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長月達平 -【Re:從零開始的異世界生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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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6-5-15 10:03 AM

長月達平 -【Re:從零開始的異世界生活.四】

本帖最後由 welsper1137 於 2016-5-16 10:42 AM 編輯

【封面圖】:

【內容簡介】:
走出便利商店要回家的高中生‧菜月昴突然被召喚到異世界。

這莫非就是很流行的異世界召喚!?可是眼前沒有召喚者就算了,還遭遇强盜迅速面臨性命危機。

這時,一名神秘銀發美少女和貓精靈拯救了一籌莫展的他。

以報恩為名義,昴自告奮勇要幫助少女找東西。

然而,好不容易才掌握到線索,昴和少女卻被不明人士攻擊而殞命....

本來應該是這樣,但回過神來,昴卻發現自己置身在第一次被召喚到這個異世界時的所在位置。

「死亡回歸」無力的少年得到的唯一能力,是死后時間會倒轉回到一開始。

跨越無數絕望,從死亡的命運中拯救少女!

【原日文書名】:Re:ゼロから始める異世界生活 4

【原所屬文庫】:MF文庫J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3.支持原作者,請購買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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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6-5-15 10:04 AM

本帖最後由 welsper1137 於 2016-5-17 07:27 AM 編輯

序章 愚蠢者的固執

已經,好几次像這樣被打倒在地上了吧。

堅硬的地板的觸感。口中血和砂礫混合著一團糟,全身好像被火烘焙著一樣灼熱。

被毆打了好几次的腦中意識模糊,腫起來的左眼被好似塞住了一樣。

    【——不認為再這樣繼續也是沒用的嗎?】

    聽見了從遙遠的高處俯視著這里的聲音。

    呈大字趴著,昴動著臉向上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紫發的青年手中的木劍的尖端搖晃著。

    以白色為基調的禮服一點污漬也沒沾上,氣息沒有一點混亂連汗也沒有流。

    只是,那手中血染的木劍,不斷的浮現在他那優雅的印象之中。

    【撤回前言,然后把頭低下的話就在這里結束了。意下如何?】

    給昴的身体帶來了殘酷的疼痛,執拗的打擊著,毫不留情地打倒了昴的青年。

    在他這重復了的行為之后,必定扔來的同樣的的勸服。

    但是,昴的回答也是確定的。

    【……抱歉吶,不會,低頭的吶】

    難看地淌著鼻血,倚靠著手中的木劍站了起來,吐掉堵在喉嚨的血喘著氣。

    實力的差距顯而易見,勝負的結果一目了然,別說勝算了,就算能反擊一下都得依靠奇跡。

    但是,這有關系嗎,昴這樣想道。

    【……要撤回前言的,是你吧……!】

    昴裂開的口中在話語的最后咬緊疼痛,以過慢的速度衝刺吶喊著。

    把一切賭到這舍身一擊上——的結果是。

    【賭上全部也沒法填補的差距——這就是,與生俱來的才能啊,你】

    被受身撥開,身体失去平衡以后立馬就是迎向胸口的一擊,就在感覺呼吸被打散,視野開始明滅不定的瞬間,臉面就受到了衝擊從背后倒向了地面。

    强烈的疼痛。在這甚至讓人忘記呼吸的痛苦中,昴只用右眼的視野望著天空。

    抬頭仰望的蒼穹縹緲深遠,在那盡頭什麼也看不見。

    讓人憎恨的青藍就在眼前,昴再次絞盡全身的力氣站了起來。

    ——不管几次,無論几次,都要繼續。

    以無盡的憤怒為食糧,堪忍著吐血般的疼痛向前看去。

    好像是要逃避直視,這憤怒所矛指的前方是正確的嗎還是錯誤的嗎一樣。...<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6-5-15 10:06 AM

本帖最後由 welsper1137 於 2016-5-17 07:33 AM 編輯

第一章 再會王都

1

    【哈,最后把手伸向天空結束——victory!】

    【——victory!】

    把兩手升起說著結束語的昴。

追隨著浩大的聲勢,每天早晨慣例的廣播体操結束了。

    歡聽著沸騰的歡呼聲,昴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

    正面,和藹地參與著廣播体操的是,住在距離羅斯沃爾宅邸最近的阿拉姆村的村民們。

粗略估計,村子里大半的人都聚集在這里了吧。

    看著見慣了的人們生機勃勃的樣子,昴的臉不自覺的柔和了起來。

    帶著復雜的表情垂頭喪氣的人,已經一時間看不到了。

    為了還沒從前几天魔獸帶來的傷害中恢復過來的村民,昴提案了早晨的廣播体操。

而這出乎意料地受到了異世界居民的好評,現在成為了村子里的一大活動。

    雖說一開始昴因為大量的參與人數而感到有些退縮,不過看到魔獸事件直接被害者的孩子們高興的樣子,也開始感覺到這樣是有價值的了。

    真是不能小看原世界的風俗。

特別是,和廣播体操有關的廣受好評。

    【噢啦,小鬼們,排好排好!蓋章了!】

    隨著聲音昴拿出的是,前端平整的生白薯。

把白薯的前端蘸到墨水的容器里,然后壓到了排著的孩子們手中遞出的紙上。

    這就是,用白薯削出來的圖章——白薯章,今天的得意之作在紙上浮現。

    【怎麼樣。又是一星期要從今天開始了……這樣的表現出蘊含著憂郁氣息的樣子的用心之作【星期一的帕克】。這個垂下的耳朵是重點吶】

    【小貓好可愛!】【小貓好漂亮!】【小貓好可憐!】

    白薯章是從暑假的廣播体操想到的東西。

每天早上,期待著會描繪出什麼樣的東西的孩子有很多。

    把在微妙的地方有用這一點,引用到童心的技术上的昴。

    過了一會儿,這樣和結束了和村人的歡談,昴和他們揮手告別了。

    【啊——,累啦累啦。——那麼,小愛米莉亞,久等了】

    【唔恩,沒關系。昴也辛苦了】

    在村子廣場的一端,在樹蔭下靠著樹干的少女說出了犒勞的話。

    少女——艾米莉亞撫摸著長長的銀發,把戴著的風帽深深的蓋回去微笑著。

    【村里的人也完全恢復精神了的樣子,多虧了昴呢】

    【沒做什麼啦。只是用廣播体操讓身体里面的健康血液能更容易的流動而已。小艾米莉亞也是,每天每天都陪著我有點不好意思吶】

    【沒關系的。昴身体狀況也還沒完全恢復,還有拉姆和雷姆的宅邸的工作。我也,不討厭這樣。】

    【不討厭是說,和我在一起度過早晨?】

    【噗,不是。說的是和至今為止沒有什麼接點的村民,稍微有點接觸的事情……吧。現在開始一點點,想著是不是應該從自己這邊引線過去什麼的。】

    能看到艾米莉亞那風帽下露出些許紅暈的側臉。

    對于這份可愛昴不自覺的感覺到自己臉發熱了。

    最近在艾米莉亞的每日任務——在庭院和微精靈對話結束以后,就這樣兩個人來村子,做完廣播体操以后再回到宅邸的時候比較多。

    和艾米莉亞並列這,從村子回到宅邸要十五分鐘。

這早晨的短暫時光,對現在的昴來說是比什麼都好的獎勵。

    【話說回來,昴已經很習慣這個村子了呢。已經是,比拉姆和雷姆還要有名的人了不是嗎?】

    【嘛,我啊不是有像是煞有介事地救了這個村子的英雄一樣的事情嗎。然后這個事情上賣了他們一個恩情,又不四處吹噓的這份厚德……這樣的話艾米莉亞也會再次迷上我!】

    【雖說一開始就沒有迷上……再說,對待你的態度和這個貌似有點不太一樣】

    手指抵著嘴唇,艾米莉亞露出困擾的表情傾著頭。

    輕描淡寫地被無視掉了想要傳達的好感讓昴有些沮喪。

    【在村子里的話,昴比起說是拯救了大家的英雄,倒是智者的印象更深刻的樣子。你看,知道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被看成是博識的博士一樣嗎……不但是,我除了廣播体操以外傳播的東西……】

    【和孩子們一起玩啊,白薯章也是這樣……還有,蛋黃醬!】

    敲著手的艾米莉亞眼中放出了光輝。這是因為,她特別中意昴在宅邸里面試作的蛋黃醬。

    在原來的世界是正統蛋黃醬派的昴,為了讓飲食生活多樣化而再現的蛋黃醬,在無論是艾米莉亞還是村子里都受到了十分的好評的樣子。

    【但是,魔獸騷動的貢獻和蛋黃醬被說成是同等級的,我的努力難以瞑目啊。為了大家已經這樣的挺身而出努力了……】

    為了救孩子們到森林里被狗咬了,為了救因為救昴而跑到森林里去的雷姆被狗咬了,最后在差點就要被狗咬的時候被羅斯沃爾救了。

    【咦!?我,比自己想象中更什麼都沒做!?】

    回想自己的功績,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更加提升不上實績。

    雖然是成為了各種功勞的契機,但是獨自取得勝利的功績其實是零也說不定。

    【夠了啦。不要這樣在意無聊的事情了】

    【但是啊,小艾米莉亞……】

    【昴努力過的事實,知道的人就是知道的。羅斯沃爾也是拉姆也是,雷姆的話不就更加了嗎】

    對于艾米莉亞的安慰昴還是一副沒臉的表情。

然后,小跑到前面轉回來的艾米莉亞。

一口氣向后摘下了風帽,常常的銀發在朝陽下閃耀著在背后流落。

    【我也是,這樣】

    【——誒?】

    【昴努力過的事實,我也是很好的了解到了。所以,不許你失落,懂了嗎?】

    歪著頭,【回答呢?】艾米莉亞問道。

    對著話語,呆住了的昴慌忙的猛烈地上下點著頭。

對這個反應艾米莉亞失聲而笑。

    【真是的,剛才的算什麼啊?像是壞道的玩具一樣的動作。真是的一直都這樣】

    【不,剛才的並不是特意的……話說,要說沒做什麼的話還是艾米莉亞那邊更百倍的卑鄙吧。不管怎麼掙扎都會再迷上你的……】

    【好好。像這樣岔開話題,我覺得是個壞——習慣】

    不相信這邊說的是真心話,艾米莉亞微笑著並沒有聽進去。

對著重新蓋上了風帽走在身邊的身影,昴再一次認識到了自己還是比不過。

    這樣那樣說話的期間,道路的另一次已經能看到羅斯沃爾宅邸的大門了。

到回家為止還有數分鐘——早晨的最幸福的時光也,雖然很舍不得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屋子的前面……聽著龍車呢】

    聽到身邊停下了腳步的艾米莉亞的低語,昴望向同樣的方向停了下來。

    屋子的門前有一台像是馬車一樣的交通工具靠著。

用【像是馬車】來形容是因為,昴判斷道這里有著和所知道的馬車不一樣的東西。

    不管什麼說,拉著車体的那個生物是馬一樣的蜥蜴。

    對這與原來的世界的標准的差距而驚訝著,昴敲了下手。

    【這麼說來,在王都意外地常見吶。剛才,說了龍車?】

    【……?誒恩。因為在地龍的后面拉著車,所以叫龍車吧?誒,不會吧,難道說這也是我的常識錯了?有正式的稱呼方式的?】

    【不不,只是我這邊無知了。小艾米莉亞是正確的。拿出自信沒問題】

    【真的?沒在戲弄我?不是在正經時候不負責任地說著,然后讓我蒙受奇怪的恥辱吧?如果說謊的話,就体無完膚了吶】

    【体無完膚近來都聽不到這種說法了呢……】

    面對抬起手做出生氣的樣子的艾米莉亞,昴做出了抱頭逃命的動作。

然后兩人在過分玩笑的期間,來到了龍車前。

    【哦哦……好厲害。怎麼說呢,現實過了頭的巨大体積啊】

    在王都見過了好几次,但是像這樣近距離用眼睛去看還是第一次。

    地龍——艾米莉亞稱呼的蜥蜴,尺寸和昴知道的馬是同等的,但整体卻看上去更加瘦細輕盈。

從這些方面,在俊敏上有能贏過馬的印象。

【這還真是,在上面失禮了。】

對著靠近的兩人,坐在龍車的駕駛座上的人物這樣出聲搭話道。

在驚訝的兩人面前,這位人物輕輕地從駕駛座上降到了地面上。

几乎沒有發出落地的聲音,昴微微咽了一口氣。

駕駛座的高度几乎與昴視線平齊。

不是能那麼輕松跳下來的高度。

【歡迎回來。就在剛才,在門前失禮了】

這樣說著,作著很符合被稱為老紳士的的言行的老人行了一禮。

精細地把染白了的頭發向后撫平,把做工精良的黑色禮服的袖子捋直。

能看得出來雖然高齡但是仍然充滿了鍛煉的肉体。

是散發讓人不自覺的就挺直了背的氣息的長者。

    從者——如果是這樣的話,能把這種程度的人帶來的人也一定是那樣的人物了吧。

    抱著這樣的感想,昴視線瞄動著朝向龍車里面。

    【使者的話已經在宅邸里了。現在正在和梅瑟斯邊境伯爵會面】

    領悟到這邊的意圖,搶先給出了回答的老紳士。

昴下意識的正苦于回答的時候,身邊的艾米莉亞向前踏出一步面向老人。

    【使者,這麼說了……難道說是?】

    【正如艾米莉亞大人所想,是與王選相關的事情吧】

    王選,對于這個單詞的出現昴抬起了頭。

    艾米莉亞自然而然收起了表情,昴對這奇怪的流向皺起了眉。

    【正式的我想會使者那邊有話要說,請,回到宅邸】

    【……傳呼,麼】

    【更多的,請從使者那邊詢問】

    對于識身份的老人的回答,艾米莉亞保持了僵硬的表情點了頭。

    【——走吧】

    然后,簡短地下了話,甚至往昴這邊頭都不轉一個就踏出了步子。

    慌忙地,昴也跟著那個背影小跑了出去,最后回頭瞟了一眼。

    ——御者一直低著頭,默默地目送著兩人。

    2

    【歡迎回來,艾米莉亞大人】

    被御者目送了以后,在宅邸玄關大廳出來迎接兩人的是,穿著侍者服的少女——雷姆。

和平時不同,感情從那高聲線的聲音中消失,徹底平靜著。

    從最近在宅邸里應該——特別是在面對昴的時候很多時候露出笑容的雷姆的態度,能察覺到這是對客模式。

    【我回來了。從屋子出去了抱歉。——好像有來客?】

    【看上去是從王都來的使者。現在是羅斯沃爾大人在待客,能請移步同席嗎】

    【當然。明明是我的問題,沒有我要被排除在外的道理吧】

    點頭回應詢問的雷姆,艾米莉亞繼續踏著樓梯向著上層。

    【恩。再怎麼說就事論重要性也不能那麼激動。不注意點別做出傻事的話】

    並排在艾米莉亞的身邊,理所當然一樣的昴也跟著要去參加會談,干勁滿滿。

但是,看到昴的這份干勁艾米莉亞停下了腳步。

    【咦,怎麼了,小艾米莉亞。突然緊張了嗎?緩解一下?】

    【那個……雖然對昴不好,但接下來是很重要的談話】

    【……知道的哦?所以我也,正好是要重新認真起來的時候……】

    【接客室已經有姐姐同席了。沒有其他的使用人需要出面的地方。知道嗎】

    代替著有口難言的艾米莉亞,干淨利落地甩出了話的是無表情的雷姆。

    對于雷姆所說的情況咽了一口氣,昴【不會吧?】這樣的回頭望向艾米莉亞。

    【我,被排除在外?】

    【對不起吶,昴。雷姆,帶路。】

    【是,昴還請回到房間】

    艾米莉亞只是小聲的的道了個歉,工作模式的雷姆也沒給昴留下任何溫柔的話語。

雷姆在前引導著艾米莉亞,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樓上,昴當場咋舌了。

    【的確,異世界知識稀少的我就算在場,也完全起不到什麼作用啦】

    就算是這樣多少,想讓自己有點關系的話也就是任性了吧。

   昴被召喚到異世界一個月。

在這期間發生的種種事情,昴有著把與自己有關的人們的命運向好的方面修正了的自負。

從艾米莉亞開始,宅邸的相關人士和同村民之間的良好關系也是,正因為這些都被認同了。

    正是這麼一想,才對不在最重要的事情讓自己產生關系的事情有了不滿。

    被扔下不管了。

不管是物理上,還是精神上。

    當然,從能力不足的自覺上能夠接受自己被排除在外的事實。

    【但是,能接受和放棄是不一樣的事情吶。那麼,該怎麼做呢】

    菜月昴還沒有聽話到,老實回到房間賭氣而睡。

    做點什麼,不能以自己的方式做點什麼來接近嗎,昴這樣沉思著。

    【——叮地來啦】

    打了一個響指,昴對于自己想到的露出了滿意的邪惡笑容。   

    3

    【一直在外面等不枯燥嗎?來杯茶如何呀?】

    坐在駕駛座上的老人,向下看著泡了茶回來的昴,驚訝般地稍睜了眼。

    場所再次來到屋子外面,停在正門前的龍車旁。

    【這還真是失禮了。因為稍微有些意外,再次從上面失禮了】

    老紳士和先前一樣在昴的眼前從駕駛座飛躍下來。

    和先前一樣,几乎沒有落地的聲音。

    【那承你所言。確實稍稍,喉嚨有些許干咳】

    【啊,盡請。因為不知道嗜好,總之先用了最貴的茶】

    遞出杯字,老紳士的臉上刻出了柔和的笑容。

看著與年齡相應的皺紋在嘴角浮現,對馬上就走到了身邊的他昴仔細地觀察了起來。

然后

    【哦哇,怎麼了……?】

    突然,感受到了從旁而來的輕微衝擊的昴驚訝道。

轉頭看去,是輕頂著昴的肩膀的地龍鼻尖。

通体皮膚漆黑的地龍,用那銳利的爬蟲類視線望著昴。

    被這樣盯著看,昴產生了一種和心情不快不同的不可思議的感覺。

說不定是因為從地龍那穩和的目光中,並沒有感覺到類似于敵愾心一樣的東西的關系。

    【姆,十分抱歉。雖說是這樣的地龍,也是當家第一優秀的地龍了】

    【啊,不,不用在意。不如說,是能碰到還覺得有幸運的程度】

    【能這麼說是太好了。——唔姆,這個地龍會有這樣的反應還真少見】

    在為地龍的無禮道歉后,老紳士低語著用青色的眼睛望向昴。

簡直像是被射穿了一樣的銳利視線,昴身体不覺中凝固了。

    【……失禮了,不過這是戰傷嗎?】

    【傷嗎?不是像戰傷那麼誇張的東西,嘛也發生了很多事情……】

    【野獸的牙齒,爪子的傷痕呢。保護著左半身,也是因為這個的影響嗎?】

    只是看到卷起袖子的運動衫下,那些白色的傷痕就看穿了原因的老紳士的眼里讓人驚異。

負傷以來,昴在活動的時候一直在意著身体左側也是事實。

    【——那麼多的無禮是在抱歉。也有不想回答的事情呢】

    對著陷入沉默的昴謝罪,老紳士吧接受了的紅茶移到口中。

    【不錯的味道。是很讓人興奮的東西呢】

    【……不是誇張也不是什麼,著真的是屋子里最貴的茶了。大概,擅自的喝了的話桃色頭發的女仆真心會氣瘋的程度】

    擅自使用被【嚴禁帶出】的最高級的茶葉的事情暴露了的話,毫無疑問等待著的是拉姆的說教。

    【那麼,用這個茶撒餌,是想要我這一把老骨頭做什麼呢?】

    閉上一只眼睛,帶著推量著這邊的意圖的表情問道的老紳士。

察覺到昴的意圖也好言談舉止也好,盡是緊張感源源不斷的來往。

    認識到青澀小儿就算挑起舌戰也勝算也十分稀少,昴早早的舉起了白旗。

    【我投降了。——我的名字是菜月昴。現在,在這個宅邸里見習佣人。至少,想要問一下你的名號】

    年輕人的話就要承認自己年輕的事實,在此之上再依靠一下年長者的慈悲就是最大限度了。

    對于老老實實低頭下的昴,老紳士微微緩和了臉頰。

    【這還真是太客氣了。我是維魯海魯姆。現在在卡露斯汀家工作,是接受職務之身】

    【維魯海魯姆,嗎。謝謝。……順便,至少今天前來訪問的理由……不,甚至是內情不能知曉一下嗎?】

    【關于這件事情的話,使者現在,應該正在里面談話到關鍵時候】

    【雖然是這樣,突然就受到了被禁止參加的對待吶。保持著不參加事件的狀態繼續對話也不有趣,這是我的接近方式什麼的】

    知道這不是能簡單開口的對手。

但是,除此之外一口氣的踏入對方的近所也是昴的得意手段。

半桶水的不會看氣氛可是不會變成不登校的結果的。

    維魯海魯姆面對昴貪欲的態度一瞬間失去了話語。

    【打算落空了也不衝動,想的事情被看穿了也不退縮反而攤開了——視對手而定的話,是十分惹人不快的吃虧性格呢】

    【……只是想知道也不行嗎?】

    【對于不知道你在這個宅邸的立場的我來說,不能大意地把這個事情掛在嘴上呢。還望理解】

    看到一眼看去刻薄的維魯海魯姆的表情柔和了下來,繼續厚顏無恥地情願也不過徒勞。

再這樣下去,只是增加了會讓拉姆生氣的案件罷了。

    【只是,看到了你和艾米莉亞大人之間的親近關系。單純的佣人,看上去不是這樣的感覺呢】

    【哦,哦,真的嗎?我和小艾米莉亞看上去是非同尋常的關系嗎?】

    【小……?】

    對于稱呼方式感到不可思議而皺起了眉頭。

    然后,維魯海魯姆注意到了昴的想法然后浮現出了苦笑。

    【走向了一條險峻的道路呢。對方可是說不定會成為魯古尼卡的下一屆女王的大人呢?】

    【現在的話只是一位超可愛的女孩子和,不起眼的佣人罷了。未來是無限大的可能性也是無限大。維魯海魯姆是,內人可能是世界第一可愛的。不是這麼想著然后求婚的了的嗎?】

    【妻子是——】

    對于昴那極端的說法,維魯海魯姆一瞬間無話可說了。

但是,立馬他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如你所說。我也是認為妻子是世界第一美麗的。覺得不管是誰都在看著她。可能配不上,什麼的還真是丟臉】

    【是吧?如果要把她交給誰的話,就算是配不上我也要把她變成我的東西。接下來就是這邊為了能成為相符合的存在日精月益了的雙贏的理想狀態】

    【還真是帶著有趣的理論行動的人呢。實在是引人興趣。——但是,怎麼說我也只是個御者。不認為能有什麼用】

    【是這樣嗎。能夠察覺到披著風帽的艾米莉亞的真身的程度,說只是個御者這個理由不覺的有點難說通嗎?】

    【——】

    對于昴那若無意氣的說法,維魯海魯姆的表情消失了陷入了沉默。

    【小艾米莉亞穿著的長袍,是由可疑的魔法師手制的似乎有阻礙認知的效果。再加上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風帽連著的披風也翻新强化過——要麼就是艾米莉亞許可的,要麼就是如果不是能突破那玩意儿的人的話是看不透的】

    組合了羅斯沃爾的术式的長袍——這是,為了避開艾米莉亞那半精靈的出聲很可能會招致的問題,所謂的未雨綢繆。

    這是為了保護活在這個世界上,無法不背負不合理的條件的她。

    【——從一開始就推測到了這邊,還真是不討好的人呢】

    【在屋子里泡茶的時候想到【咦,不奇怪嗎?】而已。偶然,偶然】

    對于嘿嘿的輕浮地笑著的昴,維魯海魯姆的視線變了眼色。

至少,不僅僅只是一個泡茶的小角色,被這樣判斷了吧。

    【只是個御者,這樣的說法通不過嗎。……正如你所想,我的確是和王位繼承戰有關系的人——不,必須說成是和有關系的人有關系的人吧】

    【和有關系的人有關系……這是說,和我一樣的位置?】

    【理由不是因為戀心,這是我和你不一樣的地方吧】

    【這肯定是因為有世界第一的美人內人在的關系花心什麼的一點都沒考慮吧。不過我覺得要論可愛還是艾米莉亞更勝一籌】

    【不,要論憐愛也應該是我的妻子更勝才對】

    本來只打算開個玩笑卻被固執地回嘴了,昴一下子一個趔趄。

    實現了對被扯到這種程度的對話的逆襲,維魯海魯姆臉色微微緩和了下來。

    【不過——看來,時間到了呢】

    【誒?】

    面對發出了不像樣的聲音的昴,維魯海魯姆默然地用手示意了宅邸的方向。

    【出來的雷姆和……誰啊?】

    正好和見慣了的青發女仆一起,沒有見過的人從屋子里出了來。

從話題的走向和維魯海魯姆的態度看來,那個人正式話中的使者大人吧。

    【像這樣冷靜下來看的話,還真是不尋常的魔幻風吶】

    不意間流露出了感想是大概是因為,那個人從外見上來看實在不符合于所謂【使者】。

    那個人注意到了昴的視線,露出了惡作劇班的笑容上步接近了過來。

    【誒——喂,雖然知道是看到美女看入迷了,但是想這樣一直盯著不失禮喵】

    這樣說著的棄剪了中長的亞麻色頭發,有著可愛無關的少女。

    身高就女性來說算高的,几乎和昴一樣。

但是身材上卻連比較的必要都沒有的窈窕,舉手投足之間流露著女人味——倒不如說充滿了小惡魔的感覺。

    亞麻色的頭發上裝飾著白色緞帶,那大大的眼瞳里閃耀著好奇心的光輝恍若貓般的可愛,事實上在那頭上,

    【像這樣出現在眼前的話,的確有著魔性的力量呢,貓耳】

    【喵喵?】

    像是對這低語做出回答一樣,和頭發同色的獸耳顫抖著。

至今為止都沒什麼和亞人接觸的機會,但是像這樣那麼就近看著實物的話確實很精髓。

    ——只是要壓抑著作為毛色專家的自己,昴居然就要辛苦到這種地步。

    放下莫名感到戰栗的昴,少女轉向了前來迎接的維魯海魯姆。

    【我回來了,維魯爺。讓你在外面等了抱歉喵。很無聊吧?】

    【不不,這邊這位屈當了這老骨頭的談話對象,過了一段意外愉快的時間】

    【呼紐?】

    對于老人的回答少女用手指立在自己的臉頰上稍稍地歪了頭。

貓瞳的瞳孔變細,直盯著昴。

    【啊啊,綿來如此。這樣啊這樣啊。你就是艾米莉亞大人說的那個男孩子啊】

    從上往下如舔舐一般地看著昴,少女一副有所接收的樣子敲了手。

    但是,這之后的行動確實出乎這邊預料。

    【誒,誒,誒!?】

    【別動,現在,想稍微調查一下】

    手臂繞過狼狽的昴的脖子,少女那纖細的身体抱上了昴。

    雖然身高差不多,抱著的她的臉就正好在昴的旁邊。

聲音在耳邊搔語,仿佛被輕撓著的感覺傳入到全身,昴因為羞恥臉紅了起來。

    柔軟的感覺和,漂著的不可思議的香味,對這突然的狀況昴僵住了臉,傾用全部精神保持平靜的樣子。

    【啊嗚】

    【呀!】

    連這份努力,也在耳朵被輕咬的衝擊面前一下子碎散了。

    笑著升起了可愛的悲鳴的昴,少女一副滿足的樣子放開了擁抱。

    相對的昴則向后退去,當場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呼呼——,好可愛的反應。這個先就這樣……和聽到的一樣,身体里水的流動停滯了吶。雖然想做點什麼,不過因為沒有時間了所以現在不可能喵】

    【請,請,請,請問做了什麼對我啊,喂】

    【稍微確認了一下身体狀況,輕咬的話是小菲利給的服務】

    帶著妖艷的眼神,少女輕咬著自己的小指露出挑撥性的微笑。

即使知道是被調戲了,現在還沒有褪去臉紅的昴說不出吐槽的話。

    因為被干脆到這種程度地,以性別差為武器壓倒的經驗昴是沒有。

    【被害羞別害羞。再說,喵都沒聽說的樣子呢】

    【說是啥都沒聽說,這是什麼意思啊】

    【自己的身体的事情啊——,還有伴隨著的交易啊——,著這個有關的諸多事情?】

    對抬起了眉毛的昴,少女透漏出了引人遐想的內容等待著反應。

對這個態度雖然有想到什麼,不過昴現在只能依靠少女的這閑情。

    【這諸多事情的部分,如果能讓我聽一下的話就幫了大忙的】

    【誒——,該怎麼辦喵——。這也是很重要的任務……呀!】

    【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麼,菲利斯】

    對一再戲弄昴的少女,站在后方的維魯海魯姆責備道。

聽到老人的話少女嘟起了嘴。

    【哼——,維魯爺太當真了。真的,不解風情喵】

    【昴殿下對我有一茶的恩義呢。再說,差不多到時間了】

    莫名不客氣地對話著,維魯海魯姆行了一禮。

少女仍然不滿的樣子,但是好像重新整好了心情對著昴送了一個秋波。

    【抱歉喵。想再多調戲一下的,時間也喵有了今天就此告辭。不快點回到可愛的克魯修大人那去的話,會擔心到晚上都睡不喵的】

    【沒法無視的話先放到一邊,克魯修大人?】

    【最好記住哦。——這是總有一天,會成為這國國王的大人的名號吶】

    只有這最后一句話,到現在為止的輕佻語氣消失了而蘊含著認真的味道。對著緘默了的昴少女揮手告別,維魯海魯姆把空了的杯子放回到盤上。

    【多謝款待。那麼,昴殿,保重】

    輕身躍上駕駛座,維魯海魯姆握住了地龍的韁繩。

    【那麼,雖然還沒打招呼,小菲利也很忙的所以下次再見喵】

    【等一下!還,有很多像問的事情……】

    【小菲利覺得老實去問艾米莉亞大人比較好喵——。那麼,有緣王都再會。拜啦】

    一點機會都不給,少女留下微笑消失在了龍車里。

理解到完全崩在了對手的節奏里,昴本能地理解了她對自己來說是天敵。

    【那麼】

    維魯海魯姆惜字地對抽手了的昴,留下了簡短的告別以后敲響了僵繩。

    地龍嘶吼著,車体發出了嘎吱的響聲開始轉動了車輪。

地龍踏出了腳步,在地面上重重地踩了數步——然后加速走了。

    龍車在視野內速度不斷上升乘上大路,揚起后塵一口氣遠去了。

    結果,在那個地方留下了的完全被帶著走了的敗者昴和,几乎被喝完只留下損失的高級茶的香味的余韻罷了。     

    4

    【有好好完成作為使者的任務嗎?】

    【那當然。小菲利只要是克魯修大人的請求,不是喵可能失敗的喵。維魯爺太擔心了。】

    在遠離羅斯沃爾宅的龍車,進行著這樣的對話。

    坐在駕駛座上,輕松地操縱著地龍的維魯海魯姆。

就在他身后,亞麻色的頭發的人物從在龍車拉著的個室的窗戶探出著臉。

    某種意義上,沒有比這更適合密談的條件了吧。

    【比起這個,作為小菲利來說還是維魯爺在等待期間和那孩子會話了讓我意外吶——。維魯爺,很討厭和人會話吧?】

    【這還真是不得了的誤解】

    【這樣啊這樣啊,抱歉吶。——比起會話,更喜歡斬了呢】

    【……這也是不得了的誤解呢】

    仿佛揶揄般的言辭,但是維魯海魯姆也沒有使用更多的言辭。

對著面對帶有挑發的發言反應冷淡的行為,少女不滿地嘟起了嘴。

    【好——無趣。和小菲利說話,比和剛才那個男孩子說話還要無趣嗎?也沒感覺出有什麼特喵的地方,那麼中意嗎?雖然看上去那樣子但實際上特別强啊,類似的才能看到了片鱗半爪!】

    【這還真是沒有吶。他是素人——連毛都沒有長的素人。然后能引人注目的才能也沒有。毫無疑問是平凡的存在吶】

    【那為什麼?草芥什麼的,不是維魯爺最厭惡的興致喵】

    從各種方面建立著維魯海魯姆人格缺陷者一樣的形象的少女。

對于這個話語維魯海魯姆,目光靜靜地放到了自己舉起的手上。

    【眼神】

    【——眼神?】

    對少女反問的聲音點了頭,為維魯海魯姆像是回想一樣抬起了視線。

    【那個少年的眼神,正好有點讓人在意。那是,好几次踏入了死的領域的眼神。好几次就站在寸尺前,然后回來了的東西。但是……】

    話語斷了,維魯海魯姆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那是曾有一次,不從比這還要多的死域返生過的眼神。像這樣的存在我並不知道。因此,大概就是產生了興趣吧】

    【哼——,不清楚喵】

    但是,對于感嘆著的維魯海魯姆的話語,少女用不理解的話語干脆的兩斷了。這次才苦笑了的維魯海魯姆,然而少女用【但是】的話語接道。

    【從剛才維魯爺的話來看,一定走過的不是一馬平川的道路呢,那孩子】

    少女眯起了眼睛,對著坐在駕駛座的寬闊背影投去了妖艷的視線。

    【讓【劍鬼】維魯海魯姆•梵•阿斯特雷爾中意什麼的,和被【魔女】魅惑了一樣不吉利吶】

    5

    【要去王都吧?我,也要跟去!】

    客人回去了,松了一口氣——這樣的接客室的氣氛,昴用突兀的一句話完美的敲碎了。

    【看——吧?】

    【是啊……】

    笑著的羅斯沃爾,好像疲倦了的艾米莉亞的反應重疊了。

    對于只有兩個人相互理解的態度昴噘起了嘴,艾米莉亞則漏出了嘆息。

    【那個啊,不是去玩的。是很重要的傳呼……對,是重要的事情】

    【知道的啦,和王選有關的嘍?動搖國家的一大事情這我是知道的。但——是,在這之上的請求!帶我去!】

    在絨毯上面彎著膝蓋,昴苦苦哀求地合著手。

    對于這個請求艾米莉亞帶著困擾的表情一個個看過室內其他人的臉。但是,

    【啊,我——的事情不用在意,遵從聖意選擇就好】

    【這個茶葉的香味……難道說是拉姆秘藏的……巴魯斯的話是做得出來……!?】

    羅斯沃爾笑著一副旁觀者的樣子,拉姆則是在對什麼驚愕中反應很淡。

    【不是很好嘛,帶著去。在王都昴似乎也有熟人的樣子,不見一面讓他安心的話】

    到了這一步的話本應最能期待常識反應的雷姆,現在則開始全面成為了昴的友軍立場。

    【好,神助攻!雷姆,雷——姆,來這邊】

    【是!】

    被昴叫道如花一般地笑了,坐在身邊然后伸出了頭的雷姆。

簡直就快像是一連串的工程一樣,昴用習慣了的模式開始注意著不把頭發弄亂撫摸著雷姆的頭。

    看到被摸頭的雷姆幸福的表情,艾米莉亞明白了友軍已完。

    【就算這樣,昴一起去是要怎麼樣?關于王選的協商是很重要的,我也自己這邊事情就一大把了沒法去管昴。而且這次的召集,和至今為止真的是意義不同的……】

    【那麼,就更應該了吶。在艾米莉亞能否成為王的緊要關頭,在這里被回避了我,會哭出來的。就算是一點點也好希望讓我介入一下啊】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說不能帶你去的。如果吧昴帶去的話,肯定又要勉强自己了。不想讓你這樣。懂嗎?】

    【小艾米莉亞才是不懂吶。我就算勉强自己那樣能幫到小艾米莉亞的話就可以了。就沒有勉强自己。吶?】

    【那樣的……不懂啊……】

    艾米莉亞眼里帶著困惑不再說話,糟糕的沉默氣氛落在這接客室。

    【好了好——了,到此為止。怎——麼都不見有進展,那麼迅速地收拾一下吧】

    像是把這個,糟糕的氣氛給破壞一樣敲著手的羅斯沃爾。

    【結論,昴就跟去王都就行了。這是,雇佣主的命令呢】

    【羅斯沃爾!?】

    【成了!真通情達理,小羅斯!】

    把郁悶著的艾米莉亞的意見從正面覆蓋的羅斯沃爾。

    對于這話語艾米莉亞一副受到出乎意料的打擊的表情,昴豎起大拇指高興不已。

    【但——是——,把昴帶到王都去最多也就是為了治療。王選什麼的——完——全是另一回事,明白?】

    【哈?為了,治療……?】

    意想不到的單詞的出現讓昴皺起了眉頭,一直靠在昴的肩上的雷姆的側臉一下子僵住了。

艾米莉亞的表情上也流露出了帶有悲痛的臉色。

    【在和魔獸戰斗的時候,你對枯竭的門過分地使用了魔法。就算肉体上的傷口治好了,這邊的治療是另一回事。你自己,也應該有感覺吧】

    【……就算用那樣看不見的東西說我身体狀況不佳吶】

    【昴,身体里面循環的魔力是生物的生命線。那個的流動停滯也即是說,生命的循環本身出現了障礙。……拜托了,別隱瞞】

    身体的傷先放一邊,手腳感覺很沉重之類的后遺症確實如維魯海魯姆指摘出來的一樣。

    對于被看穿了的事情昴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不過艾米莉亞的請求是沒法拒絕的。

    【我知道我的身体現在很危險了。不過,這和去王都治療有什麼關系?】

    【對于你的治療最高端的治愈术師的力量是必要的。昴已經和使者見過面了吧?】

    【那個貓耳的?說真的,不是想多次見面的類型吶】

    【那孩子,是即便在王都也是特別優秀的水魔法使,所以為了取得幫助艾米莉亞大人也是辛苦了一番呢】

    【等會儿,羅斯沃爾!那個是……】

    像是故意嘴滑的羅斯沃爾,對艾米莉亞的憤慨也是擺著一副毫不知情的表情。

    【……小艾米莉亞,真的?為了我?】

    【因,因為,昴的身体治不好是我的錯噥。為了保護我才來這個屋子……魔獸的事情也是我不得不做的事情昴做了。所以,這是報恩還是說那什麼,對損失的正當補填什麼的啊……】

    【就算是為了掩飾害羞弱化感激之情也要更加的選擇措辭吶!?】

    對著紅著臉迅速的就開始找借口的艾米莉亞,昴抱著手臂苦笑道。

    【那,艾米莉亞也贊成我去王都的。為什麼要做出反對一樣的姿態?】

    【就那樣聽從請求的話,因為是昴肯定是蹬鼻子上臉然后勉强自己的。頑皮少爺這種程度的事情,還是知道的】

    【頑皮少爺最近都聽不到了吶……】

    對歪著頭小聲嘟囔的昴,艾米莉亞混合著不甘心地吐了吐舌結束了會議

    【那——麼,話談攏了呢。昴也同行去王都。各種的准備一天弄好,后天早上出發——這樣行—了?】

    【知道了】

    【了解了,羅斯沃爾大人】

    羅斯沃爾的總結,室內全員做出了各自的應答。

    然后,羅斯沃爾宅確定了所有去王都的方針。
   
    6

    ——然后兩天后的早晨,昴在宅邸門前顫抖著發出了感動的聲音。

    【哇——這家伙!】

    在聲音顫抖充滿欣喜,滿臉興奮的昴面前停著巨大的龍車。

    拉著龍車的當然就是地龍,要抬頭才能看到的巨体炫示著比昴迄今為止見過的所有地龍還要高一層的强大。

    【身体好大——!皮膚好硬——!臉好可怕——!】

    【真的,和小孩子一樣吵鬧。吶?】

    面對情緒高漲的昴,艾米莉亞緩著嘴唇發出無奈的吐息。

    她對拘謹地站在自己身邊的雷姆,仿佛尋求相同的意見般看過去。

    【歡鬧的昴,好可愛……艾米莉亞大人不這麼認為嗎?】

    但是,陶醉中,對于這樣守望這昴的雷姆艾米莉亞還是吐息。

    女性陣營的感想先放一邊,昴毫不客氣地向地龍伸出手發出了奇妙的聲音。

    【糟糕!超感動的!現在,我正在超魔幻著!?(*1)】

    太過得意忘形,昴的手從接觸變成了敲擊的時候,地龍的寬容界限似乎也已經到了頭。

地龍甩動尾巴,被驅逐了的昴側翻著被吹飛了出去。

    數秒后,從落入的茂叢中爬出來的昴,吹出口中的葉片。

    【什,什麼情況】

    【昴,地龍是很賢能的生物,就算語言不通也能明白大致上的意思,所以對待的時候不細膩一點是不行的】

    【早點告訴我啊!?】

    把粘在身体上的葉片拍落,昴戰戰兢兢地看著地龍。

而那邊則細起黃色的瞳孔,簡直在說【隨便碰過來的話就是這個下場】一樣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然,在這個期間,終于等待著的屋子里的羅斯沃爾和拉姆的身影出現了。

    【喂喂,不會太遲了嗎發生了啥。指定時間的不是小羅斯嗎?松懈時間的家伙連短褲的橡皮筋也會松懈哦,是吧,雷姆】

    【是的呢!雖然今天,把到點了也沒有起床的昴叫起來的是雷姆,獎勵我一下也是十分妥當的呢】

    【好好好,稍微安靜一下吶,雷姆。】

    說漏了多余的話的雷姆,摸著頭讓她安靜下來的昴。

艾米莉亞給這樣的昴送去了一個白眼,不過昴用鋼鐵般的意志撐了過去把話題扯回到羅斯沃爾身上。

    【于是?為什麼吃了?早飯的時候還正常的集合了吧】

    【抱——歉抱歉。你看,拉姆是留守的還有一段時間見不到對吧?所——以——說,稍微更認真地做了一下分別而已——哦】

    立起手指搖動著說明的羅斯沃爾整正自己的衣襟。

在那旁邊匆匆做著整理頭發和衣服的行為的拉姆,只用看的都傳遞過來了的煥然一新。

    【果然還是不評價。當做沒聽過吧。不過,真的是負責留守吶】

    【沒辦法吧。又不能讓宅邸空下來,貝阿特麗絲大人也在所以不照顧的話。真麻煩】

    【真心話透出來了哦。嘛,換尿布的不在貝阿子也會困擾吧】

    【讓貝阿特麗絲大人聽到的話,這次真的會被滅成粉一樣的說法呢】

    這次,出行去王都的王選的當事人艾米莉亞,及其支持者羅斯沃爾。

以治療名目同行的昴,三人的照顧擔當兼護衛的雷姆共死人。

    屋子里則是拉姆和,完全宅在禁書庫的貝阿特麗絲留著。

    【話說回來,留下的是姐姐沒問題嗎。屋子的維持管理,不容易吧】

    【你不明白呢,昴。——人呢,三四天不吃也不會死的哦】

    【沒有自己下廚的念頭啊,姐姐!】

    對于一副看開了的清爽樣子的拉姆昴正打算出聲,突然拉姆抓起了昴的胸襟拉近。妝容端正的臉來到眼前,昴停止了呼吸。

    【別讓雷姆亂來,好好抓住韁繩啊。可以嗎,昴】

    【……以往同行去王都的是拉姆對吧?為這麼這次是雷姆……】

    【意圖讓拉姆的從口中說出這種事情的膽魄還真是讓人火大】

    把這邊的胸松推開,拉姆用哼了哼鼻遠去了。

    從目送的那個背影昴望向龍車,正好雷姆匆匆忙忙地把貨物都堆上了龍車。

    談笑的時間告一段落,差不多是出發的時候了的氛圍。

    【但是,貝阿子那家伙連目送也不來一下,薄情的蘿莉】

    遠眺睥睨著屋子的入口,昴對不在場的少女做出糟糕態度。

    當然,預想到會變成這樣,昨天盡情的調戲了貝阿特麗絲惜別了不過,正式出發的時候不在的話也是某種意義上會寂寞的吶。

然后

    【——哦】

    就打開了那麼一點的玄關的門,和從那儿偷偷眺望著這邊的人合上了視線。

    身著洋服的人物在這昴對上視線的一瞬間退縮了,不過馬上就仿佛看開了一樣打開了門完全顯現了姿態。

帶著傲的表情,像是在隱藏寂寞一樣。

    這樣的果然還是偏心嗎,昴這麼苦笑著對少女抬起了手。

    對這個少女用敗興的臉,敷衍著揮著手做出驅趕昴的動作。

只做了這些就回去屋子里的背影,正想說有目送到最后的義務。

    【——昴?怎麼了?】

    回頭看,從龍車的客室探出身的艾米莉亞向下看著這邊。

在不注意的時候已經開始登乘了的樣子,昴慌張地向客室的門伸出了手。

    【好】

但是,比起這邊先碰到把手,那邊白色的手指先伸了出來。

猶豫了一瞬間,昴抓住了那只手。

就那樣被拉著踏上了客室。

確認了昴登車,駕駛座的雷姆想著一人留下的雷姆點了點頭。

然后操縱著韁繩,地龍緩緩地踏著地面開始移動車体。

昴從窗戶探出頭去,向著目送的拉姆最后揮手。

    【那麼,去去就來!相互,小心吶!】

    【昴也,發生了什麼的時候至少要成為肉盾啊。作為誘餌的才能的話——恩恩,只有那個可以予以認可呢】

    【我也有好的地方的啊想必!?】

    不受控制的這樣的話語的回答,成為了這個早晨分別的招呼。

    乘著龍車的加速,突然速度開始上升了。

和宅子的距離不斷變大,站立在正門邊的拉姆的身影也不斷地變小了。

    在看不見以前,拉姆摘起了裙子的邊,小小的行了一禮。

就像是模范女仆一樣目送了昴他們。

    【……然后如果連工作能力也有的話,作為可愛的女仆就完美了吶】

    進入道路有些傾斜的地方,然后拉姆的身影就完全看不見了。

確認了那個以后,昴才終于落下腰做到客室的坐席上喘了一口氣。

    這樣的話,確認第一次乘坐龍車的感覺的空閑也有了。

    坐席的觸感有著與龍車的制作相適應的高級感,乘坐的感覺也意外地十分的舒適。

    並沒有細致的整備到那種程度的道路。

窗外的景色以過快的速度飛轉,和原來的世界的乘車經驗對照的話感覺會有數百千米左右。

    然而,傳到身体的震動遠低過想象,這才是乘用車的快捷舒適之處。

    【哦呀哦呀——,龍車就那麼稀有嗎——?】

    對著在座椅上摩擦著,東張西望著游走著視線的昴羅斯沃爾笑道。

    【吶,明明有這麼快的速度,在駕駛座露天的雷姆沒事嗎?雖然不擔心會被甩落……不過等到王都的時候頭發啊衣服啊不會啪啦啪啦亂掉麼?】

    【龍車是有加護守護的,所以這種擔心是不需要的哦?】

    【加護?】

    【對,加護。生命在出生的時候從世界那儿得到的福音。因為有各種各樣的加護所以沒法一概而論,不過有這種種族一定會被賦予的加護存在的。地龍的【避風】的加護也是其中一種】

