戰艦下方艙口似的東西打開了後,從那裡一個一個的,在手腳和背上都裝備了各樣武器的人偶落下來了。

    無機質光滑的輪廓。形狀上姑且還是有頭部和手腳的,可是比起人類,更令人聯想起在故事裡出現的亞人和惡魔。

    而且那些機械人偶,展開背上的翅膀後,意外輕盈的在空中盤旋,開始為了包圍耶倶矢和夕弦而飛翔。

    然後,下一瞬間,在周圍飛翔的人偶,將裝在右手上的筒形物體對準二人,從那裡發出了光線。

    「嗚哇!?」

    「……!」

    耶倶矢和夕弦在千鈞一發之際避開了後,狠狠的瞪著人偶。

    可是,很快其他人偶都跟隨它準備好砲擊,對耶倶矢她們展開了攻擊。

    「咕,怎麼了啊這些人偶!」

    耶倶矢令右手握住的長槍前端迴旋,產生小型的龍捲,吹散了成群的人偶。

    「攻擊。真令人煩厭的說」

    夕弦也操縱左手的蛇擺,吹走了周圍的人偶。

    可是,因為二人的攻擊而散開了的人偶,彷彿什麼事也沒有那樣重整好姿勢後,再次無視重力向著二人。

    耶倶矢和夕弦不高興似的皺起了眉頭。

    「哼……令人噁心的傢伙唷」

    「同意。老實說實在不想碰到」

    耶倶矢和夕弦再次吹走人偶後,再次仰望上空。

    人偶的出現似乎仍未終止。又再一個一個的,從巨大戰艦上投下了人偶。

    二人看見這樣子後煩厭地皺起眉頭,同一時間的開口了。這樣下去無論打倒多少人偶都是沒完沒了。

    「我說啊,夕弦」

    「提案。耶倶矢」

    聲音漂亮地重疊在一起。耶倶矢和夕弦呆滯的睜圓了眼睛後,互相對望著。

    接著,不知道是哪一邊,發出了「嘿嘿」的聲音。

    「……要上嗎?」

    「肯定。上吧」

    二人輕輕的一起點頭後,耶倶矢伸出了左手,夕弦是右手——完全的,合在一起。

    於是乎二人的靈裝和天使發出光輝——在耶倶矢右肩上的翅膀,和在夕弦左肩上的翅膀合而為一,形成了長弓的形狀。

    接著夕弦的蛇擺作為弦連繫著翅膀和翅膀的末端——耶倶矢的長槍,則是擔當箭矢的角色。

    這次,耶倶矢是右手,夕弦是左手。

    以被靈裝之鎧包覆著的手,左右同時的拉弦。

    被拉到最大的長弓,對著上空的戰艦。

    接著。

    『〈颶風騎士(Raphael)〉——【天驅者(El.Kanaf)】! ! 』

    二人同一時間的鬆開手,將那巨大的箭矢,朝著高天射出。

    瞬間,至今一切都無法與它相提並論的可怕風壓,吹襲周遭。

    在她們正下方的士道和十香還好,但向二人飛撲過去的人偶都被餘波吹走了。剩下來的樹木被吹倒,森林就像是打浪一樣的沙沙作響。

    能夠將受到風之加護的箭矢停下來的東西,在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

    絕對無敵的一點集中攻擊。

    集齊八舞二人初次放出的,最強之矢。

    身為人類產物的戰艦,根本就不可能防禦下來。

    巨大戰艦瞬間就被〈颶風騎士(Raphael)〉的箭矢所貫穿,接著被它身上的風壓將內部機關破壞得亂七八糟後——伴隨著巨大的爆發聲將夜空染紅。

    ◇

    「……咕,啊……」

    伴隨著呻吟的聲音,摺紙緩緩的張開了眼睛。

    映入視野裡的不是刮起大風的島嶼天空,而是被方形的燈光所照亮的旅館其中一間房間的天花。一瞬有一種至今為止其實全都是夢的錯覺——但不對。在側腹,仍然確實的殘留著鈍痛。

    皺起臉孔觸摸胸口後,發現自已的身體以濕布和繃帶進行了急救。

    「到底,怎麼了……」

    「啊啊,醒過來了嗎」

    然後,從枕邊傳來了快睡著似的聲音。是副班主任的村雨令音。

    「老師……這裡是」

    「……是我的房間。抱歉了,擅自將你運了過來唷。因為被其他學生看見的話會引起騷動的呢」

    「請問……人偶——」

    「……啊啊,當你失去意識之後,不知為何突然變得一動不動了」

    「——這樣啊」

    摺紙簡短的說道後,勉強抬起吱喳作響的身體。

    「……別勉強自己比較好。今天就請老老實實好好休息吧」

    「為我治療的,是老師嗎?」

    「……啊啊。只能做到這樣真是抱歉了」

    「不會。……十分感謝」

    「……要道謝的應該是我才對。多虧了你我才可以得救。謝謝你」

    說完後,令音低下頭來。摺紙咕嚕的吞下了口水後繼續說下去。

    「老師,關於那個人偶的事」

    「……不會對任何人說的。這樣子比較好吧?」

    「…………」

    摺紙無言地望著令音的臉孔。

    ……這位村雨老師,明明被突如其來的東西襲擊了卻奇妙地顯得平靜。而且,冷靜地判斷狀況對摺紙施行了急救,還不打算將事情告訴給其他人。

    的確對摺紙來說,並不希望謎之人偶的事情被胡亂散佈出去……可是該怎麼說呢,她似乎有點過於優秀了。

    對了——簡直就像是,已經知道了CR-Unit的存在一樣。

    可是,摺紙這樣的思考卻中斷了。

    比這種事更為重要的事情在腦海中掠過。

    「——士道」

    「……唔?」

    「士道,在哪裡」

    「……啊啊,他沒有事唷。現在似乎正在往這邊趕過來」

    這句話令摺紙安心的鬆了一口氣——卻感到了違和感而皺起了眉。

    「為什麼,你會知道這種事情」

    「…………」

    摺紙說道後,令音就像是「糟糕了」那樣視線不斷游移並搔起了臉頰。接著沈默了一會兒之後,張開了嘴唇。

    「……直覺?」

    「…………」

    摺紙無言地離開了被窩。以這樣薄弱的理由來保障士道的安全,實在是令人安心不下。

    可是,就在站立起來的瞬間,腹部感到一陣鈍痛,摺紙屈膝跪地了。

    「嗚……」

    「……所以我就說了吧。不要勉強自己。沒什麼,很快就會回來的」

    「…………咕」

    摺紙以四肢支撐著身體的姿勢,向地板揮下拳頭。造成的衝擊也令腹部感到輕微的痛楚,但毫不在意的再次揮拳。

    僅僅的一擊。連武器都不用的僅僅的一擊。並非精靈而僅僅只是人偶的一擊,就變成這樣。

    現在被奪去了顯現裝置(Realizer)的摺紙,很悲哀的就只不過是普通人。

    過於的弱小。過於的無力。只是倚靠偶然來拾回一命。如果那時候人偶沒有停止機能的話,說不定會連同令音一起被殺掉的。將士道——戀人從危險的地方帶回來這種事情都做不到的脆弱少女。那就是現在的鳶一摺紙。