    【【避風】的家伙說的是】

    【地龍在地面奔跑的時候,完全不受到風的影響和抵抗。然后,這個加護對與連接著的龍車也會給予影響。所以,這輛龍車也不會受到風的影響】

    【然后,就是說在外面的雷姆也是一樣】

    對于表示理解的昴,艾米莉亞一副【做的不錯】的愉悅樣子。

    【那,我呢我呢?吶,小艾米莉亞,對我的加護什麼的沒有嗎?】

    談到異世界召喚的話就是開掛能力。

確實【死而復生】是別無僅有的特別的力量,昴也沒有失去追求更加不讓人痛苦的特別能力的貪欲。

    【恩——,有點難啟齒,不過出生下來沒擁有加護的人要多得多。再說,擁有加護的人就算沒有人說也會有加護的自覺的所以……】

    【日,不行嗎……不,知道了。和小艾米莉亞邂逅的這個奇跡正是,世界給我的什麼祝福吶】

    【是是。到王都還要六個小時的樣子,要當個乖孩子等著哦】

    【小艾米莉亞好冷淡!】

    無視昴的不服,艾米莉亞和羅斯沃爾就到達王都以后的行動方針開始了商量。

對那認真的氛圍,昴當然也不會去插嘴。

    沒法加入會話手頭又沒事可干的昴,雖說很快不過也開始倦怠了。

    【小艾米莉亞,小艾米莉亞,讓我換到窗邊吧!】

    【怎麼了?啊,是暈車了吧。坐不習慣的話是常有的事呢。知道了,把帕克借給你。】

    【很高興能有這份心不過稍微有點不一樣吶。然后,把帕克遞給暈車的我的意義在哪里?什麼還是說緊急時候當嘔吐袋用也行嗎?】

    【不管怎麼說被做到那種程度的話就算是帕克也會發怒的吧……】

    看到對這個方案低語著的艾米莉亞,昴搖搖頭。

    【不是這個,小艾米莉亞不管我的這份寂寞想通過看風景能治愈一下什麼】

    【……如果是這樣的話,去駕駛座怎麼樣,昴】

    正這麼說,突然一個聲音插入兩人之間的會話。

是正面,從連接著駕駛座和客車的小窗戶露著臉的雷姆。

    【在客室里面,昴就算覺得無聊也沒有什麼能打發時間的東西吧?來這邊的話又能看風景,雷姆也能成為談話對象】

    【姆,頗有魅力的建議……小艾米莉亞,我去那邊的話不會寂寞?】

    【這個要說清楚的話是完全一點問題也沒有……】

    【為什麼要這麼强調主張沒問題?】

    同不被挽留的寂寞一起,艾米莉亞的許可也有了的話就沒問題。

    對于想要乘上去的昴,握著韁繩的雷姆從羅斯沃爾那得到了許可。

    【那麼,請問能稍作停歇嗎?地龍要再跑的還需少些時候】

    【說是需要時間,為什麼?】

    【因為加護也不是万能的呢——。地龍的【避風】的加護的話,一旦停止的話再展開就需要再過些時間。提早午飯的時間停一下嗎?】

    【這再怎麼說也有些過意不去吶……在奔跑的正中,打開門也不會突然掉下去吧?】

    望著站起來把手放到門上的昴,察覺到意圖的羅斯沃爾笑道。

    【有一定程度的運動細胞的話就沒——問題,不過掉下去的話就死了哦?】

    【只是繞過去而已,沒問題的。雷姆,別讓它雜耍等著】

    【雖然還是擔心,不過知道了。等著。快,快點】

    一開始對昴的提案面露難色的雷姆,馬上就返回了等不及的聲音。

    苦笑著,昴為了繞到駕駛座上站起身向客車外走去。

    【稍微等一下,昴。……好了。來,這個】

    叫住這樣的昴,艾米莉亞遞過來了與客車的牆壁相連的皮帶。

    【不是那麼危險的事情所以就不阻止了,不過這個要好好的抓牢】

    【和部屋的牆壁連著也就是說……安全帶一樣的東西啊】

    【因為龍車側翻的事情也是有的,所以也有配備這種皮帶。作為保險索的代替帶上。到了駕駛座的話就回收了】

    感謝著收下了艾米莉亞的關心,把遞過來的皮帶卷在右手的手腕上。

    被面帶擔憂的艾米莉亞送出來,昴打開客室的門身体向外乘出去。

    雖然感覺很不可思議,不過明明景色在以過快的速度通過著身体卻沒感覺到楓。

    簡直就像是被裝到透明的箱子里移動了一樣的錯——收回仿佛要被這麼吞沒的感覺,昴抓住車体的把手向駕駛座繞過去。

    即便如此也是有運動細胞的。

雖然感覺腳踩的地方有點糟,不過移動本身是很順利的。

    【這個事實上,很不可思議的感覺吶。有加護就這個樣子啊】

    一邊親身体味著世界的不可思議現象,昴突然望著流轉著的景色想到。

    連龍車和那里面的人都能波及到效果的加護【避風】。如果假設在這個加護的影響下,去碰不在這個影響下的物体會怎麼樣呢。

    進行著沒什麼特別意義的假想實驗,昴用沒什麼特別理由伸出去的手在空中撓著。

   【對了,昴。忘記了說了,不過,請不過把身体伸到遠離的地方。……可能會從加護下出去的】

    【——真的假的】

    就在向虛空中抓住之后,仿佛要把手腕帶走一般的風襲向了昴的全身。

    受到預想外的衝擊抓住身体的手稍微的松開了,也就是說失去了支撐的身体向正側面被吹飛了。

    ——理所當然的,被扔到了龍車外面。

    【啊吧吧吧吧吧——!?這個藥丸真心藥丸該不會就這樣,輕易地!?】

    被風卷起,不分上下左右地翻滾著。

就這樣向著地面猛撞——之前,右手的皮帶伸緊了,昴的身体和龍車平行漂浮著。

    右手腕產生了被千刀万剮一般的疼痛,艾米莉亞的保險索就如文字意義上給昴的生命上著保險。

    對與這强烈的疼痛與糟糕的狀況昴的頭腦里一片空白,但是鼓膜注意到了以尖銳的聲音敲擊著的鎖鏈,然后在狂暴的風中抬起了頭。

    在正面,看到了乘風而來的銀蛇。

蛇的身体前端又大又圓,上面還長有著棘刺。

    【——心理陰影要復蘇了的樣子】

    就這樣嘟囔之后,蛇吧昴的身体纏了起來,雖然對超乎想象的捆綁發出了丟臉聲音,然而與之代替的几乎就要摔死的身体被一口氣拉了起來。

    高度輕松的越過龍車的高度,在那個頂點接觸了抓捕,被扔了出去。

    旋轉的視野的正下方,昴看到了雷姆。

單手拿著得意武器鐵球和韁繩的雷姆,在落下的位置伸出手做出借助昴的動作。

    看樣子總算是像這樣撿回了一條命,只確認了這個。

    【看來從現在開始要更老實的活著啊……】

    昴沒能見著落下的結果,先一步陷入了【回籠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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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6-5-15 10:08 AM

本帖最後由 welsper1137 於 2016-5-17 07:35 AM 編輯

第二章 加護與再會與約定

1

菜月昴心髒的鼓動,現在几乎就要到達危險領域。

【那個啊,小艾米莉亞……各種各樣的感覺很復雜不過,果然這個還是別了吧?】

窺探著臉色笑道的昴,冒著冷汗提議道。

提示著【這個】而抬起來的是,緊緊牽著的兩人的手。

地點是王都。

而且是被稱為商路人來人往的街道。

在人來人往的嘈雜中,相互合握著手的兩人從旁來看的話或許就像是和睦的情侶一樣吧。

    但是,這也是不去聽會話內容的情況了。

    【絕對不行。反正是昴的話,肯定一離開視線就會做什麼奇怪的事情的。在王都的時候,不許一個人走。明白嗎?】

    【在龍車上的作死已經超在反省了!但是,也太把我當小鬼了吧這個!】

    對于信用掃地的昴,艾米莉亞的視線十分冰冷銳利。

    雖說是自作自受,但是被這樣對待再怎麼說也太不合昴的本意了。

    在龍車上引發【中途下車】的騷動以后,体會了一把在羅斯沃爾的膝枕上醒來的悲劇,商量的結果,在王都被下了行動限制。

那個結果就是現在的狀況。

    【太輕率了已經十分的明了了不過……至少,這個牽手還請務必……】

    【哼,這樣說的啊。在村子約會的時候明明那麼想牽的】

    【那個時候的話心理准備身体准備都是完美的,不過現在還沒有啊。手汗很嚴重的!】

    由于極度的緊張對手汗已經在意的不行,艾米莉亞那無所謂的表情更讓人焦急了。

    像這樣,要說談不合的兩人正在王都做什麼——

    【——差不多,在別人的店前面秀恩愛可以適可而止了吧】

    對著進行可愛的爭論的兩人,面向凶惡的男人發來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艾米莉亞的側臉一下子僵住了。

這也是當然的,昴可以理解。

    再怎麼說這個聲音的來源,是臉上帶著刀疤實在看不出是正經人的男人。

    【客人都不來了不是嗎。什麼都不買的話,快給我滾】

    【不止冷淡還沒有人情味吶。難道想要履行約定拿出了干勁來的,那個被完全忘記了的我受到的衝擊你懂嗎。會想哭的啊,吶?】

    看到昴聳著肩膀,男人把肘抵在收銀台上態度不佳地哼了哼鼻。

    用這個態度想要賣給客人商品,職業選擇出了大錯了吧昴這麼想道。

鮮艷的看板上寫著【卡德蒙】這樣的文字的店,是各式各樣的水果琳琅滿目的水果店——對昴來說,也是印象最深的店樣。

    【對,對我來說是最初接觸的異世界人……明明是來回報這份恩情的,就這個態度啊】

    【就算你這麼說。大概是一個月前,而且還只是稍微搭話了一下而已吧?隱隱約約覺得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昴別說那麼勉强人的話。店主也是,請不用勉强】

    面對努力回憶的好心店主,艾米莉亞拉著昴的耳朵低下了頭。她瞪了一眼訴說著【好痛好痛】的昴。

    【說是想要給對自己有所關照的人打個招呼才跟來的……沒想到,是這麼單方面想當然的口頭約定什麼的。真是的,不敢相信】

    【男人對交換過的約定想要違反什麼的,這樣天真是不行的,小艾米莉亞】

    【別給我報過分的奢望!你以為店里的人一點要面對多少人啊】

    【小艾米莉亞,誇大評價有時會讓對方受傷的哦?這樣面相不善的店主的點怎麼可能會繁盛……痛痛,對不起!】

    被拉住的耳朵被更用力的拉扯,眼中出現淚光的昴。

    看著兩人之間的交流的店主,看著半哭的昴敲了手。

    【看到這幅難看的樣子想起來了,身無分文的小鬼。東西也不買就回去了的忘恩負義的那個】

    【是怎麼想起來的先不管,就是來報這個恩的剛才不是說了嗎!】

    【原來是這樣啊。不是蠻有原則的嗎,我看好你了】

    回憶起來的店主大方地笑道,從店里面拿出了一個箱子放到了收銀台上。

在發出沉重的聲音立住的箱子里,又紅又圓的果實水靈靈地閃耀著。

    【你看,說好的蘋果。要買几個?現在的話是一個兩枚銅幣】

    【這里的話就來十個大的。超出約定的部分,會付錢的】

    對大度的昴店主拊掌歡喜。

對于這個反應感覺不錯,昴正把手伸入懷中打算拿出錢包,突然注意到身邊的艾米莉亞也做著一樣的動作。

    【咦,為什麼要拿出錢包,小艾米莉亞】

    【問為什麼,不拿出錢的話沒法付錢吧?】

    【不是這個,讓小艾米莉亞來代為支付的話很奇怪吧……嘿,大叔你這什麼眼神】

    【說是有錢了所以來買的,原來是帶了有錢的女孩子來讓她代為支付,大叔可不推崇吶】

    【沒看到剛才的情侶吵架嗎!?我在說要自己付啊!】

    對著面露疑色的望著昴的店主面前,昴慌忙拿出錢包。

    里面是在宅邸工作的工資——多虧了慷慨的羅斯沃爾,現在的昴其實也是小小的有錢人了。

    【一個蘋果兩枚銅幣也就是說……是個的話就是銀幣兩枚的感覺?】

    【喂喂,現在的貨幣彙率不知道嘛。銀幣現在,一枚的話是換九枚銅幣】

    【也就是說,銀幣兩枚再加銅幣兩枚嗎。好】

    干脆地從皮袋子拿出貨幣,遞給店主的昴。

看到這樣的昴店主情緒低了下來陷入了沉默,對歪著腦袋的昴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由我來說也感覺有點那什麼。不過小哥,再多懷疑別人一點比較好啊。貨幣的彙率變動在市場的入口,那里立著的看板上有寫。不看那個漫不經心地來的話,會變成心性不良的商人的食物被吃掉的哦】

    比起說是看到了老實人不如說是看到了危險物一樣的店主的忠告。

確實輕信著付了錢,是因為在以原來的世界的標准太信任人了也說不定。

    而在宅邸近處的村子的時候,太過封閉的人際關系讓欺騙這種想法本身就不會出現,不過像是王都那麼大的都市的話有抱有惡意的人咋也不奇怪。

也就是說

    【大叔,果然是個超好的人吶】

    嘿嘿的笑著,昴對冷面的這位先生的人格表示出了好意。

    【只是偶爾。特地來遵守几乎要忘記的約定的客人,如果在我們店里買了東西以后在哪里被弄得一貧如洗還一摔不起什麼的話做夢都不安心。只是這樣】

    【男人傲嬌有球用吶,知道了】

    【趕緊把這些帶上給我滾!金額正好,歡迎再來!】

    前半段粗暴后半段是客人是上帝的敬業精神。

對著兩面極端的反應善意地笑著,昴抱起被遞過來的蘋果的袋子,拉著艾米莉亞的手從店前離開了。

    【謝了啊,大叔。有緣再會吶】

    【下次也是來買東西的話大歡迎。……小姐的話那個啊,男人要選一下比較好哦】

    【這關心是多余的吶!】

    對著目送的店主豎起中指,昴和艾米莉亞走向人群中。隨著距離的拉開人潮遮蔽了視線,好心的店主的身影也看不見了。

    【沒事的回憶起來了真是太好了呢。……不過,有點驚訝】

    【啊啊,那個臉的話確實一開始會有點害怕也說不定。不過,看習慣了也不是那麼……】

    【不是這個,是對昴。因為算的那麼快大吃一驚】

    【大吃一驚這種說法最近都聽不到了呢……】

    吐槽著把已經不用的話用的活靈活現的艾米莉亞,被誇獎的昴也不是那麼糟。

雖然看上去是這樣,不過其實昴也是會用一點算盤的。

    【有在學珠算吶。小艾米莉亞也,喜歡睿智系的?】

    【ruizhi……?不是很懂不過,驚訝的不僅僅是這里。……恩,一點點偶然,呼呼,很有趣呢】

    【啊,可愛的表情。什麼什麼,發生了怎麼樣的偶然?】

    【保密。我和,剛才的店主的女儿之間的。然后,接下來做什麼?】

    對艾米莉亞保密的內容微妙的有所眉目,不深入追究的昴抱正蘋果的袋子。

漫無目的地走的話王都太大了。

    今天的目的是,對被召喚到異世界的第一天有所關照的人們的謝禮。

在實現了對水果店店主的報恩以后,下一個目標也定下來了。

    【當然,下一個目的地是……菲露特和羅姆爺了吶。那兩個人不管哪邊,都在我暈過去以后成為了像是萊茵哈魯特的管家一樣的存在?】

    【恩,是這樣。一開始以為就不處分而已話就到此為止了不過……萊茵哈魯特突然臉色大變,把女孩子拉走了】

    【只聽這個的話就像是誘怪犯啊强行監禁魔什麼的不過,知道犯人那邊的心性的話不這麼認為吶……日,帥哥的特權嗎,真是的】

    回想起清爽的紅發青年,昴嫉妒似的地咋了舌。

對此斜眼的艾米莉亞,用手指抵著嘴唇低頭思索著。

    【要和萊茵哈魯特聯絡的話,覺得到貴族街前的衛兵值班所去比較好。有那個建筑物的地方是……啊,已經變成純粹的瓦礫山了】

    昴贊成艾米莉亞的意見。第一次和萊茵哈魯特見面的時候,在不當班的時候在都市里巡走的他,說過自己是衛兵一樣的人。

    恐怕他是衛兵的上級互換——騎士,是不是這種呢。

    【這樣的話,方針統一了呢。向值班室前進,和萊茵哈魯特取得聯絡再做打算。那,馬上出發……哦?】

    【什麼?怎麼了?】

    【不,數了一下袋子里的蘋果……有十一個吶】

    又圓又大,熟得大紅的蘋果的數量合計起來的話是十一。

    把袋子裝起來的是店主,意料外地輸錯了這樣的作為一個商人還是不可能的吧。

    【果然那個大叔,是個超好人吶】

    浮現出面相凶惡的店主的臉,昴心情愉悅地笑了。

    ——果然,實現約定是正確的,好的選擇。

    2

    【話說回來,從值班室要怎麼獲得聯絡啊。有電話之類的嗎?】

    【dianhua?】

    兩人,向著值班室走著,昴說出了突然想到的疑問。對于沒有聽到過的單詞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的艾米莉亞。

    【像這樣,就是說能夠和遠處的對手直接會話的道具啊……】

    【是說媒介?對話鏡的話我想是有的】

    【對話鏡?】

    【用成對的鏡子,能和映出來的對手會話的媒介。作為出土品也算多的,在各種各樣的地方都有利用的樣子】

    【醬啊。也是有著這樣的手段的吶。鏡子什麼的,好魔法】

    這麼想來昴的話,還沒有親眼見過實物的媒介。媒介這個單詞就是在盜品倉庫的羅姆爺那個,把電話偽裝成這個東西的時候偶然出現過。

    【不管怎麼說,這樣就能和萊茵哈魯特通話的話就問題解決。看到希望了吶】

    【是的呢。不快點結束回去的話雷姆就鬧別扭了,不快點的話】

    雷姆也是想要同行昴這次的王都周游的。

不過,因為作為一行人的照顧者工作也涉及到很多方面,只能淚眼汪汪地把位置讓給了艾米莉亞。

    【嘛,雖然對雷姆不好,著也是對我來說得益的時間吶】

    【……?剛才,說了什麼?】

    【恩不,沒什麼。手,牽著什麼的會讓人害羞吶——什麼的。……那個啊,小艾米莉亞。從明天開始的王選……】

    看著艾米莉亞的側臉沒有禁止或者警戒之類的神色,昴以輕松地態度說了出去。

    如果能夠趁著現在心情放松的時候的話,也包含有這樣的打算的判斷。

    但是,那份話語,

    【——昴】

    表情消失,紫紺色的眼瞳滿是憂愁的艾米莉亞的態度十分明確。

    和使者來的那天早上,到出發為止的那段時間。

數次商談不讓昴靠近的艾米莉亞的那份頑固。

這是現在,即便到了目的地的王都也沒有任何改變。

    【已經說了好几遍了吧。把昴帶來這里,是為了守住各種各樣的約定和,昴的身体的治療。我的事情,不用在意就好】

    【這樣的,肯定不可能的啊。我在這里,甚至握著小艾米莉亞的手……然而為什麼,要堅持說別在意之類的話啊】

    不知何時停下了腳步,昴把前行的艾米莉亞給拉住了。

披著的風帽下,被隱藏起來的銀發的一縷,沿著艾米莉亞的臉頰滑落。

    從昴安看來那簡直就像是,她的眼淚一樣。

    【我想成為你的力量啊。你覺得有困難的話,想為你做些什麼。迄今為止也是……從今以后也是,這樣】

    【——】

    表明了自己誠實的心情。

昴全心全意的,打算為了艾米莉亞獻出一切。

    自覺到這是以自己心里怎樣的感情為火種,燃燒起來的思念。但是,

    【為什麼?】

    【……唔】

    【為什麼,昴會做到這種地步?我,不明白】

    宿有著疑惑的眼瞳,艾米莉亞對昴的獻身並不理解。

感覺到握著的手,仿佛是在尋求答案一樣被强烈地握著,昴不知應該說什麼話卡在了喉嚨。

    【這是……】

    【——】

    【這,是……】

    哪怕是自覺到自己應該說出口的想法,要把那轉化為語言覺悟和勇氣是必要的。

    然后在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面前,昴著兩者都欠缺著。

    在等待著話語的艾米莉亞前,昴結果,什麼也沒能說出口。

    【……走吧。不快點的話,天要黑了】

    經過了一段沉默的時間,艾米莉亞所能允許的緩期沒有了。

    面對拉起手再次開始走的艾米莉亞,昴只能可恥地咬著嘴唇服從。

    望著前行著的小小的纖細背影,對找不到應該搭話的內容的自己產生了厭惡。

    憎恨著面對拯救了自己的生命,心,最讓自己胸口萌動的少女,什麼也做不了的這份弱小。

    【——到此為止比較好吶,昴】

    【——!】

    在仿佛陷入了負的螺旋一樣的自我厭惡中的時候,昴聽到了突如其來的中性聲音嚇了一跳。

就像是,在頭蓋里面直接,竊竊私語的聲音進來了的感覺。

    【是我啦。直接,呼喚你的心了。不用擔心莉亞是聽不到的】

    雖然是很不可思議的聽見方法,不過這個的確是聽過有印象的聲音。

    和艾米莉亞契約的精靈,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的貓型的超常的存在——帕克。

    看不見姿態的它的話——對著心電感應一樣的東西昴動搖著。

    【……唔。這個是,我的聲音也能傳到你哪里麼】

    【理解的真快呢。雖然一開始是覺得莫名其妙的東西的樣子……從聯系的簡易度來看,也許昴和精靈的親和性特別高呢。難怪貝提會那麼親近】

    聽著單方面的有所接受了的樣子的帕克的聲音,昴想起了剛才的略微煩悶的焦躁。

仿佛被排除在外一般的疏遠感,到現在還在折磨著昴。

    【莉亞的事情的話沒關系。並沒有因為剛才的對話,對昴感到失望哦】

    【這樣的……為什麼,你會知道啊】

    【知道的啊。我只要是莉亞的事情什麼都知道,因為了解】

    關鍵的部分沒有化為語言,帕克的那個聲音充滿了父愛斷言道。

    ——回想起來的話,自己對艾米莉亞的事情什麼都不知道。

    昴所知道的艾米莉亞是,看上去十分秀麗的美少女半精靈。

有著魯古尼卡王國的國王候補立場,現在在其支持者羅斯沃爾的保護下。

    誠實淳朴愛逞强老好人,為了別人的話不惜吃虧的性格,一副姐姐樣卻又某些地方少根筋的時候很多,除此外還像是很好騙的樣子。

    昴所知道的是,盡是她的這些表面上的部分。

    她的里面內心,就算不說這個哪怕是想要成王的經過啊理由也,沒能知道。

    【像這樣不管什麼都窩在心里的部分,你也像是難弄的孩子一樣吶】

    對于自己的淺薄就算是想要在口上閉住,卻沒法連內心都保持無言。

面對一下就能讀取這邊心理的澄清層的帕克,吧全部的隱瞞起來是不可能的。

    【吶,昴】

    不想,再自覺的比這還要慘狀的自己。

這樣的弱小想法在拒絕著帕克。

    不過,對于不是通過鼓膜而是直接在心上低語的話語這個沒法實現。

    對于無言著表明自己意志里某種東西的昴,帕克單方面的告知道。

    【——希望不要,太讓我。然后,莉亞期待了。】

    【……哈?】

    【希望是溫柔的毒呢。就算知道那終有一天會蝕盡身体,如果錯認為有手能夠到的位置的話就沒法不去伸手。你正是所謂,毒】

    一直是悠閑的不會崩壞自己的步調的存在——對抱有帕克,是這樣的印象的昴來說,剛才他的話語對于破壞這個印象已經有了足夠的衝擊。

    【這是,什麼意思……】

    但是,在對無法理解的帕克的話語的回答還要先一步的是——

    【到了】

    拉著手的艾米莉亞腳步停下的比較快。

向前摔倒的昴,好容易才撐住不撞上艾米莉亞的背。

    抬起頭的昴,對貴族街這種稱呼的意義遲來地理解了。

    景觀比貧民街商業街之類的地區還要考究,就單方面來說的話就是錢的用法不用。

建筑物自不用說,道路呀牆壁,維持美觀的綠化帶也是如此。

    名副其實,上層階級的人居住的區域。

    然后目的地建筑,立在仿佛封鎖著通往異世界的入口一樣的唯一通道處。

    給人以牢固的印象的石質建筑物,是仿佛與貴族街的華麗一線分開似得不雅。

背部和外壁一部分鄰接,頂上設有的平台仿佛能吧都市盡收眼底。

但是,不是為了開心地看風景,而是為了監視眼下的東西這點很容易想到。

    【這里就是監視王都的值班室。不過也有確認出入貴族街的人的身份,這樣的工作的樣子】

    【也兼職著盤查和關口的人物啊。所以建在這種地方吶】

    雖然理解了合理性和便利性,不過對官僚組織的建筑物有回避意識也几乎是本能了吧。

    對縮著背的昴什麼也沒說,艾米莉亞走向值班室前。

松開了牽著的手,想來再怎麼說也是顧慮到了要分清場所的結果。

對離開的手掌感到少許不舍。

    而就在艾米莉亞,差不多就要敲響值班室的門的時候——

    【——哦呀,著還真是在稀奇的地方見到了呢】

    把值班室的門向外打開,從中出現了一個青年的臉。

    【好久不見,艾米莉亞大人。在那之后,有什麼異常嗎?】

    青年恭敬地想艾米莉亞行了一禮,艾米莉亞保持平靜的臉色向青年點頭示意。

    【……恩,謝謝。沒什麼特別的變化。尤里烏斯也是,狀態不錯】

    【能對我有印象已經覺得榮幸了。艾米莉亞大人也,這份美麗又上了一層】

    尤里烏斯,被這麼稱呼的青年,說著露齒的台詞稱贊著艾米莉亞的美貌。

    紫色的頭發細致到礙眼程度的保養著的人。

身高也比昴高處十厘米還要多,一百八十厘米左右的樣子。

身体十分的苗條但是沒有瘦弱的感覺,應當用柔軟來形容的美男子。

魅惑異性的琥珀色眼瞳,又更是合適到可憎的程度。

    【但是,身為近衛的你會在值班室,才少見不是嗎?】

    配著耀眼的裝飾和龍的圖案的支付。

在腰上別著西洋風的細劍。

然和與這個氛圍相城的稱謂,盡訴說著尤里烏斯的職階。

    【對士兵們的慰勞兼,街道的視察……是這樣的情況。被友人委托了才移步的,覺得偶爾以友誼優先也不錯。像這樣去市區巡回,也能早一步先發現可愛的花朵】

    一邊說著,一邊以習慣的動作牽起艾米莉亞的手,當場跪了下來的尤里烏斯。

    然后他一息也不停,在白色的手背上吻了上去。

    呆呆的,看著這一連串的流程的昴。

感情慢了一拍沸騰了起來,對那觸到了昴的逆鱗的可恨行為想要跳出去開婊。

    但是,對與混亂著呼吸想逼近尤里烏斯的昴,艾米莉亞用手掌制止了。

    【謝謝,尤里烏斯。不過接下來雖然有些唐突……稍微有點要事,想要和城那邊獲得聯絡】

    【啊,難怪來訪值班室。……要事是,和那邊的他有關系?】

    聽了艾米莉亞的申請,尤里烏斯的聲線降了一調望向昴。

    對于那輕蔑的視線感到不爽,昴帶槍一樣地瞪了回去。

    【——與服裝相左的品性和態度。不是對初次見面的人應有的態度吶】

    【感謝忠告。我也給你一個忠告。這樣的衣服吃咖喱烏冬的話,湯濺上去會很顯眼的所以還是別穿比較好】

    【這還真是多謝特地忠告。如果有機會的話,就放在心上吧】

    絕對說不上是友好的互相微笑,昴理解這是完全合不來的對手。

尤里烏斯也是同樣的意見吧。

他完全無視昴再次轉向艾米莉亞。

    【那麼,帶您去對話鏡的地方。本來的話像這樣雜亂的地方,帶艾米莉亞大人去著實有所顧慮】

    【這樣的不在意也行,帶路拜托了】

    【那麼,請向這邊】

    尤里烏斯帶著路回到里面,昴哼鼻著踏出了腳步。

    但是,在那之前艾米莉亞仿佛擋住路一樣回頭了。

    【昴在這里等著】

    【……哈誒?】

    面對呆住的昴,艾米莉亞那長長的睫毛顫抖著低下了視線。

    【其實是想要你來的,不過尤里烏斯不會有好臉色的樣子所以等一下吧】

    【這算什麼。比起我更在意那家伙的心情啊。那樣,礙眼的家伙的】

    【不是這樣的。不是說尤里烏斯心情不好的話怎麼樣,是說肯定會讓昴覺得討厭所以不想這樣。拜托了,理解一下】

    【討厭的話已經很覺得了。那丫的,竟敢若無其事地舔著小艾米莉亞可愛的手……!】

    加上壞印象補正,在昴的心中尤里烏斯的變態性不斷升華著。

    就算除去這點,如果可以的話,不想再讓那個男的和艾米莉亞接觸。

    當然有對尤里烏斯的警戒心,不過昴心中的男子心更是這樣拼命地叫道。

    【不會拖得太久的,所以好好地等著,拜托了】

    雖然用著溫柔的說法,不過這里被再次拒絕的感覺更加重。

    把徹底的從自己的事情排除在外的艾米莉亞。

但是,害怕因為深究而被討厭的昴,也再次只能閉上了嘴。

    【……我,超慫啊】

    這自言自語,在在兩人之間像是要擋住一樣猛地閉上的門前散去。

    踢著石子,一邊在入口處離開一點的位置等著艾米莉亞歸來,昴把自己除了自我厭惡什麼也不涌現的思考暫時切換,想起那個礙眼男的事情。

    【那家伙確實,被說是近衛什麼的來著】

    如果昴的認知正確的話,那個單詞是表示了近衛騎士的地位。

騎士團之類的如果存在的話,近衛騎士就應該是王族直轄的部隊了。

但是,在王位空缺的現在他們在王國的地位是怎麼樣的呢。

    【說是王族全体病殞,來著。負起沒能察覺到這個異變的責任,近衛騎士團的艾利特一群人一起被處分。家族破敗流浪街頭……不,全員都這樣太可憐了,怎麼著也得是讓只有那個礙眼混蛋受到教訓的展開……】

    做著陰暗的想象想讓心情暢快,不過像這樣這樣那樣沒法不顧慮到底是誰的影響吶。

    以前的昴的話,對于發生的不順心的不平衡與不滿應該是無視對象的。

髒口罵天,對于口吐焦躁的內容應該是什麼也不考慮的才對。

    沒法這樣,變得在好的意義上開始在意門面了一定是以為來到了這個世界。

    與正直地活著的少女接觸,想要有就算被她看到也不會覺得羞愧的活法。

    模糊的想道——但是,自己多少也有些改變了吧。

感覺沒什麼自信。

    【——恩?】

    陷入思考的昴突然,對于視野邊緣略過的違和感皺起了眉頭。

    那是只有一瞬間,隨意地向市場方向的道路望過去的時候的事情。

看到了身著色調鮮艷的衣服的人,橫穿過道路。

    只是進入視野一瞬間就强烈地燒染上的耀眼的紅。

即便是這樣,如果只是單單路過的話,也不會那麼牽引著昴的意識了。

    不過不是身著洋服的少女,被衣衫襤褸的男人們拖到小路里面的場面的話。

    【剛才的事……雖然覺得不可能,該不會是這樣的場面……?】

    在衛兵的值班室前的大膽犯罪——這麼想道的不過,這就是所謂的眼下黑吧。

    看到的是從值班室的死角位置,因為鬧別扭的昴進入了建筑物之間的縫隙所以才能發現的偶然的瞬間。

    【先不管在狹小的地方才能冷靜下來的習性居然起到了作用,馬上去衛兵那儿——】

    去叫人,這麼想的時候,昴的判斷由于了。

看到的東西其實還不能確定是犯罪。

變成誤報,的可能性也十分大。

    再說,現在的昴對值班室,抱有十分强烈的單方面的反感。

    【有會因為是誤報給艾米莉亞添麻煩的可能性。確認了以后再來,也不遲】

    說著像是這樣的借口,昴往值班室,送去了一次視線以后向著小巷走去。

在這等著,對忤逆這句話感到了罪惡感,但是在這之上驅動著昴行動起來的是的是使命感和,對尤里烏斯對抗心。

    【——你丫的,臭娘儿們!你玩儿我吶!】

    然后在進入小巷的時候立馬就聽到的怒吼,昴確信了自己對看到的東西的判斷沒有出錯,加快了前進的腳步。

3

    【別開玩笑了,女人!把你這漂亮的臉蛋打飛哦,哈啊!?】

    【別哇哇地吵,凡人。品性低劣的一群人連結緣的方法也那麼低劣呢】

    爭吵的聲音。

細細的小巷里一位少女,被把逃走的道路全部堵上了的三個男人圍住了。

    四處可見的小混混事件,不過比起對這個事情的無奈更鮮明的燒著的意識的是,仿佛把狹窄煩悶的小巷氛圍全部吹飛般的少女樣貌。

    鮮活的橙色頭發仿佛映照著太陽般耀眼,各樣的化為一股從背后流落。

血紅的洋服,把少女的美麗的印象暴力地映了上來。

    脖頸耳朵,手指上裝飾的飾品各式各樣盡是些就算是外行人也能明白是高級品的玩意儿,哪怕只是從上往下服飾搭配昴遠超昴手上所有金錢百倍以上了吧。

    比起這些各式的飾品,毫不遜色的出色容姿。

    全程挑釁性吊梢眼的紅色眼瞳。

淺桃色的嘴唇,映照著仿佛處女雪般的白色肌膚。

能讓美的探求家追尋一生的美貌,對于這個現象昴貴再次認識到了異世界的非常識性。

    把這樣的少女圍住,男人們突然傳出了粗暴的聲音。

    但是少女這邊卻是挽起手肘,把超出常人的豐滿胸部撐起來般的悠然地站著。

這個動作更加引來了男人們的反感,看不下去了。

    【——喲,呦!抱歉讓你久等了吶,honey!】

    也一下子抬起手,昴插入了這場騷動的正中間。

    對因為突然的亂入而感到驚訝的三人和一人露出笑容,昴和起手對兩人懇求道。

    【產生了一點小摩擦的樣子不過,請務必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如何。你看,用看的就知道了,這孩子稍微頭腦有點那個,能懂嗎?】

    治安絕說不上是好的都市的小巷里,好似就在說請把我全身剝光一樣的名流風格。

這個極度不用心的姿態,不是腦袋有問題還能是什麼。

    順著氣勢對產生退縮了的男人說著【那麼,就是這樣所以!】昴抓住了少女的手。

    【姆】

    【好啦,趁還沒給大哥們添更多麻煩的時候走了。今天是約好的甜點兩人一邊【啊】著相互喂食一邊吃的預定……】

    把和艾米莉亞的妄想計划改變著角色說著,昴迅速地想要把少女帶著離開這個地方。

可是,哦哦?

    【別那麼若無其事的——碰妾身】

    抓的手被另外一只手從上方抓住,用把身体扭住的動作把昴的身体拉開。

握著的手不知何時松開了——就在這麼想之后,臉正面撞上了牆壁。

    【高潮中斷!?】

    【那麼還真是,一露出真面目就是這樣啊。區區凡人還敢流著口水纏著妾身】

    看著捂著被痛擊的臉摔倒的昴,用像是看著辣雞一樣的眼神的少女這麼唾棄道。

    被說的這麼過分,昴站起來爭辯道。

    【你丫,給我抓住話題的走向啊!這是把女孩子從小混混手里就出來的時候的黃金模式啊!連沒能察覺到這邊意圖的也按照慣例了嗎!】

    【不能理解你在說什麼。妾身就是按妾身的想法,按想要做的事情行動】

    【初次見面就把人的臉撞到牆壁上的女人什麼的,不是最差等級的邂逅嗎!?】

    別說救出去,這種這邊的意圖並沒有傳達到了,還被當成痴漢實在不甘心。

    隨著疼痛和恥辱,几乎后悔把沒有的勇氣給絞出來了。

    想必是認為這邊逗逼了,昴再次轉向投來了可悲視線的男人們。

    【咦,怎麼你們,好像見過】

    再次陷入緊張局面,昴對著違和感歪了頭。

把眼前站著的男人們的臉和記憶對照起來看,擁有符合的情報的昴敲了手。

    【啊,是桶慶康。誒,啥,騙人的吧。王都沒有除了你們意外的小混混了嗎?】

    有印象也是理所當然的三人是,被召喚過來的第一天就纏上來的新調皮三人組。

    是曾經又一次殺過自己的對手,昴的內心升起了警戒。

但是

    【不過沒有比這還要讓人無力的了吧。什麼啊你們,靠這個生活的嗎?】

    【突然插進來然后被打了頭最后,說出了莫名其妙的事情啊】

    【喂,我不太像和那個對上啊,你上啊】

    【就是在說我也不想啊,適當地刺一下總能怎麼樣嗎?】

    對于突然莫名地除去了緊張感的昴,男人們也面面相覷開始了討論。

    男人一群人漸漸地失去了戰意,而破壞了這個氣氛的是沉默至今的少女。

    【喂,優柔寡斷的,你們是女的嗎。那樣的話就像那樣整頓一下身体,在妾身眼前做出相符的舉止。到處爆筋多毛的你們的穿著——想必令人發笑吧】

    用手擋住口,少女毫不吝惜地投來了滿是污蔑與嘲弄的罵聲。

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的一群男人,慢了一拍地全員沸騰了。

    【別開玩笑,臭女人!】

    【誰是女的啊,竟然敢玩我!】

    【一副了不起的樣子七講八講誰啊你,啊!?】

    【真心太囂張了啊,你!我們是男人這件事,就刻在你這完全暴露的女人身体上……我也變得和桶慶康一樣是要怎麼樣……】

    差點成為小混混四人組,對于自己這反射自己也嚇到了。

    說實話,這場騷動少女這邊也有問題。

這點昴已經完全理解了。

    【所以說雖然同情你們,不過到了現在也不能扭曲初心吶。然后你們也不應該是沒有想到的。要恨的話,就恨第一天的你們吧】

    【這個很挑的女人也是,到頭來你是這樣的啊,臭小鬼】

    看來在他們的記憶力自己已經不存在了。

被艾米莉亞的魔法干掉,三對一昴的完敗,在這之后昴明明把他們當成殺人鬼的還真是薄情的人。

    【嘛,這些事件全部都是在這個世界沒有發生的事情吶,其實,這群家伙要記得的事情的話……大概也就是帥哥颯爽登場的事情嗎】

    【——!喂,想起來了!這家伙,前一段時間在商業街的小巷里……】

    【那個時候的!腦袋有問題的小鬼!不是完全沒變嗎!】

    【的確是啊。因為衣服換了所以沒注意到啊!】

    桶一副想起來的樣子,然后連帶著慶和康也把昴想起來了。

微妙的沒法聽過的評論不過,昴一副終于想起來了的樣子拍著手。

    【很好很好,能記得我很高興呢。那麼這里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吧】

    【你傻嗎?不僅僅是沒見過的人,完全是敵人吧。只是從三對一變成了三對二不是嗎】

    【給我訂正。不是三對二,是三對一對一】

    【你能稍微給我閉下嘴嗎!?】

    明明交給這邊還打算虛張聲勢來擺脫這個局勢的,完全無視這個意思自作主張的少女。

真想對五分鐘前的自己說【真心做了沒好事】,不過都是馬后炮了。

    本來,桶慶康也不是些有耐心的人。

    看到他們眼瞳中的溫度急劇低下,昴判斷道見血也不過是時間問題了。

    【……沒辦法了,只有這個手段不想用的】

    【啊?你丫,要胡鬧也有個度啊。你丫的還能……】

    【先說好,我認識萊茵哈魯特哦。我和他可是真心朋友的啊真心的。如果我叫他的話馬上就會咻地飛過來的】

    【——什!?】

    殺手锏【狐假虎威】發動。對手從心底害怕了。

    拿出萊茵哈魯特的名字,臉色同時變白的桶慶康。

    【怎麼辦,現在話要我叫一聲嗎,要嗎】

    一見效果顯著,昴就無謂地用大人物的樣子向桶慶康威壓。

雖然只是拼命地做著啞劇不過,男人們最終悔恨地咬著牙說道。

    【今,今天就這樣算了】

    【但是啊,我們不是敗給你了,給我記住】

    【也不是因為萊茵哈魯特的名號害怕了啊!】

    慣例的嘴硬和威脅的話更添了一層小人物氣息,男人們匆匆忙忙的從小巷逃去了。

看著他們完全消失,昴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總算是脫離了危機總之先安心下來。

    這麼一來少女的態度也會有所軟化了吧——

    【什麼呀。一副有所求的眼神。能給凡夫的東西什麼也沒有哦】

    【沒有求。不,被救了就算感謝一下也不會怎麼樣吧】

    【救了?】

    小小的腦袋歪著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的少女。

    她在思索樣地閉上了眼會儿后,好像在說正好一樣吐露出了小小的吐息。

    【剛才你那樣吵鬧著是為了救妾身啊。唔恩。完全沒注意到】

    【沒注意到嗎!?不是說報不報答的等級了啊喂!?】

    【勿誤會。只是就算你不在妾身也不會有任何問題。只是不管怎麼說問題碰巧像這樣解決了而已,被認為是自己的功勞而自誇什麼的不過是滑稽罷了】

    【完全意義不明說的是什麼意思?就算不出手去救,妾身超强的所以完全沒事的呢! 像是這樣的?】

    【不對。是更單純的東西。——這個世界全部都是圍繞著妾身運轉的。故不會發生對妾身不利的事情。妾身得救是多虧了妾身。然而你把這個當成是自己的功勞。盜取功勞什麼的,你不覺的是必須含恥嗎?】

    簡直就像是理所當然的一樣,理應如此的,世上的一般常識一樣地,少女正正堂堂地挺起那豐滿的胸,主張著自己的絕對性。

    看到猶如傲慢的太陽一樣放著光輝的少女,昴清楚的理解了。

    ——這完全是,屬于不與之掛鉤為好那一類的糟糕的人。

    【這,這樣啊。這樣的話做了多余的事情真對不起。擋到你了十分抱歉。再見】

    像這樣的人不去多余的刺激她,給予肯定的言論然后離開是上策。

    昴不作出反駁對她的大論贊同道,然后向右回轉背對少女。

    【——等會儿為好】

    但是,聽到背后傳來的呼聲反射地停下了腳步,昴不由得詛咒自己了。

    【什,啥呀?】

    【那個袋子的里面是什麼,露出來】

    悠悠地向前繞過來的少女,下望著昴抱著的袋子用下巴示意著。

    雖然老實的聽從很讓人不爽,不過如果因為反抗而讓對話延長了的話才真的得不償失了。

    昴糾結地打開了袋子口,在那里面——把熟透了的紅色果實山給她看。

    【看了也無所知曉吶。這個果物……是什麼】

    【就算問是什麼,這是蘋果啊。是智慧的果實啊。沒見過嗎】

    聽到答案眨了眨眼,然后少女像是嘲諷一樣地哼了鼻。

    【口吐妄言。別引人嘲笑。行嗎?蘋果是白色的果實。斷然不是,像這樣外見鮮紅的果實。】

    【那是,把皮剝了以后里面是白的吶】

    不高興地回答著的昴。

但是,聽到這個回答表情消失了的是少女那邊。

    【不會吧,沒見過剝皮前的蘋果嗎喂?】

    【唔恩,確實沒見過除了呈上餐桌意外的東西吶。——懂了。遞給我即可】

    仿佛自己想通了一樣點著頭,少女旁若無人地要求把蘋果遞過去。

    來救被恐嚇了的少女,卻被那個少女給恐嚇了的稀有狀況。

    已經想立馬回去見艾米莉亞了。

想被雷姆治愈昴這麼願望道。

    【遞給我。切成兩半確認里面。你的那面嘴,到底是否流淌著謊言呢】

    【……溫柔一點吶】

    做出抵抗也感覺沒什麼用,昴把從袋子里取出的蘋果遞向少女的手。

    少女收下那個蘋果,確認了握著的手感一樣手掌輕輕轉著。

    然后,以那蘋果為目標左手手刀一閃——豎著,橫著蘋果斷分成四個。

    少女用舌頭舔取著手指尖沾上的果汁,滿足地望著白色的斷面。

    【酸甜的……這個味道確實是蘋果的味道。撿了一命吶】

    【撿了一命……不,已經夠了。總之,已經足夠滿足您了嗎?】

    【有趣,把剩下所有的都遞給我為好。一個不剩地切開來確認】

    【別•給•我•逗!】

    除了貫徹著旁若無人的暴君什麼也不是的發言和行為,就算是昴也要噴火了。

    【不拒絕只把一個讓你切了就已經完全意義不明了,為什麼不得不把全部給你啊。這個蘋果啊,不僅僅不是蘋果啊。是男人與男人間的,羈絆的蘋果啊!】

    【戲言已經夠了。那麼這樣吧】

    少女手指著昴抱著的蘋果袋子,嘴橫向咧出了嫣然的笑容。

    【來打個賭,如何?】

    【——打賭?】

    【對,簡單的打賭。這樣的。像是猜擲出硬幣的正反面的簡單的賭博為好。一回勝負,賭一個蘋果。如何?】

    提出了投硬幣的提案,不過昴對她的提案用鼻子笑道。

    【你說的事情完全搭不上邊。再說前提就很奇怪。這場賭博我沒利益吶。我就算現在衝刺溜走也沒問題吶。】

    【當然,也會准備給你的抵押。這樣吶……】

    陷入沉思觸碰著嘴唇的少女。

然后她用妖艷的流盼眼神給昴送著秋波,挽起手腕抬起那豐滿的胸部。

    【你賭贏的情況,讓你碰妾身的胸吧。這樣如何?】

    聽到賭上自己身体的擦邊球發言,昴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搖了頭。

    輕易的就在賭博上獻出自己的身体的思考方式。

只能認為是沒有考慮之后的事情的毀滅性的思考——在賭博里輸的連媽都不認得人的性質經常就是這樣。

    然后眼前的美麗少女,男人的話不管是誰看到都會被色誘吧。

可嘆的事情,也是可悲的思考方式。

    對于遲遲不回復的事情是怎麼看的呢,少女悄悄地有些不安地望著昴。

    對于這個視線從真面俯視下去,昴干脆地對她這麼說道。

    【再多重視自己一點。別說傻話……我怎麼會被這樣的色誘誘惑!】

    ——然后,

    【這樣妾身就是七連勝了。蘋果,只剩下三個了哦?】

    【怎麼可能!?被剝光了!?】

    在小巷里連戰連敗,在賭博里輸的連媽都不認得的昴在那里。

    4

    【那麼】

    少女雪白的手指把放在那儿的一個蘋果拿走,移到了旁邊的袋子里。

這樣,留在昴手里的賭注就只剩下最后的兩個了。

    打賭開始十几分鐘——正所謂怒濤一般的八連敗。

几乎就要輸得精光。

    【讓妾身告訴你這挑戰是有多少不識好歹。即妾身正所謂最上位的存在,而你正是適合在底邊爬行的存在】

    【喂喂,賭輸了就被當成是金字塔底層不會太極端嗎?只是礙于自尊沒法退出,然后完美地几近毀滅了而已……啊,最底層啊!】

    【安心吧。妾身以下,全部都是底層。這個世界只有妾身,以及這之下】

    想要對這粗暴的理論進行反駁,但是結果這樣的話就只會變成像是像是單純的不服輸了罷了。

    【好了,接下來賭什麼?不想委托給運氣猜硬幣兩面的話,其他的比試也可以!】

    【真敢說啊……那樣的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我向你提案要求猜拳!】

    【猜拳?】

    對沒聽過的單詞皺著眉頭的少女,昴看到了一絲希望。

    【猜拳說的是,隨著吆喝打出決定了的手的形狀,根據手形來決定勝敗的決斗方法。手形有三種,【石頭】【剪刀】【布】三個種類。石頭比剪刀强,剪刀比布强,布比石頭强,懂了嗎?】

    【吼吼,懂了。也是有那麼一點趣的設計吶。吆喝說的是?】

    【【石頭剪刀布】的布的時候伸出手。順便一提如果相同的話,就喊【布】當場重新決定出手】

    【這就是全部了?善,知道了。那樣的話妾身出布】

    【一下子就放出了策略!?】

    對于這高理解力的要求昴感到了戰栗。

在說明了規則以后立馬就注意到了其應用性的理解力和,渴求著勝利的這個姿態值得稱贊。

    【那麼開始了哦。來,石頭剪刀】

    【啊,等下,暫停,你看,我還沒決定出什麼……】

    被掌握了節奏而焦急的昴。

被少女的吆喝聲帶著連完整的考慮都沒能進行抬起了手腕。

    【——布!】

    和喊聲同時出去的手,正如少女所言是【布】。然后昴是【石頭】、

    【雖然這樣那樣找著借口,不過還是能看出來迫不及待的要向妾身獻上蘋果。】

    【才怪咧!從統計學來說也是,人類突然要猜拳的話會不假思索把拳頭固定起來變得像是【不行要去了】一樣的結果啊!我這個笨蛋!】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完全的演出了被水淹沒的昴把蘋果移動到少女那儿。

    ——這樣,昴剩下的蘋果就是最后一個了。

    【好了,賭上最后一個,來勝負吧】

    【這里就應該可憐我,放過最后一個什麼的】

    【你拿著的蘋果全部都是妾身的東西。還剩下一個的話,和全部都還剩下一個樣沒變。百或者零,僅此而已。那麼最后的勝負雙方都賭上所有的蘋果也好】

    相互,少女這麼說,這也就是說少女的九個和昴的一個賭的意思。

    【——最后的勝負也,用猜拳怎樣】

    【妾身已經說了決定。接下來就是你尋找手段,把蘋果獻上而已了】

    確信著自己的勝利毫不懷疑的少女,也同樣沒有要放過昴的打算。

也就是說只能覺悟了。

成為惡鬼羅剎和,被斥罵的覺悟。

    【石頭剪刀,布!】

    吆喝聲重合,兩人出手的那瞬間聲音從整個世界消失了。

    伸出了堅固的【石頭】的少女的紅色眼瞳,動搖擴張了開來。

    【這,這是……】

    【聽者訝異,聞者震驚。這是究極斗技——【石剪布】!】

    【這算什麼啊!?沒聽說有這樣的啊!】

    【吵死了!雖然沒說但是這個沒問的人的錯!這個部分是石頭,這一帶是剪刀,這一塊則是布!也就是說我的手勢贏了你的石頭明白嗎!】

    【如果這樣講通的話,不是也有一部分輸給了妾身的石頭了嗎】

    【啊——啊——啊!我聽——不——到!我的石頭借用了剪刀和布的力量通過【友情】【努力】【勝利】的方程式把你贏了!這就是全部!】

    把石剪布的手勢向天舉起,堂堂地使用犯規技乘上勝者之名的昴。

    知道了亂來的理論以后,不過是讓賭博自体變得一團糟的一種惡作劇。

    但是,少女無視昴的那種想法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原來如此,確實是妾身思考欠妥。那個同樣,是超出了想象的東西這也蠻有趣……好吧,這場賭博是你贏了。那麼,如你所願為好。】