    狠狠的咬牙切齒。嚐到些少血的味道。

    「————強」

    「……嗯?」

    令音歪起頭來。可是這句話並不是對令音她說的​​。就像是自言自語般,再說了一次。

    「想要……變得更強。無須依賴別人……可以,守護士道的……強大……」

    「…………」

    不知道有沒有聽見這句說話呢——令音她,靜靜的合上眼睛溫柔地將上衣披在摺紙肩上。

    ◇

    「——〈Arbatel〉。這裡是Adeptus1。請應答吧,〈Arbatel〉」

    總算是回復了意識,從〈Bandersnatch〉底下爬出來的艾倫即使進行呼叫,從耳機的對面卻只是傳來了噪音。

    「…………」

    艾倫的嘴巴輕輕的咋舌一下,皺起了眉頭。

    〈Arbatel〉十之八九都被幹掉了吧。剛才〈Bandersnatch〉全機都一同機能停止了所以錯不了的。

    好好的思考一下。 〈Arbatel〉如果是連痕跡都沒有留​​下的完全破壞,帕丁頓等人也全員死亡的話還好。可是,那艘艦如果到了〈Ratatoskr〉手上的話——

    然後,艾倫的肩膀輕輕的搖動了。從耳機那裡,傳來了什麼聲音。

    「是〈Arbatel〉的說嗎? 狀況——」

    只不過,通話的對象和預期的並不一樣。熟悉的竊笑聲,震動著艾倫的鼓膜。

    『哼哼……看來,作戰似乎失敗了呢。對你來說這不是很少見嗎,艾倫』

    「——艾克」

    沒錯。這個聲音,並非別人而是艾薩克.偉斯考特。

    「真是非常抱歉。全都是我的責任的說」

    當然,心底里並不是這樣想。這都是被給予了能力之上的玩具就得意忘形的那個無能——和像惡魔一樣的女學生們的錯。

    偉斯考特他,彷彿看穿了艾倫的思考一樣又再笑起來。

    『那麼,〈Princess〉呢? 』

    「……真是非常抱歉。捕獲失敗了」

    『的確是精靈嗎? 』

    「欸? 是、是的。那已經確認了。不會錯的。夜刀神十香就是精靈〈Princess〉的說」

    艾倫說道後,偉斯考特就像是感到滿足那樣從喉嚨發出了聲音。

    『哼哼,怎麼了,不就是好好的查明了嗎。只要明白到這一點對這次的作戰來說就已經有非常重大的意義。 ——辛苦你了。請回來吧』

    「…………」

    『不服氣嗎? 」

    「沒有這麼回事。只是——最後還有一個質問」

    『哦,是什麼? 』

    艾倫她,靜靜的張開了嘴唇。

    「——有位可以使用精靈力量的人類這種事,你覺得有可能發生嗎?」

    ◇

    士道借用十香的肩膀,慢吞吞的走向旅館。

    由於森林變成連影子都沒有的荒涼,視野和過來時相比顯得相當良好,變得更好走路了。眺望著微暗的道路,不安的嘟嚷著。

    「……這樣子,旅館不知道有沒有事泥……?」

    士道說道後,從後方傳來了耶倶矢和夕弦倒吞了一口氣的聲音……感覺上是這樣。

    然後,在旅館的附近,士道他們發現了奇妙的東西。

    「唔……? 那是……叫作〈Bandersnatch〉的傢伙……的吧」

    似乎由於耶倶矢和夕弦所刮起的風,居然飛到這種地方來了。頭部有陷沒了的損傷。是落下的時候造成的吧。 (伏筆乙,它應該就是襲擊令音她們的那一台吧)

    然後,士道思索中的時候,從背後傳來了耶倶矢竊笑的聲音。

    「呵呵……吾等的颶風真是強烈啊。如此的人偶就如同垃圾一樣被翻弄唷」

    「同意。夕弦和耶倶矢的風是最強的說」

    說完後,二人互相擊拳露出微笑。令人根本無法聯想起剛才的樣子的變得和好如初了。

    「比起這種事情——。士道唷,快點將吾等的力量封印唷」

    「同意。雖然還有時間,還是早一點比較好的說」

    「欸,哎呀,這個嘛」

    士道望向十香的方向後,說話變得含糊不清。十香她,像是感到不可思議那樣回望過來。

    「那、那需要很多很多的準備唷。明天早上會好好的封印,所以請稍等一下吧」

    畢竟,在十香的面前是無法進行的吧。士道以藉口蒙混過去了。

    「哼……不是騙人的吧? 如果對這位颶風之子吐出虛言的話,連骨頭也不會剩下來的」

    「私刑。遍體鱗傷的說」

    「才、才沒有騙人唷」

    『…………』

    二人以懷疑的目光望向士道後,輕輕的吐了一口氣。

    「呵呵……嘛那就算了吧。相信汝唷。說起來十香唷」

    「嗚? 怎麼了」

    「請求。可不可以,將士道借給我們一會兒呢?」

    就像是繼續耶倶矢的說話那樣,夕弦她說道。十香感到不可思議似的歪起頭來。

    「雖然並不介意……但為什麼?」

    「好、好了啦,就一會兒,請在這裡等一下吧」

    耶倶矢這樣說道後,從十香的肩上抓住了士道的手臂。

    二人就這樣搬運士道,進入了森林裡面。

    「怎、怎麼了到底」

    「好了啦先閉嘴一下」

    「同意。沈默是金的說」

    二人以不由分說的語氣這樣說道,士道只好老實閉上嘴巴。

    接著,來到了十香那裡看不見的位置後,二人停下了腳步。

    「……士道。嘛,該怎麼說呢,謝謝了呢。很多事情都是」

    「多謝。多虧了士道,不用和耶倶矢爭鬥就解決了」

    「哎呀,沒有啦……」

    突然變得這麼溫馴,稍為有點不知所措。士道很困惑似的露出了苦笑。

    然後,耶倶矢和夕弦互相打了個眼色後,視線回到士道身上。

    「所以啊,嘛,也許有點無聊,但有份禮物要送給你」

    「請願。請閉上眼睛吧」

    「哈? 眼睛……」

    士道即使皺起眉頭,還是老實的服從指示。

    於是乎——

    「……!?」

    右邊,和左邊。

    在嘴唇的右邊和左邊,同時有一種柔軟的觸感,士道睜圓了眼睛。

    沒錯。耶倶矢和夕弦她們,同時的親了士道的嘴唇一下。

    「什,你們,怎麼——」

    「所、所以就說了啊,這是作為謝禮。是我和夕弦兩位起絕美少女的FirstKiss唷? 高興得跳舞的話還說得過去,這種反應算什麼唷」

    「謝罪。對你造成困擾了嗎」

    耶倶矢臉紅紅的以雙手抱胸,夕弦則是很抱歉似的低下頭來。然後——

    「什……」

    「驚愕。這是——」

    從耶倶矢和夕弦的喉嚨發出了十分狼狽的聲音。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她們身上的拘束衣和鎖鏈,化成光之粒子消失無蹤了。

    「嗚、嗚呀呀呀呀!?」

    「狼狽。H的說」

    二人一同掩住了胸口,發出呻吟的聲音。士道慌忙的作出了反應。

    「你、你們兩位都冷靜一點! 其實剛才的就是封印靈力所必要的——」

    「士道? 好像發光了,發生了什麼事嗎?」

    「……!? 十、十香!?」

    然後,最糟糕的是本應在後方等待著的十香,蹦喲,的探頭出來。

    接著,呆滯的睜圓了雙眼之後,對狀況理解了吧,十香的臉蛋變得一片通紅。

    「士、士道!?  到、到到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不對,不是這樣的! 我什麼也——」

    「被士道他突然將衣服脫清光了——……」

    「落淚。已經嫁不出去了」

    從背後,傳來了耶倶矢和夕弦只不過是落井下石的援護射擊。十香的臉蛋變得更紅後,狠狠的瞪著士道。

    「士道道道道!」

    「等、等一下! 現、現在的身體……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晚上的森林裡,響徹了士道悲痛的叫聲。...<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oeistation3 發表於 2013-3-18 08:09 PM

第五卷 八舞Tempest 終章 士道,就由我來——

捲起風暴的晚上結束,第二天。

    離開旅館出發了的士道他們,一邊從巴士窗口眺望著倒下​​了的樹木一邊進行移動,為了回去天宮市而來到了機場。

    準備好將換洗用衣服等等塞進大行李裡,接受了幾項重要事項的說明之後,直到飛機出航前都要在大堂待機的學生們,明明都已經買了一大堆東西,還是到精品店那裡物色土產,美食廣場令機場美食家都食指大動了。