    來吧,這麼說著一樣一下子向前挺出來的少女。

看到太過識事的她反倒是昴這邊動搖了,和少女前進同樣地不假思索地向后退了。

    【難道你……該不會到了真正碰胸的階段,反而覺得害怕了吧?】

    【哈!?在,在說什麼真心不明白吶!誰會害害害害怕來著!?】

    【……著實情緒混亂的男人吶。然后這害怕的地方,要說可愛倒也是可愛嗎】

    一到正戲就縮卵了的昴和,自尊不允許收回給出的東西的少女。

一進一退的膠著狀態——這個的變化被從外面帶來了。

    【——唔姆,這看上去變成麻煩事情了吶】

    突然視線從昴的身上移開,少女的臉朝向了小巷入口的方向。

    【咦,怎麼面相不良的人一個接一個的來拜訪了吶?】

    【然后最前面的不是見過的凡夫嗎。這還真是,一點也不有趣的愚物們。】

    【聽到萊茵哈魯特的名號還回來,他們在想什麼啊!?】

    【和騎士中的騎士相識什麼的,虛張聲勢太有效了反而暴露了不是嗎。他們也有面子。聚集了大幫人來報復了吧。真是好懂】

    【日啊,今天真的是災難日啊!】

    從龍車摔落未遂開始,和艾米莉亞之間氣氛糟糕以后又是這樣。

就沒遇過什麼正經事。

    昴强硬地抓過站著不動的少女的手,抱著蘋果向小路的伸出開跑。

    【喂,在干什麼。別那麼輕松地碰】

    【是說這個的時候嗎!如果不想在出嫁之前渾身傷痕的話就給我跑起來!】

    拉著手腕,從惡人那儿跑開向著黑暗,昴拉著跑走意識不足的少女。

    背后,男人們的罵聲和腳步聲接連著追了過來。

    今天真的是災難日啊,連詛咒天的力氣都得省著,昴帶著拼命的表情不停地跑著。

    5

    【不快點的話要被追上啊。是玩的時候嗎?】

    【唔,既然你這樣說的話……暫停,真心,稍微……】

    從惡人那儿逃出來差不多五分鐘——在前方跑動的少女氣息絲毫不亂仍十分的輕松。

而相對的昴則無法耐受住長時間的全力奔跑,迅速的陷入了氣喘吁吁的狀態。

一開始跑出來來的時候還是昴在前方的,現在已經因為体力的緣故位置逆轉了。

    【真是丟臉的家伙。居然落后在如妾身一樣可憐的少女后面,不覺得羞恥嗎?】

    【因為大病初愈這樣的可以當做免罪符嗎,我……不過話說,狀況不是相當糟嗎。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往人少的方向前進了啊……有什麼考慮嗎?】

    和背后追過來的集團有著相當遠的距離。

但是,一條路通的小巷里面的話,速度降下來了怎麼樣都會被追上的。

想要出去到大路上,但是小巷盡是些往里面走的設計。

    【不知道!妾身的命運全部都會變成對妾身有益的狀況。所以迄今為止,從今往后都沒有深入思考必要。相信妾身的命運吧】

    【你剛才不就這樣猜拳輸給我了嗎……】

    是因為沒有撞上死路嗎、只限于情況沒有改善這點情況不斷惡化。

    【——唔姆,這下麻煩了哦】

    荒亂地喘息著的昴的眼前,少女突然停下了腳步。

被拉住手的昴也一起停下了腳步,想著為什麼望向少女。

    【喂喂,可沒有時間停下來了啊。就算是一點如果不把距離拉開的話就要被追上……】

    【——膩了】

    【對,膩……哈!?】

    對語出驚人的少女愕然的昴。少女無聊地望著這樣的昴,

    【說了,厭了。再說,為什麼妾身不得不跑啊。妾身的行動由妾身決定。斷然不是,被身后那群粗野之輩言行所左右】

    【說,說是這樣說但是啊!?事實上,不是能這麼說的狀況……】

    【恩,決定了。給予你抱起我的榮譽吧】

    【NO THANK YOU!】

    面對兩手交叉著拒絕的昴,少女露出了很明顯心情不佳的皺眉表情。

    【能把妾身抱起來的這份榮譽,不是誰都能接受的哦。而居然自己拒絕了,不識好歹的男人】

    【看起來像是能抱著人跑的肌肉男嗎,我。就算是完美的狀態身材比你還要矮小的孩子要抱起來我都得拼盡全力了啊!跟別說体力早就枯竭了!】

    頗有威勢地毫無威勢著的昴少女向他投去了輕蔑的視線但是,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

    因為這樣亂來盡是浪費了時間正所謂束手無策。

正這麼想的時候。

    【正想著久違的看到了,你是在干嘛啊】

    慢慢地,從黑暗的傳出聲音的人大個的身体現出了身形。

    視線向上抬起。

在普通的人的頭部位置,但是對于那個人來說才到胸。

    ——有見過的筋骨隆起的大爺,正低頭望著昴和少女。

    【救助大爺來啦!這樣就贏了——!】

    【好久不見立馬就讓人生氣的小鬼啊。把你,丟這儿了啊】

    【等一下,救我危機啊!會到這種程度的絕境,大概這一個月也就十次啊!】

    【頻度太高了啊喂!】

    代替了招呼對話著玩笑,巨体——羅姆爺比量著昴和少女眯起了眼。

    【什麼啊,又是麻煩事啊。帶著女人引起騷動,你也真是不能小看】

    【別用不禮貌的視線對著妾身,卑劣的老木頭】

    【雖然我也是不過你也相當沒口德啊!?對都看到了地獄了還起死回神的大爺說什麼吶!別想太多,羅姆爺。我也是這家伙也是根子上都是正直的人吶!】

    【削弱人的干勁還是老樣子啊,你丫!快藏起來!】

    塞上還嫌毒舌不夠的少女的嘴,羅姆爺視線跳向了指示的方向。

在哪里堆積著廢材,如果位置合適的話兩個人藏的地方還是有的。

    先把少女塞進去,昴的潛了進去。

少女對塵埃多還想說什麼抱怨的樣子但是,繼續吧她嘴塞著總算是隱藏完畢。

    【羅姆爺,OK!】

    【OK是什麼鬼……我用身体把你們擋著,別動。被發現了會麻煩我也是一樣的】

    一邊口吐惡語,羅姆爺用他巨大的身体把兩個人身体擋住藏起來。

    然后,藏起來后過了數十秒,許多的腳步身馬上就殺到了近處的小巷——

    【什麼啊,還以為是小鬼們原來是大爺啊!靠啊!】

    集團前頭的男人罵聲連連,歐姆冷著臉聽了下來。

    【怎麼,讓上了年紀的人受驚的事情可不讓人覺得好】

    沒有特地注入的威壓感的一句話。

但是,像是羅姆爺一樣的巨人不爽地說出來的話,只是這樣也能算是一種恫嚇了。

包括牽頭的男人,整個集團都游走著動搖。

    【還以為是誰,克羅梅魯老頭子啊。是能對我們對用那麼挑的語氣,說我們的立場嗎?】

    但是,集團里的一個人,用手指著羅姆爺說出了輕蔑一樣的話。

    【被那個名字叫還是厭惡的吶】

    羅姆爺那滿臉皺紋的臉,該說是苦澀麼更一步加深了刻著的皺紋回答道。

    【饒了我吧,大爺。說的是盜品庫崩潰,貧民街的那群人都沒給什麼好臉色啊】

    【長年積累污垢的地方。漂亮的沒了,倒不如說讓人心情爽快吶。現在可以隨我怎麼樣了】

    【算了。比起這個克羅梅魯。……小鬼兩人,沒往這邊來嗎?】

    【沒見過。你們才是,我認識的那金發小妮子不知道嗎?】

    【不知道啊。哈,那麼重視撿來的小鬼。不想老年痴呆吶,相互都是】

    敷衍著揮著手,嘲笑著的男人們騷鬧著背對著遠去了。

    盯著目送著那背影,羅姆爺忍著憤怒咬著唇。

    從縫隙間望著那側臉,昴怎麼也沒法不感覺感覺心情差。

    許久再會的羅姆爺,對這邊還是友好這點感到很高興是事實。

    但是,現在的他的樣子和昴所知道的他的人物像有些許的偏差。

    【要嘿直這樣……】

    【恩?】

    聽到了仿佛私語的聲音,昴中斷了思考看向身旁。

就在旁邊,呼吸可及的距離是美貌的少女。

她的嘴到現在還是保持被昴用手掌塞著的狀態。

    【塞套濕姆時候……啊!】

    一口,以毫不手下留情的力量用犬齒咬中手掌的激烈疼痛——。

    【——啊噫!!】

    昴那像是幼犬一般的尖銳慘叫,在靜靜的小巷里回響著。

   6

    【讓躲過去多謝了,羅姆爺。最后一次見的時候,好像是腦袋被重擊了擔心會不會痴呆,不過看上去沒問題比什麼都好啦】

    【你丫……改變主意把剛才那群人叫回來也不錯哦?】

    【身体那麼大氣量卻那麼小啊喂!小人物只要有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看到豎著大拇指閃耀著牙齒的昴,羅姆爺露出疲倦的表情嘆了一口氣。

    場所從剛才那細細的小巷移開,來到了稍微寬闊一些的街道上。

羅姆爺避開人目,然后先把昴他們帶到了適合談話的地方。

    【喂,你。很親密地在談著話的樣子但是,這個老爺子是誰啊。向妾身說明】

    無言到現在的少女,突然焦躁的拉起了昴的袖子。

    【這個老爺爺是王都貧民街的地下的一面。總管手腳不干淨的人的販子,號稱巨人的羅姆爺的小氣家伙。特技是瞎眼和疼愛孫女,還有咬人犬】

    【活了那麼那麼就卻得到了這樣的評價嗎。原來如此,足以令人感到憐憫的慘淡人生啊,老骨頭】

    【連你的同伴也是那麼讓人火大的小妮子啊!】

    對評價十分憤慨的羅姆爺。

然而這說明也並不全是謊言,不過這個也先放一邊,昴對羅姆爺親密地笑道。

    【見到真是太好了是真的吶。真要說的話,那個時候我也是瀕死的啊,在那之后變得怎麼樣了的確認手段也沒有】

    【……切換的太快還是該說怎麼樣呢,真是瘋瘋癲癲的小子。你也,總算是從那個修羅場幸存下載了啊】

    羅姆爺浮現出了苦笑,然后從上往下稍微的掃了一下昴的全身。

他看到昴身体上殘留下來的許多傷口臉上歪出了痛感的表情。

    【我也沒法說別人嗎,被那個用刀的干了個狠啊】

    【不,被拿刀的傷的地方基本都是腹部,其他的全部都是那之后的事情的傷】

    【從那之后還沒有過一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

    想著驚叫的羅姆爺的反應也無可厚非,昴回想起了這一個月——体感時間的話會有數倍的時光。

女仆姐妹和魔獸騷動,莉莉阿娜問題和怒濤的日常。

    似乎是自行理解了不說話的昴的想法,羅姆爺搖著頭提起了其他話題。

    【——小子。你,知道菲露特去哪里了嗎?】

    【……沒聽說嗎?萊茵哈魯特那家伙帶走了的樣子。】

    【萊茵哈魯特……說的是【劍聖】?為什麼會變成騎士中的騎士,帶走了菲露特的這樣的事情啊?】

    像是在說著晴天霹靂,這樣的表情的羅姆爺。

    昴回憶起盜品庫的時候的事情,明白了話題出現齟齬的原因。

    在那時候,羅姆爺失去意識的時候是在萊茵哈魯特亂入之前。

在那以后,直到昴失去意識位置,羅姆爺和萊茵哈魯特都沒有產生過接觸。

    【對在悲哀的廢墟醒來的羅姆爺,什麼說明也沒有我也只能表示無語了】

    【沒陷入那麼郁悶的情況喂。我醒來的地方是衛兵的值班室。被治療的確是幫了大忙,不過馬上就告辭了】

    【啊啊,確實。原來如此這樣的話確實心情不爽】

    正如對于有做虧心事的人,在警察醫院醒來是不會有慶幸活著的心情的。連聽詳細的情況的閑情都沒有,馬上就逃走了也不奇怪。

    【所以認識才出現偏差啊。OK。那樣的話,總之我先把失去意識之前的部分和,失去意識以后的補充簡單的說明一下吧】

    引出一段開場白,昴交替著舞動著手腳再現起了盜品庫發生的事情。

    羅姆爺感嘆著有著無意義的迫力的昴的演技,好像無聊著的少女也乘出了身体,這是足以讓人催促繼續的奇妙演技。

    【然后我對驚訝的她這樣說的啊。——請告訴我,你的名字】

    【吼吼,不是蠻風雅的言動嗎。妾身也不討厭這樣的吶】

    【嘎——,滿能說的嗎……不,不是感動的時候啊!總的來說,就是小子也不知道劍聖把菲露特帶走以外的事情不是嗎?】

    【所以也包括這個,想在今天也來確認一下才奔走著嘛……】

    然后在與關鍵的萊茵哈魯特取得聯絡的當頭,像這樣纏上事儿了。

    【不過……偏偏是,阿斯特雷亞家嗎】

    聲音只在羅姆爺的口中低喃著,並沒有傳到昴的耳中。

    抬頭望著面色嚴肅的羅姆爺,昴沒辦法似得聳著肩。

    【那,或許我這邊能和萊茵哈魯特聯系上,如果知道什麼的話也會來告訴羅姆爺的。本來,就想著確認菲露特是不是沒事】

    【那樣的話幫大忙了……你才是有著一些奇妙的門路啊。是那邊的小姐的關系?】

    【不,完全不是。再說了,我連這女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要怎樣才能和連名字也不知道的對象一起經歷修羅場啊!?】

    【回想起來的話和小艾米莉亞的時候也是明明連名字也不知道卻拼命到底了吶,作為我的行動的話也不是那麼奇怪了吧吶】

    對著滿不在乎地回到道的昴,羅姆爺像是感到累了一樣揉著眉間。

    【想也沒用嗎。好,知道了。交給你了。找到了菲露特的話,也告訴我吧。有機會會回禮的】

    【奮發吶。果然是類似于疼孫女一樣的嗎】

    【——是的啊。那個孩子是我的,孫女一樣的。所以拜托了】

    被毫無避開地從正面完全肯定了,昴不意間嘴角緩和了下來。

    那個金發的盜賊娘也是,如果知道被如此想念的話會怎麼想呢。

因為是那孩子的關系,一定會紅著臉逞强的吧。

    【話說起來……說起萊茵哈魯特,就會有別名出現吶】

    和羅姆爺的對話告一段落了,少女嘟囔著說道。

    昴柔和下來的臉再度緊張起來,回頭轉向含笑著的少女。

    【喂喂,偷聽可是很沒品誒。豎起耳朵偷聽別人的事情可不好吶】

    【不是妾身想要聽,只是你們在妾身前面開始說了。——你,從剛才的口吻來看你和劍聖是熟人並不是虛張聲勢啊。關系很親近嗎?】

    【見過一面就是朋友,什麼的也沒不要臉到程度,不過是友好關系是沒錯的】

    萊茵哈魯特對昴有恩。這份恩情打算還清的原則還是想堅守的。

    不過,他會陷入絕地,而在那個情況下昴能派上用場的情況也想象不出來。

    【你才是,知道萊茵哈魯特的什麼?大粉絲,之類的感覺也不想吶】

    【聽聞被傳言是個人格扭曲的人,這樣的吧。然后就是僅有少次,遠遠地看到過的程度】

    對于連對話都沒有過的對手,用扭曲去評價的少女本身的思考方式也夠扭曲了吧。

    講到這儿突然沉默的少女也沒有繼續說話的樣子,昴再次轉向羅姆爺。

    【把這家伙放一邊,怎麼樣才能和羅姆爺聯絡上?】

    【商業街有一個【卡德蒙】的店。對那里的面向凶惡的報出我的名字就可以聯絡上了】

    【all right all right,卡德蒙……卡德蒙?】

    聽到了聯絡手段,昴對著聽到過的單詞歪起了腦袋。

    總之,進一步完成了和羅姆爺再會的約定。

雖說不是可以也達成了一個目的。

    之后為了解決問題首先——

    【話說羅姆爺。其實我和這個女的都完全迷路了吶。在完成約定之前,再這樣下去的話我的冒險就要在這里結束了啊!所以直到外面為止請求帶路】

    【姆,知道了。交給我,要去哪邊的路?】

    【總之,拜托到值班室前】

    【你,有聽我剛說從值班室那里逃出來嗎!?】

    羅姆爺那並非真心的慘叫,被吞噬在了小巷的空中。

    這是和艾米莉亞走散之后,差不多經過一個小時的天空。

    7

    【最初以為這種不干不淨的地方還能有能看的混亂的地方,但是看習慣了話也沒什麼吸引目光的地方。也沒法慰藉妾身的無聊】

    橙色頭發的少女,用無聊般的視線眺望著小巷的里面如是低語。

    拉起來的洋服的下擺呼啦呼啦地搖著,完全不去隱瞞不滿的舉止。

    【王都的設計者也,不會想到街道設計會被評價成無聊吧】

    【世界是因妾身而存在的,所以這世上所有的都應該以取悅妾身為目的而存在。誰管采用這樣無聊街道設計的家伙的想法。所謂王族,也意外的是些不識人的貨色。最近,也因為這個快滅絕的樣子】

    【喂,在天子腳下說著怎樣不遜的發言啊,你……】

    聽到只是聽著就讓人不穩的發言,昴條件反射的確認起了周圍有沒有人。

    少女對昴的這份比起慎重,不如說是膽小的樣子哼了哼鼻。

    【用無趣的反應做著無用的擔心吶。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平凡人中的一個】

    【我知道我是凡庸凡俗的凡人所以怎麼都行吧。我不想再更多,和你交流浪費時間了。會被等著的人生氣討厭的】

    【愚昧。在妾身在的時候,把意識划分到妾身以外的存在上是為無禮。現在妾身也有同行的人,妾身就完全沒有想著走失的事情】

    【這里還是稍微考慮一下吧。你的同行者不會太可憐了嗎】

    這傲岸不遜的化身一般的少女的照顧者啊。

對著還未見過的人的辛勞在這短時間的交流以后就算是昴也暗暗地,不斷燃起了同情心。

    【嘛,雖然也無所謂】

    本來就是擦肩而過的路人。

相互之間連名字也不知道。

    就這樣走到大路上的話,背對背分別以后就再也不會見面的關系。

    哪怕特地忍耐不快的情緒,也要和誰都要友好相處的博愛精神什麼的並沒有隨身攜帶。

去喜歡上討厭的事物的努力什麼的,對昴來說是最為忌諱的做法。

    這樣判斷著,不過即便如此直到大路為止並沒有扔下少女一個人的打算這一點,還是一定上表現了昴的人性的。

    順便一提,羅姆爺並沒有和兩人同行。

討厭出到大路外面的他,只是在指路了以后就在小巷告別了。

時間無謂的流逝著,對此稍微有些后悔的昴不過

    【——在想著這些的時候,終于到了出口啊】

    在轉角的前方,終于看到了明亮的夕陽照耀的街道。


確認到橫來橫往絡繹不絕的人影,終于痛苦的時間結束了,昴如是安心著。

    【到了外面的話,我和你就只是純粹的陌生人了。我不得不去找我那可愛的可愛的同伴,不想再和你扯上關系變成更麻煩的事情了。你的話你的同伴也應該在拼命地找你的,所以別隨便的亂走的話會找到的】

    馬上就要分別了,總算是從能把到現在為止的憂憤擺脫出來用哪怕只是一句怨言也要說出來。

當然,昴也防備這少女會有反論,不過她只是默默的停下了腳步挽起了自己的手臂。

    【什麼啊,不說話。確實,雖然可能有點說過了不過真心話就是真心話。到現在說不定都還好好的不過,今后再慎言一點比較好……】

    對剛才的不對說著借口同時說教著的昴,少女浮現出了嘲笑。

    【無論你是否有所自覺,這滑稽的言行已經深入身体了嗎。這不是你的長處。只是隱藏著弱小的淺薄的外殼罷了。——和面具一樣,看不下去】

    【前半部分還像是認真的,不過后半部分是一本正經的耍我吧?】

    【無論如何都要這樣解釋的話,也不是妾身所能知道的事情了】

    她到底想說什麼,差點就沒能傳達到昴。

    正如態度和行動所展示的,就連發言也欠缺考慮讓旁人理解的少女。

    大概就算深究也沒法得到明確的回答。

這樣一想,昴的對先頭的少女的話語就突然卡住了。

    又或者是擅自確定她是無法理解的存在,在那個地方避開了從正面面對她的真實意思也說不定。

    本來,在那個場合就沒法得到更多的回答吧。

要說原因——

    【——終于找到了】

    走出到道路的瞬間,傳來了像是在迎接兩人一樣的聲音。

    和小巷里不一樣,大路的話高亮度的陽光照耀到如此程度。

像是把眼睛燒起來般的炫目陽光。

像是背著那份光輝一般,白色長袍的少女望著昴。

    皺起來的端正美貌。

焦急的弄著耀眼的銀發的指尖。

因憂愁而顫抖著的紫紺色眼瞳,安心著緩下來的嘴唇。

一眼便知,她是有多少擔心昴。

    昴察覺到了后悔著讓人不安,但相對也對此感到高興的自己。

    【啊,小艾米麗……】

    出乎意料但不負眾望的彙合,昴的臉明亮了起來。

但是,搭話的時候卻因為出現了違和感——在柔和地透露著喘息的艾米莉亞身邊,看到了人影而中斷了。

    從健壯的身材可以斷定是男人。

    【等下等下等下!別再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隨便地向小艾米莉亞搭訕啊喂!】

    昴三兩步向前跳出,插進了男人和艾米莉亞的中間。

    但是,睥睨著逆光中的男人,更進一步放出舌劍的昴的表情僵硬了。

    【喂——喂,小姐小姐。你的同伴,腦袋里螺絲飛的十分嚴重啊,沒問題吧】

    親密地向艾麗婭搭話的聲音,十分含糊不清難以聽取。

    這也是當然的,出聲的男人的頭上,包裹著摩托車頭盔一樣的頭盔。

    完全擋住臉的頭盔——漆黑的頭盔是十分的精煉的造型但是,如果只有這個的話並不一定會那樣惹人注目。

不,這個說明不太確切。

正因為只有這個,所以才惹眼。

    【比起再會的喜悅首先是偷腥貓的擔心嗎,男人心太復雜了看著就讓人心動】

    【這樣的你的流行品味也很糟糕啊!?】

    【你的對長輩的說話方式也相當不對啊。我是朴素的好人大叔所以原諒你了,不過是對象而定可能就腦袋絞碎了吶】

    對著叫著的昴,擺出手指的男人笑著敲了敲脖子。

    被敲的伸露出來的脖頸——當然。

男人頭上戴著漆黑的頭盔。

但是,在那之下是看上去很便宜的披風,然后是麻布制的仿佛山賊一樣的上衣和褲子。

襪子則是像是聖誕老人一樣的足袋,腰上是打造地十分華麗的大劍——青龍刀一樣的長的厚重物品橫差在那里,不平衡在這里体現到了極致。

    如果只是怪異的話昴的運動衫也是不輸于他的,不過這個男人的裝束已經是非常識的范疇了。

    【該不會這種穿法是王都的主流吧,小艾米莉亞】

    【安心吧,昴。我看到那個人的樣子也是一樣驚訝的】

    【對對,都驚呆了。真可愛吶。然后就對我說陪我找迷路的人結果輪到這邊驚訝了。】

    格格地笑著,男人干脆地說出了同行的理由。

    聽到這個,昴抓住艾米莉亞的肩膀然后盯著她的眼睛。

    【小艾米莉亞的老好人是超好的美德,但是再怎麼說還是選一下對象比較好啊。知道為什麼毒蘑菇看上去那麼鮮艷嗎?那個是在向周圍宣告說【我有毒。很危險。吃了就死了哦】來以此防范還未然的被害哦?】

    【這樣聽起來簡直不就像是再說我是危險人物嗎,不會太過分嗎?】

    【像你這樣看上去很可疑的家伙,如果是在對小孩子的保護有充分保障的我的故鄉的話是直接就報警了的等級了。附近的小學都要臨時召開全校晨會了】

    對帶有輕佻口吻的男人昴嚴厲地回道,然后再度轉向艾米莉亞。

    【總之,我經常對小艾米莉亞說要注意車和男人對吧?特別是男人都是狼,用毫無防備的可愛笑容去面對是不行的……在生氣?】

    【只是在想昴對我說要聽話,昴是不是也會聽我的話呢——什麼的。誒恩,沒什麼別的意思呢】

    不小心砸到自己腳了,昴不禁想要掩面后悔起了自己的失言。

    但是,幸好在那個地方更多的說教被中斷了。

    【唔恩。在妾身的前方先行等待很有心吶。心意可嘉,阿盧】

    【……說實話,不能否定只是偶然碰巧心血來潮一樣的感覺吶,這樣說讓公主大人的心情不佳了也實在是麻煩所以還是承認吧。啊啊,就是這樣!】

    向前踏出,傲然地放言的少女。

然后對于她說的話男人——被稱為阿盧的男人笑道。

    【多坎坷的偶然,小姐找的對象和我找的人在一起的樣子。這樣也說不定是有什麼緣分吶】

    【百年緣分一世回眸嗎。我的話除了和小艾米莉亞的紅線以外都是no thank you】

    【——。真是口不饒人的家伙,這位小哥】

    一瞬間,回答似乎出現了停頓。

    但是,這個疑問也被阿盧含糊不清的笑聲和輕輕揮舞著的右手消去了。

    要說為什麼這是因為在眼前的這個男性,並沒有本應存在的左手。

    單臂而且黑盔,然后與這頗具威壓的風貌不相合的輕佻服裝。

    從聲音和臉以外的部分來看,恐怕是比自己大一個甲子年。

然而除去這些還不讓人產生是長輩的印象的原因,大概就是和服裝同樣輕佻的那個態度了。

    說好聽了是容易親近。

說難聽了就是靜不下來的大人。

    【保護者的帕克也在,為什麼把這樣的接觸防范于未然啊。】

    【從值班室出來,莉亞一下子就看到了在路邊打的垃圾箱找人的這個人吶。然后一切就在電光火石之間,我連阻止的空隙都沒有】

    【隨她吧……】

    昴的疑問帕克用念話回應了,然后毫不隱瞞脫力感地回答了。

艾米莉亞的老好人也不是現在才說的問題,但是在垃圾箱找同伴的阿盧的常識也完全很奇怪。

    在兩人獨處的時候,沒被鼓吹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昴擔心地望向艾米莉亞,然后,注意到了。

    【——?】

    無言的艾米莉亞,簡直就像是在避開人注目一樣躲在昴的身后。

剛才還能看到臉的風帽深深的戴著,一心壓著聲音消失著存在。

    感到奇怪而皺起了眉,昴的目光朝向了艾米莉亞窺探的方向。

    【什麼啊,直直盯著妾身。分離會覺得可惜的美貌。確實妾身有著仿佛造罪的神的美型,但是一句話都不說地注視什麼的無禮了吧】

    【抱歉如果只是眼睛保養的話我家也是同樣的。……相互,都找到了要找的人的樣子,差不多該解散了吧】

    短短地應對了艾米莉亞嘗試躲避的對象——少女的話語,昴這麼對並非少女而是阿盧的方向引導道。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艾米莉亞在這里不想招人注意。

那樣的話遵循這個意思就是昴的正確行動。

    【嘛,這樣就好。也包括不是向公主,而是向我說的這個判斷】

    【……對你也有點同情吶。不,真心的】

    【以大人的包容力好好的對應的話也不是那麼累吶。總之就是完全沒有受過教訓的高慢的貓。不成長到覺得這個也很可愛的歲數,是不會懂的吧】

    意外地對昴認真的話語聳了聳肩,阿盧的視線落到了少女身上。

雖然看不到頭盔中的雙眼,但是那個氛圍像是守護愛女的父親一般。

    不壞的關系吶,淡淡地這樣想著。

    【那麼,我們就往這邊走了……你們呢?】

    【那麼妾身也往這邊】

    【……這樣的話,走反面,我們】

    【……那麼妾身也往反面】

    【好麻煩啊,是喜歡上我嗎!?還是說在玩我嗎!?】

    【不過小小的玩笑,好吵。無聊男人就應該有無聊的死法】

    直到最后的最后也不改變的覺得無聊的態度,少女帶著同伴威風堂堂地走開了。

望著那毫不猶豫的步子,明明期望著分別卻不知為何完全高興不起來。

    于是,昴對著離去的少女最后心血來潮了一次,

    【喂,收下,傲慢娘】

    【還真是輕視妾身的口氣吶。命令阿盧把那顆頭……】

    說著會引發騷動的話的少女,那紅色的雙眸微微的瞪大了。

    描繪著拋物線,被扔過去的兩個蘋果一下子被收進了少女的懷中。

    【給你了。這是羈絆的蘋果。賭博的話到最后我全部收下了但是,所謂勝者的特權,武士的同情。今后不要輕飄飄地跟著壞人走了啊】

    【妾身不是因為那樣笨的理由被那些家伙纏上的就是了吶】

    【……順便一問,為什麼被纏上了】

    【帶著那一副貧窮的臉和樣子活著,不覺得愧對天地嗎這樣問了然后就上火了】

    【不管是性質還是原因都是你的錯啊喂!】

    再一次同情著桶慶康,昴拉起艾米莉亞的手腕背向他們。

總之,感覺扳回了一成滿足了。

    拉著低著頭的艾米莉亞,快步地離開那個地方的兩個人,最后從道路的另一端傳來,

    【——小姐,幫忙找人謝謝了!】

    這麼,模糊不清的聲音,但是飽滿謝意的呼叫傳達到了。

    8

    【那個啊,小艾米莉亞。他們已經不在了,差不多可以對我說了吧?】

    和傲慢的少女及其保護者分別后,走了一會儿兩人停了下來。

    對于艾米莉亞突變的態度,昴煩惱著是不是因為自己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昴。——剛才那個女孩子】

    一段沉默之后,抬起頭的艾米莉亞開口道,不出意料,是因為她試圖從視線躲開的那個少女。

    【那個,剛才的女孩子……在哪儿,為什麼……?】

    【誒,什麼什麼,小艾米莉亞嫉妒?是覺得吃醋了的展開?】

    【——昴】

    如往常一般輕佻地口吻回答的昴的聲音,被艾米莉亞短促的呼叫給遮過了。

她的表情十分認真,看著那緊繃的側臉昴也明白了現在不是應當胡鬧的時候。

    【啊,誒?小艾米莉亞,這樣認真的表情是發生了什麼……】

    【求你了別岔開話題。昴,為什麼那個女孩子……】

    艾米莉亞似乎想要追問昴什麼。

昴雖然產生了動搖,但是也再次認識到不真摯地回應她所尋求的答案是不行的。

    但是,這樣的昴的極其罕見的認真思考——

    【終于找到了!讓人花那麼大精力!】

    被覆蓋兩人對話一般的粗野荒亂的怒聲給打消了。

    聽到這個聲音,昴向周圍四顧驚訝不已。

    看著就很粗獷的男人們,把兩人圍住一般地堵住了通路。

站在男人們前頭的是桶慶康里的桶,他站在那里瞪著昴。

    【為了回剛才被耍了的禮,在找你和那個女人啊】

    【……只不過是吵架的報復就帶來同伴了嗎。就算你再怎麼因為被耍而悔恨,也是能自己為自己擦屁股的有骨氣的男人……明明我是一直這麼……相信的……】

    【別說的好像很心痛一樣!你知道我什麼啊!】

    聽著唾沫橫飛的桶的惡言,昴靜靜地觀察著周圍。

堵著道路的男人們數目大概是十五六人。

在這里期待萊茵哈魯特的亂入,再怎麼說還是有點難了。

    【也就是說,雖然和很丟臉但是還是只有期待小艾米莉亞和帕克是我能做到的最妥當的事情嗎……!】

    【真的很丟臉吶,不過能毫不猶豫地趁人自己的無力也很厲害了我覺得】

    對于昴清爽的只依靠他人的行為,帕克通過念話稱贊道。

雖然對桶他們不好,但是面對大精靈帕克的力量的話小混混集團什麼的根本不作數。

魯古尼卡春天的雪祭開始了。

    【稍稍的想象了一下可怕的事情……不過已經不用我出場了的樣子】

    就在昴說著【拜托老師了!】這樣像是時代劇的惡人一樣地讓開道路前,帕克那頗有深意的念話傳到了。

但是,在起昴問出那真意之前,

    【——追著昴的氣味過來了然后,這是在吵什麼?】

    從上空說了有些恐怖的發言,青發的女仆降落了下來。

    在空中空翻著降落下來的雷姆,壓著裙子的下擺伴隨著像是爆音一樣的聲音落地了——用手拍落沙塵,在周圍人的視線下行了一禮。

    【然后昴。沒有什麼要對雷姆說的話嗎?】

    【總之,確實是吶……那個,沒死嗎?】

    可愛的歪著頭的雷姆。昴指著她腳下,開口問道。

    視線往下移到雷姆的腳下,在那里是被卷入落地而被踩倒的桶。

    【又是,女仆啊……】

    頭埋進了道路的桶,這樣說著遺言一顫之后不動了。

    看到這個雷姆輕松地點了點頭。

    【還有氣】

    【那麼,沒關系了!真不愧是雷姆!說到就到的万能女仆!】

    【怎麼這樣……雷姆不在就什麼都做不到什麼的,這樣說會害羞的】

    在因為雷姆的暴行而躁動不安的時候,今天的昴和雷姆也照常運轉。

聽到昴的喝彩而因害羞扭動著身子的雷姆。男人們漸漸的取回了平靜。

    【敢,敢玩我們!你們丫的,別想活著走出……】

    【對昴和艾米莉亞大人的人身安全產生威脅的一群人,雷姆如是判斷】

    低聲這樣說道的雷姆,切換到了無表情的工作模式。

    一邊同情著對她的變臉感到怯懦的小混混,昴伸起了一根手指。

    【雷姆】

    【是】

    【不能殺掉哦?】

    【不愧是昴,真溫柔。——那麼,就半死】

    盡顯著危險與可愛的奇跡性並存,雷姆的身影躍入了集團中。

    被這樣的她給擊破打飛的人。

想要逃走而背對她的人。

不明所以抱頭蹲防的人。

這些全部都平等的,由雷姆降下了制裁。

    【嗚哇,好厲害】

    望著人輕易地在空中交互飛舞的樣子,昴啞然的漏出了這樣的感想。

    思考完全被眼前的騷動的終結所吸引,而那像是從這騷動分離出來一般保持著平靜,望著自己的紫紺色眼瞳,

    【——昴】

    以及這仿佛懇求般的喃語,卻是一點也沒能注意到。

    9

    【就是這樣,稍微讓你們受點教訓。一點,沒錯只是一點】

    堵著路,用下流的口吻笑著眺著少女的是,包括慶和康的團体。

這和桶帶去的團体不一樣的團体,包圍著少女們。

    男人們的眼里寄宿著好色下流的神色,他們在抓住少女以后,會使用怎樣的手段報復,就算不說也明白了。

    【……呼姆,有點酸甜。果然里面是蘋果沒有錯。這樣的話剛才的小丑為了戲弄而把果實涂紅這條線也消失了。真令人驚訝。蘋果居然是紅的】

    但是,向口中運著切開的蘋果的少女,卻完全沒有把周圍的男人們放在心上。

    【啊啊,公主啊,能面對現實嗎?】

    【想說什麼就直接進言。妾身討厭說話繞彎的】

    【那麼就直說了。——蘋果有兩個,其中一個不應該是我的嗎?】

    【哈,不像話。懂嗎?小丑扔來的兩個都是妾身接下了。那樣的話兩個都是妾身的】

    【因為有兩個所以應該是兩個人分的意思吧,按常識考慮的話】

    被主從一起無視,小混混們的忍耐也到了極限了。

明確的展現出敵意,分別像是獲得獵物一樣開始漸漸縮小著圈子。

    【那,公主大人,怎樣做才是世界的期望?】

    【妾身的選擇即為世界的選擇,銘記于心吶,阿盧】

    【銘記于心】

    少女點頭滿足于阿盧的話語,然后再度咬起了蘋果。

    品嘗著這份酸甜臉頰緩和下來,美麗的臉龐浮現出了天使的微笑。

    【妾身現在,心情為好。——故,不殺為善。】

    帶著擰下羽虱的翅膀的天使般的純真,像是理所當然的一般如此宣告道。

    聽到這句話,阿盧的手伸向腰邊——握住了橫裝著的大劍的柄。

    聲音緩緩地響著,這從鞘中把劍拔出來的聲音……以此為BGM

    【——啊噫,噗姆】

    慘絕地鮮艷地,血色的笑容出現在漆黑的頭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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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6-5-15 10:08 AM

本帖最後由 welsper1137 於 2016-5-17 07:37 AM 編輯

第三章 關系過差的成員們

1

    【——誒誒!?留下看家!?】

    早晨的驛站里,被宣告了今日的預定的昴發出了驚愕的聲音。

    在驚訝的昴的眼前,同席的是艾米莉亞和雷姆兩人。

現在正好是除去說有先約,然后早出門了的羅斯沃爾的三人,吃完雷姆的手制早餐的時候。

    【這不當然的嗎。把昴帶到王都的理由,就是想要確認在王都的昴的熟人的安危與,昴身体的治療。是這樣約定的】

    【不但是在這個應該向著更靈活的范圍適當的擴大解釋一下……】

    【絕對不行!今天真的不是去玩的,無關的人不能一起去的。你看就連雷姆也不能帶去】

    艾米莉亞與往常不同的生著氣囑咐道,因為有昨天迷路的那一件事,昴也很難做出反駁。

為了尋求幫助而望向雷姆,青發的女仆也橫著搖了搖頭。

    【不管這麼說就這個地方艾米莉亞大人的一件事正確的。請理解】

    【可惡,沒有友軍嗎!但是因為有昨天的事情什麼也沒法說,不甘心!】

    就連基本偏向昴的雷姆,也是把優先順序作為優先順序理解接受了。

    昨天的失態——違背了艾米莉亞的囑咐,擅自行動的結果,昴被下了禁止外出令。

    看到仰望著天花板嘆著氣的昴,艾米莉亞把手插在腰上漏出一聲嘆息。

    【不會怎麼花時間……雖然想這麼說,不過有點不清楚什麼時候能回來。所以餐點就和雷姆一起解決吧。肯定,會讓人覺得等很久的】

    【哼——。小艾米莉亞要說這麼欺負人的話的話,這邊也是有所考慮的噥。吶,雷姆。今天兩個人好好的吃一頓豪華大餐吧!】

    【不。今天的菜單是烤蘋果與蘋果沙拉。使用大量蘋果醬的蘋果派。就餐后用意的是蘋果榨的果汁】

    【意料外的蘋果全席!可惡,這幅冷面!】

    帶回來了合計九個蘋果的記過就是,今晚的菜單被決定是蘋果祭了。

    腦海里對浮現出的傷口臉店主的笑臉豎了中指,昴帶著自暴自棄的感覺地笑了出來。

    【無所謂噥,我,水果里面蘋果也是最喜歡的!被蘋果包圍了真心天國!好,雷姆!兩個人把全部,盡情的享用好了!】

    【不,怎麼會。享用昴最喜歡的東西什麼的。全部,都是呈給昴的】

    【你,看上去是很親近我但是偶爾會毫不留情地把我舍棄吶!?】

    與其說是理解了立場,倒不如說是理解了使用這個立場的方法的雷姆,昴對此態度發出了慘叫。

艾米莉亞望著兩人之間的交談垂下了肩膀,然后看著雷姆。

    【總之,交給雷姆了。從羅斯沃爾那儿應該也有所囑托了不過,要認真做好吶。——真的,要認真做好吶】

    【不惜施加壓力來重復這一點,我還真是超被小艾米莉亞信任著吶!】

    昴對著反復確認的艾米莉亞豎起了大拇指。

對著早已見慣的行為,艾米莉亞輕輕地從上方用手指蓋了上去。

    面對突如其來的接觸昴吞了一口氣。

    【昴,沒期望那麼多所以】

    【唔,唔恩……?】

    【求你了,讓我相信吶】

    聽到像是在懇求一樣的她的措辭,一瞬間昴的思考停止了。

    然后立馬,咀嚼起了艾米莉亞話語中的內容,咬碎,吞干然后理解。

    【啊,啊啊!超能相信吶!甚至到了是為了回應艾米莉亞的期望才活著的程度吶!】

    以還是有點,不能理解她眼瞳中不安的原因的狀態,就條件反射的把那些話完全肯定了。

總之先記下來,進行合適的商談以后再轉化為行動就行了。

    對于在那個地方有些應付感覺的昴思考方式,艾米莉亞紫紺色的眼瞳浮現出了憂慮,

    【唔恩。——相信你】

    像這樣,靜靜地留下了一句話走了。

    2

    從艾米莉亞出發去王城,大概過了一個小時。

    留在旅店的昴在雷姆的監視下,把時間都花在了正在學習的異世界文字的抄寫上。

但是,卻是從開始到現在完全沒有投入身心的狀況。

    昴一邊機械性的寫著文字,一邊專心的只考慮一件事。

    ——即,怎樣才能到達,去王選的艾米莉亞的身邊,呢。

    希望等在這里,這樣强調的艾米莉亞的不安中了。

    老老實實地等她回到旅店什麼的,昴一點也沒有考慮過。

    違反和她的約定,是有感覺到一些罪惡感。即便如此,

    【因為在王都,肯定有對艾米莉亞抱持敵意的家伙啊……】

    以前艾米莉亞到訪王都的時候,也就是昴和她初次見面的那一天。

    那個時候,艾米莉亞是隱瞞身份來到訪王都的樣子。

然而就算這樣,還是被狙擊著徽章的敵方,把參加王選的資格,然后甚至連生命都奪去了。

    沒有昴在的話,艾米莉亞的命運在那一天就到了盡頭是確定的事實。

    ——想起和她命運般的邂逅,昴內心的鼓動就停不下來。

    被唐突地召喚到異世界,昴什麼都沒被告知就活到了今天。

    誰是為了什麼。

這點到現在也不知道。

手上也沒被托付任何東西。

    正因為是這樣立場的,昴認為對于那個目的自己決定就行了。

    【——幫助,艾米莉亞】

    肯定昴是為了這個,才被招到這個世界的。

就算不是如此,也決定是如此。

    這就是現在,菜月昴做出行動的動力,所謂理由。

    【為了這個……】

    【——?】

    在內心做好了覺悟的昴的眼睛和,稍稍窺視著這邊的雷姆視線交彙了。

微微臉紅的雷姆,在門前以絕對的障礙物完全擋著。

    已經嘗試祭出好几種手段來脫出了,但是連去廁所都要跟來只能舉手投降。

    【怎麼了嗎,昴。被這樣熱烈的視線看著的話,會困擾的】

    【盯——】

    【不,不行。就算用過好像是被舍棄的幼犬一樣的眼神看著,也不行。】

    【盯——】

    【和,和姐姐也定下了要好好完成工作的約定。所以,不行】

    默默的盯著,昴從正面進攻壓過去緊逼著雷姆。

表情豐富的變化著的她,無法忍受視線恨恨地看著昴。

    【如此的……擔心艾米莉亞大人嗎?地點是在王都,除了艾米莉亞大人以外也有許多的賓客。我認為,警備是十分完備的】

    【不是警備的好差的問題吶。……只是討厭在艾米莉亞在面臨重要的事情的時候,被放在和那個毫無關系的位置吶】

    【昴……】

    雷姆說的話是正確的,也自覺到自己的力量不足。

    昴所擁有的力量太少,唯一可能做到的就是最后感到痛苦與喪失感而派不上任何用場。

    但是,就算沒有用也可以。

    【我是除了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以外用不上的。然后,那【什麼】肯定是能不發生就不發生最好。這我也知道】

    【——】

    【但是,當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一定有我不在的話就肯定不行的時候。不知道那【什麼】會在什麼時候發生。所以,我想在這重要的時候在艾米莉亞的身邊】

    如果有不是【死而復生】什麼也做不到,奪不回來的事物的話,如果有只有菜月昴才能抵達的領域的話,在那里才是昴所應該戰斗的舞台。

    ——昴沒注意到這是把自己的【死】也計算進去,扭曲的思考方式。

    【……真是的啊。昴真是讓人毫無辦法的人啊】

    聽到好似放棄般地小嘟一聲的雷姆,昴想著自己的想法有沒有傳達到而抬起了頭。

    【那,雷姆……】

    【不過,不行。就算是這樣,雷姆也沒有應該讓昴通過的道理。】

    【誒,按現在的展開是這樣的嗎!不管怎麼考慮剛才的說話語氣……】

    【但是——】

    對著期待落空而咋舌的昴,雷姆豎起了一根手指。然后,

    【從現在開始雷姆突然想到了靈感,所以要使用蘋果進行新料理的開發。需要很集中很集中的集中力,在這期間雷姆會專注待在廚房里。想必,就算有誰從房間里溜出去,也不會注意到的可能性很高】

    【……】

    【但是,不可以做奇怪的事情。到雷姆回來為止,請認真的地學習。能做到這個的話……就把最好的蘋果料理,呈上來】

    雷姆以慈母般的微笑向著陷入沉默的昴,然后站了起來,和宣言的一樣綁起了圍裙走出房間。

聽著輕盈的腳步聲從樓梯傳過來,昴把全身的体重一口氣壓倒了靠背上。

    【啊——,雷姆好可愛。……一直依賴那樣的雷姆的我還真是,人渣吶】

    閉眼感謝雷姆笨拙的決斷,昴離開了座位。

但,正打算就這樣走出房間的昴重新思考了一下拿起了羽毛筆,從練習本撕下一夜紙。

    3

    【……只是,沒有說一起來,感覺有點遺憾】

    在誰都不在的房屋中央,回來的雷姆摸著桌子低聲道。

    在桌子上用蹩腳的一文字寫著,【對不起吶,謝謝】的留言。

    【真是的,昴還真是讓人沒有辦法的人】

    看著留言的雷姆的表情卻是,與說著那樣的話相反在內心的某處也有著幸福感的樣子。

    她把昴留下的留言,作為了從昴那儿得到的重要的禮物。

片刻后,把手抵在信放入的胸口的雷姆睜開了眼,

    【——不過,羅斯沃爾大人到底在想什麼呢】

    歪著小小的腦袋,回想起今天早上從主人那里被命令的指示,說出了疑問。

    【不要妨礙昴。不管艾米莉亞大人說什麼,這樣的】

    簡直就像是,現在的昴的行動先行預想到了一樣的指示。無論如何,

    【——請平安的回來,昴】

    雖然不認為,他會無腦的衝出去,但即便如此仍是會把自己的人身安全放在后面考慮,然后為了誰奔走的少年。

    雷姆所能做到的事情,就是祈禱他的願望能夠有所成就,以及祈禱他不在受傷。

    腦海里浮現出的昴的身影,雷姆閉上眼睛獻上了片刻的祈禱。

然后,收拾了才收拾到一半就放著不管的文字學習資料,走向了廚房。

    就這樣菜月昴說不定是在誰的掌中也不確定,第二次在王都被解放了。

    4

    倚靠著雷姆的溫情從旅店脫出,向王都前行的昴的腳步,為了和羅姆爺獲得聯絡,走向了水果屋【卡德蒙】。

    【先不論要潛入城里……不太現實吶。總之不先到達王城入口的話什麼都免談了】

    要是說明是艾米莉亞和羅斯沃爾的關系者的話,說不定能夠進入王城。

但是,憑現在的昴的手段,要到達那個窗口本身就很困難。

    【就算去找值班室用對話鏡什麼的和艾米莉亞對話,看上去也只會被拒絕的樣子……】

    如果能到城腳下的話,就有怎麼樣都能說服艾米莉亞的自信了。

畢竟是那個不擅長面對强硬的人的艾米莉亞。

想來時不會吧冒著危險進去的昴趕回來的。

    昴一邊樂觀地描繪著自己的未來,一邊走進了商道的市場。

    想要和羅姆爺聯絡是想商量如何侵入貴族街以及,有想要傳達的事情。

    昨天,在值班室嘗試和王城獲得聯絡的艾米莉亞,結果似乎不是那麼喜人。

似乎並沒能聯絡上。

那也是因為,最近萊茵哈魯特繁忙的時候比較多,昨天也因此而沒有滯留在王城的樣子。

但是,因為萊茵哈魯特是近衛騎士對所屬這件事沒有錯,所以應該會參加今天的王選召集。

    艾米莉亞,留下今天一定會問出菲露特在那之后怎麼樣了的話以后離開旅店了。

    也就是說再遲不過明天,菲露特的行蹤就能一清二楚了。

    就算是為了縮著那巨大的身子擔心著的羅姆爺,也想要今早傳達給他。

    趕著步子分開人群,昴看到了記憶里那帶著華麗看板的店面。

看板上以奇異出彩的顏色寫著【卡德蒙】,那傷疤臉的店主正是最明顯的標記。

    世界真小,昴一邊這麼想著,一邊跑到了店的前面。

    【呦,大叔,一天不見——】

    【別來那麼遲啊,兄弟】

    蓋過了昴向店主的搭話的聲音,自來熟的聲音從正橫面插了進來。

    【時間勉强剛好誒。再等一會儿還不來的話就先走了啊。運氣不錯吶】

    哢嗒哢嗒的金屬音和模糊不清的笑聲重合在一起。

聽到這極近的聲音,昴把毫不顧慮地搭上肩膀的手腕揮開,拉開距離在視野里捕捉到了聲源。

    【是誰……還這麼想著,不是昨天的大叔嗎?】

    【對哦,是昨天的大叔。你來了松了一口氣吶。這麼一來總算不被怎樣就能解決了】

    毫不在意被慌亂地甩開手的事情,單手撫摸著胸口安心下來的漆黑的頭盔男——今天也是和昨天一樣的不平衡裝束仍然健在,帶著奇怪的劍種的阿盧。

    看到對意料之外的再會目瞪口呆的昴,阿盧再一次發出了低沉的笑聲。

    【嘛,別那麼害怕。把這里作為彙合的地點,在公主大人的面前光明正大地說出來真是運氣到了盡頭吶。別看那樣的公主大人,頭腦也是轉的很快的吶】

    【光明正大地……偷聽的時候嗎!不對,然后為什麼在我和羅姆爺彙合的地方你們會來啊。就算想到是那個女人的命令,想不到命令的理由啊】

    【怎麼說,沒問說為什麼吶。公主大人的心血來潮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聽了也沒用的時候特別多吶。——那,走吧】