    真不愧是高中生。正值青春的HighSchool Student。昨天明明盡情的在海邊遊玩了,但似乎仍然還有剩下來的精力呢。

    士道則精疲力竭的靠在大堂的椅子上,哈哈……的露出無力的笑容。

    「哎呀—,總覺得一瞬就過去了呢—」

    然後,在士道的身旁,不知為何只有頸子上方曬黑了的殿町,爽朗的笑著這樣的說道。

    「啊啊……說的也是」

    士道以枯萎了的老樹似的語氣這樣回答道。

    昨晚,由於〈鏖殺公(Sandalphon)〉顯現了,全身都感到一股可怕的虛脫感——可是睡了一晚之後,還加上了更為強烈的肌肉痛。

    嘛,話雖如此這作為以人類血肉之軀使用『天使』之力的代價,還有,能夠拯救耶倶矢和夕弦她們二人的代價的話,說不定其實算是相當便宜了。

    「說起來,真是沒什麼修學旅行的感覺啊……

    說完後,嘆了一口氣。結局被捲入了各種各樣的騷動裡,根本就沒有參加任何的團體活動。

    「啊—啊—,怎麼了唷一副累壞了的樣子。你這傢伙昨晚不在房間裡吧。到底到哪裡去了唷。啊? 累成這種樣子,難道說是和誰做了一些色色的事情嗎?」

    殿町以鼻子嘿嘿的這樣的發問。士道呆滯的嘆了一口氣。

    「為什麼是以色色的事情為前提唷……」

    「你這傢伙啊,健康的男高中生在修學旅行期間的晚上突然消失卻什麼也沒有做這種事,會相信的就只有聖人或者笨蛋或者十香醬的吧。那麼? 到底是誰唷。十香醬……不對吧。她似乎還很精神。還是說? 一口氣以八舞姊妹為對手所以筋疲力盡了嗎? 剛好也看不見她們的身影呀」

    「啊啊……嘛,某種意義上呢」

    士道露出了苦笑。

    沒錯。的確在離開了旅館的時候,耶倶矢和夕弦的身影都消失了。

    二人在那之後,被轉送至〈Fraxinus〉上了。下次見面的時候,大概是當一切檢查都結束後,回到天宮市了吧。

    二人為了方便而被當作是轉校生……可以今後會否真的在士道的高中里繼續上學呢。

    話雖如此和解了的二人的精神狀態在至今為止的精靈當中似乎也是出眾的安定狀態,距離二人可以一起逛街的日子應該也不遠吧。

    士道思考著這樣的事情后,殿町突然將臉孔靠近。

    「餵,怎麼好像隨便的蒙混過去了唷。還是說是她嗎? 果然是現在也不見了的鳶一嗎? 到底是多麼高難度的玩法唷」

    「摺紙……嗎」

    士道搔著臉頰的回答道。

    摺紙也是,今天早上離開旅館的時候就看不見她的身影了。

    按照令音的說話,因為風暴停下來了於是就搬送到附近的病院,因此會遲一點才能夠回到天宮市。

    似乎是受到了那個〈Bandersnatch〉的襲擊……但應該不要緊吧。

    然後,正當殿町打算進一步追問的時候,從遠方傳來了小珠老師的聲音。

    「好~的,大~家,差不多到時間的說唷,請集合吧~!」

    「喔……已經是這種時間了嗎」

    「咕,餵五河,你之後一定要好好解釋清楚啊!」

    殿町他,以誇張的姿勢這樣說道。總覺得,有點令人聯想到每星期都被超級英雄解決而大叫「給我記好了—!」的惡役的樣子。

    「那麼……」

    然後,士道勉強伸直了雙腳站起來後,彷彿相此相應那樣,傳來了叭嗒叭嗒的腳步聲。

    「士道! 我買了好多好多的點心唷!」

    說完後,雙手都拿著土產店袋子的十香,滿面笑容的走過來。

    昨天這邊明明演出了一幕大亂鬥的,卻精神一〇〇倍的全力痊癒了。

    「會不會稍微買得太多了?」

    「才沒有這回事唷! 看吧,限定口味的珍寶珠啊。琴裡也會很高興唷!」

    看見這打從心底感到高興無憂無慮的笑容後,就變得無話可說了。被士道溫柔的輕撫著腦袋,慢慢的走向集合地點。

    「好了好了,全員都集合了嗎? 那麼,從現在開始就要乘坐飛機了,請按照順序排好隊吧」

    小珠老師環望著在大堂集合了的學生們並發出了聲音。

    學生們吵吵鬧鬧的對旅行的結束感到婉惜,按照事前決定好了的座位順序排好隊。

    「士道,回去的時候我可以坐在窗邊嗎?」

    然後,十香兩眼發光的這樣說道。是因為來程的時候被摺紙取下窗邊的座位一事而感到悔恨吧。

    嘛,現在摺紙既然還在病院裡,這種程度的事也沒關係吧。

    「啊啊,也可——」

    「——我絕不會認同的」

    「咦?」

    對於打斷了士道的說話響起了的聲音,發出了發狂似的叫聲。

    望向背後之後,在那裡的是身體各處都被繃帶包住並以拐杖支撐著的摺紙的身影。

    「折、摺紙!?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說起來這身傷勢……你不要緊嗎!?」

    「沒有問題」

    摺紙不在乎似的說道後,靠在了士道的身邊。

    「! 可、可惡,不肯放手嗎! 突然出現怎麼了啊你這傢伙!」

    「座位應該已經決定好了。窗邊是我的東西。你只要望著通道就可以了」

    「真狡猾唷! 回去時我要在窗邊啊! 我也想和士道一起欣賞外面的景色啊!」

    十香和摺紙又再次將士道夾在中間開始了吵架。這一次,受肌肉痛所困的士道身體被激烈的搖晃。

    「稍、稍等一下……! 你們兩位都冷靜一點! 以更和平的……對了,以猜拳來決定也不錯吧?」

    「唔……那種以三種手勢來決勝負的方法決定嗎。我不介意的可是……」

    「既然士道都這樣說了那就沒有異議」

    摺紙平靜的回答後,十香的視線變得銳利並緊握住拳頭。

    「那好吧。來一決勝負吧。剪刀—石頭——布!」

    在聲音的同時,十香和摺紙同一時間將手向前伸出。

    ——可是,這時候士道感到了違和感。

    這是極為單純的原因。因為在這裡出現的手臂,無緣無故多出了兩隻。

    「欸……?」

    十香是石頭。摺紙也是石頭。接著,在旁聽多出來的兩隻手臂,雙方都是布。

    「呵呵……漆黑的魔石(石頭)雖然勝過空裂之雙劍(剪刀),卻敗於破邪之咒符(布)啊」

    「宣言。是夕弦我等的勝利的說。士道兩旁的座位就承讓了」

    「耶倶矢——夕弦!?」

    士道望向發出了聲音並出了布的人,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沒錯。在那裡的是,昨晚本應收容在〈Fraxinus〉上的耶倶矢和夕弦。