    【走?】

    疑問還沒有被回答,突然想到別的問題那就是這一對主從的立場。

    對于說明不足就踏步開始走的阿盧,昴皺起了眉頭抗議道。

    【稍微等等。說什麼走,要去哪。我什麼都沒被說明……倒不如說,我有必要這麼跟著去嗎】

    【什麼啊,一個個說出來真啰嗦吶。反正人類什麼的就是會被世界的大流給流著活下去的苦痛,疑問什麼的忘記掉跟著流勢走就好了。很輕松哦——】

    【沒再問廢柴大人的處世之道啊。我有我自己的事情。所以,沒有陪你,以及你的公主大人鬧的閑暇】

    昴干脆地說完了,拒絕了看不到頭盔下的表情的阿盧。

    雖然不知道阿盧是怎麼那個少女相處的,但是沒有連昴都要唯唯諾諾地聽從陪她們鬧的義務。

    【在遭到大的報應之前,還是重新認識一下這任性的情況也是為了你們雙方好……】

    【——進入王城的手段,在找這個對吧?】

    【——!】

    一口氣以說教姿態說下去的昴的喉嚨,被阿盧的喃語給噎住了。

    【哦——哦——,效果拔群吶。真不愧是公主大人。和說好的一樣】

    【你……你,到底知道什麼……!?】

    【不,不知道哦?我只是被公主大人說要這樣說罷了。有效果吧?】

    看著用像是在說著很愉快的樣子搖晃著肩膀的阿盧,昴拉起合上嘴吞了一口氣。

    他說的是事實的話,昴早已被不在場的少女玩弄于股掌。

    抱持這被完全牽著走的敗北感,昴舔著干燥的嘴唇。

    【……能到,王城里去嗎?跟著,那個,你們的話】

    【這個嘛……跟著來的話,不是就能知道了嗎?】

    十分惹人厭地避開了核心的阿盧,昴忍耐著咋舌的衝動錯開了視線。

悠然地等著昴的答案的阿盧,把判斷完全扔給了昴。

    話雖如此,那就像是在說已經知道了回答是什麼的態度讓人不爽。

    【——知道了。跟著你們走】

    經過一段時間的沉默,昴因敗北感而扭曲著臉舉起了白旗。

    【別擺出那麼不甘心的表情吶。已經知道會變成這樣的啦。你在我們等待的時候,到達這個店前的時點。就全部,都如公主大人所料了】

    【……真的,能像這樣信任嗎】

    【——那,到時間了。不快點的話就被扔下走了。關于這點,還是很嚴厲的吶】

    不回應昴那無力的發言,阿盧用單手搭成帽檐繼續著話題。

本想就這樣跟著他走出去的背影,不過昴在那之前轉了回來,

    【就是這樣,雖然有很多想說的,就全部放到下次的機會了,大叔】

    向在店里面,黑著臉看著昴他們會話的店主搭話道。

    店主用手指摩挲著自己臉上的傷口,小小的哼鼻道。

    【也沒什麼啊。因為行跡可疑的家伙在店前面,客人們都移步跑的遠遠的了。快給我帶走出去】

    【我覺得客人跑遠了和阿盧沒有什麼實際因果關系不過……另外一件事,有想拜托大叔的事。名叫羅姆爺的無端地巨大的老爺子,能聯絡得上吶?】

    聽到羅姆爺的名字的瞬間,店主的表情緊張地緊繃了起來。

    從那個態度感覺到意外的聯系與,確實的信用,昴慎重地選擇著言辭。

    【想給羅姆爺傳句話。——我現在要上城,去調查菲露特的事情。等我的捷報,菜月昴說的】

    5

    ——跟著阿盧來到等著的東西面前抬頭看去,昴被眼前的東西給壓倒了。

    【這個……怎麼說呢……】

    【我懂的,兄弟。看到這個,想說什麼我懂】

    對著漏出斷斷續續的話語的昴,身邊的阿盧點頭表示著贊同。

    然后兩人面對面看著,指向眼前的那個然后同時,

    【——暴發戶】

    在兩人眼前的是,正可謂用盡一切無謂的華麗裝飾而成的龍車。

    客車的部分被精致地雕刻著,然后其上還有數不清的裝飾品覆蓋在上十分豪華絢爛。

由被使用在外裝的金箔放出,車輪的部分也是被嵌入了眾多的寶石而放出的閃耀光華一目了然。

    然后畫龍點睛的是拉著龍車的地龍的姿態,真紅色膚色的二頭地龍背上罩著豪華奢侈的毛皮,韁繩和轡頭也有許多精細的小設計在上追求著華耀的神髓。

    【……要乘這個麼?不是和誰的弄錯了嗎?】

    【然而很遺憾,雖說王國很大,能毫不知恥地乘坐這個的只有公主大人】

    敲著縮著腰的昴的背,阿盧跨步走向明目張膽地占據著通路的龍車。

    雖然從大路的中央有錯開,但是有著那麼不必要的規模的龍車一直待機著的話,對于往來的行人影響還是很大的。

哪怕只是投向龍車的眾多視線,而這些視線比起對礙眼的龍車的嫉妒,更多的是只是對看到不得了的東西而啞然。

    被暴露在那些視線下,昴也只能放棄下定乘上龍車的覺悟。

    背后聚集著【要乘那個啊……】的視線,昴乘上了客車,

    【——真是讓妾身等待了好一會儿吶。這份無禮,代價很高哦?】

    迎面就是不檢點地坐在被改造過的一人坐坐席上,露出毒辣笑容的少女。

    少女今天的著裝比起昨日更增添了對華美的强調。

胸口開著大口的洋服,把豐滿的胸部毫無吝惜地强調了出來,這種强加于人的色相簡直就是對眼睛有毒。

    【……這次被賜予招待,極其恐慌榮幸】

    【無妨。不過是乘著余興的胡鬧。恰好有閑便順手程度的,些許的娛樂】

    【要陪著這個余興的我,不是超可嘉的從者麼?想想都要哭了吶】

    在入口諷刺的說著的昴前,坐在坐席上的主從視線相交。

    對于這份心中的不快昴咬著牙,阿盧傳來了【坐下吧】的聲音。

    【那樣呆站著的話不管什麼時候龍車都出發不了了。雖說因為加護車里不會搖,比起站著還是坐著更輕松吶。而且,公主大人討厭被俯視】

    【姆恩,阿盧不是也很懂嘛。就是這樣凡夫。快點坐下。要是一直俯視著妾身的話,就把你的身体縮成一半了哦】

    看上去不僅僅是玩笑話的氛圍,昴慌忙坐到了坐席上。

就在此時龍車開始移動,能看到窗戶外的景色在緩緩地移動。

真的,是緩緩地。

    【因為重視外觀而欠缺了機敏。比起機動性更優先美术感。和容易懂對吧?】

    察覺到昴的內心,阿盧用壓著笑的聲音說道。

    對于思考方法從根本上不同的世界昴撓撓頭,對這樣的昴在客車深處的少女,

    【話,凡夫。你是帶著怎樣的目的,前來乘上這個龍車的?】

    【哈,啊?怎樣的目的還是什麼的……是你指示了大叔,把我叫來的吧】

    【不對。這是契機,而非根本的理由。妾身在問的不是你來這里的原因。而是你,在這里的原因】

    聽上去像是文字游戲一樣的少女的口吻,昴一時抑制下了反駁斟酌起言辭。

    雖然很不甘心,但是也明白這是折損人家的心情並沒有任何好處的狀況。

如果只是被趕下龍車就完事儿了還好說。

最差的情況,招來阿盧腰上的刀刃的結局也不奇怪。

    而且,想到問的不是【來的理由】而是【在的理由】似乎有某種意義在里面。

    【……因為有去王城,的必要。我是為了這個,乘上龍車的】

    【那麼。這就是在這里的理由了呢。反過來說的話,你只要心里有這個理由,就算不乘上這個龍車也會以王城為目的動用其他的手段呢】

    【是,這樣吶。……不過說不定,現在才是偷渡上了能進入王都上層的龍車吶】

    聽到少女的話語,昴感覺到了無法否定的共鳴點了點頭。

    放棄,只要沒有這個選項,昴應該會强行也要摸索到能踏入王城的手段。

    【這是不可能的呢。平時的日子先不說,今天是特別的日子。盤查也要遠遠地嚴苛。如果沒能籠絡值班室的衛兵和乘上的龍車的關系者的話,連計划也不能成立呢】

    然后當然的,這樣的門路和事前准備昴都沒有。

    假設實行了的話,毫無准備的作戰會完美地失敗了吧。

    【這層意義上的話,接受了邀請是撿了一條命嗎……】

    【到底是如何呢。真的是這樣呢還是怎樣,取決于你的人品了吶,凡夫】

    對著嘆息的昴,少女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險惡的氛圍,開始彌漫在車里。

    【再說,你是帶著去王都的目的乘上龍車的。也即是說,是認為這輛龍車是開往王城的……要隱瞞也沒用。因為已經知道了,懂麼】

    【……啊啊,是這樣。話說,如果不是的話現在馬上就下去了。乘錯了吶】

    【特急特快是直到下個的下個的下個的車站位置都不會停——的】

    笑聲的格格笑著的阿盧插話道。

對于這話語的內容昴周期了眉頭,不過比起開口問這個少女的話來的更快。

她用流連方轉的眼神望著昴。

    【乘上了去王城的龍車,乘上了這份幸運的你……但是你懂麼?你究竟,認為這輛龍車是為了什麼而駛向王城的】

    【——】

    【把眼前的情報全部活用起來,看漏了……祈禱自己不是這樣的愚昧吧。假使是這樣的話,就是連活的價值都沒有的愚昧生物了。——因此,用心回答】

    在吞了一口氣的昴身前,少女雙足換著搭上正起姿勢。

    少女放下側坐著的腳,深深地坐正在坐席上,盯著昴。

    【這輛龍車,為什麼目指王城?】

    【這輛龍車,走向王城是……】

    被纏上來的紅色眼瞳所囚禁,昴品嘗到了內髒被壓迫著的感覺。

極度的壓力從少女的身上散發,仿佛若是心靈弱小的人物的話只是這樣就當場屈服了一般。

    舉止傲慢的少女。

從高處的世界俯視般的言動。

唯唯諾諾地從者。

豪華絢爛的龍車。

這些構成了外框,然后再把最重要的碎片填進去,昴將其完成了。

    導出的真相,只有一個。

    【去,參加王選。這輛龍車,是為了運送參加王選的候補者的】

    【——吼。也就是說,你也是明白的】

    【……你是,魯古尼卡王國的王位選拔戰,那候補者里的其中一人】

    聽到昴的回答,少女血色的眼瞳細化了,浮現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嗜虐微笑。

    【——阿盧】

    【是是,我懂的。和兄弟想的一樣。身位于此的這位大人正是,魯古尼卡王國王位繼承的候補者。——普莉希拉•巴利艾路大人,其本人】

    阿盧像這樣,對悠然地坐在那儿的少女——普莉希拉的名字,飽含敬意地稱呼了。

    聽到從者的話,普莉希拉滿足地點了點頭,然后望向昴。

    【已經散下了那麼多的提示,無論怎樣的遲鈍也能挑出答案吧。話是這麼說,首先安心為好。至少,避開了在這個場合的流血事件呢】

    【我也安心了吶。雖說做的很大,但是在里面一刀撂倒的話血腥味也會很那消的吶】

    【那樣的話只要用意新的客車即可。比起無聊的憂慮,首先讓妾身愉悅】

    【小市民的我不管過多久都沒法理解公主大人的金錢感覺吶】

    普莉希拉和阿盧主從間的輕松語調的交流。

    一邊看著這個,昴漏出了一直沒表現出來的長長的嘆息。

    自從昨日的分別之后,就已經有了一定程度想象。

普莉希拉舉止的那份傲慢可作為上流階層的證據,只是這樣就能知道是有高貴家世的人了。

    不過,決定性的還是艾米莉亞的態度吧。

    與戴著阻礙認知的衣袍無關,她害怕著與普莉希拉的接觸。

這一點,也正好符合對于艾米莉亞來說普莉斯拉是政敵。

    原本,像這樣把昴給招待到龍車也就是說,

    【昨天,和我在一起的是誰,你們已經知道了吶】

    【難看的用簡陋的布片試圖藏起來的樣子呢。從道路遠去的身姿,怎麼都不是能登堂的一類吶。不是很合適麼】

    【你丫。能說的事情,和不能說的事情……】

    打算站起來,逼近要求撤回剛才的發言。但是,在脖頸處,

    【喂——,拜托了,兄弟。好不容易,能避免流血事件的吶】

    只是一瞬間的事。

站起來的昴的下顎正下方,阿盧以拔出來的青龍刀的中間部分抵著。

是就差一步,再往前踏的話就會掉頭的位置。

    【公主大人的角色也大致把握到了吧?那個就是常態,用寬廣的心胸去接受吧。做不到的話……就是選擇失誤吶】

    【不過是個獨臂,還真是靈活吶】

    【比起雙臂的時候獨臂的時候活得很長就吶。適應性很强吶,所謂人類】

    對于看不到表情的阿盧的玩笑,昴咋舌退了一步。

看到接受了這個結果,把拿手兵器收回劍鞘的動作,昴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了下去。

    看到滿足的搖了搖頭盔的阿盧,昴被牽著走的不甘表現在了臉上。

    然后正面看著他,不要臉地踏入了一直以來難以提出的話題部分。

    【能不顧慮地問那只手,是在哪里掉了的嗎?】

    指著阿盧的左臂,某種意義上,指摘出了最為特征性的部分。

能讓他難以啟齒就可以了,這麼想著說道。

    ——但是這,卻引來了出乎昴意料的展開。

    【可以吶?因為你很在意吧。所謂異世界的洗禮吶。對兄弟來說,也不是能置身事外的話題吶】

    【——啊?】

    只不過是因為賭氣而返回去的話題,卻變成了呼來想不到的事實的水。

    望著做出啞然的表情的昴,阿盧用左手弄著頭盔的焊口歪起了腦袋。

    【怎麼,喂?該不會,沒注意到吧。我對兄弟來說,是能夠分擔苦惱的唯一的同伴吶】

    【——哈】

    發出嘶啞的哈息,眼睛瞪到了極限。

    聽到阿盧的話,昴的思考停止了。

腦內出現了空白,說不出話。

    抬起手,昴一邊細細咀嚼著阿盧的發言,一邊体會著仿佛搖晃著腦袋的錯覺。

    【等下。……等下。分擔苦惱……你,不,真的?】

    【不相信也沒辦法吶。我昨天也懷疑自己的耳朵。百年緣分一世回眸啊,紅線什麼的……上次聽到這個,已經是十八年以前了吶】

    【那……!】

    聽到了極不合理的年月,昴的聲音不意間哽住了。

昴被召喚過來,現實時間不過一個月。

但是,如果剛才阿盧說的是真的話。

    【是的吶。我被召喚過來,已經是十八年前了的事情了。失去手臂也是同一個時候……和現在的兄弟,差不多的年紀的時候吶】

    滿不在乎地,阿盧說出了自己適合昴相同境遇的事實。

    但是,昴沒法輕易的因為找到了同伴而高興起來。

    阿盧這悲壯的十八年的結局,奪去了讓昴如此的心情。

    【原因,之類的……知道……?】

    【這是說失去手臂的原因嗎?還是說召喚?如果是手臂的話,是因為那是還不知天高地厚的時候吶。很普通的犯了錯。如果是召喚這邊的話……這個,現在也不知道】

    【——】

    【並沒有積極地去找被叫到這個世界的理由吶。……只是為了活著,就拼盡全力了】

    十八年的時光,阿盧在異世界苟活了過來。

像昴一樣,被從開始就遇到了艾米莉亞這樣的良緣所施惠的情況,不是常常發生的。

    失去手臂的事情也是,為了生存拼命到忘記時間也是,不是能置身事外的事情。

    菜月昴即便是走過了那些如此殘酷的道路,但也是有所幸運的了。

    【兩個大男人別都擺著那麼憂郁的臉。讓妾身的龍車品味都降低了】

    車里彌漫著的憂郁氛圍,被普莉希拉以傲然的態度一氣切開了。

    【靜靜著聽了一會,盡是過去的事情和無聊的話題。若是大瀑布彼側為故鄉的同鄉的小丑的話,就說些更能讓妾身預約的話】

    【大瀑布的,彼側……?】

    【不知道嗎?在大陸地圖的邊端,世界的四方大地的盡頭,那里有吧一切都衝走的水的奔流——即,大瀑布。大抵都是莫名其妙的流傳但是……阿盧不一樣】

    【——!為什麼這麼想?有什麼,決定性的理由……】

    【——直覺】

    背叛了昴的期待,但是是普莉希拉內心毫無動搖的回答。

    【懂嗎?這個世界全部都是圍繞著妾身轉的。也就是說,妾身的直覺無需理由。理由什麼的不需要。因為就是這樣回答的。阿盧是和其他玩弄著虛言的眾痴種類有異的小丑。然后你……看來也是如此】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吶……和身為政敵的關系者的我,像這樣一起乘著龍車也是,這對你來說也是對你有好處的嗎?】

    言行的一致性先不管,行動首先沒有一致性。

對昴來說,這是打算刺激對方的發言。

然而,普莉希拉露出了捕食到獵物的肉食動物一樣的眼神笑了。

    【例如說,像這樣的如何?——把身為政敵的關系者的你作為人質,威脅對手退出王選。或者直接把你的首級寄過去,下次就是你本人這樣地威脅也可。無論哪邊,現在的話能簡單的做到呢】

    【——】

    看著瞪大了眼睛的昴,普莉希拉把這份驚愕含在舌上轉動著愉悅著。

    這是,直到這個瞬間位置昴都連想象都沒有過的可能性。

    這只能是因為昴把自己評價為不足以出手的存在,連作為艾米莉亞的人質來使用的價值都沒有,無意識地這麼嵌在腦海里。

    【想象范圍外,像是這麼說的表情呢。這還不真是越來越,超乎想象的小丑了麼】

    自己會成為艾米莉亞的弱點。

看到忘記了這個可能性的昴,普莉希拉像是在笑著所飼養的寵物做出可笑的舉動一樣用敲了手。

    【看到你的眼神,你是以怎樣的情欲為理由成為那個女人的助力的也是躍然掌上的樣子呢。被瘋狂的感情蒙蔽了眼睛,二人疏落了腳下……愚蠢至極反而無話可說呢】

    一點反論的聲音也說不出,昴在普莉希拉的面前只能低著頭。想要成為幫助。一心想要成為助力而打算奔到艾米莉亞身下,這樣的話不就整一個喜劇嗎。

    【公主大人,好歹也是我的同鄉。還希望,別太欺負過頭了】

    【妾身沒有打算責備任何事情。是這個凡夫自顧自注意到自己看漏的失誤,自顧自對自己失望,自顧自地陰暗下來罷了。——無聊至極】

    聽到阿盧的話普莉希拉聳了聳肩,那視線里浮現出了無聊的神色。

    【不必操卑賤的心。若是妾身想利用你的話,在昨天的時候小巷那里就能五馬分屍了。沒這樣做,而讓你同乘龍車的時點妾身的意思就應該很明白了】

    【……不是因為被當成人質,還是沒被當成人質這樣的自我厭惡。只是對沒能想到這一步感到很沒面子。——結果,為什麼讓我乘上龍車了吶】

    不考慮各種各樣自己的行動,會反過來對艾米莉亞造成什麼影響不行。

    是普莉希拉剛才的忠告,讓昴意識到了這一點。

    雖然讓人生氣,但是也有被教導的一面也是事實。

對于投去疑問的視線的昴,普莉希拉再次把身体橫上了坐席,用手支著臉頰。

    【說過了吧。游樂,余興之類的。比起把你作為人質或脅迫材料之類的,把你帶到王選的現場會變成更【有趣】的情況。這是妾身的決定】

    【有,趣……】

    對這出乎意料的想法,昴不禁失去了話語。

看到這樣的昴普莉希拉打了一個哈欠,

    【這個世界的全部,都是圍繞著妾身轉的。因此各種各樣的事象的結果也會向著對妾身有利的方向確定。不管選什麼都是一樣的。那樣的話,過程對妾身來說,只是選擇,乘興或是不乘興而已。有什麼不合適的】

    【——】

    一直失去了話語的昴的面前,普莉希拉像是拒絕更多的會話一般閉上了眼睛。

從姿態和態度來看,是到達目的地為止都打算睡過去了的樣子。

    明明在這之后不出一個小時就要站到王選的大舞台上了,何等剛膽。

    昴把視線轉向阿盧,他也像是豪放地投降一般地抬起手單手,注意不發出聲音深深的沉入了坐席中。昴也,一瞬間猶豫了是不是該學著樣子改一下坐姿——

    【只有一個,能說是余興以外的理由的話】

    【誒——?】

    【蘋果】

    對著啞然的昴,告知了僅僅兩個文字,這次普莉希拉真的沉默了。

    看著這質問,疑問都不允許的態度,昴拼命的轉動著混亂的腦袋,終于導出了一個答案,就是說,

    【我的命,是被水果店的大叔給救了嗎……】

    這是某種因果嗎,總之記錄下了在王都發生的事件和他與店主的關聯率是異常值這件事。

    帶著這樣無所謂的感想,昴撿了一條命和自我厭惡的感想告了一段落。

    6

    ——龍車到達王城,從正門入城。

    從正面向著城堡的上層踏出腳步,事到如今昴才自覺到自己是做了有多狂妄的事情。

    【吶,現在的我,沒問題嗎?說真的,來錯地方了的感覺不是一星半點有點恐怖吶】

    【來錯地方吶——,從立場來說和並沒有收到招待狀而來排隊一樣吶。沒有被做好歡迎的准備是肯定的】

    低頭看著自己的裝束,然后再看看走在身邊的阿盧。

他一如既往的輕飄飄的態度,完全沒有在意那比昴還要不適合的裝束的樣子。

    禮服這種概念,在異世界的這十八年間失去了的樣子。

    進一步說走在前方的少女——普莉希拉在王城里,在通向中樞的道路上堂堂地前進著。

展示著繪畫和美术品的過道,其左右完全武裝的衛兵們排列站立,高舉著劍的他們的視線都注視在普莉希拉一人身上。

    雖說注目的並不是自己,但是昴對這份壓迫感仍然感覺到了呼吸困難。

    在這期間到達了過道的盡頭,面前的是需要抬頭才能看見的兩面開的巨大門扉。

    【存在于士兵排列的過道深處,巨大的門……】

    從緊閉著的大門,溢著能壓倒觀看者的庄嚴感般的東西。

只是站在正面就有種要挺直身板的感覺。心情的緊張,在現在達到最高潮。

    【恭候多時了,普莉希拉大人】

    站在門前的士兵向前踏出一步,舉起劍向站在先頭的普莉希拉敬禮道。

脫下完全武裝的巨大軀体的頭盔,那理智的眼神直盯著普莉希拉和這邊。

    年齡在四十前后,是比起精悍不如說粗獷的容貌的男人。

猶如磐岩般深深雕刻著的臉表情有著嚴厲與,能讓人感覺到是久經沙場的士兵的氛圍纏繞著。

    面對男人的敬禮,普莉希拉傲慢地頷首,頭轉回向昴他們。

    【妾身的同行。一方為妾身的騎士,另一方為……蘋果負責人】

    【等……?】

    昴立即地想塞上普莉希拉的嘴,但想起這並不是能允許這麼做的場合急忙停止了。

另一方面,騎士的表情紋絲不動。

    【——蘋果負責人嗎】

    【是的,蘋果負責人。是以向妾身獻上鮮紅酸甜的蘋果為至高使命的可憐小丑。無害。無妨呢】

    無法對强硬的普莉希拉反論,眺望著昴他們的騎士那青色的眼瞳里音樂閃耀著光華。

    【無法感知到危險的魔力反應。騎士閣下拿入的,請問只有這把劍嗎?】

    【……。啊,騎士是說我嗎。是是,YES YES。如果有露出可疑舉止的目光凶惡的黑發之類的在的話,我用這雙手來一刀兩斷】

    【如果出現万一,屆時請保護好身為主上的普莉希拉大人。其他的事情請盡交由我們近衛】

    對于隨口說的話被給予了誇張的回應,阿盧【唯唯】地以曖昧的回答支吾道。男人擺正姿勢,視線指向大門——然后大門緩緩開啟了。

    【眾位大人,都在里側恭候了。請盡快】

    【讓凡人等待也是妾身的優越。反過來是絕對不容許的】

    一副很偉大的樣子說著任意妄為的話,被目送著的普莉希拉踏入了門扉。

看到阿盧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昴也堅定意志走了進去。

    ——在視野內擴散開來的是,鋪滿了鮮紅的絨毯的巨大空間。

    裝載著金光閃閃的裝飾品的牆壁,垂吊著奢華的照明的很高很高的天花板。

    與室內的寬闊相反的是被置于那儿的少數,最為引人目光的屋子的最深處——有著稍稍的高低差別,備裝著的椅子。

左右分別連續排列這五把,中央的深處有一把。

    在背后背負著以龍為模型精修的牆壁,坐在最深處的椅子看上去就會是仿佛背負著龍,也像是被守護著一樣吧。

    著正當之無愧,王城王座之間。

那樣的話那把椅子,毫無疑問正是魯古尼卡的王座。

    被眼睛正前方的王座奪去了視線之后,昴恐縮著恐縮著環顧著周圍。

    室內和外面不一樣,戴著劍的衛兵一個人也看不到。

代替排立著的是以白色為基調的身著制服,腰佩騎士劍的精兵——近衛騎士隊的騎士們。

    再深處則是身著禮服文官般的人們,看上去總覺得地位很高的樣子的人,以及王座之間相符的杰出成員排列著。

    然后在屋子的中央——騎士和貴族之類的集團有點距離的位置,更為少數的人影並列著。

其中——

    【——昴?】

    看到通過大門進入室內的三人,銀發的少女露出驚愕的表情呼喚著昴的名字。

    動搖著不知所措的紫紺色眼瞳,像是不相信昴在這里一般瞪大了。

艾米莉亞的驚愕貫通全身,昴的心髒鼓動到發痛。

    為確認到艾米莉亞的存在感到開心和,背叛了她的話來到這個地方的罪惡感。

不惜壓下各樣的想法也要來到這里的成為原動力的東西,當真站到了艾米莉亞顫抖著的眼瞳前時在成為話語之前就散失了。

    【那個,艾米莉亞……我……】

    【——】

    明明是自己追求的這個場面,腦內卻浮現不出應該說出的話語。

艾米莉亞也,看著昴的樣子像是再找著話語一樣彷徨著視線,緊繃著嘴唇。

    【一直盯著妾身的侍從,有什麼事嗎,半吊子】

    【——噢噗】

    但是,打破了這份沉默的不是昴也不是艾米莉亞,而是從背后傳來的身影和衝擊。

    壓在背上的柔軟到恐怖的觸感。

在此之上繞過來的手臂在胸口和頭部以妖艷的動作收束起來。

在背后踮起腳尖的普莉希拉,從背后吧下顎搭上了昴的肩膀,以臉與臉十分鄰近將近碰上的形態望著艾米莉亞。

    【什……!啊,快讓開!會被小艾米莉亞誤會的!】

    【說是誤會還是什麼,妾身和你是通過羈絆締結的堅固關系嘍?允許。靠近一點】

    【羈絆的蘋果不是為了被用來進行這樣的惡作劇遞給你的啊!】

    把揶揄口吻的普莉希拉揮開,昴和她拉開了距離。

    看到這個拒絕的姿態,腳后跟踩回地面的普莉希拉的眼睛不開心地拉細了。

    【這還真——是,普莉希拉大人。這情況還真是當家的使用人造成的意料外的困擾。沒想到居然在城堡內迷路的時候受到了保護還真是……十分失禮了】

    然而,在險惡氛圍擴散開來前,聽習慣了的文雅男子的夾雜延長音的聲音插了進來。

    察覺過來的時候,在昴的身邊藍色長發的人物——露出曖昧的笑容的羅斯沃爾站在了那儿。

以與宮廷魔導師,這個稱謂無關,身著大理石紋的禮服的姿態。

    【筆尖騙子手出面了呢。不過,這是沒聽說過的事情呢。那里的凡夫是妾身拾到的東西……還是說,有是你家的使用人的證據麼?】

    辛辣的追擊道的普莉希拉。但是,羅斯沃爾對于這個問題聳了聳肩。

    【誒——恩,說來也幸。我——從以前開始就有給自己的所有物暗中帶上易分別的記號的喜歡吶——。他的制服的里側,應該縫有當家的家紋才——對】

    【——】

    表情消失了,普莉希拉帶著確認般的目光望向昴。

被視線給催促的昴吧上衣的下擺卷了起來,確實有看到在里面有像是鷹的刺繡在那。

    普莉希拉也看到了那個刺繡的樣子,她小小的哼鼻道。

    【小花招呢。嘛,算了。多虧了那邊的小丑和半吊子的扭曲的模樣,在路上也慰藉了些許無聊。——也有從者的委托在內】

    【公主大人,說好了那個不說……】

    【微小的事情不必在意。會長不高的哦】

    【是有多不合理地期待著年近四十的大叔的成長性吶……】

    把阿盧的話用視線切斷,普莉希拉就那樣不再看昴一眼向前走去。

她朝向的是房屋的中央,包含艾米莉亞在內的少數集合的地方。

    艾米莉亞面對走近的普莉希拉身体僵硬了起來,但是從旁邊經過的普莉希拉對她毫不在意。

被無視的艾米莉亞肩膀放松了下來,然后再度面對昴。

    【話——雖如此,在路上被普莉希拉發現了……你也還真是厄運很强——呢。如果看到你的不是那位大人的話,會——變成怎麼樣呢】

    【那算什麼。不是說雖然看上去是那樣,但還是因心懷慈悲和胸襟寬廣有名之類的玩笑吧】

    【不——是。普莉希拉大人之外的話,好的話入獄壞的話當場斬殺許可……這——樣的事情。這層意味上來說,普莉希拉大人的話視心情而定生死還能五五開】

    【不得了的被網開一面了的事情理解了。……沒,生氣吧?】

    像是理所當然一般會話中這麼說道的羅斯沃爾,昴害怕著詢問道。

    【到現在了還說什麼。也許回來,是這麼想的呢——。事實上,你也確實來到這里了。制服里的家紋在路上,用上了——吧?】

    【路上……?不,的確就在剛才,是九死一生了,不過在路上……】

    聽到不理解的話昴歪著腦袋,反過來羅斯沃爾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就那樣什麼都沒有地入城了嗎?你,是怎麼樣進城——的】

    【在城堡的外面被任性的公主大人撿到了吶。不,整件事的話就說來話長了……】

    情報的錯節,讓會話出現了齟齬。

不過,在把這些統一起來之前,昴注意到了帶著下定決心的表情走近過來的艾米莉亞。

    【為什麼……?】

    【——】

    拼命的擠出來的一句話,把艾米莉亞胸中那復雜的情緒的漩渦傳遞了過來。

    許許多多的疑問混在一起化為【為什麼】,昴吞了一口氣。

    【不是……怎樣,為什麼。為什麼,昴會在這里?】

    【這是,說來的話就長了……雖然追根究底的話一句話就能說明……】

    【不要敷衍我。我,對昴說了。說過了吧?不記得了嗎……?】

    像是在確認一般重復著的話語,昴緘口錯開了視線。

    艾米莉亞說的當然是,在旅店定下的約定的事。

等著,被這樣說著定下的約定立馬就反悔了來到了這里。

    有對打破約定的內疚。

但是與之相反,為了艾米莉亞的著想像這樣來著這里的感情也不是虛假的。

    倚靠著各種各樣的偶然和決心,為了艾米莉亞來到了這里。

    只有這件事情,這份心情,想讓她相信。

    【——各位大人,都到齊了。現在開始,賢人會的大人們入場】

    在昴表明內心前,在王座之間響起了朗朗的聲音。

    大門再度開啟,門前待機的鎧甲姿態的騎士先頭著,數名高齡的人物跟著進入了室內。

高齡的人物全都身著符合場合和身份的裝束。

就連從走路的動作和舉止,也能明白威嚴與確實的老成在滲出著。

    其中一眼注目的是,有著要擦到地板程度的長須的白發的人物。

    雖說沒有彎腰駝背,但是身高還是比起昴還要低一個頭。

在那集團中也特別讓人感覺年老的深皺的臉,但是那眼光卻是讓人覺得秘藏著【刃】的銳利。

    【那位大人是賢人會的代表——也就是,國王不在的現在的魯古尼卡里,擁有最大發言權的人。麥克羅特福大——人】

    對無言地目送著集團的昴,羅斯沃爾笑聲地注釋道。

    【賢人會,確實是代理國王大人運營著國家的人們,這樣的吶】

    【雖說名義上是輔佐——呢。現在是實際的運營也交給賢人會……話雖如此,這一塊和在王室存在的時候也沒什麼變化——呢】

    說道不敬到了極限的發言,羅斯沃爾慫著肩。

要點大概就是從欠缺國家機能的先王時代開始,實權就由賢人會握著了的事實。

    【我說兄弟,我們站的地方不是這里而是那邊吶】

    一直無言著的阿盧說道,抬著下巴指著近衛騎士整列的那一帶。

騎士武官的成員在左,文官貴族們在右。

自然地隊列這樣分開了。

    【雖說理應是這樣,我站在那邊也行嗎?】

    【正確的措置的話,就這樣干脆地吧你送到城外才是正——確的呢……不過因為很有趣,跟著那邊的他也行呢】

    【等會,羅斯沃爾!】

    對于羅斯沃爾的態度艾米莉亞吊起了眼角,像是要說些什麼的逼近了。不過,

    【很遺憾,現在沒有遵從艾米莉亞大人正論的時間。如果被挑明了正確的事態的話,和昴就要就此分別了……久遠久遠的意味上——呢】

    【就算是這樣,在這個地方讓昴同席的話他……】

    【意見的衝突也到此為止了。艾米莉亞大人,議會開始了。請向中央】

    收起了表情的羅斯沃爾的視線的前方,圍著王座設置的坐席,被入場的賢人會的老人們坐滿了。

空席只有那中央,國王做的王座而已。

    然后,在那些賢人會的老人們面前整齊的排列著的是,從出生就擁有著觸動他人的光輝的存在。

    橙色頭發的少女為首,綻放著【異彩】的少女有三人,當堂站列在那里。

    站在中央的普莉希拉手叉著腰,傲慢地挺著胸禮服的下擺搖晃著。

即便是在運轉國家的賢人們面前,那個表情也沒有絲毫動搖。

    在那普莉希拉的右側,身著著如同軍服一般的衣服的女性站著。

顯色濃重的頭發近黑,仔細看的話能看出那是閃著艷麗的光澤的綠。

長發的前端幫著白色的絲帶,美麗凜然的容顏雙目直視前方。

    身高就女性來說偏高,和昴差不多。

然而,胯部的高度和大小完全不一。

鑲入了張牙舞爪的獅子家紋的劍垂于腰際,是以男裝的麗人這種表現十分適合的美女。

    然后夾著普莉希拉的左側站著的是,有著認真的氣質的女性截然不同,莫名給人以十分明朗的印象的淺紫發少女。

    伸到背后的頭發波浪迭起,柔軟的印象給人以棉花糖的感覺。

和並立的另外兩人比起來偏嬌小的身体,以使用了大量毛皮的白色禮服著飾著。

特別引人注目的是肩上的白狐圍巾和,直吊腰部的仿佛玩笑一般的蛙嘴式小錢包。

    無論怎麼說都是綻放著不同種類【異彩】的美人們。

在這個場合,絕對是異質的存在。

    【——。絕對,之后要好好說清楚啊】

    簡約著話語咬著嘴唇,艾米莉亞對昴强調之后小跑著回到了少女們的隊列。

    躍動著銀發的艾米莉亞和她們站在一起,在服裝上略顯低劣了。

不過,那里面的可愛可是要高出一個頭,昴偏心地如是想道。

    【也就是說,在那里的就是王選的參加者——未來的國王大人的候補麼】

    參加者包括艾米莉亞在內都是女性。

正對這件事感到驚訝,周圍的成員們都一個接一個開始了移動。

昴也向著近衛騎士的隊列追著阿盧的背影。然后,

    【——果然,你來了呢,昴】

    站在騎士的先頭,紅發的美男子露出爽朗的微笑迎接昴。

    一個月不見也難以忘記的好青年,萊茵哈魯特。

燃燒著的紅發,像是要鎖住空間般的青色眼瞳。

和以前不一樣的地方也就是穿著近衛的制服這件事了吧。

    【聽說艾米莉亞大人的出席,首先就想著你是不是也會來了】

    【你這個對我高的一塌糊涂的評價是怎麼回事?我在你面前的話,應該都是失聲求救和狼狽地被切腹之類的沒什麼好印象吧】

    【把艾米莉亞從凶器下守護了自然不論,除此之外的方面你也是不斷選擇了最佳的方式。不過我認為,過小評價過度也是美德吧】

    萊茵哈魯特對昴說著讓人厭惡感為零的回答。

不拘禮儀地樣子聳了肩。

就連這一個舉止都讓人看得十分優雅,涌不起嫉妒心。

    就這樣在萊茵哈魯特的身邊是昴,昴的身邊是阿盧這樣並列著。

注意到的時候已經在騎士們的最前列,十分出風頭的位置站著了昴正這麼想著,

    【呀吼,昴親】

    帶著翩翩的笑容揮著手的貓耳少女,十分熟稔地叫著昴。

    成為了來訪王都的契機的使者少女。

下半身穿著裙制的,女性用的近衛騎士制服,知道她也是近衛騎士的立場的昴稍稍感到驚訝了。

    然而,在貓耳少女的身邊是,無言地注目禮的青年——尤里烏斯的身姿。

    【昴,突然變成了皺眉的表情是怎麼了?】

    【我的故鄉的話【戀情來了】看到蟲子的時候,做出這種表情是習俗】

    昴掩飾著不禁浮現出厭惡,萊茵哈魯特微微苦笑道。

    【還希望不要介意,尤里烏斯。昴有像這樣讓對方看低自己來揣度初次見面的對象的時候】

    【剛才的表情才沒那麼深的意味。能別給我付上這種狡猾的設定嗎?】

    對昴的一舉一動都有高評價的萊茵哈魯特。心里覺得不快昴吐槽道,而聽了剛才的話的尤里烏斯撫平著頭發道,

    【沒關系的,萊茵哈魯特。要表現出與立場和舉止相稱的器量也是騎士的使命。——近衛騎士團所屬尤里烏斯•尤克里烏斯。還望指教。這位騎士殿下也是】

    裝腔作勢令人不爽地報上姓名的尤里烏斯,把話引向了站在昴身邊的阿盧。

    【啊——,這樣不是這樣正經格式的人物,也別用騎士殿下什麼的叫我。我阿盧吶。不過一介普通浪人。和一本正經過來的你們不一樣吶】

    情緒低迷地回答著的阿盧。

對于這個態度昴反射地抬起了眉。

還以為是對誰都很自來熟的人,對尤里烏斯的這個態度還真是令人意外的一句話。

    但是,很遺憾沒有追及這個的時間了。

    在台上站著的盔甲姿態的騎士——恐怕是作為在場騎士們的代表的男人,以朗朗回響的聲音宣言開會。

    【——賢人會的各位大人。候補者的各位大人,已經到齊。雖說僭越,請允許身為近衛騎士團團長的我,馬科斯擔當議事的推進的任務】

    【姆恩。……拜托了】

    在座位上挽起胳膊,微微頷首示意的是麥克羅特福。

騎士團長馬科斯行一禮,以嚴肅的表情望向全場。

    【此次召集是與次代的王的選出——即王選有所關聯的各位的重大通知。讓各位勞步至王都,以及集合賢人會的各位大人也是出于此目的】

    並不是那麼大的馬科斯的聲音,卻同等地傳遞到了王座之間的全員。

從出生就彰顯率領他人之器的音色,與名為騎士團長的他的稱謂十分相稱。

    【事情的發生大約是半年前——從先王開始,王族的各位一個接一個隱退的事情為起因。王不在的事態是作為一個王國最為致命的絕境。特別是對親龍王國魯古尼卡來說,是與【盟約】深深關聯的問題】

    盟約——所說的是,王國和龍之間交換的契約。

    在童話,羅斯沃爾邸的會話中好几次聽到過的單詞。

但是關于那個內情有許多不明部分。

關于王選的內容也是一樣。

    這個議會的流程,對昴來說正是值得感激的東西。

    【王國和龍的關系正是,應追溯到數百年前。當時的國王法盧瑟依魯•魯古尼卡大人和,神龍伯魯卡尼卡之間交換的盟約。從那之后,數次陷入絕境的王國為龍所救,並助以繁榮】

    【神龍伯魯卡尼卡。他的龍忠厚于信義堅守義理。數代時光過去,仍舊從大瀑布的彼方守望著】

    馬科斯嚴肅地繼續著話語,觸摸著自己的胡須的麥克羅特福頷首道。

    【姆恩。正因如此,盟約的維持大大關系到王國的存亡。也正是因此王的血親一齊為病魔所侵是何等痛事。次代的龍的巫女,成為刻不容緩的必要】

    【行使盟約的更新的親龍儀式——在這里有著與龍交換意識,持有被選上的資質的巫女的存在。原本代代由王家的人擔任的義務,現在變成了重新尋找適任者】

    以極力,殺死感情的聲音斷言道,馬科斯在台上的賢人會面前用手當著胸口。

    【為此我們王國騎士團一同,受賢人會的眾位大人命令,為找出龍珠的光輝所選召的巫女,擔負任命開始行動】

    從懷中取出的馬斯克的掌上乘著的是,嵌入了寶石的小小徽章。

是昴也好几次親眼所見,意味著王選參加者資格的物件。

    踏步出來的馬斯克向著整列著的候補者們行了一禮,把徽章舉到前方。

    【各位大人,請出示龍珠的提示——】

    少女們呼應著聲音,也把自己的徽章向前舉出。

    瞬間,光輝在王座之間鮮艷的染起。

光輝的根源是徽章的寶石。

以艾米莉亞手中的紅色為開始,徽章各自不同顏色的光芒在大房間中亂舞著。

    騎士們吐露出感嘆。

賢人會的成員們那皺紋深刻的臉上也,出現了些許安心的神色。

    【正如所見,候補者的各位無論哪位都有座位龍的巫女的資格。在見證了這一點之后,我們遵從龍歷石……】

    【……那個啊】

    嚴肅地進行著的議事,被令人平靜的聲音暫停了。

    屏住呼吸的馬科斯前,歪著小腦袋的是龍珠閃耀青光的少女。

    身著白色禮服,紫發的少女。

    【也能理解團長先生想要啪啪地把話說完,不過我家很忙的呢。卡拉拉吉有【時間就是金錢】這種說法呢?】

    與平穩的口吻和穩重的表情不同,直線球提出要求的少女。

她把龍珠收起來,雍容華貴地微笑道。

    【如果是想重復早就知道的事情的話,還是想聽把我家召集來的話題的核心啊】

    對這以獨特的語調總結著要求的少女,馬科斯也感到了不少的失措的樣子。

但是,在這之上受到了還要大的衝擊的是昴。

    【喂喂……關西腔什麼的,騙人的吧】

    【哦,兄弟是第一次聽到吶。西部的卡拉拉吉的國家,那個鄉音好像是理所當然的吶。實際的我也沒有見過不過,蠻稀奇的說話方式吶】

    對低聲自語的昴,身邊的阿盧同樣小聲地表示著同意。

大概同鄉的他也覺得,關西腔也是親近的東西吧。

雖說稍微的,措辭上還有些違和感。

    但是,西邊的卡拉拉吉——那就究竟發展著怎樣的風土人情呢,興趣涌上來了。

    【有道理】

    在震驚擴散開來的王座之間,響起了別的女性凜然的聲音。

    贊同著挽著手臂,認真地紫發少女的是綠發的女性。

    【克魯修大人。卡魯斯坦家的當主對這樣的事情……】

    【重視形式的確很重要。但是時間有限也是事實。應該盡快讓我們得知被聚集起來的理由。雖說原本,就已經大致上想象到了,呢】

    對于馬科斯的話,被稱呼為克魯修的女性閉起了單眼。

被她以剩余的視野看著的賢人會,麥克羅特福佩服般地吐息道。

    【不愧是卡魯斯坦公爵家當主。已經對這次召集的意義心里有數了嗎】

    【啊啊,麥克羅特福卿。——是為了酒宴吧?我們是終有一天要相互競爭的身份,現在還相互不知道的部分比較多。圍在同一桌前,交盞飲杯的話自然的就能知曉品性……】

    【不,這個不對】

    對著以庄嚴的感覺決定著飲酒會的計划模樣的克魯修,麥克羅特福插嘴道。

    她對這個反應皺起了眉,慢慢的轉向了昴他們的方向。

    【菲利斯。和聽到的不一樣啊】

    【真——是——的,呀——。小菲利只是,因為向城里有運進來很多的事物和酒所以說【連酒宴也說不定會開呢】而已不是嗎,真是的——】

    【這樣啊,是我結論過早了。抱歉。懷疑你了】

    關系很深的樣子又好像不是的樣子,不可思議的主從間的會話。

    重新面向前方,在剛才的會話過后克魯修露出了輕聲地嘆息,

    【就是這樣,請允許我取消剛才的發言。實在丟臉了吶】

    【真是的,克魯修大人呀好有男子氣概……】

    手捂著臉頰扭動著的少女——是被叫做菲利斯吧。

她似乎沒有在意把錯誤的情報流給了主人的樣子。

而且從剛才的態度看來,總覺得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就算克魯修退去了我家的意見也不會變的哦。到現在還在說王選的那些表面事情也都是大家知道的事情。是吧?】

    拍著手,尋求著其他參加者同意的少女。

聽到這個詢問克魯修點頭,普莉希拉稍稍哼了鼻一副無視的態度。

然后只有艾米莉亞稍稍地抬起了手,

    【我,我覺得還是應該好好聽一下的……】

    【很抱歉,但是我家並沒有詢問你的意見哦】

    不過,對于艾米莉亞少女的態度實在過于刻薄了。

    迎面而來的惡意,讓艾米莉亞的側臉漏出了痛苦的神色。

而無法忍耐的是昴。

    【你丫,什麼啊那個態度——】

    【唔哇哇——!我,王選怎樣的不知道所以還想聽后面的吶——!】

    發出怒號的昴,被身邊的阿盧深處手臂擋住了。

    滑稽的舉止聚集了全場注目的昴,呼呼地揮舞著手掌更讓人看的可笑了。

    【別這樣看吶,真讓人害羞。不分場合的事情也有自覺啦,別那麼把人當成是外人礙事者什麼的嘛。會忍不住大哭大叫大混亂的吶,都一大把年紀的大人了】

    【普莉希拉大人。她是您的騎士還是什麼的……那麼王選的說明?】

    【和妾身又無關喜歡侃長篇的是你們這群人吧?……妾身最多不過是剩下了妾身的無用功。重復說的話什麼的與夢話並無二致。至于夢話,睡覺的時候再說】

    在只有馬科斯冷靜的對應中,普莉希拉以傲慢的口吻煽動道。

    看著清一色盡是些個人主義的成員,艾米莉亞的高尚人格十分格格不入。

    而這樣的她並沒有被正面看待,從剛才的對話中也很明了了。

    【——人情欠了一個,不,兩個了?】

    看到豎起兩根手指,歪首向昴這邊的阿盧昴在內心表示感謝。

    衝動著,就那樣喊出聲音的話只是考慮都覺得可怕。

代替昴,阿盧把把當場的非難都轉移到了自己身上的。

    【妾身遵從凡俗的意志正所謂天意。欣喜吧,拍掌舞蹈亦可。繼續,馬科斯。向妾身的騎士,教導妾身是如何成為王的】

    【把事情完全甩給別人這件事說道這種程度也真是了不起。我家也什麼都不說了】

    肩膀放松下來,對于普莉希拉的態度少女也甩手不管了。

看到像這樣得出了意見,馬科斯也確認了艾米莉亞和克魯修兩人的態度。

    【那麼稍微有些跑題了不過,把話題轉回來。——持有龍之巫女的資格的各位大人像這樣召集在一起是由于,龍歷石上重新刻上的預言。石板上刻有了,【魯古尼卡的盟約中斷之時,新生的龍的肩負者將引導王國】的預言】