    在她們背後,是腦袋搖搖晃晃的令音的身影。以疑問的視線望過去後,慢吞吞的走過來並發出了有氣無力的聲音。

    「……她們說無論如何也要和士道一起乘坐飛機呢。反正狀態也很安定,而且還是避免增加無謂的壓力比較好吧,便給出了特別許可。認真的檢查會在回到天宮市之後進行」

    「哎、哎呀,這樣子也可以嗎……」

    這時候身為勝者的耶倶矢和夕弦她們,挽住了士道的雙臂。

    「呵呵……感到光榮吧士道。雖然最初只是作為決鬥的祭品——可是妾身相當的喜歡公子汝啊」

    「寵愛。夕弦也是的說。可是,難得和解了所以並不希望和耶倶矢展開爭奪」

    「所以。士道,公子汝就決定成為妾身和夕弦的共有財產了」

    「同意。就是這麼回事的說。會盡情的愛著你的」

    「哈……哈啊!?」

    士道受不了的大叫後,十香和摺紙皺起眉頭狠狠的瞪過來。

    「士道,這是怎麼回事? 果然在把二人脫光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嗎?」

    「脫光? 那是什麼。要求說明」

    「不是的,那個」

    士道對回答感到困擾後,固定著兩脅的耶倶矢和夕弦從鼻子發出了嘿嘿的聲音。

    「呵呵……抱歉了十香。只不過既然身為妾身眷屬的話應該感到光榮吧。因為,能夠對這位妾身捧上供品啊」

    「真傳。摺紙大師,至今為止真是承蒙你的關照了。夕弦會好好的遵守大師的教導向前邁進」

    二人說道後,十香和摺紙各自抓住了士道的雙腳。

    「開什麼玩笑! 不會將士道交出來的!」

    「不要突然出現擅自作出決定」

    「呵呵……氣魄不錯啊! 竟敢挑戰吾等八舞姊妹!」

    「應戰。請作好準備。讓你們見識一下夕弦和耶倶矢的連攜的說」

    說完後,四人向四方拉扯士道的手腳。

    「等……,等一下……!」

    士道由於使用了〈鏖殺公(Sandalphon)〉而變得破爛不堪的身體,因為這最後一擊而終於發出了悲鳴。

    ◇

    心臟的聲音,令人討厭的變得響亮。

    琴裡在寬敞的走廊發出靴聲並輕輕的苦笑。即使在這麼廣闊的空間裡就只有琴裡一個人——果然,還是有點緊張吧。至今為止明明都已經來過好幾次了,還是沒辦法習慣。

    琴裡的打扮雖然是一如以往的深紅色軍服,可是並沒有將夾克披在肩上,整齊的穿好了衣袖並系上了鈕扣。當然,嘴巴也沒有銜住珍寶珠。 〈Fraxinus〉的艦員們看見的話,說不定會目瞪口呆吧。

    琴裡在大門前方停下了腳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接著,喀喀,的敲門。

    「五河琴裡,前來拜見」

    『——請進來吧』

    「是」

    琴裡簡短的回答後,打開大門進入了房間裡。

    房間裡就像是書齋一樣。房間的四方都堆滿了書架,收藏了無數皮面的書籍。詳細的內容並不明白。但這其實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在桌面上打開了的書上雖然寫滿了文字,卻是令人看不懂的盲人點字。