    【唔姆。石板上顯示的正所謂天意。與自交換盟約之時開始沉積了同等歷史的龍歷石,會在左右王國命運的關頭刻出文字。想到那個內容會帶動之后的歷史,服從想必就是我們的義務了】

    聽到麥克羅斯福的話,其他的賢人會的老人們也都嚴肅的點頭同意。

    【從神龍伯魯卡尼卡被授予的龍歷石是,在過去也不停地指示著王國的道路。古有【庫迪古拉的大飢荒】和【邪龍巴魯古倫的噩夢】。近有預報黑龍的國土蹂躪于未然,而使被害控制在了最小范圍之類的事情也能一一舉出。】

    【唔姆。實績已經足夠。而且這是,在場的誰都知道的事情吶】

    被舉出來的例子無論哪個都是能被刻入王國史的大事件吧,不過無知的昴卻沒什麼實感。

昴只覺得是把今后的方針完全甩鍋給了預言板,這樣十分痛快的內容罷了。

    不管這個,服從預言,艾米莉亞他們是比起說是王候補,不如說是被看中了作為能和龍的意志相通的巫女的職務而被召集起來的樣子。

    【突然想到的不過,如果只是和龍的盟約有問題的話,龍之巫女不是也沒必要成為國王了嗎?國王和巫女,分開來的話不行嗎?】

    小聲地,昴向身邊的萊茵哈魯特投去了疑問。

他苦笑著抬起了嘴角。

    【我也認為昴說的再正確不過了。但是,這樣不行】

    【為什麼?能聽聽原因嗎?】

    【答案是,讓王國繁榮的盟約是在龍和國王之間交換的。龍不只是因為意志能想通為理由選擇盟約的對象的。因為那個人是背負著王國的王,所以才會結成盟約。正所謂龍也會選擇交往對象】

    【但是,這樣的話急忙選出來的巫女當上的國王什麼的反而不會更觸怒龍的逆鱗麼?又不像一休一樣聰明,國王沒了所以作為代替讓巫女成為國王啦——,這樣的不是沒法讓人接受嗎?】

    【關于那一塊的意見聽說已經足夠討論過了。但是,最終決定以刻上了王國命運的龍歷石的記述為優先。賢人會的大人們決定,向騎士團的我們下命令了。不想去想,變成像是壞事了那樣呢】

    不安要素之類的,在那群偉大的人物之間也已經討論完了。

龍是怎麼判斷的只有龍知道。

正所謂以前雷姆說的,【只有龍知道】。

    正疑問大致上解決的時候,聲音十分安靜的會場里響起了馬科斯的聲音。

    【然后預言如是繼續道。【能成為新的王國的引導者的五人,在這之間選一人為巫女,凌于與龍的盟約】】

    被刻下來的語言的一句話,聽到這個昴覺得有什麼在意的地方皺起了眉。

    【五人……】

    【對,五人。現在,候補者各位大人只有四人——王選還是,連開始都還沒有。雖說這第五個人總是找不出來是我們的過失呢。】

    【人口是說有五千万嘍?從那里在半年之內找出四個人,倒不如說是算快的吧】

    通信手段還沒在國土全域內確立的世界內找人。

這已經是很殘酷的條件了吧。

哪怕短期間內就只找出了四個人的候補者,也已經足夠給予相當的評價了。

    【以上是,到現狀為止的說明。阿納斯塔西婭大人,請原諒我重重的無禮】

    完成說明的馬科斯,對否定說明的少女說出了謝罪的話語。

    【別介別介。我家也不是惡人。公主大人那邊才是,這樣滿足了?】

    【如何呢。阿盧,那狹隘的腦袋能理解嗎?】

    【唔——恩,了解。特地說明多謝了吶。那邊的,卡拉拉吉腔的小姐也是】

    輕飄飄地甩著單臂的阿盧,普莉希拉說著【看上去是這樣】回答道。

少女——阿納斯塔西婭對著不正經的主從揉著眉頭,然后抬頭望向賢人會。

    【總之,還有這之外的話的話能快點麼?我家也不是那麼閑,在這只有也有很多要做的事情呢。掌握著國家的錢包的老爺爺們明白的吧?】

    聽到不遜的阿納斯塔西婭的發言,想著場面要亂的昴全身僵硬了。

但是,阿納斯塔西婭似乎已經看穿了那場合的樣子,賢人會並沒有要追責她的樣子。

    【雖說覺得對繁忙的阿納斯塔西婭大人感到十分抱歉,但是還能請再參加會議一會儿嗎。怎麼說……今天也是會陳年刻入王國史的日子】

    突然麥克羅特福的聲音壓低了。

聽到這個,到現在莫名喪失著一開始的緊迫感的大房間內,充滿了誰也沒法不挺直胸板的空氣。

    在這之中,點燃引火索的是不知恐懼為何物昴首挺胸的少女,普莉希拉。

    【說了,歷史轉動了呢,老骨頭。也就是說這麼一回事。是這樣麼】

    對于普莉希拉平靜的提問,麥克羅特福在台上微微頷首。

然后他濃眉之下的眼睛轉向了馬科斯,使了一個眼色打了暗號。

接受這個暗號的馬科斯行了一禮。

    【——騎士萊茵哈魯特•梵•阿斯特雷亞!上前!】

    【到!】

    突然,響徹了整個廣間的馬科斯的聲音。

    不禁肩頭一顫的昴的身邊,仿佛等待著被叫道的萊茵哈魯特應答道。

堂堂地向前走出,向候補者的四人行禮,然后站到了台上的馬科斯身前。

    【那麼,萊茵哈魯特。報告】

    【是】

    讓出一步,馬科斯把台子中央空了出來。

走上前的萊茵哈魯特在觀眾的注目下,用一點氣勢也沒有的表情朝向賢人會。

    【身擁榮譽的賢人會各位大人。請允許我近衛騎士所屬,萊茵哈魯特•梵•阿斯特雷亞,進行任務完成的報告】

    【唔姆。那麼讓全員聽到】

    聽到麥克羅斯福的指示,轉身的萊茵哈魯特望向廣間的全員。

    【龍之巫女,王的候補者——最后的第五人,已經尋找到了】

    騷鬧開始在站著的騎士之間擴散,候補者們的表情也各自呼應著强烈的表情變化著。

斗志•欣喜•無聊•疑惑這些感情。

    停滯著的王選要開始了。

新的候補者會成為艾米莉亞的對立候補。

到底,會出現怎樣的人物呢。

    【請代入場】

    萊茵哈魯特簡短的呼叫道。

接受這個聲音的門前衛兵敬禮,然后門扉緩緩地打開。

    ——從門的那一邊,伴隨著侍女的一個人被招入了王座之間。

    看到那個人,昴不意間張大了嘴愕然了。

    搖晃著淺黃色的禮服,高跟鞋踏上絨毯的姿態。

打理細致入微的閃耀著金色的頭發。

意志强大的紅色眼瞳,有著仿佛惡作劇一般頗具特色的虎牙的少女。

    几乎到懷疑自己看錯的程度,對這几乎認不出姿態說不出話。

    【自身是作為王被尊的人——名為,菲露特】

    還膠著在驚訝之中的昴的鼓膜,聽到了好似重復了好几次一樣回響著的那聲音。

    ——決定魯古尼卡王國的結局,王選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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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6-5-15 10:10 AM

本帖最後由 welsper1137 於 2016-5-17 07:39 AM 編輯

第四章 王的候補者和,她的騎士們

1

    身著破布般的有些污漬的衣服,暗淡的金發下有著自暴自棄般目光的少女。

    比起說是頑强,苟活這個詞語更加適合的貧民街的超頑强娘。

    這就是,昴對名為菲露特的少女所抱有的全部印象。

    在萊茵哈魯特的宣言中,與侍女一起的菲露特在王座之間靜靜地走著。

    在赤紅的絨毯上,禮服的下擺楚楚地絲毫不亂地前進著的身姿,正是一位貴族的大小姐。

    如果打磨的話說不定會發光,這是以前昴對她的評價。

    不過,經由萊茵哈魯特家的力量打磨過的菲露特這塊原石,別說打磨過會發光的了。

    ——閃耀著壓倒性的光華,應該如是評價。

    再被嚇了一跳的昴的視線的前方,緩緩地站到萊茵哈魯特前的菲露特。

    看到她的姿態,萊茵哈魯特露出了微笑點頭道。

    【菲露特大人。移步辛苦了,十分感謝】

    恭敬地行了一禮的萊茵哈魯特。抬起視線,菲露特呼喚道。

    【——萊茵哈魯特】

    【是】

    被冷淡的聲音呼叫道做出反應的萊茵哈魯特,視線交彙,騎士和大小姐。

    【——你丫的,什麼說明也沒有就拉過來,這是想干嘛!?】

    抬起禮服的下擺,嗖地長長的腳繪出了一條弧線。

    然后向萊茵哈魯特下顎前的直擊——之前,被抬起的騎士的手接了下來。

    【讓人吃驚了。突然這樣,是要做什麼】

    【別給我輕貓淡寫地接了下來然后說的跟沒事一樣啊喂!這個!衣服!這群人!你!全部包括在內都是什麼啊!我也差不多也要到忍耐的極限了啊!】

    單腳保持著著平衡,菲露特粗暴地敲著禮服表露出憤怒。

    想來是為了她訂做的高價禮服,看到把那個如此亂來的對待,陪侍的侍女們都看上去像是要因為眩暈而倒下了的樣子。

    【是禮服不合您的口味嗎?十分適合您哦】

    【沒在說衣服,也沒在掩飾害羞!是在說討厭的要死啊!不止是說衣服!你也是!騎士大人對綁架監禁不感到害臊嗎!】

    【如果是為了王國繁榮的話】

    毫不猶豫言斷道的萊茵哈魯特,像是感到頭痛一般的菲露特把手抵上了額頭。

    【還在想完全變了一個樣子,原來只是外見上的啊。太好了。果然人類根本的部分是沒法輕易的改變的吶。不僅僅是我這樣!】

    在要向羅姆爺報告的基礎上,如果人變化的太大的話會變成殘酷的報告了。

    對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確認了菲露特的安全感到安心,在這反面,對于菲露特作為王候補被拉出來的偶然性,沒法不感覺到一種命運般的東西。

    原本菲露特是,因為偷了艾米莉亞的徽章才能與萊茵哈魯特邂逅的。

    【那孩子……那個時候的……?所以萊茵哈魯特會那樣驚訝……】

    注意到菲露特的艾米莉亞也,達到了和昴同樣的結論的樣子,從爭奪徽章的關系,變成了現在爭奪王位的關系了。

    頭一次出席觀禮其他候補者的騎士,以及貴族們也表現出了相應的反應。

    但是,怎麼說面對菲露特那粗魯的舉止那都不會是好意的東西。

    感覺到了指向自己的嚴厲視線,菲露特態度惡劣地咋了舌。

    真的只是短短的交流但是,應該不是別扭到這種程度的少女。

    很能看出來這一個月,是經歷了很多的事情。

     內容的密度的話昴是不覺得會輸給她,但是從一介流浪儿變成王候補的灰姑娘故事也大概是足以相當的事情了吧。

    【哦!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啊,大哥!】

    像是在品定這個廣間一樣來回看著的菲露特,在注意到站在騎士團最前列的昴以后表情明快了起來。

    把萊茵哈魯特的胸撞開,菲露特拖著腳步往這邊走了過來。

    剛才的大小姐舉止算什麼啊,這樣產生了疑問的同時昴抬起了手,迎上了發現熟人一副高興的樣子的她。

    【呦,好久不見吶。還過得好吧啊!】

    爽朗地把招呼說出口的瞬間,就被前踢直擊腹部的昴當場崩落。

    突如其來的惡行,看著呻吟著的昴,保持著抬起單腳的菲露特挽起手臂點頭道。

    【這個感覺的話腹部的傷口已經沒事了的樣子呢。不過除此之外,其他的地方倒是傷口增加地一塌糊涂,沒問題吧】

    【要是擔心這個的話倒是慰勞一下啊,你……為什麼代替招呼全力一發啊。要是是暫時固定著的狀態破掉了要怎麼辦……事實上,最近就是有段時間是那樣的啊喂】

    直到現在才完全愈合了的,昴的腹部橫一字型的白色傷痕還清晰地留著,而且,魔獸的咬傷也還留在身体上。

    已經快要,不是說背后的傷口是劍士的恥辱的時候了。

    【菲露特大人。雖然與舊交重溫也是令人高興的,不過還請往這邊】

    旁觀著的看上去和氣藹藹的,平淡地進行著議事的馬科斯用手示意著台上。

    對那嚴肅的表情菲露特皺起了臉,帶著像是在說勉强的表情向前走去。

    【那麼,是想讓我干嘛?】

    【雖然想說,做出符合淑女的舉止,但是還請先拿著這個】

    對萊茵哈魯特的玩笑露出嫌惡表情的菲露特。

    在這樣的她的掌上,放著萊茵哈魯特從懷中取出的龍之徽章,立馬寶石在掌中放出了白色的光芒。

    【偷來的時候就這麼想了不過,還真是珍稀奇妙的寶石呢。居然會發光什麼的】

    【偷來?】

    【這是因為菲露特大人擁有資格這一點被龍所承認了】

    不留神說漏了糟糕事情的菲露特。

    馬科斯注意到她大意的發言的樣子,但是當即萊茵哈魯特就幫給了助攻將其流掉了。

    【正如如此,龍珠的確將菲露特大人作為巫女認可了。她的參加被認可之后,也能認為這次王選在真正意義上開始了】

    馬科斯把手放在胸口彎下了腰,萊茵哈魯特也這樣做了之后,近衛騎士們也全員這樣做了。

    進行著任務完成的報告的騎士團的成員們,正因他們的盡力才有在場的五位龍的巫女——也就是,未來的魯古尼卡女王候補集合在這里。

    【原來如此。所以說是歷史轉動的日子啊】

    正所謂無法逃避的大事件現場,想必大家也都感覺到了深深的感慨,環視著周圍的昴這樣注意到了。

    ——對面,從文官一帶的集團發生了,孕育著困惑與疑惑的不穩的吵嚷。

    【失禮,請問能打擾一下嗎?】

    從文官集團走出了一個人,那是不健康的眼睛下的黑眼圈十分顯眼的,駝背的中年男性,神經質般地撫摸著華麗的絡腮胡子。

    【關于這次王選出的儀式,從近衛騎士團開始,對王國騎士團的盡心盡力無以言表。若是沒有諸君的力量,是無法在如此短時間內將情況整頓下來的吧】

    【著實言過的話語】

    【不過,雖然不想這樣說,但雖說沿著龍歷石指示的狀況,稍稍在人選上不覺得有些問題嗎】

    【那麼,這麼說是?】

    【想說的是被作為龍之巫女的資格,那邊過度吸引住了目光,關鍵的關于頭頂王國的皇冠的資格,沒有過于的輕視嗎】

    對于以倨傲的態度怒斥般放言的駝背男人,從文官集團傳出了【就是就是】的贊同聲音。

    【與龍的盟約重于任何事。既然作為親龍王國魯古尼卡存在下去,沒有盟約的話國亦無法成立。但是,過于重視盟約,而輕視了民眾就本末倒置了】

    【就是說,這麼一回事。是說我們騎士團過于傾注心血去尋找龍的巫女,而錯看了與應宣誓忠誠的王相符合的人嗎】

    【是,多少說法上有寫出入,但就是這樣了】

    對于馬克蘇那直白的說法感到有些心驚,但是男性想要要求更迂回的說法已經遲了。

在較長的期間內,對這近乎不可能的課題,騎士團的每一個人都拼命地活動著得出了結果。

而對這成果卻被挑刺,那麼他們的心情當然不可能平靜。

    對與站在騎士團列的昴來說,皮膚也隨著周圍的溫度的升高有所感覺了。

    【一股焦臭味,倒不如說感覺空氣變得險惡了吶……】

    【嘛,對騎士團來說就是在找茬儿吶。我是無所謂,你們兩人怎樣】

    聽到昴的低語,阿盧發出了模糊不清的笑聲把話題投向了同列的兩人。

被投了話題的尤里烏斯和菲利斯,各自把臉轉向了這邊,

    【小菲利倒是喵所謂?因為因為,不管那個胡須說什麼小菲利的忠誠已經是僅僅向一個人獻上的東西了】

    【和菲利斯同意見,倒是說不上,但是我也是一樣的感覺。劍早已獻上了。他們也總有一天會獲得到自己的忠誠。並不打算讓氣量狹隘到,去追究在這之前的心的動搖】

    【哈。完美的孩子吶。嘛,這個我對公主大人也是一樣的吶】

    像是對抗一般地阿盧說著,能看到兩人嘴角都露出了微笑。

    昴莫名覺得有種被排除在伙伴外完全不有趣的感覺。

    菲利斯是克魯修,阿盧是普莉希拉,然后從走向看來,尤里烏斯就會變成是阿納斯塔西婭的支援者了吧。

    三人都作為騎士,從主人那里獲得了完全的信賴。

    這樣的他們和自己的立場比較來,總覺得有種輸了自卑感向昴全身襲來。

    想實現艾米莉亞的願望,這份感情應該是不輸給任何人才對的。

    忽視游走著微妙的焦躁感的昴,廣間的混亂開始擴大了,以剛才的意見為頭,文官集團陸陸續續地開始說出不滿。

    【在巫女的同時也是王。就是說成為王,的自覺不足】

    【就算外表打扮好了,本質和態度也會表現出來的】

    【品位不夠。教育也不夠。這樣也能說是被尊為王嗎】

    【不是還行——的嗎,其實。個性豐富不才能成——為有趣的王選嗎,這麼一想的話說不定會變得想看到了——呢】

    【公卿閉嘴就好!】

    無視著那像是要把文官集團破開的熟悉聲音,昴看向艾米莉亞她們。

文官集團眾矢所指聲討著的是,剛才態度惡劣而惹人注目的菲露特的事情吧。

但是,這之外的候補者也沒法說是沒有躺著中槍。

    事實上,艾米莉亞的側臉也能看出是在忍耐著疼苦一般的痛切。

    從心底里想馬上趕到身邊,支撐住那個肩膀。

    【——安靜】

    麥克羅特福的一句話,讓廣間回歸了安靜,而讓這個場合收束起來的本人麥克羅特福,則是眯著眼望著菲露特。

一段無言過后,老人露出了嘆息。

    【唔姆。確實有略有不敬的舉止,利凱魯特閣下的意見也能明白。但是首先,從簡單地了解候補者各位的經歷開始更好】

    【……說得有理。相應還是不相應,首先要從那開始】

    對麥克羅特福的提案,表情可怕的禿頭老人同意道,看到賢人會的老人們嚴肅下來,文官氣質的男人——被稱作利凱魯特的人一步退下了。

    【騎士萊茵哈魯特。您首先,能讓人聽聽找出她的經緯麼】

    看著被叫到的萊茵哈魯特跪下膝蓋行了最鄭重的禮,昴無關是否當事者,額頭上開始浮現出了冷汗。

    真是就那樣說出來的話,當然,就會波及到菲露特做過的偷盜騷動的問題了。

    【菲露特大人大約在一個月前,由自身在王都的下層區——通稱【貧民街】的一處角落保護起來了。在那是,出于某種原因有了觸碰龍珠的機會,明白了她持有作為巫女的資格,這就是帶來的過程】

    把昴的擔心甩到一邊,泰然自若地把問題部分糊弄過去報告著的萊茵哈魯特。

    大漏洞顯眼過頭的說明,但是在場的人們的關心集中在的並不是那個大漏洞,而是更加別的部分。

    【貧民街的流浪儿……還正常嗎,騎士萊茵哈魯特!在選出擔任魯古尼卡的未來的王的意識上,偏偏是流浪儿!?你心里究竟把王座置于何地!】

    【——】

    在台上獻上敬禮,萊茵哈魯特正如所說的那樣跪在那里,那冷靜的側臉上負面情緒一點也看不到,利凱魯特的矛尖改向了麥克羅特福。

    【麥克羅特福大人,果然還請再三考慮。只是被龍珠選上就獲得了王座的資格什麼的……王冠應是能者得之的。並不應是取決于手頭上……】

    【利凱魯特閣下,有——點熱血過頭了不——是嗎】

    對于利凱魯特那訴說著讓麥克羅特福改變意思的銳利言辭,耳熟的聲音打斷了進去。

    利凱魯特以蘊含著明確敵意的視線朝向羅斯沃爾。

    【真是戲言,羅斯沃爾。對公卿的態度也還沒有接受哦。不僅僅是我,宮中多數人也是這樣。到現在為止都因為是非常時期所以就視而不見了但是,事已至此已無需再言。舉薦流浪儿的阿斯特雷亞家自不用說,推舉半魔為王的公卿的愚語也……】

    【利凱魯特閣下。剛才的話還是望訂正一下比較好】

    冷凍住的聲音在廣間沒靜靜地回響著,因為興奮而發紅的利凱魯特的臉色變得蒼白。

    【把半精靈稱呼為半魔還真是一個壞風俗呢。更何況艾米莉亞大人還是王候補——沒能明曉身份的到底是哪邊呢,清楚嗎?】

    羅斯沃爾的音色和平時無變化,但是利凱魯特卻是被氣勢壓倒了一般錯開了視線。

   像是要隱瞞被威壓的事實搖著頭,以大幅度的動作指著台上。

    【就,就算是這樣。我不認為我的主張有錯。擁有為龍之巫女的資格與,那就是與王相稱的人物並不同義。麥克羅特福大人!無論如何請再三考慮!就算隨意地選出了王候補,王國的未來的繁榮……】

    【——騎士萊茵哈魯特】

    對于提出改變心意的情願的利凱魯特,賢人並沒有回答而是叫了紅發的騎士。

    【該不會您認為,她就是嗎?】

    【沒有確信。早已失去了確認的手段。——但是,若是有那麼多符合而卻將其稱之為偶然的話是有所抗拒的】

    【那麼該是什麼?】

    【——該是,命運】

    聽到萊茵哈魯特的回答,麥克羅特福像是有所欽佩一般閉上了眼。

    這兩人之間的對話,以昴為中心的周圍的人都完全無法理解。

能相互理解的只有上述兩人而已,對于如此的周圍的態度,麥克羅特福像是在說令人嘆惋一樣地用手抵住了額頭,老人向周圍望去。

    【沒注意到嗎?看看菲露特大人,即便這樣還是。——這樣也不行的話,覺得就該懷疑各自自身對王國的忠誠更好了】

    對于像是在測試一般的麥克羅特福的說法,全員都吞了一口氣,視線彙聚到了菲露特身上。

    在毫不顧忌的視線的漩渦的中央,菲露特露骨地擺出了嫌惡的表情。

    【看著然后就知道什麼的……還很年幼。比起登上王位,更是不學不行的東西太多……!】

    在指摘著菲露特必須改正的地方的利凱魯特,他的表情突然像是注意到什麼一般僵住了,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金,金發紅眸——!?】

    從利凱魯特的一句話,察覺到其中的意味的文官們也同樣的受到了衝擊。

    毫無頭緒的,只有欠缺了這個世界的常識的昴。

    一眼瞟向身邊,菲利斯和尤里烏斯也像是有所接收的表情。

阿盧還是一如既往不知道在考慮什麼,但看上去也沒什麼驚訝的樣子。

    【金發紅眸——這是魯古尼卡王家的血脈會表現出來的容姿特征。但是!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奇怪的事情!王家在半年前的一個事件,血親的各位大人全部都隱退了!能擠進來的空隙什麼的哪里都……】

    【——十四年前,在宮中發生的時間有所知曉嗎,利凱魯特閣下】

    口述著强烈地否定的利凱魯特,被萊茵哈魯特平靜地蓋過了。

    【難道說騎士萊茵哈魯特……你想說的是……】

    【十四年前有賊入侵城內,把先代的王弟——佛魯特大人的千金誘拐了的事件。就這樣寬許了小賊的逃亡,千金的去向也是下落不明】

    這是絕對,屬于不能讓外部知道的一類的王國的大失態事件。

    【因為是沒有在龍歷石上記錄的事情,當時的王宮輕易的被小賊入侵了。關于千金的搜索也,因為和別的問題時期重合了,無能盡到万全】

    【唔姆。成為了前近衛騎士團的解題和,再生的契機的一件事呢。確實記得您的親族也不是無關系】

    【知道了本來是不應該知道的情報。然后察覺到了的話】

    對于萊茵哈魯特那言簡意賅的應答,麥克羅特福只是以頷首回答道。

然而,利凱魯特那邊卻看不出收起混亂的樣子。

    【極端不,是太不講道理!十四年前行蹤不明的千金,身落王都的貧民街生活,然后與之偶然地你又找出來了?不止如此,那人還擁有作為龍的巫女的資格的價值?】

    被不斷的列出著衝突著的情報,然后利凱魯特笑了。

    【荒謬至極!實在是太巧的事情了。干脆找出持有巫女資格的你,把那個少女的頭發然而,然后把瞳色用魔法改變反而聽起來不是那麼荒謬。——這樣不要臉的事情,沒有做吧】

    【以劍起誓】

    萊茵哈魯特把掛在腰間的劍放在地板上,表現出了獻上劍的最高敬禮。

    看到騎士中的騎士做出的最高敬禮,利凱魯特完全地無精打采了下來。

    【……王家的血脈早已全部喪失,確認血族的手段並不存在。僅憑臆測出身,我覺得誰也不會垂下腦袋的】

    【這是當然的。但是,自身正是確信菲露特大人才是,繼承王位相應的大人。即便沒有血緣關系,也是如此】

    【身為當代的劍聖,還真是費盡心力啊】

    聽到萊茵哈魯特毫不動搖的回答,利凱魯特像是放棄了一般嘆氣道,然后他再一次,盯著話題上的菲露特。

    【先不管巫女的資格,貧民街的出身。——然后,也有可能是本應失去的王族血脈的可能性。你將會經歷的苦難窮于想象。這份覺悟,有嗎】

    測試一般的語氣,這是利凱魯特帶著她自身的答案,與自己的不滿訣別的儀式,得到菲露特的答案,然后第一次這個對話迎來了完結。

    【哈?在說什麼啊,大叔。我要成為國王什麼的一句話也沒——說過】

    但是,完全無視至今為止的對話走勢,菲露特明確地吧資格拒否了。

    廣間的全員,都因為聽到和想象中不同的答案游走著動搖。

    【我是硬被從貧民街拉到這里來的啊。就算說要回去這家伙也不讓回去,把原來的衣服藏起來讓盡是讓人穿這些輕飄飄的衣服。已經不是說厭煩了,而是我感覺麻煩的要死啊!完全不能接受!】

    對于發出憤怒聲音的菲露特的話語,廣間再次遭到了糟糕的沉默氣氛支配,就連欠缺了看氣氛機能的昴也,明白這是並非什麼好氣氛的狀況了。

    【——無論何時都是啰啰嗦嗦的,無聊的事情無需再講了】

    固守沉默到現在的候補者中,帶著無聊地眼神挽著手臂的普莉希拉吐言道,聚集了視線的她,交起的手臂上的豐滿胸部搖晃著。

    【雖說只是形式開幕所必須的五人已經齊了。之后只要開始的話,不相稱的事物自然的就死于初始了吧。反正最后留下的會是妾身。其他的多余的那群人王的資格什麼的,有或者沒有毫無關系】

    【啊啊……?】

    對于普莉希拉那暴言形式的暴論,已經火衝腦門的菲露特反應道,她敏捷地從台上降了下來,來到了普莉希拉正面瞪著她。

    【從剛才開始就覺得是有著天真樣子的女人但是,連腦袋里都是天真的不行啊。如果是想吵架的就接受了哦。我是因為馬上就出腳而聞名的吶】

    【頭太高了。妾身是誰銘記于心】

    【哈,沒可能知道……】

    菲露特吧普莉希拉的發言用鼻子笑著打飛了,然后,普莉希拉的眼睛殘酷地眯了起來。

    【公主大人,這家伙是——】

    空氣出現了決定性的變化,在屏住呼吸的昴身邊的阿盧叫道,他的話更具体的,知道普莉希拉想要干什麼吧。

    然后,以阿盧的叫聲為起因,風在廣間吹起來了。

    【——失禮了,普莉希拉大人】

    平靜的聲音是在普莉希拉的眼前,一瞬間移動過來的萊茵哈魯特發出的。

    本應在台上跪著的騎士,正所謂一瞬之間來到了兩位少女之間。

    面對面的紅發騎士和橙色的少女——在那背后,艾米莉亞像是要保護菲露特一樣將其擁入懷中。

    【在這麼重要的場合,那樣的敵意……你在想什麼!?】

    紫紺色的眼瞳溢滿了憤怒,艾米莉亞對著普莉希拉怒喊道。

但是,對于被苛責的事情什麼也呵責,普莉希拉像是嫌煩一般揮著手。

    【對于沒有受過教訓的雌犬,教導所謂立場這種東西而已。原本,能報以對妾身的無禮的,以命支付意外別無他物】

    【不說對不起嗎?做了壞事的自覺,真的沒有嗎?】

    毫不發怵的普莉希拉,艾米莉亞以慣有的狀態激動了起來。

對于那內容一瞬間,普莉希拉一瞬間露出了呆然的表情。

然后,立馬就以忍不住笑容的表情望著艾米莉亞。

    【啊啊,這還真是有趣。剛才的含有的讓我開心了呢。給予贊揚也可】

    【一點一點都讓人不愉快的孩子呢。在說什麼……】

    【說是,做了壞事就要道歉。那麼就像是,你的話就應該是【出生下來真是對不起】這樣的謝罪了嗎?銀色的半精靈吶】

    衝擊,貫通了艾米莉亞的全身連昴也能知道。

    肩膀大大的搖晃著,精悍從艾米莉亞的表情上消失了,痛切淡淡的填滿了眼瞳。

    【我,我是……和魔女的關系什麼的】

    【這樣的借口對誰有意義,有意義嗎?你是映照了世界禁忌的存在的身体,人心只要看到那個姿態恐懼就會由心膽顫生。正因如此,才依靠著這只處理好了表面功夫的布片不是嗎】

    面對不斷疊來帶刺的話語的普莉希拉,臉色蒼白的艾米莉亞無言地低著頭。

    普莉希拉話語的意義昴也能理解,也能理解但是,無法接受,這是和艾米莉亞無關的,她因為毫無來由的事情受到不正當的傷害。

    在這之上忍不下去了,這份昴的意志,再一次被搶先了。

    【公主大人,不能適可而止嗎?太過于增加敵人也會困擾的,真心的】

    阿盧在那看不見表情的頭盔中,向普莉希拉的暴君行為投去了訴苦。

    【特別是和劍聖對立的話是說是特大的厄neta也可以了。老實地道歉怎樣?】

    【身為妾身的從者的無所畏懼。劍聖怎麼了。頂多不過是地上最强罷了吧。總能撐著】

    【一分鐘也撐不住的吶】

    冷靜的看穿敵我戰力,阿盧早早地舉起了白旗,普莉希拉對這個態度也露出了呆住了的表情之后,抽去了惡意的樣子散去了到剛才位置的戰意。

    對于宛如猛獸使的阿盧的操縱,包括昴在內的廣間的全員都藏不住地驚訝與疑惑。

    但是,至少當場迎來那一觸即發的事態是避免了。

    就這樣,尋求著結束的契機而沉默的廣間內,突然傳來了尖銳的聲響。

    【——全員,都氣消了吧】

    彈起的硬幣落入瓷器中,吸引了全員注意力的是麥克羅特福。

    【菲露特大人及艾米莉亞大人,兩人都,冷靜下來了嗎】

    【誒,誒恩……我沒事了,這孩子的話……】

    被搭話的艾米莉亞慌忙點頭道,把菲露特從懷抱中解放了出來。

    【明明沒事的別做多余的事情!我看上去是弱的一筆的小鬼嗎】

    【……這樣啊,做了多余的事情對不起】

    【——不會,說謝謝的吶】

    慪氣表情的菲露特,看到這個態度的萊茵哈魯特對艾米莉亞行了注目禮然后回到了騎士隊列,艾米莉亞和菲露特也心情不佳的樣子回到了候補者的隊列站著。

只有事情發端的普莉希拉還是老樣子一副無聊至極的表情,反省的神色一點也看不出來。

    與這些都無關,看著決出了口角的結局,麥克羅特福再一次宣言道。

    【那麼本來的議題——王位繼承戰。關于王選,由候補者的各位交換意見,在此處提議賢人會的開辦】

    2

    由于威嚴滿滿的麥克羅特福的宣言,廣間里再次張滿了緊張感。

    自然,候補者們也端正了姿態,看著的觀眾們的表情輕松的神色也消失了。

    麥克羅特福像是在尋求開會宣言的同意一般,也望向自己以外的賢人會的成員。

看到那個,老人們一個接一個地表示贊同點了點頭。

    【感謝同志們的贊同。那麼進入議論。議題自然,是【怎樣成為王】……問題是選出方法呢。龍歷石有聚集候補者的方法,但卻沒有指定選出的方法。為了決定這一塊,首先認為應該聽聽,候補者各位覺悟的程度。】

    對于麥克羅特福的話,賢人會的面子們也首肯。

再次確認沒有異義的麥克羅特福,給立正在台上一角的馬科斯送去了視線,接受了視線的騎士再次向前走出。

    【雖有所僭越,還望讓我再次主導進行。候補者的各位大人各自,都應該有所主張和立場。請先首先請,讓廣間的全員知曉】

    代理了廣間全員人的心情,馬科斯深深行了一禮。

    【那麼首先,請克魯修大人。——騎士菲利克斯•阿蓋魯!】

    【唔恩】

    【來——了】

    聽到馬科斯的聲音克魯修悠然頷首,菲利斯則輕快地舉起了手。

    小跑跑向向前走出的克魯修身邊的菲利斯,途中望著馬科斯說道,

    【團長。雖然一直都是這麼說的,不過請叫我菲利斯而不是菲利克斯哦——。小菲利有點受傷呢】

    【我沒有對哪個部下特別對待的打算。當然,你也是。上前】

    把手指抵著臉頰願望道的菲利斯晾在一旁,馬科斯以下巴示意催促道。

    菲利斯不滿地吐著舌頭,排到了身為主人的克魯修身邊。

    【王候補者,卡魯斯坦公爵家當主。克魯修•卡魯斯坦】

    【克魯修大人的一位騎士,阿蓋魯家的菲——利斯】

    【騎士菲利克斯•阿蓋魯。賢人會的各位大人】

    昴首挺胸毫無畏懼地報上姓名的克魯修和,總是一副輕佻態度的菲利斯,能看到在馬科斯訂正她的名字之后,菲利斯露骨的露出了不高興的表情。

    【誒,那孩子,本名是菲利克斯。超男子氣概的名字吶】

    在日本也有古老的武道世家由長子繼承名字,哪怕有男女性別差也就那樣命名的情況的樣子。

以歷史為題材的GALGAME之類也有常常有性別逆轉武將之類的,女性化武將泛濫都快成為一種樣式美了。

    【昴,沒在聽嗎?】

    【什麼?】

    【說什麼聽上去很男性化的名字,菲利斯就是一位出色的男性哦】

    【——】

    因為萊茵哈魯特的一句話,思考停止了的昴。

    就那樣挽起手臂,然后歪倒頭,閉上眼睛認真仔細咀嚼著那句話的意思。

    【剛才,說了,什麼】

    【說什麼聽上去很男性化的名字,菲利斯就是一位出色的男性哦】

    一字一詞都沒有錯,把很重要的事情說了兩次的萊茵哈魯特。

    【哈,唔,啊——!?】

    意識終于追上了理解的同時,昴的慘叫回響在整個廣間。

    這叫聲引聚來了廣場中的注目,而剛剛吃了一驚的昴並沒有注意到。

    【那是男的!?就算是騎士中的騎士也實在是不擅長玩笑呢?笑不出來啊!】

    叫道,喚道,把菲利斯的姿態從上往下端詳著。

    確實作為女性來說認為算高了。

但是,從臉的造型和身体的曲線怎麼看都只能認為是女性。

確實有些作為女性來說有點欠缺起伏的地方,但是在世界上即便是成人仍是胸部平平的女性並不少見,無法成為反證。

    【啊啊,公卿是初次見到嗎。我的騎士菲利斯是男性呢。我能斷言】

    不過,至今一直保持著沉默的克魯修,把驚愕的原因作為事實肯定了。

    【只,只是嘴上說說的怎麼說都行……證據呢。對,沒有證據的話我才不信!】

    【小時候,是和菲利斯一起洗澡的關系,確實男性器在兩腿之間……】

    【實在對不起!不想從美女的口中聽到男性器什麼的!是我錯了!】

    對這毫不忌諱地說法昴投降了。然后瞪著站在克魯修身邊的菲利斯。

    【你也是,可惡啊!像那樣的對誰有好處啊!連貓耳都有了其實是男的什麼的對誰有好處啊!現在,連被嬌咬的記憶也變得讓人讓人忌諱了啊!】

    【就算這喵說,擅自誤會的不是昴這邊吶。小菲利,一次也喵說過自己是女的什麼的吶~】

    【玩我啊,這個娘們——訂正,這個混蛋!】

    誒嘿,地吐出舌頭眨著眼睛的菲利斯。

    【知道菲利斯的性別,大家毫無例外都會露出驚訝的表情。只有這個是不管体驗几次都沒法放棄的快樂吶。——不過像這次的大反應還真是十分稀有呢】

    【唔姆。知道了的還繼續這樣的還真是壞呢,克魯修大人】

    對滿足般地緩和了臉色的克魯修的言外之意麥克羅特福告誡道。

    【麥克羅特福卿似乎是有所誤解的樣子,但是菲利斯的衣著並不是我要求他這樣的。全部,都是本人的自由意願】

    【不過我認為讓從者有相稱的樣子,也是主人的義務呢】

    利凱魯特對克魯修的話插入了異議。克魯修聽到他的話拉眼神變細了,

    【你說,讓其有相稱的樣子也是主人的義務呢。那樣的話果然我對菲利斯所期望的就是現在的模樣。知道為什麼嗎?】

    【請問,為什麼呢】

    【很簡單。——對于一樣事物,就應當給予最能讓這樣事物的靈魂發光的姿態。比起穿上騎士的鎧甲,菲利斯現在的裝束要適合得多。我也是比起禮服,更中意這樣的裝束】

    放言出來,像是誇耀著自己一般克魯修挺著胸。

那站姿身邊菲利斯並列著,她——非也,他也在主人英姿的旁邊帶著微笑服從著。

    面對克魯修那毫不怯場的氛圍,利凱魯特失去了反論的話陷入沉默。

    連昴也,對于這克魯修那悠然的態度在內心感到某種震動著的東西在涌上來。

    【不愧是克魯修大人……在候補者中最初表明了信念,也是最有利的候補呢。怎麼說呢,感覺和其他人安心感不一樣】

    以說是嘟囔的話,又是太大了的音量聽到了這句話。

    聽到這個,昴向身邊的萊茵哈魯特問道【這說的是?】

    【克魯修大人盡義當主的卡魯斯坦家世,魯古尼卡王國長長的歷史中支持存續下來的公爵家。對國忠節的歷史毫無疑問的家世。然后年紀輕輕就作為當主運轉公爵家的克魯修大人自身的才氣——沒有比這更好的,王選的本命了】

    【這個……原來如此,所以有了大本命的前評價啊】

    即便是對爵位關系沒什麼知識的昴,也知道公爵這個地位是從上開始數比較快的國家的重要職位。

在王族全滅的現狀,期望次代的王能是距離王室最近的存在也是所謂人情了吧。

    些微的騷動在廣間內擴散了,周圍列席的人們也再一次相互確認了克魯修的優勢。

王選的大本命,把這個認知看做眾所周知的事實也可以的樣子。

    【看來,誤會了的人有點多啊】

    不過,打斷了這個騷動,不是她人正是克魯修。

    她在回復了安靜的場內,以泰然的表情頷首著。

    【各位就登位究竟對我有什麼期待,我也是打算以我的方式去理解的。卡魯斯坦家是和王家有關的權威,一直以來對國政也有一定影響力。如果我能繼承王位的話,政務和國家的運行想必也會毫無波瀾地繼承下來——是這樣吧?】

    流暢地闡述著的克魯修的話語,廣間內聽進去的人也都點頭同意。

    【但是,雖然對有所期待的公卿們感到抱歉,這個想必是不可能的】

    聽到克魯修的話,王座之間一瞬間寂靜了下來——數秒空隙之后,爆發了騷亂。

    在【怎麼回事】列席者一齊發出的聲音中,克魯修面色不改望向台上。

深綠色的頭發飄搖著,凜然地眼神射向的是王座之間的牆壁上畫著的龍的精作。

    【親龍王國魯古尼卡——過于通過遵守與龍交換的盟約,這個國家繁榮發展了起來。戰亂,病魔,甚至飢荒。各式各樣的危機由于龍而得以回避,在長久過來的王國歷史中【龍】的文字從未消失過】

    【與龍的盟約】——這就是這個會議的開始,馬科斯所說的內容。魯古尼卡王國被與龍交換的盟約所守護,從而得以持續繁榮昌盛的歷史概要。看過正在理解所說的話的全員,克魯修挽起了手臂。

    【建立在與龍的盟約上的繁榮,十分的完美。在戰亂中吧帝國吹飛燒盡,若是右病魔就把魔力活性化讓人們治愈,發生飢荒的話就以龍血沁入的大地賜予恩惠。全部的苦難都由尊貴的龍所拯救,榮光是被約定好的——】

    與所訴說的內容充滿了的光輝無關,說出口的克魯修的表情卻並不暢快,在無言的全員面前閉上了眼,她小聲喃道。

    【試問。——不覺得感到羞恥嗎】

    回歸安靜的廣間,張滿了前所未有的緊張感。

    但是,在各樣的激情開始暗涌的廣間里,若說現在最為感到憤怒的存在是誰的話,毫無疑問是站在王座前的克魯修。

    【約定了無論怎樣的艱難辛苦都,出于盟約所守護。依賴于此,墮落,一旦到了憂慮于存亡危機的關頭就依賴于替代手段。然后樂此不疲】

    【言過了,克魯修大人!】

    對于猛烈苛責的克魯修的發言,賢人會的一人站了起來表露出了憤怒。

    【輕視盟約不可饒恕!過去因為有與龍的盟約,王國究竟減少了多少犧牲……沉積的歷史,怎麼能被你否定!】

    【對于過去的繁榮,我已經說了十分的完美。我自身,也是撕裂嘴也說不出沒有被給予的恩惠。卡魯斯坦家也是自王國誕生開始就與以共生的家世。王國瀕臨危機的話當家也是同樣。國家為龍所救的話,當家也是同樣】

    但是,她繼續說道。

    【說的未來的是不同的。如今我們自身的丑態,不覺得怎麼樣嗎?沒有盡是依靠于與龍的盟約,停止思考嗎?戰亂,病魔,飢荒再次襲來王國的時候,我們除了奉承龍以外別無他法了嗎?】

    【這是——】

    【寄希望于們盟約,只重視著龍歷石的記述,這個國家變得對于要獨立存活太過脆弱了。對于動搖國家的事態,誠然連龍和預言板的力量也需借用。但是,對于不能這麼做的事情,我們真的能說得上是抗爭過了嗎?直到今年的數種變故……十四年前的大征伐的失態,也是這份軟弱所招致的結果】

    對于克魯修說出口的內容,在場誰都吞了一口氣瞪大了眼。

    沐浴著驚愕了憤怒的視線,克魯修舉起拳頭以凜然的聲音告道。

    【若是沒有龍的庇護便會毀滅的話,這種王國就毀滅了吧。過多的恩惠孕生了停滯,停滯招致了墮落,墮落帶來滅亡。我是這麼認為的】

    【你……你是說王國要亡嗎!】

    【非也。若是沒有龍就會毀滅的話,我們必須成為龍。至今為止王國盡是依賴于龍的全部都必須,由王,由臣,由民所背負】

    因此,這麼說著克魯修換了一口氣,

    【當我為王之曦,還望忘卻至今以來與龍的盟約。這結果,會招致分裂也說不定。親龍王國魯古尼卡不是龍的東西,而是我們的】

    【——】

    【前途多舛吧。或者說過去借助龍之力誇過的災厄,甚至是凌駕于此的變故在前方等待也不一定。但是,我想以我靈魂不會以之為恥的方式活著】

    升調降了下來,克魯修搖著頭低下了視線。

    【從前開始我就對王國的存在形式有所疑問。我認為這次的這個風向,是天給予的訂正的機會】

    想到對先王的忠義的話,這是哪怕以不敬之罪斬了也毫不奇怪的一句話。

    【雖說毫無疑問是理想論……】

    但是,卻有無法否定的分量,昴聽進了克魯修的話這麼想道。

    周圍也似乎是同樣的感覺,要反對高聲的她的聲音在廣間里也聽不到。

從正面攻擊王國的歷史的風格——毫無疑問,是王者的資質。

    【唔姆。克魯修大人的意見,已經清楚了。那麼,騎士菲利克斯•阿蓋爾。您有什麼想說的嗎】

    聽完克魯修的主張,麥克羅特福這次把話題誘向了旁邊的菲利斯。

    從從者的立場,來展現主人這樣的主旨的樣子。

    【正如所說,我所需要補足的部分已經什麼也沒有了。克魯修大人的考慮正如克魯修大人口中所說。然后克魯修大人品行的正確性,之后的歷史我們會證明。——我對我的主人,若問是否會能成為王的話則是毫無懷疑】

    嚴肅得,彎下那纖細的腰菲利斯把巨大的信賴化為了話語。

然后菲利斯的表情回到了一直以來的撒嬌模樣,向身邊的克魯修露出了微笑。

    【果然,克魯修大人無論何時都很美麗。小菲利已經淪陷】

    【有時候,菲利斯的話意義不明呢。——但,允許。你不可能會對我做不利的事情】

    看著菲利斯的克魯修目光溫柔,她們之間的關系好到連旁觀者也能理解。

    【那麼,終于一個人的話已經聽了……唔姆。看來最初開始就是變成了會產生波瀾的內容的樣子】

    克魯修的信念表明告一段落,麥克羅福特簡單地整頓了一下場面。

對于賢人會和文官來說,身為最有利候補的她的方針正是如雷貫耳。

    恐怕她會因為這次的會談,失去大量本應取入手中的票數。

    但是,聽到剛才的演說還支持她的話,那就是會形成莫大信賴的行為了吧。

    【不過,王選到底要怎麼決定現在還完全不知道吶……】

    決定這個,以這樣的主旨所辦的就是剛才的信念表明時間。

既然沒有明確的標准,那就只能這樣看著這慢的讓人著急的議論的進行下去的樣子。

    【那麼,請繼續。順序就是,從克魯修大人的身邊開始】

    【恩,終于來了嗎。Hyper妾身time吶】

    聽到已經整理了情緒的樣子的馬科斯的繼續,橙色的少女露出傲然的表情走上前。

    【剛才,那家伙說了hyper妾身time?】

    對于那混雜英文的亂來文法昴啞然了,像是在誇耀自己的功勞一般豎著大拇指的阿盧也站到了普莉希拉身邊。

    【瞬間魚龍混雜的渺小視線就彙集到了gorgeous的妾身身上的樣子呢】

    【運用純熟感覺很不錯吶,公主大人。已經相當能進入upper的樣子真溜吶】

    無視被比起說是奇異,倒不如說是看到了趕潮流一般的的東西的眼神看著,誇耀般挺著胸的普莉希拉和,離題地送去稱贊的阿盧。

    【那麼普莉希拉•巴里艾路大人,請拜托了】

    【雖然晦氣但還是陪一會儿吧。讓那邊的老骨頭們知道妾身的威光,然后選擇服從妾身就行了吧。簡單的事情呢】

    這麼說著,她從胸口的雙谷之間抽出了扇子,響聲打開擋起口部然后低聲笑道。

露出了與那可愛的容姿所不相稱的,毒婦板的嗜虐微笑。

    【——血色的新娘嗎,讓人忌諱】

    深深地,像是煮開了憎惡一般的憎惡的一句話穿徹廣間。

    因為克魯修的炸彈發言,而變得決不能說是穩當的氛圍的廣間中,以這一聲低語為契機開始產生了十分嚴苛的空氣。

    現在才不過是王選的序章剛剛開始。

    【無聊之上還無趣毫無技巧性地罵聲。聽的太多了連搖籃曲都不如】

    將要支配空間的險惡氛圍,被普莉希拉那打從心底覺得無聊的聲音毫不猶豫地打破了。

    從先前周圍的反應來看,【血色的新娘】這種惹眼的稱呼名是近乎于辱罵或污蔑之類的東西。

    【從以前就能在意了,巴里艾路……這麼說,是萊普•巴里艾路閣下的?】

    對普莉希拉的發言發出疑問的聲音的麥克羅特福。

    【若是說那個好色老頭,半年前突然就痴呆變成廢人了。就那樣在那個夢和現實分不清楚的狀態下,在前些日子剛剛去世】

    【怎麼會,萊普閣下他。唔姆。這樣的話,請問萊普閣下和普莉希拉大人的關系?】

    【對妾身來說就變成是亡夫了吧。連指尖都沒有碰過所以,所謂就是真正的意義上只有名字的關系】

    對于驚訝的麥克羅特福,普莉希拉把伴侶的死亡以一副無聊的樣子說了出來。

    【公主大人,再怎麼說這種說法不會太可憐了嗎?】

    【無意義的死,無價值的生。唯一,那個老骨頭若是有活著的意義的話,就是把積蓄的全部就這樣讓渡給妾身這件事了吧。因此,巴里艾路家是妾身的東西】

    對阿盧的發言充耳不聞,普莉希拉仿佛在說有意見麼一般目光掃過周圍的人。

    對她的視線不服的情緒在場內增長著,然而實際說出口的卻沒有。

和克魯修那樣爭辯了的利凱魯特也,沒有和說不通的對手舌戰的勇氣的樣子。

    【唔姆,話已經聽明白了。因為是長年的知己,而且對萊普閣下的訃告也有一些頭緒……普莉希拉的話合情合理】

    【雖然想要進一步聽取詳細的情況,那邊的騎士呢?】

    傲然地點著頭的普莉希拉之后,麥克羅特福這次把話題的矛頭指向了站在旁邊的從者。

    【呼啊……啊,我?】

    阿盧以明顯在打呵欠的聲音回應道,完美的獲得了周圍的反感。

    簡直就像是,在相互競爭一般地讓室內的溫度升高的主從。

    【對,是您。奇怪的衣裝,也不是在近衛騎士團看到過的臉……頭盔呢】

    【哦,能看出來?這個頭盔是南部的波拉奇亞制的吶,只是拿出來就花了好大勁儿吶。堅固耐用。然后看上去很帥所以就重用了】

    【波拉奇亞帝國的……那麼,您不是近衛騎士團所屬】

    【和波拉奇亞切斷緣分,現在是流動者的流浪人——叫我阿盧就行了吶。再就是,好像有對不露出素顏不滿的人在的樣子不過……這點還希望放過我吶】

    無禮的發言一個接一個的阿盧,從觀眾哪儿聚集了非難的視線。

全身沐浴在那之下,阿盧輕輕地把單手放到了頭盔的脖子處插了進去,一下子把頭盔抬了起來。

    【唔——!】

    看到從頭盔的空隙間窺探到的阿盧的嘴邊,能聽到有人不禁發出了苦叫。

    這也是當然的,怎麼說只是能看到的阿盧的臉上的部分,就已經刻滿了火傷裂傷,之類的各種各種的傷痕堆積的舊傷。

    毫不誇張的說,是比昴還要過分十倍的傷痕。

    【就這樣,因為是這種感覺很難看的臉啦,所以還請各位能原諒像這樣把臉藏起來面向各位的失禮行為的話就太好了】

    【感覺有增加了失禮不過……波拉奇亞出身的那身傷,莫不是劍奴經驗者?】

    【誒,不愧是騎士團長大人。那個秘密主義的帝國的,那背后黑暗的部分的事情什麼的真虧有所知道吶。確實是劍奴經驗者哦。不過十几年的老手】

    騷動再次擴散在廣間,好几位騎士在口中喃著劍奴這個單詞。

    從字面的意思去想象的話,就是所謂【使用劍的奴隸】。

    【在戰斗就像是游戲一樣的地方,說的是這麼一回事嗎?】

    【就是這麼一回事,兄弟。嘛,所以因為那年輕的時候的錯,手臂也咕嚕地掉了吶】

    一副裝呆的態度的阿盧,對于說出那樣凄慘的事情毫無自卑。

相反的像之前那樣投去非難視線的列席者們結果都說不出話了。

    但是,比他們還要感受到衝擊的,不是其他人正是昴。

    在龍車里,阿盧沒有對昴多說關于自己身体的事情。

單臂的原因也糊弄過去,帶頭盔的理由也沒讓追及,不過那是因為,昴在無意識間避開去追及罷了。

    阿盧和昴一樣,是從異世界召喚過來的人這一事實——這也就是說,他的經驗對昴來說也並不是能置身事外的。

    事實上,昴借助【死而復生】的力量,已經殞命好几次了。

    失去手腕,臉上也負上了不能給人看的殘酷傷痕——對于身体上已經刻上了無數的裂傷的昴來說,他正毫無疑問是未來的一個可能性。

    昴無法堪忍,那撫過背脊的徹骨般的寒冷感覺。

    【唔姆。波拉奇亞帝國出身……那麼,是出于怎樣的理由在普莉希拉身側的?】

    【也沒什麼。妾身游戲的結果。這,妾身成為王是天意也是同然。那樣的話從者是誰都是一樣。因此妾身只是選了妾身中意的人為妾身的從者罷了。作為雜耍,這個男人已經足夠以上的有趣了】

    【那麼,是怎樣選出他的呢?】

    【什麼,正如所知呢。——把順眼打的人作為妾身的從者為條件,在妾身的領地集合了對本事有自信的人讓其競爭。也是相當的讓人愉快的余興節目呢】

    對麥克羅特福如是回答,普莉希拉一副頗有意味地樣子側眼向阿盧。

    【唔姆,原來如此。就是說,那個大會上優勝的是他所以……】

    【不,沒優勝吶?人生還沒簡單到能讓單手的家伙要從一群自信有本事的人中脫穎而出吶。只是以贏上來的形式留下來成為上位的四人都已經是靠抽簽運一路下來了的吶】

    聽到意想不到的從旁插嘴的阿盧的話,即便是麥克羅特福臉上也出現了驚訝。

    【這還真是。那麼為什麼,普莉希拉大人把你選為從者……?】

    【應該說過了,妾身選了妾身中意的對象】

    普利西亞挺著胸,用力地用手敲著站在身邊的阿盧的背。

    聽著響起的干渴的破裂聲,以及【啊噫!】的阿盧的悲鳴聲,

    【就是,對只不過鼓吹著對實力有自信這種腦袋有問題的事情就聚集過來程度的自信過剩,被暴露在奇異的目光下更無法偽裝的異態。然后最重要的是,從波拉奇亞逃出來,吹著說出生是【大瀑布】的另一端的大話的只有這個男人呢】

    普莉希拉的微笑更深了,赤紅的雙眸燦燦地隨著愉悅開始閃耀。

    說話的語速加快,普莉希拉聚集了眾目然后當場以足踏出了高鳴的聲音。

    【因此,妾身降妾身的從者選為了阿盧。妾身選擇阿盧也是,妾身踏上成為王的道路也是,無論哪個都是意欲讓妾身閃耀的天意】

    在那里一點躊躇一點疑念也不存在,只有令人不知為何感到恐懼程度的自信充斥著。

    【居然說天,選擇了自己……】

    【當然的。怎麼說這個世界,不會發生除了對妾身友好的事情。因此妾身才是適以為王。非,除妾身以外無以為任。你們只要跪伏,只需跟隨服從即可】

    桀驁不馴的說法,讓會場里任何人都說不出話,在那之中能平然處之的,只有以那份傲岸為勒,以少女為主而尊的男子一人。

    【公主大人吶,這麼做的話,到底有什麼回報?】

    【很單純的事情呢。服從妾身的話,這樣就是就這樣站在勝者的身邊了。想要的東西,只要想要就去獲得即可。妾身允許了。對服從妾身以外的不允許。只是如此罷了】

    揚起橙色的頭發,無畏地對空宣言的普莉希拉悠然地回過頭。

    應該說的已經說完了,正如那個身姿所展示的,就那樣她背對台上的賢人會回到了中央,在跟上那回去的背后之前,從者抬頭看了台上。

    【說話方式雖然很那個,不過我家的公主大人說的都是真去打的吶。來公主大人這邊的話,只要不違反公主大人的意願,絕對會有所回報。——因為天,選擇了普莉希拉吶。老爺子的……哦不對,已故的萊普氏的領地的快速恢復那邊也應該有所把握了吧?】

    阿盧那有所深意的詢問,是面向馬科斯的。

    【那是,這邊也取得確認了。萊普•巴里艾路閣下亡故之后,領地的內政由普莉希拉大人執行……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隆盛】

    【那是為了他人而拼盡全力……什麼的別這樣誤會了哦。那是天才一般的胡來吶,所謂公主大人的手段。只是,那些全部都完美的解決了而已吶】

    【——】

    【嘛,什麼時候來公主大人的麾下隨你喜歡就好了。怎樣都要的話還是應該早點來乘上勝利的馬吧我是這麼想的吶】

    主從一起究竟有著怎樣的自信啊,謙虛打從娘胎里就忘記了的兩人,她們回到了候補者的隊列后,自然地緊張的空氣也有所弛緩了。

    【偽娘陪男裝麗人,有錢的寡婦和異世界人什麼的涉及的方面也太廣了吧……】

    【那麼下一個,阿納斯塔西婭大人。然后騎士,尤里烏斯•尤克里烏斯!上前!】

    在昴低喃的時候王選仍在進行,下一個被叫出來的是紫發的少女。

    伴隨著華貴回應著的少女,但是廣間還有普莉希拉殘留的熱氣的殘滓漂浮著,在此時,尤里烏斯把伸向空中的手臂向下一揮。

    干燥的破裂音響起,不管如何到此為止的空氣都煥然一新了,對于這個處置阿納斯塔西婭說著【謝謝】微笑著向前走去,在那身邊,尤里烏斯並立著。

    ——就這樣,這個王選里做著最像是主從的姿態向前走的兩人出場了。

    下一個出場的候補者到了眼前,昴也再次,重新集中意識向前望去。

    4

    【若是期待我和之前兩個人一樣强烈什麼的,對我家來說擔子太重很困擾的啊。我不太怎麼歡迎太强的所以,以【沒個性為賣點】吧】

    浮現著柔和微笑的阿納斯塔西婭,她的舉止和微笑,讓張滿了緊張感的廣間的空氣溫度恢復了。

    【那麼,還望讓我家——阿納斯塔西婭•霍星進行發言。因為不是本地人,有什麼心里不能接受的地方還希望能寬忍一下?】

    輕輕地撫摸著劉海,尤里烏斯以優雅到無用的動作展示著自己的存在。

    原來如此。【以沒個性為賣點】,其實是高等級的玩笑昴這麼判斷道。

    然后昴在意的,果然還是阿納斯塔西婭那違和感高的沒邊的說話方式,掛心這一點的,看來並不是只有昴。

    【這個獨特的說話方式,請問是因為卡拉拉奇出身嗎?】

    【就是這樣。出身是卡拉拉奇的,自由交易都市的最下層】

    聽到阿納斯塔西婭的話,麥克羅特福的眼瞳稍稍細了一些。

    【唔姆。最下層——這樣的話,和魯古尼卡是有怎樣的緣才?】

    下層區,這一單詞的意思如果說和魯古尼卡是一樣的話,阿納斯塔西婭的地位就應該是所謂平民,或者就如最下層的語義所表示,也有更低的可能性。

    【雖然出身是最下層,不過現在在都市里也有房子。另外在都市也有管理好几個商店……最初叨擾魯古尼卡也是和這個有關】

    【霍星商會是她擔任會長,成為了卡拉拉奇的一大勢力的商會。在那個國家,長時間地位穩如磐岩的琉西卡商業工會——阿納斯塔西婭通由自身的商業才能收購了那個工會,然后改名,成就了霍星會長的地位】

    聽到尤里烏斯的話,旁邊的阿納斯塔西婭仿佛感到為難一般眉毛撇成了八字。

    剛才說的話是事實的話,阿納斯塔西婭的發言就是讓人覺得謙虛也要有個度的實績。

    【伴隨著在卡拉拉奇的規模擴張,進出魯古尼卡的話題也隨之提起。我和阿納斯塔西婭大人的接點,最初就是以此為契機】

    【唔姆。所以就是出身在下層區,然后靠著商業才能立身的商人嗎。……不過話說,剛才的話簡直就是卡拉拉奇建國英雄的趣聞呢】

    看著綻開嘴唇的麥克羅特福,阿納斯塔西婭一拍手眼瞳放出光輝。

    【對,就是那樣呢。我家,很憧憬那個【荒地的霍星】呢?成為商人然后取家名的時候,因為憧憬那個就報上霍星的名號了】

    【遙遠的過去到現在為止,被認為是大陸全土最偉大的人的霍星。把那個名字毫無忌憚地報上……原來如此。絕佳的氣魄】

    意氣相投的阿納斯塔西婭和麥克羅特福,她口中的【荒地的霍星】昴也記得有所耳聞,確實,是這個世界不斷被歌頌的英雄譚中的一個。

    【想我家一樣的小姑娘也能給予以機會是卡拉拉奇的好的地方。有趣的是,我家似乎有嗅到金錢的才能】

    昴看到至此為止的發言的內容,讓周圍的動搖擴散了,把平民和貴族之間的高壁,輕易地跨越了的她的商業才能就是有如此程度。

    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注意到自己的商才的,但是阿納斯塔西婭的年齡從外表上判斷的話比昴要小。

把這份年輕和周圍的反應結合起來,很容易就能理解她是經濟世界的怪物。

    【阿納斯塔西婭大人的商才是天賦……正所謂就算說能和霍星本人匹敵也不為過。從沒有才能的我來說也只剩下多余的羨慕了】

    【這還真是,讓【最優的騎士】誇口到這種程度,相當的有才呢】

    對著列述著贊美詞句的尤里烏斯,麥克羅特福文雅大方的頷首道。

    【剛才,我沒聽錯的話,那家伙沒被叫做是【最優的騎士】嗎?】

    【叫了哦。魯古尼卡王國近衛騎士團里面,除去馬科斯團長的話序列最高的原本就是尤里烏斯。雖然也有副團長在,那邊只被看成是是空有名目的名譽職務,想成是几乎空席也可以】

    聽到昴的疑問,萊茵哈魯特禮貌地給了回答。

    【劍的技术魔法的使用。相符家世的實績,尤里烏斯作為騎士的資質無可非議。無需異議,是個適合被稱作【最優的騎士】的人】

    【但是在王都的庶民區的話說道【騎士中的騎士】的話好像都說的是你的事情?連桶慶康都知道,你也沒有否定吧?】

    【那個稱呼和實績的資質有各種地方不一樣。但是,確實只論劍术的話我比尤里烏斯要高。因為還沒碰到過比我還强的存在】

    突然都出現的最强發言。

    昴都感覺有些萎,不過另一方面萊茵哈魯特也沒有誇耀這個。

倒不如說以住宿著羨慕的眼神,抿起了嘴唇。

    看到萊茵哈魯特那並無從容的表情,昴想不到應該說什麼,但是比起說什麼,還是以不能放下進行中的議事為優先了。

    【已經了解到主從的關系良好了。唔姆。想從那麼阿納斯塔西婭大人聽取。——卡拉拉奇出身的阿納斯塔西婭大人,是帶著什麼目的目標直指國王的呢】

    要說理所當然的話的確理所當然,但是既然有國家那麼這個世界也應該有所謂國家和民族的隔閡存在。

雖然不知道這個隔閡有多高,但是即便是緊急事態,輕易地把自己國家頂點的王座讓給一個他國的來訪者什麼的是不可能的。

    在廣間屏住呼吸的緊張氛圍包圍中,阿納斯塔西婭淺笑道。

    【像這樣被期待的話會緊張的。很不巧,我家並沒有像是克魯修那樣偉大的思想,也沒有像是普莉希拉那樣自己就是這樣被選上的强健自信吶】

    【那麼該不會,說是因為龍珠有反應了所以順其自然——什麼的吧?】

    【啊哈哈,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家在這里也就沒什麼用處了呢。當然,我家也是有我家的目的的。——我家,其實比起他人欲望有點大】

    聽到麥克羅特福的發問,阿納斯塔西婭像是吐舌一般輕松地放言道。

    聽到和預想的給人印象大相徑庭的發言,會場的大半人都懷疑著自己的耳朵。

    【因為沒法做像是不賺不賠的事情,所以自認為從小開始就有著超出常人的物欲。自認為像這樣作為一個還過得去的商人立身了也是因為,除了和金錢有關的嗅覺以外還有很强執著心】

    【執著心,嗎】

    【最開始是作為商會的侍從,偶爾對店里的人的做法插手的話就會有所收益。好几次下來以后店里大的交易也讓涉入了,几乎要忘記身為最下層渡過的日子一般的開心。即便如此,應該是開心的卻沒法自由。不如說,變得更不自由了】

    細數著自己跨越了的階段的阿納斯塔西婭,搖頭道。

    【……唔姆。這是為什麼】

    【這就是所謂欲望的恐怖之處。關鍵是眼睛和手能夠夠到的地方增加的關系,都想要獲得的東西增加了。想要那個。想要這個。這樣的話還不夠。不管有多少都不夠——這樣,留意到的時候就這樣了】

    拉出一個微笑,阿納斯塔西婭指著自己的腳下,很明顯在指的是腳下——王城。

    【我家的欲望很深所以什麼都想要。但是還沒有能滿足我家的東西。不知道真正的充實感。這樣的話,我家想要我家的國】

    【就是說在物欲的秤上擺上了國家嗎】

    【如果這樣能破壞我家的秤的話還希望能破壞呢。因為我家的容器全部裝滿了的話,就意味著我家滿足了】

    面對像是確認一般的麥克羅特福,阿納斯塔西婭回了一個頗有城府的笑容。

    【但是,就算得到了一個王國也還是沒能滿足的話……那個時候,把王國卷進來也要向跟高的目標去呢】

    【對你來說,已經得到手的東西是無價值的的話會怎麼樣】

    【說過了吧?我家欲望很深呢。所以,曾經得到過的東西變成什麼樣都是我家的東西。然后我家得到的東西,會為了滿足我家更深的欲望起到作用。所以說卡拉拉奇的生活也是,霍星商會也是,在商會工作的從業者也是,全部都是為了滿足我家的我家熱情的一部分呢。沒道理舍棄】

    所以,阿納斯塔西婭看過廣間全員的臉說道,

    【——安心地,成為我家的東西也可以哦?】

    溫柔華貴地,她和在這個廣間最初見面的時候印象同樣地穩和笑道。

    同樣地在這平穩之下隱藏著,無止境到瘋狂程度的渴望。

    想法本身是俗氣的東西,但是她的主張也正是簡單到這種程度。

    她只是為了自己的欲望想要王座,然后公約在王座得手的早晨為了王國的繁榮盡到全力。

得到的話就不會舍棄,只要得到手就無法不將其推到高處的性格,都從她剛才說的話中傳達了過來。

    【唔姆。阿納斯塔西婭大人的主張已經足夠了。騎士尤里烏斯有什麼想說的嗎?】

    主人的演說完成了,之后是從者的展示時間。先前的兩人都是訴說了主人的王的資質,不過向前走出的尤里烏斯用手示意阿納斯塔西婭,

    【阿納斯塔西婭用通俗的語言換了一種說法,但是說到底的話這個表現上進心這種感情的深刻。另一方面,從作為經營者的觀點來看也有不為形勢所流的可取之處。作為為政者,這個資質是不可或缺的】

    【唔姆。確實,是這樣呢】

    【補充一下正如剛才所說,阿納斯塔西婭大人的商才——那是現在王國現在渴望至極的東西。和鄰國接二連三的衝突。特別是和帝國領的小戰爭產生的戰費,然后是去年的大飢荒,魯古尼卡王座的財政困難很是深刻】

    突然碰到了國家的恥辱部分的尤里烏斯的發言讓現場緊張了起來。

    【不認為這不是在公卿的立場能輕率地評論的內容嗎,騎士尤里烏斯】

    【財政再建在這數十年,都是國家的大事這一事實已經眾所周知。感覺並沒有在在場聚集的人前隱瞞的必要。國家事業停滯的現狀,不認為像這樣避開不談的結果才造成了,這個財政困難嗎】

    【一介騎士不識身份地出口談論國政……】

    【原本,我尤克里烏斯家就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就算避開不談,在我這一代也不會演變成無法挽回的狀況。但是,即便當家沒事,若是侍奉的王室困窮的話也無法無視】

    蓋過浮現青筋的賢人會的老人的話,尤里烏斯轉回身邊的阿納斯塔西婭。

    【因此,借著在卡拉拉奇隆盛至巔峰的霍星商會的接點,嘗試給魯古尼卡呼來新的風。在這途中看到了阿納斯塔西婭大人的王的資質。這不稱為命運還能是什麼呢】

    情緒開始上來,訴說著的尤里烏斯的語調高昴,聲色朗朗速度加快。

    【天若選王,那除了阿納斯塔西婭大人別無他人。我以我對王室的忠誠,對王國的忠誠起誓,斷言阿納斯塔西婭大人才是符合王座之人。——能靜聽,表示衷摯感謝】

    就像是在舞台上一般的行為,收尾了對聽眾的演說的尤里烏斯。

吞下了他所作出的空氣的列席者們,以終于回歸自我的表情再次看上台上的主從。

    【騎士尤里烏斯。能判斷為已經足夠了吧】

    即便在那之中,也泰然處之的馬科斯的表情毫無動搖。

是對上司的態度已經習慣了嗎,尤里烏斯說著【是,万分感謝】,回到了阿納斯塔西婭的身邊。

    【很完美,阿納斯塔西婭大人。您這朵花,果然要在這種場合才真正爭艷綻放】

    【是是,謝謝了呢。啊真是的,感覺連不用說的事情都說出來了好害羞啊】

    啪嗒啪嗒地用手掌扇著臉頰,紅著臉的阿納斯塔西婭帶著尤里烏斯回到了候補者的隊列。

就這樣第三個候補者陣營的主張結束了,按順序接下來的話是。

    【那麼,下一個候補者——艾米莉亞大人】

    經過短暫的沉默,一直以來保持著靜謐的銀色少女的名字被叫到了。

    候補者的隊列中唯一一個,沒有帶著騎士的少女。

被叫到名字的她抬起頭,那雪白的美麗側臉上交錯著不安但卻,强烈的決心這樣豐富的表情。

    【是】

    艾米莉亞向前走出,她的王選在現在,開始了。

    ——這時候,菜月昴他。

    5

    在走向中央的艾米莉亞右手和右腳同時伸出的瞬間——【這個我不做點什麼不行了吶】昴這麼想道。

    如果是日常的話就是【EMK(艾米莉亞•萌的•可憐)】,欣賞緊張的她也不錯,但是現狀這麼做並不能看到改善的兆頭。

    總算在到達中央之前察覺到了走路方式的違和,艾米莉亞的手足從難波步回到普通方式了。

就那樣,在賢人會的視線下前進到了廣間中央。

    然而,悉悉索索的聲音沒有停止,【半魔】這一單詞好几次的掠過昴的耳畔。

    【——昴,沒關系的。不需要擔心】

    【別讀我的心。在鼓掌之中嗎,我】

    【謠言什麼的在是會在當人的器量面前被吹散的東西。相信艾米莉亞就好了】

    對不愉快的在場氛圍感到焦躁的昴,萊茵哈魯特告誡道。

    但是,這正應該是昴主張的話語。

    被萊茵哈魯特這麼說,昴的內心留下了不想說出的不滿。

    萊茵哈魯特的這個發言,被之后雜談那仿佛退潮一般的淡化退去證明了。

契機是,向前走出的艾米莉亞並立著的羅斯沃爾。

    看著並立的艾米莉亞和羅斯沃爾,進行議事的馬科斯帶著凝重的表情點了頭一下。

    【那麼,艾米莉亞大人。然后羅斯沃爾•L•梅瑟斯卿。拜托了】

    【好——的好的。怎——麼說呢,像這樣在都是騎士的陪同接下來之后,有種自己站錯了地方的感覺總覺得很為難吶】

    總是貫徹著輕佻的口吻的羅斯沃爾。

    轉頭看著身邊的艾米莉亞【是吧?】,而她當然是沒有反應。

    想到剛才她的僵硬,也不用去奢望平常的反應了。

對于羅斯沃爾的少根筋昴几乎焦躁的不行。

    可是,這個感慨就在下個瞬間,立馬被甩得一干二淨。

要說為什麼——

    【初次有所目識,賢人會的各位大人。我的名字是艾米莉亞。沒有家名。請只叫我艾米莉亞】

    恍若銀鈴的聲音流出,那個名字平等地刻在了全員的心中。

    聲音沒有顫抖,看著前方的視線也沒有動搖。

    直到剛才為止還有的緊張到哪里去了呢。

在賢人會的面前報出自己名字的艾米莉亞,和至今為止的候補者進行比較也沒有一絲劣態。

    【然后,艾米莉亞的推薦者不肖之身的羅斯沃爾•L•梅瑟斯擔任邊境伯。賢人會的各位大人願意分出時間,感激不已】

    【唔姆。沒有近衛騎士,就變成是身為推薦者的宮廷魔導師你了嗎。想聽聽關于這點的概況呢】

    摸著胡須指示著話題的流向,看著艾米莉亞的麥克羅特福眼瞳中帶著銳利。

他把艾米莉亞的姿態從上往下端詳以后

    【候補者艾米莉亞大人。包括她的品性,拜托了】

    【承知。首先雖然認為已經眾所周知,但還請允許我從艾米莉亞大人的出身開始說——明。樣子美麗的銀發,通透般的雪白肌膚,只是看著就能揪住人心的紫紺色眼瞳,一旦聽過就會連做夢都無法忘卻的銀鈴之聲。魔貌的重重正如所知,是艾米莉亞身懷精靈血脈的證明】

    【一般是人類的血——就是說,所謂半精靈嗎?】

    聽到羅斯沃爾的說明,插話道的是坐在賢人會位置上的禿頭老人。

    身材高大的老人額頭上浮現出青筋吐言道,滿是嫌惡的眼瞳射向艾米莉亞。

    【污穢。居然是銀發的半魔,就算只是讓其進入王座之間也應有所惶恐為什麼沒有注意到】

    【波爾多閣下,言過了】

    【麥克羅特福閣下才是明白嗎?銀發的半魔是,正是和那個【嫉妒的魔女】被流傳下來的容姿一模一樣不是嗎!過去吸干了世界的一半,把全部的生物都逼上絕望的混沌的破滅。別說你不知道啊】

    【——】

    【你以為哪怕只是看到你的外表和出身,都會恐懼顫抖到什麼程度。有著這樣的存在還來王座?無法想象。對他國對國民,直說是擾亂民心都已經是最大限度了。更不用說這里是親龍王國魯古尼卡——沉睡魔女的國家啊!】

    張開兩手踏響腳底,用荒亂的口吻和態度怒喊著的波爾多。

對于這個態度艾米莉亞仍無反應,場內的空氣,一口氣冷了下來。

    【波爾多大人,已經結——束了嗎?】

    【話已經說完了,若是這個意思的話還無以言盡。公卿的行為就是這樣的東西。你懂嗎,首席宮廷魔導師】

    【我懂——的。代表了賢人會各位大人的意見的波爾多大人的判斷也是,看到艾米莉亞會變得怎樣的國民們的感情問題也是,吶——】

    對著威壓過來的波爾多,羅斯沃爾豎起了一根手指。

    【但——是,沒有忘記嗎?波爾多指出的問題的部分是,和王選掛上鉤的話什麼意義也沒有的東西不是嗎】

    【……什麼意思?】

    【沒想到,就是最初普莉希拉大人說的。只是形式也要集齊五位候補者然后王選開始,這樣。只要開始的話,之后只能嚴肅地進行下去了吧?】

    壓低聲音的羅斯沃爾看向賢人會,麥克羅特福的目光銳利了起來。

    【唔姆。也就是說您是想這麼說嗎。艾米莉亞大人是被龍珠選擇的存在這一點很重要,實際上登上王位的資格擁有與否並不是問題,這樣】

    【形式上的,這種說法有點差勁不過,首先就這樣考慮如何呢。艾米莉亞大人的容姿,的確是頗具特征性。首先沒有看到她不聯想到【嫉妒的魔女】的人類。這對我們來說,正是簡單易懂的正如砧板上的魚】

    輕松地,就做出了把艾米莉亞登上王位的可能性舍棄了的發言的羅斯沃爾。

    這個發言有著超越剛才暴言的衝擊,昴甚至忘記了憤怒呆住了。

    知道艾米莉亞為了成為王努力到那種程度,這個身為后援者的男人到底在說什麼。

    【從五個人的候補者中選的王選,實際上只有四個人爭奪這樣嗎】

    【選項減少的話分裂的可能性也會減少不這麼認為嗎?王不在而被他國干涉內政的危險現狀,減少危險的方針不應在這里精煉嗎?】

    聽到羅斯沃爾的建議,做出思索狀的波爾多。

其他賢人會的老人也,說著【這樣的話】的樣子看上去贊同的樣子。

    贊同吧艾米莉亞的,她的努力,就這樣作為花架子的形式舍棄了的這樣的判斷。

    【別開玩笑了——啊!!】

    ——怒吼聲在廣間里回響,以這回響為開端室內一下子回歸了平靜。

    落入寂靜的場內唯一留著的聲音,就是發出怒吼的昴的混亂呼吸。

    因為憤怒而紅著臉的昴的腦中,【真的干了】這麼一句話一閃而過。

    但是,到了現在也不可能回頭了,只有昴,是不能退下的。

    不假思索向前走出的昴,被回頭的羅斯沃爾用冷淡的視線看著。

    【不分場合到這種地步還真是沒想到。現在不——是像你這樣的人能插嘴的場合。謝罪,然后退場】

    【我的意見已經傳達了啊,別開玩笑。然后接下去是這樣。該道歉的是你們這幫人啊】

    【越來越令人吃驚了呢。——居然不要命什麼的】

    羅斯沃爾平時那輕飄飄的氛圍消失了,取而代之包圍著的是讓看到的人戰栗的壓倒性的鬼氣。

他的周圍看到的搖動著的東西,是由巨大的魔力生成的東西。

    看著這壓倒性的力量的預兆,咬著牙的昴腦內閃過了大火。

    在魔獸的森林把烏爾蓋魯姆群燒盡的,毫不留情地火焰的情景。

    【現在,當場跪地磕頭請求饒恕的話還能只是趕到外面就可以。但是,還要再爭無聊的意氣的話……】

    王選這一國家大事,對于把這以個人的感情玷污了的昴,羅斯沃爾會代替王國的尊嚴用火焰斷罪。

    膨脹起來的危險感覺,讓昴的膝蓋打顫不已。

顫抖傳遞到指尖,若不是咬著牙忍受著的話,牙齒會哢嗒哢嗒地敲響出聲音的樣子。

    但是——

    【說,說過了啊,我。該道歉的不是我,而是你們這群家伙啊!】

    聲音在震動,也差點失聲。

    但是,即便如此昴只有低頭的事情是不會做的。

    因為艾米莉亞做錯了的事情什麼的,一個也沒有,只有那個是不會做的。

    【好——吧。沒有力量的話說什麼也沒用。用身体,記住這個的意思就好。希望來世能活用起來】

    說出最后通牒的瞬間,溢出來的力量以奔流的形式具現化了。

    產生的是纏繞了照亮了整個廣間的輝煌極光的火球。

羅斯沃爾掌上誕生的火焰塊,讓人認為是小規模的太陽的火力讓遠處的昴的皮膚都感受到了輕微的灼熱。

    【火之魔力讓其見識最上級的火力吧。——阿爾高亞】

    留下殘酷的一句話,羅斯沃爾的手掌朝向了昴的方向。

    掌上的火球被擲出,熱源滿滿地向像是要把昴燒盡一般逼近。

    想要一下子回避開,但是關鍵的身体卻怎麼也跟不上。

是因為腳在顫抖著嗎,還是說,意識到眼前逼近的【死】,身体動不了了呢。

    不對。

    是因為在昴的身后,有艾米莉亞在。

    所以昴,現在這個瞬間,從這里移開什麼的絕對做不到。

    【——!】

    那一剎那,誰都屏著息看著那帶來的結果。

    火球撞上昴的瞬間,與覆蓋在昴全身的青白色光輝相消了。

紅色和藍色正面競爭火力——結果,只留下了白色的蒸汽便從世界上消失了。

    【——到此為止了】

    然后,殘留著驚愕的廣間之中,凜然的銀鈴聲發出了和剛才同樣的語氣。

    【在這之上的暴行,不允許在我的面前。如果還說要繼續的話——】

    [[聽從愛女的要求,我也不惜使用力量了]]

    襯著艾米莉亞依然的聲音,中性的聲音重合了上去。

就在為這個聲音的發生源訝異而皺眉之后,全員注意到了。

    ——在廣間內擴散開來的那仿佛刺著全身的,大精靈那冰凍的憤怒。

    [[區區人類在我女儿的面前,還真敢大放厥詞啊]]

    挽著手臂,桃色的鼻子小小的鳴了一下——灰色皮毛的小貓,在廣間的空中緩緩下降。

几乎全黑的眼瞳中,凍結著從未有過的感情。

    【——】

    對無感情的眼瞳睥睨周圍的帕克,做出了强烈的反應的是護衛的騎士們。

    他們立馬拔出劍,對頭上漂浮的帕克表示出了强烈的警戒。

    【——哈?誒?啥?】

    被狀況的變化所扔下,昴還沒能完全把握發生了什麼。

    要被羅茲沃爾殺掉了,就在這麼想了以后就變成這樣了。

本該保護的艾米莉亞站到了昴的前面,然后再在保護她的位置跟著的帕克被全員警戒。

    然后盯著帕克的警戒的眼神中混有的是,近乎恐怖的神色。

    【——永久凍土的,終焉之獸】

    聽到這聲沙啞的低語,衝擊在廣間內平靜地傳遞了開來。

低語的是麥克羅特福,然后聽到這個的帕克震動了一下耳朵望向老人。

    [[也有被這麼叫的吶。不是也有稍微知道一點的年輕人在嗎]]

    【在這個年紀被叫做年輕人,還真是讓人有了到了一把貴重的体驗呢】

    在誰都因為緊張而繃著臉的時候,只有和帕克面對的麥克羅特福憑借强韌的精神力保持著平靜。

    對于這個老人的態度帕克驕傲地搖著尾巴。

    [[我是怎麼樣的存在,被怎樣叫都是你們的事。但是,詳細知道我是做了什麼的存在,比起我你們那邊能清楚不是嗎]]

    【的確是呢。……羅茲沃爾卿】

    對于帕克的話麥克羅特福向羅茲沃爾叫道。

聽到這個,羅茲沃爾嚴肅地低下了頭,用手伸向了艾米莉亞和帕克。

    【正如麥克羅特福大人所察覺……這位超常的存在是過去,被視為永久凍土的終焉之獸的古老的大精靈大人。然后現在也是,艾米莉亞大人的契約精靈】

    【怎麼可能!並列四大的大精靈,是被使役的那一方……而且還更是,被半魔!】

    是驚愕到了這種程度嗎,混亂地叫出聲的波爾多被帕克用視線刺了上去。

看來那樣的老人也是,對于能用一根手指就把自己變成冰雕的對象也無法逼問了。

    [[包括剛才的年輕人,令人不悅的你們在這里並沒有被冰鎮起來這件事還是感謝莉亞比較好。因為有可愛的愛女的懇求,我才像這樣老實在這里。——如果這孩子沒有阻止的話,這里現在,已經是冰雕的房間了]]

    淡淡的說法伴隨著冰寒徹骨的冷氣,向著廣間里全員的心中送去了冰冷。

    他的話絕不是謊言,這點只要在這個存在的面前就明白了。

    掌握玩弄在場全部生命的强大力量——似乎有誰咽了一口唾沫的聲音也莫名地響。

    【——吼吼吼】

    正因為是在這之中,愉快地敲著膝蓋的麥克羅特福的樣子才顯得格外不合時宜。

    帕克用平靜的目光看向笑著的老人,老人從正面看了回去。

    【心生畏懼,先說一句真是有趣的主旨吧】

    [[唔恩,暴露了吶。你看,羅茲沃爾。不是說了做過頭不好的嗎]]

    聽到麥克羅特福的話,帕克的放下了表情聳著肩膀。

    同時,卷席廣間的冷氣消失了,在疑惑之中,羅茲沃爾敲著自己的額頭。

    【啊——呀,明明挺有自信的……受點受——傷呢,真是】

    【等,等一下……!到底,汝等在說什麼?】

    只有帕克,羅茲沃爾,麥克羅特福三人似乎有所接收的樣子,最后被令人冷顫的視線看過的波爾多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一言以蔽之的話——剛才的混亂正是,艾米莉亞大人陣營的演說的形式這麼一回事。雖說和之前的候補者的各位大人的趣味有較大的不同】

    面對麥克羅特福的視線,羅茲沃爾投降一般地抬起了雙手。

    【給全員展現和艾米莉亞契約的帕克的力量,再警告那孩子還有在這之上的力量的存在。為了這個的一個小劇場,這麼一回事嗎!?】

    昴踩著地面瞪著羅茲沃爾,小丑的表情變回了見慣了的可憎面目。

對昴的叫喊的理解在廣間擴散,在其中被坑的尤其厲害的波爾多,

    【剛才的是演技……居然說是演技!?那麼的這次的一幕全部都是計算好的鬧劇嗎!羅茲沃爾!你,究竟以為這個地方是什麼地方!?】

    [[唔恩唔恩,發怒也是正常。道歉啦。會謝罪的啦。原諒我吶。對不起吶。是我不好啦。——但是,剛才說的事情全部都是真的哦]]

    嘴上說著謝罪,然后又添加上去的一句話讓波爾多的心髒一跳的帕克,小貓咕嚕咕嚕地在老人周圍轉著。

    [[——剛才,沒把你們凍起來只是出于艾米莉亞的溫情。不要忘記這一點呢]]

    【那,狀況改變了這次就是威脅嗎。剛才的話是說【如果不合我意的話就冰凍起來】的示威行為嗎。那個,如果不說是威脅者的說法那還是能使什麼……】

    面對用悠閑的聲音威脅的帕克,波爾多也以老人的意氣反論道。

    但是,就結果來說波爾多說的也有一點道理,無法否定。

    【——對,我在威脅你們】

    然后艾米莉亞,正面肯定了對面的胡思亂想。

    【再一次,向榮譽的賢人會的各位大人申願。我的名字是艾米莉亞,是在艾利奧爾大森林的永久凍土的世界活了很長的時間,為掌司火的魔力的大精靈帕克所服從的,銀發半精靈。近處的村民們這樣稱呼我】

    頓了一拍,艾米莉亞看過台上的賢人會的各位。

    【活在冷凍的森林里的,【冰凍的魔女】】

    魔女,說出這個單詞的瞬間廣間的空氣驟然變化了。

    無論誰都閉上了嘴,被奪去了話語。

    只有一個人,從那份膽量來看能給予評價與眾不同的麥克羅特福除外。

    【展示力量,告訴要求。真真正正的魔女的活法呢。——那麼,這位冰凍的魔女閣下打算對我們脅迫什麼呢】

    【我的要求只有一個。——只有,保持公平】

    【……公平】

    【能理解是半精靈,和魔女有共同點會帶來偏見的目光。但是,因此就摘取所有的芽這樣的事情是斷然拒絕的】

    【您是說在這王選的時候,作為一個候補者平等的對待,是要求這個嗎】

    她度過的每一天,究竟有多少被毫無來由的惡意對待的記憶呢。

    以這個出身為理由就被迫害也應該,不是說一次兩次的吧。

    【保持公平這件事,對我來說是十分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對你們的要求只有一個。公平地對待我。絕對不做以契約的精靈作為盾,奪取王座的這樣欠缺公平的事情】

    想要選擇這個選項的話,艾米莉亞也能做到選擇的事情吧。

    但是,不這麼選擇,反而去追求可能會不利的狀況,要說為什麼。

    【我是,比起其他的候補者還有很多不足之處的生澀的存在。不知道的事情很多,不得不學的事情也多的數不清。就算如此,因為知道必須要去的目標的頂點,所以覺得努力也是不可或缺的】

    在宅邸努力學習,對所有的事情都認真去做好的她昴都看在眼里。

    所在在場只有昴比誰都明白,艾米莉亞所說的話是真實。

    無法隱藏顫抖,昴自覺到明明喉嚨很干燥,眼睛卻開始濕潤的不可思議的狀況,拼命地忍著不讓自己發出丟臉的嗚咽。

    【我不知道自己的努力能不能配得上王座。但是,會為此不斷努力的感情是真心的。只有這份心情,哪怕是其他的候補者也不會輸。所以,請用公平的目光,來看待我。沒有家名,只是單純的艾米莉亞。既不是冰潔的魔女,也不是銀發的半精靈。請,看著真正的我】

    最后低語伴隨著懇求般的聲音。

    然而,在那里嵌入的强大意志,强大願望絕對不會動搖。

    短暫的沉默落在了廣間,不是失去了話語,而是在等待。

    對于艾米莉亞的詢問,得出來的答案,全員的身体都僵硬著等待著。

    終于,接受著全員注視的波爾多吐出了長長的嘆息。

    【我的意見絕對不會改變。被認為是【嫉妒的魔女】,汝的外表會的國民帶來壞影響是毫無疑問的。在王選的時候,會有不利的立場也依然是同樣的】

    低聲地,和艾米莉亞說到現在的主唱唱著正反面的調。

    聽到這個回答艾米莉亞紫紺色的眼瞳上帶上了一點陰翳。

    【但是——】

    就那樣,波爾多的話語繼續著。

    【干涉人心是誰都不能允許的領域。所以,汝是被如何看待是無法做些什麼了。即便如此,為剛才的我的無禮補償——不。為無禮謝罪,艾米莉亞大人】

    當場彎下單邊膝蓋,做出表示敬意的最高敬禮的波爾多。

    【你能把不隨心意的我冰凍起來。然而與此不同,沒有這樣做反而追求著公平。——這是,尊貴的行為】

    以平穩的表情說道的波爾多表情十分理智,這讓昴現在才真正明白這個人是賢人會的一員。

聽到他的回答艾米莉亞眼中的陰翳消失了,被認可的欣喜自然地讓表情明亮起來。

嘴唇划出弧線,露出了仿佛鮮花盛開一般的微笑。

    只見從真面直視那個的波爾多,咽了一口氣臉紅了起來。

    【稍微,變得有些混亂,但是能說得上是足夠了吧。艾米莉亞大人也是羅茲沃爾大人也是,已經沒有剩下要說的了吧】

    【是】

    【我——還沒說夠但是,這個情況要怎麼樣……】

    【——那麼,十分感謝】

    絕妙抓住仍然絮絮叨叨的羅茲沃爾的戲言的空隙,馬科斯强制宣告了結束。

輕輕拍著不滿的高高身子的背后,然后艾米莉亞看向了從頭站到尾的昴的臉。

    紫紺色的眼瞳里復雜的感情穿過,像是要說什麼露出了紅紅的舌頭——

    【那麼,那邊的大人又是怎樣的立場呢?】

    那是從台上俯視著昴,皺著眉頭的麥克羅特福說的話。

    聽到那對看上去沒有所在的昴的質問,艾米莉亞的表情出現了焦躁感。

    【啊,那個,這個,這孩子是哪個,我的……額】

    到剛才為止還凜然的態度到哪儿去了呢。

在這里昴每天接觸著的,令他因為這份可愛而覺得內心溫暖的,名為艾米莉亞的少女回來了。

    對此感到安心,昴把手搭到了站在身前的艾米莉亞的肩上。

    【沒關系的哦,艾米莉亞。——我也,下了覺悟了吶】

    【覺悟是什麼……喂,等一下,昴。想做什麼,等下】

    把呼聲拋在身后,昴一步步向前踏出步子。

    沐浴在台上站著的賢人會的視線之下,咬著牙給自己打了氣抬起了頭。

    【初次見面,賢人會的各位大人。遲來的招呼,首先為此表示謝罪】

    學模學樣,跪下單邊膝蓋,昴以剛才騎士們和賢人們行過的最高敬禮為導火索,心髒的劇烈地跳動著開口道。

    【我的名字是菜月昴!以羅茲沃爾邸的男佣,是在此的王候補——艾米莉亞大人的一名騎士!】

    感覺到場內一齊安靜了下來,昴咬著牙隱藏著緊張。

    【還望,有所面識的話,還請酌情】

    為了讓自己的立場一清二楚,不合時宜的昴的參戰開始了。

    同時能感覺到空氣一口氣以超越剛才帕克出現的程度,急速地冷卻了下來。

    6

    撇開制止的艾米莉亞,菜月昴自報為【騎士】。

    對于昴的介紹會場鴉雀無聲,尷尬的空氣蔓延開來,觀眾以復雜的視線面面相覷,昴注意到了似乎有什麼和自己想象中不同的走向展開了。

    【唔姆。騎士,嗎。羅茲沃爾邊境伯……他是如何?】

    【啊——,稍微有點無知的小子呢……而且,有點不走運】

    【事實上,艾米莉亞大人的騎士究竟是怎麼樣的呢?】

    對于麥克羅特福的詢問,一臉微妙的羅茲沃爾【說的是——呢】地撫摸著下顎。

    【和其他候補者的大人們不一樣,艾米莉亞現狀,沒有能信任的騎士。這件事的確很讓人掛在心上。但是,也不——是說所以隨便誰都可以的。尤其是,作為終有一日會會成為王的人物的騎士報上姓名的話】

    用一如既往的語調,像是說給昴聽一般說道的羅茲沃爾。

    【作為一名騎士的資格——對主的忠誠心。再加上足以守護主君的力量。沒有能開拓盡力前進成為王的主君的道路的什麼,這——樣的東西的話】

    【——只有這些是不夠的。羅茲沃爾邊境伯】

    突然,從候補者們的隊列中走出來,傳來了打斷羅茲沃爾的演說的聲音。

    【在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失禮了。不過,有無論如何也不得不向他詢問的事情】

    是優雅地行了一禮,彙集了廣間的視線的紫發青年——尤里烏斯。

    被尤里烏斯指名的昴,帶有王選之前就開始的敵對心理臉上皺起了眉。

    【沒必要這麼僵硬。我的質問只有一個,只要這個解決了就隨你喜歡】

    【看上去在緊張?那麼,為了緩解情緒能把質問放到明天現在先放著嗎?】

    【停下滿是小丑的舉止。如果你是真心,自稱為艾米莉亞大人的騎士的話】

    【……這,是什麼意思?】

    【是,字面上的意思哦】

    尤里烏斯對于毫無察覺的昴露出了無奈的目光。

    【看來不太明白的樣子呢。你就在剛才,表明了自己是騎士。——雖說惶恐,也是在魯古尼卡王國近衛騎士團眾位聚集的這個場合前】

    伸開手,尤里烏斯仿佛是代表了在自己身后並立著的騎士團一樣說道。

    對于這樣的尤里烏斯的話,整列的騎士們端正姿勢,以一絲不亂地動作在地板上踏出了聲音,抬起劍予以了敬禮。

    【還,還真是整齊的動作吶。是為了今天的日子拼命地聯系過了嗎】

    【就是如此。為了讓人知曉王國的威信,我們每日,秉持高度自覺與意識。身心的鍛煉,也包括禮儀的場合的舉止。對于你,有與之並列的覺悟嗎】

    面對被迫力所吞沒的昴的不服輸,悠然地回應著的尤里烏斯毫無動搖。

    事到如今,昴才理解了自己所受到的詢問的真意。

    把近衛騎士的尊嚴放到背后,尤里烏斯是在問背負這份報上騎士名號的沉重的覺悟。

    昴在這個場合報上騎士名號也就是說,一心把自己是艾米莉亞的協助者,也是最為她著想的存在這件事,展現給人知道。

    展現給對立候補者,騎士團,賢人會,與王選關聯的所有人。

    【我……我,想讓艾米莉亞,成為王。不,是要讓】

    【能這麼做的覺悟,能這麼做的力量,自己有嗎?】

    【不是覺悟什麼的那樣誇張的替換品,也十分知道力量不足。忠義或是忠誠心什麼的,也和自己心里的感情不一樣……但是,我的回答不會改變】

    咽了一口唾沫,濕潤了一下嘴唇,確認者自己心中的覺悟昴向前看道。

    【——我,要讓艾米莉亞成為王。那個人的願望,我來實現】

    【……這還真是過于傲慢的回答,自己不這麼認為嗎?】

    聽到昴的話,尤里烏斯簡直就像是聽到了夢話一般浮現出了失望的眼神。

    【可以嗎?人是生下來就有著所謂分這種東西。說是器說不定也是可以。人跨越自己的器,去得到什麼是做不到的。而且,也不應該去追求。你輕易掛在嘴上的,【騎士】這一名譽也是如此】