    接著在房間的深處,有一位男性。

    「很久不見了呢,五河司令」

    這樣說道並將椅子轉動,面向琴裡的方向。

    半白的頭髮和鬍子,溫柔的眼神。年齡大約是五〇歲左右吧。要稱為老人說不定還差了幾歲,但有種和藹可親的老爺爺的感覺。

    圓桌會議(Rounds)議長,埃利奧特.伍德曼。

    身為〈Ratatoskr機關〉的創始人,同時也是琴裡的恩人的人物。

    「久違了,伍德曼卿」

    琴裡她,合上腳跟作出了一個漂亮的敬禮。

    「似乎表現得相當活躍呢。圓桌的各位也大吃了一驚唷」

    「令他們大吃一驚正是我的工作的說」

    琴裡說道​​後,伍德曼很愉快似的咕嘟咕嘟的笑起來。

    「嘛,請不要這樣說。他們各位,對〈Ratatoskr〉來說都是必要的人材。……比起這種事情五河司令。聽說你使用了〈灼爛殲鬼(Camael)〉,沒什麼大礙嗎」

    「是的。對你的關心實在是是愧不敢當」

    「不用。要讓你相當的勉強自己真是非常抱歉」

    這樣說道並輕撫著鬍子,以平靜的語氣繼續說下去。

    「……說起來,就在剛才收到報告了呢」

    「報告,的說嗎」

    「啊啊。〈Fraxinus〉似乎被應該是DEM社制的空中艦襲擊了」

    這份報告已經知道了。 「嗯嗯」的點頭。

    「這已經聽說過了。只不過,艦上還有神無月在。應該沒有問題」

    「似乎正是呢。——可是出現問題的,應該是另一點吧」

    「你指的到底是」

    琴裡發問後,伍德曼一瞬顯得有點猶豫後說出來了。

    「……看來,你的兄長他,似乎將天使顯現了」

    「……!」

    這句說話,令琴裡的眉頭抽動了一下。

    咕嚕的吞下口水,為了抑制一瞬變得激烈起來的心臟而將手放在胸前,整頓好呼吸後回話了。

    「原來、如此嗎。——已經」

    「啊啊。恐怕,是因為對你的靈力進行再封印的關係吧」

    「……」

    不禁狠狠的咬緊牙關。伍德曼是因為註意到琴裡的樣子嗎,很抱歉似的扭曲了臉孔。

    「……如果到了那時候,說不定急需要進行適當的對應。否則的話,在難得封印了的精靈身上,將會再次有災難降臨吧」

    「在下……明白了」

    琴里平靜的瞇起了眼睛後,伍德曼就像是呻吟似的發出了聲音。

    「……要讓你承擔起這份討厭的角色,真是非常的遺憾」

    「不用,這也是沒辦法的說。……今後,如果陷入了最惡劣的事態的話,」

    接著,琴裡輕輕的點頭並說出那句說話。

    「——士道,就由我來殺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oeistation3 發表於 2013-3-18 08:12 PM

第五卷 八舞Tempest 後記

很久不見的說橘公司的說。在此獻上『Date. A. Live5 八舞Tempest』。

    這次的精靈初次是二人同時登場,雙子的姊妹(?)耶倶矢和夕弦的說。請問感覺如何呢。如果感到高興的話那就太好了的說。

    只不過明明是有兩位精靈同時登場的一卷,這次其他的新角色似乎微妙的有點多呢。嘛由於是檯面下的故事開始行動的一卷所以說是沒辦法的話也是沒辦法的呢……該怎麼說呢,真的是麻煩つなこ老師你了。

    順帶一提精靈以外最在意的角色就是艾倫的說。最初本來只是打算作為過場角色,但不知不覺就變成很有趣的角色了。最喜歡被玩弄的角色了的說。

    然後,這裡正是重點的說。雖然應該已經有很多人發現了,這次,到底和一直以來的有什麼不同的說呢。

    沒錯的說。請翻前一頁。在後記之前的跨頁是〈Fraxinus〉的設定畫的說! 設計的是海老川兼武老師的說。漂亮的設計真的是感激不盡了! 超級帥氣的說。各位也請務必好好欣賞!

    這次比起平常增加了不少通知所以就一口氣發表出來了。

    在月刊少年ACE上ringo老師連載中的漫畫版『Date. A. Live』的單行本,終於在八月二十五日發售了! (順帶一提,這部漫畫終於在最近腰斬了……)

    接著在月刊DragonAGE上鬼八頭かかし老師連載中的外傳漫畫『Date. A. Stlike』的的單行本也是,終於在九月八日發售了! (抱歉停工了很久,最近將會再次復工?)

    哎呀—,真了不起的說呢—。包括這本在內怒濤的三連發。簡直就是噴射氣〇攻擊的說。位置上成為踏腳石的人是我。咕哇。

    而且這次還不單只是這樣。居然為了記念本書『Date. A. Live5 八舞Tempest』,漫畫版『Date. A. Live』,『Date. A. Stlike』的連續發售,似乎舉辦了連動購入的活動的說!

    詳細的情報已經寫上在書腰上,請務必仔細的察看!

    接著的! 就是十二月預定發售的『Date. A. Live6 美九Lily』附增黏土人限定版的預約截止日期就在八月三十一日!看了樣品的照片,似乎作得相當的不錯的說。有興趣的人請儘早預約吧!

    那麼,來到最後了,這次負責插畫的つなこ老師和編輯先生,設計老師,還有和出版有關的各位也是盡全力的將這一本書獻上給大家。再一次的,真的是太感謝了。

    次回『Date. A. Live6 美九Lily』。

    說起Lily正是百合之花。這樣的話嘛……就是這麼一回事了。

    那麼,希望在下一卷可以再次和大家見面吧。

    橘 公司...<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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