    尤里烏斯用自己騎士劍劍鞘的尖端打到地面發出聲音。

遲了剎那之后背后的騎士團也再次打出了同樣的聲音。

重合的打擊音,他的到了騎士團的贊同后頷首道。

    【對騎士要求的是,對主君和王國的忠誠。以及,為了把自己尊仰的東西守護到底的力量。無論哪個,都是報上騎士名號絕對不可或缺的。——在你,在你的心中,這份意識,力量,覺悟。說到底,能說是擁有的嗎】

    【別帶著伙伴,高高在上很了不起一樣的說著小題大做的話。現在我的力量,沒法追上我的感情這種事我還是知道的……】

    【承認現狀力量不足,剛才你這麼說了呢。原來如此,這是很重要的考慮。若是不清楚自己的力量的程度的話,就只能把你現在的丑態像這樣暴露出來了】

    對說不出話的昴,毫不隱藏侮蔑的尤里烏斯進一步投去了輕蔑一般的視線。

    【知道力量不足?高聲主張這件事,你究竟是想向誰尋求稱贊呢?弱小這件事,不是能厚著臉皮誇耀的】

    【——】

    【那麼接下來是感情不會輸,這麼說過了吧。原來如此。感情不會輸。很美妙的事情。是這份强烈而又崇高的感情的力量,讓你為了獲得站在這個地方的資格激勵至此的嗎?几乎到貶低我們,近衛騎士團的各位存在的程度,努力至此嗎?】

    苛責的話語切身刻骨。然而即便如此,尤里烏斯話語的刀刃也沒有要收起的樣子。

    【騎士的最高峰,對近衛騎士團來說除了出身明確的人以外並不推舉。這並不是偏重血統的考慮方法,而是因為那本身就證明了身体中的熱情,血統,以及對王國的忠誠。你也是,自稱阿盧的佣兵也是,自稱騎士的資格我並不予以認可】

    【血統……這種東西,不是當事人能怎麼樣的問題吧……!】

    【的確如此。因此我應該說過了。人生來就有分。這就連出生的家庭也是如此。人,從出生開始就不可能有足夠的平等】

    【——】

    【當然,在騎士家庭出生的也並非全部都會成為騎士。當事人的志的部分很重要。啼血,常年為位居高處努力,時常為了守護位于身后的重要的東西甚至豁出生命。騎士的資格正是,在榮譽之前必須擁有的東西】

    以完全的貴族式思考,尤里烏斯完全踹開了昴的想法,將其存在從根本上否定了。

然后那個認知,也是在騎士團全員的心中根植的想法。

    認同昴是騎士的人,在這個地方一個也沒有。

    【——就算這樣,我也要讓艾米莉亞成為王】

    【還不明白呢。被否定到這個地步,為什麼你還要嘗試站在這個地方】

    會場中冰冷的視線,混含著對昴的無謀的輕蔑和哀憐投了過來。

    但是,昴並沒有感覺到那邊來的蔑視,不,比起這個感覺到了更强的東西。

    艾米莉亞,站在背后的銀發少女,——那個人,在看著昴。

    無法回頭,沒有這份勇氣。

    但是至少能背后能感覺到那個存在,所以昴躊躇著說道,

    【——因為她是,特別的】

    這樣回答了。

    聽到這個回答,尤里烏斯似乎有些驚訝般的瞪開了些眼睛,然而,划過的感情,立馬就被隱藏到了掩飾的表情之下。

    【强情啊。然后和資格有否無關,你站在這里的理由已經有所了解了。那麼,我能說的事情已經什麼也沒有了】

    背朝著這邊,尤里烏斯回到了候補者們並列的隊伍。

    但,在那過程之中停下了一次腳步,只有頭轉回向昴。

    【——只不過,果然我,認為沒法將你作為【騎士】認同】

    【什麼……】

    【你想要保護,和應當尊仰的對象是確定的已經理解了。不過,你的這份考慮……不果然還是多言不為人所美】

    搖著頭,尤里烏斯對咬著不放的昴投去了憐憫的視線。

    【讓想要站在身邊的對象,露出這樣的表情的事情可稱不上是【騎士】】

    昴感受到了仿佛惡寒滲入一般的東西,意識轉向了背后的氣息。

    站在那里的艾米莉亞究竟露著怎樣的表情呢。

    確認那個,令人恐懼而變得無法做到。

    【騎,說騎士怎樣的……是出生就確定了的什麼的誇張的話吶】

    所以,昴接下來從口中說出的,不過是顫抖般的嘴硬罷了。

    【仰仗父母的權勢,算什麼最優啊。別逗了。在街上的話說是騎士中的騎士的稱號可是其他人吶。……就憑你這樣的家伙的話,居然想讓我害怕嗎】

    【說是菜月昴吧。輕易的說出貶低他人的話,傷害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價值,還有自己周圍的人的價值這點也該知道了】

    昴簡單的挑釁。但是,尤里烏斯不露感情淡淡地回應道。

    【菜月昴。——這,不為人所美】

    至今為止的昴的言行,行動全部都總括起來,被尤里烏斯這樣判定道。

    這一句話,讓昴明白了自己不經意間親手把自己的行為貶到最低處。

    看著昴的候補者們都露出了掃興的眼神,背后的騎士團的騎士們也對向尤里烏斯說著無禮的話的昴,多半露出了近乎敵意的東西。

    從對面站著的文官們的圈子也,對于除了闡述感情論什麼也做到的昴沒有投以善意的視線,然后,抬頭看台上的賢人會的勇氣對現在的昴來說並沒有。

    就算和世界里的全部為敵,只有艾米莉亞會是同伴。

    這樣的覺悟,强大,至少在直到剛才的那一瞬間,確實應該是存在過的。

    【已經,夠了吧,昴】

    在昴下定回頭的覺悟之前,響起了繞到正面來的銀鈴般的聲音。

    被碰著肩膀,昴驚覺到自己那連自己也不想正視的顫抖這一事實。

    【花費了無用的時間表示歉意。馬上就退下】

    拉著昴的袖子,這麼說著的艾米莉亞對賢人會低頭道。

    無用的時間,被這麼划分了的事實,化成了銳利的刀刃割在了昴的心上。

    但是,什麼也不應該說。

    因為覺悟也是決心也是無論什麼都是,毫無疑問是自己自說自話踐踏了的東西。

    被拉著手腕,連抵抗也做不到就被拉下舞台的昴,昴果然還是無法去看,拉著這邊舞台向前走著的艾米莉亞的臉。

    【有意義的時間。能這麼判斷的部分也是有的呢,艾米莉亞大人】

    從台上,傳來了麥克羅特福那沙啞,卻又不可思議地能發出來的聲音。

    對停下腳步的兩人,麥克羅特福繼續著話語。

    【他至少展示了你是和為世界所畏懼的,那樣的半精靈是不一樣的這點。——帶了,一個好從者呢】

    【——昴】

    停下腳步,艾米莉亞回頭道。

    她視線的前方是台上的賢人會,站在一邊的昴連她的視野也沒有進入。

但是,昴已經能清楚地看到轉過頭來的她的臉了。

    那臉上是,凍結了感情的冰冷視線,決斷了要舍棄什麼一般的,用靜謐的銀鈴的聲音干脆地——

    【不是,我的從者】

    干脆地,把之前為止的昴的話語,思念,拒絕掉了。

    7

    失神落魄地,在廣間外的走廊上走著,昴已經日暮途窮了。

    在艾米莉亞的面前,在大庭廣眾的面前,曬出了那麼難看的樣子以后的事情已經不太記得了。

只記得,被騎士團長推薦退室后,艾米莉亞把判斷交給了昴。

    若說是不想給艾米莉亞添麻煩,來到這里本身就已經是個錯誤。

從不惜違背她的囑咐,做到這一步也要趕到的地方逃出來的理由要更單純。

    ——無法忍耐,再繼續被艾米莉亞用那樣冷淡的視線看下去了。

    【請問發生了什麼嗎?】

    對一邊自嘲一邊走著的昴,帶路到城內的休息室的衛兵露出了好似擔心一般地表情。

立正在大門外面的他,沒有看到昴的丑態。

    因此,從那個舉止能夠感覺到對于王選關系者一定程度的敬意。

    【不,什麼也沒有。在重要的工作的時候,添了多余的麻煩對不起】

    【沒關系。現在,在那個王座之間進行的是,左右這個國家未來的大事。雖說沒有進入其中的資格,像這樣只是在最邊上掛上關系就已經深感榮幸了】

    被以明朗的聲音說著,讓摻雜了諷刺的昴這一邊情緒下去了。

    他現在,對自己的行動與王選掛上了關系這一點抱持驕傲。

    相對的昴又如何呢,自己的行為,又能對誰驕傲呢。

    既沒有被人任何人認可,又被最希望能給予認可的人拒絕了。

    【——】

    因為待不下去而錯開視線的昴,突然發現在走廊的前方有騷動。

    把臉朝向那邊,同時能看到以慌張的樣子從那邊趕來的衛兵的身姿。

    【抱歉,道路讓一下!抓到了可疑的人。要聽取團長的指示!】

    【等下,這前面正是會議的關鍵時候!可疑的人什麼的,先放到兵舍去之后再……】

    【就是因為不能這麼做所以才麻煩。總之,當場沒法判斷!】

    聽不進阻止的同僚的話,衛兵向道路的另一方發出了聲音,復數的男人們,把潛入城內的侵入者强行拖走了。

    插入王選場合的麻煩事情——昴,稍稍地瞄了一眼被衛兵拉著的侵入者。

    【——啊?】

    在呆然的昴的眼前,四位衛兵拘束住著手腳拖著一個人,帶著拼命的表情拖著他們走的是,眼熟的禿頭老人。

    在那里的是,本不應在此的羅姆爺本人。

    【——!】

    本應在水果店留下了傳話,告之讓等著的羅姆爺為什麼來到這個地方——。

    頭腦變得一片空白的昴,僅限在這個時候立馬就得到了疑問的答案。

    【喂,喂……難道說,跟著我】

    追過來了嗎,這樣決定性的疑問,在昴的胸中帶著確信膨脹了起來。

    現在這個時候,羅姆爺會嘗試潛到王城里面來的契機。

除了昴在卡德蒙留下的傳話以外不可能會有。

敏銳的老人僅僅靠著那個傳話,就認為王城里有菲露特的線索然后踏進來了,然后,不擇手段地嘗試了侵入。

    結果,被發現拘束起來毫無疑問是羅姆爺自己的不謹慎。

    然而,找來這個結果的人不由分說正是昴,羅姆爺很重視菲露特,重視到衝昏頭腦的可能性是本應想到的。

    【——】

    衛兵的一團人從面前經過,在觸手可及的位置羅姆爺經過了,昴就這樣無言目送著經過了。

    現在,當場叫停衛兵們,說明羅姆爺的來歷是可行的。

    但是,這也要說明嘗試不法侵入的可疑的人,和昴之間的關系。

    只是這樣的話還昴還不會駐足不前,還有會進一步難堪地,扯艾米莉亞的后退這一點。

    就在考慮到這一步的時候,愕然了。

    對考慮舍棄羅姆爺的可能性的自己和,在這個理由上利用艾米莉亞的自己的卑鄙。

    【等,等……】

    【哈!看來貴族之流的還真是興趣糟糕的一群人啊!不小心被抓到的老糊涂有那麼稀奇嗎!想笑的話就笑吧,你這本性腐爛污穢的小子!】

    昴那想要叫停的聲音,被髒口連篇的罵聲蓋過去了。

    對凝固著瞪大了眼睛的昴吐髒字的是,窩著巨大身体的羅姆爺。

    羅姆爺抬頭看著咽著唾沫的昴,浮現淤青的臉上面目可憎地扭曲著。

    【想看的話好好的叩拜就好。看這涂滿了貧民街污垢的老爺臉啊!】

    【——給我,慎言一點!】

    【咕唔!】

    對要人昴無禮地伶牙俐齒著的可疑人士,被降下了拳頭的制裁。

    【等一下!沒必要做到那種……】

    【還真是溫柔吶,小子。哎呀,怎麼了,騎士大人們呦。這可是你們最喜歡的飼主的命令哦。搖著尾巴聽話怎麼……咕】

    【還要說嗎,你個流浪民!】

    對于罵著蓋過話的羅姆爺,制裁的强烈進一步增强打擊了過去。

    昴的視線,和羅姆爺的視線一瞬間相交了,那一瞬間,昴明白了他的真意。

    ——羅姆爺即便在這個場合,還要試圖包庇昴。

    為了不讓昴說多余的話,導致立場變差。

    【——多余的關心吶,小子】

    小聲的,略過的低喃像是剛才的罵聲的后續一樣,衛兵們也沒有感覺到前后文的不自然。

但是,只有昴注意到了這句話的真正意思。

    因此這句話,給昴留下了決定性的傷痕。

    伸出的手被拒絕,昴又一次被否定了,和在廣間的時候一樣。

    即便昴想要做這麼嘗試行動起來,關鍵的對象卻不認為這是必要的。

    【——】

    陷入沉默的昴,衛兵們行了一禮,繼續把羅姆爺帶走了。

    被帶去的地方是王座之間,在王選的現場,羅姆爺會受到怎樣的對待呢。

    搖搖頭,昴甩開了不好的想象,想到還在廣間的人們,昴能想到比起多余的唇槍利劍更可能獲得確實的恩赦。

這才是在那個地方認識羅姆爺的三個人。

然后,在那之中甚至還有他的家人,不會往壞的方向發展的。

    一定不會變成那樣,應該不會變成那樣,所以,判斷應該是沒有錯的——

    【我,是為了什麼……我……】

    8

    喧鬧在王座之間擴散,能明白竊竊私語的臆測在四面八方交換著。

    騷動的源頭,是接受了衛兵報告的馬科斯,把侵入城堡的可以的人帶到了廣間里這件事。

    最開始無論誰都對騎士團長的判斷表示納悶,但是當一眼看到被視作侵入者的老人的樣子以后,數名在列的人明白了其中的理由。

    【我說過了啊。放開羅姆爺。我的要求,只有這個】

    【——很遺憾,恕難從命】

    在廣間的中央相互瞪視,流動著險惡的氛圍的是菲露特和馬科斯兩個人。

    面對嚴厲拒絕的馬科斯的態度,菲露特頭上爆出了青筋。

    【團長,這是不是語言上的說明有點不足……】

    【安靜待著,萊茵哈魯特。想要堅持奉上劍決定的主君的意向的想法我能理解。但是,這是要你視作主君的對方首次有接受劍的意思才成立的】

    對于想要調解而出聲的萊茵哈魯特,馬科斯持著爭論反論道。

    【把這個公選的議事進行過程放在一邊,菲露特大人親自公布了沒有參加王選的意思。放棄這個資格也就是說,放棄了命令在場的我們騎士團的權力這麼一回事——還請問明白嗎?】

    把不聽從菲露特的要求的理由,條理清晰地陳述出來的馬科斯。

    聽到他的話菲露特一臉焦躁,粗暴地用力撓著自己的金發。

    【話聽起來太麻煩了所以簡單概括起來,的話。——也就是說你,沒有參加王選的干勁的我說的話不聽是吧?】

    【——把話的說到底就是如此】

    【哦哦,原來如此啊。知道了知道了。……真讓人火大啊,你】

    菲露特那如貓的眼瞳猙獰地瞪著馬科斯。

對于那包含了近乎殺氣的眼神,馬科斯以平時的表情輕松的接受了下來。

    【那樣的怎麼都無所謂吧!——快點救我啊!】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到現在的老人的,那與悲痛相反的叫聲響徹廣間。

    【菲露特,是我啊!在貧民街一起生活的,羅姆爺啊!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現在的你的話能就我的吧?快救我!不想死啊!】

    膝蓋跪在鋪著絨毯的地板上,老人露出了諂媚的笑容懇求道。

看到這樣的丑態菲露特說不出話,列隊者們的視線里也混入了面對一臉慘象的老人的厭惡感。

    【在你困難的時候,我幫助你了啊。好几次,好几次啊!這份恩情,現在還來!快還來啊!快點,快點!不能做點什麼嗎!】

    唾沫橫飛,大肆宣揚著自私自利的理論,快點救我老人這麼叫喚道。

    同情和憐憫,就連抱有這樣的感傷都敬而遠之的,卑鄙的下賤的姿態。

    真的只是短短的一段時間內,老人就瞬間把在場的大部分人都送到了敵方那邊。

    【這個,糟糕——】

    對老人的態度感受到危機,突然踏出的是萊茵哈魯特。

    紅發的騎士對于老人的發言的真實意圖有所察覺,判斷道不改變狀況的話——

    【——不要動,萊茵哈魯特。要是做些奇怪的事情可落不得什麼好下場】

    給挫了一鼻子灰,用扇子隱藏著嘴邊毒辣地笑容的是普莉希拉。

    【這可不行呢,萊茵哈魯特。露出如此焦躁的表情而有所動作……看起來就像是,在這個老毒瘤說出一些不好的事情之前,嘗試封口一樣不是嗎】

    看到煞有介事地【可怕可怕】地聳著肩的普莉希拉,萊茵哈魯特【被擺了一道】在內心咬著失態。周圍的人也仿佛取回了正常一般,小聲地私語著現在的心情——即是,對老人這一臉慘象地乞求饒命的感想。

    【看到了嗎,這個不成体統的樣子】

    【而且還這樣諂媚的表情。就連同情的感覺也沒有了。賊喊捉賊說的就是這麼一回事啊】

    【就算菲露特大人要庇護他,也只能是釋放了吧】

    騎士們也,對無視犯下的罪行乞求釋放的老人的卑鄙感到了不適。

    【盡是像那樣的人在的貧民街……菲露特在哪里被養大了嗎?】

    【假設王打的血統這種臆測是事實,像這樣被養大能擔起王的責任麼……?】

    【果然應該三思的。或者說,對龍歷石只流于形式,數目上符合就好……】

    聽到不斷擴大出去的騷鬧,萊茵哈魯特因為自己的擔心變為現實而咬著嘴唇。

    被打了先手,反論貶低敬仰為主的少女的語言的機會已經被剝奪了。

    然后,騎士在喧鬧的中心,看著微微低頭的少女的背——

    【——這個也是那個也是都好煩啊,這群沒種的家伙啊!!】

    那是尖銳的,年輕少女的,不堪入耳的髒話的怒吼。

    驟然地,在驚訝之下,就那樣廣間陷入了沉默。

    就在剛才,敲打著鼓膜的罵聲是不是聽錯了這樣面面相覷的觀眾面前,肩膀低落的少女向前走去。

跪著的巨大老人和身姿嬌小的少女,即便如此也是少女抬頭看的形式,她那赤紅的眼瞳中充滿了悲傷。

    【剛才的算什麼啊。一臉凄慘看不下去的最糟糕的求饒。我最討厭,這樣的了啊】

    【——】

    對接近過來的少女,露出諂媚笑容的老人表情凍結了。

    【吶,羅姆爺。我們是貧民街的人,這是毫無辦法的悲慘事情。在上面看來是被蔑視的下賤生活多少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包括我在內都是從根子上爛掉的一群人。真的,是很過分的地方啊】

    包括自己在內給予了慘淡的評價,然后菲露特說著【但是】接上了呼吸,

    【的確是在最底層沒救了的一群人的垃圾堆但是啊……就算是活在那種地方,只有實際上把頭磕在地面上的事情不會做啊】

    【菲露特……】

    【現在的羅姆爺的臉,如果有鏡子的話真想讓你看看吶。卑躬屈膝的不成樣子的,賣著諂笑搖著尾巴也要苟活什麼的……這樣的,沒法說是活著!】

    聽到菲露特說出口的話,候補者隊伍中的克魯修也重重地點頭贊同。

她所說的理念也,和剛才的菲露特的發言有有所共通的地方。

    【如果要向我求饒的話,這個做法錯了啊。我還沒有想救這樣的你到,連從不想呆的地方逃走的權力都放棄的程度】

    干脆地,把手叉在腰上的菲露特如是斷言。

    這意味著拋棄身為知己的人物,也意味著放棄命令的權力——這意味著在紅發青年的眼前,辭退參加王選。

    【……菲露特大人】

    聽到她的斷言,萊茵哈魯特的內心游走難以忍受的苦楚。

    預想到會變成這樣了。

看到老人的那個舉動,尊嚴高的少女會有怎樣的反應,預測到了。

    這一點完全的被普莉希拉和老人——不對,被老人一個人利用了。

    成為了被拋棄的人的老人落下了肩膀,像是脫力一般地低著頭。

    但是,萊茵哈魯特不會看漏在那個老人的最后有著一絲的無力的柔和。

這與后悔絕望不同,是蘊宿著達成了一項行為的成就感的一類東西。

    賭上性命,老人對這一勝負打出了手牌,然后完美的達成了那個目的。

    本來的話,現在也可以有暴露老人的計划,糾正菲露特的判斷的必要的。

    可是,萊茵哈魯特無法這麼做。

    ——正因為他是他,正是這個性質,束縛了他的行動。

    從低著頭的老人和菲露特的站姿,馬科斯大致明白談話已經結束了。

騎士拉著老人的手銬,響起了鎖鏈的聲音當場敬了一禮。

    【讓場面混亂了,表示十分失禮。現在馬上把這個東西……】

    【像這樣感覺的,想必是有誰在等著的輕率決斷吧】

    謝罪著要從這個場合辭退的馬科斯,突然被菲露特的話語蓋過了。

    少見地馬科斯以掃興的樣子閉上了嘴。

嚴肅表情崩落了的菲露特浮現出了心情不錯的笑容,在啞然的場內一下轉回了身。

    【就是這樣,團長大人快放開那個手吧。銬子的大小不合適看上去又很痛】

    【已經提出很多次了,我沒有聽從菲露特大人的理由……】

    【那是說因為我沒有想要參加王選的干勁吧?那麼就簡單了。——干就干唄,王選。只要目標直指,那什麼王選的就行了吧?】

    【——!】

    聽到那帶著露出雙虎牙的笑容編織出的發言,廣間全員都受到了劇烈衝擊。

    觀眾大多數,都一副對輕佻地說著重大的決定的少女抱有反感的表情。

但是,反應最為大的當然是,在正面接受了她的宣言的老人。

    【說,說什麼吶,菲露特。我,我不能接受。你說的是對的。失去驕傲的話不能說是活著。被你丟下也是沒辦法的……】

    【小孩子過家家就算了吧,臭老頭。明明活了那麼長,還不知道自己沒有舞台演戲的才能嗎。長久相處的我,知道很多你的事情吶。比如說——羅姆爺說話的話,頭上的漩渦就會反卷】

    抬起頭,菲露特手指著自己的頭給他看。

對于這個態度羅姆爺的一臉蒼白,【騙人的吧!?】慌忙地用被拘束的手摸著自己的頭。

看到這個,

    【啊啊,是說謊的啊。這樣看來,還真是徹底的痴呆表情吶。我感覺很丟臉——哦】

    【——啊】

    完全被誘導詢問上鉤了的羅姆爺傻眼了。菲露特搖了搖頭。

    【就是這樣所以,把羅姆爺的手銬解開吧。剛才的事情也,全部都是耄耋昏聵的老頭的妄言罷了】

    【哪有這樣的名義就能說通的……】

    【——這個老爺子是我的家人。所以,現在立馬放開】

    對還要固執的馬科斯,菲露特以毅然的聲音聲告道。

聽到這個,馬科斯的表情一瞬間出現了驚訝。

然后他當場把動搖從表情上消去,

    【遵命】

作出一禮的姿勢,馬科斯把手從羅姆爺的手銬上放開。

然后他向背后的衛兵【手銬的鑰匙】要求道。

但是,菲露特伸出手制止了。

    【等不下去—。——萊茵哈魯特!】

    【在此】

    立馬對少女銳利的聲音作出回應,萊茵哈魯特的修長身体來到了廣間的中央。

    菲露特也不看站在身邊的紅發青年,只是挽著雙手用下顎示意道,

    【切】

    【是,我之主君——】

    世上最短的命令。

抬起的手作出手刀的形狀,切開大氣從空中揮下。

    拘束老人雙手的金屬制手銬,就像是剪紙一般被干淨利落地撫過切斷了。

    仿佛熔化一般露出光滑斷面的手銬掉落地板,尖銳的聲音傳遞整個廣間。

    這個聲音才在真正意義上,向場內宣告了這兩人的主從的誕生。

    【這也全部,都是和你想的一樣的嗎】

    【万万不是。這是在此之上的,命運的引導】

    【哈!又是命運嗎。你是命運的奴隸嗎喂】

    【不。——比起這個我,是菲露特大人的騎士】

    【無聊的家伙……】

    面對這似乎會被万是肯定的氣勢,菲露特束手無策的樣子這樣漏言道。

    在交換著這樣的對話的兩人面前,羅姆爺仍舊低著頭。

    【為什麼吶,菲露特。……我,我對你……】

    【羅姆爺是帶著怎樣的打算,什麼目的,大說著那樣不要臉的話不知怎的總能明白吶。——看到我站在這儿地方,厭惡著厭惡著沒辦法的樣子了吧。是想要,推那樣的背后一把吶】

    【既然都知道到這種程度了,為什麼……】

    浮現出疑問符的老人,菲露特害羞地露出了笑容,

    【拋下家人恬不知恥地回的去街上嗎?這樣比異端還要不如的不知恥的事情,我沒可能做得到的吧】

    聽到這個,羅姆爺的表情從悲痛變成了更加其他的東西。

    老人背對著少女,用手擦著臉隱藏著表情。

    【我,我的敗音是……】

    羅姆爺抬頭看向天花板,嘶啞著的聲音里投入了無所可念和,超越了那個的無限感慨的顫抖,

    【把孩子養育的太好了啊——!!】

    9

    是在悲嘆自己的教育方針還是在感激呢,計算著這復雜難解的叫聲的回聲在廣間的消失,台上的麥克羅特福咳嗽插話進去。

    老人只做了這麼一個行為把場內的注目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之后,下望眼下的菲露特。

    【那麼菲露特大人,騎士萊茵哈魯特。你們兩人也有參加王選的意向,這麼判斷請問是否合宜】

    【啊啊,可以啊】

    【是。如我主之意】

    死不改無禮到了極致的態度的菲露特,與服從她的萊茵哈魯特。

寬容的賢老對與這種不均衡也不提及,只是【明白了】靜靜點頭道。

    【那麼雖說稍稍有一點騷亂,也已經能判斷全員齊全了呢。最后,菲露特大人有什麼要說的嗎】

    和其他的候補者同樣,菲露特也有被設置演說的機會吧。

    被指名的菲露特【恩—】地考慮了一下。

    然后一圈看過了場內的面孔,那紅色的眼瞳中放出了光輝。

    深呼吸一口氣,然后她放言道。

    【——我討厭貴族】

    帶著爽朗的笑容,仿佛展示給賢人會一般伸開雙手放言道。

    【——我討厭王國】

    然后伸開著雙手,隱藏著毒的滿面笑容著編織著語言。

    【——不管是這個房間里的所有人,還是站的地方,還是說什麼東西我全部都討厭。所以,想要全部一氣破壞掉。怎樣?】

    歪著頭的菲露特,對于這個態度,一瞬間停止的廣間內的時間爆發了。

    【在,在說什麼啊——!?】

    【是說,居然在決定國王的王選的地方說要破壞王國!?】

    【把我等至今所花的時間都當成什麼了!!】

    【像這樣嘰嘰喳喳地,不冠上一些【我等】之類的就沒法說話嗎?驕傲的歷史的,是說這些都笑止千万啊】

    在發出了全力打的怒吼聲的觀眾前,菲露特把這些一口氣切斷了。

    【我成為王的話,全部都一氣毀掉。連現在已經搖搖欲墜的腳下都看不到的睜眼瞎們全部敲落的話,多少也會變得通風一些好起來的吧】

    用明朗的表情如是陳述的她,場內只能一片嘩然。

    聽到這前所未聞的暴言,麥克羅特福仍舊不動聲色地大方地頷首,然后把話題引上站在她身邊的騎士身上。

    【您的主君還真是刻薄的大人呢。聽到剛才的話,您怎麼想】

    【——是的呢。菲露特大人所說的話,雖然表示遺憾但仍還只是夢話的范圍】

    【哦喂】

    【但是,終有一天菲露特大人的話會傳達到每一個人。——為此,擔下所有事情來支持正是我的本分,如是理解】

    【不過,菲露特大人斷言道要破壞的其中也包括了您啊】

    【破壞之后的再生也會,為這位大人所處理的吧。屆時,若是也能伴隨身邊便沒有在此之上的夙願了】

    深深地彎下了腰,萊茵哈魯特以毫無動搖的態度回答了麥克羅特福。

側眼看著這位騎士的行為,菲露特粗暴地抓著金發。

    【結果,你是我的友軍還是敵人啊,是哪邊啊】

    【是友軍。——僅屬于你的】

    【……那麼,不—。就隨意驅使了】

    帶著這個承諾,在此王選候補者最后的主從報上了姓名。

    注視著並立的王候補者們耀眼的模樣,麥克羅特福靜靜地點了頭。

    【這次才真正候補者全員到齊了呢。那麼,再一次向賢人會的同志們發問】

    瞑目的麥克羅特福的氣質變化了。

老人的音色里,帶上了强烈的意志。

    【——此次的王選,以在此的五名大人為候補者,宣言開始。在此詢問同志們的贊同】

    【——以賢人會的權力,表示贊同】

    【同議】

    【同議,表示贊同】

    對于麥克羅特福的提議賢人會的諸人都點頭回應,確認了這個的麥克羅特福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然后就站到空著的王座的一邊,睜大了眼。

    【——那麼,現在開始提議王選的規則!】

    卡魯斯坦公爵家的當主克魯修•卡魯斯坦。

    克魯修的一名騎士,【青】之菲利克斯•阿蓋爾。

    【候補者是克魯修•卡魯斯坦。普莉希拉•巴利埃爾。阿納斯塔西婭•霍星。艾米莉亞。菲露特。以上五人。無論哪位都是持有龍之巫女資格的大人!】

    【血色的新娘】普莉希拉•巴利埃爾。

    異世界出身的單臂流浪人,佣兵阿盧。

    【期限是三年后,更新與龍的盟約,親龍儀式一個月前的今日!】

    從異邦來的年輕商會主人,阿納斯塔西婭•霍星。

    阿納斯塔西婭的一名騎士,【最優的騎士】尤里烏斯•尤克里烏斯。

    【選出由全國民的意識,龍珠的光輝和龍的引導決定!】

    失落的王之血統(未確認),菲露特。

    菲露特的一名騎士,【劍聖】萊茵哈魯特•梵•阿斯特雷亞。

    【直到各人作為王登基的那一日為止,各自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維持王國】

    身為銀發的半精靈【冰結的魔女】,艾米莉亞

    以及,不在現場的自稱騎士,菜月•昴。

    【以以上最低條件為條約,在此宣言王選開始——!】

    麥克羅特福放出聲音叫道,廣間被驚人的熱情所包圍了。

    無聲。

    但是,無論誰都無法抑制內心的吶喊。

    背后感受著這份熱情的余波,麥克羅特福伸直駝背的腰張口說道,

    【現在——王選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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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6-5-15 10:11 AM

本帖最後由 welsper1137 於 2016-5-17 07:47 AM 編輯

第五章 自稱騎士,菜月昴

1

    ——知道了在自己所不在的地方發生的物語故事的原因是,在城內的休息室露臉的萊茵哈魯特和菲利斯兩個人。

    【就是這樣,王選可喜可賀地開始了。昴親的話是艾米莉亞大人的騎士喵?相互,都加油了喵】

    【……啊,啊啊】

    說完了事情的始末,最后加上了這麼一句的菲利斯的諷刺的切入感還真是刺人。

    想到廣間發生的所有事情的話,本來現在的昴的心境應該是很容易看透的吧。

    但是,昴沒有理會這樣的菲利斯的殘酷的閑情。

王選的內容也很重要,但是對現在的昴來說有比起這個更加不得不確認的問題。

    【——那個老人的話沒事哦。多虧菲利特大人的斡旋,確保了人身安全】

    【——!】

    代替著因為害怕,總是無法說出口的昴,萊茵哈魯特給出了回答。

    【因為道路的關系,想到你不能可能沒有和那個老人照面過。因為我知道你和老人有所面識。要察覺到你的不安也濕很容易的事情】

    豎著手指試著讓昴安心下來的萊茵哈魯特。

然而,那樣的他也無法知曉昴抱有罪惡感的原因。

    對羅姆爺見死不救的那個瞬間,從昴的心底出現的無可救藥的糾葛。

    【太好了喵。多虧了萊茵哈魯特和菲露特大人所以不感謝的話。——這樣,昴親什麼借口都不用說了喵】

    【——】

    一個激靈,背脊上滑過了惡寒,抬起頭,正面望向菲利斯。

    望著昴的黃色眼瞳里,閃著仿佛看透了內心的光芒。

    仿佛被窺探了內心的不快感,為了蒙混過這種感覺,昴活動起了僵硬的臉。

    【啊,啊啊……太好了啊!真心如我所預想的!比起我去做什麼,交給廣間的小艾米莉亞呀菲露特更好……吶!所謂正是如此吶!】

    伸開兩手,做著誇張的動作,昴特意地做著滑稽地動作轉向兩人。

    【不過,如果是以此為由菲露特也下了決心的展開的話,糟了吶。可能會因為强力的對手出現,被小艾米莉亞狠狠斥一頓也說不定吶】

    快言地連續說著俏皮話的昴,萊茵哈魯特和菲露特因為昴態度的驟變各種表情閃過,不過結果還是選擇不去追究了。

    撒嬌與兩名騎士的同情,對這份自覺,無視了在申訴著被碾壓的心。

    【話說,既然討論都已經完了那麼大家,小艾米莉亞怎麼了?】

    【候補者的各位大人留在廣間,就王選的細節部分再進行商討。在這期間,我說想來看看昴的樣子,菲利斯就陪著過來了】

    【多謝看望,這樣就行了嗎?你也,不在主人的身邊吶】

    先不論萊茵哈魯特,對菲利斯會來露臉這件事疑念連連。

    【安全方面的話,克魯修大人的話是要比小菲利還要强得多的人所以安心吶—】

    【別說得那麼輕松啊……你,雖然是這幅樣子但也是近衛騎士團吧】

    【小菲利的賣點在別的地方所以沒—關系。明明都已經知道了】

    目光流轉地看著昴,菲利斯立著的手指左右搖著,那指尖,放著藍色光芒。

    【唔……怎麼莫名覺得,肩膀,手肘,腰的疲勞都消去了一樣……?】

    【怎麼像是上了年紀的疼痛形式喵,昴親的身体啊】

    【這就是你的賣點……這麼說來,有聽說是很厲害的水魔法使用者吶】

    原本,讓昴同行來王都的理由,就是為了治療無自覺的身体的不適,而擔當這個治療的,應該就是眼前的貓耳偽娘。

    【厲害,這種表現方法還太小看了哦,昴。菲利斯作為水系統的魔法使說是大陸屈指第一也可以。光是因為最年少,可是不會被給予意味屬性頂點的【青】的稱號的】

    【嘛,被給予了這樣誇張的第二個名字的小菲利的拉攏者有很多】

    對于萊茵哈魯特的稱贊,毫不謙虛地挺起了胸的菲利斯。

    實際上,如果她是名副其實的治療术士的話,拉攏的人有很多也是可以接受。

    然后,這樣的她擔當了昴的治療這一事實。

    【……到底是,是小艾米莉亞嗎】

    【到底是,是艾米莉亞大人】

    只對有所預想到的回答,昴的語氣變的痛苦而沉重。

    圍繞著昴的治療的前后,的那個背景不經意地想象到了,也是因此,昴胸中的沉悶糾結著無法停止。

    依賴于身為克魯修陣營的菲利斯,來治療昴的身体這回事,意味著在王選開始前的階段,就向政敵借了一個人情。

    也就是說昴即便是在這一點上,也造成了拖艾米莉亞后腿的結果。

    【吶,無論如何都不得不接受治療嗎?】

    【因為報酬已經支付過了。如果就這樣不進行昴親的治療的話,反而更會變成讓艾米莉亞大人做了無用功的結果也不一定哦?】

    【報酬是什麼?如果是物理上的東西的話,只要還了就行了……】

    【那不是物理上的東西,而且也是知道的話就沒法還的種類的報酬喵。所以昴親的要求,很抱歉並不能行得通吶】

    被冷淡地甩掉,昴也只能用手抵著額頭低著頭了。

    明明不想成為艾米莉亞的枷鎖的,昴的行動不管哪個都起到了反效果。

    想要幫助艾米莉亞,這就是昴,現在在這里的意義,明明只有這個是,支撐著昴的存在的唯一的理由。

    【——如果為自己的無力悲嘆到這種程度的話,我認為對你來說也有必須選擇的選項呢】

    響起在靜謐的休息室的聲音,讓昴仿佛彈起來一般地抬起了頭。聲音的主人既不是萊茵哈魯特也不是菲利斯,而是背靠著打開的門的文雅男子——尤里烏斯。

    【為什麼,你丫】

    因為敵意而扭曲了臉的昴,尤里烏斯滿不在乎的表情地受下了這個視線。

    【還希望不要做出那麼厭惡的表情呢。雖說不覺得會被歡迎,但是居然會表現出這樣的態度】

    【表現出,又會怎麼樣】

    【待在一起的人的品性會被懷疑。務必,給我注意到】

    【咕……】

    被刺了中比起說任何話還要痛的地方,昴的憤怒哽在了喉嚨。

    【那麼,是為了什麼來這里的呢,你這麼問我了】

    走過陷入沉默的昴的身邊,尤里烏斯走到了窗邊。

    從這里向城外送去視線的騎士,就那樣背對著昴迎風眯起了眼。

    【當然,是來見你。稍微,有想讓陪著去一下的地方】

    如何,這樣伸開手的尤里烏斯。

    再這樣這樣相互帶刺的視線交彙的狀態下,也無法想象這是友好的提案。

    【就算說如何還是說什麼,不知道地方和目的的話不管是no還是不去還是我拒絕還是洗洗睡吧都說不上吧。雖然能說】

    【地點是練兵場。目的的話……這樣啊】

    面對作為玩笑太過帶刺的昴打的話,尤里烏斯陷入思考般地俯著頭。

    【目的是——教導你何為現實,這樣的如何?】

    不輸給昴的程度的刺,被衝在了那令人不快的笑容里說道。

    2

    在相互交互了險惡的諷刺數十分鐘后——昴踏著站上了堅固的沙地上。

    地點從王城的休息室轉移,到與王城鄰接的騎士團員的值班處。

    那里有著為令人感覺到歷史的牢固的牆壁包圍,紅褐色的土加固過的練兵場。

    鋪地面積有普通學校后院,大概一半的大小吧,無論是來回奔馳,或是揮刀舞劍,都有足夠的空間。

    確認者腳心的觸感,昴淡然地做著拉伸運動進行著准備。

    【尤里烏斯,這樣的事情應該停止。這不像你】

    在練兵場的入口,這麼說著挽留尤里烏斯的是萊茵哈魯特。

    紅發騎士的表情上的感情不是說焦慮也不是說憤怒,只有純粹的對昴的擔憂。

    【我承認確實有些說過頭的發言,但是那是只要好好說矯正一下的話不過是小事。平時的話你也會這麼判斷的不是嗎?】

    【平時的話。真不可思議,正是如此,我的友人萊茵哈魯特】

    從近衛騎士的制服吧禮儀用的裝飾一個個細心解下來,尤里烏斯用看不出感情的眼神望向萊茵哈魯特。

    【如果日期不是今天的話,或者說見面的場合是不一樣的話,我或許會放著他不管也說不定。但是,沒能是這樣。他在與王相關的大人們面前,侮辱了身為騎士的我等,然后就連那騎士道也輕蔑著發言了。而且對此也沒有謝罪,又對我加重了侮辱】

    驟然地,到剛才位置還充斥喧鬧的練兵場回歸了安靜。

    【——現在開始,對玷污騎士的驕傲的不肖之輩降下誅罰!可有異議!】

    【——!!】

    不成聲的豪風,突然猛烈的打擊了練兵場的大氣。

    甚至令耳朵發疼的風的真身,是從近衛騎士和衛兵們的觀眾發來的熱情和聲音。

    代表了自己的尤里烏斯和,把自己全部人都侮辱了的昴,是要見證這個對峙的情況吧。

    【賠率百對零沒有賭我的人。我也是沒人氣到要哭了吶】

    被多到這種程度的人,以應名為敵愾心的感情所指著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

    說實話,內心冷透了,感覺要從膝蓋開始崩潰的壓迫感支配著身体。

    然而,心髒跳動很平靜,手腳雖然沉重但是沒有在抖。

    已經覺悟了,和這種的不太一樣,昴現在處在莫名的精神狀態。

    【那麼,在開始之前再次發問,先前失禮的歉意,有請求原諒的念頭嗎?現在的話,認識到眾多的無禮然后予以謝罪的話就原諒你】

    【想不到有眾多無禮的地方吶……比方說怎麼道歉?】

    【一邊哭著一邊用頭磕地面。或者像是順從的狗一樣趴在地上,露出腹部賣諂媚,這樣的如何】

    【無論哪個都欠缺優雅所以還是讓我拒絕吧】

    也沒期待過昴會接受吧。

    【這樣啊】短短地回應著的尤里烏斯最后把騎士劍交給身邊的騎士,然后作為替代拿了接受了兩把木劍。

    【本來的話,你的無禮是斬了也沒什麼不可思議的。但是,雖然不是你的意思但還是身為艾米莉亞大人的從者。因此,相對了就用木劍吧】

    沒有異義吧,這樣用目光問道的尤里烏斯,昴用手語【沒問題】簡短地回道。

    比起手上的動作更先通過昴臉上的表情判斷了答案,尤里烏斯頷首。

    【那麼,見證人——菲利斯】

    【在在—】

    尤里烏斯的視線橫向瞟了一眼的前方,是扇著抬起的手掌的菲利斯。

    被指名為見證人,輕松地接受了的他內心怎麼也看不透。

    與嘗試阻止的萊茵哈魯特不同,是一副對從現在開始的對決高興不已的表情。

    【恩—那,相互誠心誠意盡力。無論受了多重的傷,只要不死怎樣都行所以加油吶,昴親】

    【為什麼只對我說啊。那邊的也擔心一下啊】

    【哇—,還逞强!聽到了嗎,各位?1—2再3】

    回頭轉向觀眾,配合著菲利斯兩手上下大大晃動著的指示,練兵場發出了爆笑——對昴的無謀的嘲笑降了下來。

    從背后沐浴著,昴向前走了几步來到尤里烏斯的面前面對。

    從伸出了兩支木劍中其中一支的他,拿到了兵器像是為了讓手習慣一般固定握著。

    【有了干勁比什麼都好。那麼,開始吧】

    自然,感受著觀眾們的高漲起來的熱情,昴拿起木劍擺好架勢拉開距離——

    【啊,暫停。總覺得,微妙感覺和這孩子相性不太好的說】

    咕嚕咕嚕地轉著手中的木劍,昴磚頭抱怨道。

    【這樣嗎?雖然不覺得會有什麼變化,要用用這邊的嗎?】

    【抱歉抱歉。你看,我是現代的孩子所以不適合皮膚的道具什麼的不太好吶】

    一邊說著,用單手去接受尤里烏斯向這邊遞出的木劍,然后,相對地向尤里烏斯遞出了先前被遞給的木劍——

    【哎—呀】

    【——】

    那是在尤里烏斯之間碰到之前,昴的手從木劍上拿開了。

    自然,在重力的牽引下木劍落下了,尤里烏斯立馬身体前傾用手去追。

    向正前方伸出身体的尤里烏斯体勢前傾,身高差消失了。

    【——呼】

    向前踏出,昴把手中的木劍從下往上——向著尤里烏斯的下顎狙擊而去。

    同時空出的左手向正面擊出,把在彎腰的時候偷偷抓起的砂子向著尤里烏斯的眼睛——迷眼與奇襲的二段設計。

    ——得手了,對這精心的小聰明昴邪惡地笑道,就在這之后,

    【你看來真的是沒有驕傲的樣子。——卑俗事實上是很輕松的活法吧】

    聲音在耳邊聽到了,與此同時到訪的衝擊,衝上心窩的堅硬銳利的觸感。

    胸口受到了堅硬的觸感讓身体浮起,就在腳從地面離開之后從臉猛摔到了地面上。

    沙地磨削著臉面,因為胸口的打擊的疼痛嘔吐物噴散了出來,疼痛和熱感讓大腦受到了强烈的打擊。

    然后,練兵場的熱情爆發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愚蠢行為的報復就在現在,向昴毫無余地地降了下來。

    向著練兵場的高空,發出的對于遲來的疼痛的慘叫縹緲而去。

    更高,更高,更遠,更遠。

    3

    【報告。現在,在練兵場騎士尤里烏斯和……艾米莉亞的從者,菜月昴閣下在用木劍進行模擬戰的比試】

    【……誒?】

    聽到這個報告,艾米莉亞發出了好似漏了呼吸一般的聲音思考停止了。

    冷靜點,平靜下來,依次整理一下報告的內容,意義不明。

    【為,為什麼會變成那樣……!?練兵場,是在城堡旁邊的那個騎士團的建筑物中吧?在那里尤里烏斯和昴……打架了,嗎?】

    【恕我失禮,是模擬戰。說成是打架,被認為是以私怨為由開始的話,事關騎士尤里烏斯的名譽】

    面對無法隱藏困惑的艾米莉亞,衛兵只有這里無法退讓干淨利落地斷言了。

    但是,正是連半帶不敬的他的態度都無法留意到,現在的艾米莉亞就是動搖到這種程度。

    想起了,在廣間的時候昴和尤里烏斯的舌戰,兩人相互都沒抱有什麼好的印象,如果是以這個為理由開始的決斗的話,

    【總之,不馬上進行組織的話。帶路去那個練兵場……】

    【啊—,我家覺得怎麼也有點那個】

    突然,滯留住想要去現場仲裁的艾米莉亞,華貴的聲音。

    在回頭的艾米莉亞的身前,舉手聚集目光的是阿納斯塔西婭。

    會話的場所從廣間移到的會議室的現在,候補者及其關系者全員都聚集在這個房間里。

    方才的報告也當然,是除了艾米莉亞以外全員入耳了的。

    【有點想要確認的事情,提出那個【模擬戰】的是哪一邊呢】

    【聽說是,騎士尤里烏斯。但是,也因為菜月昴閣下接受下來了才變成現在的狀況……】

    【啊啊,已經可以了哦。知道了提出來的是尤里烏斯的話,那就夠了】

    聽到衛兵的回答大方地頷首道,阿納斯塔西婭這之后轉向了艾米莉亞。

    【——模擬戰是由尤里烏斯提出的話,我家范圍去組織啊】

    阿納斯塔西婭的回答,是和艾米莉亞正面對抗的答案。

    【你的騎士和我的……友人杠上了哦?不擔心的嗎?】

    【擔心?什麼的?是說尤里烏斯做過頭了,不得不支付那邊的孩子的治療費的事情?】

    聽到不可思議般地歪著頭的阿納斯塔西婭的回答,艾米莉亞失言了。

    代替這樣的艾米莉亞,露出了小小的微笑的是普莉希拉。

    【確實。那個就妾身所知,是一副不知見好就收的樣子的愚物。現在的話說不定正是固執逞强過了頭,平時就看不下去的臉變得更加不忍卒視呢】

    【是這樣呢。在廣間說出那些話的胸膽讓人看高了一點不過,是又會把看高的部分那樣輕易地踢到一邊去的人】

    【你,你們……沒有其他更應該說的話嗎?】

    對著相互交換著壞心眼的笑容的兩人,艾米莉亞像是看見了不敢置信的東西一般顫抖著聲音道。

    只是,像是要再為艾米莉亞的驚愕添磚加瓦一般,

    【聽到了模擬戰的是非以后,我也無法贊同途中去停止呢】

    一直靜觀地克魯修也,說出了反對艾米莉亞的意見。

    【如若提出決斗的是艾米莉亞的從者的話,卿去提出仲裁是正確的吧。但是,提出的是騎士尤里烏斯,接受的是卿的從者的話,卿沒有介入停止的道理】

    【為什麼?因為,昴是我的……】

    【這樣還不明白的話,再怎麼說明也不會明白。——而且,雖說有所性急,這也是必要的事情】

    被以重重的口氣切斷對話,艾米莉亞無法在這之上去追問克魯修。

    克魯修也,在沒有有要對艾米莉亞說的事情以后立馬閉上了嘴。

    【那麼結果,那個衛兵是想說什麼來這里的?】

    因為話題沒有進展一副焦躁表情,火大地發出了聲音的是菲露特。

    【如果是想要說在打的話只要在之后報告結果就可—以了吧。如果是在開始之前來報告還先不說,在干到正中間的時候過來嘰嘰地說的理由無法理解啊】

    面對挽著手臂態度惡劣的菲露特的疑問,衛兵的臉色明顯地變差了。

    是從那個態度感覺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嗎,一直保持沉默的馬科斯的部下向前邁出。

    【報告上來】

    【是,是!騎士尤里烏斯和菜月昴閣下的模擬戰……太過于一邊倒了,所以來請求指示!】

    【……一邊倒,說的是?】

    【騎士尤里烏斯也應該有所手下留情……但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是看到了十分凄慘的現場了嗎,衛兵的臉以無法朝向艾米莉亞的方向的程度憔悴著。

    以此為影響,在場的全員都想起了那慘狀。

    【不阻止的話……!】

    這個態度成為了最后一根稻草,艾米莉亞丟下了方才為止的躊躇飛奔出了房間。

    目標直指騎士團值班室,練兵場跑到了走廊上。

    【這個,我們也追著大小姐去看模擬戰嗎?】

    艾米莉亞飛奔出去之后,騷動起來的室內阿盧舉手提案道。

    阿盧用手示意著開著的門,站在身邊你的普莉希拉慫著肩。

    【公主大人也喜歡的吧?觀看弱小的生物被猛獸打飛咻的一下什麼的】

    【別用肆意的妄想看錯妾身,阿盧。嘛,雖然說是很喜歡】

    微微背后仰身,搖動著豐滿的胸部的普莉希拉嫣然著微笑著。

    【好吧。正好是有點,無聊的話題被拉長了覺得不舒暢的時候。正好蔑視一下眾多的愚物的蠢樣,嘲笑一下也沒什麼不好】

    普莉希拉對冷汗到可憐程度的衛兵,用扇子的前端朝著。

    【那個練兵場什麼的帶路為好。——妾身有令】

    4

    從裂開的額頭上滴落的血掛在尚好的眼睛上,把被染紅的視野粗暴地拭去。

    已經,不記得究竟被打倒在地面多少次了,腫起來的左眼已經完全堵上了,是嘴唇裂開了開始嘴里裂開了呢,因為血的味道太濃已經無法判斷。

    疼痛,感覺已經不是那麼强烈了。

    是因為受到過强的疼痛的機能已經被剝奪了嗎,或是因為腦內分泌的腎上腺激素的效果嗎,能說出各種各樣的原因。

    但是,讓昴忘記疼痛的是,最為純粹的【憤怒】的感情。

    【已經差不多,該認識到自身的界限了如何】

    對于這昴超脫常規的氣概,尤里烏斯已經不是稱贊而是呆然地回答了。

    尤里烏斯依然是連塵埃也沒有沾上一點,一絲汗也沒有流的若無其事的表情,唯有那一次又一次打到昴的强大木劍的前端被搖動著。

    【無法填補的你與我之間的差距,應該已經用這身体痛感了。你所侮辱的,輕蔑的【騎士】這種東西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也該知道這差距了】

    這搭上來的聲音並不是在向昴的心里訴說,而是在壓倒摧毀心。

    尤里烏斯僅僅是為了展示騎士的樣子就不斷打著昴,然后昴也對于被他糊到臉上的事實無謀地持續逞强著,在這里什麼也不會產生。

    就算在這兩人之間這樣長的持續對峙了下來,也沒有產生任何東西。

    【不認為再這樣下去就是玩命了嗎?】

    【……這點程度沒可能死的吧。別一副知道的樣子】

    【簡直就像是經驗過的說法呢】

    【在這世界上比誰都,我是知道那個的男人啊】

    全部算下來七次——這是昴自從到這個世界以來,被踏去性命的次數。

    就算尋遍大千世界,也沒有像昴這樣面對過死亡的存在。

    那個感覺是說說的,死一樣地痛,死一樣地后悔,死一樣地死一樣地什麼的,人才不會因為這個就死。

    傷口發疼搖著腦袋,慢吞吞地舉起了劍,昴不成聲地吶喊著。

    在尤里烏斯進入射程圈的

    瞬間,揮出的劍的前端呼地抬起——

    【不為人所美呢】

    就在揮下前一刻被刺中了,昴那握著劍的右手手腕被打穿了。

    因為打擊的銳利木劍飛了出去,目光下意識的地追過去的下一瞬間——由于胸口被打中的衝擊被打倒了。

    喘不上氣,也無法受身就那樣在地面上翻轉,在已經品嘗了有五次的天地翻轉之后仰天呈大字倒在了地面上。

    字面意思上的,吐著血倒在地上的昴。

    練兵場還是不變,為了看有尤里烏斯發起的對昴的公開私刑而聚集的騎士和衛兵擁擠不堪。

    但是,現在出聲喝彩的人已經一個都沒有了。

    戲弄騎士的身份,侮辱決定王國未來的王選本身的無禮者。

    然后由近衛騎士的首席尤里烏斯讓其嘗到苦頭,在痛感自己的行為中謝罪——這是,在場聚集的他們所期待的光景。

    事實上,從開始起他們有歡呼了足足十分鐘,或是浮現嘲笑看著昴的狼狽樣子,對身為同輩的尤里烏斯不吝惜地送去贊詞。

那個樣子發生改變的是,全員知道了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私刑的時候了吧。

    隔絕的實力差,橫在昴和尤里烏斯兩人之間。

    攻擊被格擋開,反過來稚嫩拙劣的防御被穿過空隙,好几次倒在地上的昴。

    最初几次是為嘲笑所支配著的,而超過十次的時候,開始出現呆然的嘆息了。

    然后當到了連數都覺得麻煩的時候開始,無論誰都覺得看不下去了。

    給我停下來就好了。

    勝敗什麼的不管誰來看都一目了然,名為【騎士】的存在的優勢無論誰都能再一次確認。

    再繼續下去也是無意義的爭端。

    然而,尤里烏斯那持續打擊著昴的木劍絕不會有所容緩。

    作為見證人有權力阻止戰斗的菲利斯,不管昴傷到了什麼程度都不見有要阻止的跡象。

    然后昴自己也,絲毫不管騎士們的願想,仍舊站了起來。

    誰都明白,這個爭端的意義什麼的,價值什麼的都沒有。

    有的僅僅只是,丟臉至極不成樣子,毫無價值的固執。

    那麼至少,這份固執最終會怎樣不見證結果到底不行。

    聚集在這個地方的騎士們,衛兵,在想要背過目光的情景面前,即便如此也沒有嘗試從這個地方離去是因為,哪怕只是作為在眼前發生這種事情的觀眾,也有與之掛上關系的責任。

    【——】

    在目光守護著的騎士們前,昴顫抖著立起上半身。

    拾起落在身旁的木劍,以此為支撐强迫雙腿站了起來,咳嗽著,滴落了大量的血。

    對著壯烈的姿態,在場的任何人都確信了,自然的,任何人都理解了。

    ——下一次的交鋒,大概就會成為這場無意義的爭端的最后的互博。

    5

    ——下一擊就是最后了吧,昴的內心得出了這個結論。

    諷刺的是,這是與把昴的滑稽看入眼了的觀眾同樣的結論。

    但是,已近快要連周圍的視線都無暇入目了。

    昴的心中現在,只有自己和尤里烏斯兩個人。

    下次被打中的話,就站不起來了,就算假使這邊的劍打中,也不會有后續了。

    那樣的話,該怎麼挑戰呢,前進的結果也是一樣的話,為什麼還要挑戰呢。

    答案是,不知道,連最開始,這個戰斗開始的理由都忘記了,昴那腫起的視野中,充起對一臉若然地佇立著的尤里烏斯的憎惡——決定了。

    為了把那個鼻梁骨打折,不管做什麼都要來個一發入魂。

    【——】

    只是吸著氣肺就疼了起來,在呼氣的時候口中則更大的疼痛。

    朦朧般的意識用疼痛讓其清晰,昴把剩下的力量湊集起來等待著時機。

    尤里烏斯的意識,出現剎那的空隙的時機,為了不看漏,那個瞬間。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死吧。

    【——】

    炸裂搬的疼痛的意識中,昴沒有看漏尤里烏斯的視線游開的那一瞬間。

    聽不到聲音,無論什麼都置身事外,全神貫注揮起了劍。

    微微從昴身上移開了意識的尤里烏斯,還沒對昴做出反應,是什麼吸引了他的注意,連思考這一點的腦細胞也投入了這一擊。

    【——!】

    似乎聽到了聲音。

    在這沒有聲音的世界,在這除了自己和必須毆一頓的對手以外,應該什麼也不存在世界。

    【——g!】

    聽到聲音了,聽到了有誰的聲音,昴的耳朵,聽到了有誰的聲音。

    意識就像是要被抽走一般,不管是什麼,用這份盛怒全部抹掉忘掉。

    現在就一點,只有面對眼前的存在的昴的存在意義。

    【——ng!】

    開始變得鮮明了,開始持有意義了。

    如果清楚的聽到那個的話,就沒法再取回來了。

    所以昴吧所有都甩掉一般,為了從立馬就逼迫到身邊的壓倒性的恐怖逃開,絞盡力氣意識——喊道。

    【——昴!!】

    【——沙馬——克!!】

    背叛了聽得一清二楚地銀鈴般的聲音,昴高聲了說出了詠唱。

    產生了黑云,紅褐色的練兵場的大地為漆黑所涂滿,全部從世界上消失了。

    無法理解的世界被展開了,昴在其中奔馳著,發著不成聲的聲音,在理解所不能及的世界里僅隨腦中的命令揮下了手腕。在被黑云吞沒之前揮起的手臂,無視著理解的有無開始移往實行,夠到在這前方的什麼——

    【這就是,你所謂的底牌了嗎】

    在本應聽不到的世界,那個聲音清晰地敲打著昴的鼓膜。

    黑云,散了,——然后從散去的彼方一邊,切開風的木劍打了進來,昴的身体被毫不留情地,敲落到了大地上。

    【使用【陰】的系統魔法確實是意料之外,就承認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吧】

    對從上方投來的聲音,感到的不是疼痛而是驚愕。

    在地面呈現大字,望著上空的昴除了呆然地接受這個現實別無他法。

    【但是,練度太低了。低級的魔法什麼的僅限對比自己還要下級,或者說沒有智能的野獸才能起到作用。別說是我,近衛騎士的任何一個人,這個計策都通不過的吧。】

    被投以了憐憫一般的聲音,全部都放棄吧,這麼說著的挫傷著昴的內心的聲音。

    還以為狀況能有所改變的,還以為就算是這樣的自己,也能做到點什麼。

    【你無力得,難以挽救。——不應該在,那位大人的身邊】

    只有這句話想要否定,只有否定生存意義的事情難以原諒,昴動著頭,只有這個不撤回的話嘗試瞪著這個男人,

    【——】

    ——與銀發美少女的,紫紺色的目光彙上了視線。

    在王城半途的階層——從能下望練兵場的陽台,她探出了身子。

    在她背后並列著的是見過的女性陣營,無論哪個都用冷淡的目光看著這個結果。

    那個,褪色的面孔也是,被怎麼看待了也是,全部都無所謂了。

    不管被其他的誰怎麼看,昴對這些全部都無所謂。

    若不是只有一個人,只有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最不想讓這個場面被看見的人,站在那里的話。

    【——】

    噗呲一聲,昴似乎聽到了自己的身体里發出了有什麼線斷了的聲音。

    最后這麼想著,意識一口氣開始遠去了。

    現在為止還鮮明的意識切斷遠去,世界突然急速失去了色彩,這次才是真正意義上什麼都放著不管了,昴的意識沉落到了奈落的底部,

    【——昴】

    似乎聽到了沒可能聽到的低聲呼喊,然后所有一切都消失了。

    6

    睜開眼睛的時候,昴對頭上那沒見過的天花板皺起了眉。

    對于很容易睡醒的昴來說,醒來意識曖昧的這段時間是很貴重的東西。

    數秒,品嘗著這汪洋般的感覺,昴摸索著挖掘起了記憶。

    在睡覺之前發生了什麼了嗎,說到底這個地方到底是哪里呢。

    太陽穴附近有針扎般的疼痛,這份疼痛讓昴回憶起了一切。

    【想……起來了……】

    自己究竟遭受了怎樣的丟臉,怎樣的經過讓自己睡在了這里。

    伸向額頭的手臂,感到了有什麼扯住般的感覺。

    看到手腕附近有沒見過的誇張傷痕,立馬注意到了這個是魔法的治療產生的東西。

    然后,像這樣身体有負傷殘留的感覺也就是說——

    【——沒有,死掉嗎】

    確認著本應裂開的額頭,碎掉的右手手腕的感覺,對于這不留疼痛的治療手段漏出了一聲感嘆。

    几乎有如果能就這樣把胸口中熏著的屈辱感也能消去的話,就能全部都當做沒發生過回到原來的樣子的感覺。

    【——昴】

    只有那看著意識回歸的昴的,她那哀切的視線是,怎樣的魔法都無法治愈的。

    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紫紺色的眼瞳中充斥著憂愁的艾米莉亞。

    她似乎是把已經沒有穿著的意義的白色長袍疊起來,放在膝上給予了看護的樣子。

    看到從窗邊射入的夕陽,似乎是同一天的數小時后這一塊昴有所察覺了。

    【……國王大人候補的商談,已經結束了?】

    口中突然說出的事,像這樣無關緊要的岔開話題的事情。

   仿佛在說有什麼想要申辯的嗎而探過身子的艾米莉亞,對被扔過來了預想之外的話題微微瞪大了眼睛。

    【恩,結束了。……相互之間想說的事情几乎都在廣間說完了,所以之后真的都只是些王選的細枝末節。大部分,都是只向著羅茲沃爾點頭就結束了。】

    搖著頭的艾米莉亞的聲音里,聽到了似乎有對自己的能力不足嘆息般的聲音,昴注意到了在這個地方出現了安心感的自己。

因為在那個王選的現場,艾米莉亞也体會到了自己的無力感,也知道了悲嘆的感覺,那樣凄慘的共感。

    為了不被注意到自己這樣的內心,昴裝的故意裝的輕佻了起來。

    【這樣啊。那,陪著睡過去的我超浪費時間了吶。總之,直接回住處吧。回收雷姆,也不得不討論出王選今后的方針對吧?】

    【昴】

    【在城堡里的話隔牆有哪里耳也不知道,要冷靜下來談談的話先回到宅邸是最好的嗎。不對,首先要和在王都和有力者交涉之類的嗎?】

    【昴……】

    【不對不對,不如說反過來和其他的王候補者的家伙們,結定下某種程度上的不戰協定才是正確答案?畢竟是很難確定合何時何地,怎樣設計的戰斗……】

    【——昴!】

    對快速的,在那個地方連列著應付的話語的彈幕的昴尖銳地呼喚道的艾米莉亞。

    【——來,談談吧】

    平靜的,然而毫無動搖的,那是重重地響在昴身上的聲音。

    從位置上站起來的艾米莉亞,用力地握著用手臂抱著的長袍的布料。

    僵硬的臉,仿佛正在比起語言還要雄辯著,接下來所說的話絕對不是什麼平和的內容。

    【有很多,想要向昴問的事情……真的,有很多】

    【……啊啊,嘛,想來也是】

    摸索著,艾米莉亞的嘴唇似乎是在猶豫著要從哪里開始話題一般顫抖著。

    這樣的她的躊躇,對昴來說了如指掌般清楚。

   至今為止的昴的所有行為,對她來說都盡是些想象之外的事情——所以,假設說要化成話語的話,艾米莉亞必定會對【今天的昴的行動】的,真實意圖發出質問。

    如果是對此的回答的話,昴可以無所畏懼地用那唯一的答案回答。

   但是...

    【那個,這樣的話……為什麼,會變成和尤里烏斯那個,戰斗的情況?】

    艾米莉亞說出口的不是昴所求的東西,別說那個了反而是最窮于回答的事情,那場戰斗的意義,那種東西....

    【一定有什麼,理由吧?因為是昴,所以一定是很重要的……】

    來到在休息室被完全打擊到的昴下面出現的尤里烏斯。

    被他邀請著就那昴赴往了練兵場的時候,昴立馬判斷出那是對在廣間的無禮的回禮。

    然后,也是打算理解與對面的尤里烏斯的力量差距的。

    從最開始就知道是沒有勝算的,然而昴還是取過了木劍,挑起了沒有勝算的戰斗然后被打倒了。

    是為了什麼才這麼做的呢,這個答案——

    【想要,報一箭之仇】

    【……誒?】

    抬起了頭,抬頭看著站在眼前,銀色的美麗臉蛋,以及疑惑的眼瞳,昴繼續說道。

    【想要展示出來。自己不是被拋棄的東西。覺得如果能向那家伙報一箭之仇的話,就能達到這個目的了。就算只有一點如果能展示出來的話,展示我是……同一地位的】

    話語不成形,恨著沒法更好的通過語言表達出來的自己,明明如果把這在胸中熏燒的感情全部,思慕之情全部打明的話,就能不產生這樣令人焦躁的回憶解決的。

    【昴……】

    【只是,固執了啊。說我是丟臉到家的,無力的,礙事的存在……說是不相稱,想要讓我離你遠一點的那家伙讓人可恨的不行……所以,挑事了】

    結果,不過是這麼一回事這麼想道。

    與艾米莉亞不相稱,在那個地方比誰都要刻薄地斥責昴這一點的尤里烏斯。

    但是,那種事情連說都不用說,昴自身是最為清楚打的。

    假裝不知道這麼一回事,然后那個男人就毫不在意地,把昴拼命制造出來的這個面具的底下給暴發了出來。

    所以,對此不可原諒于是挑事了,結果就是這幅樣子。

    【為了,這種事……?】

    對于低頭的昴那無力的回答,艾米莉亞小小的吞了一口氣。

    這個她所追求的,更加有實在意義的答案不一樣吧。

    她想要去相信的理想,被昴堅持的無聊的意氣這一現實所背叛了。

    聽到那份失望,微小而脫力般的從她口中漏出,

    【……對,小艾米莉亞來說】

    顫抖著的話語,逼迫著被無力感苛責的昴自供出來。

    這是殘酷到何種程度的無慈悲的行為,對于完全沒有意識到的艾米莉亞來說是不得而知的。

    所以昴就那樣用微弱的聲音,也無法看向艾米莉亞說道,

    【——對艾米莉亞,是不會懂的】

    這樣,說出來了。

    說出口的瞬間,昴自覺到了這是無可救藥的只是純粹遷怒的一種。

    這已經是拒絕對手試圖理解的姿態,斷絕心的交流的最差勁的說法。

    【——這樣啊】

    對于無法抬起頭的昴,傳來了像是歇氣般的聲音。

    近似吐息的那個聲音里有著領會,有著對于昴的說法已經聽入並且理解了的回音。

    不再,對這個話題進行追求,這是從她那邊提出來的約定。

    昴對于這個反應感覺肩膀都放松下來,艾米莉亞對這樣的昴,

    【我和羅茲沃爾,明天就要回宅邸去了。然后,昴就留在王都,專心接受治療】

    咽下被告知的語言的意思,昴就【哈?】地把疑問就那樣化作了聲音。

    對于沒有理解而歪著頭的昴,艾米莉亞以極力壓抑著感情的表情面對著。

    【本來,就是這麼約定的吧?昴來王都,是為了治療疲憊的門。因為有和菲利斯的約定,之后就接受那孩子的治療,然后療養起來】

    【不對,等一下】

    【談論的時候說是留在王都的期間就在菲利斯的……不如說是,克魯修大人的卡魯斯坦家接受照顧。雷姆也會一起待著的,所以生活起居不用擔心……】

    【所以說,等一下!】

    快速地說著今后的昴的預定的艾米莉亞,理解了在那里完全沒有自己的意見,昴慌忙出聲叫道。

    突然伸出的指尖抓著她衣服的下擺,像是要追上遠去的艾米莉亞一般。

    【為什麼這樣,突然……我……】

    【……因為昴,只要我在的話就會像這樣亂來的吧?】

    聽到昴弱弱的聲音,背過臉去的艾米莉亞就那樣回答道,聽到這句話昴咽了一口氣,想要讓不讓看到表情的艾米莉亞轉回來擠出了聲音。

    【不用這種說法,也可以的吧……】

    【不是沒有不對嗎。從一開始見面的時候開始,宅邸的事情也是這樣。今天的事情也是……全部,都是因為和我在一起才做的吧?】

    正如字面意思,這是蘊含著明確的不服的說法。

    對于那與艾米莉亞太過不相稱的飽含了負情緒的諷刺,昴搖了搖頭。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事情。……我只是】

    【只是?】

    【我只是,為你了,想要做點什麼,然后】

    【為了,我?】

    為了艾米莉亞,僅此一心地真摯地對抗了命運,只有這個,只有這份感情,想要讓不是別人而是她理解,所以.....

    【——是為了,自己吧?】

    對于接下來這編制出的話語的響起,昴除了失去話語什麼也做不到。

    【——】

    跨過沉默,空白卷席了昴的腦中。

    被說了什麼不知道,想要說什麼,也不知道。

    【我,是……只是,為了,你……】

    是悲傷嗎,是痛苦嗎,是悔恨嗎,想發怒嗎,想哭泣嗎。

    ——想要做些讓你開心的事。

    ——想要對你想要做的事情給予幫助。

    ——想要從一切讓你悲傷的原因中,保護你。

    昴認為自己行動的最根本處的東西,是對艾米莉亞的純粹的思念。

    然后也確信著這份行動也一定是,能不用語言就能傳遞給她的東西。

    這樣,不問他人的感情而自以為是的認為,

    【——啊噗】

    柔軟的布料正面鋪上臉,處在放心狀態的昴受到驚嚇叫出了聲。

    注意到了立馬拿掉了的那個是,刺入了鷹的刺繡的白色長袍。

    那是在艾米莉亞手中的東西,迅速理解這個是被扔過來的東西。

    但是,這樣粗暴的行動和艾米莉亞的姿態聯系不上。

    即便理性上理解了扔過來的是艾米莉亞,但感情上卻無法認同。

    因為昴所知道的艾米莉亞一直都是那樣溫柔,滿是仿佛慈母一般的舉手投足,然后雖然自己固執地不認同這一點,但即便如此還是無法不對她人施以恩惠的老好人的女孩子。

    所以,這是怎麼了呢,搖動著感情的波浪的,艾米莉亞的紫紺色眼瞳。

   咬著因為激動而顫抖著的嘴唇的,倔强的臉,無論哪個,都是第一次見。

    明明這樣的表情也是眼神也是,與她一點都不相稱的。

    明明這兩者矛尖所指的,不由分說真是自己。

    一邊產生了不合時宜的感傷,昴覺得這樣的她——很美。

    【像這樣不管什麼,都說是為了我的謊言不要再說了——】

    感情的波浪化為了淚滴,填滿了那雙紫紺色的明眸。

    微微地搖著頭,艾米莉亞像是要把積蓄的東西全部都吐出來一般,

    【來城堡也是,和尤里烏斯戰斗也是,使用魔法也是……全部都說是為了我?我對那樣的事,一次也沒有求過!】

    【——】

    【我想要讓昴做的事情,想要這麼做的事情應該全部都說過了的!】

    【——】

    【吶,還記得嗎?我,希望昴做的事情】

    【我,我……】

    清楚地被從她的口中否定了自己的行動,昴的思考被恐怖凍結了。

    所以她所詢問的答案,無法從混亂的腦袋中找出來。

    對于無法回答的昴,艾米莉亞的眼睛緊緊地閉上了。

    【我對昴,說了希望和雷姆一起待在住處的】

    【——】

    【說了再使用魔法的話會變得很不得了,所以希望不要使用魔法的】

    無論哪個【希望】,都記得有聽過。

    無論哪個都是艾米莉亞考慮到昴的身体,飽含了想讓自己安分一點的心意而說的話。

    但是,那無論哪個,都被昴自以為是的擅自行動所踐踏了。

    對于輕視那些約定的事情,只要得到在那之上的成果回來的話怎麼也能處理好的。

    這樣類型的輕率思考,一直存在在昴的心底,存在過。

    但是作為結果,昴在輕視了艾米莉亞的願望之后,什麼成果都拿不出來沒有得到,只是在絆著她的腳曬出了丟臉的樣子。

    但是,即便如此,這個行動的開始是,只有這份感情確實——

    【沒有聽話,覺得很抱歉。真的。真的在反省。但是!不過,不是。不是這樣的。我,不是什麼為了我……】

    只有作為根源的那份思念是真貨,只有這儿希望能被理解。

    然而,昴的舌頭就像是麻痹了一樣痙攣著,拒絕再羅列出更多的話語。

    【艾米莉亞……不能,相信,我嗎?】

    這是無可救藥的任性的話。是不能說出口的話。

    這不是就在剛才,拒絕對方的理解的人類應該說出口的話。

    【想要相信啊。……我想要相信昴】

    仿佛哭出來的聲音一般,事實上,已經哭出來了也說不定。

    但是,昴沒有確認那個的勇氣,沒有正面面對的勇氣。

    明明在哭泣著也說不定,明明弄哭了也說不定。

    明明是不想讓有這種表情而不停奔走的,在這最重要的場合,菜月昴——。

    【明明想要相信的……沒能讓我相信的是,昴那邊不是嗎!】

    感情爆發了。

    平穩地,理性地,至今為止也不是沒有生氣過但是,明明即便如此變得感性放開枷鎖的事情也應該是一次也沒有過的。

    這個枷鎖解開了,溢出的感情就那樣說出口的艾米莉亞,

    【昴不是一個約定也沒能遵守嗎。約定……明明約好了的,把這些全部簡單地打破舍棄,連這個地方都來了不是嗎!?】

    踐踏掉了,定下的約定,也就是信賴。

    全部都是為了她,宣揚著除了對自己以外毫無意義的大義名分。

    【明明不能守好和我的約定,就算這樣還要說想要相信自己……就算被這麼說,也做不到。做不到啊……】

    不對,想要這麼大聲的喊出來。

    但是現實的昴就那樣喉嚨顫抖著織不出聲,頭就好像是灌了鉛一樣向下低著動不起來。

    顫抖著,流淚著,隨感情舞弄著,對于應該是向昴尋求著誠實的答案的少女,昴繼續選擇了背對著繼續背叛著。

    【……那,昴。為什麼昴要這樣的,來幫助我呢?】

    這一定是,艾米莉亞好几次涌上嘴邊卻又躊躇了的疑問吧。

    她一定不是好几次,對著昴那滿身傷痕還要奔走著,嘿嘿地傻笑著,或者是忍耐著疼痛飛赴死地的身影,咽下了這個疑問了吧。

    所以在這里,即便這個是順帶著被提到表面的,這也一定是必然的。

    如果不在這里吐露出來的話,艾米莉亞就會繼續把那個疑問埋在心里,對著一如既往對自己盡瘁的昴,只能不明就里地不斷心疼下去吧。

    然后這個疑問是,艾米莉亞對昴伸出的最后的救濟的手。

    所有的話都輕薄著,踐踏了約定的自己自顧想著什麼也傳達不到但是,即便如此,能傳遞到真心的問題問過來了。

    ——為什麼,昴不惜為艾米莉亞盡力做到這個地步。

    ——為什麼,從到這個世界起就對她執著到這個地步。

    【我想要為你做點什麼是因為,你幫助了我……】

    【我……幫助了昴?】

    【是的】

    突然被召喚到異世界,不分左右日暮途窮著,還遭到了不可避免的暴力對待,或許就會那樣結束也說不定的世界。

    【你對我做的事情,成為了對我怎樣的救贖,想來不知道。但是我……被那個拯救到了,無法說出來的程度】

    艾米莉亞在那個地方救了的,不是命而是昴本身。

    開端,不是從昴這邊開始的,開端,是從艾米莉亞那邊給予昴的。

    昴的行為全部,都是為了回報從她那儿得到的東西,不過這樣而已。

    【我不懂啊,昴……】

    【不懂也是,沒辦法。但是,真的。我被你救了。所以我做的事情是,出于對被救了的報恩……但是現在】

    不只是這樣,想要這樣連下去的話,

    【——我說了,我不懂啊!】

    沒能傳遞給搖著頭,紛飛這著銀色的頭發,爆發著感情的艾米莉亞。

    艾米莉亞就那樣帶著淚光看著昴,因為激動而混亂的呼吸搖動著肩膀,

    【我救了昴?那樣的事情,不可能。我和你第一次見面是在盜品倉庫,和昴的接點除了這個以外是不可能有的!】

    【不對,聽我……】

    【如果有比那還要之前的接點的話,如果是真的的話,我……我也……】

    用手掌覆蓋著臉,拒絕著昴的艾米莉亞聽不進一句話,她完全封閉了軀殼,昴的語言沒有阻止的力量。

    不知道到底是碰到了她哪部分的軟弱,就算不知道,如果不把話語繼續下去的話,所以昴隨著感情的牽引,

    【或許不會懂,即便如此也聽我說。這是真的!我和你,在這世界第一次和你——】

    一瞬間——靜止到訪了這個世界,昴才注意到自己觸碰了禁忌。

    時間凍結了,所有的東西都停止了動作的停滯的世界。

     就連自己那劇烈的心跳聲也,知道剛才還都聽到的艾米莉亞的聲音也遠去,尖銳的耳鳴聲的殘留也沒有就那樣無聲的世界到訪了。

    昴憤怒的不能自已,對自身的糊涂以及看不清狀況的執行者的影子。

    昴想要說自己所持有的特異性的時候,影子會給予無止盡的痛苦。

    對于將要犯下禁忌的昴,停滯的世界給予了警告然后取回了時間的流動。

    ——咚的一下,昴注意到了傳遞到全身的汗水。

    是因為影子心情好嗎,並沒有給予痛苦的懲罰。

   但是,就按剛才的節奏嘴滑了的話,影子就會毫不留情地在停滯的世界給予昴的心情疼痛,想起了,那份痛苦。

    將要說出口的話在喉嚨的深處轉了一圈又咽了回去,本應傳達的真摯的想法找不到去處變成一塊重石壓在了昴的雙肩上。

    【……還,不說點什麼嗎】

    仿佛放棄了一般,仿佛失望了一般,艾米莉亞那感情冰冷的聲音敲打著鼓膜。

    不合時宜的憤怒涌了上來。

    無處可去的悲傷吧胸口撕裂膨脹了開來。

    做什麼怎麼做才好啊。

    想要傳達真心的話,艾米莉亞聽不進一句話。

    想要說出至今為止的所有事情,又有詛咒的影子來妨礙,阻止。

    【為什麼,不能明白啊……】

    【……昴】

    【我,如果是艾米莉亞的話……認為如果是你的話,能理解的……】

    【在昴的心里,我還真是厲害呢】

    悲痛欲絕的絕交,心靈的隔閡,都彙到了那一句話里。

    在呆呆地抬起了頭的昴的面前,艾米莉亞錯開了視線轉向了一遍。

    嘴角浮現出的寂寞的微笑,昴或者她自己,是對哪一邊的呢。

    【無論什麼,全部所有,就算不穩也能明白。昴的辛苦也是,悲傷也是,憤怒也是,能就像是自己的事情一樣著想】

    【……啊】

    【——不說的話,不會明白的啊,昴】

    被否定了,被打碎了,幻想,化成粉破碎了。

    像這樣落入這個世界,相信著,本應是港灣的地方消失了。

    【我的……】

    拼盡性命,痛苦也緊咬著牙忍耐著,悲傷了擦著眼淚跨越著,明明這些那些全部,都是為了繼續守護想著描繪出來的偶像走過來的。

    理解了這個,從未有過的自說自話的理想鄉,已經轟然崩塌了。

    【一直以來,全部……】

    嘴唇顫抖著,眼眶深處發熱著,舌頭痙攣著,心髒的跳動到吵鬧的程度。

    抬起頭,和艾米莉亞視線相交,紫紺色的眼瞳,只能看到充滿了到了悲傷。

     那眼瞳里映出的自己的臉,太過的凄慘,太過于無可救藥。

    【——是多虧了我,才變得總能怎麼樣了吧!?】

    尖叫聲,仿佛是要搖晃休息室般的怒吼,吼了出來。

    【徽章被偷在盜品倉庫的時候也是!從危險的要死的殺人魔手里救出來了!挺身而出!全部,都是因為你很重要啊!】

    抓著床單的指尖顫抖著,指甲嵌入的手掌開始滲血。

    【宅邸的事情也是這樣!這里那里都被咬,拼了命了!腦袋裂開,頭被打飛,就算這樣也救了村里的人不是嗎!雷姆也是,拉姆也是,肯定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因為,因為有我在對吧!?】

    盡可能想象著,把自己的功勞羅列出來,追求著遠去的她的身影。

    【如果沒有我的話會變得更加過分的!誰也不會得救!誰也誰也誰也!全部全部全部!大家都是我!都是因為有我在啊!】

    盜品倉庫的事情也是,宅邸的事情也是,大家都得救是因為自己行動的結果。

    應該驕傲,應該得到回報,這是菜月昴的功績。

    因為都連這些事情都做到了,因為都已經盡力到這個地步了。

    【你對我,應該有換不清的人情才對啊——!】

    連本應是自己行動的根源的思念都背叛了,叫了出來。

    沒有得到回報的感情,尋求稱贊的虛榮心,想要有所滿足的渴望,希望被愛的私心,把混合到了極點的昴引導到了這里。

    然后這是,對相互來說,決定性的一句話。

    【是,的呢】

    喃喃道的,顫抖的聲音,傳到了額頭上浮現出汗水呼吸混亂的昴。

    這聲聲音里有理解,也有達觀,也有決心——也就是,結束了。

    【我有欠昴,很多,大量,數不清的,人情】

    【啊啊,是這樣啊。所以我……】

    【所以把這些全部都換了,結束掉吧】

    聽到清楚地,如此告知了的話語昴跳起來般的抬起了頭。

    然后,看著盯著這邊的艾米莉亞的眼瞳里擴大的空虛,終于察覺到了自己順著氣勢說出了絕對不能說的話。

    自己和她之間的關系,若是被當成是【借貸】所締結的關系的話那就是,

    【已經,夠了。——菜月•昴】

    【借貸】的天平一旦平衡的話,就在那里結束了的關系。

    想要做點什麼,本應是以無償的想法為契機做出的行動,帶入了有所打算的定義的話就不可能不變成這樣。

    親密地,從初次見面以來,她就用名字叫昴了,失去那份親密的時候,昴理解了已經無可挽回太遲了。

    【之后雷姆會來的,所以聽那孩子的話。因為之后的事情全部,都拜托她了】

    連回話也做不到,然后,這也不尋求著。

    走出去的艾米莉亞遠去了,別說對那背影伸出手,就連目送那背影的勇氣現在的昴都涌不上半分。

    物理上離開的距離,然后,有著比這還要更遠的心靈上的距離。

    【我,吶……】

    突然,把手放到門扉上的艾米莉亞腳步停止了,這樣的低語留在了室內。

    她比起說是說給昴聽的,到更不如說是說給自己聽一般的低語,

    【期待,過的。該不會昴對我……只有昴不會特殊對待我。就和,其他普通人一樣,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樣,不區別的看待我……】

    在王選的廣間里,尋求著公平對待的她。

    身為半精靈的事實,讓她痛苦的時間强到,連這樣微小的事情都會成為願望。但是,

    【那樣的,不可能的】

    喃喃著,昴也再次小聲地回答道。

    艾米莉亞的自言自語,並沒有向昴尋求答案的意思。

    所以昴的自語也,不是對她的話的回答,而是說給自己聽的東西。

    反芻著艾米莉亞說出口的話,昴弱弱地,無力地搖著頭,

    【就算把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拉出來,也不可能。艾米莉亞……只有你,要和其他人類同樣對待什麼的,是不可能的】

    只有這個是似乎毫無疑問的,真正的真心話。

    門發出了關閉的聲音,空氣一下子回歸了安靜。

    一個人被留在房間里,在床上團著身子的昴視線彷徨著。

    突然,掛在床的一端,將要落到地面的長袍進入了視野。

    伸出手,將其拉上來然后抱在懷里,就像是,在哪里還有抱著這個的人的溫暖留著一般。

像是要繼續維系那几乎消失的東西一般,昴把它抱在了胸口。

這一天,菜月昴第一次,在異世界真正的孤單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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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6-5-15 10:11 AM

本帖最後由 welsper1137 於 2016-5-17 07:50 AM 編輯

尾聲 騎士們的疑惑

1

    【那麼,有什麼要辯解的嗎,騎士尤里烏斯】

    【不,已經沒有了。全部都如報告上去的內容所說】

    陽光無法進入的黑暗室內,兩位男人在進行著對話。

    城所是王城毗鄰的騎士團兵舍。

     坐在執勤用的桌子前的馬科斯和,挺直背脊立正在桌子前的尤里烏斯。

    【就算是就這樣因為做出不合近衛騎士身份的行為被斬了也毫無怨言。還請,如團長之意執行判決】

    把腰上的劍從劍鞘中取出,尤里烏斯將其放到了桌子上。

    對于給了出了尤里烏斯的態度,馬科斯深深地嘆了口氣。

    【在王選的談話到正中的時候,拘留候補者的關系者。帶到練兵場,胡亂打擊以后送到治療院。如果只從文字上看的話,是大部分的一般處罰沒法解決的內容啊】

    只是,被稱為【最優】的騎士是考慮了什麼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呢,馬科斯的【騎士】之血還沒有淺薄到,連這種事情都無法察覺。

    【還有酌情減量的余地。在練兵場的其他騎士,也有很多提出了對你行為的擁護。話雖如此,過火了還是過火了】

    在練兵場少年負傷的程度,已經超過了【模擬戰】能解釋的等級了。

    【貶低對騎士的驕傲,無法容忍到如此程度嗎】

    【不管怎麼掩飾都只不過是私怨。全部都是我的無德造成的結果。還望團長,不要再用更多的語言來說明了】

    老實地,尤里烏斯那像是不管什麼懲罰都接受的姿態毫無崩塌。

    對這頑固的姿態要怎麼說呢,馬科斯思考著伏下了目光。然后,就在這時,

    【來—啦,讓你久等了。小菲利的歸還哦—】

    以輕松地態度打開門,近衛的制服穿著有些凌亂的菲利斯進入了房間。

    他看著相互對面的馬科斯和尤里烏斯,手指抵在嘴邊露出了可疑的笑容。

    【啊拉拉,那樣熱情的對視,小菲利電燈泡了?】

    【……別說無聊的事,快給我報告。你是早熟的小鬼嗎】

    【哦呦呦,團長。快現出真面目啦】

    【在部下的面前必須公私分明……嘛算了,總之快報告】

    對草草地揮著手的馬科斯,菲利斯站到了尤里烏斯的身邊。

    【如團長命令,對昴親已經展開了全面的治療。傷口也愈合了骨頭也街上了,牙齒也再生了,已經喵問題了吧吶】

    【辛苦了。沒有疏忽吧?】

    【如果有小菲利會看漏的地方的話這世界上誰也看喵出來了啦。身体上的傷已經沒有問題了。——不過心理方面怎樣就不知道了喵】

    搖動著貓耳,菲利斯壞心眼地向身邊的尤里烏斯送去了秋波。

    【而—且話說,尤里烏斯真的很溫柔。這份用心和体貼,到底虜獲了多少女孩子啊?小菲利也心跳不已了吶—】

    【不能理解這個發言的意圖呢,菲利斯】

    【就算肩膀不那麼僵硬,感覺敏銳的人也都注意到了,就算注意不到的家伙也因為效果拔群所以無—所謂啦。還是說,小菲利和團長看上去像是腦袋空笨到,連尤里烏斯考慮的事情都注意不到的人嗎?】

    對貫徹著無言的尤里烏斯,菲利斯更加愉快地迷上了眼睛。

    【呼呼,不說話了真—可愛。但是,安心吶。——因為尤里烏斯都讓吃了那麼多苦頭了,已經喵用擔心那些不會配合的一群人出手也可以了吧】

    【——】

    對于菲利斯壞心眼的話,尤里烏斯浮現出了苦笑。

    【對那說出了侮辱騎士身份發言的小子,年輕人們應該火大到頂吧。近衛所屬的家伙,劍术的水准和尊嚴的高度都是很有保障的呢】

    無言地聽著兩人的會話的馬科斯頷首道,表示理解了尤里烏斯的判斷。

    在王選會場的昴的行為——騎士們的不滿,應該會尋求爆發的時機。

    【如果有强在先頭的誰和那個小子接觸了的話,最壞的情況因為無禮的攻擊直接斬了的可能性也有】

    【所以有更早一步,讓昴親被騎士的手打的落花流水的必要】

    接過馬科斯的話,闡述著結論的菲利斯手指著尤里烏斯。

    【如果尤里烏斯不做的話,小菲利就不得不做了吶—這樣想過呢】

    【所謂適才適用,這麼一回事。不得不治療的你自己不應該敵對的吧。而且對我來說,也有就算這麼做也不會不自然的理由。而且雖說這麼說也有點那個……我是最,有自行能做的好的那個呢】

    【低等級的對手交給尤里烏斯是正確的呢。你平時也給我再多揮點劍】

    【不—要啦。滿頭大汗地揮劍,小菲利這雪白通透的手掌出繭子的話,就沒臉面對克魯修大人了噥】

    面對輕松地回避著團長命令的菲利斯,馬科斯露出放棄的表情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然后他,重新轉向仍在等待著處置的尤里烏斯。

    【向騎士尤里烏斯·尤克里烏斯,下達處分。——五日的謹慎處分,包括兵舍在呢禁止登上王城。在這期間,你的劍上交保管】

    【——領命】

    仿佛在体味著被告知的內容一般瞑目著,尤里烏斯把騎士劍遞給了馬科斯。

    接受下代表了騎士的驕傲本身的騎士劍,馬科斯靜靜地搖了搖頭。

    【抱歉呢。讓你,背上了本不應背上的責任】

    【團長只是做到了自己最好的事情。讓曾經一度瓦解的近衛騎士團,至今也能精銳强大地勇敢强壯下去真是由于團長的存在】

    【就是這樣呢。小菲利除了對克魯修大人以外會聽到這麼說的,除了團長也喵其他人了,請多拿點自信出來嘛】

    【能這樣說的話,你也給我好好地穿上男性制服啊】

    聳著肩的菲利斯,一副只有這個命令不聽的模樣。

    馬科斯把尤里烏斯的劍鄭重地橫在桌子上,再一次坐正在椅子上。

    【要事就是以上。本人也有很多不得不處理的雜物。命令退室】

    第一人稱回到了【本人】也是,馬科斯從私回到了公的證據。

    尤里烏斯恭敬地,菲利斯簡約地,各自最后敬了一禮離開了房間。

    兩人一起走出房間,唯一個人被留在了靜謐的空氣中的馬科斯,靠在椅子靠背上盯著天花板。

    那腦中煩惱著的是,和剛才的模擬戰不同的問題。

    會議結束之后,擔當城堡警備的衛兵傳來的報告。

    【侵入城堡的人,視確認是否有鷹的家紋,予以放行到廣間……嗎】

    這是正門的衛兵說話中包含的內容,在菲露特的關系者老人被抓捕之后,衛兵來求馬科斯的指示也是出于這個理由。

    也就是說,有侵入者這件事情本身,從最初就已經決定下來了。

    【到底,在打著什麼企圖……羅茲沃爾】

    向衛兵發出指示的人——想起小丑姿態的男人,馬科斯咬著牙。

    他這怪人到底在圖謀著什麼,對于這份焦慮,嚴肅的表情重重地僵硬著。

    2

    【不過話說回來,團長還真是不夠通融啊。就連內情都看穿了,無罪赦免不就好了嗎。你說是吧?】

    【就是說對外部不能這樣啊。無罪赦免什麼的,我也不希望這樣】

    在兵舍的走廊上並列走著,菲利斯端詳著尤里烏斯那若無其事的側臉。

    對于那尤里烏斯似乎有所滿足的樣子,撅起了嘴。

    【然后呢,尤里烏斯現在開始打算怎麼辦?】

    【當然,聽從團長的命令在屋子里過。向阿納斯塔西婭大人說明事情……因為不是會老實呆著的大人所以很掛心呢】

    【但是,也是喜歡這個地方喵是嗎?小菲利也能懂喵—】

    把尤里烏斯的話獨自解釋著,嘭地臉紅了的菲利斯。

    對這樣的菲利斯,尤里烏斯似乎想起了什麼一般面向他。

    【話說菲利斯,剛才他的事情】

    【現在和艾米莉亞大人在一起。這之后……覺得是會到卡魯斯坦宅邸養生哦。】

    在詢問內容全部出口之前,菲利斯的口中就說出了溫度消失了的回答。

    聽到這個,尤里烏斯閉上眼思考了一會儿。

    【養生……嗎。看來,他的身体有比看上去的外傷還要嚴重的傷的樣子啊】

    【小菲利什—喵也沒有說喵】

    對于那明顯佯裝不知的態度,尤里烏斯開始推測昴被給予了的身世背景。

    然后,聰慧的他立馬得到了答案。

    【——艾米莉亞大人真的,有著會吃虧的性格的大人啊】

    【再活的伶俐一點也可以啊……這麼想?】

    【不,正因為是這樣,那位大人才能以那位大人的樣子尊貴地,美麗地活著吧。我不覺得想要改變這個。正因如此,我們能做的事情也就只有祈願了。不管是誰都能正確的,真正的,不感羞恥地活著的話該多好這樣的】

    抬起頭看向前方,尤里烏斯再度開始前行。

    遲了半步跟上的菲利斯背著手挽起雙手,前提前傾仰望著尤里烏斯。

    【在這里,那孩子也包括進去了嗎?】

    【說了,不管是誰,菲利斯。因為我們正是為此,舉起劍的】

    受到挫折了吧,尤里烏斯這麼想道。

    若是受到挫折了的話,就在這里折了對他來說也是幸福吧。

    但是,若是,即便如此也沒能折掉的話,

    【和高舉著理想的愚蠢者,再一次像那樣交鋒也不錯】

    【嘛—,就算尤里烏斯是這麼想的,昴親那邊還是會拒絕再來第二次的不是喵—。畢竟被那樣的,公然打的落花流水了啊。吶,吶】

    【怎麼了】

    【雖然有各種各樣疑惑的內情,不過果然還是有點火大吧?】

    聽到仿佛試彈般的菲利斯的話,尤里烏斯停下了腳步回頭道。

    【這還真是出乎意料,菲利斯。我是騎士。勉强也還算是,對自己也是以此要求的】

    自己的行為沒有需要含恥的地方,尤里烏斯從正面盯著菲利斯,

    【火大的,只有一點哦】

    【不過小菲利是相當火大了吶】

    像是說著最高級的玩笑一般,兩人一同笑了出來。

    就那樣到達了兵舍的入口,兩人再一次伸出手,進行了握手。

    【那麼,再次分別了。發自內心祈願你和,你的主君保重】

    【尤里烏斯也是,可能會被阿納斯塔西婭大人生氣不過還是加油吶。尤里烏斯做的事情全部……嘛,就由這邊繼承了吶】

    握手過的手隨意地揮著,菲利斯背對著尤里烏斯走了出去。

    目送著那個背影,尤里烏斯盯著遠去的友人——也是,敵人。

    【得到王位的是阿納斯塔西婭大人】

    【不—不。克魯修大人才是,符合王位的人】

    相互說了這樣的宣戰布告,騎士們也各自回到了各自的主君下。

    日落時分從天而降的夕陽,平等地為居住王都的人們染上了鮮紅。

    各自的王選就在現在,開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welsper1137 發表於 2016-5-15 10:14 AM

后記

大家好,是長月達平!也是鼠色貓!真名是別的!

有那麼多的名字很困擾的樣子但是,還請安心。

中學二年級的時候,自己的名字別說只有三個甚至有六個。

從前世繼承的各式的稱號,然后真正的自己——快住手!別打開那個黑歷史啊!感覺好痛!

那麼,從這一卷開始的【再來的王都篇】是,WEB版的第三章內容。

一直以來都是場面小氣的ZERO登場人物也被限制住了但是,這卷開始常備人物一口氣倍增!

特別是女孩子的視覺感官上華麗到可恨,屈服在大塚先生的設計力下,【可惡,好開心!】這麼說著開始潤色文章發生了這樣的事。

話說回來,四卷的作業殘酷到了極點。

因為本職工作也進入了你死我活的時候,作業不要都是去近處的家庭餐廳做的。

最近都到了被店員在做會計的時候說【一直以來辛苦】的等級了哦。

那個完全是在暗地里被起了外號被叫做野菜汁了。

長月達平也是鼠色貓也是野菜汁也是真名……快住手!感覺好痛!

完美的到達了中間的時候,請允許我開始慣例謝辭。

首先,一起跨越了地獄般的時間表的池本先生。

在凌晨四點左右來短信,是被池本擔心沒有死了嗎了,辛苦了。

然后,看到第四卷比起第三卷人物數倍增,也沒有露出一點嫌惡臉地進行設計了的大塚先生。

哪個角色都,實在是實在是做的太棒了,寫他們她們活躍的場面,現在開始也沒有期待!

魔法師審查草野先生,這次也被幻想魅惑了,為了得到最好的作品潤色到了極限的熱情,一直以來感謝不已。

其他也有校正的先生和營業的先生,店鋪特典和各個書店大人什麼的,被許多的人們支持的作品。

真的,十分感謝。

更有,跟著作品突入到第四卷的大家,多虧了你們,寫出了真正想寫的東西,十分感謝。

那麼那麼,昴的痛苦,在下次的第五卷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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